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她努力的回想当年的点点滴滴,她不允许自己逃避忘记,她要记着,然后参破它,让自己真正脱离出来。
身子发抖,一股寒冷无力的感觉再次从心底升起。
黑衣,魔女,火光、血色…母亲、奶娘…碧秀心牙关紧咬,但是神智总保持着一丝清醒。石之轩见此情况,心中又是欣赏又是阴霾。
池塘周围虽无剑,但是剑气飞扬,纯正平和之余还带着凌厉诛邪的气息,他的真气有那么一瞬间运转迟滞。
手微微抬起,看着碧秀心的眼光闪烁不定,他能让她突破吗?
手上的碧游剑这时已经有了共鸣,石之轩需要用真气套牢碧游剑,否则这剑会自动飞回主人身边。
此时的碧秀心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脑中重现当日情景,不同的是,她已经不在局中,看着悲剧依然发生,她根本无力改变。杀…杀…杀,他们杀人,她就杀了他们。但是这念头很快消失,这时已经被一片梵音充斥脑间,天地循环、报应不爽。仁者爱人,不可妄生杀念、魔念。
这时候,石之轩也掌握不住碧游剑,但见碧游剑飞出,然后围绕在池塘周围,突然从天直刺池塘,顿时,池塘水好似分成两半。
碧秀心突然睁开眼睛,明亮如星,而这一刻,碧游剑落在她身边,周围的剑气在瞬间消散无踪。
既然已经发生,忘了也好,看破也罢,她终究是自己记忆的一部分。随心记忆,从心出发!何必强求…
碧秀心露出释然的笑容,一时间山谷灵气争先恐后进入碧秀心所在之地。
碧秀心悠闲的指引的灵气,然后运用心法将灵气洗涤自身。轻松、宁和,畅快舒适!壁障再次被冲破,心有灵犀后期,宗师巅峰!
石之轩脸色一变,此时再想动手却已经晚了,他心中其实清楚,从一开始就犹豫,他就料到了这个后果。
内伤尽复,真气如臂指使。
她脸上带着畅快的笑容,转过头,对石之轩柔和的说:“谢你成全,秀心永远记着!”谢他的无心制造的机缘,谢他将她从走火入魔中唤醒,谢他没有趁人之危!
感觉碧秀心真心的道谢和无暇的笑容,石之轩突然转过身。碧秀心看着他慢慢离开,清澈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这人并不讨厌!
从池潭中飞出,看到湿了的衣服,她清新石之轩走了。
伤势好,又突破,心境也开阔了,碧秀心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好。悠然的生火,将一身打理干净后才将碧游剑收回剑鞘。
扫见地上未动的烤兔,碧秀心将它拿了起来,想了想,她挖了个坑,将其埋了。然后学了一些果子、野菜,稍微煮了一会儿用竹碗乘好放到竹屋前面简陋的竹桌上。
太阳慢慢西斜,碧秀心看着还无踪影的石之轩,她想了想,然后照着今天上午碧秀心离开的方向寻去。
“邪王…”声音在山谷中响起,显得格外清晰。
回音传来,但是没有任何应答。
碧秀心只得一处处寻去,找了半响,毫无人烟,她用真气扩散了音量:“石之轩?”
话音刚落下,她身后就飞下一个人。
“你叫我?”石之轩显得十分轻松写意。
碧秀心转过身,点了点头。
“你去哪了?”
石之轩戏谑的说:“怎么这么关心石某?”
碧秀心冷哼道:“谁关心你了?”
石之轩笑着摇了摇头:“那为何满山谷的找石某?”
碧秀心看着他:“当然是怕你逃走?”
石之轩笑出声:“放心,只要美人仙子还在山谷陪伴,石某已经乐不思蜀。”
碧秀心对于石之轩如此轻松的和她开玩笑感觉有些讶异。
石之轩仿佛看出碧秀心的惊讶,他说:“我四处找过,这个地方没有出口。”
碧秀心点点头:“我早就找过,确实如此!”
石之轩看着旁边的野花,他说:“若是一辈子也出不去,秀心会如何?”
碧秀心笑说:“这地方也挺不错的!”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她的适应能力很强。
石之轩说:“这地方的确不错,我们不如暂且抛开成见,好好享受着平静清幽的生活如何?”
碧秀心认真看着石之轩:“你的想法转的挺快?”
石之轩说:“既然能够活下来,自然会更小心自己的性命,所以跳下石台的冒险行为并不是明智之举!”
“更何况,这些天,你我斗来斗去,秀心就不觉得累?我能看出,你并不喜欢和人动手?”石之轩又说道。
碧秀心笑道:“你多心了,除魔卫道,可是秀心的责任,动手也是不错的手段!”
石之轩笑着摇头:“那为何秀心痊愈了,反而不除魔卫道了?”
碧秀心笑而不答,反而十分认真的看着石之轩,说:“石之轩,你说,我有劝你向佛的一天吗?”
石之轩摇头,趣笑说:“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碧秀心说:“虽然想,可惜我知道你不会有那么一天。”
石之轩点点头。
碧秀心又说:“我一直在想,或许这个地方永远没有出口反而更好!”
石之轩一怔。
碧秀心说:“与世无争、自在清静的山谷是一片净土。”
石之轩说:“对你是如此,可惜,对于我来说是封锁的监狱。”
碧秀心笑说:“所以,我才喜欢这个地方没有出口,这样免得你出去祸害人间!”
石之轩摇了摇头,然后走开了。
碧秀心追了上去。
两人沉默的回到竹屋旁,当看到竹屋前小桌上已经冷掉的简单素膳,他快步走了过去。
“石某能让静斋仙子亲自下厨,这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艳羡?”
碧秀心走了过去,说:“你不怕这是穿肠毒药?”
石之轩说:“是毒药也只能认了。”
碧秀心轻笑。
两人难得和谐的坐在一起安静的吃了顿晚餐。


秀心,吾妻(修)

入夜,碧秀心走进简陋的竹屋。

石之轩飞到了树上眯着眼睛。

清晨,碧秀心就听到外面“噼噼啪啪”的声音,她起身,打开竹门,便看见屋外十米处有着无数的断了的土木。

石之轩在搭房子。

“怎么?准备在这长住了?”碧秀心笑说。

石之轩道:“一两年,我还等的起!”

碧秀心不在说话了,然后出去寻了一些蔬果回来。用过早餐后,见他还在搭房子,碧秀心将东西放下,然后帮他将土木递上去。

石之轩在屋顶上,对于碧秀心的帮忙并不意外,他接了过来。

在一阵沉默中,两人合作,到了日暮之时终于搭好了屋子,这屋子看起来比碧秀心的宽敞坚实得多。

接下来的日子十分安宁,也许是此地没有是非恩怨,也许是没有找到出口。石之轩和碧秀心两人再也没动过手。

两人的屋子虽只相隔数十米,却不经常见面。

碧秀心休息修炼之时,石之轩外出巡视。而石之轩休息修炼时,碧秀心也会出去。

当然也有碰巧相遇的时候,但是两人却一直很平静对待。久而久之,两人开始以你我相称,倒也不像以前那样虽然叫着名字,但其实是疏远的样子。

时间悄然而走。

这一天,天降大雨,碧秀心的竹屋根本住不了人。

石之轩未归,她也不会闯入他家门避雨,想了一会儿,碧秀心向那山洞走去。

漆黑的山洞,天上雷鸣大作,时不时有闪电出现在山洞外,碧秀心的脚步不由的往山洞里面走去。

脚突然踩中一物,碧秀心心中有些紧张。这时候,她的衣服好像被什么勾住,手劲一劈,整个山洞开始摇晃起来。

碧秀心连忙抓住石壁稳住身子。

山洞摇晃的更加剧烈,突然她的脚底一空,身子竟然坠落下去。

碧游剑划过石壁,想要飞上去,可惜此时上面已经重合。剑只得向下划去,越下落她竟然发觉越来越亮堂。

当脚步落了地,碧秀心看着发着柔光的古朴宫殿!

顶上是一颗明珠宛如明月,它将整个宫殿照射的荧荧生辉。

大殿之上有一玄色巨型座椅,碧秀心看不出那座椅是何来历。

大殿空旷,除了十几金柱屹立大殿四周,就只剩下那巨型座椅。碧秀心感觉自己误入了上古遗迹,因为大殿上面是一排排甲骨文字。

这些文字,碧秀心并不认识。上古遗迹,有着惊天的机遇。碧秀心缓缓走了几步,然后从袖子中扯出一块丝帕。

然后拿出细小的眉笔,开始将那甲骨文抄录下来,无论这甲骨文是记述的史实还是其他,碧秀心都十分有兴趣。

越抄录下去,碧秀心觉得这些甲骨文带着一种特殊的意蕴,抄到半途,碧秀心只觉的自觉内息不稳,好像自己控制不住要破体而出。

停下笔,碧秀心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她没有再动笔,反而举向石壁瞧去,壁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足有千百文字。

碧秀心想起以前金大师所写的一本小说,她想了想,便不再探究这文字意思,反而看向这文字的笔势。或横或直,或撇或捺,虽是比划,可是碧秀心在此刻却是心惊,这倒更像一把把长短不一的剑,撩、挑、提、托、挂、带、刺、点、崩、击、格、拦等五十多种基础剑势都能看出痕迹。

碧秀心猛然被一股压力压下,她的身体仿佛背负着大山。

鲜红的血喷了出来,碧秀心低下头,这份霸道的与她实在相冲突。

罢了,碧秀心闭上眼,重新运行剑典内劲。

不再看着虽为文字实为剑谱的文字,转而仔细向大殿搜寻出路。

半响,碧秀心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出路,她将目光放向最后一处。

巨型玄色椅子。

踏着石阶缓缓而上,走到玄色椅子旁,然后摸向这椅子的扶手。触摸到扶手一处凹陷,碧秀心往凹陷处输入一丝真气迅速飞开。

没有想象的机关,倒是椅子前凭空出现了一章桌子。桌子上的图画却让碧秀心一怔,这图画赫然是山谷景色。只不过,没有两间屋子而已。

这个地方…碧秀心摸向这图。

这时候,大殿突然传来一蹦蹦跳跳的声音。

碧秀心立刻警惕起来,仔细观察下去,没有发现任何物体。

这时,她旁边的椅子自动转开,那本来刻着无数字的石壁突然变成金色一片,再也没有任何文字,又过了一会儿,这石壁突然裂开,一条深不见底的空道出现,而空道中…

一只猴子?还是当日她初进山谷的那只拿果子砸她的小猴子。

小猴子手中还拿着一只桃子在咬,它对碧秀心招了招手。

碧秀心早知这猴子通人性,微微思忖了一会儿,她走了过去。

通道很黑,这小猴子视黑暗于无物。

不久,碧秀心就到了尽头,小猴子爬到石墙一处拿出一金色的梭子,然后对着一处轻敲了三下。石壁突然震荡,不一会儿,没有任何痕迹的石壁竟然有了变动,轰轰轰,一扇石门清晰可见。

碧秀心连忙将石门推开。

小猴子吱吱了两声,碧秀心点了点头。

她才走出去,这石门已经合紧。再伸手拍去,再也看不出有石门的任何痕迹。

这个地方竟然是那处石台!碧秀心惊讶的看着这个地方,刚才那道石门分明是石洞一旁的峭壁。

好神奇无形的机关!

碧秀心在那宫殿过了两个时辰,现在雨已经小了很多,雷声闪电也消失不见。

袖子遮着头发,走进洞口。

再次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看着这流动的黑黄水滴,先前还有石之轩的衣服遮挡,现在…眼下雨还未停,碧秀心暂时坐到旁边石头上。

用火石点亮一堆柴火。

拿出身上记载的甲骨文字的手绢,开始盯着第一个字瞧。

这是拔剑的姿势!碧秀心的手做出动作,突然她的手一顿,碧秀心好像想到什么。她连忙拿出身上碧家曲谱。

眼睛紧紧盯着这曲谱,故意忽略她认识这些曲谱所代表的音乐,开始看音符书写的轨迹。瞧将下来,瞧到第十个音符时,她的右肩一热,有一股热气蠢蠢欲动,隐隐与她的剑典真气相合。看到第十三个音符时,热气顺着经脉流动,再看第十四音符时,热气从丹田中不断涌将上来。

碧秀心一喜,果然如此。仔细观察着音符轨迹,真气便按照这音符轨迹开始运行周天,先天之气缓缓散之于周身各处穴道,身体一阵舒泰自然。

再运行剑典心法时,以前路经一些穴道堵塞莫名,现在全然无阻。灵力吸收加快,转化真气的速度也更快了。

感觉真气流动不息,如川之行。

看着音符一笔笔均有贯串之意,停下剑典心法,寻到了音符笔画的源头,开始练了起来。热气越来越深厚,整副心法音符有一百零八比,这一全部练完竟然不知不觉中过了三天。碧秀心睁开眼,她看着手中碧家传下的笔迹,原来这不是真的音符,只不过是一些经脉穴道的线路方位而已。这音符误导了多少先辈!

碧秀心不知道体内的热气除了加速剑典真气运转外还有什么效用,眼下时间过去太久,便也不着急,来日方长,自可慢慢试行。

起身,碧秀心看着黑黄之水。

正欲穿过去,突然胸腹热气自行运转,碧秀心一震,五指发出这热气产生的气劲,这黑黄之水化成一股气体飘散在空中。

这气体,碧秀心一惊,是药气,而且还是具有极大生机的药气。

这水?碧秀心有些疑惑。看着面前的水滴,激发热气,这滴下的水暂时变成无形气体,碧秀心身形一晃,便安然无恙的过了这个地方。

正欲离开,她扫见地上黑的不成样的外袍。

碧秀心决定试一试,热气驱动,这外袍沾满了黑黄水滴立刻化成一股股气体飞扬上空,待一切驱动干净之时,这外袍干净许多。

碧秀心提着这衣服走出山洞。

才走出山洞,外面又是一场大雨。

碧秀心只得砍下几只竹子回到山洞。

做了一个水壶,装了这诡异的黑黄水。这时,碧秀心听到远处有人在叫她,山谷中带着浓浓的回音。

是石之轩的声音?

碧秀心想了想,她将这件外袍丢进了他屋子的窗边,水壶也放回了她自己的屋子。她向声源处赶去,不一会儿,便看见石之轩一身湿透,在草原上不停的四处张望。 秀心,吾妻(修)


33秀心,吾妻

“你叫我?”碧秀心问道。

时隔不到几日,这角色就换了过来,也真够戏剧化的。

石之轩转过身,触及一脸轻松的碧秀心,他有些皱眉,三天雨帘,她那小屋根本不能住人,人不见踪影,似乎是过得挺好?

“找我做什么?”碧秀心问道。

石之轩放下心中郁闷,他说:“我找到了出口,你和我来吧!”

碧秀心一怔,她问道:“出口?”

石之轩点头。

“你为何不自己出去,何必叫上我?”碧秀心奇怪说道,石之轩冷哼道:“若不是需要你帮忙,我才不会叫你!”

碧秀心想了一会儿,她问道:“很急?”

石之轩说:“最迟明天!”

碧秀心说:“那就明天再走!”

石之轩点了点头。

碧秀心不快不慢的走回去。走回自己小屋,屋子里都是雨水。细细整理一番,碧秀心出门准备去山洞过上一夜!

才打开门,就看见石之轩也走回了自己的屋子,碧秀心好似没有看见就向山洞走去。

石之轩从屋子中拿了一些东西。正欲休息,他扫见了窗边的外袍,走了过去,手拿起这外袍,神色突然柔和起来。

窗边的人影一晃而过,他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雨依然不停的落下。

碧秀心坐在石洞中干净的石板上打坐,不久,她听见外面极轻的脚步。

睁开眼,石之轩走了进来。

她说道:“明日即走,你怎么来了?”

石之轩说:“给你!”然后伸出手,他的手上是一支圆润的竹箫。

碧秀心没有伸手去接,她看向石之轩:“这里不好吗?”

石之轩将竹箫送到她打坐的石板上,反笑道:“外面不好吗?”

碧秀心看着洞外重重雨帘,说:“我并不想和你动手!”

石之轩脸上露出笑容,轻声说道:“那就让你师姐下山!”

碧秀心不语。

洞内安静不已。

“石之轩,我欠你三次人情,我放你三回!”碧秀心突然说。

石之轩神情一冷,说道:“我不需要!”

碧秀心看向他,石之轩狠声说:“我就让你一直记着,然后永远也突破不了剑心通明!”

碧秀心脸色微变。

石之轩屡次救她,不可避免在她心中留下痕迹。本来若是心无所动,将人情还完彻底了解,这倒构不成心障。

气氛严肃之极,静斋和魔门不一样,魔门也许杀了,心魔自然告破。可是她静斋,若不是自己看破,杀了只会加重心魔。

好手段,碧秀心闭上眼。

石之轩见碧秀心的模样,心中一叹。

对于他来说,杀了她比给她造成破绽更一劳永逸,可惜他迟疑了。他也许在希望着什么,可是现在这希望越大,现在失望也越大。

石之轩转身出洞。

天边出现阳光,雨已经停下,可是两个人的心里却都是阴雨绵绵。

第二日。

两人收拾好后在山洞外会合。

碧秀心见他穿着那见外袍,不觉得一愣。袖子中的竹箫好像变得烫手。

“走吧!”石之轩说。

碧秀心点了点头。

经过一个又一个山坡,两人终于来到一处山峰,这山峰一边是一处悬崖,悬崖深不见底。

碧秀心的目光看向悬崖对面那座山。

那座山并不是与这山谷相连,看来出口就在那座山。石之轩说:“要脱身,只能跃过去。”

碧秀心看着两山之间相隔的距离,摇头。没有借力的地方,这么长的距离根本无法越过。

石之轩说:“借你的天蚕丝一用。”

碧秀心拿了出来。

石之轩接过后,然后走到一颗巨石身后,然后拿出一捆绳子。

碧秀心讶然,这些天,他从早到晚出门,就是为了制造这一段段长绳?

看着他将天蚕丝绑到绳子一端,然后又加了一块石块,然后他用尽全部真气拿着绳子朝着对面山峰丢去。

石之轩的真气身后,绳子到了对面,天蚕丝已触及山峰上的树就自动套住,再也松不开。石之轩将手中绳子绑到一旁的树上,看着这近百米的长绳,石之轩拍了拍手:“你走不走?”

碧秀心一叹,就在石之轩飞身上绳,她也跃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落了地。

望向对面,碧秀心阻止石之轩要砍断绳子的动作。

“留着吧!”

石之轩瞅了瞅地上的天蚕丝,问道:“你不要了?”

碧秀心说:“本是拿来对付你的,现在不需要了。”

“哦,看来你对付我的把握很高!”

碧秀心正色的说:“你要试试?”

石之轩闪身就走:“我到要看你的本事如何?”

碧秀心提气追去。看着前面越来越飘忽的身影,碧秀心一叹,石之轩果然天纵奇才,这些时间,他的功力也精进如斯!

山间路上,两道身影纯粹的追跑,速度之快,若有人见了,必然惊奇不已。

山下,是一望无际的麦田。

虽无人烟,但是这麦田告诉他们却是脱身了。

“这是建康城南郊,二十里有一处小陈庄的村镇。”石之轩说,碧秀心听了,她抓紧手中的剑!

“秀心告退!”她说。

石之轩说:“你是要回慈航静斋?”

碧秀心说:“是,下一次秀心下山,秀心必定出尽全力!”

石之轩目光一闪。

碧秀心转过身。

石之轩看着碧秀心离去的背影,目光阴沉。

建康城内。

因为碧秀心当日提醒,以及石碧坠崖事件,魔门的势力开始被白道朝廷清洗,如今,魔门的人只是龟缩在暗处。

现在距离石之轩和碧秀心坠崖已经半年,那山崖底下的湖海,在半年来都没有停止过搜寻,只是仍然一丝消息也没有。

一个月前,建康城市井流传着一个消息——碧仙子以身饲魔,和魔门邪王成亲了!开始是市井消息,但是很快因为内容的劲爆瞬间传遍五湖四海。

碧秀心听到一旁的江湖人在路上一旁叹息议论,脸色难看之极,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隐藏着身形,正欲离开。

这时,她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石之轩?

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

石之轩听着这条消息,不知为何,心情很是舒畅。

碧秀心立刻离开。

石之轩突然伸手将三个江湖人拍去,这些人只是二流角色,石之轩全力出手下,他们一招都招架不住。碧秀心停了下来。

“说,这消息哪里来的?”

这三个江湖人此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听到石之轩的问话,说:“我也…也…不知道,现在…在天下已经传遍了!”

“这消息从一开始是哪里传出来的?”

“建…康。”

石之轩松开这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正欲动手,碧秀心身形一晃,招架住石之轩的掌力。

三个江湖人原本害怕,现在猛然瞧见碧秀心,纷纷长大了嘴。

“秀心真要放了他们?”

碧秀心在顷刻间就明白了石之轩的用意:“放了,她和石之轩在一起的消息在第二天会闹得人尽皆知,不放…他们也够无辜的,眼下天下人都在谈论,偏偏他们被当事人听见了。碧秀心点了点头。

石之轩勾出一丝笑容:“秀心想清楚了?”

碧秀心突然拔出剑,然后和石之轩打了起来。

“还不快走?”三个江湖人连忙叫道:“谢谢碧仙子!”说完,他们三个飞奔离去。

石之轩躲过碧秀心一剑,然后就不再出手,碧秀心见状也停了下来。

“你还要回去?”

碧秀心说:“我自然会回去解释清楚。”

石之轩说:“众口铄金,加上今日你和我一齐出现,你会很麻烦!”

碧秀心说:“秀心自然有法子,邪王若是有心,不防查查这谣言如何传出来的?”

石之轩说:“我自然会去查!”

碧秀心见状,她立刻离去。

石之轩也转过身,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易装打扮一番,碧秀心骑着马朝着川蜀而去。

第二日,果然她和石之轩一起出现的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原本一些不相信谣言的人均疑神疑鬼起来。

到了碧秀心进入川蜀,她就听到传闻,师姐下山了。

碧秀心咬紧嘴唇,这下子麻烦大了,师姐早就闭关,现在师父竟然将她派了下来,可见这事情严重到一定程度。

碧秀心突然有些心虚,不敢直接上山了。

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碧秀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脑子中尽是师父、师姐以及石之轩的样子。心情十分烦躁的爬了起来,打开窗,任由夜风不停的吹着。作者有话要说:好累!捂脸…


34秀心,吾妻

帝踏峰。

碧秀心背着包袱走进慈航静斋的大门,里面正在清扫的记名弟子见了,连忙双手合十,叫道:“碧师姐。”

碧秀心迟疑的问道:“师父呢?”

这位记名师妹说:“师父这些天一直都在慈航大殿。”

碧秀心点点头,辞别这位师妹离去。碧秀心将包袱送回房间,然后清洗一番走去慈航大殿。

慈航大殿的门紧闭,碧秀心伸手欲敲,却在挨上大殿门时迟疑了。

“秀心,既然回来了,就进来吧!”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碧秀心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大殿门推开。

邱衾素面向大殿的佛像静坐。

碧秀心走到她身后,对着那佛像施了一个佛礼。然后看向邱衾素,说:“师父,秀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