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平行时空,李密成就了寇仲和李世民。

寇仲自王世充处得到了主帅的经验,李世民得到慈航静斋的支持。

东城门慢慢打开。

一排军队慢慢驶了进来,甲胄士兵在前开路,中间还有一台轿子,轿子是淡粉色,显然是女子乘坐。轿子旁有一骑,马上的人穿着铠甲,昔日的混混气质完全被彪悍威武所代替。

寇仲,他被王世充遇上了。

轿子里的人,应该就是王世充的侄女董淑妮了。

这一队人进入城中,所过之处,车队人竞相躲避。

王世充在洛阳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待日后天下大乱,这王世充还会在洛阳称帝,虽然后面败亡,但是也能看出他在洛阳的掌控能力。

寇仲已经到了,徐子陵也不会远了。

和氏璧,妃暄,寇仲,徐子陵,李世民…碧秀心觉得她应该好好想想。

没有和氏璧的改穴移脉,寇仲和徐子陵也不会成长的那么快。如果妃暄真的将和氏璧交给了李世民,李唐平定天下之路会加快一些。

这洛阳之举,和氏璧还真是重中之重。

洛水河畔多舟船,天津桥头的董家酒楼里,碧秀心静静坐在此处喝茶。

过往的来客也有不少的武林人士。

“听说了吗?草原的伏骞王子要和飞鹰曲傲在曼青院决战,还邀请了欧阳老前辈和王老前辈作为见证。”

“当然听说了,我还知道飞鹰曲傲已经到了洛阳。”

“真的?在哪里?那可是宗师级高手,能瞻仰一下也是荣幸了。”

“那等高手可是我们能见的?而且飞鹰曲傲喜怒不定,万一打扰了他…”话没说下去,但是在座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闭住了嘴。

碧秀心微笑的听着,剧情还是照常运转。

另一边贵公子也在议论尚秀芳献歌舞之事,尚秀芳,碧秀心手中的筷子不由自主的顿了顿。明明身份金贵的公主,却流落歌舞坊。

明月,那个正魔血脉,却清高自许的奇女子,不知道她可曾后悔过。

再也无心听下去,碧秀心结了帐后就离开了。

曼青院歌舞欢笑之声不绝于耳。

碧秀心走进去后,此地已经有着形形□的人。前院喧嚣,后院宁静。

小小精巧的阁楼,传出缱绻缠绵的琵琶声。

碧秀心远远扫向屋子,秀美娴雅的女子专心致志的弹着,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子,正是侯希白。

侯希白,哪里有美人都有他!

再扫向尚秀芳,能够如此专心,眉目间也不见烦愁,看来她的日子并不难过。

偷偷离去,然后在曼青院提前定了一个位置。

再住进了董家酒楼,碧秀心就不曾出去过。

直到一天,这里来了一个人。

徐子陵落寞的拿着一壶酒在角落的桌子上灌着。

碧秀心顿时有感,酒楼外长桥上,他背对着人,但是从背影上看就修长优雅,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味儿,他束了一个文士髻,头发乌黑闪亮,非常引人。

气息共鸣。

妃暄!

掩下眼中的情绪,这时,外面来了一个人,这人头顶竹笠,身穿灰布衣,笔直朝徐子陵走去。

听闻徐子陵称呼为世民兄,碧秀心也没去看。

因为,她已经从桥上走了下来,目的正是这酒楼。

此时已是黄昏,酒楼的人不多。

当她进来时,除了碧秀心这个本身住在酒楼的,就只剩下角落边的两个人。她扫了碧秀心一眼,然后在离徐子陵和李世民五、六丈距离的桌子坐下,小二很快送上了素菜和酒,然后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碧秀心移开目光,同样浅饮着酒水。

隔着较远的距离,但是在碧秀心和师妃暄这样的高手前,两人虽然低语,但是却能清晰的被她们听见。

当李世民说的真情流露,也显示出他悲天悯人的胸怀时,妃暄低呼说道:“说得好!”

徐子陵和李世民同时转头。

五六丈远的师妃暄,还有与他们相反角落的碧秀心。

徐子陵立刻起身,大跨步走到碧秀心桌前,说道:“子陵见过师父。”

碧秀心指了她旁边一个位置,说:“坐。”

李世民也走了过来,师妃暄的细眉不自觉的动了动。

“谢师父。”师父是女子的事情徐子陵已经知晓,自然不愿意在师父面前失态。

“世民见过石先生。”李世民没有见过徐子陵的师父,但是名声却听到过。

碧秀心见李世民温文尔雅,贵族气态尽显,比起她见过其他势力负责人要高出几倍。

隋朝统一不久,也来不及改革,这世上终究还是士族的天下。

“李世民?”

李世民说道:“正是在下。”

碧秀心道:“李阀主近年可好?”

李世民一愣,难道父亲认识此人。

“家父一切都好。”

碧秀心点头,然后也招呼他坐下。

师妃暄目光微闪,碧秀心转过头,看向师妃暄道:“阁下何不过来喝杯水酒?”

师妃暄本不欲过去,不过对于江湖上凭空出现的神秘高手,她还是希望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于是师妃暄坐了过来。

徐子陵和李世民看到师妃暄均是一愣。

碧秀心说道:“阁下有事寻李公子,石某不多加打扰了。”

师妃暄一惊,难道他看出了她的身份。

碧秀心看向徐子陵,说道:“你若见到了寇仲,就和他一起来此地的天字一号寻我。”

徐子陵说:“子陵知道了。”

碧秀心点头,然后轻轻的走开。

师妃暄微微闭眼,这闭眼的一瞬间,她听不到任何感觉。她已至心有灵犀中期,却连人的脚步声都感觉不出来,世所罕见。

他放言挑战石之轩,但愿是她静斋之友。

屋子里只剩下师妃暄、李世民和徐子陵三人,连掌柜都被碧秀心叫走了。这情形落在师妃暄眼中,更让她感觉此人的不凡。

回到房间,她知道这天下开始变乱了。

拿着一本书闲看,外面出现了敲门声。

碧秀心放了下来,叫道:“进来。”

门被推开,师妃暄走了进来。

碧秀心没有丝毫意外,洛阳来了她,加上寇仲和徐子陵,在如此关键时刻,她不得不怀疑碧秀心是否为和氏璧而来。

“石先生。”

碧秀心抬起头,微笑:“何事?”

师妃暄说:“鄙人秦川请教石先生尊姓大名。”

碧秀心浅笑:“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师妃暄很意外这个答案,也不再追根究底。

“秦某想请教石先生一个问题。”

碧秀心叹道:“若是天下大事,又或者明主之说,秦川你不必问石某了。”

师妃暄心中一惊。

碧秀心道:“石某对这些没兴趣。”

师妃暄心中突然一松,隐隐间又有些失望,进入俗世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遇到的闭门羹。

“是秦某唐突了。”

碧秀心道:“不必在意。”

师妃暄一怔,碧秀心问道:“你还有其他事?”

师妃暄被碧秀心清亮的眼光盯得发虚,她慢慢说道:“秦某多有打扰,还请石先生恕罪。”

碧秀心微笑。

师妃暄拱手:“秦某告退。”

碧秀心在她出门的瞬间,说道:“万法自然,莫做强求莫沾强断。”

师妃暄关门的手一颤,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碧秀心不再说话了。

师妃暄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最终轻轻将门掩上,然后离开。


73秀心,吾妻

第二日,碧秀心因为一直在屋内不出,所以并未易容。她只是用钗子固定好一个文士发髻方便她看书。

到了午后,房门被敲响,碧秀心知道是那两个小子来了。

“进来!”

门外的寇仲徐子陵轻轻推开门,瞧见椅子上的碧秀心,然后迅速低头。

“这些天,你们两个怎么样?”碧秀心说道。

虽然师父还是男子打扮,但是面对那张生不出冒犯之心的容颜,寇仲不由自主的收起了他那无赖的一面,说道:“师父放心,一切都好。”

碧秀心轻笑,说道:“李密对你们两个都发出蒲公追杀令,你们还好?”

寇仲嘿嘿笑了两声,看了看徐子陵,说道:“危险是有的,不过嘛也是机遇。我和小陵比起上次见师父时,可成长不少!”

徐子陵认同的点头。

碧秀心也知道这两人是打不死的小强,越多的磨难,这两人才会成长越快。她见他们两个不诉苦也不问了。

“你们什么时候去长安?”碧秀心问道。

寇仲和徐子陵自然知道师父会和他们一起去杨公宝库取走邪帝舍利,他们对邪帝舍利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占为己有的心思。

可是此时他们露出难言之隐的意思,碧秀心看着他们两个。

徐子陵大胆上前说:“师父,能不能再过一段时间…”

碧秀心问道:“怎么了?”

寇仲沉声说道:“瑜姨被阴癸派的妖人抓走了。”

“傅君瑜?”碧秀心问道。

寇仲和徐子陵点点头。

“罢了,你们去吧!”

寇仲连忙道:“谢谢师父体谅。”

徐子陵说:“我们会尽快救出瑜姨,然后随师父去长安。”

碧秀心说:“先不说这个,阴癸派势大,你们如何从他们手中救人?”

寇仲说:“我们已经查到洛阳的上官龙是阴癸派在洛阳的卧底,我们准备将他揪出来,然后让阴癸派的妖人自动送上门。”

上官龙,碧秀心从“胡氏预言”中听到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据说还是胡利在阴癸派结交的小弟。

后来灵魂飘回到现代一段时间,她也知道上官龙此人。不过,胡利预言上还是描述的详细一些。

此时的上官龙是阴癸派在北方主理情报消息的最高负责人,他的武功和心机却不简单,凭着这两人还真的很悬。

“上官龙在阴癸派虽不是什么绝顶人物,但是也不是你们所能擒住的。”

徐子陵和寇仲凝重起来,然后说:“还有跋锋寒。”

碧秀心问道:“那个塞外来的年轻高手?”

两人点头。

果然是主角,这么快就聚集到一块了,甚至还甘愿为朋友冒险。

碧秀心说道:“那多等你们一会。”

“谢谢师父。”两人感激说道。

“子陵见过妃暄了?”碧秀心问道。

徐子陵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她?”

徐子陵认真道:“深不可测。”只是深不可测,并不见任何异样,似乎与书上所说并不相同。

寇仲好奇的看着徐子陵,徐子陵看着闲适的碧秀心,突然说出一句:“师父,师妃暄的气态和此时的您很像。”

寇仲笑道:“真的?”还大着胆子多看了几眼。

徐子陵点了点头。

碧秀心微笑道:“两小子怀疑我的身份直接说便是?”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然后共同行礼:“小仲/小陵不敢。”

“我姓碧!”碧秀心说道。

果然如此,两人对视一眼。前代慈航静斋的传人,已经逝世多年的传奇人物。他们总算知道为何会在王通府上见着她了,想起那旷世奇音,以及阁楼上的的容颜,那石青璇定然也是极美的佳人。

看这两人深思的模样,碧秀心从袖袍中拿出碧游剑。

两人回过神,然后紧紧的看着这把古剑,碧秀心道:“这剑借你们一天。”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却没有人拿起来。

“此剑随**久,已经有了灵性,而且它对魔门的真气有压制的作用。”要抓上官龙,这柄剑的帮助绝对非同一般。

两人感觉甚是神奇,都看着这柄剑,好似想看出这把剑的妙处。

碧秀心任由他们看着,然后微笑的说道:“说来,你们叫我师父,我还未教过你们什么?”

两人眼睛一亮,抬起头来,脸上的期待和喜悦之色显而易见。

碧秀心扫向这狭窄的屋子,想起不远处有一座庭园,说道:“你们跟我来。”

寇仲和徐子陵惊喜从座位上起身,然后说道:“谢谢师父。”

碧秀心带头向外走去。

庭园中,碧秀心看着聚精会神的两人,说道:“今日教你们一招剑法。”

一招,好少!不过随即一喜,莫不是四大奇书中慈航剑典的剑法?

瞧这两人摩肩擦掌的模样,碧秀心解释着说道:“这是多年前创出破除魔门劲气的一招,现在经过多年,我已经将它完善。”

两人抬头,不是慈航剑典啊!

碧秀心立刻看出这两人的心思,她淡淡的说道:“昔日,我用此剑招逼退了祝玉妍。”

两人一惊,祝玉妍,阴后,岂不是比婠婠妖女还厉害?当下他们两个人欢喜道:“请师父教授小仲/小陵。”

碧秀心将手中碧游剑抛给两人,两人奇怪的看着碧秀心。

以如今她的功力,若再用上碧游剑,这庭院不一定能完好无损。一声轻响,庭院上的大树突然断下一根枝条。

碧秀心接到手中,说道:“此剑招名为诛魔剑,初练时有四十六种变化,你们仔细瞧着。”

寇仲和徐子陵紧紧盯着眼前使剑的人。

开始,两人还沉浸在剑法中不可自拔,到了后来,这两人望着那移动的身影出了神。

四十六种变化,碧秀心可以在几个呼吸剑全部使完,不过因为是在教人,她将速度放缓到了极致。

诛魔剑脱胎于慈航剑典,使出来威力奇大,但是却给人飘然若仙、正气鼎然之感。身姿摇曳,剑光重闪,无穷的剑意似乎与这个天地契合,剑气所到之处,仿佛点亮了整个世界。

两人目不暇接,心中也震撼万分。

偶尔感觉碧秀心平淡的一瞥,两人心神大震。

若不是一直提醒着这是他们需要尊敬的师父,他们必会失态不可。慈航仙子,果然名不虚传。徐子陵更是想到师妃暄,若是她想对付他,他可否能逃过那剑设的网,人传来的魅力。

“看清楚了么?”

碧秀心停了下来。

寇仲和徐子陵脸上有些尴尬。

“只看到十九种。”寇仲说道。

徐子陵说道:“只看到十八种。”

寇仲对于武学有着极热的追求,而徐子陵却有一个十分平稳的心境。

她走了过去,说道:“这也无妨?”

寇仲和徐子陵不明所以,碧秀心道:“剑招千变万化,这一招在每个人使来都有变化,这四十六个变化只是我的感悟,你们心里留下一个剑形便已经足够了。”

寇仲明白道:“师父是想让我们自己悟?”

碧秀心点了点头。

徐子陵闭上眼,脑子里充斥着刚才的剑法,体内的长生诀不由自主的运转起来,又想起娘教授的奕剑心得,两相结合,顿时明白了一些他从未想到的深奥理义。

突然,徐子陵爆发出一平和的剑意。

寇仲立刻看向他,碧秀心露出丝丝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徐子陵睁开眼,带着不可言喻的欣喜:“小陵谢师父。”

碧秀心说:“不错。”

寇仲也为兄弟开心,徐子陵低下头,碧秀心道:“你用碧游剑练练看?”

徐子陵点了点头,提剑进入场地上。

一缕清风,和煦温暖。

剑气飘散,虽无任何杀气,但是似乎可以将一切包围,然后慢慢化解与本身气息不合的气息。徐子陵此时练来,带着不可明喻的谪仙气质。

“师父,小陵如何?”

碧秀心说:“已经领略到初步剑义。”

寇仲点点头,小陵这剑法足够让他的战力升上好几层。

“小陵甘于淡泊,所以只要有感就能有所明悟。”

寇仲说:“确实如此。”

“你有一腔抱负,这抱负还需要你用大量的时间、大量的精力去完成,没有遇上与自己之道相同的机缘,你的感悟会稍慢。”

寇仲听了,顿时笑道:“师父放心,小陵永远是我的兄弟,兄弟好了,我只会开心。”

碧秀心点头,寇仲和徐子陵的兄弟情义是那本书的主题。

“你们好生保重。”

寇仲迟疑道:“师父,小陵若是不得已将剑用了出来,你的事情就暴露了。”

碧秀心微笑:“自十一年前,我重伤陷入活死状态,这剑一直在你们师丈手中。”

师丈?寇仲想起江湖上杀人如麻、恍如魔神的邪王,头皮不禁发麻。

“魔门的人看在这把剑上不敢对你们赶尽杀绝,尤其是阴癸派!”

“为什么?”

“因为祝玉妍寻他很久了。”

寇仲顿时不问了,上一辈的恩怨情愁他还是少过问为妙。

“你们放心用,就算暴露了也无妨。”

寇仲点了点头。

碧秀心离去的瞬间,徐子陵停了下来。

“记住,远离妃暄和婠婠。”声音久久不散。

两人同时道:“是!”

寇仲看着手持碧游剑的徐子陵,说道:“小陵…”

徐子陵道:“还是先收起来,尽量不要让师父麻烦。”

寇仲点头,然后两人相携着在这庭院转了一圈,最后从一处屋子寻来一块长青布,将碧游剑包了起来。

寇仲和徐子陵的想法是好,他们没想到他们才离开董家酒楼,就被逼出用了碧游剑。而这第一个试剑的人是阴癸派的圣女婠婠。

原来两人出了董家酒楼,和跋锋寒匆匆说了话就定下要抢夺和氏璧的心思。寇仲立下誓言要参与这天下之争,而师妃暄要将和氏璧交给别人,这两人自然就有想法。

毕竟和氏璧若被师妃暄交给她们认定的人,那人的声势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他的大业还没建立就预示着惨败。

寇仲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所以他喜欢冒险,也喜欢争霸天下这条路。

两人回到自己建立双龙帮在洛阳的密巢。

两人闲适的坐了下来,此时还轻松,但是晚上可以一番大战,他们必须好好休息。

徐子陵抱着碧游剑看着这密巢,这里干净的过分,一尘不染、井井有条,连院内的花草都修剪整齐。

听寇仲说是占良定期打扫,他心中感觉不适,说道:“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妥当。”

话才落,寇仲徐子陵心中同时生出警兆。

婠婠柔美低沉的声音在大门外响起:“子陵猜得对!是人家因等你们闲得发慌时,只好为你们打扫房子来消磨时间吧了!”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色变,他娘的,还未等他们去找上官龙,阴癸派的妖女已经杀上门来了。

婠婠很美,连天上的明月都掩盖不住她的光辉。

寇仲和徐子陵警惕起来。

婠婠很温柔的看了两人一眼,欲用语言破除两人的精神境界。长生诀最重精神境界,若是精神境界被人找出一丝差错,后面的打斗定然溃败。

天魔秘和长生诀一邪一正,天魔音和天魔气场对于两人丝毫不起作用。

三人夹枪带棍的说了几句,没有人得到便宜。

这时,他们屋外又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寇仲和徐子陵淡笑,但是心中却是骇然不已。

边不负也来了。

两人觉得还是先将躲藏在暗处边不负解决掉,否则总是潜在的危险。

边不负也想不到这两个混混小子如此敏锐,当下也现身出来。

四人混战一起,劲气四散。

寇仲和徐子陵配合的亲密无间,但是终究力弱。

寇仲的井中月用得更快,眼睛紧紧盯着婠婠和边不负,突然间,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今日碧秀心所教授的剑法,蓦地之间,寇仲的气息变得厚重起来。

井中月飞回手中,霸道而正气无比的刀气充斥周身。

婠婠感觉十分不适,边不负色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确定。

井中月与婠婠天魔刃和边不负的连环撞在一起,顿时发出轰鸣之声。虽然让婠婠和边不负齐齐招架,但是寇仲和婠婠、边不负的功力相比,实在太过稀薄。

徐子陵也顾不得许多,手中剑自青布中拔出。

青光一闪,更精纯的剑气自徐子陵手中发出,边不负骇然,看到那熟悉的剑,感觉熟悉的剑气,他已经明白为何对刚才寇仲使出的刀气感到十分熟悉了。

他惊道:“诛魔剑气!”

随后自动放开对寇仲的压制,竟然不管婠婠直接飞逃而去。

婠婠心中也是骇然,这两小子从何处学来如此精妙的剑法,甚至还针对她天魔秘的弱点。听到边不负骇然出声,婠婠也明白这武功定然了不得。

眼见两人气势越拔越高,这剑法每接触一丝天魔气就让两人的剑法变得圆转一些,好似是在利用她磨练还不熟练的剑法。

婠婠心中气闷,这两小子太过滑头。蓦地间,她右袖内发出丝带,分别拂中寇仲的井中月和徐子陵碧游剑。婠婠借这股力道飞起,像一阵风般到了屋顶处。

寇仲哈哈大笑说:“婠婠你在日前不是夸下海口,说要在七天内干掉我们吗?现在快七十天

啦!为何你的说话仍未兑现。”

徐子陵知道寇仲在打扰婠婠的心境,然后一举拿下,这样不仅可以就会他们的手下,对于交换瑜姨也有把握的多。

他也说道:“别忘了要在下次杀我们,会比今次更是困难。”

婠婠笑了,笑得很甜,美目深注,带着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师尊说过:若我们今趟仍不能除去你们,她将会亲自出手。以师尊的惯例,到时必会教你们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再给点婠婠耐性好吗?”

寇仲和徐子陵都心中一寒。阴后祝玉妍,此时是他们心中的大山。

婠婠见状,她幽幽的说:“寇仲啊!你和子陵本事奇大,若你们肯和奴家师门合作,天下还不是你们囊中之物吗?大丈夫行事处世,岂能拘于小节。更何况两方相争,正是魔,魔亦是正,正魔的结果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寇仲冷声道:“本不在意什么正魔,只不过你阴癸派明明是看上我的宝藏,竟说是看上我的人,所以婠妖女你还是莫在耍花枪,有时间你还是回去和你的边师叔睡觉好了。”

婠婠的美目闪过杀机,可是又很快被另一种更复杂的神色替代,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然后倏地飘退,消没在瓦背之后。

寇仲和徐子陵追之不及,也没想追,追上了,不在自家的地盘,他们两个未必打得过她。而且他们两个其实已经力尽了,刚才强撑着和婠婠打嘴仗已经用尽了余力。

两人坐在椅子上。

“小陵,这剑法真是厉害,就是太费功力了。”寇仲感叹说道,但是他眼中的喜悦怎么也遮不住。

徐子陵点头:“我觉得以后真的全部感悟了,功力再练深厚一点,这边不负和婠婠不是我们的对手。”

寇仲重重的点了点头。

徐子陵苦笑:“听边不负的语气,他对这剑和我们的剑法很熟悉,我们还没有对付上官龙,就将师父给暴露出去了。”

寇仲也沉默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寇仲说道:“不要想了,我们好好练本事,将来好好孝敬师父。现在,我们还要正事要办!”

徐子陵不发一言的将碧游剑重新用布包包好。

寇仲说:“算了,别藏着了,边不负知道了,他们定然会让师妃暄来试探我们,这消息瞒不住的。”

徐子陵说:“我们恢复真气后,再去见师父一面吧!”

寇仲点了点头。

两人相互扶着盘坐下来,开始同练长生诀。

婠婠追上了边不负,边不负仍然有些神思不属。

“边师叔…”

边不负回过神,看到身后的婠婠,背后冷汗的迭起。

“是婠儿,平日很少见婠儿主动寻师叔哩!”边不负笑道。

婠婠心中闪过杀机,但是为了目的,她轻声说:“婠婠过来是想请教边师叔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