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师尊?”梵清惠听了碧秀心异样的话语问道。
碧秀心笑出了声,说:“怎么会不恨?没有她,就不会有明月;没有明月,之轩就不会有道心种魔,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幸幸福福的生活一辈子!”
梵清惠说:“师姐,你魔障了!就算石之轩没有道心种魔,他也不会爱你,你自甘堕落,难道还要怪师尊?”
碧秀心嗤笑说:“师妹不必如此正义秉然,你自己不也是自甘堕落,若不然,你怎么会自甘落发出家!宋缺?人家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
梵清惠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时候,碧秀心抱起青璇站了起来。
“我走了,这慈航静斋,我绝对不会再踏进一步,你好自为之吧!”
眼见碧秀心就要消失不见,她连忙运行轻功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就到半山腰,这时候山峰上静斋突然钟鸣大丧。碧秀心微微一顿,却是没有回头就继续下山走去。梵清惠停下步子,然后快速转回山上。
昔日的一代绝世红颜就如此逝去,超度的声音在帝踏峰声声可见。开皇二十年十月,慈航静斋斋主逝,梵清惠继斋主位的消息传遍天下。
身在扬州陪黄伊玩耍的宋缺听到这个消息一怔,黄伊抓住了宋缺的手。
“父亲到死也不曾怨过她,她终于要去陪父亲了吗?”宋缺喃喃说道。
黄伊心中一叹,和宋缺成婚多年,上辈子的恩怨纠葛他没有瞒他,她知道公公的死一直是宋缺的心结,但是迫于公公的遗命,他没有去找那位斋主的麻烦。现在人已经去世,一切的恩怨也就消失了!
宋缺将黄伊抱住,轻声说:“我没事!你还怀着孩子,不要担心!”
黄伊笑说:“知道你没事,扬州我们也玩够了,我们回去给公公上柱香吧!”
宋缺知道妻子的宽慰,他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画舫,正要上岸,他们两个看着岸上一个熟悉的人。
“梵清惠?”黄伊惊讶的说。
梵清惠手中拿着一骨灰盒,她再次见到宋缺心中还是有些波动的,可是看见一旁身怀六甲的黄伊,她清冷的说:“见过宋阀主、宋夫人!”
宋缺淡淡的说:“梵仙子专程来找宋某,不知有何要事?”
梵清惠说恭敬的将骨灰盒递到宋缺面前。
“这是师尊最后的遗愿!”
宋缺没有去接,他冷笑一声:“她这是致先母于何地?”
梵清惠说:“师尊甘心葬于令尊墓园西侧角落!”
宋缺顿时沉默下来,他自一出生就是父亲陪着长大,还记的父亲临死悲切眷恋的模样,他心中十分矛盾。
听闻她只为有一个名分就自甘与父亲的一些侍妾同葬,心中虽然生气,但是想到父亲到死也爱着她,他闭上双眼。
“我不会接的,你自去岭南吧!”
梵清惠松了一口气,宋缺是被父亲教养长大,更容易说动一些,不过虽然如此,她根本就不指望宋缺亲自送回去,大比之期定在明年正月十五的建康城,她还来得及去岭南一趟。
宋缺见状,冷哼一声,然后扶着黄伊离去。
碧秀心抱着石青璇帝踏峰,那啸声已经消失不见。她沉下心情向幽林小筑的地方赶去,途中听到慈航静斋换主这个消息,她沉默了一天。
幽林小筑,碧秀心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对怀中的女儿说:“青璇,我们到家了!”青璇小脸上红彤彤的,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碧秀心心中一定,提起脚步向小筑走去。
未至门口,碧秀心就感觉到一丝不善的气息。
“谁?”她厉声喝道。
祝玉妍飘然从屋顶慢慢落下,她看着碧秀心娇笑说:“碧师姐真让小妹好等!”
碧秀心抱紧青璇,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腰间的剑。
“祝师妹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祝玉妍笑说:“碧师姐何必这么生疏,小妹这次费尽心力找到师姐落脚地可花了不少心思!”
碧秀心心情正糟糕,她根本不愿意和祝玉妍扯皮。
“这是青璇吧!甚是可爱呢?”祝玉妍话音一转看向碧秀心怀中的孩子。
碧秀心连忙向后退去,祝玉妍天魔带顿时落空。
碧秀心拔出剑,眼神犀利。
祝玉妍也冷下了脸,说:“将石青璇交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碧秀心漫不经心说:“我跟祝师姐不同,哪怕孩子的爹爹再对不起我,我也不会将自己亲生骨肉送给别人糟蹋!”
祝玉妍听了此话,眼中一丝伤感转瞬就去。她自认为没有做错,世上男儿多薄幸,美仙找一个她厌恶之人作为破劫对象更容易突破天魔十八层,以后也不会像她一样活在仇恨之中!
天魔带直取碧秀心命门,碧秀心见祝玉妍没有受到紊乱,心中有些着急,若是没有青璇,就算她功力弱上许多也绝不会怕了她。
她咬咬牙,全身的功力注入剑中,只听到古朴的剑刃清脆一响,然后直破天魔带。
祝玉妍也开启了天魔力场将碧秀心笼罩其中,碧秀心手臂微动,剑光闪耀,煞是好看。
这么大打斗的动静,虽然碧秀心分心保护住小小石青璇,但是在这剑气魔力的压力影响下,她不舒服的哭了起来。
祝玉妍寒芒一闪,碧秀心心道不好,天魔刃和剑相交,祝玉妍肉掌向前拍来,碧秀心只好弃剑与祝玉妍对掌。
因为她只是慌忙提气,与祝玉妍有准备相比,自然深受重伤。
祝玉妍冷笑一声,天魔刃和天魔带全部发出,天魔刃缠着碧秀心的掌力,天魔带趁着碧秀心慌忙之下裹住石青璇,然后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碧秀心落在地上喷出吐出血水,她也顾不得自己伤势,连忙就向祝玉妍追了过去。
只是,天魔身法又岂是身受重伤的她能追的上的。望着重重的密林,碧秀心只觉的头眼昏花,她打起精神,蹒跚的又走了几步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就晕了过去。
第 65 章
茂密的丛林,一高大的身影轻轻地来到倒在地上的碧秀心旁边,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将碧秀心抱起。
日落的余晖照耀着幽林小筑,碧秀心不舒服地揉了揉眉心,突然手一顿,她连忙跑下床,然后打开门。
“岳大侠?”
岳山放下手中的物事,说:“你的内伤很重,还是不要过多使用内力了!”
碧秀心着急的说:“青璇被祝玉妍带走了,我现在很不放心!”
“秀心,祝玉妍已经走远了,你追不上的!其实,就算追上又如何?你根本带不会侄女!”岳山说道。
碧秀心沉默了,她才和慈航静斋翻脸,石之轩,若是青璇真的出事了,他最后的破绽也消失了。
她将目光看向岳山,岳山淡淡的说:“知道,是谁告诉你倒在丛林之中吗?”
碧秀心看着他,他长叹一声:“是玉妍!”
碧秀心后退几步,她怎么忘了,祝美仙可是他的女儿,他是不会对她们母女出手的。
“她为什么不杀我!”碧秀心问道。
岳山沉默的看着她,碧秀突然想到什么,她了然一笑。剑典受了道心种魔的影响正一步步减弱,之轩的利用和女儿的抢走,她真的一无所有了…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在祝玉妍眼里,她已经不是一个对手了!
只是,她是一个认命的人吗?她在心中冷笑。
碧秀心想到这里,她大踏步向小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岳山忍不住问道。
“岭南!”碧秀心没有隐瞒说道。岳山一愣,然后看着碧秀心离去的身影。
宋家山城。
一个四五岁个漂亮小孩,提着一把剑在用力的挥舞着。别看他的年纪小,但是周围武场的侍卫根本看不清剑招,他们只觉得是一道道光芒在上下舞动。
“真不愧为阀主的儿子,就这剑法,他们这群家伙白活了几十年!”这是所有侍卫的心声。
这时,一道小小的白影向剑光撞去,小男孩只觉呼吸困难,连剑差点也捏不住。
“白灵,你又欺负我!”他“沙沙”的急忙刺了两剑,然后跳跃的一旁,对着那白影生气说道。
白灵停下攻击,好像小主人真的生气了,它突然觉得脑袋不够用了。
主人不是要它和小主人一起训练,小主人也答应了,为什么这些天小主人总说它欺负他呢?小小的身子飞快的飞到男孩的肩头,然后蹭了蹭小主人可爱的脸颊。
这时候,男孩小手飞速的转动,白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孩捉住它雪白的羽毛。
男孩还没有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听到令他熟悉的声音。
“师道…”
宋师道连忙松开手,白灵飞快的朝着远方飞去。
“你又偷懒了不是?”
宋缺让周围的侍卫退下,然后开口说道。
宋师道听了,漂亮灵活的眼睛开始四处转动。宋缺哼了一声,说:“不用看了,你娘没回来!”
宋师道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他抬起头,然后笑说:“爹爹,我才没偷懒,刚才我正和白灵斗智斗勇!您不是说过,只惩匹夫之勇是莽汉,智勇双全才是榜样吗?”
“白灵让着你呢,就你这点功力…”宋缺打击儿子说道。
宋师道嘟着嘴,说:“不带你这样打击人的,儿子现在已经练气四层了,已经可以学法术了!”说完后,宋师道一脸期望的看着宋缺。
宋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是脸上严父的模样还是要摆得。
“你的武修到了什么程度?”
宋师道听了,缩了缩头。
宋缺手轻轻一提,宋师道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提了起来。
“先天也没到?”宋师道苦着脸。
宋缺摇了摇头,修仙界并不平静,一些禁锢法术的秘宝也有不少,有武修的修仙者一路也顺畅一些,岳父岳母、大哥、还有他和依依武修水平都很不弱。
“药经背的如何?”宋缺又问道。
宋师道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宋缺见状,他心中也有数了。
“师道,法术就不要想了,你安心继续练吧!”宋缺笑着拍了拍儿子小小的肩膀。
“爹爹…”宋师道不假思索地叫了出来,只见他仰着小脸一脸期盼,那可爱漂亮的模样让人真让人舍不得拒绝。。
宋缺早就对儿子免疫了,他似笑非笑的说:“师道,还有事?”
宋师道连忙咽下口中的话,改口说道:“娘呢?无缺好想娘亲和妹妹!”
宋缺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他温和的说:“你娘身子重,现在在扬州休息,明年就可以回来了!”
宋师道失望的低下头。
宋缺心中一软,要不是在世俗的日子不多了,他也不会这么严格的要求儿子。要知道,当初他和儿子一样大的时候可比儿子差了不少层次。
他抱着师道,说:“和爹爹要去紫竹院,师道要去吗?”
宋师道很是喜欢那紫竹院,他感觉在那里修炼的速度更加快一些。
他抱住父亲的脖子,撒娇的说:“爹爹,让无缺在那里多住一段时间如何?”
宋缺自然知道儿子的心思,说:“你要去可是要在那呆上一年,期间还得勤练武功武功。”
宋师道连连点头,爹娘不在,婶子们总喜欢来逗他,还有几个姐姐妹妹也总是缠着他,让他烦不胜烦。
宋缺微笑的抱着儿子,然后身形一闪就瞬移出了山城。他先将儿子安排好,然后嘱咐白灵保护他,他就再次回到山城。
和宋智宋鲁祭拜过父亲后,宋缺说了梵清惠的事情后又离开了。
黄伊和宋缺会合后,一路悠闲散心,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建康城。
这时候已经十二月了,黄伊腹中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因为孩子的缘故,宋缺坚决等孩子生下再去北方游玩。
黄伊无聊的在建康的别院中养胎,刚开始还有不少贵妇娘子冲着宋缺过来打扰,让黄伊看足了乐子。只是宋缺得知后,就命令将她们挡在门外。
时间飞快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新年。
而别院中竟然没有一丝过年的喜气,原来近段时间,黄伊竟然开始感觉自身的灵气在慢慢流失,这让宋缺和黄伊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眼见黄伊脸色越来越苍白,宋缺眉头紧皱着,他心中担心不已。要不是依依生命力依然十足,他可能就要劝妻子拿掉孩子了!
宋缺只能一边不停的为黄伊输入灵气,一边将所有的玉简翻出来一一查看。
这一天,宋缺拿着一奇仙录的玉简手顿住了。
黄伊看见宋缺异样的神情,奇怪的将玉简夺了过来。
大量的信息传入脑中,黄伊竟然觉得十分不舒服。原来不止灵气,就是她的精神力也锐减了,她现在的神识只有练气期圆满的程度。
“先天五行灵体吗?”她喃喃说道。
宋缺紧紧抱住妻子,黄伊微微一笑,骄傲的说:“我无碍的,只是暂时慢慢失去灵气而已,但是先天灵体可是万年难遇,这说明咱们的女儿福气好!”
宋缺心疼极了,这个女儿真是不心疼娘亲,竟然还没出生就掠夺娘亲的灵气和精神力。看着宋缺怨念的模样,黄伊只觉的自己丈夫越来越孩子气了。
又过了十天,黄伊果如玉简上所说,灵气已经全部消失,精神力也锐减到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宋缺更是不敢离开妻子一步,毕竟现在的黄伊一点保护能力也没有。
黄伊见在眼里,她只能不断的宽慰着宋缺。宋缺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心中却是担心不已。这些天,他竟然感觉到一丝不安,要知道修仙者的直觉在一定的程度上是一种警示。
他总感觉要发生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而这件事对他和依依有很不好的影响。
又过了三天,宋缺竟然心浮气躁起来。
黄伊奇怪的看着宋缺,虽然这次怀孕是特殊了一点,但是对母体绝对不会有伤害,为什么这些天他总是不安?
宋缺勉强地露出笑容,但是眼中的忧色一闪而过。
“今天是上元节,好像今天是梵清惠和祝玉妍在原陈皇宫比武的日子?”黄伊笑说。
宋缺点了点头,见黄伊想要去凑热闹的模样。他连忙说:“她们有什么好看的?万一磕着碰着你哪里就不好了!”
黄伊本来也不想去,她这样说的原因无非是想岔开宋缺的心思,让他轻松一点。
“好啦,我不去就是!”黄伊笑说。
宋缺听了,撇去心中忧虑,放松心情笑看着黄伊问道:“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给你做?”
黄伊不客气的点了十几道菜,自从她灵气慢慢被孩子吸走,她也需要像一个凡人一样吃喝,因为怀孕的缘故,她吃的十分挑剔。还好宋缺神识强大,学起厨艺飞快,所以,现在她的食物全被他包了。
宋缺笑着一一记了下来,最后亲了亲黄伊的额头才离开去做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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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陈国已经灭了十几年,这极尽辉煌奢侈的陈国宫廷已经成了大隋的行宫,这次慈航静斋与阴癸派比武也是在此地。
日落月升,行宫外的护城河边已经聚集了各色人物。
他们眼睛眼睛紧紧盯着行宫大殿中心点的最高处,一窈窕身影踏月而来,沐浴在温柔的月色中更能清晰看见她秀丽的轮廓。
梵清惠手中有一串佛珠,她低唱一句佛号。尽管她的声音不含一丝杂质,甜美柔和。整个天地都也仿佛因她出现而被层层浓郁芳香的仙气氤氲包围,但是那句佛号和她头上的那顶佛帽恍如一盆冰水浇散了他们火热的心。
杨广坐在另一座大殿阁楼之上,他的身后三大阀主和庙堂重要人士也都在此列。
杨广看着梵清惠邪笑说:“几年不见,师太是越发高深了!”
梵清惠明亮深邃的秀眸射出锐利得似能洞穿别人肺腑的光芒,在杨广脸上来回扫视几遍后,目光最后定在杨广的扳指处,以平静的语调淡淡道:“太子殿下妙赞了,贫尼还未祝贺殿下荣登东宫之位!”
杨广笑说:“承蒙父皇母后看得起,广自当尽心尽力为父皇分忧!”
梵清惠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杨广手中的扳指说:“为君主自当亲贤臣,远小人。太子殿下若是其身不正,难免上了陛下之心!”
杨广听了,反而更加肆意的把玩着扳指,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师太有些逾矩了!”
梵清惠清眸一闪,魔门真是无孔不入。
竟然瞒过静斋和皇上的眼线与皇子们搭上了,云昭训将原太子迷得神魂颠倒,不过还好皇上发现的快。现在瞧这情形,杨广也被他们插手了。今天他带着这扳指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杨广看着梵清惠犹疑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他接受阴癸派的投诚,可是他绝不会做他们的棋子,给她们找点事做让他们明白自身的身份。
一时之间,此地安静如鬼域,只有护城河的河水打上桥脚岸堤的声音,在月儿斜照下,比试的大殿高处在水面投出雄伟的影子,令人产生浓浓的紧张之意。
梵清惠突然随意的踏前两步,观看的高手们顿时感觉到一股森厉无比的气势。
她的俏脸亮起圣洁的光辉,更使人不敢生出任何轻敌和冒渎之意,几位阀主和先天高手对视一眼,没想梵清惠已经到了以气驭势,不用拔剑出鞘,便可以剑气伤敌的超凡境界。难道她也到了宗师境界?
“锵”!
梵清惠的宝剑出鞘。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从剑锋吐出,刺破空气,电光激闪,剑气漫空。这时,一道人影幽灵般从宫殿后面飞了上来,阴寒诡秘的天魔力场锁定了梵清惠,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似被突然抽尽了似的,令人难受之极。
祝玉妍还没到,她的右手袖中就飞出一条细长丝带,像毒蛇般向梵清惠卷去,声势凌厉至极点,但是偏骗让人不觉有半点风声或劲气破空的应有啸响。
梵清惠平淡极了,莫心剑化作满天光影,轻巧的破除祝玉妍笼罩在自身的天魔带。
祝玉妍见状,一手亦以曼妙的姿态轻挥罗袖,射出三道白光,迅疾而准确。梵清惠不慌不忙,一只手提着剑,将剑尖点上丝带的端头。另一只手掌运足功力无视天魔力场向祝玉妍的小腹拍去。
祝玉妍连忙抽回天魔带,但是梵清惠的剑又岂是如此挣脱的。
剑气横空,整条长达三丈的天魔丝带在剑气反震的力道下先现出波浪似的曲纹。
两人转眼间已在大殿上空剑来带去,宛如繁弦急管,在这剎那间就已经拚过了几十招。时间虽短,却是一场激烈无比的战斗,两人每招都是全力出手,凶险凌厉,又是以快打快,只见在剑光带影间,两人从大殿打到空中,人影倏进忽退,兔起鹘落,旁人连她们的脸目身形亦难以分辨,更是难以插手。这番比斗,令在场无数人眼中露出钦佩之光,无论先天后天武士,在两人全力的情况下,尽显《剑典》和《天魔秘》的奥义,令他们受益匪浅。
梵清惠和祝玉妍倏地分开。梵清惠轻飘飘的飘落在大殿屋顶最左方,祝玉妍则以一个曼妙的姿态,腾身而起,落往大殿最右方。
两人眼中互含警惕,梵清惠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和祝玉妍第一场就已经探出祝玉妍身怀走火入魔之像,看来祝美仙已经叛离了,她已经有了七分胜算。
祝玉妍强忍着心口的淤血,眼中的一丝不甘很快消失,没想到梵清惠的武功竟然与她是伯仲之间,这次她先受了暗伤,这次比斗很悬。
两人气势再次飙升,正要再动手。
这时,天空上轰鸣大作,却不是雷电之声。
众人抬起头,只见梵清惠与祝玉妍她们的头顶天空突然出现一个黑洞,黑洞突然发出强烈的金光。
“破碎虚空?”宁道奇激动的惊呼说道,他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到大殿屋顶。众人听了,也激动极了。先天高手纷纷上了宫殿各处屋顶,后天武者他们你推我挤,跳上跳下就为了离那个黑洞近一些。
他们感觉那一股股玄妙的气息,让他们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这时候,金光大作,一股泰山崖顶威势透到众人最心底,先天武者从屋顶掉了下来,吐血不已,如宁道奇梵祝二人。后天武者们纷纷趴在地上,眼睛紧闭,脸上露出恐惧的模样,如杨广。还有一些隐藏行迹的武者也抵挡不住露出痕迹落在地上,如石之轩和其他魔门弟子。
一炷香后,三道身影恍如天神般从金光上的黑洞降落在梵清惠和祝玉妍刚刚比武的殿顶之上。
为首的男子是一俊朗不凡的年轻男子,身后两人,一个是面目冷严的老人,一个是大约三十上下的邪魅男子。
尤安宇淡漠的扫看低下一群跌倒在地的一群世俗凡人,他手掌一挥,上空的黑洞金光顿时合拢起来。老人和邪魅男子眼光没有任何波动。
他拍了拍手掌,那强烈的威势顿时散去。
众人三三两两的相互扶着站了起来,他们抬起头看向殿顶。有一些人睁大眼睛看着站在尤安宇身后的那名邪魅男子,眼中间带着不可置信。
“邪帝…”宁道奇和王通突然重重的吐出两个字。
祝玉妍和石之轩等圣门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同时心中复杂万分。
尤鸟卷、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挣扎的跑了过去。
“弟子恭迎师尊大驾!”
尤安宇看着这奇形怪状的四人,修为低的紧。
他说:“向师弟,这四人是你的弟子?”
向雨田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恭敬。他在修仙界几年,早就将他的高手心态磨光了。他因为大毅力的缘故破碎虚空,可是来到上面的修仙界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初期初级修士,因为自己武修的身份,在修仙界备受打击。眼前这位不说本身修为高出他甚多,就冲着他是元婴老祖的血亲,他是不敢得罪他。
犹记得他一届无名的散武修因为其出身就被宗门收入为内门弟子,那时不知多少人羡慕他这种机缘。可是他现在已经清楚知道,这种机缘也是有付出的。
带着少主来他出身之地寻人,这是他的任务。任务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容易的是,他已经是这个世界武力的最高峰,加上圣门的帮助,找人还真是轻而易举的事。困难的是,这个人可是宗门两位长老的女儿,他若是找到她,他肯定将两位长老和那位大小姐给得罪了。
众人看见向雨田的态度,在场的众人心中大骇。一个他们世界的神话竟然像是眼前年轻男子的手下?不过他们马上想到那个黑洞金光,他们好像了然了。
这年轻男子是上界位置甚高之人!他们心中肯定说道。
“这只是我四个不成器的记名弟子,他们在此地有些势力!”向雨田恭敬的回答说道。
尤安宇听了,脸上露出一清淡的笑容,说:“修为低的紧,想要帮我办事还是需要能力的!”他话音刚落,四粒丹药直接弹入尤鸟卷、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口中,速度之快,就是大宗师宁道奇也没看清,更不用说尤鸟卷、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了。
尤鸟卷、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感觉丹药入体,脸上大骇,他们再害怕这是毒药。
向雨田皱了皱眉,冷哼一声。
尤鸟卷、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只得低声谢过尤安宇。
尤安宇见他们口不对心,也没在意。
不一会儿,尤鸟卷、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面目通红,他们的修为一点点提升,不到十息就提升到了宗师境界,又过了五息宗师中期,最后到了宗师顶峰。
宁道奇脸色苍白,其余一些先天高手也是如此。尤鸟卷、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他们还感觉到他们的修为,现在他们竟然一点也看不透了。
尤安宇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世俗中的先天练气期可比修仙界的练气期容易多了,不过不破碎筑基,就算是先天练气圆满也拼不过一个练气中期的一个灵气法术。
“先这样,事情办好了,再给他们提升到先天练气圆满。”尤安宇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