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就是说阴阳太极,相当玄妙,任文萱沉浸在这几句话里,可是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天魔真气不由开始震荡,明明是大宗师境界,竟然在此时控制不了自身真气。
任文萱脸色变换多端,显然是沉浸在一方自我构建的世界里,宋缺拿过《战神图录》,轻喝道:“快醒来。”
任文萱吐出一口於血,脸色终于平静下来。
好霸道诱人的语录,就那么寥寥几句就能让她这个境界的人不由自主去修炼,做出危险之极的事。
《战神图录》说可以吸收天地万物精华为自身的内力,与一股无比神秘庞大的力量(如雷、风)相结合,达至循环不息,内力无边无际的至阳和至阴的圆满结合。
任文萱的天魔真气是至阴真气,她被这几句话诱引,就控制不在去逆行功法转换至阳…
先不说逆行是否能转换至阳,就是能只怕也也没有好结果,因为任文萱的天魔秘和这语录是相反的两种功法。
语录说的是本身功法修成至阳,然后取万物精华修炼至阴…
这样下去,任文萱就是半步破碎境界也会走火入魔不可。
传闻宁道奇观慈航剑典,然后吐血而归,任文萱以前只道是慈航静斋的人造势,现在看来,也并非虚幻。
境界越高的人,根基越稳当,看到比自身修炼之法还要玄妙的秘典,会比其他人更增添数十分的诱惑,如果和自身修炼之法有相合之处,那是妙不可言,但是若和自身修炼之法相背,吐血受内伤都是轻的,因为那是在触动自己稳当的根基。
当然,也不是说相背就没好处了,而是大有好处,比之相合还要来得大,不过也有一个前提,就是看到的人本身资质和悟性是奇高之人,能够慢慢参透中间至理,然后融入自己本身修炼之法,成就一种新的功法。
大宗师境界前,按部就班,就如任文萱从天魔第一层修炼到天魔十八层,比其他人要修炼来得快,也来得简单。
但是到了大宗师境界以后,每一步的前进都是困难万分,这样按部就班便不适用了,更何况,天魔策没有破碎虚空卷,任文萱连按部就班的功法也没有。
所以,任文萱想要前进,就只能在天魔秘的基础上去感悟参透。
靠着自身去悟,几率是非常低的,古来诸多大贤,成就大宗师的每百年都会有几个,但是悟出破碎虚空的,也就四大奇书的创始人。
尤其《长生诀》、《天魔策》、《慈航剑典》都也是得到《战神图录》破碎虚空原理而参透。
可见靠自身去悟,这几千年都只有创出《战神图录》的高人一个。
任文萱现在得了《战神图录》语录,她和《战神图录》不契合,但是如果能够悟出属于自己的破碎虚空道,那么她也走的是圣君、地尼等人之路。
如果她和《战神图录》相契合,悟出《战神图录》的破碎虚空道,那么走的是谢泊和向雨田等人的路。
毕竟谢泊和向雨田参悟的道心种魔是天魔策的破碎虚空卷,和本身功法相契合,不需要推翻重来。
前者圣君和地尼确实破碎虚空而去,后者,谢泊达到半步破碎而坐化,向雨田达到破碎虚空的实力,却未曾破碎而去,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差距,外人都是弄不清楚的。
这两种可能性,当然都得建立在任文萱能悟透的基础上。
圣君之后历代天魔策传人,谢泊之后历代道心种魔的传人,中间可隔着好几代,每一代的传人都是天造之才,可是能悟出的只有谢泊和向雨田二人,可以说,这感悟是多么的困难。
任文萱缓了过来,将丝帛拿在手里不动。
她已经都记下了,自己是不可能去修炼的,只能等到自己有感悟的一天然后结合自身功法弄出自己的破碎虚空之道。
任文萱对于这一点,并没有多大的信心,当然,同样她也不会执着。
除了这个,她还有一种更简单的办法,就是得到天魔策的破碎虚空卷——道心种魔*,因为天魔秘和道心种魔相切合。
两种破碎之法,任文萱都有机缘,不得不说,她比前人气运好上太多。
“宋郎就不问问这是什么东西吗?”任文萱问道。
宋缺不去看,是尊重任文萱的*和家族传承,但是不代表他就真的不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战神图录,他的性子是不会贪图,但是如果能见识一下,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阿萱会告诉我吗?”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她。
任文萱浅笑看他:“我告诉你不是《战神图录》,你会信吗?”
宋缺不信,因为任文萱都看得吐血了,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个大宗师心神和真气震荡,并且吐血得差点走火入魔。
“阿萱惯会骗人。”他平静地指出了这个事实。
任文萱很幽怨地说道:“好啦,看来人家的骗子形象在你心中根深蒂固了。”
宋缺付之一笑,说道:“可我习惯了…”
任文萱这才高兴起来。
爱人甘心被自己骗,只能说明他非常在意自己。
“确实是《战神图录》,不过对于我们根基已经深厚的人来说,只能当做是破碎虚空的一些语录。”
前面八句修炼之法他们用不了…而破碎虚空的语录,如果没有达到大宗师,多看无益。
任文萱将丝帛交给他,叹道:“如果你信我,还是在突破大宗师后再看吧!”
宋缺看着任文萱希冀的目光,他信了…随后苦笑道:“既如此,阿萱为何不自己收着,将此物留在我手中,我得需要多大的克制力…”
任文萱轻哼道:“还不是你说不信我了,我这次可怕你多心。”
前面挖坑给自己跳了,宋缺突然后悔不该直接点明了。
宋缺终究将丝帛重新塞回任文萱手里,说道:“我有突破那一日再说。”
他的道基毁过一次了,这辈子都不知道是否有机会突破到大宗师。
任文萱悄然握紧了这块丝帛,说道:“宋郎又被人家骗了呢?人家刚才故意的,就料到你会将它还给人家。”
说完悠然地将丝帛散开,当着他的面开始折叠。
宋缺的心一跳,又被骗了,难道这《战神图录》对大宗师以下也有作用?
“这可是你不要的,可不得反悔哩。”
她笑意盈盈,让宋缺心中突然急切了。
“现在呢?宋郎是不是埋怨人家了?”任文萱小声地问道。
宋缺气息一窒。
埋怨到不至于,可是心里头…
“你这家伙,无情无义得紧,人家担心你得了这个,将人家忘在脑后了。”
宋缺的心又定了下来。
她妖笑之间,说到底还是当年他无情道基一事给她造成了莫大的负担,她对自己很不放心。
可是他做都做过了,不管怎么说怎么做,都改不了那个事实。依照她以前的性子,既然骗得他将丝帛还给了她,她不会告诉自己被骗了,可是她说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她心中虽然还是不确定,却也不再想骗他。
“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好好考虑给不给你。”任文萱在最后这么一叹说道。
宋缺听了,更加明白了这一点。
阿萱都开始不愿再欺骗他,他是不是也要转变自己的想法,多信任她?
第134章
任文萱收好了《战神图录》特制的丝帛,她的确已经将上面的内容都记下来了,不过但凡奇书,都是高人用特殊的材料制成,使之轻易不得损毁。
比如长生诀不惧水火,慈航剑典百年不落尘污,天魔策需要用巨幅真气辅助丹炉火烧个三天三夜才能被烧成灰烬,否则阴丽华在毁去天魔策的时候,能够让圣门中人有时间前来抢夺。
这块语录,任文萱也不知是何材料,但是她试了一下,先天真气是弄不断的。
丝帛上的字都很勾人心魄,多看一眼,都能沉浸其中。
任文萱和写这份语录的主人之道并不契合,多看无意,对于她来说,知晓了语录的内容,自己悟出来才是最正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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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宅子很快就被清理好,三进的院子,最右边便是学堂。
如今一修缮,便有人缩头缩脑地在外探门的。
任闻两家在二十年前满门被灭,在这小城是百年难出的一件大事,当时就恐慌了好些日子,后来这宅子被官府收回,但是也从来找不到买家,久而久之,这里就荒废了。
这地方本身就是城里的清净地,发生了那件事后,这里二十来口住户也都迁移了。
现在这里虽然还住着那么一些人,但是比起当年来,人更少。
随着宋家派来的人重新挂上了“任府”两个字,来此地探头的人更多了,如果任文萱出来,就会发现这中间有好些当年曾逗弄她的学童,不过,如今都长大成人了,有些甚至都快成了祖父。
随着外面探头的人多了,收拾的人自然都打听到回了任文萱和宋缺。
宋缺听到是不曾见面的岳父的徒弟们,看向任文萱,若是她愿意,今日开门迎客也可以。
任文萱却拒绝了,她道:“这里以后我也不会常来,不必让他们惦念了。”
非是她冷情,而是真的没必要,他们都是老实规矩的人,和她们的世界太远,接触得多了,反而会打破他们的平静生活,就让他们认为此任家非他们记忆中的任家吧!
宋缺在听到任文萱拒绝后就明白了,他很有心让阿萱能够过得更开心一点,便安慰道:“这地方虽然荒远一些,但是从今以后,我会派能人过来打理…”
任文萱一听,知道了他的想法,忙拒绝道:“我虽然从小记事,可父母又去,这里我又能有多少感情?早在梅艳思一死,执念便消失,所以这个地方于我和天下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两样,你这样做,反而又让我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事,这岂不是又在勾起我的伤心事?”
宋缺认真的看着任文萱,任文萱眼神澄澈而坦然,这是真的,当年任文萱对任家父母虽然有感情,但到底不能和前世所比,她一直心念着报仇,也是因为她亲眼见到任母被杀死的缘故。
从来都是好学生的任文萱完全接受不了当时的现实,后来接受了,也是环境逼迫她成长起来。
阴癸派五年,虽然大部分时间呆在山谷,但是到底还是会进入阴癸派宗门,阴癸派弱肉强食,并非任文萱作为祝胭红的小弟子就是谁也不敢欺负的人物,反而她这个能修炼天魔秘的,被十岁以下的新一代内门弟子所觊觎。
每次被带入宗门时,任文萱都受到不少的暗算,不过任文萱是成年人心智,加上修炼的天魔秘够快,总算稳稳当当地熬下来。
除了自家被梅艳思所灭,就是因为阴癸派的环境令人毛骨悚然。
在阴癸派里,无论你什么身份地位,都是没有太平日子可言。
任文萱前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能成长到那个地步,能在祝胭红和祝玉妍面前做戏,也学会算计人。
她固然没有在阴癸派杀过人,但是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利用过一个十二岁的内门弟子杀了那个曾欲猥亵自己的变态男弟子。
天魔秘传人是派内每个男弟子和男长老的目标,明知道危险,却总存着将她们拿捏在手中玩弄,哪怕只是年纪才四岁的稚女。或许对他们而言,年纪小天魔秘未成时才能得到夙愿…
就前世的任文萱而言,如果她喜欢宋缺,但是宋缺若是不喜欢她了,她定然会端着高贵冷艳范,也懒得再去理他,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她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那时候是她心宽,失去一份爱情她还有其他很多东西,爱情相对她而言只是调剂品。
因为她有爸爸妈妈,有亲人朋友,她有底气面对任何事,因为她知道,她们都站在她身后关心爱护着自己。
但是现在,心变小了,那是因为除了自己,她什么都没有。
她内心深处是在怕这方世界,也不相信这世上任何人,爱上宋缺,是她私心里还是想抓住一份幸福和安全所做得赌注,所以再遇上‘背叛’她会格外得偏激。
随后,任文萱轻哼道:“莫不是宋郎就是想让人家沉浸在恶劣的梦魇之中,好从中取利?”
原来是任文萱发现自己刚才那一句话泄露了自己的软弱,立刻就改变了模样气质,借去为难宋缺好达到让他忽视自己刚才颇为软弱的一面。
宋缺这会儿也一反之前不理会任文萱戏谑话语,这次倒是点了点头。
任文萱冷眼看着她,澄澈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种你老实交代,我可以揍得轻一些的用意。
宋缺伸出手,然后将人搂紧怀中,清冷的目光流露出浓厚的笑意,说道:“阿萱日日梦魇才好,这样就会老实呆在我身边不动了。”
任文萱内心深处对死并不可怕,但是人之本能,面对危险总会不由自主往安全之地靠近。
对于此事的任文萱来说,宋缺身边无疑比天下众多的地方都来得让她有安全感。
否则,她也不会发现自己在怀上阿姮时就想着回岭南,在长安发现宋缺,又主动泄露自己的行踪。
任文萱推了推,可他紧搂着,男子力气又比女子大得多,任文萱不用上真气,还真没法子推开。
这时候,任文萱当然不会用真气的,所以推了两下便没再动了。
“宋郎太过天真了,人家若是日日梦魇,夫妻同甘共苦,看见你无事,人家心里头会觉得不公平的,定然也要闹你一个日日梦魇才好。”
宋缺不由一笑,这才是阿萱的性子。
“这世上还没有让我日日梦魇的事呢?”
任文萱好奇地微仰头,问道:“真没有?”
宋缺很肯定的点点头。
他经历过很多悲欢离合,但是真让他梦魇的,还真没有…
“我不信。”
宋缺笑道:“这事情可无法证明给你看。”
任文萱想一出是一出的。
“怎么没有?我有办法,你且看我的眼睛。”她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宋缺看过去,发现阿萱的眼睛幽深得不见底,而且似乎能将自个魂魄吸进去一样,耳边传来悦耳温柔地声音,叫他有些昏昏欲睡。
他心知阿萱这是在用天魔音了,若是平常,他肯定会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但是这次,还是配合一下算了。
任文萱见他突然放开了心神,任由她的天魔音入脑,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慢慢从他身上起来,然后扶着他坐下,在他唇边轻轻一碰。
“你最爱的女人是谁?”
已经渐渐没了神志的宋缺很老实的说道:“最爱阿萱。”
任文萱笑容更加灿烂了,又给了个亲吻。
“那你最讨厌的人是谁?”
宋缺还是很老实的说道:“和尚。”
任文萱忍不住去捏宋缺的脸,笑容满面:“和尚?是了缘吗?”
“是。”
“你为什么讨厌了缘?”
她知道原因,可是她就是想让他说给自个听。
今天可是最好的机会,日后可就没有了。
“怕阿萱喜欢了缘!”
任文萱摸了摸他已经皱起来眉心,轻轻的喊道:“傻瓜。”
“宋郎你最喜欢吃什么?”任文萱的话题也转走了,她决定好好对他。
“粥。”
“什么粥?”
“阿萱做得粥。”
任文萱一怔。
“为什么呢?她做得半生不熟的…难吃死了。”任文萱想起当年她囚禁宋缺时弄得苦肉计。
“好吃。”
任文萱顿时住了口。
“那你最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一生最难忘的地方在哪里?”
“有没有最怕的事?”
…
任文萱各种话题都问出来,原本只是想了解他,然后试着为他去做,可是得到的答案她有些沉默了。
因为后面的问题,都是有关她。
最喜欢的东西是她送的和氏璧,如果是别人,她会怀疑其他…但是宋缺,他本身就是无野心之人。喜欢和氏璧…因为那是她送的,而且还是她向他表白时送的。
最难忘的地方是那个山洞…却是她骗他入情的地方。
最怕的事,他说,最怕她和阿姮出事。
原来,一直很冷情的他,原来心里头的确将自己放在心上了。
“你不恨她破了你的武道吗?”任文萱又问出了她最想要问的问题。
宋缺还是很老实,他说道:“本也是我不对在先,不恨。”
相当分得清楚的人。
任文萱的笑容淡了些,不过还柔情地亲了他一下。
这个答案,她还是很满意的。
“那以后武道和她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宋缺呆住了,他此时无法说出来,证明他本心里也没有答案。
任文萱有些恼火,每次和他牵扯到武道这事上,总让她不乐意得紧。
这家伙…她心中有些怨念,情敌不是人真是太可怕了。
“不做二选一,不会有那一天,我的无情道基破碎过,不会再恢复了,以后要走的路,不需要再放弃她。”
任文萱听到他突然这么说,止住了她要咬他的脸作为惩罚他的动作。
她悄无声息地松开了天魔音的气场,令他的神志慢慢恢复过来,然后又去吻他的唇,并推开他的唇齿,深吻起来。
宋缺清醒过来,就面对如此热情的任文萱顿时一愣,任文萱不乐意了,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
今天,她是不会放过他的,哪怕是大白天…
天魔十八层的天魔魅发挥到大成的时候,可以说没人抵抗得住,更别说宋缺本身在任文萱深吻他的时候,他的情|欲在无可克制下汹涌生起。
外面热火朝天地修葺任宅,作为任宅的女儿女婿在新葺的一天在屋里火热胡闹了一天。
第二天,任文萱手轻放在宋缺的胸口,下颚抵在扑在他胸口的手背,微微仰头看他。
“我想阿姮了。”
宋缺一只手搂在任文萱的腰间,另一只手在帮她理顺长发。
“今天就回去,好不好?”
宋缺没理她,可任文萱捏了捏他的下颚,他才道:“明天。”
意思是明天再走。
任文萱想说为什么?可是很快她就知道了,她原本在上,很快又被他给扑倒。
今天的确走不成了…
第二天,同样也没走成,不过到了第三天,任文萱还是成功将宋缺拖回了山城。
不过也因为这次情深后的胡闹,任文萱在一个月后发现自个有了身孕。
第135章
这一次怀孕,任文萱显得比前一胎要来得轻松得多,一是因为有经验了,二是任文萱现在有一个相当好的心情,而不像上一次拥有各种各样的心事。第三,那就是这个孩子一点都不闹人。
不过,同时,任文萱还是会觉得有些累。
因为这时候,阿姮快两岁了,因为已经有了微弱的真气,说话和走路都利索了,平日里看起来很安静得她现在蹦蹦跳跳的,就喜欢往任文萱怀里扑。这让宋缺每次看到,想说阿姮几句,可是又舍不得说,就站在一旁自我折磨着。
这一日,任文萱坐胎稳了三个月,宋缺陪着她继续参悟她欲创作的功法。
到了天魔十八层后,任文萱再创作时,比之前要顺利了无数倍。
如今,先天境界的功法已经初成了。
“宋郎,你说叫…”任文萱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急促的小脚步声。
这才见到小小的人儿,就听到她甜甜地喊了起来:“娘亲,阿姮好想你!”
边说边往任文萱怀里扑,不过还离任文萱还有两步的时候,凭空出现一只手将她这个小小的人儿抱了起来。
正是宋缺。
阿姮很不满的去挣扎着,发觉自己挣扎不了后,小脸崩得紧,原本开始像任文萱的阿姮在这时变得像宋缺起来,只听到她严肃地嚷道:“爹爹你快放开我!”像是在警告宋缺一般,格外逗人。
任文萱好气又好笑,凭着她的修为,别说阿姮了,就是一个先天宗师扑过来,她也不会有事。
“这么急着跑过来做什么?”宋缺语气还是有些冷,不过经常听他说话的人会发现这声音已经柔了很多了。
不过阿姮还是本能的有些怕,任文萱瞪了宋缺一眼,起身准备将阿姮抱回来。
宋缺没给,阿姮顿时泪眼朦胧起来,可怜急了。
小孩子哭闹对于父母来说是最大的法宝,阿姮现在就意识到了。
任文萱当即就心疼,宋缺又有些无力。
自从回来后,宋缺发现他就哄不住阿姮了。
这小丫头老是缠着阿萱。
之前不是这样的,阿姮总喜欢他抱,陪着她玩,这才多久…
任文萱抱回阿姮后,宋缺忍不住说道:“你小心些。”
任文萱说道:“你都说了很多回了,我现在好着。”
接着道:“你也不必拦着阿姮。”
宋缺说道:“阿姮现在因为我们的真气种子在自动修炼着,虽真气不多,但是你现在最好少用真气,让阿姮的真气扫到了,也够你难受的。”
任文萱摇摇头,说道:“我没那么脆弱,那点真气真不算什么。”
宋缺还在劝,以前没多少话的宋缺在这时变得格外啰嗦,任文萱有时候脾气上来,就是挺不爱听得。
说得多了,任文萱就不理他了,转而专心和阿姮说话了。
“在哪里玩,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大概就是这些问题,任文萱和阿姮母女俩也说得开心。
宋缺只得住了嘴。
有个不听话的妻子,最苦恼的还是做丈夫的。
阿萱不听,宋缺只能从阿姮身上下手。
可阿姮现在在努力组织她会说的句子,回答话,哪里会转移注意力。
不过,宋缺还是有他的办法,引导着阿姮微弱的真气一点点
舒展她的筋脉,真是舒服极了。
孩子到初成形的时候,先天之后的武者能够内视自己筋脉的人能够提前知道孩子的性别。
另外,医术高明的大夫通过把脉也能确定个百分之九十。
这一胎是男胎。
对于这个结果,任文萱只是期待自己的孩子出世。
但是在整个宋阀就不一样了,这个世界到底重男轻女,宋阀的继承人只能是男子。
任文萱腹中男胎预示着宋阀新一代的继承人,这如何不令宋阀上下重视。
强大的大宗师感知,她发现宋阀上下更加森严了很多,这导致任文萱的心不由地就偏向了会向甜甜喊自己的阿姮。
至于儿子,任文萱觉得,不能太过宠他,必须严加管教。
而宋缺,固然也非常重视自己未来的长子,但是也和任文萱一样,已经做好了决定,对其严加管教。
所以说,做宋缺和任文萱的女儿是幸福的,但是做儿子就注定只能跟着自己的姐妹喝汤了。
***
日子悄然而过,任文萱怀孕八个月的时候,阿姮已经两岁半了生日。
在这个时候,任文萱接到两件喜事。
阿朵突破了先天,而且,丑女蛊终于清醒过来,而阿加也突破了宗师。
然后,就是他们准备成亲了。
阿朵阿加两人亲自来了山城,任文萱为他们两个感到高兴。
“日子定下了没?”任文萱问道。
阿加连忙道:“就在两…”
阿朵打断了他的说,微笑道:“定在半年后,还早着!”
阿加脸色微僵,不是说好是两个月后吗,怎么变成半年了。
任文萱扑哧一声笑了。
阿朵的脸微红,小声地和阿加说话:“阿萱怀着身孕。”
粗枝大叶的阿加想说,她怀孕关他和阿朵成亲有什么关系,随后触及阿朵的目光,阿加不说话了。
恢复容貌的阿朵依然不是美人,只能说普通而已,但是和以前的她比起来,自然是漂亮了几百倍。
任文萱当然明白,心中感念异常,这是在意她,怕她怀着孩子过去呢?
“阿朵在山城陪到我生产吧,至于阿加哥你…”
任文萱调笑道:“你回去族里安排吧,反正婚前男女最好不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