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王氏脸上表情再也崩不住,日后阿姮为这位教养,而且这位看重阿姮的资质,想要将其往武道上面培养,还是什么绝情之类的…她不懂武功,但是家族和夫君都是习武之人,也听过一些武道传说,魔道走绝情路,佛道走太上忘情路…一个女人要走上这样的路,还怎么嫁人生子?

“大嫂主意是好,不过阿姮是宋阀的贵女,这武功武道什么的和她身份不符…”

解王氏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任文萱打断了。

“就因为她是宋阀的贵女,她的父亲母亲都是当代绝顶高手,她更应该努力才是,至于门阀贵女的身份,她一出生就注定了,没人敢说她不符合门阀贵女的身份。”

还有听到她直接称呼宋大哥的名字,解王氏顿时心惊肉跳,这还了得,宋大哥也不管?

“你和解晖的来意,我心知肚明,你回去和解晖说,小儿女的事等他们长大再说,早些定下对谁来说都是桎梏。至于川帮之事,隋室并不会派军前来,所谓联盟,什么都是虚的,独尊堡只需面对川帮就够了。”

解王氏一惊。

任文萱继续道:“隋军真来了,巴盟又怎么会坐视不管,只需要谈得好,川帮指日可灭。至于那些中小势力,有做墙头草之心的,或者背叛之意的,无需多言,灭了就是。”

解王氏震惊得看着任文萱。

拒绝了联姻不说,还将独尊堡的大敌川帮说得那么不堪一击,后面更是杀心满满,让她实在难以相信。

“解兄弟可是独尊堡堡主,想来应该很容易做到的?”

解王氏的脸顿时气红了。

“你…你…”

“阿萱。”外面传来宋缺清冽的声音。

任文萱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几口,不大在意宋缺是否进来。

宋缺身后跟着解晖。

两人也没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任文萱早就发现,那话她与其是说给解王氏听,不如是说给宋缺和解晖听。

任文萱等两人进来,也未起身,拂过袖子,笑道:“解兄弟,你说呢?”

解晖脸色不变,确实如这妖女所说,其实局势并没有他说得那么严峻,隋军是不可能入蜀的,因为一旦军队插入,川蜀很多中立的势力会团结起来,宋阀和藏边也会插手。

不过他想趁机成为川蜀之首而已,这可是名正言顺的机会,他赢了,反而川帮是罪魁祸首。

至于为何找宋阀,解晖是真心想和宋阀结盟,宋阀不出兵,只要出人就是大的帮助,而独尊堡本身奈何不了川帮。

他提出联姻结盟,也是想让宋阀看到他的诚意,并非一纸空文而已。

可是他没想到,宋大哥不愿意,这妖女更是激烈反对。

解晖是个玲珑人,已然看出来了,宋阀还是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却不愿联姻。

宋大哥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这妖女分明就是看不起他的文龙。

“大嫂严重了,都是同蜀中人,解某不敢不顾及同香之情。”

任文萱笑意盈盈,戏谑道:“解兄弟既然不方便,交给嫂子也无妨呢?嫂子膝下无子,只要解兄弟愿意将文龙送过来孝顺于嫂子,别说那些墙头草,川帮帮主的人头我都可以给你送来。”

解晖脸上一僵,说是替他解决人,但是后面那句才是最重要的吧,不联姻,反而还要他的嫡长子做质子,这妖女分明是不信他。

“阿萱,川蜀的势力错综复杂,哪里是杀一人能解决问题的。”宋缺发话了。

又看向解晖:“解兄弟先歇息去吧。”

解晖只得点点头,也不和宋缺去见阿姮了。

带走解王氏,临走前看了任文萱一眼,这一看,他如堕冰窖,那股笑容让他全身心发凉。

任文萱挥退伺候的人。

“宋郎这是不开心吗?”

宋缺坐到任文萱的对面,说道:“我记着呢?不会让阿姮联姻的。”

任文萱凑过去,脸和宋缺只隔了一小指长的距离,说道:“可你心中想过阿姮联姻的可能性。”

宋缺说道:“阿萱,阿姮长大以后也是要成亲生子的,为了她一生无忧,早早为她准备又有何不可,至少可以将人要过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任文萱轻笑,移开了脸后起身走了走。

“我若非喜欢你,想要让你不好过,你道是我非嫁你不可?”

宋缺顿时有些尴尬。

再扯下去,又变成他对不起阿萱了。

当下放软了声音:“行了,阿姮没找到自己喜欢的,不逼她嫁人,宋阀可不缺银子养活她。”

随后似乎带着感叹:“阿萱,你不舍得,其实我更加不舍呢?”

任文萱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

“那解家的事你怎么解决?”

宋缺笑道:“你不是已经帮我解决了吗?”

随后道:“弟妹哪里敢再要阿姮,至于解兄弟…怕是也会退缩。”

任文萱冷笑:“这么说,他们是在嫌弃阿姮了?”

宋缺淡淡地撇她一眼,意思很明显。

任文萱见了,袖子中甩出天魔带来卷住宋缺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拉到她面前。

宋缺也没将天魔带挣开,任有天魔带拉扯着过去。

“宋郎,你说我将他们的儿子拿过来给阿姮玩可好?”

宋缺脸色微微怔然,不过却装作没听到。

“你这是不同意了?”任文萱危险的说道。

宋缺摇了摇头,说得挺艰难的:“如果你有办法名正言顺带过来,就随意吧!”

任文萱放开了宋缺。

“宋郎这是小看人家吗?人家的法子可多的是。”

宋缺心道不好,果然,很快她就跑了出去。

“阿萱。”宋缺连忙在后悔追。

任文萱没理会,不过进了客房,远远听到解王氏在哭,那解晖有些不耐烦,说道:“哭什么哭,阿姮有什么不好,宋大哥的女儿日后自然品貌皆是顶级,是文龙的福气。”

“可是他们没同意婚约,文龙过来反而像质子,被欺负了怎么办…”

解晖呵斥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宋阀教养的子弟个个出彩,让文龙过来大有好处,还能和阿姮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任文萱听到这里,立刻就打消了主意。

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得美。

宋缺见阿萱又偷偷走了,听了两句也微微皱眉。

日后要小心了,可不能叫别的小子接近阿姮…

不愧是两夫妻,这会儿两人的思路出其的一致,阿姮不过一个月大,这对年轻的父母已经在忧心日后有小子来拐跑她。这导致,阿姮长到十岁的时候,身边同龄的男玩伴都是五代以内宋家弟子。

第93章

联姻的事就此作罢,不过独尊堡和宋阀的联盟还是得继续的。

解文龙并没有被送过来,除了年纪太小,也是宋缺和任文萱不想要。

如果解文龙真的是阿姮的未婚夫,他们两个不介意养着好好调教,既然不是,为了避免他接近阿姮,或者让有心人接近解晖破坏独尊堡和宋阀的关系,让解文龙留在独尊堡才是最好的法子。

一直以来政治联姻虽然是最快的法子,但是对于政治来说,联了姻并不代表从今以后成为一家子,一旦出了事,一个家族都会去权衡利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所谓的联姻在家族利益面前变得更加薄弱。

川蜀继续乱斗着,正如任文萱所说,隋室是不可能派兵入蜀,它给予川帮的帮助也就只是造势或提供一些物资而已,川蜀是有很多家族和势力投靠了川帮,但是更多的还是中立,当宋阀阀主和主母出现在解文龙的周岁宴上,宋阀的高手常常出没独尊堡后,独尊堡也迎来更多的势力和家族投靠。

直到川帮的新帮主死在成都之战的战场上,这场川蜀之争总算了结。

即位的是范卓,并非先后死去的两任帮主的嫡系,而是帮内最出色的青年高手,不过二十出头,一首枪法在川蜀天下无双。

范卓并没有再和独尊堡打下去,而是息事宁人退回到原来川帮所在,这般冷处理两年后,川帮才和独尊堡恢复往来。

自此,独尊堡成为川蜀三大势力之首,川蜀已经隐隐传出,要想在川蜀立足,必先拜会武林判官解晖。

这件事告一段落,任文萱从独尊堡离开后就从蜀道前进去了长安。

任文萱依旧对石之轩惦记之极,一有消息他出没在长安,她就忍不住过去了。

宋缺当然不放心,只得跟了过来。

两人到了长安后,石之轩自然早就没有踪迹。

“很有可能故意引你来的。”宋缺说得冷冽。

任文萱反而没什么紧迫感,而是亲切地看着他笑道:“你吃醋了?”

宋缺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很早以前,他就明白她口中的吃醋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的表情带着我用得着吃醋的意思。

任文萱立刻不乐意了:“你夫人被一个男人天天惦记着,你竟然没有任何想法,是不是又变心了?”

宋缺嘴角微微抽搐起来,显然是还不习惯任文萱这突然而然的冤枉。

“怎么不说话?难道被人家猜中,心虚了?”

宋缺的脸顿时崩不住,说道:“喝茶。”

任文萱轻哼一声,这宋缺总是这般无趣,连情话都不会说,更别说说些让她好听的。

宋缺见状,说道:“我若非担忧你,何必跟着你来,回去抱阿姮岂非更好?”

还是得安抚住的。

任文萱微微勾起嘴角,她知道他的想法,但是总是不说出来让人知道,若是以前的她,完全是白干。

她和他有很大不同,任文萱如果付出了,定然会说得,她会要求同样的回报。

而他,什么都做了,不管好坏,他从来不会说,这样的性子让任文萱又爱又恨。

“咦!”任文萱看向窗外一处惊讶地呼了一声。

宋缺连忙顺着窗户看下去,原来是老熟人了。

“燕观云,他怎么会在这里?”任文萱若有所思道。

自从和他在黑山分别后,他是回峨眉山寻求对付魔种怨气之法,而且已经保证一有法子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可是今日却在这长安城看见了他。

燕观云身边跟了个和尚。

和尚的气息让任文萱很不舒服,宋缺说道:“是静念禅院的了缘。”

静念禅院的宗主是修炼闭口禅的了空,二十年前就是名传天下的宗师巅峰高手,如今坐镇静念禅院,佛法精湛,修炼闭口禅,已然达到“返老还青”现像,魔门中人揣测他已经进入大宗师级别,不过却没有人见识过,因为他从不出禅院。

了空年纪大,但是算起北方来,是和梵清惠一个辈分。

所谓的了缘,是了空二十多年前,代师收的徒弟,也是一位佛学高深、武学达到宗师巅峰的青年高手,他也很少出禅院,更别说与人动手了。

了空了缘是静念禅院中心境最为纯净之人,他们不参与争斗,一心扑在佛法妙理之中,几十年修行如一日,未曾有丝毫厌倦。

阴癸派和慈航静斋多年争斗,若需借助静念禅院的力量,几乎都是主持和四大圣僧出手,了空了缘却是很少见了,可以说,这两人是魔门非常忌惮却又放心的人物。

忌惮,自然是武功高强,至于放心,只要不打到静念禅院去,他们几乎就不会出来找人麻烦,未到老怪级别却行门派老怪之事。

可是今天,了缘竟然出了寺,而且和燕观云在一块。

任文萱心中一紧,除了是为了魔种之事,她想不出其他。

燕观云…说好不能告诉他人,他这是违约?

宋缺说道:“道佛与魔相克,这两位在一块,可能真的能想出办法。”

任文萱又看了这两人一眼,其中了缘似乎有感觉一样,望了上来。

任文萱连忙转头,拉了拉宋缺。

魔种…说实话,任文萱也是有野心的。

如果能够得到它,可是对自己寻找破碎虚空之谜有着重大的好处。

任文萱并没有将破碎虚空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但是如果有机会摆在面前,傻子才会拒绝。所以,她是不会放弃的,当初她得知魔种后,就已经在想炼化魔种的可能性。

魔种是向雨田的怨气和其精气神所化,如果能够炼化,不仅能够得到一颗成熟的魔种助她修炼,如果还能看到向雨田的记忆,对道的感悟,她就能像鹰缘一样获得巨大机缘,一步登天。

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任文萱没有理由放弃不是吗?

如今寻了了缘,她皱起眉头,这倒是不好办了。

“你在想什么?”

不愧是对任文萱多有了解的宋缺,只一眼,就看出她的不高兴。

任文萱当然不会告诉宋缺她志在魔种,因为会让宋缺觉得她是疯了。

直接炼化别人的魔种,别说门阀出身的宋缺,就是魔门中人也是不敢想得。

任文萱如果不是知道后世有韩柏那个成功的例子,她也不敢打这主意。

任文萱若有所思道:“了缘和燕观云可都是极好的魔种炉鼎呢?”

宋缺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失败了,那魔种占据任何一个人都会成为向雨田?”

任文萱没回答,算是默认。

这事情不泄露出去,也是为了避免再出事。

“走。”

任文萱对比一下石之轩和魔种,石之轩此时毫无消息…

宋缺点了点头。

两人迅速下了楼,顺着燕观云和了缘离开的路追去。

最后,他们停在一处破庙前。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小心地走了进去。

一入两人眼的是两个年轻俊秀的和尚道士盘膝相对而做,在这破庙之中,这两人竟然还坐出一种仙人的虚无缥缈之感。

如果不是两人中间的一小团黑气,她还以为这两人要升仙了。

这一小团黑气,赫然是魔气,任文萱不禁想起当日危险情景,眼中有些动容。

燕观云也不知想到什么法子竟然能够截取到魔种的一些魔气,想来应该付出很大代价。

燕观云的纯正道家真气和了缘的佛门真气在尝试着化去这股魔气。

可是这魔气十分古怪,普通魔气一驱就散,可这股魔气,两人竟然奈何不了它。

它不会消失,就是被两人真气拉散,过了好一会儿又会重新聚起。

听到任文萱和宋缺的脚步声,燕观云率先睁开眼睛。

“宋大哥,阿萱,果是你们呐,了缘说你们也在长安,我还不信。”燕观云的性子还没变,有些咋咋呼呼的。

了缘将这股魔气重新封在一个盒子里,贴上原本拉开的符箓,然后递给了燕观云。

燕观云皱起眉头,问道:“了缘你也没办法吗?”

了缘摇摇头,清澈而又充满智慧的眼睛中满是抱歉之意。

他也修炼闭口禅,不能说话的。

燕观云叹了口气,看向宋缺和任文萱说道:“我从师门那儿学了一手扑捉魔气的法子,差点被这魔气反噬,刚好被了缘所救,然后请他试试他的佛门真气是否能化解。”

如果能化解魔种魔气,那么对付魔种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魔种之所以难对付,除了有着巨大的功力,还不就是能吞噬魔门真气,且道佛真气不能驱散它?

任文萱松开了眉头,看来燕观云没有将实情说清楚。

她走过去,燕观云也任由她看着在盒子聚集的魔气。

她想了想,输出一些天魔真气,果不其然,魔气大了几分。

不过不是魔种,所以任文萱能迅速制止自己的真气外露,而如果遇上魔种,魔种可是会吸她的真气壮大,格外的恐怖。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了缘没有说话,也不是传音,但是大家能够听到他传递过来的意识。

任文萱一惊,同样的宋缺也是如此,世间竟然还有这么奇妙的法门。

了缘温和的笑了笑,传递出他所知道的消息。

“可以用圣舍利和和氏璧这等天下最为正气的能量试一试。”

任文萱不由地看向这了缘。

了缘的眼睛还是一如一往的纯粹,看起来没有任何意思。

任文萱微微垂眼,她和宋缺都在想是不是他知道些什么?

“以和氏璧压制魔气,再以圣舍利将魔气吸收。”

“了缘和尚,你的意思是…”

了缘再次传递了意识:“圣舍利有两枚,一枚在几百年前送给了圣门邪帝,现在经过十几代,已经成了邪帝舍利,还有一枚在…慈航静斋!不过现在…在宋夫人的手里。”

任文萱突然意识到什么。

碧秀心给她的那颗舍利难道就是圣舍利?

这会不会太凑巧了?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那舍利能够探测和氏璧所在了,定时曾和和氏璧呆在一起久了吸收到一些和氏璧能量储存了起来,然后稍微一激发能和和氏璧产生共鸣。

碧秀心将圣舍利给她,怕是因为她和石之轩是死敌之故。

第94章

任文萱试探着道:“可是只有圣舍利,没有和氏璧一样不行?”

了缘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传递他的办法:“可以和石之轩合作。”

任文萱还没来得及轻松他不知道石之轩手中的和氏璧是假中回过神,就被他这句话顿时惊愕住,这是静念禅院的和尚吗?石之轩偷学了他们禅院的武功,从他们四大圣僧手中逃了出来,将静念禅院的名声一踩再踩,如今慈航静斋和四大禅院都视石之轩为死敌,他竟然会提出和石之轩合作?

不仅是任文萱惊愕,宋缺也是如此,倒是燕观云没什么觉得奇怪的。

四人看问题不一样,燕观云和了缘是在忧心魔种夺舍会为祸天下的事,而任文萱和宋缺却没他们那么悲天悯人。

任文萱想了想,石之轩就算他在,也奈何不了魔种,如果魔种能将他的真气吸光那更好,可是他手中没有和氏璧,和他合作,岂不是给戳穿了?

要知道石之轩并不是不想要和氏璧,而是现在没有多少人相信他的和氏璧是假的,为了日后大计,他只能拿假的当做真的,毕竟这样在日后举旗之时,真的和氏璧反而会变成假的,而嚷开,这个真变假,假变真的游戏反而难做了。

“既然如此,我和外子就不掺和了。”

了缘和燕观云点了点头,燕观云更是说:“我会将小倩的骨灰带回来好好安葬,让她入轮回的。”

任文萱眉头一点点松开。

她看了宋缺一眼,宋缺没有表示什么,显然是随她的意思。

两人正要走,燕观云突然叫住了他们。

任文萱疑惑地看他。

燕观云突然转头去看了缘:“传闻和氏璧有预言的能力,了缘,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任文萱一震,宋缺也是听说过这件事的,否则和氏璧怎么会成为当权者至宝?

了缘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却看缘分,并非所有人都能得到和氏璧的亲近,并看到未来的。和氏璧在慈航静斋多年来,只有一位圣僧和一位剑典传人看到属于他们的预言,不过到了最后,他们尽力避免,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任文萱若有所思。

燕观云说道:“任姑娘,你27岁有一场生死大劫,如果可能你还是试着看看吧,我今日观你面相,死气反而越发浓厚了…”

任文萱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被宋缺抓红了。

“什么死劫?”宋缺冷声问道。

任文萱见状,忙道:“别听他的,他算命不准。”

“任姑娘你怎么这么说呢?我算命是非常有天分的,最近江湖小有名气的袁天罡你知道吧,他是我四年前代师收的弟子,他的算卦之术还是我教…”

“闭嘴!”任文萱还没等他说完就呵斥他道。

不过来不及了,宋缺已经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了。

“燕道长,内子大劫是怎么一回事?”

燕观云没再去看任文萱,任文萱有心动手让他闭嘴,可是整个人被宋缺拉住。

燕观云对于任文萱是将其当做朋友来看的,否则也不会这么上心。

今日他见到任文萱时,真的被吓到了,那重重黑煞之气,分明是死劫越来越深的缘故。

要知道七年前,她的死劫只是一般,现在却浓厚得让人心惊肉跳,他才不得不提出来。

“我只会看相,可算不出会发生什么事,七年前和任姑娘相遇,便看出她有大劫,今日再见,发现劫云越发厚重,恐怕…突然想起和氏璧的传说,所以希望任姑娘成为有缘之人,避开死劫吧!”燕观云说得感叹不已。

一旁的了缘眼睛清澄,传递道:“和氏璧能对有缘之人预言,但是却躲不开宿命的,就是躲开了,也会有相应的劫难。其实若是早知道结局,反而更难度过。”

宋缺冷眼看了了缘一眼,了缘丝毫不恼,他说出了事实而已,那两位前辈,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最后的结果比原本预言中更加凄惨。

但是这对其他来说,是个很苍白的劝说。

人的本性就是趋利避害,发现有死劫第一反应当然是想知道是什么死劫,然后加以避开。

不管是什么高手,都是这样的心态。

若有区别的,就是完全像了缘这等无惧生死,平淡对着人生的忘尘之人。

“如何确定一个人和和氏璧是否有缘?”宋缺直接问道。

了缘俊秀的脸有些沉重,甚是宝相庄严,他传递道:“死劫虽难,但是若是保持平常心,不一定过不了,而失了常态,反而会更加危险,宋施主你确定要任施主冒此大险?”

这会儿他也不再叫宋阀主和宋夫人了,以施主称呼,这般,带着佛性的劝解,让人很容易放弃这样的打算,不过这也就多普通人有用,对于任文萱和宋缺这样的高手来说,是完全没有多大用得。

宋缺现在心忧任文萱的死劫问题,二十七,那便只有七天了。若是他自个,也就听着,并不会这般急切,还会思考这事的可能性,但是关系到阿萱,他不管真假,总要先问清楚才是。

“多谢了缘大师,在下只想确定方法,还请大师告知。”

了缘心一叹,他看向任文萱,触及任文萱危险邪魅的眼睛,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有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而这悸动带着浓厚得悲哀之意,让他的佛心有过一瞬间的停止心跳。

她的眼睛没有任何悲哀之意,反而更多的事危险和逼迫,他的心里为何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情绪?

“禅定半日即可,若是和氏璧没有丝毫接触到丝毫真气会大亮,便是有缘之人。”了缘还是说了出来。

宋缺看向任文萱,意思明显地露出来。

就是任文萱也有心思偷偷带着和氏璧跑路,然后看看自己是否能沟通和氏璧看到自己的未来。

任文萱并不怕死,以前得知自己有死劫的时候,心思也放得很快,觉得自己能活过二十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但是现在,她不会那么觉得了,她还有阿姮,还有…她不想离开宋缺。

“好了,我们走吧。”任文萱发话。

宋缺这次听从了,不过还是给这两人行了一礼。

了缘目送这两人离开,然后目光落在任文萱身上,清澈纯净的智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燕观云奇怪道:“了缘,你怎么了?”

了缘收回了目光,看着燕观云告诉他:“贫僧感觉任施主似曾相识一般。”

燕观云连忙一笑:“你从出生就在佛寺里,你不也说这次是你第一次出禅院历练吗?怎么会认识任姑娘?”

了缘一听,反而更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中,让他感觉格外难受。

“贫僧也不知晓,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莫名的熟悉。”

燕观云戏谑地笑了起来,将了缘扳过来仔细看面相,说道:“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面相,看你和她是不是前世见过?”

了缘一听,清秀的脸有了些许不自在。

“切莫胡说。”

燕观云却还在夸张的笑,不过看着看着…他的脸色突然慎重起来。

“了缘,三十岁那年你也有死劫…”随后有些奇怪,低声呢喃起来:“怎么回事,刚才还没有的…怎么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