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居然赢了!”普通侍卫的那一队刚开始是不敢置信,最后相互兴奋地看着,打败了黑羽军的精锐,这足以让他们在酒后吹嘘很长一段时间。
黑羽军们从来没有输得如此惨过,一个个都憋屈地瞅着普通侍卫们的战马,好奇难耐。
普通侍卫们的统领王直翻身下马,来到皇帝面前,单膝下跪拱手抱拳道:“陛下,这马蹬和马鞍真乃神物!臣刚刚在马上,竟然无需用双腿发力,只需双脚踩在马蹬上,便可稳稳坐在战马上奔驰。交战之时,臣也无需担心力量不济滑落下马,可以一心应战,若是全军战马都安装上马蹬和马鞍,这样我军的实力可以提升三倍有余啊!”
王直这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话语之间丝毫不掩饰他心中的兴奋和激动。
皇帝看着那安装了马鞍和马蹬的战马居然久久无法回神,听到王直的话,他禁不住赞叹道:“真乃天佑我大魏,居然研制出了如此神物!”
让王直平身之后,皇帝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挥手道:“没想到这马蹬和马鞍竟然如此神奇,去给朕牵一匹战马来,朕要亲自试一试!”
晋王连忙亲自去给皇帝牵了一匹战马来,并检查了一下马蹬和马鞍都安装得十分稳固,这才将战马交给了皇帝。
皇上翻身上马之后,一挥马鞭,就在马场上奔驰了起来。
张彦瑾看着皇帝的英姿,不由得咋舌不已,如今的皇帝能文能武,可谓骏驰飞扬。
一连跑了几圈之后,皇上这才兴致勃勃地拉住了缰绳,整个人居高临下道:“这马蹬和马鞍果真神奇!”
“父皇的身姿果然矫健,骑在马上,犹如真龙盘旋于苍穹之下!”晋王赞叹道。
皇帝翻身下马之后,把马鞭交给一旁的总管太监,笑着对晋王道:“晋王,你很不错。”
晋王忙笑说道:“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儿臣是父皇的儿子,自是应该为父皇分忧。”
皇帝点点头,越发喜欢这个聪明孝顺的儿子了,随后,他才看了一眼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垂手而立的张彦瑾。
张彦瑾的心中一紧,知道轮到了他,深深呼吸,努力平定自己。
盛元帝说道:“朕听晋王说是你研制出马蹬和马鞍,并且说这马蹬和马鞍若是用于军队,对国家社稷大有用处的?”
张彦瑾定了定心,连忙上前道:“这马蹬和马鞍是草民所研制出不假,只是草民最初只是想要将马蹬和马鞍用于打马球赛中,想要让自己骑在马匹上更加稳固,是草民的伯父看到了,说草民只会吃喝玩乐,若是将马蹬和马鞍用于骑兵战马,可以使大魏士兵更加勇猛,战斗力大大增强,战场上也可以减少伤亡,草民这才斗胆向晋王殿下提议!”
“你伯父?”皇帝若有所思道:“为何他不直接向朕进言?”
张彦瑾挠了挠头,像是十分不好意思一般,“皇上在上,草民不敢欺瞒。这马蹬和马鞍起初并非陛下现在所看的样子,刚开始时,草民只想着能用于打马球赛即可,故而只做了简单的设计,那个时候的马蹬和马鞍只能撑得过一场马球赛就会废掉,伯父觉得马蹬和马鞍可以用于战场后,草民想战场上和马球赛不能比,动则都是将士的安危,便悉心改造马蹬和马鞍,这才有了马蹬和马鞍现在的样子。”
他悄悄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便继续解释道:“恰好今日草民比赛,晋王殿下也心系朝廷,看到马蹬和马鞍就想要给陛下进言,草民这才斗胆和晋王殿下一同进宫来了。”
皇帝看着张彦瑾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指着张彦瑾笑道:“你这小子,平日里纨绔不堪,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张彦瑾听到了皇帝的笑声,心中一松。“都是伯父平日里教导的好。”张彦瑾低下头十分谦虚道。
皇上见张彦瑾这样子,整日里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遇见这么一个实诚人,倒是看张彦瑾顺眼几分,他摆手道:“起来罢!”
随后说道,“你伯父随朕征战南北,一直心系我大魏社稷,你作为他侄子,日后多学习他几分!”
张彦瑾一听,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皇上这意思,根本不是放弃伯父?
想到这里,他的心思又灵动了起来,这样一来,他岂不是不用觉得因为他强抢李容娘,让张仲谦颜面大失的事情愧疚了,可以接着做他的纨绔公子了?
就在这时,皇上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道:“朕让你伯父给个交代,怎么现在还没见动静?”
这话说得张彦瑾,冷汗又差点掉下来了。因为伯父让他娶李容娘,他自己装病,伯父这才打住了。
皇上日理万机,竟然还记得这档子事。
张彦瑾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再次跪了下去,再次装纨绔实诚地说道:“陛下明鉴,草民前些日子着实荒唐,这才做出了有辱门第的事情,可草民那日听了陛下的教诲,已经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可草民自觉还没有能力成家立业。”
这虽然是装的,但是他心里也是真希望,趁着皇帝龙心大悦的时候推拒掉和李容娘的亲事,他便可以彻底安安心心在张家做一个富贵闲人了。
“真是荒唐!”皇上打断他的话道:“张仲谦一代儒将名臣,怎么有你这么个没有一点担当的侄子?居然一味只想着吃喝玩乐,这样下去可对得起你伯父!”
张彦瑾一惊,他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这么亲近地和他说话,而且从这话语可以看出,他伯父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当下他连忙拱了拱手,恭敬之余又故意带了些不情愿,试探地说道“圣上教训的是。”
这样子也确实是张彦瑾以前的德性。
皇帝看着张彦瑾,果真还是被宁国公宠的太过,想到了宁国公与张彦瑾父亲的渊源,由不由得赞叹宁国公的义气,就算是扶不起的阿斗,只要丢到军中定然就可以长进。
想到这里,便直言道:“看来不能让你在家里再这么荒唐下去了,既然你暂时不想成家立业,那朕就帮你伯父锻炼锻炼你,既然马蹬和马鞍是你发明出来的,那朕就让你负责这事,你去给朕领了北郊的辎重参军录事,给将士们安置马鞍和马蹬吧。”
张彦瑾心中一定。
这封官了?
他将功劳推给伯父,原本只是为了给伯父拉好感的,好方便让宁国公府度过这次危机,如今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皇上还是看重伯父,之前伯父和张博文和张修武根本就是误会了。
皇上这样子,哪里是不管他们,根本就是在上头看戏,随时准备出来收拾局面。
这样子的结果,张彦瑾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当下高声喊道:“谢陛下,草民一定好好做的。”
盛元帝见张彦瑾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懒得再撇眼看他,说道:“作为关中男儿,就应该有担当,你别让朕失望。”
张彦瑾表情顿时一苦,这分明还是让他娶李容娘。
随后,他的眼睛一亮,虽然没有能彻底拒绝掉和李容娘成亲,但是他要去做官了,皇上的意思也不是催,起码暂时可以帮他争取一些时间了,世事多变,只要有时间,他就可以在其中慢慢周旋,不怕送不走李容娘这个“太岁”不是?
“多谢陛下!”张彦瑾再一次说道。
晋王看皇上心情愉悦,便陪着皇上在马场上又逗留了一会儿,这才带着张彦瑾出了宫。
由于张彦瑾当朝被张仲谦按着在皇帝面前打了板子,故而他早已经是宫中的名人了,今日他还没有出宫时,他被晋王带着面见皇帝的事情就在宫中传遍了。
与此同时,马场上普通的侍卫轻而易举赢了黑羽军精锐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第13章
“嘿,没想到张仲谦那个纨绔侄子还有两把刷子!”在宫中当值的大臣们听到传来的消息之后都小声议论了起来。
“怎么回事?”另外一个还没有接到消息的大臣连忙询问道。
最先听到消息的大臣捋着胡子,一边沉思一边道:“那张彦瑾不知道怎么就研制出来马蹬和马鞍这种可以用在战马上的东西,让士兵战斗力提升,普通的禁卫军居然赢了黑羽军,然后皇上就觉得他虽然纨绔但是脑子好使,还让他在北征队伍当中当了一个官…”
正说着,他顿了顿,看着身边的几位大臣道:“你们说,这陛下是不是又要复用宁国公了?”
“前一段时间,张彦瑾的事情一出,皇上当朝发怒,一点面子可都没有给宁国公留,张仲谦这一段时间基本都是闲赋在家啊…”另外一个大臣小声道。
“你可别忘了宁国公当年可是随着皇上征战南北,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啊,当时皇上说不定也是气急了才那么说的,现在张彦瑾又有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功劳,皇上指不定就想起了宁国公的好,我看啊,宁国公要复起了。”最先听到消息的大臣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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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议论不休,宫外宁国府也是不得安宁。在张彦瑾和晋王在宫中的这段时间,张家父子三人一直在大堂之中静坐着,他们虽然都没有怎么说话,可神色之中却都是凝重之色。
“爹,大哥,我看你们是紧张过头了吧?”张修武实在是受不了这凝重气氛了,他身子一动,换了个坐姿道:“二哥不过是进宫和晋王一起把马鞍和马蹬谨献给皇上而已。”
张博文正在沉思呢,他的思绪猛然被张修武打断,他不悦道:“你懂什么?净会往好处想,万一二郎在皇上面前说错话怎么办?”
“伯父,大哥,三弟我回来了。”张彦瑾刚刚进家门,就听到管家说张仲谦,张修武张博文在大堂等他,就连忙随着管家一起过来了。
“怎么样?”坐在正中央的张仲谦看到张彦瑾,起身询问道,眉目间净是焦急。
张彦瑾喝了一口管家递过来的茶,喘了口气道:“大伯莫要担心,侄儿没有在皇上面前说错话,皇上看到马蹬和马鞍的作用,一高兴还给侄儿封了辎重营的参军录事的官儿,还骂了侄儿一句纨绔,对不起伯父你的教养!”
张仲谦一听,心中不由一怔,他连忙问道:“皇上真如此说?”
张彦瑾连连点头:“伯父,你放心,皇上真的这么说。”
张仲谦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然后对着皇城的方向缓缓施了一礼,这样他也就放心了,皇上还是没有放弃他的。
“皇上还给你封了官?”张博文张修武见状,眼睛里也都是眼前一亮,凑上来询问道。
张彦瑾点点头,把在宫中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给张仲谦张博文张修武三人说了一遍。
张仲谦听完后,心中感慨万分,他摸着张彦瑾的头道:“彦瑾,你真是长大了啊!”
“伯父,侄儿以前荒唐,犯下大错,连累宁国府因侄儿蒙羞,还让大伯在朝中被人耻笑,侄儿已经痛改前非,以后绝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张彦瑾趁机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虽然想要做一个富贵闲人,可他不想和以前的张彦瑾一样那么纨绔,可若是突然的转变恐引人怀疑,现在正式他表明自己决心的机会,这样一来,他以后的行为起码不会引起张家三父子怀疑了不是?
“好!”张仲谦用力拍了拍张彦瑾的肩膀。
在张仲谦走后,张修武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二哥此番进宫肯定能赢得皇上的赞赏,果真不错!”
“就你知道!”
张博文最头疼的就是自家三弟什么事都不操心,他瞪了张修武一眼,这才对张彦瑾道:“二弟,你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军录事,可是做起事来还是要谨言慎行,这一次你赢了周齐晖,又凭借着马蹬和马鞍在皇帝面前赢得了称赞和官职,周齐晖那小子肯定心里不平衡,你以后还是要多防范一些,不要让人拿了把柄,你要知道,辎重营的长史是周齐晖那小子的长兄周齐烨。”
古代长兄如父,张彦瑾知道张博文给他说得都是铁心窝子的话,便郑重地点点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会谨言慎行的,不给咱们张家添乱子。”
张博文微微颔首,自从在朝堂上挨了板子,这位堂弟确实有了些长进。
“我倒是觉得那周齐晖这一段时间肯定会在家里灰溜溜的生闷气,毕竟他这一次丢了这么大的脸。”张修武一把搂住张彦瑾的肩膀,不以为然道:“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天周齐晖离开的时候,灰溜溜的跟过街老鼠一样!”
“就你知道的多!”张博文听到了弟弟的话,气得又瞪了张修武一眼。
***
话说周齐晖今日比赛完回到家之后,便被他那父亲揪入到了书房当中,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大哥。
“你可真能成啊,把这件事宣传的全京城都知道了,还打赌说要赢了张家二郎,让他给你当众下跪?你说这一次你赢了也就算了,你居然输了!”瑞国公周勤气得脸色发青,他瞪着周齐晖道:“现在好了,你输了,人家凭着这件事和晋王进宫面圣去了!回头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我的老脸可就要被你丢尽了!”
周齐晖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可脸色却十分难看。
周齐晖的兄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懊恼的周齐晖,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衫的干练小厮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爷,宫中传来消息了。”小厮单膝下跪道。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瑞国公盯着小厮道。
小厮不敢怠慢,快速回复道:“回禀老爷,宫中传来消息说是,晋王用带着马鞍和马蹬的战马让普通侍卫和黑羽军比试,普通侍卫赢了,皇上龙心大悦,然后就问及原因,后来皇上就赏了晋王黄金百两和两所大宅,至于张彦瑾,皇上为了锻他让他在北征军大营里面做辎重营的参军录事。”
“怎么会这样?”浓浓的懊恼从周齐晖心头涌出,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蓝衫小厮。
瑞国公见小厮似乎还有话要说,就狠狠剜了周齐晖一眼,“你闭嘴!”询问小厮道:“那皇上可还有话说?”
“回禀老爷,除了刚才说得那些,皇上还称赞了宁国公张仲谦,说他是朝廷的肱骨之臣。”说罢,蓝衣小厮拱手行礼道:“老爷,刚刚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就是这些。”
瑞国公已经没有什么心思说话了,他挥了挥手让蓝衣小厮下去,便负手于身后,在堂前踱步起来。
周齐晖和周齐烨见状,都知道瑞国公这是陷入了沉思当中,周齐晖大气不敢出一声,周齐烨敛下眸子,心中思索。
良久,瑞国公周勤才叹息一般道:“看来皇上这是要重用张仲谦了啊。”
“爹,我觉得这就是张彦瑾那小子联合晋王给儿子下的套!”周齐晖再也忍不住了,愤愤地抬起头道。
“就你胡闹!”周勤吹胡子瞪眼,“这事就是因你而起的!总是这样胡闹,什么时候能够像你大哥那样懂事!”
周勤的眼神灼痛了周齐晖,他低头不敢言语,只是心中暗恨。
周齐烨也站出来道:“父亲,我也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周勤知道大郎性子沉稳,便说道:“怎么个蹊跷地方?”
“马蹬和马鞍定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发明出来的,我听二弟说当时是晋王撺掇二弟和张彦瑾一起比赛的,张彦瑾当时一口答应,这说明他心中早有准备,而今天上午才刚刚比赛完,晋王就带着张彦瑾进宫面圣献宝,这显然就是计划好的。”
“这晋王平日里也没有见和张仲谦有什么往来啊,怎么会突然和张彦瑾搭上关系呢?”周勤捋着花白的胡子,满是疑惑。
愤懑无比的周齐晖突然站出来道:“爹,那张彦瑾肯定就是算好了想要用我做跳板…”
“你给我闭嘴!”周勤的思绪被打断,他怒道:“总是在这里插嘴,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天天沉迷于打马球,会白白给人当了跳板?你知不知道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输了比赛,偷偷溜走了?”
周齐晖气得眼眶都红了,他从一出生开始,就是瑞国公府的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你给我出去,好好在家里面壁思过!”周勤一想到张仲谦被皇上夸赞,心中就来气。
前一段时间,他们借着张彦瑾的事情趁机打压张仲谦,眼看着事情就要成功了,却突然来了这么大的一个转变,这让他怎么能不气闷?故而越看周齐晖就越发觉得不顺眼了。
周齐晖咬咬牙,转身摔门而去。居然敢算计他,给他下套,用他作为跳板?他一定要给张彦瑾好看!
第14章
周齐晖在家中越想越气,根本坐不住,而他也早就把周勤的嘱咐当成了耳旁风,偷偷溜出了家门,打算找人想办法对付张彦瑾,以解心中怨恨。
“周兄喝酒!”王俭庭给周齐晖倒了一杯酒道:“我看啊,那张彦瑾肯定早就制造出了马蹬和马鞍想要给皇上献宝,把咱们给他做跳板!”
周齐晖越听越气,他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砰地一声把空酒杯摔在了桌子上道:“老子和他没完!”
王俭庭一听也来劲了,他喝完手中的酒道:“周兄,那张彦瑾敢算计咱们兄弟,让咱们在京城中丢了这么大的人,咱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你们看,那不是张彦瑾陈溯一伙人吗?”忽然有一个坐在窗边,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人指着窗外道。
周齐晖一听到张彦瑾和陈溯的消息便放下手中的酒杯,凑到了窗口边来,看到张彦瑾一脸笑意的和陈溯说话,他扶着窗台的手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了。
王俭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在看到张彦瑾一行人神采奕奕后,他不禁怒道:“不能放过那小子,你们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收拾那小子啊!”
“我有办法。”周齐晖身边的一个纨绔子弟愤恨地望着张彦瑾一行人离去的背影道。
“说!”周齐晖迫不及待道。
这纨绔子弟当即略略压低声音道:“周兄,我可是听说了,张彦瑾的伯父宁国公想要压下张彦瑾强抢李容娘的事情,让赵国公认了李容娘当作干女儿,准备让张彦瑾娶了李容娘,皇上也默许了这件事情,咱们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绑了李容娘好好羞辱张彦瑾一顿如何?!”
“绑了李容娘?”周齐晖还有些顾虑。
“周兄,你想啊,张彦瑾迎娶李容娘那是皇上都默认了的亲事,也就是说,李容娘是张彦瑾的妻子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们绑了李容娘,那不就相当于狠狠羞辱了张彦瑾一顿吗?”王俭庭眼睛一亮,极力说服周齐晖。
周齐晖点点头询问道:“那李容娘现在在哪里?”
“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李容娘还在宁国府中,咱们只要找个理由让人把她骗出来不就完了?”
王俭庭心思十分活络:“刚好现在张彦瑾也不在宁国公府中,我看他刚刚去的方向应该是飞鹤楼,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咱们就趁着这个好时机出手,那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觉!”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这周齐晖乃是瑞国公周勤的嫡子,根本就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从小就唯我独尊,此时他一心想要报复张彦瑾,哪里还会想那么多?他蹭地一下子站起身,一拍桌子道:“好,那就这么办了!”
****
被周齐晖一伙人恨惨了的张彦瑾此时完全没有料想到周齐晖想要从李容娘下手,来报复他,他着实是被王俭庭说中了,正和陈溯一行人往飞鹤楼去。
今天晌午,他从宫中回来,简单的吃了一些午膳之后,就准备好好睡一觉,却不曾想没休息多会儿,就被兴冲冲赶来的陈溯给拉了起来。
“听说你今天在皇上面前大放异彩,皇上一高兴给你封了个大官,兄弟们可都等着你给我们说说你在皇上面前英勇立功的表现呢,你倒是好,居然在这里睡下了!”陈溯颇有些不满。
“什么立功,什么封了个大官啊?”张彦瑾哭笑不得,“只是辎重营的参军录事罢了。”
张彦瑾继续说道,“要说立功那也是晋王立功,让普通侍卫和黑羽军比试,我就在一旁跟着晋王沾了光。”
陈溯根本就不信张彦瑾的话,他晃了晃脑袋道:“那皇上怎么会亲口给你封官?”
“皇上龙心大悦,又觉得我整天无所事事,就随口给我封了个辎重营的参军录事,让我跟着将士锻炼锻炼,哪里是什么大官啊?”张彦瑾打了个呵欠道:“而且你就看我这样子,是做大官的料吗?皇上那么英明神武,会不知道我几斤几两?”
陈溯倒是十分乐观,他眼珠子转了转道:“辎重营的参军录事虽然小可那也好歹是个官啊,更何况是陛下亲口封下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求不来,我不管,今天你请客,兄弟们都等着了。”
张彦瑾伸了个懒腰道:“我说你们这几天训练都不困啊?晌午刚刚庆祝过,晚上又来?”
“晌午是为了咱们大伙儿比赛胜利庆祝,晚上是为了你庆祝,性质不一样。”陈溯一本正经地看着张彦瑾,是打定了主意不拉着他出去誓不罢休了。
张博文刚刚走进来便听到了陈溯和张彦瑾的对话,经过这一次张彦瑾和周齐晖比赛,张博文看着张彦瑾的这帮兄弟们也顺眼了许多,不像以前只觉得他们是一群游手好闲,只会惹事的纨绔子弟了。
“二弟,大家都在外面等你呢,你还是起床一起去热闹热闹吧。”张博文说道:“更何况你受到皇上亲口册封的官职也有他们的功劳,再说了你这一次也赢了不少钱,就请大家一起去乐呵乐呵吧。”
“你看大哥都这么说了,你赶紧的!”陈溯激动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严肃古板的张家大郎对他态度如此之好。
张彦瑾拗不过张博文和陈溯,便下床换了衣服打算和陈溯一起出去。
张博文见张彦瑾要出门,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嘱咐张彦瑾道:“我刚刚让你请你的朋友们出去乐呵乐呵,可不是让你去青楼那些烟花柳巷之地的,你现在好不容易赢得了皇上的赞赏,全朝上下可都盯着你呢,你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张彦瑾知道张博文这是真心为他考虑,便点了点头郑重地答应了下来。
于是,张彦瑾陈溯一行人就去了飞鹤楼。
尽管他们没有去青楼,可张彦瑾深知这些个纨绔子弟的本性,便直接包下了飞鹤楼,并且让掌柜的去清了有名的歌舞班子在飞鹤楼中表演歌舞。
一时间,飞鹤楼当中丝竹管弦之音袅袅流转,婀娜多姿的舞女们细腰轻摇,看得一群人是移不开眼,直道是天上人间。
这样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啊,张彦瑾很是感叹了一下。
随着饭菜端上桌,已经是夜幕低垂,大家也渐渐收敛了心思,准备吃饭。
“二郎,出事了!”瑞福瑞福把张彦瑾叫出去之后,神色慌张道。
张彦瑾不解地看着自己身边的瑞福道:“怎么回事?”
“二郎,李容娘现在还没有回府。”瑞福目光中透露着慌张。
张彦瑾一听,酒瞬间就醒了不少,看着瑞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给我说说。”
“二爷,你不是说李容娘想要出去不能拦着吗?今天下午李容娘要出去,他身边的侍女就没有拦着,谁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回来…”现在天已经全黑了,瑞福越说越慌张。
张彦瑾抓了抓头发,在原地转了一圈只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有些不对劲。
“派人去找了吗?”张彦瑾盯着瑞福道。事发突然,他一时间竟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容娘这是自己逃了吗?若当真是李容娘自己逃了,这对他而言也并非不是一件坏事,起码若是李容娘一去不复返,那他和李容娘之间的婚事那也就黄了。
可若是李容娘是遇到危险死于非命或者其他,那么他的麻烦事恐怕就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