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替纪家谢才人的贺礼。”
张雨滢讪讪笑说:“这是应该的,纪老夫人和纪夫人对雨滢甚好,又是雨滢的长辈。”
纪茗萱叹了一口气:“张才人如此顾念交情,颇令本宫和二姐姐欣慰。”
张雨滢涨红了脸,这话中的讽刺她若是听不懂就枉费她活了十六年。她告诫自己不要生气,她不想在宫中无宠。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门路,她不能放弃。

才女有才女的傲气,纪茗萱和纪茗芙见张雨滢毫无怒气,这张才人在失宠的几个月长进了很多。

张雨滢深呼一出口气,将讽言当做真正的‘欣慰’,她笑说:“娘娘和容姐姐明白妹妹,妹妹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两位亲亲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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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吓人了,以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吧!

 


贵人秦氏

纪茗萱面容抽搐,纪茗芙也露出愕然的表情。
张雨滢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表情。不过也能想到,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才人坐下吧!”
张雨滢这才抬起头,浅笑道:“谢娘娘。”

纪茗萱不停的打量她,她脸上并未有任何不自在之感,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很娴静美好的样子。
“说来才人是第一次来本宫这静安轩?”
张雨滢道:“因为妹妹一进宫就冲撞了常妃娘娘,所以没有完全反省,不便出门。其实妹妹心里,早想和姐姐亲近了。”

纪茗萱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原本还嫔妾,她现在称起妹妹来了。
绿珠给张雨滢上了一杯茶,张雨滢对绿珠很是友好的一笑。

纪茗萱玩弄着手中长甲,纪茗芙叹说:“才人出身书香之家,有时间不妨给我们姐妹说说诗书之道?”
张雨滢笑容一滞,以前这纪茗芙感觉让人亲近,现在的她让她恨不得撕了她那张嘴。
扫向首座的人,压下心中的阴霾。
“女子无才便是德,为妇者更重妇德,妹妹多看了几年诗书自觉多有逾矩,现下,妹妹早已将诗书放下多时了。”
放下诗书重德行,这话四妹妹说出来到能轻信,她张雨滢…纪茗芙脸色虽笑,但是笑意没有进入眼底。

“那就可惜了!”纪茗萱突然感叹。
纪茗芙和张雨滢同时看了上去。
纪茗萱羞涩的一笑:“皇上曾和本宫说最喜才女,还让本宫和有才学的妹妹好好学学。二姐姐和才人是本宫最先想到的人,如今才人放下诗书,与本宫背道而驰,本宫以后想找才人叙叙旧也挺为难人的。”
张雨滢一愣,嘴巴张了张。
纪茗芙温和说:“四妹妹也是怕才人坏了自己的操守,还请才人莫要见怪。”
张雨滢咬牙,她总算看明白了,这两姐妹根本是在拿她开刷。
看来第二步是谈不拢了,她多留着也没意思,只盼皇上能够记得她。
“请纪嫔娘娘恕罪!”她起身道罪。
纪茗萱笑道:“才人莫要计较,虽然叙旧不方便,但是两家的交情总还在不是?若是下次本宫能够得到恩典召见家人,定会提前派人和才人说一声,免得像这次扑了个空!”

张雨滢扫见纪茗萱清澈的目光,心中更是憋闷不已。
“嫔妾不敢。”
纪茗萱低下头,口中不敢计较,但是心里就不一样了。

“本宫也有些累了,二姐姐您和张才人是同一条路,替本宫送送她如何?”纪茗萱疲惫的说道。
纪茗芙扫向张雨滢,这人在静安轩呆得越久,越容易让人误会。
“四妹妹好生休息。”
纪茗萱点了点头。
张雨滢随着纪茗芙福了福身,然后离去。

两人走后,纪茗萱扫向在座的人,然后直接走向寝殿。
寝殿中,芝草帮纪茗萱将东西已经收好。
“娘娘,皇上前脚去了荣寿宫,张才人便收拾着东西来了。”
纪茗萱就知道如此。
“难为她如此留意了!”她是算准了皇上会来这里看她。

“娘娘今日对张才人…”冯嬷嬷迟疑起来。
“太过刻薄了?”
冯嬷嬷点了点头,一来这是不容人的表现,而来,万一张才人得宠,岂不是结下仇怨?
“嬷嬷,今日皇上在。”
冯嬷嬷摇头,嫉妒在宫中会将人从顶峰打落尘埃。
“不是。”纪茗萱见冯嬷嬷模样,然后微笑说道。

冯嬷嬷一愣,纪茗萱道:“这不和本宫的性子。”
冯嬷嬷眼睛突然一亮,想起在张才人说话时,娘娘和容贵人的表现。容贵人微笑,端庄贤惠。
娘娘却是撇过头,像赌气似地。
娘娘本不是贤惠人,若是热络拉拢,反而让皇上产生疑心。容贵人不同,她性子温婉,而且十分大度。这番表现也算得体。

“张才人得宠…”
纪茗萱道:“随她,怎么样也越不过本宫。”
冯嬷嬷听了这话,认同的点点头。
不嫉不躁,是一个胜利者首先具备的条件。

晚上的时候,当小丁子前来禀报,皇上召容贵人侍寝时,纪茗萱放下最后的心。

钟云轩,“啪啦”一声,碎裂了几只杯子。

日子又过了五天,张雨滢还是没能侍寝。她那日在静安轩巧遇皇上的事情也渐渐被人知道。不少人对此暗自笑话。
不是每个妃嫔找到见着皇上的机会就会得宠的,除非是一个绝色佳人,让阅尽千帆的皇帝感觉到惊艳那才算成功。

张雨滢那日虽然漂亮,可惜不是什么大佳人。

万寿节当晚的节目是没有纪茗萱和愉修华什么事,但是在人人准备大露光彩之时,纪茗萱和愉修华的胎越见安稳。

这日晚上风很大,殿内的窗户全部关紧,但是纪茗萱还是能够听到外面的呼啸声。
纪茗萱坐在炕前看书。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芝草问道:“是谁?”
“娘娘,是奴才。”小术子?
纪茗萱对芝草点了点头。
芝草轻轻地打开门,一丝冷风乘虚而入。冯嬷嬷站在纪茗萱前面,小术子走进来后立刻将门关好。
“奴才见过娘娘。”
纪茗萱道:“怎么回事?”
小术子道:“淇水决堤,造成沿岸十几座城庄淹没,皇上下旨将平阳境内一干官员锁拿。”淇水,大汉国的三条长河之一。前些年还遭遇大水,近些年,国库一直拨下巨款建造河堤。不久前还信誓旦旦说已经修建完毕,已经成为汉国最稳健的河堤,这事情在后宫也有所听闻。
如今夏日洪水还未爆发,只不过在冬季下了几场大雨就给决堤,这事情若没有猫腻才奇怪了。
“这是前朝的事,怎么传到后宫了?”纪茗萱问道。
小术子道:“瑟祍轩的秦贵人去昭凤宫求皇后娘娘带她去前殿见皇上一面。”
“秦贵人?”
冯嬷嬷在纪茗萱耳边道:“秦贵人乃平阳巡抚之女。”
纪茗萱立刻明白了,她想起几个月前见的秦贵人,心中不免异样。

“皇后娘娘同意了吗?”
小术子说:“秦贵人一去昭凤宫,皇后娘娘就训斥秦贵人后宫不得干政。”
“然后秦贵人就跪在昭凤宫前了。”
“是她自愿跪的?还是皇后罚跪?”
小术子摇头:“这…并不清楚。”

纪茗萱想了想,突然问道:“秦贵人的气色如何?”
小术子说:“好像不是很好。”
纪茗萱点头,然后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去打听了,另外叫宫内人闭紧嘴巴,乱嚼舌根的全部给本宫严惩。”

小术子连忙点头。
纪茗萱道:“你速去嘱咐。”
小术子应命而走。

芝草和冯嬷嬷见纪茗萱在一旁思考,两人也不敢打扰。
冯嬷嬷指了指灯台,芝草点点头,她紧紧的从抽屉拿出火折,然后将灯点燃。
纪茗萱回过神来,看着外面快黑的天际,说道:“来的真不是时候。”
冯嬷嬷说:“娘娘,出了这等事,这寿宴也会失色许多。”
纪茗萱叹道:“圣上大寿,底下的人也不给圣上消停…”

冯嬷嬷一怔,本以为娘娘会高兴那邀宠的夜宴消失,谁知道她的娘娘今日在为皇上抱不平。不过,这话还是不能让人听见。

“娘娘,慎言!”
纪茗萱立刻闭嘴,不过脸上是不怎么好看。

冯嬷嬷见状,看着还站在帘子外的紫珠和红珠说:“紫珠红珠,你们去殿外守着。”
“是!”两人齐声道。
纪茗萱站了起来,说道:“不用了,本宫不说便是。”

冯嬷嬷无奈的叫了一句:“娘娘。”
纪茗萱说:“本宫知道分寸,若不是这里都是本宫信任的人,本宫也不会随意说的。”

芝草微笑,冯嬷嬷更无奈了,紫珠很淡定,红珠眼中有着惊喜,她终于重新获得信任了吗?
***
昭凤宫。
秦珞陵跪得笔直,苍白的脸色看不出她此刻的心绪。

皇后站在窗前。
“已经两个时辰了吧!”
阙嬷嬷道:“回来娘娘,两个半时辰了。”

皇后喃喃道:“皇上应该到了。”
阙嬷嬷笑道:“娘娘对秦贵人特别费心。”
皇后说道:“这还要看她自己,也不枉这姐妹一场。”
阙嬷嬷点头称是。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
秦珞陵的眼睛亮了。

“罪女秦氏拜见吾皇万岁!”
赵存洅看着昭凤宫前的丽人,目沉如许。
他挥退身边的人,然后走到秦珞陵身边。
“皇后说你有重要的事情向朕禀报?”
秦珞陵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皇上容禀…”

大汉九年十一月十七,贵人秦氏迁容华,并未侍寝。
作者有话要说:

 


秦氏之谜(一)

秦珞陵由贵人连跳三级成为容华,在后宫掀起了滔天巨浪。
众人只等着天亮去瑟祍轩好好见识这位并未侍寝就连升三级的罪女。
谁知等了不久,又有一道诏令传出,秦贵人迁往昭凤宫偏殿。

昭凤宫偏殿,已经许久没有妃嫔住着了。
众人连秦容华的面没见着,秦容华就被迁进了昭凤宫。第二天天一亮,早被免了早安的妃嫔们耐不住寂寞的去了昭凤宫。

纪茗萱没去,愉修华没去。
人多嘈杂的地方,又有一些心意未明的人,她们是不会去的。更重要的,纪茗萱觉得人到了昭凤宫,该让人知道的,她早晚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就算去了也很难打听到。

到了中午,纪茗萱用过午膳后,就立刻得来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新晋的秦容华因为惊扰圣驾被幽静在昭凤宫偏殿,任何人不得探视。据说今天早上去昭凤宫打听消息的人全部被皇上赶了回去。

这消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秦容华到底是得宠还是失宠了。

接下来,皇上连续四天都未曾踏入后宫,甚至连太后和皇后都没见着他。前朝肃然的气氛延续到了后宫之中,纪茗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她没有丝毫线索去追查。
于是,纪茗萱吩咐静安轩低调做事,然后便龟缩在自己宫里养胎。

前朝的情势依然严峻,后宫传递消息虽然不易,但是只要有心,不少的妃嫔还是知道前朝的纷扰。
纪茗萱也收到一些消息,听说皇上最近办了不少人,下至平阳境内的县丞,上至户部和工部的官员不是收监,就是摘了顶戴花翎。一时之间,这朝廷内外,风声鹤唳。

虽是如此,但是时间是不会为这些纷扰停止脚步。
于是,万寿节之日终于来临。
万寿节在一大早就设了国宴,家宴的事情,皇后已经传了懿旨,一切从简。这让准备大显光彩争宠的妃嫔满心失望。

万寿节的国宴设在龙坤大殿,太后、皇上、皇后坐北朝南,其中皇帝居中,太后在右,皇后居左,且皇后比太后的桌子靠后半步。
他们三人身后也有着几排座位,这些是分给够资格参加国宴的妃嫔准备的。眼下后宫高位者不多,所以此次将条件放到了贵人以上。

首先由着德妃带领,先给皇上贺寿,然后给皇后、太后请安,最后按照位分依次坐好。
皇上今日的气色不错,脸上也略有笑容,这让在场的嫔妃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希望在宴会上再遇到好是情,让今晚的家宴能够照常举行。

太后旁边下侧是皇家宗族中有品级之人,为首的是皇上的王叔,再后面是皇上的五个兄弟,只不过这五个兄弟,最年长晋王赵存阔现年也不过二十。至于其他年长的兄弟,不是去世就是圈禁,由此可见当年夺嫡之残酷,那基本上已经一网打尽。这些王爷郡王身后是皇室的公主,有大长公主、长公主,同时,皇上的两个女儿也在位置上坐着。

皇后旁边下侧是公侯外戚的座位,如纪茗萱三姐纪茗莹嫁的周国公夫妇和他的嫡长子周维就在第一排的第六个位置上。

德妃和常妃坐在妃嫔所在的第一张桌子,正好在太后凤驾的后面。其次便是纪茗萱和云贵嫔了,她们在第二张桌子,前方对着皇上的后背。
这个位置虽然离得近,可惜却是皇帝最看不见的地方。

纪茗萱落定不久,就有不少命妇的目光扫过纪茗萱,纪茗萱只是和云贵嫔轻声说着话。
云贵嫔一边配合着纪茗萱说话,一边也在心中感叹,有皇嗣的就是不一样,想起当初她自己有着龙种的时候何尝不是万众瞩目。

这场国宴虽是给皇上贺寿,但是也是君臣同乐的宴会,所以众妃也只是谨守礼节做一个合格的陪客。在这个时候的主角并不是她们,她们只需看着君臣同乐之后然后跟着山呼万岁。

每个妃嫔都保持端庄得体的微笑,力争让自己在大场合中获得好的名声。于是在不知不觉中筵席已经开了半日,丝竹歌舞依然不停歇,纪茗萱看着身姿扶柳的舞女们翩翩起舞,不同于其他人,反而兴趣依然盎然,这些歌舞比以前她所见的要好看的多。

过了一会儿,云贵嫔推了推纪茗萱,纪茗萱低声问道:“怎么了?”
云贵嫔说:“喝酒喝得多了,身子有些不适,先出去吹吹风,若有人问起,还请妹妹替姐姐解释一二。”
纪茗萱知道她们位置后有休憩的门房,将云贵嫔确有酒意,便点了点头。

云贵嫔身边的宫女轻轻的扶起她,云贵嫔对纪茗萱一笑,然后缓缓朝着后面的门房走去。
纪茗萱重新将目光放在堂中央。

这个时候,已经换上了新的歌舞,为首的女子身穿粉红纱衣,虽看不见容颜,但是那双眸子勾人心魄,她舞动着腰肢,一举一动尽显异域风情,
“这是谁安排的?”纪茗萱低声问。
冯嬷嬷凑到纪茗萱耳边,说:“这是瓦蒙使节送上来的。”
纪茗萱瞥向下首坐着的几个使节,冯嬷嬷又道:“就是那身穿绛衣的大胡子。”
纪茗萱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歌舞。
冯嬷嬷道:“娘娘放心,此女上场前那瓦蒙使节并没有着重介绍,只不过是个舞姬。虽然妖媚,但是身份低贱,就算被皇上收了,也不会有威胁。”纪茗萱哪里是担心这个,但是面上还是显出释然之色。

不关纪茗萱,就是坐在后首的妃嫔们也多看几眼说话的。下面一些贵族看着发光,旁边的王妃夫人面色各异。
而那瓦蒙使节有些得意,另外国家的使节和他窃窃私语起来,眼中时不时的盯着那舞姬能够让人看出他们说的是什么。

突然那舞姬甩出一条白色水袖,水袖转动,那面纱也慢慢落下了。
那张脸让大多数人倒吸了一口气,这时候,舞姬舞动的动作有先前的奔放热烈变为现在的轻柔缠绵,那面容也随着缓和下来的曲子露出柔情之色,她没有看向任何人,但是却让人感觉到她的感情,她的一切。

纪茗萱越看越迷惑,她缓缓放下杯中酒,平静的看向她前面的赵存洅,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是她清楚的看到他的身体挺直一些。

这时乐声当啷一声,再次变得疯狂激畅,那舞女晃动着水袖,越舞越是疯狂,绝色的容颜,柔软而又风情的画面,让不少人露出痴迷之光。

就在这时,一道哭声传了出来。
众人回过神,原来是坐在席上的二公主哭了起来,乳母脸色一变,连忙哄着她。感觉在场人的目光全部扫向她和二公主,乳母面无人色。
也就在这时候,那舞女的水袖宛如一条白蛇向赵存洅卷去,那水袖顶端锐利的白光让人不寒而栗。
满座皆惊!
太后和皇后惊呼:“皇上…”
赵存洅并无一丝惊慌,白影剑光还未到他跟前,就听到砰的一声响,赵存洅旁边伺候的常全化已经打落了这水袖,水袖散去,原来这锐利的白光竟然是一把长剑。
舞姬已经跳跃过来,右手已经握住剑柄,与常全化开始过招。
看见赵存洅一动不动,她冰冷的一笑,手上铃铛蓦地响起,这时候,不仅为她伴舞的舞女,就是官员女眷中也飞出几个人影朝着坐在上首的人扑去。

赵存洅站了起来,从后门跑出一堆侍卫护送着太后和皇后以及身后的女眷。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舞姬和舞女们已经觉察到一些事情,可是均还是不要命的冲了上来。

纪茗萱随着大部队后退,冯嬷嬷和紫珠紧紧护着她,众人看着被团团包围的刺客,心中微舒。
突然一声爆炸声响,众人便见大堂被一个黑色物势炸出重重黑雾。
不少人尖叫起来,也就在这时,她们这群嫔妃的队伍中冲出了一个宫女,这宫女手中的剑直指太后。

“春儿,你做什么?”周修华大声喊道。
可是这位叫/春儿的宫女丝毫不闻,剑光闪动,碍着她脚步的妃嫔被她刺伤,此时已经有了血光的出现。
一些妃嫔叫了起来,看着剑尖上滴落的鲜血,不少人脸色灰白惊骇落地。纪茗萱也是碍着她脚步的人之一,不过,在她剑刺过来的瞬间,紫珠的腿已经踢上了她手腕,纪茗萱连忙奔到太后面前,道:“太后,快走。”

太后丝毫不惧,她淡淡的看着这个宫女,没有丝毫移动脚步的意思,甚至还让程嬷嬷照顾纪茗萱。
紫珠和这宫女过了不到两招,就有人从墙头飞下,众人看着他们落下的影子,心中一寒,他们早就躲在大殿的黄帐上面。
纪茗萱盯着那叫/春儿的侍女,功夫竟然不差主使的舞姬。已经将紫珠稳稳压在了下风,紫珠不慌不忙,只是稳稳的收住身上厉害之处。
她对于这些人仿佛没有丝毫意外,最后还配合一个侍卫将这叫/春儿的女人擒了下来。紫珠退回到纪茗萱身边,纪茗萱定定的看着她,紫珠低下头。

那些金衣侍卫根本认识紫珠,纪茗萱只料到她是赵存洅的人,却没想到是如此重要的人物。
金衣卫,能让大汉国上至丞相下至平民都谈而色变的存在。
这些人专门为皇帝服务,不仅是密探也是侍卫,更是执法者。

纪茗萱心中一笑,他还真关心她!
那一直跟着太后和皇后的两位宫女也是那卫队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肚子好疼,每个月的几天实在不舒服,今天先这样吧…
原来的是在忍着肚子痛写的,很难看,今天修改了一些,今天的晚点发
这年头,叫春儿也被和谐

 


秦氏之谜(二)

金衣卫一出手,不到半刻钟,这些人全部被锁拿,不少人吞毒自尽,可也有来不及的人就被他们切了下巴搜出了毒药。

赵存洅重新回到座位上,众人齐齐跪了下来。
尤其是几个刺客出自某些官员带来的妻子,这些人更是面色如土。

“压下去细细审问。”
那群金衣卫什么话都没说就将人拖走。

满堂皆近,赵存洅嘴角勾出一丝笑,他看着那瓦蒙胡子使节。
“贵国这是何意?”
瓦蒙大胡子抱胸行礼,道:“皇上,明察!”虽是如此,但是没有害怕的意思。

赵存洅眼中闪过厉色,随后他轻轻说道:“带出去砍了。”
众人大惊,那使节也是不可置信。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这千年以来不成文的规定。

当下就有人跳了出来苦劝,纪茗萱总结出这些理由有三点,一是两国不斩来使的特殊规定;二是认为事有蹊跷,需细查,免得坏了两国邦交;三是今日是万寿节,不宜见血。
当然也有人支持的,行刺皇上,这人活该砍了以儆效尤。

纪茗萱有幸看着一场精彩的官员口水仗。
女眷们低头不语,就连太后和皇后也只是静坐一旁,目不斜视。

赵存洅只是平静的看着底下人打嘴仗,并没发话。
一场国宴竟然演变成朝堂之争,纪茗萱和大多人表现一样低着头。

吵吵嚷嚷许久,突然间,外面来了一个金衣卫,他走到赵存洅身边,然后耳语的几句。
赵存洅阴沉着脸,然后转头向后看。
看见纪茗萱旁边的空位,他问道:“纪嫔,云贵嫔去了哪里?”
纪茗萱心道果然来了。
“皇上,云姐姐在半个时辰前出去醒酒。”她如实回答。
赵存洅听了,看着被奶娘哄睡着的二公主,然后说道:“皇后,你带着二公主回宫。”
皇后一惊,赵存洅没做任何解释,然后指着那瓦蒙的使者,说道:“拖下去,砍了!”
一些臣子还要劝,却在赵存洅利眼扫过之下全部闭了嘴。

看着这使臣被侍卫带走,众人心颤。
在自己寿宴上杀人,历史各代君王中不出五个。而在自己寿宴上,杀外国使臣,他是第一个。
纪茗萱心中一紧,帝王之怒!
她不停的提醒自己小心再小心!

赵存洅扫视群臣,然后站了起来,众人全部低下头去。
赵存洅走到太后面前,众人松了一口气。
他说:“母后,儿臣送您回宫。”
李太后点头,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累了。

程嬷嬷连忙扶起太后,皇后和众位嫔妃见状,全部起了身。
紧接着,大家共同叫道:“恭送皇上,恭送太后娘娘。”

人离开后,皇后安排侍卫送各官员命妇出宫,过了两刻钟,只剩下了妃嫔。

遇到这种事情,这家宴…皇后摇头。
“众位妹妹回宫去吧,本宫和皇上已经商量过,明儿晚上补办家宴。”
众人心中吃惊之极,皇后这句话透出让一些人心惊肉跳的事情。商量过,皇后早就知道今天国宴要发生的事?皇上如此信任皇后,感情如此深厚。
德妃紧紧抓住手中指甲,常妃心中冷笑,其余有心人各有其想法。

“臣妾告退。”常妃率先说道,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离开。
余人见状,也各自回了。

纪茗萱就要离开的时候,皇后突然叫住了她。
“纪嫔。愉修华,你们暂且留下。”
纪茗萱轻轻点头,然后退到皇后身后。
愉修华也福了福身,同样走了过来。

纪茗芙离开的当口安抚的看了纪茗萱一眼,纪茗萱回了一个安心的目光。

“纪妹妹,愉妹妹。”
“嫔妾在。”两人齐声说道。

皇后轻柔的说:“妹妹不必紧张,本宫留下你们是为了防止意外。”
两人一怔。
“云贵嫔和她的宫女被刺伤。两位妹妹今天在昭凤宫住上一晚如何?”
纪茗萱和愉修华一听,脸上先是恐惧和惊讶,然后露出强烈的欢喜和感激之情。
“谢皇后娘娘。”宫中刺客未平,甚至还会有有心人趁着这机会在路上做些手脚,纪茗萱和愉修华的孩子已经招了很多人的眼。皇后如此说明,证明是想保住她们,两人自然感激万分!

皇后扶起两位,在转身前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紫珠,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走吧!”
纪茗萱似乎没看到,紫珠也是如此,她恭敬的扶着纪茗萱,好似一个尽职尽责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