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只认真地想要喜欢那么一个女孩,从我遇见她,被她撞入怀里开始。”姜玄的目光变得深邃,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说道,“可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会这么让人不爽。”
“不爽?”沈天心里歪歪地想到,难道是欲求不满?在说燕离吗?这家伙是在后悔推开燕离的投怀送抱了?
“对,不爽,就好像洗澡洗到一半满身还是肥皂的时候没了水,或者是在沙漠中旅行的人终于找到绿洲但那却只是海市蜃楼,总是看得清楚,但却相距甚远,不管怎么努力都很难接近。”
沈天囧囧有神地想:“这不就是典型的欲求不满吗?”他清咳两声,说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任她,虽说你想要得到人心再得到这个人,但不是所有女孩都能主动投怀送抱,能有这个决心,你在她心里绝对就不一样,至少对你是男女之爱!”
说完这句沈天就悔了,他这是在给姜玄和燕离拉红线吗?不,他本意不是这样的!
不过姜玄听完沈天的话后,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妖异的光,平静的表情下面,是一颗跃动不已的心,他点头道:“你说得对,多谢。”
沈天发狠似的咬牙:“别谢,我就是个傻冒!”
明明知道有些人,有些羁绊是他难以介入的,结果他还是一头栽进去不能自拔,现在眼前出现一个身材娇美的女人就好了,他一定抱住喜欢上她。可一想象那女人的脸,就不自觉地幻想成了燕离。
那个冷漠寡言的女孩有什么好!沈天很想仰头长吼,但他也可以找到很多理由。美丽、强悍、神秘、坚强,甚至还会开一些并不好笑的玩笑,这些都会让他觉得燕离可爱。可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喜欢得很肤浅。
总觉得姜玄和燕离之间有一种生死与共的决绝,而他,则像是被鲜花吸引来的蜜蜂而已。
姜玄笑了笑,拍拍沈天的肩膀:“交谈愉快,谢谢。”
沈天哭丧着脸,看着姜玄离开,可他不愉快啊。
一回头,韩林正站在身后看着他,沈天撇了撇嘴道:“看什么?大人谈话小屁孩闪边去。”
“你不想他和燕离好。”韩林平视沈天的眼睛,面无表情。
一针见血的话,让沈天有些烦躁,说道:“是啊,喜欢的女孩在没有嫁为人妇女之前,追求她不过分吧?谁乐意喜欢的女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她是预定给我的妻子。”韩林还是那副表情,但话语停在沈天耳中却是晴天霹雳。
“你的…未婚妻?”沈天抚额,神啊,又冒出来一个!她到底还有多少个未婚丈夫。
“是,可我知道她不会嫁给我,所以没同意。”韩林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天说道,“但她目前还是韩家的媳妇身份。”他着重咬了“韩家”和“媳妇”的音,仿佛已有所指。
沈天则一头雾水,把韩林这句话在脑子里横拆竖解了很多遍,愣是没明白什么意思。
可韩林也没有多说就转身走开。
沈天只能作罢不去多想,突然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是韩林给他的短信。
“谢谢你教我喝咖啡。”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句话,沈天身边仿佛划过少年又是那种轻柔,听起来仿佛幻觉的道谢声音。
韩林这种几乎把装酷当做生活一部分的人,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沈天百思不得其解,一想到某种YY的方面,他浑身打了个寒颤,决定什么时候一定要表白一下,他这辈子只对女人有兴趣。不!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一样!
一天的行程似乎很漫长,但也就是眨眼之间,当沈天到达西蜀的地面,他甚至都没看得见这个地下专线负责运送捕获来的魅族的动车长什么样,只看见身着铁路局衣衫的司机送他们离开。
不知道这些工作人员是铁路局公招的还是内定的?要是前者,那得有多么强大的精神来接受颠覆世界观的信息啊。沈天乱七八糟地想着,突然想上大,说了声抱歉就去了西蜀一号线地铁出口的卫生间。
“咚咚!”有人敲门。
“谁啊?里面有人。”
“咚咚!”
沈天火冒三丈:“我说是谁啊?有没有公德,有人在里面听不见啊!”
砰地一声,门板被人一脚踢开,沈天吓得抱住布满腿毛的大腿,一脸惊恐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燕…燕离,出去,出去,这是男厕所。”沈天涨红了脸。
“出来。”燕离盯着他说道。
沈天指指屁股,这还没有擦呢?
“我数三声,马上出来,要么就让我把你拎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周末的加长版,嘿嘿,喜欢就留言鼓励一下水水吧。OO~
公告
这文是否真的不好看,留言的人很少很少,我不知道是否写下去了,在追文的亲可以给我一个准数,写得不好水水可以重新改了写,只是觉得文下冷清,有点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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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下的亲评论我已经看到了,谢谢你们的肯定,水水不会放弃的哈。这文其实不是慢热,可能只是视觉上代入感让大家有点不习惯,其实这么想就很好理解了,把沈天当做是个女人,OO~于是会发现一堆基情~~
觉得这文不合胃口的亲,也没关系的哈,争取下一部再写个激情点的,哇哈哈~~我的文每部男主角个性都不太一样,所以喜欢的亲或许也不一样的。
今晚就想发奋写一章出来,但是加班太晚了,九点过回来,两个小时了我还是写不出来,我眼皮都睁不开了,于是休整一下,睡了,真的熬不起了,脑袋里一团浆糊,写两个字就想着白天工作做的一大堆表格和文字在眼前晃悠,明天忙过了我一定更,敬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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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我决定不V了,嘻嘻,因为更新跟不上,最近我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消耗了太多精力,没时间好好写文了,但我还是会好好写到结局的,大家放心
第四章 女孩
做男人在女人面前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在关键时候不能硬起来。但沈天想,要是面对燕离的话,估计只有软的份儿。
每个人都有事情喜欢藏在心里,但只有那么一少部分。而燕离则是没有什么事情愿意表露在面上,她大部分时候的表情都是冷淡而疏远的。不像韩林那样的冷酷,而是从心里疏远一个人。
“医生呢?”沈天望着空荡荡的马路。
燕离走在前面头也没回:“车上。”
沈天锲而不舍地追问:“韩林呢?”
“和他一起。”
“车呢?”
“校长开走了。”
沈天抚额:“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只有我俩被丢下?”
燕离停下脚步,身体僵了僵,沉默半晌,说道:“因为我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可以直接带你去。”
目的地,是一所特殊疗养院,在天朝的福利医疗设施平均水平都极端恶劣的条件下,这家疗养院算是非常干净清洁的。
洁白的窗帘下,一位坐着轮椅的小女孩正呆呆地望着窗外,她大约七八岁,手里拿着蜡笔不停的画着乱七八糟地画,画了一张,就扔掉一张。画面的颜色只有一种,血红色,仿佛她只有血色的视野,再看不见其他。
沈天看到小女孩的时候,姜玄正捏着小女孩的一只手在把脉,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而来,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到气氛的凝重。
“没用的。”站在小女孩身边的一位妇女呜咽道,“中医、西医我们看了无数家了,说是受了刺激,只能慢慢恢复。”
“对,”姜玄收手,说道,“目睹至亲被杀,她那么小的年纪,接受不了打击陷入自己的世界很正常。”
仲校长拧起眉:“你也没办法?”
姜玄道:“校长,我不是万能的。”
“我知道,只是有一线希望,我也想要试试。”仲校长哀怜地看着轮椅上的小女孩,“她的父母,都是我们学院优秀的老师,协会优秀的猎人。在同一时间离开,只剩下她了,希望她能尽快好起来。”
“明明已经很多悲剧,为什么你们还要坚持战争?”姜玄淡淡地问道。
仲校长摇头道:“是谁杀了她的父母,若是她能恢复正常,又如何不恨?在仇恨还未开始之前,已经根深蒂固地恨,那么一旦开始,就永无完结之日,至死方休。”
韩林突然出声:“她很重要?”
仲校长见燕离也到了,点头说道:“没错,古剑失踪时,护送人员一律死亡或者失踪,除了她,这个孩子是当时唯一的目击证人,但可惜,她什么也说不了。”
韩林道:“为什么不直接读取她大脑记忆储存区?”
仲校长道:“这孩子已经受到强烈刺激,丧失言语能力,一旦再进入那种电束脉冲针,她可能就真的变成了废人。”
没想到结果会这么危险,在场的人听了都暗暗庆幸小女孩没有接受那么残酷的方式,唯独韩林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可能只是一种假设,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都应该尝试。”
沈天虽然不知道起先是什么情况,但仅仅听到校长和韩林的对话,就忍不住火冒三丈,一把掀住韩林的外套领子,怒道:“你还有没有人性,那是个小姑娘,爹妈死了已经很可怜,你还要把她变成白痴?你才是白痴吧!”
韩林坦然道:“我本来就不是人类。”
“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吗?”沈天咬牙,“你不是人类?你穿着人类制造的衣服,享受着人类制造的食物,居住着人类建造的房屋,还开着人类造的法拉利。你所有的一切按照人类的方式生活,却在这时候给我划清界限?”
韩林面不改色地道:“陈述事实也算无耻?”
“你们出去,我和她谈谈。”燕离懒得听这两人吵,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捡起那些画一张张的仔细看着。
沈天还要说什么,就已经被姜玄拎着后领拖走了。
“喂,我说医生,你怎么不说话,那么没人性的话,那家伙也说得出口,你就不气愤。”沈天挣扎着叫嚷道。
“这是疗养院,闭上你的嘴安静点。”姜玄按住沈天的脑袋,正色道,“再说,我没觉着韩林的方案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沈天瞪着眼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让你抱什么希望了吗?”姜玄道,“虽然那种疗法是目前搜集人脑最后信息图像的最好方式,但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刺激她的大脑皮层,也说不定能唤醒她对现实的一些感知,这对她的病症恢复有帮助。”
沈天顿时冷静下来:“那说不定,我们能试试。”
“不行。”姜玄摇头。
沈天嘀咕道:“说行的也是你,说不行的也是你,你就是个最反复无常的家伙…”
“万分之零点五,这是世界目前各地实验反馈数据,也就是说,两万个人中才可能有一个人接受这种疗法康复,几率太小,并不适合给这个孩子用,所以现在我们还是等小离的消息吧。”
沈天不明白了:“她就一定能让那孩子开口?”
“有着相同过去的人,总是容易引起共鸣。”姜玄眼底抹过一丝心疼,“不过她的共鸣不见得是什么愉快的情绪。”
整洁的房间内,燕离看着小女孩的脸问道。
“你好,我是燕离,你叫什么名字。”
可惜小女孩仿佛将周围的一切当做空气,她的眼睛只注视着窗外,手只会不停的画,不停的画,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年前,我也差不多,你看见的那些东西,我看见得更多,那时候仿佛天地间只有它们的身影,而我却半点都不懂得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父亲心脏被挖走,他就那么死在了我的怀里,知道吗?那天下着雨,我到最后已经分不清雨水和血水,浑身都湿透了…”燕离轻声回忆道,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秋天。
在巴黎有着数百年古堡建筑群的峡谷,这个阳光山谷背面,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氛。黑色的轿车停在一座古堡厚重的大门前,小夜礼服的迎宾侍者上来拉开了车门。
“尊贵的客人,里面请。”迎宾侍者的法语说得非常地道,但摸样却是真正的东方人。
姜玄撑伞出来,探身向里面坐着的燕离伸出手:“到了,跟我来。”
燕离盯着姜玄看了很久,最后才缓缓伸出手,被姜玄突然一把握住,她还非常不适应,手挣扎着要缩回去,但却拗不过姜玄,被他紧紧地握着。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伤害你们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燕离身体僵了僵,最后慢慢放松了力道,任姜玄拉着她,走进了古堡之中。
“噢,我说什么贵客。原来是阿尔伯特少爷,您怎么来了?”白色的燕尾服,白手套,白上衣的口袋里还拉出一条金色的怀表链,复古而隆重的老管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眯起眼睛盯着姜玄。
“过来避雨,”姜玄微笑道,“没想到您老也在。”
“老实说,我们还真不欢迎您来这,要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老管家嘟嚷着抱怨道,“真是的,要是被家主知道我们收留您,少爷怕是永远也不要想回去了。立场这个东西,对于我们东方血统的一方来说,总是很微妙,难道您就没有半点自觉性…呃?人呢?”
“阿尔伯特少爷已经去卧房休息了。”开门的侍者在老管家旁边提醒道。
“什么?他还要休息?不是来避雨的吗?”老管家恨得直咬牙,差点没一使劲把眼镜捏碎,“有没有能把他踢出去的办法?”
“…”侍者默然半晌,说道,“我想没有。”
“…”老管家顿时脸色阴沉到极点,仿佛一块铁,硬邦邦的。
“冷吗?”姜玄将干净毛巾放到燕离手里,微笑着眯起眼睛,看着湿漉漉的燕离满是怜惜,“热水我放好了,你去洗洗。”
燕离扫了四周一眼,满眼警惕,没有动。
姜玄笑了笑,说道:“放心,这是我朋友的屋子,他们家大业大,买了这个古堡很多年了,旧是旧了点,但好在设备不错。”
燕离抬头,望着姜玄,眼中是麻木和恐惧,苍白的脸色仿佛随时都要失去生命的活力。
只见他轻轻俯身,用一种极温柔的口气说道:“我在这里,放心,不会再有谁伤害你。”
他的声音有种催眠的力量,或者是燕离也放纵自己陷在一种安心和放松的环境中,她轻轻闭眼,将脑袋依在姜玄身上,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迷迷糊糊中,她被抱起来,然后浸入非常温暖的水中,让冰冷的她几乎呼吸一窒,但很快全身筋骨都在水中放松,将自己浸在温暖中。意识越来越模糊,唯一记得的只有死去的老人那张欣慰而痛苦的脸以及那些包围追杀他们的黑色影子。
当她再次醒来,原本就做好了的死亡打算还鲜明地刻印在脑海中,她不禁捏了捏自己的脸,她还活着,真的还活着吗?
趴在床边的人也迷迷糊糊睁开眼,摘下耳机,冲着她微微一笑:“你醒了?”
燕离机械的点头,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这个奢华材质的睡袍并不是自己的衣物,是被他给换上的吗?
“躺着吧,你还需要好好休养。”姜玄温柔地为燕离拉上被子,给她把边缘扎紧,“不要想太多,我给你检查过身体,没有其他,只是长期缺乏进食的饥饿,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吃东西,长得白白胖胖。”
“白白胖胖?”燕离机械地重复他的话。
“你再睡会儿,肚子饿了就拉铃,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管家。”姜玄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离开。
燕离目送他离开,心中少了一份昨日的绝望,她将自己沉浸在温暖中,一切由他安排,反正她也没有别处可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忍不住憋到半夜的作品,最后一段写得啥我都不知道了,一直打瞌睡
第五章 怪画
“啊——”
凄厉的尖叫回荡在古堡之中,雨连续下了三天,在这里也已经三天。几乎每晚,燕离都梦见死在自己跟前的老者的模样,那冰冷的尸体摸起来那么真实,就仿佛是真实重现。
橘黄的灯光被点亮,姜玄推门而入,四下望去没有见到燕离的身影,房间内一片死寂,橘色的纱帘被窗外的寒风吹起,在房间里飘荡,窗台边是淅沥沥的雨点落地的回声。
“小离?”姜玄站在空荡的房间正中,扫视周围。
突然身后劲风激荡,一股极大的力量从背后将姜玄撞倒在地,姜玄翻身就被一个冰冷的身体给死死压住,水白色睡袍的燕离坐在他的腰间,像母豹一样将他按在地上。赤色的眼眸中有的是恐惧、是疯狂,按住姜玄手臂的五指深深地插了进去,她哪怕喉咙间发出让人畏惧的低吼,但身体仍不住的颤抖。
“冷静,是我!”
“看着我,冷静,我是姜玄,看着我…”
鲜血慢慢地浸透了地上十米宽的土耳其手工织毯,姜玄只略微皱眉,但眼睛一直盯着燕离,他的声音温柔而平和,喃喃地引导着,直到燕离的眼睛逐渐清明,直到她试图撕碎姜玄手臂的行为终于停了下来。
看着姜玄满身是血,燕离心里再次颤了颤,爬起来就想逃,却被姜玄反手拉住。
他这个时候没有多少力气,只要她狠心挣脱,姜玄根本拉不住她,但燕离没有挣扎,只跪坐在姜玄跟前,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姜玄扫了眼自己的伤势,对燕离微笑道:“能先帮我包扎吗?”
一股非常幽香的味道传入了燕离的鼻中,她本已清明的眼眸又开始有赤红涌现,鼻子嗅了嗅,那味道是从姜玄的伤口传来,她心底某条限制欲/望的弦噌地崩断,失去了枷锁,她的眼神变得渴求而火热,所有的界线都在迅速模糊着。
但心底还潜藏的一丝理智让她很快冷静下来,犹豫了一下,她一咬牙,伸手撕下姜玄的衣袖,胡乱给他扎住伤口。
“为什么要让我睡着?”燕离喃喃地道。
“你需要休息。”
“可我…”
“噩梦是因为你父亲吗?那并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走到生命尽头的一天,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如果你永远想着这件事,会死。”
燕离怔怔地看着姜玄。
姜玄叹了口气: “你将会觉得一切没有意义,生活、生命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意识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如果你真的没有存在价值,你的身体也会这样做出判断,最终你将失去生命能量而自然消亡。”
“什么对我来说才有意义…”燕离心里默念着,她又有什么好牵挂的,想要回忆过去,脑子里就一团空白,没有过去,没有任何她生活过的痕迹,她就像背着行囊流浪的旅行者,没有牵挂,没有家,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像是知道她所想,姜玄微笑起来,伸手抚上燕离的长发:“自私一点的话,希望是我。”
燕离一怔,望着他真挚的表情,心里紧得说不出来任何话来。
“等我一会,既然睡不着,给你看个好东西。”姜玄非常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见过的女孩中,没有比你更美的,你应该穿上更能衬托你的衣服。”
隔壁房间的一位青年,穿着深黑色的礼服,仿佛才从哪里参加盛会回来,他颇有特色的小胡子在嘴唇上只有小小一撮,让他看起来更显得老成。
他此时对着酒柜,手指一勾,深色的酒瓶凭空飘起来,在一旁的透明高脚杯中倒入了液体。然后杯子稳稳的飘到了他的手上,红色的液体,红的让人沉醉,在透明的杯壁上荡起一层层让人迷醉红晕。
“哦,亲爱的阿尔伯特,认识这么久,可从未见你送给哪位美丽的小姐礼物,可现在你居然让我三天就做出一套来,好吧,我承认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她就那么让你着迷吗?她可是个麻烦,你一定是疯了。”他耸了耸肩,对姜玄的行为表示不认同。
“不管她是什么人,我只知道,她现在需要我。”
青年摇摇手指,笑得颇有深意:“不,我的好兄弟,她终有一天不会需要你的,我有这个直觉,另外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这个嘛…我愿意。”
“好吧,货已送到,你想做什么我不干涉,再会。”
那天晚上,在姜玄半诱惑半劝说下,燕离穿上了那件据说是他好友特别制定的黑色的小礼服。流水般细滑的优良质地,剪裁流畅,竟然刚刚贴着她的身材,不知道姜玄什么时候搞到了她准确的尺码。
“果然人靠衣装。”姜玄很满意。
镜子中的燕离宛如一位高贵的公主,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奇异魅力。人精神起来,眼前的景象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从今天起,忘记过去,开始新生活吧,人生停滞不前的话,无法找寻到存在过的意义的。”耳边传来姜玄轻柔的声音,“我可以答应你,在那之前,我会陪你,不让你一个人。”
…
燕离回头望了一眼印在门玻璃上的姜玄的影子,深吸口气,对小女孩道:“我失去了眼前唯一的亲人后,新的生活,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无趣和糟糕。我想死去的父亲,也希望我能消灭那些夺走他生命的东西,你呢?”
小女孩眼神未变,却停下来手里的画笔。
“那件你父母的命换来的东西很重要,能记得吗?”燕离道。
小女孩仍旧没有动,只是顿了顿,又继续埋头画她的画。
“记得什么,可以告诉我。”
燕离见小女孩始终没有反应,猜想这孩子可能真的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她起身要走,却突然被小女孩抓住。
刷刷几笔,灰色的蜡笔在纸上勾出了一块又一块的鹅卵石,堆积在一起就像是个土质的碉堡。
“这是…”燕离拿起小女孩给的画纸,神色凝重。
“刷”地一声,门外的韩林突然拔出了他那把弯刀,银色光弧擦着沈天的脑袋顶而过,惊得沈天大叫起来。
“你干嘛?杀人啊?”
韩林看了沈天一眼,漠然扭头。
“嘿,我说韩小弟,是谁在车厢里教你泡咖啡这个基本常识的?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站在你边上活该被误伤吗?你要抽你那把刀下次可否知会一声?”沈天的话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连校长都忍不住抚额,怀疑是否带他来是个错误。
“十个。”韩林突然说道,但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许更多。”
沈天瞬间闭嘴,他眼角余光也注意到,走廊转角黑暗中,那些渴望着鲜血的黑影,正无声无息地出现,没有呼吸,没有声音,一个个人形的影子咧着大嘴,露出锋利的尖牙。
“你们去抱那孩子,我去开车。”校长对姜玄和沈天正色道,“能无声无息接近我们,不是低等级,你们对付不了,绝对不要离开燕离和韩林身边。”
和这群人在一起,或许是永远都有接连不断突发情况和刺激,沈天点头,开门正待冲进去,燕离已经推着小女孩的轮椅出来。
一迈入走廊,她神情骤然一变,让沈天觉得,她对那小女孩的柔和浅笑的表情,不过是瞬间错觉。
“怎样?”校长问道。
“她给我画了这个。”
“石头堆,这是什么意思?”仲校长满眼茫然,但还是谨慎地收起画来,“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几乎同一刻,那些默不作声的人形“影子”们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压了过来。姜玄一把抱起小女孩,踢了沈天一脚:“跑!”
警灯闪烁,尖锐的警报声大作。寒风拂在面上,已经感觉不到寒冷,沈天听着尖锐的嘶叫在身后响起,那些嗜血的生物绝对不会放过眼前任何一个提供甘甜血液的人,他们因为饥饿和欲/望而显得有些疯狂,不管燕离枪支射杀了多少,韩林劈砍了多少,他们好似完全不畏死亡,还是一再地往上扑,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