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申羽灵拦住姜玄,盯着燕离说道,“她不能走。”
姜玄淡淡一笑:“为什么?”
“她还没给我们明确的答复。”
姜玄笑着单手从白色的医生服口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校规上有这样的规定耽误学生救治。现在网络发达,要问话途径多多,何必非要拦住当事人?”
沈天在一边插嘴帮腔道:“没错,你们动刀动枪地对付赤手空拳…”
“住嘴,没你说话的地方!”跳高的女生厉声喝道。对于刚刚沈天那声让她灵魂深处都颤抖的呵斥,她心里不爽到极点。
“小妹妹,就算你不当我是老师,我也好歹比你大吧,尊老爱幼懂不懂?”沈天脾气一上来,也吼了回去。
姜玄伸手敲了敲沈天的脑袋:“别多事。”
沈天顺着姜玄眼神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操场边缘的阴暗处,站立着一身黑色的墨镜保镖,他们手里可是拿着真枪实弹的家伙,气质冷酷的将枪口对准姜玄等人。
不用这个阵势吧?几个小姑娘吵架私斗而已!沈天咽了咽口水,将头缩在了姜玄背后,冷不丁瞅见燕离漠然的目光扫过他,他不免一阵尴尬,在这个怪事连连的学院,他和个愣头青没区别。
听到燕离骂了句“笨蛋”,沈天也只能受着。
他却不知道,在这里能拥有狩魅者资格的学生,每一个身后都有着相当强大的背景,那是与魅族千万年来争斗逐渐形成的累积千年的家族底子。他们的安全很多时候更涉及了复杂的政治经济因素,特别是在这里留学的学生,一不小心对待,恐怕还会引发国际争端。
所以明处暗处保镖们都紧盯着,保镖不管你是吵架私斗还是其他恶意行为,只要危急小主人安全,就要全力消除威胁者。
姜玄对周围的压力只是淡淡一笑,看着申羽灵说道:“不是敌人就没必要争斗,我们走了。”
知道他说的没错,但申羽灵她们本来就想今天给燕离一个教训,哪里能三言两语就被人打发走,这几个女孩家族常年身居高处指使人惯了,不可能善罢甘休。
“我不管!”申羽灵长刀一指,刀尖顿时对准了姜玄的咽喉,“再往前走我就不客气了!”
“把你的剑给我拿开!”
燕离的身体猛地绷紧,双目眯起,其中隐约有血红的厉芒闪过,身上顿时散发出强烈的杀意,这是一种在无数厮杀中侵染出的修罗般的气息,是赤果果的血腥、残忍,惊得申羽灵收刀倒退好几步。
“我…”申羽灵竟然语塞。
申羽灵不敢对视燕离的眼睛,她怕自己被那深潭一样的黑色眼眸所吞噬,只得一咬牙,默默挥手,她和保镖们都罢手了。
直到目送两人离开,她的手都背在身后颤抖不停,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她不明白,她们年纪相仿,燕离过去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锻炼出这么可怕地气息?
沈天则一股子坐到地上,老实说,他也被吓到了。当初睡了姜玄的床就被她扔了出去,现在这几个女生对姜玄刀剑相向,她更是气势逼人,这样的她,真的不爱姜玄吗?真是不爱,又怎会袒护到这种地步?
说是一见钟情有点可笑,但他的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追着燕离而去,看到她如此袒护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自在。
沈天的心里一边想着,姜玄和燕离的未婚夫妻关系应该只是口头协议吧?自己还有机会。而另一边则惊醒自己,他不过是突然闯入别人生活的第三者而已,终究会离开。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对燕离那么执着。
“羽灵姐,我看燕离好像很喜欢姜医生。”
申羽灵摇头说道:“那都是假象,姜医生再帅也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和普通人结婚生子,否则我们的血统怎么能保持强大?我就不相信燕离真的不介意。”
操场恢复了平静,阳光大楼顶楼中的几人却是陷入了沉默。
“部长,当初联系沈天的家人,将他控制监视在我们的视线中,看来是对的,这是最新传来的讯息,他与几个女生在操场上起了冲突,那几人都是开始独立接受任务的狩魅者,居然会被他的一声大喝吓掉武器。有可能吗?”阎君隐在衣帽下的脸略显阴沉。
“有可能,而且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发生。”部长的表情从未如此严肃过。
“部长,您说的难道是那个?”一旁的中年男子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没错,”部长紧皱眉头,“血统共鸣,低浓度魅血因子的个体对高浓度魅血因子个体的天生服从。”
“但这种情况一般存在于魅族高等级和低等级之间,从未在狩魅者中出现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阎君不明白了。
“确定检测过他的血液中没有远古的魅血因子吗?”
阎君如此报告道:“据姜玄发回的测验报告确实如此。”
“姜玄?”部长沉吟道,“能力不错,但他的意见不能完全相信。这个人当初带着燕离来找到我们,虽然碍于燕离本人要求留下他做校医,但至今我都没有查到他的任何身份背景,不能对他放松警惕,他也是监控对象之一。”
“可燕离很中意他。”提到这事,阎君就恨得咬牙。
“只要他不是敌人,一切随她心意,但是,”部长顿了顿,说道,“我们要更强的后代,明白吗?”毫无感情的命令声,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对下属的绝对控制。
“明白。”
S市的国际机场,专用VIP通道中,保镖保护着银发高大的男子通过。这个男子虽然看起来年近四十,却有着极端优雅魅惑的成熟男人魅力,他罕见的冰蓝色眸子没有半点温度,与雕塑般冷毅的面部线条正好匹配。
“康奥尔先生,”通道出口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躬身道,“欢迎您的到来。”
“丁叔,你可以叫我爱德华,我们三十多年交情了,不用像其他人那样拘束。”
丁叔因为爱德华*康奥尔的话感到莫大的荣幸,连背脊都挺得笔直起来,他说道:“集团承办的展览会十天后在S市阳光大厦三楼会展厅举行,东西正从各地博物馆运来,您看您是否需要出席开幕式?”
“我的目标,只有那把剑,我要看看它是否像传闻一样那么厉害。”爱德华说着,已经走到了丁叔为他准备的迈巴赫旁边,然后停住脚步。
“您是否不满意这车,”丁叔有些惶恐,“因为您吩咐不能太过招摇,所以我们才派了这辆出来,如果需要,我马上…”
“不用了,”爱德华挥手打断丁叔的话,问道,“莉莉出事了,是吗?”
丁叔垂首,艰难的点头:“她前段时间把单身富豪俱乐部搅得天翻地覆,事件弄大了,结果…结果被猎人干掉了。”
“什么时候?”
“十天前。”
“谁做的?”
“根据情报,好像…是一个叫燕离的新手。”
一道残影闪过,速度极快,快得不可思议,丁叔只觉得眼前一花,脖颈处一片冰凉,再看之时,脑袋已经疲软地耷拉在肩头,整个脖颈都被扯烂。
爱德华用指尖优雅的拎起一张湿巾,将指尖的血迹缓慢擦拭干净,随手将纸巾扔在脚边,眼底没有半分怜悯,面无表情地伸手将丁叔的尸身推开,说道:“丁叔,你为勒森巴家族服务三十多年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用‘好像’、‘似乎’之类的词语来搪塞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宣泄
爱德华转头盯着丁叔身边站着的另外一人:“你说,谁杀了莉莉?”
那人双腿颤抖,差点没摔倒在地,苍白着脸颤声道:“燕离。”
“这才对嘛。”爱德华拍拍那人的肩头,亲切地示意对方与他一起上车,他笑道,“你说丁叔怎么不知道像你一样干脆?”
“我…应该的。”坐在发动的车中,那人如坐针毡。
却听嗤地一声,车内鲜血四溅,那人的手掌在车窗上猛地按了一下,就缓缓的滑落,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良久,爱德华直起身,用纸巾轻轻擦拭嘴角,看了倒在身边的尸体一眼,说道:“别瞪着我,你没什么地方做错了,只不过…”
“我饿了而已。”他最后笑得有些神经质的满足,悠闲的听起自己喜欢的音乐来。
音乐,总是能让他们一族躁动和欲求不满的心逐渐平静下来。自被迫转移到欧洲过上了隐世生活,漫长的闲暇时间中,魅族们开始在音乐艺术上追求极致,从宁静的乡村到维也纳的金色大厅,他们聆听谱写音符,并在历史上留下了灿烂的篇章。
虽然身为高调的魔党一员,并不信奉隐世密党的原则,但是,活了几百年,爱德华也开始喜欢上这个习惯。
一切残忍和冰冷的血腥杀戮,仿佛消散干净,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血味和地面上被清理得几乎看不见痕迹的血印证实有个鲜活的生命刚刚走到了尽头。
“苦。”
燕离略微皱起眉头,看着姜玄一本正经的煎药,鼻尖耸了耸。
姜玄笑道:“良药苦口。”
“我身体没问题,不想和她们搅合而已。”
“你答应她们的要求,也就没人为难你。”姜玄的口气,似乎也在旁边听了很久吵架。
燕离摇头:“莫须有的事情,怎么答应?”
“我知道,”姜玄揉揉她的脑袋,就像在抚摸一只小动物,他柔声道,“可这药你有必要喝。”
“这是什么?”
“应该问,你最近做了什么?你偷偷在家往静脉中注射的是什么?”提到这点,姜玄收起和悦的脸色,正色道,“幸好我发现及时,否则你若染上血瘾怎么办?”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燕离偏头,视线躲着姜玄。
“你清楚也得听我的,在这里,我是医生,对于魅血的研究,我虽然没有做出系统归纳,但我有绝对的发言权。”
姜玄很少有口气这么强硬的时候,他说着冲燕离一伸手:“把你身边的刀给我。”
燕离递过水果刀,却见姜玄接来就往自己手掌上扎了下去,殷红的热血冒了出来,飘散在空中的血腥对于燕离来说则是另一种香味,她的眼眸不由自主的红了。
那种淡香让她眷恋、隐忍,手指越发冰凉起来。
姜玄看着她说道:“想要?”
燕离背转过身,捏紧了双手,沉默的望着窗外,只有身体的战栗出卖了她内心的渴望。
姜玄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说道:“看看你的眼睛,简直和嗜血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那一双不断闪现红色厉芒的眸子,对姜玄血的渴望尽显无疑,对燕离来说那一滴滴至他手腕滑落的殷红,仿佛世间至尊的美酒,在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香甜。
平时她都尽力隐藏了,可这时姜玄突然流血,让她再也藏不住。
燕离眸子一紧,猛地推倒姜玄,翻身压在他身上,坐在他的腰间,伏低身体,与他四目相对。
“你这是明知故犯吗?”她有些气恼,姜玄根本不清楚她内心的挣扎,那种对某种东西渴望到极致却得不到的煎熬,他不会明白。他居然就在她面前刺伤了手,他就那么相信她的控制力?
姜玄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因为需要你欲/望累积到巅峰的时候,我才能帮你。”
燕离则呼吸都有些紊乱起来,迷离着眼睛:“帮我什么?”
“帮你释放。”
姜玄突然扬起头,温柔地舔舐着燕离的下巴,唇舌之间,燕离颤抖起来,她的心剧烈的跳动,正想狠狠咬上姜玄一口,却猛地觉得脖颈一疼,一股陌生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顿时,疼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舒爽。沸腾的欲/望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急速直上,让她所有感官达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峰,然后迅速回落。那种感觉犹如激情中的快/感,畅快得让她甚至感到羞耻。
恍惚间,她只觉得周围都昏暗下来,意识和身体脱离开来,她仿佛成为了另一个人。
眼前一轮圆月,在暗夜投下清冷的光芒。
薄薄的淡白雾气笼罩着山谷,夜风中隐隐飘来女人断断续续的抽泣和虚弱的喘息,身材健硕的长发男人将女子压在身下狠狠的宣泄着,□,身体交缠,极乐的感觉如梦如幻,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急促。
意识已陷入模糊的女子,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他揉入他的血肉中,全身都被他点燃难以熄灭的火焰,焦急的寻找宣泄的出口却总找不到。
恍惚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见到他背后陡然腾空而起一对两米宽的翅膀,银色的皮膜和狰狞的骨刺弥漫着危险的死亡气息,他略带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的在她耳边回荡:“你,注定是属于我的!”
两颗尖锐的长牙,在月光下森冷得渗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刺入她的脖颈,血色开始在她眼前蔓延…
相似的快/感汹涌而来,却让燕离发出一声惊恐尖锐的惨叫。
“不要——”
她捂着脖颈,上面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眼底的惊恐还未褪去,面目一片茫然、僵硬,好半天才看清眼前是姜玄平静温和的脸。
她有些惊魂未定,是的,就是那种感觉,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阴冷、强大,即使她失去记忆仍旧没有忘记他的存在,那一瞬间她差点想起来,可因为自己的一声惨叫,隐约聚拢的回忆又消散得干干净净。
只是那一幕,她没有忘记,和陌生男人缠绵的景象,让她突然不敢看姜玄的眼睛。
是梦还是真实,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完璧了吗?一丝芥蒂被她深深埋入了心底,眼中多了几分疏远。
“现在感觉怎样?”他突然出声问道。
燕离看见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殷红,那血的味道,却是她的。
“你做了什么?”她没有回答,反问道。
“据我研究,狩魅者与魅族有着密不可分的渊源,具体是怎样,年代太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你们也和魅族一样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你们也讨厌阳光,但却能在太阳下行走。你们也渴望血,但不会被那些渴望主宰理智。你现在的情况,对血的渴望快要近似魅族,那么同理,释放的方式也应该近似,现在好些了吗?”
不得不承认,燕离心中现在平静许多,她也知道魅族的荒/淫快感多来自彼此的撕咬和血液的释放,他们常常吸食同类的血不为饥饿,只为追求那无上的快/感,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这种方式来平复心情。
“我没事了。”燕离爬起来,瞪了姜玄一眼,“你可以咬,但不用把血咽下去,吐出来。”
姜玄苦笑一声,擦了擦嘴角:“已经吞了。”
“谢谢。”燕离半垂眼帘,郑重道。
姜玄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最开始遇见你时,你对血没有这么强烈的渴望。就算有相似的地方,可你们毕竟不是他们,我不会让你自甘堕落。”
他越是温柔,她越是想到那个让她害怕的男人,燕离忍不住烦躁的晃了晃腿,挣脱他的手,翻身从凳子上轻盈跃起:“知道了。”
姜玄伸手触及嘴角,只觉得一股电流还在体内不停乱窜,心根本安静不下来,只能闭眼深呼吸了口气,说道:“把药带上,可以控制血瘾,我不会每次都这样。”
燕离身体一顿,还是转头默默地将姜玄煎好的药倒进了他为她准备的专门水壶中。
末了,她开门要走,又停在门口闷闷地说道:“把手包扎上,你不知道疼吗?”
血腥味依旧,可她已经不会觉得香甜可口的好闻了。
突然,身后男人的气息逼近,她被姜玄伸手猛地搂进怀里,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却不知道为什么。
“让我抱一会。”他声音低沉。
彼此贴近,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炙热的明显变化,燕离呼吸一窒,随即眼帘微垂,眼底多了几分了然。她伸手解自己的扣子:“想要?”
哪知姜玄直接按住她的手,有力而干脆,语调带着一丝恼怒:“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燕离回头,正迎上他的视线,他深深的看着她,眼底的情意让她一时有些恍惚,甚至有些羞愧。他一心为她好,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即使她明着投怀送抱,在没有确定她真的爱他之前,他也不会做让她以后会后悔的事。
这个人满脑子考虑的只有她,哪怕身体有反应,也仅仅只想抱她一下。
他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侧,嗅着她的清香,良久未动,最后只轻叹一声,说道:“答应我,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吸血维生。”
燕离眼帘微垂,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希望有下次的话…我还记得你说过…”
姜玄放开手,让燕离离开。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坐回椅子,挂起耳机重新沉浸在音乐中。
直到窗外喀嚓一声响,他才起身走到窗前,敲敲玻璃说道:“没人告诉你躲墙角的行为可耻吗?”
沈天从窗台下冒头出来,轻咳一声,厚着脸皮说道:“我的权限活动范围就这么些地方,没地方可去啊,我们好歹也是熟人了,医生你就担待点。”他故意没提到刚才的事,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相拥想吻(在他看来那是吻)的情景,沈天只瞥到一眼,就下意识地没有再看下去,听着迷乱情/欲的喘息,他本想离开,却迈不动步子。他说服自己要为他们放风,虽然是校医,虽然不知道燕离真实年龄,但现在他们好歹是老师和学生的身份,被人撞见总是不好。
可实际上,当他听到那两人没有发生其他的时候,竟然有些释怀。明知道自己才是突然闯入的那个人,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对燕离的念想。为此,他自己都鄙视过自己人格多次,并且在努力改正中。
至于改正有没有成效,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姜玄闻言,也不提燕离的事情,只瞥了一眼沈天藏在身侧的相机,若有所思,眼底忽地带起笑意:“我看你是被人追到这里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沈天话刚出口,又捂住嘴,最后无奈地干笑两声,有些尴尬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沈天摇摇头,叹气道:“你这种万事不好奇的人怎么会明白我的心情?偌大的学校,稀奇古怪的学生们,几乎难以见面的老师们,每一件都是极好的素材。”
“那你好好努力吧。”姜玄回到自己的桌前,倒了一杯茶水,远眺天空,细细的品着,也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你别小看我啊,”沈天撑腿爬上窗台,郑重说道,“知道这次先秦文物展吗?”
“不知道。”
“你都不看电视的吗?”沈天无语,摇头道,“在S市展览,有很多精美的古代器物,光是新闻上报道的部分图片就足以吸引人眼球了。”
姜玄道:“简介一般都是最精彩的东西。”
沈天摆手说道:“不,不,重点不在这里,而是最近在川陕附近出土的一把古剑,数千年了都没有任何锈迹,锋利寒彻。”
“不要小看古人的锻造技术。”
沈天急了:“你怎么就没听明白呢?我这时候提起这些,肯定是和这所学校有关啊!我刚刚听到学生议论,他们都想去护送这把剑,就等着机会了,被狩魅者组织重视并护送的东西,肯定不寻常!”
“不寻常的东西,被人盯着几率更大。”姜玄泼冷水道,“需要狩魅者护送的东西,间接的说明有什么人要打这东西的主意,你还想去凑热闹?”
“你怎么知道我想去…”沈天觉得自己在姜玄面前好像没了什么隐私,总被看个透彻,不免有些兴趣缺缺,耸肩道,“只是去看个展览,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这个可是向社会公众开放的。”
姜玄沉默半晌,喝了一口茶说道:“那得保证它能安全送达才行。”
维斯恩学院机械研究院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喝:“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战战兢兢:“仲校长,出任务的三名教师和五名学生全部失踪,根据最后传回的影像,我们推测他们受到魅族袭击,恐怕已遭遇不测。”
“伏魔剑呢?”
“也不知所踪。”声音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仲校长,要不要现在看看最后的影像,我们可以找来图像分析的专门人员搜集古剑失踪的地点,然后再派出一支小队把它找回来。”
“你不是说,受到魅族袭击,剑也不知所踪吗?”
“仲校长,根据影像显示的内容,我们可以推测,虽然剑也失踪,但看来偷袭的魅族并没有得到那把剑。”
“把影像传来,另外联系阎君、韩林和燕离,一个小时之内,到研究所报道。”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说的,看更新吧,唉…没有留言的水遁走了…
第九章 窥探
清晰的立体投影,在白色幕布上映出一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这把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仲校长,我有疑问。”坐在一旁的阎君开口问道,“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我们比不上古代的狩魅者先辈们,仅仅依靠我们自身的速度和力量,根本无法准确击杀它们,我们有更加快速、威力强大的枪支武器来对付魅族,这把剑有那么重要吗?”
“唉,你们这些孩子,已经不知道古器的厉害性。”校长仲乙是个学究派老者,他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仿佛每一根花白的头发都在颤抖,“当年魅族只存在于东方,我们的先辈们为了将它们彻底消灭,奋斗了几千年。后来它们逐渐转移去了西方,我们才联合西方教会共同抵抗。西方对付魅族的武器发展不过几百年,怎么能比得上我们数千年的成果?”
阎君是枪械高手,几乎精准到可以百米远射中苍蝇的地方,他的骨骼和肌肉都像是为了枪支而生,对于不擅长的冷兵器自然不屑,但他也没有敢违逆仲乙校长的意思,只是点头说道:“明白了。”
“这把剑在狩魅者的传说中存在了上千年,”仲校长深深地看着那把剑说道,“我没想到还有现世的一天。”
“伏魔断,天下乱。”一直静静坐着的韩林突然开口,没有任何感情的说了句。
韩林是个英俊得不可逼视的少年,坚硬的黑色短发桀骜不驯,墨色的眼睛目光全无温度可言,深得就像一潭死水。他的衣衫一丝不苛的整洁死板,坐得笔直,整个人就像是一柄正待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他一说话,仲校长都停了下来,注视着这个少年。
“韩家的祖训中提过。”韩林黑色的眼睛里全无表情,开口缓缓说道。
“古老的狩魅者世家确实流传这么一句话,也可见这把剑在对抗魅族中起到的重要作用。”仲校长说道,“魅族,过去有人称为僵尸,西方称为吸血鬼,当然由于多年战争和地域差别,后者在前者的基础上还是发生了一定的改变。但可以明确的是,他们对血的依赖和渴望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一旦没有能制止它们的力量,整个世界都会被他们挑起腥风血雨。”
阎君没多少耐性,接口道:“校长,这不是您的《魅族发展史》课堂,这些历史课上重复过很多遍了,伏魔剑的大概重要性我们也知道了。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您叫我们来,具体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会安排一次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