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头子,也就是腿上有伤那家伙还强自镇定,仗着自己这边人多,装出很有气势的架子叫嚣:“小子,你来找死…”
话音未落,其他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见恶徒头子满脸痛苦得在地上打着滚,嘴里都是血。他的气管被割断,在高空气流的不断涌进的情况下,他的痛苦超乎常人几倍。
在他身边,不知道是何时接近的应天,他的目光十分冷漠,手指间流淌着恶徒的血,凶器已经被他收到了袖子里。
第8章 第8章 归国
“上啊!”抓住宋荩的那个家伙见到老大的惨状,叫了一声,几个人同时举起手里的武器,应海眼中寒光一闪,拉住身边的扶手,飞身一个漂亮的转身先踢中那个叫嚷的家伙,然后借助惯性顺势一扭身一拳将一个想偷袭的家伙撂倒,敏捷的低下身子躲过攻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击。
应天知道应海的实力,也没有多逗留,早焦急的冲进了里屋,只见宋荩被扔在冰凉的金属地板上,衣服已经被撕开,露出的玉一般的肌肤上是可疑的斑斑红痕。
她的神情非常木然,在她的身边放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虐待用具还有已经死去的几名少女冰凉残缺的身体。
应天心顿时就像被狠狠地砸了一下似的,他的眼底闪现着深深地愤怒,一拳捶在墙上,金属的墙壁都凹下了部分,利落地脱下沾满灰尘的外衣,他小心翼翼的裹着宋荩抱起她,轻柔的抱着她走出房间。
走到外间,看见围攻应海的几个人都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呻吟了,这些人虽然变态恶毒,却不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应海的对手。
应天目光阴森的看着那几个人,将宋荩交给应海:“你先走。”龙有逆鳞,他舍不得宋荩受半点委屈,这群家伙竟然还敢试图毁了小女孩的清白?!难平的怒气该有发泄的途径。
看着虚弱摊倒在自己的怀里的宋荩,应海倒是没有犹豫,背着她往上爬。
“小鬼,你想干什么?”
受伤的人看见应天用军刀在割着舱内的一些线路,并且熟练地接起来,应天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做过肉丸子吗?”
“嗯?”
只见人影一闪,完全超出人类运动极限的速度,待到一位伤者看见应天的手指近在眼前的时候,他的气管已经被硬生生的拉出喉咙,应天纤长有力的手指深深地陷在他的脖颈之中。
可是他还没有断气!
其他人虽然多是变态,却也被眼前这少年的残酷手段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应天将那人的气管接在螺旋桨的风口线路前。
退后一步,气管会被螺旋桨隔断而死!
向前一步,怕是整个脑袋都会铰进去变成肉泥!这恐怕就是应天说的“肉丸子”的意思吧。
人类的选择总是意料之内的,与其气管被割断痛苦的死去,一般人宁愿选择求个痛快,下一刻响彻起的那声杀猪似的惨叫,应正了这个逻辑。活生生的人被飞行器的双螺旋桨铰了进去,血肉横飞。事情的始作俑者却冷眼旁观,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救命啊——”这是飞船上的活人来得及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他们可以交给警察,你干嘛非要杀了他们?我们很难善后啊。”宋晚华来接应天的时候,小心地抱怨道,对于现在的场面,他既恶心又有几分恐惧,三年前的那个事件果然是这个小鬼吧,手法太像了。
“谁也不准动她!”应天的声音很低沉,深深的黑眼睛里却燃烧着怒火,她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即使杀了他们,怒火还是不能平息,一天不见就发现自己最珍贵的妹妹差点被强/暴杀害了,相信没有谁还能保持冷静与理智,尤其是应天这样本来心理就阴暗的孩子。
他的拳头骤然缩紧,缓缓抬头,木然空洞的眼睛扫过周围赶来收拾残局的研究人员们。他的鼻子里尽是血腥的余味,大脑渐渐发热起来,好想破坏!好想结束眼前这些脆弱的生命!
宋晚华本能地感觉不对劲,惊诧地倒退几步:“你…你…冷静!你想干什么?!”
“…”无言的沉默,让本来惨烈的场面显得诡异起来。应天没有说话,垂着手,只是一步步逼近了宋晚华。从宋晚华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应天的手指在不停的颤抖,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宋晚华在脑海里开始思索着要不要拿枪出来自卫,但另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怕自己一枪不中,被应天闪过,反而更加激怒了这个“怪物”!毕竟他没有把握确定应天是否能躲闪子弹。
突然两人身后响起那魅惑的女声:“好了,天弟弟,玩够了吧?玩够了我们就快回家。”雪尔依旧是那副看不见情绪的笑容:“我们可爱的小妹妹吓坏了,得好好照顾才是。”
眼看局面有点失控,雪尔的一句话却像浇来了盆冷水,应天的眼睛顿时清澈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宋晚华长长一声叹息,总算松了口气,他不禁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我以为他要连我也…”
雪尔红唇一勾,呵呵笑道:“我看有这个可能,你要好好谢我哦,宋先生。”
宋晚华被那笑容迷住,心如小鹿乱撞,真是好美的女人啊!雪山基地的女人都是这么漂亮吗?应晓辰是这样,雪尔也是这样。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宋晚华晃了晃脑袋,把已经出现的各种猥亵思想赶了出去,红着脸说道:“先…先不说这个…快!快离开这里,掩护云层就要消失了,被警察们发现我们就麻烦了!”
“呵呵。”雪尔见状冷然笑道,她绕了圈自己的头发玩耍着,心里暗忖:真是纯情的男人。
“唔…”宋荩微微苏醒了过来,开始恢复正常的思绪,她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过去的记忆胡乱地在脑海飘荡,她却始终不能抓住,甚至飘过了许多古怪的景象。
在炙热耀眼的阳光下,穿着特殊民族服饰的女人斜依着略显干枯的树枝,眼神清澈如水,带着微笑注视着这个方向。
嗯?好像是妈妈?宋荩不确定,但是母亲的长相她实在太熟悉了,这个女人明显就是年轻时候的应晓辰啊,那种感觉,那种温暖是不会变的。
妈妈在说什么呢?
宋荩仔细听去,那年轻时候的母亲疑惑的问道:“你体内有毒…很重的毒,为什么没有死去?”
母亲的脸慢慢模糊起来,再次看清却是她飞扬的笑容,嘴角勾着好看的月牙儿,笑道:“你是在赞美我吗?”
后来,她唱起了歌,轻盈的歌声,似乎是小时候母亲常常唱给她听的曲子,宋荩很爱听,但是此时,她却心里有种难以压抑的沉重,眼泪,无声无息的流淌着,刻骨铭心的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她还太小,很多都不知道。
最后母亲带着绝望的哭泣声让宋荩害怕,哭叫和喘息交织着痛苦的旋律,母亲的愤怒的声音在宋荩耳边一遍遍回响:“藤光!我要杀了你!不许碰我,不许…啊——”
一定是做噩梦了,每到打雷下雨的日子就会做噩梦。
但是她能感觉自己在浑浑噩噩之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拥着,怀里有着熟悉的气息,那种气息显然只会是哥哥的。
宋荩安心的靠在应天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荩…”应天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个似乎由温柔和痛苦交织的表情,但很快又在一瞬间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他心疼得抱着宋荩,生怕会失去她,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妹妹。
在洁白的浴缸里放满水,他小心的为她清洗着身体。洁白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斑斑红痕和细小的伤口,但泡在洁净的水中的宋荩,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一样,还好那几个混蛋还没来得及真的对宋荩怎么样。
用浴巾包裹好那美丽的娃娃般的孩子,应天把她抱回宽大的床上。轻柔的为她擦干身体,然后细心地上好药。看着宋荩熟睡的脸,他突然把头埋在她脖子旁边,身体不由得微微战栗起来。
对他来说,她是他的世界,是他的全部,三年前他对她发誓为了她活下去,如果她不在了,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他用用极低的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会找到荩能无忧无虑生活的地方,不会再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发誓…”
屋外的雪尔优雅地斜靠着墙,端起精致的水晶酒杯,将杯中玫瑰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对身边的应海嬉笑道:“哦?你不去帮忙吗?”
“少啰嗦。”应海捂着自己的手臂,上面的伤口让他今晚都很难动弹了,闯入飞行中的飞行器可不是开玩笑的,只是手臂受伤已经很轻松了,不过也是由于手臂不能再动弹的原因,他只能在这里等着。
“啊哟,海弟弟的脾气可不好呀。”雪尔笑道。
应海看着她,冷声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条件是我们一起生活?这是什么条件?”
雪尔有几分幸灾乐祸的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因为我是个好奇的人,我想看看能左右世界的力量,在失去控制的那刻到底会发生什么。呵呵…会不会到时候就是世界末日了呢?我真的很期待。”她虽然在笑,眼神里却燃烧起疯狂,这就是雪山基地的人啊!潜在骨子里的疯狂!
“这个女人很危险…”这是应海当时在心里对她的定义,后来,倒真的如他预见的一般,雪尔.亚历山大非常的危险!
“好了,我这里有份有趣的东西,你想看看吗?”
应海不想和疯子搭话,偏过头说道:“没兴趣!”
“呵呵,真的?”无视应海厌恶的神情,雪尔把一件东西放在了应海眼前,插入了袖珍全息图像转换装置,在看到那一幕幕的图像之时,应海突然全身僵住了。
“你…”应海全身发冷,三年多来,他所做的一切逃跑计划和暗中对实验室的细微改造全部被雪尔拿捏在手,他,难道这几年不眠不休的心血都白费了吗?
雪尔在应海要抢回东西之前,从容的收回放进自己的乳/沟中,她笑道:“既然你没兴趣,那咱们下次再谈吧。”
应海拔出腰间的刀,冷声道:“交出来!否则不准离开!”
没看见雪尔有多余的动作,只见她嘴角一勾,眼睛微微眨动,应海突然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刺中,他浑身的力气瞬间丢失,动弹不得地栽倒在地。
蹲在应海身边,帮他把匕首插回腰间,捏住应海的脸颊,雪尔笑道:“你留不住我,我身上有很多你们想不到的危险东西,都是雪山基地带出来的最新高科技哟,呵呵…不过你放心,今天既然我能把飞行器速度提升三倍救出你们的妹妹,我就没打算要告发你。”
“这是一份很好逃跑的计划,看在你才十岁的份上,已经做得不错,”雪尔指着自己胸部里的东西笑道,“可惜真正实施的话,还欠缺一点火候,我们再做个交易吧,怎样?”
“什么交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应天已经走了出来,他瞥了一眼动弹不得的应海,淡淡说道:“她抢了,你直接抢回来就是,你还浪费时间威胁她,现在反而被抓住了吧?”
“哼!”应海咬牙,不想理兄长。他不想说,自己从来都不忍心主动杀任何人,从来都不…
雪尔饶有兴致的看着两兄弟,最后视线停在应天身上,说道:“你说的很对,我没有好的身手,如果海弟弟直接杀了我抢东西,我也没时间对付他。不过嘛,正因为是他,我才敢开个玩笑。”
她说着,把东西重新从乳/沟里拿出来,放在应天眼前说道:“交易很简单,是你们最擅长的东西,而我,也能得到想要的,等海弟弟醒了,你们一起来找我吧,呵呵呵…”
就在这年的寒冬,奥斯国某处大楼发生特大火灾,火灾之后,警方在大楼内发现百余具烧焦的尸体。于是这个事件又被定义为恶性刑事事件,经过多方深入调查却始终没有结果。
据当时的警局局长上报的报告看来,唯一可疑的就是死去的都是多年前失踪的一些有名科学家以及军方优秀军官。这让奥斯国政府更加重视起这个事件,他们担心的是,说不定,这座大楼就是十多年前伍德兰将军人体试验项目的另外一处秘密场所。那么,到底是何人将其捣毁的?他们又知道多少奥斯国军方的秘密?
在世界形式安全局派出专员调查的时候,一架普通的民用航空飞机正飞翔在东大陆的上空。
“哇——哥哥!你看你看,”宋荩挥着小手兴奋地指着窗外的高山,“好高的山啊!比学校对面的大楼还要高啊!”
很高兴宋荩记不得被绑架过的事情,居然还因此恢复了说话能力,应天摸摸她的脑袋,淡淡笑了笑:“当然,这是世界第二高峰的所在,水陆联邦共和国的萨玛斯山脉,越过这座山脉就到水陆联邦境内了。”
“这就是妈妈的祖国吗?”
“是啊,我们回来了,回到妈妈的祖国了。”
——第一卷完——
第二卷 晓
第9章 第1章 回忆中的母亲
在飞机的轰鸣声中,几个孩子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偌大的候机室中。环顾四周,应天心道:这就是水陆联邦?妈妈一直想回来的地方?
五年前。
新世界历公元1617年。
在南方大陆的一个偏远小村落中,贫穷饥饿的村民正排队守候在运河的旁边,等待着他们的恩人回来。
碧绿色的低地镶嵌在一条条运河之间,成群的骏马,骠悍强壮,腿粗如圆柱,鬃毛随风飞扬。除了深深的野草遮掩着的运河,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们飞驰,辽阔无垠的原野似乎归它们所有。
夕阳之下,一只小船慢慢地靠近了岸边,晚霞之中,温雅秀美的女人提着沉沉的行李下了船,她刚掠了掠脑后的青丝,早听见几个稚嫩的童声远远的传来。
“妈妈——”
“妈妈回来了!”
“妈妈。”
应晓辰看着飞奔而来的三个孩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们天真可爱的身影深深地印入眼底,刻在了心中。
“我回来了。”她上前拥住了他们。
辗转来到南方大陆已经两个星期了,这个村落刚遭受了一场瘟疫的洗礼,眼看全村人就要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来到这里的应晓辰教会了他们治疗疾病的方法,于是村人把她当作神明一般地尊敬。
这趟到大城市去采购了不少的药品和医疗设备,再教给他们必备的常识,希望他们能在困难的环境内顽强的生活下去,这个世界的发展太不平衡了,有的地方机械遍地流金糜烂,而有的地方还在刀耕火种之中。不过,能教给人类更正确的生活方式,不是科学家的责任吗?应晓辰看着那些眼神清澈但非常木然的村民,心头却暖暖的。
“妈妈,”五岁的应海捧着大堆的东西笑道,“我来帮妈妈。”
“海弟弟乖。”应晓辰抚摸着儿子的头,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温柔,“左手这边的先送到村落首领拉拉巴大叔那里,中间和右边这堆妈妈还要分一下,快去吧。”
“嗯!”应海清脆的嗓门应答道,顺便对远处背着宋荩的应天招手道,“哥,东西很多,快来帮忙!”
小时候的宋荩走路很不稳,还没跑出多少距离,她就把腿摔伤了,应天只得背着她干活。
应晓辰看着眉清目秀的两个孩子,沉重的东西与他们的身材并不成比例,她的心头突然抹过一点悲哀。
这两个孩子在胚胎阶段就从她肚子里被取出来,进行了微分子DNA的改造,将身体机能作了人为的调整,现在明明还是小孩,却已经有了大人的力气,应晓辰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不同于常人的一面,但是她更清楚地知道,那种调整方法并不完整,人类始终还没有作为造物主的实力,调整以后的生命到底有怎样的缺陷,她都不能预知。
“这里好美…”夜幕之下,应天仰望着星空赞叹道。
“天哥哥喜欢星星吗?”应晓辰走到他身边说道。
“嗯!”应天的脸红红的,孩子天生对美好的事物都有幻想,那美丽的星河,是否和铺洒在运河内的小石头一样的呢?
看着他如此有兴趣,应晓辰抱起他慢慢地讲起故事来,讲茫茫的宇宙,讲天上的星星也可能有人,讲生命的起源。她的孩子与别人有所不同,她并不担心他听不懂,反而与往常一般,就像吸水的海绵,他吸收着她交给自己的点点滴滴的知识,如痴如醉。
“妈妈,星星上的生命有爸爸吗?”应天突然打断应晓辰,星光般的眸子黯了黯。
“爸爸…”应晓辰心头一紧,说不出话来。她一直避免和应天他们谈到父亲的问题,她要怎么开口?她不承认那个男人是他们的父亲,她也没法开口说明自己是被他数次强/暴后才有的他们,可是应天还是问了,她嘴唇开合几下,终究没说出话来。
“今天和我们一起玩的小朋友,他们的爸爸教他们捕鱼,教他们采集浆果,可是,我的爸爸在哪里?”应天拉住应晓辰的手,眼神里尽是难过,“妈妈,我们是不是就像偏离轨道的行星边上的卫星一样,被爸爸抛弃了?”
偏离轨道的卫星吗?应晓辰心里自嘲道,对于在逃亡过程中的他们来说,他们的确已经偏离了正常人的人生轨道了。她伸手温柔的抱住应天,叹息道:“不,他没有抛弃你们,只是他已经去世了。”
“死了?”应天眼底一片黯然。
“是啊,死了,彻彻底底从我们生命中消失了。”应晓辰开始失神起来,恨他吗?为什么想到他不在人世,她心底居然会寂寞?或者自己一直以来更多的感情是可怜他?
“妈妈。”应天伸出手在发呆的应晓辰的眼前晃了晃,“妈妈?”
“嗯?”应晓辰勉强扯出几分笑容。
应天望着母亲半晌,终于一仰头,问道:“爸爸的名字是什么,他是做什么的?妈妈,告诉我好吗?”
应晓辰闭眼,抚摸着应天的脑袋,艰难开口说道:“你爸爸他叫…藤光,他…”
“啊!妈妈!”应海的叫嚷声突然传来,“快来啊!”
突来的事情结束了母子两人不愉快的话题,冲进他们的帐篷,才看见应海提着小小的宋荩,气愤道:“妈妈,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怎么回事?”应晓辰看着拿着勺子的应海满脸黑线,那小女娃娃肯定又做恶作剧了。
“这小鬼把木炭全堆在饭锅里,好不容易才做好的饭啊!真是的,我一定要…啊!她又在做什么啊?!”应海还没说完,就看见宋荩用手戳着木炭,让它们一块块地滚进运河之中,她却在一边乐得咯咯直笑。
应晓辰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掩着嘴轻笑道:“好了,弟弟,我们晚点吃饭吧,不过粮食不能浪费,我们把木炭淘洗出来,重新热。”
“没关系,我再去找木材。”应天也微笑道。
应海抓着宋荩的小脚,把她从河边拖回来道:“妈妈,哥,你们别太宠她了,小鬼不能溺爱!”
应晓辰好笑地拍拍应海的背:“难道你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吗?”
清凉的夜风慢慢地抚过熟睡的人,把吵闹的孩子们哄睡觉以后,应晓辰从被子里抽身出来,沿着运河边一直向北走去,每当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总要把自己融入自然之中,感受自己的存在感,唯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的真实性。
离开雪山基地十几年了,回忆着曾经的一幕幕情景,恍如隔日。应晓辰坐在岸边,将双脚泡在冰凉的水里,仰望着天空。
就像应天说的,星空真的很漂亮,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感觉到人多么的渺小。人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彼此的纷争,齐心协力开拓外太空的无尽世界呢?雪山基地因为研究坠毁的外星飞船而存在,而人类,却仅仅把其中的高科技知识用于争斗,悲哀吗?她抗争过,却始终难逃权利的纷争。
“应晓辰。”
低沉而阴郁的声音,从应晓辰的身后传来。应晓辰双眼轻轻闭上,缓缓说道:“你来了。”
对方说道:“这次又打算待多久?”
应晓辰抬起头,示意对方在她身边坐下:“大概一个月吧,和从前一样。”
神秘人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却有着种无比怪异的腔调:“你就打算一直带着孩子这样逃亡下去?”
“你想说什么?”
“现在他们还小,还可以跟你过到处流亡的生活,长大以后又怎么办?你能给他们真正的身份吗?他们又能以什么维生?这个世界有应晓辰的存在记录,但是没有他们的,你不明白吗?对我们来说,他们并不是人,你的职业心到哪里去了?”
神秘人的话没有激荡起应晓辰的情绪,应晓辰只是看着身后黑暗中的影子,淡淡地说道:“他们是我的儿子和…女儿,除此以外,没有其它。”
“你会后悔的…”神秘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应晓辰知道对方的身份,神秘人既然能找到她,说明她没有逃脱他们的监视范围,但是,个性坚强如她,只要活着,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珍贵的家人。
“或许,我真的该找他帮忙了,回到陆国去吧,不,现在已经叫水陆联邦共和国了。”应晓辰在心底做了这样的决定,但当时的她没有想到,就是回去水陆联邦共和国的决定,扭曲了多少人的命运。
宋荩有半夜起床上厕所的习惯,但今天晚上亲爱的妈妈没有在被窝里,没人带她去便便,她只能摸着自己吃得溜圆的小肚皮,睁着迷茫的眼睛,在黑暗中摇摇晃晃地向草丛走去。
“嗯…这是哪里?”当她便便完,想要回去的时候,却突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周围漆黑一片,小姑娘却意外地没有害怕,大概还没有睡醒,她的精神状态还处于神游阶段。
“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在南方大陆的这片落后的小村落,野兽还是很多的,被妈妈和哥哥警告过无数次的宋荩,此时也感觉到害怕,怕被野兽咬死了。
她忙蹲下身子,蜷缩在深深地草丛中,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一个瘦高的影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过,那并不是野兽,而是人类的身影。
“该死的应晓辰,把我劝说的好心当做驴肝肺!终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
冰冷残暴的声音,在清冷的月光下,宋荩看见那个人将遮掩自己面目的障碍除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异常恐怖的脸…
“啊!!!!”宋荩放声惊呼了出来。
“啊!!!!”惊呼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内,宋荩一声惊呼,睁开了眼睛。
清晨的几缕曙光从外面透撒进来,柔柔的照到了宋荩的脸上。
好暖…她渐渐转醒,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是自己熟悉的房间,依旧一如既往的空旷,除了床就是洁白的墙壁,当然,还有露出冷气的出风口和摆放功课以及电子书籍的一张书桌。
这是哥哥的房间。她瞬间回到了现实,漫漫的长梦刚才还清晰无比地显示着过去,但醒来后里面的内容她就全忘记了。
“小荩?”
应天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宋荩这才发觉脊背正紧紧贴着应天的胸口,她正被他拥在怀中。
好温暖舒服的感觉,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多少个夜晚他都这样搂着她入眠,她总喜欢往他怀里窜,喜欢小小的自己被他拥抱,这样可以一直闻着沾满他味道的被子,感受他的体温。
回转过身子,正对上应天望着自己的眼神,还有那份自然流露在她心中的担忧,宋荩突然有点心神荡漾,她撑起身子,对着眼前的人微笑道:“哥哥,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