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祭司掂量着语言说道,“是他救了我们所有人。”
林希想也明白,若不是这样的原因,苏臻定然不能进入部落最机密的暗室内养伤,兄长曾说这是无数年前降临者的飞船,连卡斯星人都不能轻易破开其防御,这么安全的地方,恩人的话,哪怕是不明身份的外来者也有资格待着。
环境一下子变得诡异的安静,不知不觉间,林希的耳根都红了,好在耳朵掩在头发下看不到。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她应该很厌恶对方的卑鄙为人才对,可是她没有。
她对他,心里总觉得多了一些东西,多得太突然,以至于她至今无法理清那是什么情绪。
二叔见林希沉默太久,忍不住劝道:“林希,我知道你哥哥刚走,你和我们一样悲痛,不该在这种时候提这事,但卡斯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已经无处可逃。”
“或许可以把我当做我哥交出去。”林希半认真地说道。
“不行!”祭司反应之大,吼声惊得林希差点跳起来。
林希还是第一次看见祭司如此在乎她的情景,记忆中只有林殊才能让祭司捧为掌中至宝。她转头看了看二叔,二叔亦是摇头。
“如果交出你,不如我们都去死得好,反正没希望的未来也用不着坚持下去。”二叔说这话的时候,看林希的眼神别有深意。
林希心里却是一软,涌起几分愧疚。她以为二叔和祭司认为她连这点“小事”也不愿牺牲,毕竟比起那些为了拿到卡斯星人情报资料而肉身沦为卡斯星人玩物的女族人们,比起那些用鲜血保护大家的族人们,她不过是为一个男人生孩子而已,真的是算不上什么艰难的事,更何况她并不厌恶苏臻。
“我知道了,我哥没完成的,我会做下去,无论我付出什么代价。”
二叔还想叮嘱什么,却被祭司的眼神制止了,老人别的话没有多说,只道:“苏臻还在养伤,你也是,等身体好点再说。”
至于身体好点后做什么,怎么做,这就交给林希决断了。那两人厚着老脸来求个黄花大闺女出卖自己的身体已经是为难,他们可没脸再教林希更深层次的做法和细节。
不过他们也不担心,生孩子始终是两个人的事情,就算林希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苏臻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吧。
“祭司,她真的要…”
“希望我这样做是对的。”想起那日苏臻和自己的谈话,祭司就忍不住暗自叹息了一声。
当然,他们的窃窃私语并没有让林希听见,对林希只是再三确认了她身体的伤势,交代了养伤的细节后离开。
站在镜前,林希抚摸着自己的长发,眼中的迷茫逐渐变得坚定,她望着哥哥房间的内设,想着二叔和祭司临走前的话,咬牙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几下干脆地割断了自己的部分头发。
零散的红色短发让她看起来精神了,连清瘦的脸颊都饱满了几分,只不过年纪还小的缘故,她胸前并没有傲人的高峰。
仅仅伸手抚上胸部,林希自己就羞红了脸,她没法想象如果是其他人去触碰,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飞船里的房间可用的不多,据祭司说那是因为无人真正操控降临者飞船的原因,开放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普通房间。两个普通房间之间,至少相隔了两条通道,就如林希和苏臻房间的所在。
已经站在苏臻门前的时候,林希才瞬间没了勇气。
现在的她来找他,能说什么?问他“你为什么想要我给你生孩子?”还是问他“你要了我一定会遵守诺言保护大家?”这一切林希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反而是这个房间让她很在意。
站在这里她就会想起那天,那种柔软的从未有过的触感,他的吻缠绵销魂。
在她徘徊着是否进去时,苏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
咬合的门缓缓滑开,入眼便见到正在做单手倒立锻炼的男人,男人挺直的背脊上汗珠顺着肌肉的纹路滴滴落于地面,充满爆发力的肌肉隐忍着巨大的力量做着重复单一的动作,柔软的黑发也被汗水浸透,贴着他冷峻的轮廓,在林希开门的刹那,他碧色的眸子闪过异样,但转瞬即逝。
“有事?”苏臻手一翻,凌空旋身稳稳地落下。
明知故问吗?明明是他开出的条件。林希表情说不出的古怪,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她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咬着唇垂下了脑袋。
苏臻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女孩,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她不言,他也不语,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站着。
林希在原地足足站了一分钟,似乎心里有什么在挣扎着,最终,她始终微垂着的头扬了起来,正视苏臻,可看见苏臻也在同时做出上前一步的动作后,马上后退出房间。
这样一来,苏臻也停了脚步。
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林希从未想过,自己捡回来救了的男人,会想要和她生孩子。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幕幕从她心头流过,她努力找回初见他时的自然,用尽量平静的口气问道:“你的胳膊?”
明明看见已经被烧毁的胳膊,此时完好无损,上一次来得慌乱,走得茫然,没有注意,这次倒是真真切切地看见健康的手臂在他身侧,上面同样有着锻炼之后的汗水,距上次见面才不过几日,他就拆了所有绷带,恢复力着实让人吃惊。
“已经无碍。”苏臻没有解释,只扬起手臂证明他的健康。
“我…我…”
林希话没出口,便被苏臻突然的声音打断。
“以后不会那样。”因不擅长道歉,他只简短地说了句,并没有具体所指,视线却是停在林希唇上,粘着久久不移开。
林希沉默起来,没有应答,她来这里本就是一场交易,没想过苏臻会突然道歉,这让她一时不知道作何回答。
“不用怕我,”他最终缓步上前,站在绷紧了身体的少女跟前,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虽然有些不自在却是生平第一次解释道,“我重伤时…嗯,难以自控。”
他的手指修长,掌心温暖,插|入林希发间时的轻柔抚摸,让她有些恍惚,任由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而呆呆地望着他,她只听得见自己越发急剧的心跳声。
直到他的脸缓缓靠近她时,她才突然醒过神来,狠狠地推开苏臻。
“等我!”逃似的仓皇离开,她只留下这么一句话,期间脑袋还撞在了墙壁上,发出砰地响声。
苏臻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凝神盯着自己的手,触碰过她的指尖还有些发烫的感觉,空气中残留的香甜,让他体内的那部分因子再次活跃,他突然闭眼,握紧了拳头,转身就是无声的一拳挥出。
无声无形的力量陡然将金属的舱门压垮,没有特意防御的苏臻,抬起手臂,将拳头上那些被割出的血痕一一舔舐,只有血腥的气味才让他紧缩成线状的兽瞳逐渐放松。
他的脸色变得非常奇怪,有些痴迷,又有着深深的懊恼。
林希倒在床上的时候,脸已经通红,她使劲捂着脸颊,却连冰冷的手掌都捂热了掌心。一次说明不了什么,两次就已经能看出问题。她胡乱猜测着,自己是不是喜欢上苏臻了,哪怕她不知道苏臻从太空的什么地方而来,为什么和人类没有差异,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动无法掩饰。
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样,在她过去的世界里,对男人,她只有对哥哥的强烈崇拜之情,苏臻给她的感觉太过陌生,但那种感觉也像蜜糖,在她心间甜甜地扩散开来。
真的要和他生孩子吗?
回忆起第一次给重伤清醒后的苏臻送吃的,他直接冷冷地扔了回来的漠然,想起他在卡斯星人面前横档在她身前那结实安全的背影,又想起他吻上她时,那种让人心跳不已的温软,那个男人一会儿疏离,一会儿又拼死相护,完全让人不懂他的想法。
林希抱着被褥,从床头滚到床尾,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闷在里面好半天。
直到她逐渐平静下来,拉开被子,深深地吸了口气。黑暗中,她翻开了祭司他们带来的包裹,将其中一件东西紧紧的抓在手里。
再次去找苏臻,发现他并不在房间,林希提起的心稍微放下,又硬着头皮去其他地方找他。
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在她的房间门口。
林希有些诧异,心里更是像被狠狠捏紧了一把。
她藏起了拿着东西的手,问道:“你找我?”
“嗯。”苏臻的声音依旧温和低沉,他径直走了进去,头也没回,“进来说。”
林希将手里的东西揣得更紧,跟着苏臻进来之后,反手就锁上了房门。
机械舱门发出的兹地汽化声,让苏臻转头,碧色的眼睛注视着她的手,眼神带着几分疑惑。


☆、第七章 机会就一次

林希心跳陡然加速,手臂一抬,扔出一把匕首,偏过脑袋闷声道:“送给你。”
苏臻把匕首接在手中,刀身散发的余热是少女的体温。匕首样式简单,没有血槽和锯齿,重量很轻,刀锋非常薄,且很光滑,想来被人贴身收藏已久。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林希,将东西收了起来。
“谢谢。”他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你亲手做的?”
林希摇了摇头,凝神看着那把匕首,怀念的说道:“我哥送给我的。”她的视线落在匕首平滑的表面,怀念且不舍:“我们的土地虽然不能耕种,但还是有一些地方有动植物,因为周围太荒凉,有些猛兽可厉害了,一群攻上来,一个人瞬间就会被撕碎…”
“为了生存,必须弱肉强食。”苏臻回想起什么,突然插白说了句,看见林希不解的目光,他轻轻摇头,“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他本来没耐心听人唠叨,可林希眼眶里盈着的水汽,让他难得的多了一份耐心。
林希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是我说得太远了。我小时候爱到处跑,我哥担心我遇到危险,才亲手打造了这把匕首给我,他那时候还没被选为继承者,部族资源又少,为了送给我自保的这东西,他差点丢了自己的命。”
为什么打造把匕首反而差点丢了命,林希没再详细说,那是属于过去她和林殊之间的回忆。
来到这里,她是有需要完成的重要使命的。
“所以…”说到这里,林希脸红的垂下脑袋,背后的一双手搅在一起,盯着脚尖开不了口。
苏臻看向她:“所以?”
“我现在不再需要这匕首来保护自己,但我记得我哥当初的心情。我现在也是一样,为了可以保护大家,我什么都愿意。”话题到了这里,林希的心跳频率陡然升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不仅仅是她和苏臻之间那种说不清的吸引,而是对她来说,自己话里的深意。
“因为恩情?”苏臻听祭司提过,林希和林殊兄妹俩是怎样被捡回来且在这个恶劣环境中长大的。他没想到一个偏远落后的星球上,这种环境下居然还可以保持互相扶持的人性闪光点。
林希点头:“大家对我好,不是他们我早死了,我怎么能辜负他们。”
见她如此,苏臻将视线飘向远处:“我不能长期待在这里,有些东西你留着也没多大用处。”
不是所有东西,只要她肯付出代价,就能顺利控制的。
没人比苏臻更清楚,神级机甲深处那些疯狂难以驾驭的神秘生物细胞。
不过他的话,在林希听来,却有另一层意思。
“我知道了。”她一点点地拉开了与苏臻的距离,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床前,看着洁白的被褥,突然觉得白得晃眼。
林希深吸口气,暗自嘲笑自己所谓的觉悟是那么薄弱,手一拉,腰带从腰间滑开,对襟的粗布衫就这样敞开,肩头一垮,衣衫就顺着她的手臂滑落到地上。
她顿时觉得胸前有些凉,想要伸手捂住,但一咬牙就转过身,红着脸直视苏臻的眼睛。
苏臻没有如料想的一样,饿狼般扑来,充分发挥他的男性本色,反而瞪大了双眼,喉结微微滚动,目光幽暗,处变不惊的表情首次变得无比复杂,以至于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的反应也让林希愣在原地,她脸颊发烫,还是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胸部,别过头怏怏地道:“我不会做那种留着贞|洁不懂事的行为,你想要便拿去好了。我今年十七岁,没有过男人,所以这里不可能很大。如果你嫌弃,可以不用看…直接做就行。”
“不…”苏臻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皱眉沉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林希挺直了身体对苏臻道,“如果我能为你生下孩子,你就会保护大家了对吧?既然如此,我没任何意见,我就在这里,绝对不会反抗,怎么做你随便。”
苏臻被气笑了:“随便我你受得了?”他想到什么,瞬间收敛起笑容,那双碧色的眼睛,变得深不见底。他上前几步抓起床单,手一抖,将林希从头到脚罩住。
“原来如此,你们的祭司没有告诉你。”他淡淡的声音在林希耳边回荡。
“告诉我什么?”
“龙神机甲已经和你融合,你是它新的继任者。”
林希猛地扯开床单,将脑袋露出,面色震惊地望着苏臻,但显然苏臻平静的眼神证实了他的话并没有虚假。她抬起手臂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些古老沧桑的未知图文,拉起一缕红色短发,声音有些颤抖:“所以我变成奇怪的样子,我哥努力多年没有结果就死了,我什么也没付出,却占有了他一直以来努力的成果…”
“不是占有,”苏臻纠正道,“是‘龙神’的选择。”
“选择?”她疑惑间又上前一步,然而这次退后的是苏臻。
看到他的举动,林希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使劲拽紧身上的床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其实我…”
“到遗址等我。”苏臻闭眼,压抑住有些失控的沉重凌乱呼吸,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重新打开了舱门,还淡淡地补充了句让她更加羞愧的话,“穿好衣服,下不为例。”
他的声音虽然没有初见时候的冰冷,林希也听出了他对于她投怀送抱的行为有些不悦,漠然的声线,除了他特有的飘忽的音调,没有半点起伏。这也意味着,他并不想要她,哪怕是她脱光,他都会不为所动。
事实上除他第一眼有些震惊以外,根本就没正视过她的身体。
下不为例么?看来她是被嫌弃了…
林希贴着床沿坐到地上,将脑袋埋在臂膀中,目光茫然。可笑她还大义凛然的以为自己是为族人牺牲,却不知对方根本半点没将她放在心上。连看见她□的身体,他都没有半点异常反应。
前几日的那个莫名的吻,乱了她的心,让她会错了意,现在想来那其实根本代表不了什么。谁说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就是喜欢,或者也只是单纯的“欲”而已。
明明身体已经好了大半,至少再没有疲软和酸痛的感觉,可她现在脚里像是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
他让她去遗址,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她不想再面对他,一点都不想!
脑海里反复掠过的是苏臻平静漠然的眼神,耳边犹还回荡着他漠然的声线,心里的慌乱难以平静,像是快要溢出来,羞愧难耐的林希将脑袋埋得更深,肩头微微抖动,无声地哭了起来。
祭司合上书,将这些代表人类文化的宝贵典籍小心藏好之后,打了个呵欠,疲惫的眼睛透过跃动的火光,看向飞船所在地,现在就等着最后的结果。
冷不丁他的帐篷被掀开,还红着眼睛的林希推开阻拦她的人,径直坐在祭司对面。
“你们在外面守着,我和林殊有话要说。”老人沉静地喝道。
其他人恭敬地对林希行了礼,然后默默地退离。
“骗我的对吗?”林希说话时鼻子又是一酸,咬着嘴唇瞪着老人,“为什么骗我,他根本就不要我,你们却说什么…生孩子?!”
祭司微怔,旋即叹息一声:“果然还是我错了。”
他站起来,拍拍林希的脑袋,摇头道:“原谅我,孩子,我也是为了族人们想求得他的庇护。”
“他没提那样的条件要求我们,对吗?”林希红着眼睛追问道。
“这…唉!”老人摇了摇头,“我以为他会接受你,那晚,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他伤得比你更重,身体上旧伤比新伤更多,能拖着那样的身体救下你,等于是拿他的命换你的命,一个男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我以为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再加上那天,他也对你…”
“不是的!”林希打断了老人的话,下意识的回避那个意味不明的吻,她目光有些黯然,“一个月前,他从天而降,就快死了,是我救了他,给他水和食物。所以我想他会拼命救我,也只是为了回报。哪怕…一命换一命。”
是啊,说起来他和她之间,就是救命之恩的联系,想多的人是她。
这样的念头一起,她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好像一阵荒原的寒风肆虐的吹过,某个刚萌芽出来的东西,被大风连根拔起,吹到天际。
火光啪啦啦地跃动了一下,林希的脸色在倒影中阴晴不定。半晌,她抬头盯着眼前的老人:“祭司,和我说说那晚的事,不要隐瞒和遗漏,告诉我。”
“林希…”
“我知道,我永远成为不了哥哥,但是现在。我就是‘林殊’,‘林殊’会带着大家获得自由,您是这样告诉我的不是吗?”林希抽泣着抹了把眼泪,眼眶虽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好,可心里却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坚强,“您全部告诉我,然后我再去想,怎么留下他,怎样我才能获得力量!”
“如果你为他生…”
“请说实话!因为他对我…对我一点念头都没有…”后面的声音她说得很低。
对此,祭司也只有长长的一声叹息。
当黎明的晨光拨开深沉的夜幕那刻,站在峡谷边缘的男人回转过头,远远看着呼吸还带着水汽的女孩在距离他百米外的位置站定,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瞥见的青涩滑嫩的少女身体,碧色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对苏臻来说,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等人等了一天的时间,也没有失去耐性。他默默地负手而立,在这里看着月亮落下朝阳喷薄出云层,荒野的风带给他的是从未有过的清爽。
或许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拥有着相同祖先的缘故,相对原始的地球环境反而让他身心舒适。
他回身,迎向不再上前的女孩。
尽管宽大的衣衫和束胸的布条将林希的身体包裹得完全失去女性的线条美,然而她望向他的那种无法掩饰的女儿家的神态暴露出了她的真正性别。对于他的靠近,她回避的后退了一步,最后还是站定了。
“苏臻!”她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红潮平复下去,“我以后不会再那样!”
见对面的男人没有反应,林希闭眼,轻轻的咬着下唇说道:“都是祭司擅自猜测,他也是为了大家…”
“他没有撒谎。”
苏臻简短的回答,让林希浑身一震,瞪大眼睛惊诧的望着他:“没有撒谎?”
“你有两种选择,交出神级机甲,或者为我生下后代。”苏臻淡淡地说道,“但我拒绝后者,仅此而已。”
不是祭司的胡乱猜测,只是拒绝?林希眼中的纠结在这瞬间荡然无存,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苏臻,目光焦点落在他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心里有着反复挤压的痛。
“你讨厌我?”她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是。”他似乎并不想谈这个。
“可是…”
“我等了你一天。”苏臻很快转移了话题,他站得笔直,居高临下地俯看着她,声音平淡刻板,“想好了?你要怎么做?”
林希抬起头,把眼底青涩的悸动压至深处,在这瞬间,她的眼神不再逃避,而是用坚定、决然的口气说道:“既然龙神机甲和我融合,我不会放手。”
他像是早知道她的答案一般,问道:“然后?”
“请给我点时间,不要这么快带走!我想成为真正的机师!”林希躬身,单膝跪在地上,用自己从未有过的恭敬姿态大声说道。
她沉默地盯着地面,只觉得苏臻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非常灼热,但当她小心翼翼望上去的时候,苏臻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波动,那碧色眸子深邃的目光,其中的含义她无法理解。
“‘龙神’不是普通的机械类机甲,你真想控制它?”
“是的。”
“你做不到。”他的话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与兽神体融合的初次,那种痛不欲生少有人能坚持。”
“如果我做到了呢?”
苏臻的话林希并不意外,祭司既然全盘对她讲了,那么她也明白他们的顾虑。但既然站在了这里,她就没想过回头。
“死的几率极大。”苏臻淡淡地补充了句。
“我知道!但如果我做到了呢?只要我成为‘龙神’真正的机师,你就不会带走它对吗?”
“联盟不会干涉神级机师的意志。”苏臻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请教我,求你!”
苏臻陷入沉默,他凝望着半跪在身前的女孩,半晌没有说话。
“我晚上出发,你还有十二个小时。”他最终缓缓说道。
林希明显激动起来,所有矜持、羞涩瞬间瓦解,她猛地站起,拉住苏臻的衣襟:“你不能现在带走它!卡斯星人随时会回来,大家会很危险。”
苏臻看着林希,足足十秒,他才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腰,迫使她紧密无缝地贴近他的胸膛。
“既然如此,”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让她更加清晰地听见他略带暗哑的声音,“从现在起到日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林希想用力推开他,可他身体坚实,身姿笔直,她的力量在他面前如小猫瘙痒,微不足道。
她的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男人温热的呼吸隔着她的衣衫,丝丝渗到她肌肤的表面。不知道是否因为不能视物的原因,身体的敏感度比平时高了许多,以至于随着他呼吸的接近,她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
有些凉薄的唇轻轻地擦过她的耳垂,林希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喉间闷着破碎的呻|吟,却没敢呼出。他在她耳边的话,有几分警告。
“我给你机会,就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会这么快让妹子被吃吗?才不会呢,咦嘻嘻


☆、第八章 不保护便会失去

苏臻稳定而有力的手臂缠绕在她的腰间,逐渐加重的力度一点点地挤出她肺部的空气,迫使她张开嘴喘息,新鲜的空气和他修长的手指一起挤进了她嘴里,冰凉陌生的触感让她瞬间差点忘记了呼吸。
他的小指轻轻地在她嘴里搅动,如灵活的舌,与她的舌尖纠缠到一起。
异物与舌尖的相触,每一次都带起阵阵酥麻的电流,在她全身流窜夺走她的力气,让她脸上慢慢泛起一阵潮红。她想要出声拒绝、询问,但念头一起,便在耳边回响起他带着警告的声音。
“我给你机会,就这一次。”
虽然极度不想是那种姿态,但最后还是因为他动作的诱导,演变成了她含着他的手指吮吸。
那柔软湿润的挤压,瞬间化作异样的刺激,从指尖直透全身,苏臻的身体猛然绷紧,胸前的起伏波动加速,他的眸子渐渐紧缩,碧色的眼眸形成危险的线状。
陡然,林希只觉得什么东西自他的指端伸长,插|入了她身体内部,轰然扩张开来。她的身体就像突然进入了一个浑浑噩噩的世界,又好像是悬浮在没有重力的空间。除了思考,没有任何感触。听觉、感觉、视觉…感官一切都变得不复存在。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她却没有窒息,氧气的交换好像被其他东西代替,通过另外的方式传入她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