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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魔囚仙
作者:水荼翎
新文案:
炼丹师裴练云修仙,人美实力强,
最大问题就是遭受误会太多,白眼太多,活得孤独又寂寞。
好不容易捡了个听话乖巧的徒弟相伴,
但似乎养的不是忠犬是条狼啊!
***
(每天都见狼徒弟撩师父→_→)
(练手爱情文,爱情为主,非练级类非女强修真)
***
玄阴魔尊为盗神鼎炼丹渡劫,潜伏昆仑拜玉清宗炼丹师裴练云为师,最后不仅偷到了宝贝,把女师父也一起拐走了…
“魔即执念,不择手段,不分善恶。”
“师父,生生世世,你休想再离开。”
【作者有话说】师徒文,女师父男徒弟,但男主比女主大。
旧文案:
东方叙:哼╭(╯^╰)╮一群渣渣也敢宵想我师父!
裴练云(面瘫脸):徒弟是个废柴怎么破?
东方叙:什么师叔、师父、师兄以及隔壁家少主,我才是师父的第一个男人!
裴练云(面瘫脸):徒弟是个废柴怎么破?!
东方叙:全部放马过来!
裴练云(忧桑脸):阿叙,你这么废柴怎么破?
东方叙(痴汉脸):师父~汪汪~\(^o^)/~
这是一个痴汉忠犬徒弟想要推到师父,以及将众美男当做假想敌的故事。
此书又名《论忠犬废柴徒弟的黑化反扑》
“魔即执念,不择手段,不分善恶。”
“师父,生生世世,你休想再离开。”
【作者有话说】
师徒文,女师父男徒弟,练手爱情文,爱情为主,非练级类非女强修真,因此专门开挂,升级迅速。
内容标签:仙侠修真 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练云;东方叙 ┃ 配角:墨浔;奚皓轩;殷珩 ┃ 其它:师徒文
☆、章一
作者有话要说:首次写古言题材,忐忑不安中…
大家若是感觉不错,望留朵小花;觉得看不下去,拍我也行,希望阿水最后能带给大家一个有趣好看的故事。O(∩_∩)O~
(敲门砖:阿水小说里任何人物名)
【本文修真境界如下】:
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分神期——合体期——渡劫期
“听说裴练云又了去妖兽谷。”
“这是第七次了吧?就为了个没有资质的小鬼,她这个宗主的首席子弟居然又去冒险?”
“什么首席子弟,十年前那事之后,别说宗主,就是外堂长老她想见都见不到,否则哪至于为了几味灵药,就得亲自去妖兽谷采摘。”
…
几个身穿黑白太极色药童服饰的修士,一边闲聊,一边采摘妖兽谷外围的低级灵草。
此间虽然有强大的禁制作用,将妖兽谷中的强大妖兽禁锢其内,但隐约传来的凶兽咆哮,蛇虫低鸣,总让人有种背脊生寒的恐惧。时常有腥风拂过,血腥的味道让那几个药童忍不住加快了采摘的速度。
突然,一只血手猛地从山崖边伸出,狠准地抓住了一个药童的手腕。
这名药童发出一声尖叫,刚到手的灵草扔出老远,翻手便是一道火符砸过去。
哪里知道那血手根本就无视火符的灼烧,抓住后死活都不松手。
同行的几人修为浅,怔愣之余,根本没仔细辨认那是什么活物,只当遇上了什么可怕的妖物,直接丢下这个药童,拔腿就跑,飞速远遁。
修真者多无情,那被留下的药童绝望之余,把怀里仅剩的符篆乱砸一通,见没有效果,最后双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他倒地之时,衣不蔽体、浑身是血的少女刚好借力,面无表情地从山崖边爬上来。
她长发散乱,莹白的手臂整根露在破损的衣袖外,上面布满了道道血痕和刚才被那药童符篆所灼伤的焦黑,她却仿佛浑然不知痛一般,目光仅在地上的药童身上冷淡地停留一瞬,便单手拄着断剑,步履蹒跚地往云雾缭绕的山峰处走去。
体内真元耗尽,徒手从谷底爬上来的她,抓住的不是那根救命稻草,而是一个比她还先晕倒的胆小鬼。
可惜没走几步,她的目光就逐渐失去神采,渐渐地变得迷离。
她往后一仰,连退几步才支持着没有倒下,用保留了许久的最后一丝真元,祭出求救的飞剑,最后竟然站着晕了过去。
飞剑在她头顶上方转了一圈,后力不支,摇摇欲坠。
一团黑雾从绵延数万里的昆仑群山内陡然升腾,悄无声息地卷住了那柄飞剑。
“裴练云…”
随着飞剑的指引,黑雾很快飘向了少女的身边。只见她早就彷如灵肉分离般,双眼木然空洞,毫无反应。但若是靠近她半米范围之内,地面就会有所感应,升起一道电光和火焰交缠的禁制保护。
两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黑雾中伸出,上面缠绕的黑色火焰,轻易地破开了面前的禁制。
“你就这么不惜一切,只为你那小徒弟?”
轻声细语的男声,阴冷的低笑着,黑雾中伸出的手,毫不客气地捏向少女弧线优美的下巴。
岂料刚一触及,那勉强站立的少女,刹那间化为点点粉尘残渣,洒落地面。
“哦?”
这形态竟然只是由她凝神化形,用精血和气息制造的虚像。
若用强大的神识查看,便能觉察到她早用了隐身符,远遁而去。
地面的残渣粉尘,每一粒都透出浓浓的冷嘲挑衅味道,安静地躺在地上,等待那些被飞剑骗到此处的人。
不远处刚好醒来的药童,正巧目睹虚像粉碎的一幕,惊诧之下,泄露了本打算隐藏的自身紊乱的气息。
眼见黑雾中露出一双阴冷可怕的血色眼睛,修为等级的绝对压迫感,让那药童顿觉自己生死不由自主,吓得伏在地上,不断磕头。
“不,前辈!我什么也没看见,请前辈放过我,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大恩大德?那是什么东西?”黑雾里传来幽幽的冷笑。
药童身体颤抖:“前辈帮弟子杀了这妖兽谷里出来的妖兽,便是天大的恩德!”
“妖兽?”
黑雾静默一瞬,突然低低地冷笑起来:“既然如此,你就给本座献上那妖兽的妖丹。”
“是!”药童连爬带滚地冲进了粉尘残渣中,摸索寻找。
不过几个呼吸间,他妖丹没寻到,身体却逐渐麻木起来,仔细一看,触及粉尘的体表居然都开始溃烂。
“前辈?这是什么?”药童惊呼出声,麻木过后是剧痛袭来,折磨得他就地打滚。
“这个?”黑雾里传出戏谑的笑声,阴冷的眸子毫无感情地打量那挣扎中的药童,缓缓地说道,“自然是裴练云留下的化骨丹。”
凝成虚像的,不仅有她的精血,还有化骨丹的粉末,一旦有人恶意破开禁制,那漫天的毒粉,绝对不会客气。
重伤之下,还留下这等陷阱。对付觊觎自己的人,那女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裴练云?是她,居然是她!”药童怒不可揭,双拳捶地,大声咒骂道,“原来是那个贱人在害人,果真是贱人!”
他说着,跪地爬向黑雾,哀求道:“前辈救命,弟子修为低下,扛不住化骨丹的剧…”
话音戛然而止,药童的脑袋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摘到半空,血溅当场。
“蝼蚁。”
一道魔气纵横的黑色火焰,迅速将药童的尸骸化为飞灰。
火光中,黑雾抽出了那药童的不断尖叫挣扎的魂体。
修长的手指每收紧一分,便传来魂体更惨烈的痛叫,黑雾里却回荡起低低的笑声:“这修仙福地枯燥无聊,看你又能供本座玩乐几时…”
山涧清风拂过,黑雾再次隐遁于昆仑山脉之内。原地除了残存的丝丝魔气,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昆仑独秀峰,玉清宗的宗门所在。
守卫山门的弟子似乎都从妖兽谷方向的云雾尽头感觉到一股森寒的魂体咒怨之气。
他们面面相觑,心想莫不是又有什么极品妖兽冲破了三宗十二门布下的结界出来。
就在此时,几人都听到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看下面…”
这几个外门弟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后跟一直窜到脑门,身上汗毛顿竖。那幽深的声音,简直就像从鬼门中爬出的厉鬼,飘忽不定。
一人小心翼翼地往声音的来源方向瞥了一眼,立刻吓得横起手里的长剑,衣衫内真元鼓动,高声喝道:“何方妖孽!胆敢擅闯昆仑玉清宗!”
只见山门往下的万阶长梯上,突然出现一团血红。仔细看去,竟是一个趴在地上,四肢扭曲,姿态诡异的血人。
“不是妖孽…”那血人发出幽幽的声音。
就在几个弟子准备催动真元动手时,那血人吃力地抬头,露出被长发遮挡的绝代风华的容颜。
“我是裴练云。”她缓缓地说道。
“哎?”
众弟子愣在原地,仔细辨认过去,这不是裴练云是谁。
他们赶紧收起长剑,对着地上的人施礼:“裴师叔!”
裴练云嗯了一声,对其中一名弟子勾了勾手指:“身上可有复伤丹?”
看守山门的,多是外门弟子,身上能配备的丹药寻常有限,复伤丹这种内门弟子才有的基础丹药,对他们来说,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哪里能随便拿出手。
可是,现在等着的可是裴练云。
其实外门弟子对她这个曾今的宗主首席弟子并不了解,只是时常听到内门的药童聊天议论,裴练云性格残暴,内门弟子几乎都被她揍了个遍,连外堂长老的嫡孙都差点被她打残过,他们这些修为尚浅的外门弟子哪里敢惹她。
“我这还有半颗。”一名弟子有些肉疼地咬着牙,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精致玉盒。
裴练云毫不客气地接过,服下,就地盘膝打坐。
丹药入口即化,清凉的液体滑进她的喉咙,很快在她五脏六腑化开。
她也不耽搁,双手掐诀,运转自身功法,催化体内刚刚进入的丹液体药性,重新凝聚真元,专心治疗起自己身上的伤势来。
可惜复伤丹等级太低,最多只让她修复了一些被那药童的符篆灼烧雷劈出的外伤,重新露出破损衣衫下的大截莹白如玉的肌肤。
呆站在一边的弟子脸红垂首,默默地移开视线,不去看那春光。
裴练云活动了一下手臂,伸了伸长腿,重新扶着断剑站起来。进入山门,路过给她赠药的弟子时,她随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头:“改天来师叔的草屋,还你三颗复伤丹。”
“弟子不敢!”那弟子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嘴里说着不敢,却总忍不住往她挺拔的胸前瞟。如此近距离看去,更显得那掩饰在破损红色衣衫下的起伏曲线,无比诱人。
裴练云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一眼。
“罢了。”她说着,伸手拉开了衣领。
这举动吓得那弟子倒退三步,想起裴练云榨干无数男修,以对方为炉鼎修炼的传闻,为保清白,他赶紧摆手道:“我是无心的!不是有意要看!我修为太低,还未筑基,作用不大…”
却不料,裴练云根本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拖到面前,往他掌心塞进一块硬物,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喜欢就送你,丹药谢了。”
那弟子埋头一看,居然是一块还带着女子馨香余温的玉饰。
他怔愣半晌,抬头之时,裴练云已经消失在山门后。
裴练云居住的断崖,在玉清宗的后山禁地边缘。
复伤丹让她恢复的真元不多,不足够她御剑上去,她只能站在崖底抬头,摸着下巴思忖,是养好伤再上去,还是像在妖兽谷那样,直接爬上去。
说起来,她也的确赶时间。
怀里的玉盒只能短暂时间内保存高品级的灵草。
而玉盒中的这株七星狼毒草是她和九品妖狼斗了两天两夜才摘到的珍贵灵草,用来炼制玄级丹药“罗天丹”都有可能。但眼前最要紧的,是用这个做主材,把给她那蠢笨弟子的筑基丹炼制出来。
裴练云再次脸色平淡地望了眼隐藏在云雾间看不见全貌的断崖,也不耽误,断剑往背后一插,挽起衣摆袖子就开始往山上去。
还未到山腰,体力不支的她就停了下来,靠在一株参天古树边调理休息。
这一休息,便直至暮□□临。
裴练云睁开眼睛,正好看见霞光西沉,逐渐没入天际的地平线。
而她身边不远处的古树边,树缝中洒落的赤金色暮光中,黑色劲装的十四五岁少年闭目养神,长身修立,抱臂斜靠在树干上。墨色的长发高束在脑后,垂一缕和白色的发带一起,顺着他绝美的脸部轮廓搭在肩头。
每次看见他,都像看着精美绝伦的画卷。裴练云倒是忍不住会想,是否为了宗门弟子们不再刻意关注她的样貌,才收了个比自己好看的小徒弟。
“阿叙,准备出发。”她如平常那样,用平淡无波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话毕,自己已经站了起来,扭腰舒展身体。
东方叙微微抬眸,一双凤目勾魂夺魄,狭长幽深。
见她对于他的到来,眼底没有半分惊讶和欣喜,也没有询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他幽黑的眼眸中,意外地带起翻涌的滔天怒气。
只不过他唇角微挑,勾起一抹冷嘲时,说出的话却是不带一丝情绪。
“原来师父还记得弟子。”他的声音平淡,却有属于少年特有的清朗声调。
裴练云转头:“为何不记得,我是受伤,又没有失忆。”
东方叙暗暗一咬牙,尽量忽略她的没心没肺,手臂一横,指着看不见尽头的山路:“那么,师父打算自己爬上去?”
裴练云眨了眨眼,奇道:“我不自己上去,难道让你带我?你没有筑基,无法御剑,又不会用法宝。”
“上来。”东方叙不由分说,直接单膝跪地,空出后背给裴练云。
原来他竟是打算背她回去。
裴练云自幼在这修仙之地长大,习惯了法宝、灵器和符篆的辅助,倒是忘记了寻常凡人会做的举动。
她用神识内视,自己的身体伤势不轻,调理休息那几个时辰,没有丹药辅助,居然半点真元未长,要自己爬上去,倒真要耽误时间。她索性信了徒弟,俯身在他背后,双臂搂住他的脖颈,长腿夹住他的劲腰,让他托着自己的臀,把自己背了起来。
有他代步,速度顿时加快。
夜幕渐渐笼罩山间,耳边尽是呼呼风声,林间的树影快速晃过,看得裴练云眼花。
隔着衣衫,小徒弟传来的温热体温,暖了她失血过多而冰凉的身体。一时间,她的眼皮有些沉,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
耳边传来东方叙幽幽的声音:“既然伤重,为何不求救?”
裴练云眼皮微微抬起,淡淡地答:“求人不如求己。”
简短地应了这么一声之后,她越发安静。
感觉到她的手臂有松开的迹象,东方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往后倒,侧眸一看,她居然因为失血过多,已经睡了过去。
她的脑袋就贴靠在他的肩头,均匀的呼吸温软地喷在他耳边,微微挑起他耳根的阵阵酥麻。这一路上他没少被她挺立又柔软的胸蹭得他后背灼热滚烫。偏巧她绝对什么都没想,就这样横着两只莹润光洁的手臂,大咧咧的把他抱得紧实。
裴练云身躯异常妙曼,腰软胸挺,想她当初不到百年时间,便直接迈入金丹期修为,修炼速度之快,难免被人背后议论她仗着姿色,借用了多少男人炉鼎来提升自己。
东方叙幽黑的眼眸隐约泛起一抹血红,放缓了脚步。
他的手还紧捏着她纤细的手腕,鼻子顺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从她手臂嗅到了她的指尖,然后把她的手指轻轻地含在了嘴里,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吞食入肚般,慢慢舔玩。
山林间,雾色中隐约回荡着低低的阴冷笑声。
“师父…你还是那么美味。”
☆、章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萌主的地雷,么么哒你们(づ ̄ 3 ̄)づ】
【关于玉清宗的师门人物关系】:
宗主的大师姐——刑罚长老萧紫珞
宗主(同辈中算二师兄)
宗主的小师弟——传功长老墨浔
回到断崖,已经是午夜时分,背着裴练云爬上来的东方叙,汗水浸湿了衣衫。
裴练云向来洁癖,东方叙自两人生活的草屋中提了桶,在屋后的山井中打了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才重新回到屋内。
再进屋时,裴练云还没有醒,以他放下她的姿势,大字排开倒在床铺之间。
这草屋虽然简陋,但终究为女子所居住的地方,摆屏风衣架、香炉熏香,红纱幔帐床。裴练云平日明明性格冷然,却又酷爱红色,连这闺房之中,都种植了数盆红艳花草,色彩撩人。
东方叙掌灯,凑上前去,昏黄的灯光下,裴练云的面容有些朦胧柔美,褪去了平日那冷肃的表情,此刻的她,和一般妙龄少女相差无几,熟睡之中,粉嫩的嘴唇还轻轻嘟起,翘起好看的幅度。
“师父,在我面前熟睡,你就这么放心?”
换上一身素色内衫的东方叙,如瀑墨发垂在肩侧,干净清爽的在她床边坐下,手指拈起她缕缕秀发把玩,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女子幽香,灯光下的眸色暗沉不定。
他缓缓地俯身,跪在她双腿之间,长眸微眯,一只手伸入她腿下,抬高了她修长的腿。
裴练云咻地睁开了眼,竟在这时清醒过来。
东方叙喉结微动,手臂还撑在她身侧,两人的气息近得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咚地一声,他被裴练云一脚踢中,身体横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木柱上。
裴练云冷冷的声音响起:“别随便爬我的床。”
东方叙沉默地爬起来,嘴角溢着血。
裴练云侧头,瞥了他一眼,见他浑身清爽,衣衫整洁,面无表情地问道:“清洗干净了?”
“是的。”
这个回答让裴练云的脸色好了几分。
“你到我床上来干什么?”
东方叙凤眸中闪过一丝暗光,面色不变道:“抱师父去沐浴。”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裴练云脸色微变,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动了动手指,想掐一个避尘决来清洗自己,但定定地看着幔帐顶端片刻,又唤他到跟前。
“热水备好了?”她问。
东方叙站在床前,垂眸答道:“是。”
裴练云撑手欲坐起,一用力,顿觉全身仿佛被巨石碾压过,每一寸都疼得厉害。耗尽真元经脉干枯的后遗症,便是浑身酸软无力。
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从她腰后探过,搂紧了她。
转头,只见东方叙重新跪在床上,手臂伸到她的腰间和腿下,轻松将她打横抱起。
裴练云微怔,十年时光,对修真者来说,转瞬即逝,可不知不觉间,原来他已经长大。不仅有力气背她,还有力气这样把她打横抱起来。
东方叙侧眸,迎着她的目光,唇角微勾起一丝弧度。
“还是让弟子抱你过去。”
“我的床…”
“弟子重新给你换干净的床铺。”
“屋外…”
“禁制已经打开,师父若是担心,就早点恢复。”东方叙两次打断她的话后,侧眸盯着她清冷如玉的容颜,缓缓说道,“师父现在还是先好好休息。”
他说得在理,她现在真元不足,有对头上门就麻烦了,必须尽早恢复。
裴练云不再多言,任他给她代劳一切,就如平时一样。
将她放入一个时辰前就温着火的浴桶时,他的鼻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纤细滑嫩的脖颈,没有意外的,她体表那沁人的幽香顿时钻入他的呼吸,撩拨他的每一处感官。
他动作一顿。
裴练云转头看他。
却见他懒懒地抬眸,道:“师父脚下真是半点都不留情。”
裴练云的目光落在他唇角残存的血迹上:“丹房内有治疗外伤的丹药,自己去取了服用。”
东方叙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伸手撩起她的墨色长发,轻轻挽起。隔着浴桶中升起的缭缭水雾,他盯着她曲线有致的身躯,手臂缓缓浸入她身前的水里,拎起白色方巾,把温水细细地洒到了她的肩头。
水滴珍珠般的落下,一点点地浸湿她肩头上的红衣。
温水很快将她衣衫上的血水浸润开,水的温度很合适,放松了裴练云绷紧了数天的精神。她后仰着脑袋,缓缓闭上眼。
“阿叙。”她唤他的名字,“去拿金焕丹过来。”
东方叙蹙眉,金焕丹是裴练云手上为数不多的玄级丹药,头几次受伤她可从未动用这种高等级伤药。
他一言不发的起身,端起早就凉在旁边的热水,背着裴练云,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外形极为普通的玉瓶,倒了两粒清香扑鼻的晶莹药丸进去,化开后,拿到她面前。
嗅到熟悉的药香味,裴练云抬手,要接过他手里的碗。
却不料,他根本不让她动手,直接把勺子递到了她唇边。
见裴练云皱眉不喝,东方叙漂亮的凤目微微眯起,抬手就将碗里的水给泼到地上。
“我重新配一碗。”他说。
裴练云盯着地上的水迹许久,东方叙再次给她喂药时,她抬眸看他:“这是你对师父的态度?”
东方叙修眉微挑:“‘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不是师父的要求吗?”
裴练云想起这十年从要求他端茶递水到洗衣打扫,脚都给她洗过多少遍了,她都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怎么喂个水她倒矫情起来。
她这才就着他递过来的勺子,把药喝了下去。
东方叙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水一入口,裴练云便觉得舌尖传来一阵异种馨香,与平日服用的疗伤丹药似乎有些不同。
“药里有什么?”她问道。
她尝过无数种灵草药材,居然对这种味道极为陌生。
东方叙瞥了她一眼:“药里有什么,弟子怎么知道。弟子愚笨,来玉清宗十年,如今连灵草种类都辨认不全,何况其他。”
裴练云寻思十天前考核他的结果,他的确连一些药材都弄混。别的不说,来这里十年,有她亲手炼制的无数丹药辅助,他却连练气二层的境界都达不到,更别论达到练气九层后筑基。眼见时限快到,她才冒险去寻药给他炼制筑基丹。
她心里疑惑,来不及细想,服下的丹药效力已经猛地升起。
东方叙刚才用水化开的丹药味道,乃是她珍藏的玄级丹药,与外门弟子那些寻常货不同,入腹便升起浓厚的灵力,滋润裴练云体内多处干涸的经脉。
“我先疗伤,其他日后再说。”
水花飞溅,裴练云从浴桶中旋而起身,拉过屏风上的红色薄纱迅速缠笼在身上。
东方叙垂眸,将视线从她薄纱下隐约的曲线移开,只盯着一双莹白如玉的小巧赤足踏着湿漉漉的水痕,径直走向了卧房,这才直起身体。
望向裴练云随手布下的一道符文流转的禁制隔离,东方叙不再多言,收了她用过的碗。
房间里还飘荡着她残留的沐浴清香,他侧首,将碗里的勺子拿到唇边。
她含过的地方,同样被他含住。
他眼底血色光芒不时闪过,用舌头回味着勺上她残留的馨香,无声的低笑。
片刻,他咻地睁眼,凤目微挑,望向玉清宗山门的方向。刚才有数道神识徘徊打探,实在没有发现,这些窥探者才逐渐离去。
看来那些因为裴练云的求救飞剑被引开的人,已经回来了。
玉清宗山门处,五六柄飞剑自空中先后落下,有直接一个闪身消失的,也有神色凝重立于原地不语的。
更有一个女子冷冷的笑声:“金丹期就能使用凝精化形术,裴练云真是好手段!”
“师姐,我们还不确定引开我们的,是否就是裴练云,按照山门守卫的弟子所言,她伤重是真,何苦耗费真元专门引开我们?就怕有人在妨碍我们对她施救。”
“我还不知道她?既然有力气回到山门,她根本就没必要求救。使一柄飞剑引开我们,不过是为了不让我们看见她落魄回来的模样,怕伤了她这个曾今的首席弟子的自尊吧!”冷笑的女子一袭白衣,模样精致冷傲,如雪山顶上盛放的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