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家那边怎么说?”荀深远问。
荀知英:“我已经插手了,他们不敢跟我要人,不过要是知道我是站在慕眠那边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眠眠既然来了帝都,身份肯定就瞒不住了。”荀深远冷声道:“不过眠眠是小薰的孩子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外人都以为荀家和元驹的关系恶劣,你拿下眠眠,只会让人以为你是在公报私仇。”
荀知英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荀深远接着就说:“不能拖,眠眠是来参加奥数比赛的,要是因为这件事失去了参赛资格怎么行!”
“你先把他们摘出去,尽快找到幕后的凶手。”荀深远下了定音。
荀知英简直无言以对,奥数比赛和眼下死人的事能比吗?可对上自家老爷子的眼神,他默默的把嘴里的话咽回去,向老爷子点头,“我知道!”
“你以前怎么偷懒就算了,这次要是不能尽快抓到凶手的话……”荀深远威胁道:“就给老子成家去!”
荀知英:“……”
后面的情况,慕眠没有继续看下去,因为小助忽然提醒隔壁的朱雉醒了,身体有了过敏反应。
慕眠不得不赶过去,又喊了池叔拿了需要的药物,对朱雉进行紧急护理。
这一忙就忙了大半个小时,连荀深远他们都惊动了,跑过来看情况。
结果朱雉的情况稳定下来,慕眠对围在床边的荀深远他们说:“他有自闭症,我陪着他就好了,外公你们去休息吧。”
这种情况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荀深远深深看了眼朱雉,就带着荀知英他们走了。
房间里还残留着酒精和别的药物的味道,慕眠摸着朱雉的头发。
“没有下次知道吗?”慕眠警告道。
朱雉握住她的手,干了一层皮的嘴唇,轻轻张口说了一句话。
他说得太小声了,可能是嗓子还干涩着,发不出声音。
慕眠看他几次试图说话,却都是蚊子一样的声音,那双粉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充满了渴望。
慕眠把脸凑过去,耳朵放在他的嘴边。
昏暗中,朱雉露出笑容,灿烂的笑容天真无邪,不过结合这一切,怎么都让人觉得他是算计得逞后的得意。
湿润的触感包裹了慕眠的耳朵,慕眠反应过来要躲开时,朱雉的牙齿咬住了她。
慕眠倒不怕自己太用力,扯得耳朵疼,反而担心会不会伤到朱雉。
这么一点的犹豫,就让朱雉得寸进尺的,用牙齿啃了她耳朵嫩肉几下,舌头更舔了一圈。
慕眠眯眼,后者就松开了她,低声说:“我梦见你了。”
慕眠移开了脸,听见朱雉的声音就知道自己被这家伙骗了。
他会在她身上耍小心机,这个她早就知道了,不过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不怕被发现。
难道是因为生病了,所以知道她肯定会对他的耐心更多吗?
“梦见和莉莉丝永远……永远在一起。”朱雉伸手把慕眠抱住。
他身体瘦弱,就算抱住慕眠也只能靠在她身上,“好高兴……”
朱雉的叹息声,充满了满足。
慕眠感觉到肩膀和脖子有点湿,这孩子哭了。
慕眠诧异,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朱雉真正的哭。
之前朱雉的泪流,大多都是眼睛用眼国度,造成伤害性的生理泪水。
这次他却哭得身体颤抖,压抑的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眼泪不断的往下流,说着高兴却哭得比谁都难过。
慕眠觉得如果这时候她狠心一点,把朱雉推开的话,就可以把这个绝世天才给摧毁,犹如玻璃砸落地一样支离破碎。
这种完全把一个人掌握在手里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人的生存意义的感觉……真让人上瘾,又无比刺激,忍不住升起内心深处的恶念,想试试看把这个孩子摧毁掉是什么景色呢?
“小猪,我们会在一起。”慕眠轻声安慰道,手轻轻拍着朱雉瘦弱的背,低垂的眼神里满是怜惜。
“就算我是怪物?”朱雉的声音因为哭声沙哑。
“就算你是怪物。”慕眠笑道。
朱雉微微的喘息着,心跳跳地太快,让他呼吸不畅。
在慕眠眼睛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张开的嘴巴,离慕眠的脖子只有几寸的距离。
藏在黑暗中的双眼,迷醉疯狂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雪白颈子,那张开的嘴巴仿佛是想亲吻,又仿佛下一刻就会咬上去,狠狠地,咬断了那漂亮颈子的动脉。
最后,那张没有血色的嘴唇,始终没有触碰上去,张合间,说:“我答应你,莉莉丝。”
“嗯?”
“去科学院。”

☆、059 暴露!

慕眠没想到朱雉会在这时候做下决定。
可仔细一想,他会在这时做决定,似乎并不奇怪。
朱雉说完那句话后,就靠在她的怀里没动。
慕眠感觉到他的呼吸在逐渐的平稳,没有劝说朱雉,也没有为他的决定表示开心。
虽然在慕眠看来,朱雉去科学院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唯一一点不方便就是,他还是系统认定的最强雄性,去了科学院之后,如果在规定时间必须有肢体接触,她就得想办法进去里面和他见面。
一想到这一点,慕眠就又想到了荀澈,之前她也还在为这点纠结,谁想还没等到最大期限,目标就被朱雉给占了。
慕眠等了一会儿,觉得朱雉差不多睡了,就把他从怀里拉出来。
可她一动,朱雉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慕眠还是坚持把他放在了床上,“睡觉。”说完这话,她没有急着走,就陪着朱雉一起坐在了床上,给他哼起安眠曲。
这个举动取悦了朱雉,他乖乖的闭上眼睛,嘴角还微微上扬。
这很难得,毕竟一直以来,朱雉的表情都非常少。
慕眠暂时没有睡意,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又处在荀家这个地方,让她脑子停不下来,思绪很多。
有关于荀澈的,有关于荀薰的,也有慕元驹、荀知英、荀深远这些人。
嘴边的曲子不知不觉就变了调,哼成了《生之证》的曲调。
在慕眠自己都无自觉的情况话,周边的磁场悄然的变化。
[主人,您是否能听到我说话?]小助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
慕眠被打扰,嘴边的歌声突然顿了一下,刚要回应小助,就听到小助飞快的继续道:“请您不要停止释放能力,只有在这种磁场屏蔽下,我才能向您报告一些事情不被锁定发现。”
慕眠心脏一跳,小助说的话绝对出乎慕眠的意料,已经可以预想到他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有多么的重要。
[另外,请主人谨记,在听完之后,要在能力施放的期间命令我删除摧毁这段交流数据,否则我将可能再次休眠……]
至于这次休眠后会是什么情况,从小助的话语,慕眠猜测可能抹杀他现在难得有了的情感?或者更严重?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冒险通知她这些?是出于辅助系统的服从本能,还是……
慕眠沉下眼眸。
现在她能力使用得还不熟练,不确定能否一心在这种情况下一心二用,如果回应小助的话,可能造成能力的施放无效。
所以,慕眠专心使用能力扰乱磁场,听着脑海里小助的话语。
[这段数据在我休眠前发现,转移到了垃圾站,以免被察觉摧毁。只能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这次机会就不再有下次,请主人一定要控制住的。]
大概是觉得叮嘱得够多了,怕时间拖得越久,慕眠坚持不了。
小助接下来一句话,让慕眠差点心魂不稳。
[我刚追查到‘黎明未醒’的信息流就将锁定他为最强雄性,可结果数据突然絮乱,造成我的休眠。在关键那一刻,我捕捉到一点信息,就是目前所有最强雄性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被定为最强雄性的那一瞬,脑电波为一致。]
“……”如果不是小助早就有叮嘱,如果不是慕眠真的做好了心理准备。
小助这句话,足以打乱慕眠所有冷静。
[由于分析时间不足,目前只得出三点可行性,1:黎明未醒为能力者,精神力强大,足以攻击智能。2:最强雄性被人为控制。3:最强雄性脑电波为一个人。]
慕眠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她不知道是心情的缘故,还是因为能力使用国度,精神跟不上了。
[信息报告完毕,请主人命令删除。]
我命令你,删除摧毁这一分钟内的所有数据。
[是,主人……]小助的语气好像松了一口气,[删除完毕。]
小助最后一个字眼落下,慕眠的歌声就停下了。
她压抑着,没有大声呼吸喘气。
本来目前她就没办法唱出完整的《生之证》,坚持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差不多到达极限。
[主人,您的身体数据显示精神和体能都消耗过度?]小助带着些微疑惑的嗓音在脑子响起。
紧接着,小助迟疑道:[无法搜索原因。]
没事。
慕眠回应了他一声。
小助大概是感觉到慕眠现在的心情极度压抑,没有再多加询问。
只有一台昏暗台灯亮着的房间,光线不算亮,却足以看清周边的环境。
慕眠知道朱雉就躺在身边,她很想马上去看看他,质问他。
但是越是这样,慕眠就知道自己越要克制,越要冷静。
冷静下来!
冷静!
小助做这些,就是为了不被发现。
虽说她的记忆不会被系统毫无隐私的扫描到,但是她的情绪和思想是会被监视的。
如果现在对朱雉产生恶意的话,最先倒霉的是她。
然而,慕眠已经极力控制了,还是有一丝情绪被惩戒系统捕捉到。
“唔!”她闷哼一声,人就瘫软下去,浑身发烫,从身体深处,骨子里升起的痒,让人难耐的痛苦。
大概是她这次的情绪波动太大了,所以惩罚比任何一次都重。
比起尝试过的电击,还有冰冻,这种从细胞、骨头、身体的每一处冒出的空虚,痒,难耐,反而更折磨人。
慕眠难受的抓紧了床单,可身体根本使不出力气,自以为用了力气,实际上只是轻微的弯曲手指,颤抖着。
[主人!]小助完全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他极力想要帮助慕眠,却什么都阻止不了,[使用能力的话……]
然而话没说完,小助就发现慕眠的精神,根本不足以她使用能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慕眠死死咬牙忍受,最终还是有一丝呻吟从嘴里冒出来,本来就疲惫的脑子更乱,半睁的眼睛看着前面也出现了幻影。
“莉莉丝?”忽然,有人这样小声喊她?
慕眠感觉到凉凉的东西摸到她的脸。
一瞬间,慕眠清醒过来。
她知道这是朱雉的手。
朱雉……
慕眠垂下眼皮,生理泪水已经朦胧了她的眼瞳,谁也看不见她眼神里的暗涌波澜,漆黑不见底。
“莉莉丝?你怎么了?”
慕眠闭上了眼睛,她现在不能睁开眼,会泄露她的情绪。
慕眠张开嘴,不再压抑,难受的嗓音,低哑含着水汽,“……小猪,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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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了,昨天那么难受不仅是因为那个,还是因为一直趴着睡,压着心脏,血液不顺的原因吧!今天强迫自己侧睡,正睡,就好多了

☆、060 莉莉丝你回来了

慕眠是真的难受,这一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哪怕真睁眼瞎了看不出来,也能摸出来。
她身体的肌肤发烫,额头上和身上都冒着薄薄的汗水。
正常人看到她这样,第一时间都是去打电话叫医生,或者喊人来帮忙了吧。
朱雉的行为却远和正常人不一样,他不但没有喊人,还是把本来就身体发烫发汗的慕眠抱住。
两人贴紧在一起,本应该更让人觉得热才对,不过现在对比起来,朱雉的皮肤反而凉地让慕眠觉得舒服极了。
慕眠心底升起一股饥渴,想要更多这种人体皮肤自然的凉意,这是空调和别的外来物都无法相比的。
这种渴望一开始只是个小小的苗头,然后飞速的成长,以不可预料不可违抗的力量。
因此,慕眠主动的往朱雉更贴近,却贴近他露在睡衣外的皮肤。
朱雉没有反抗,反而聪明的知道了慕眠需要什么,所以主动的解开了衣服扣子。
上衣脱下,露出少年瘦弱的胸膛,苍白的皮肤。
朱雉握住慕眠颤抖无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小腹上。
他的表情,比慕眠更满足。
莉莉丝,需要他啊,渴望他啊,想要融化他啊。
慕眠闭着眼睛后,五感反而更灵敏。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移动,很凉很凉很舒服。
最后落在一个地方,感受到手下的皮肤,仿佛有一个鼓点,在不断的一下又一下跳动。
这跳动越来越快,伴随着上头那人絮乱粗重了的呼吸声。
慕眠知道这里就是朱雉的心脏。
她的手指不由的曲起来,指甲扣住了那脆弱的皮肤。
如果她现在有力气,只要一个念头起来,就可以刺穿他的胸膛,把下面那颗不甘寂寞的心脏给挖出来。
不知道这心脏挖出来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慕眠一边承受痛苦一边还是忍不住想,想着小助所的信息。
反正这痛苦已经受了,为什么不能想?不能思考?岂不是很吃亏!
一样的脑电波,可以干扰甚至造成小助的休眠。
慕眠觉得自己一开始就陷入圈套中。
然而,被算计被圈套甚至被玩弄,这些慕眠都可以忍受,可以想办法忍了这一时,以后再报复回来。
可她无法忍受的是荀澈竟然是其中一员。
荀澈知道吗?还是说荀澈就是关键?
不可能!不可能的!
慕眠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虐,明明知道越想下去只会让自己越难受,不仅是身体的难受,还有心灵上的折磨,可她就是要想清楚,非要弄明白不可。
“莉莉丝……”
在痛苦中,朱雉的声音也变得更模糊起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错觉,再听朱雉的声音,以前让她怜惜的低哑,也变得微妙诡异,透出危险癫狂。
“你想吃掉我了吗?”他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问?慕眠心想自己闭着眼睛,可这孩子还是从她的肢体反应中,发现她的恶意了吗?
朱雉说的‘吃掉’在慕眠听来和‘杀掉’是没分别的。
慕眠没有回答朱雉,然后她的嘴唇被舔了。
朱雉乘人之危的舔吻她的嘴唇。
一下又一下,还是青涩的让人觉得像小猫小狗的舔。
然而没多久,朱雉就趁慕眠忍不住疼得微微张嘴喘息时,舌头伸进了她的嘴巴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
从始至终,哪怕他们同床睡觉过,也亲吻过双方的脸颊额头甚至嘴唇。可无论是谁看到了,都觉得这更像是姐弟的感情好,气氛清爽温馨,毫无恋爱让人牙酸的味儿。
可是现在,朱雉仿佛是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露出了他的獠牙。
你不能指望一直食草的野兽,突然吃到血肉后能停止下来。
野兽的本性不允许它这样做,野兽本身也不乐意停。
朱雉就像是找到了新的最爱的玩具,他舔着慕眠的舌头,勾着,吮着,缠着。
哪怕青涩无经验,可架不住天才的自学能力,创造能力。
朱雉呼吸更急促,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味道,从未去想象过的味道,来得太突然了,打得他猝不及防。
朱雉心里想的只有这是他的莉莉丝啊。
多美味啊。
多吸引人啊。
被她吃掉就好了。
和她容为一体就好了!
莉莉丝为什么不吃掉他呢?
莉莉丝不来吃的话,他自己送到莉莉丝的嘴里去就好了吧。
对于此时的慕眠来说,的确是只要一咬牙,就能咬断朱雉的舌头,让他死在这里。
只是她需要付出相等的代价。
慕眠皱了皱下眉头,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朱雉的味道。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被动了,第一次就是突然被人下药,被丢进游泳池的时候。
现在想来,情形意外的相似,历史惊人的巧合。
她现在的惩罚就和被下了药的身体感觉很类似,只是精神上依旧清醒,清晰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起反应却无能为力。
慕眠慢慢的怒从心起,越烧越旺。
为什么她要忍受这些!?
被人玩弄,还要克制忍耐。
[主人?]小助似乎感受到慕眠心态的突然变化,却无法分析出她的准确思绪。
慕眠没有回应小助,而是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几乎和她脸贴着脸的朱雉。
她一睁眼,两人就对视在了一块。
这么突然,让朱雉粉眸里的疯狂迷醉完全没来得及收敛。
相比而言,慕眠的眼神却是幽暗得黑不见底,用最晦暗的邪恶来掩盖了所有复杂情绪。
朱雉看得更着迷了,更开心了,他笑起来,“莉莉丝,你回来了。”
慕眠眼神一沉,怒火烧进眼里,燃成更蛊惑人心的幽光。
她居然傻傻的去跟一个神经病讲道理,希望他能好,想着把他当弟弟来疼爱。
她小看朱雉了。
慕眠低低笑了出声。
一开始慕眠以为自己和朱雉的相识,是一场巧合的演出,为了融入他的世界而角色扮演。现在看来,这场巧合的演出,说不定是人为特地为她搭建的舞台,她既然主动来出演了,又能力肯由她决定中场退演?
朱雉从没为她走出过自己的世界,而是一步步的把她拉入他的戏中。
他用一张只会哭和笑的无情假面,掩盖了所有残暴黑暗的内里。
这是个暴君,不是绵羊,所以其实是生气的,用沉默来酝酿怒火,悄无声息的焚烧意图中场擅自罢演的她。
当她发现这一点,就说明他成功了。
所以,朱雉说的是,你、回、来、了!
------题外话------
我觉得写着写着……我自己都快要黑化变态了……_(:зゝ∠)_

☆、061 我怎么舍得你死

慕眠看着朱雉,想到了霍昊,想到了荀澈,尤其是荀澈。
这三个人,看似都是独立的个体,却都有着牵连。
以前慕眠觉得这牵连多少有自己的关系,可是有吗?
荀澈追查霍帮霍昊,霍昊认识任柏生,任柏生和朱雉有紧密关系。
为什么一切都这么巧合,恰巧就在她落入霍昊的手里,荀澈就来抓人了。
因为荀澈关心她,因为荀澈查到她出现危险了?
慕眠觉得好笑,特别好笑,这也是气极了表现,怒极反笑就是这种感觉吧。
慕眠笑着笑着也不回答朱雉的话,对朱雉说:“你好像一下长大了。”
朱雉愣了下,不过他没有问为什么这样说。别的都不重要,只要能看着他的莉莉丝就好了。
慕眠说:“抱我。”
朱雉伸手把慕眠抱住,“你热吗?”
他说着,伸手帮慕眠脱衣服,那对比慕眠目前体温要凉许多的手,触碰到慕眠衣服里的皮肤,又引起慕眠一阵颤栗。
这身体的抖动让朱雉看向慕眠,“这样舒服吗?”他就好像是在一个很平常的问题。
然后为了让慕眠舒服,就用手抚摸她每一处。
如果不是朱雉摸人的动作不带一点色,像医生对待病人,慕眠都要以为他是个撩人高手了。
亲过了,摸过了,时间也过了一阵。
慕眠也找到了情绪缓解的路子,身体慢慢找回了点力气。
她蓄力一阵一个翻身就把朱雉压在了床上,然后自己跌倒朱雉身上。
朱雉低低闷哼一声,没有挣扎。
慕眠爬起来,由上而下的打量朱雉。
完全不同,无论是和霍昊,还是和荀澈,都完全不同。
从样子到行为作风。
如果非要找到表面的一个同情点。
那么只剩下她自己了。
“……”朱雉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慕眠低下头,眼神越来越柔情,不知道的人看到她的眼神,肯定以为她看着的人,是她的爱人。
朱雉瞪圆了眼睛,然后眼前暗下来,嘴唇被人咬住。
没有任何反应时间,接下来又是朱雉没有经历过的事。
激烈的亲吻夺走了呼吸,让胸膛起伏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因为缺氧出现空白,眼前也出现叠影。
这种直面死亡的感觉对于朱雉来说太熟悉了,太平常了。
可是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和以前的平静不一样。
他明知道继续下去自己会缺氧死掉,可他又舍不得挣扎,越来越渴望这样继续。
这是莉莉丝赐予他的!
啊!
不愧是他的莉莉丝。
这是要被吃掉了吗?
这灵魂被吸食掉的感觉吗?
如果这就是话……如果是莉莉丝的话,他是不是醒来时,就和莉莉丝融为一体,活在一起了?
朱雉疯狂的想着,眼睛越来越迷醉,身体到达临界点的时候,他猛地眨了下眼睛,眼里生理泪水眨出来。
可是,又好舍不得就这样结束!
如果就这样结束了,是不是就不能再触碰到,闻到,看到,亲吻到……
“哈——哈哈——”朱雉大口的喘息,每一下都好像要把肺腑所有的气都喘出来再吸进去。
在最后关头,慕眠放开了他。
朱雉脸色从酱紫到红再降到苍白。
他的嘴唇红肿,脖子有几道指痕。
这不管怎么看都是被蹂躏的样子,而慕眠已经从床上下到地面,已经平稳的站在地上。
结合刚刚她还虚弱不能动再到眼下的情况,简直让人觉得像是一出现代玄幻片,慕眠就是那个吸人精气的妖怪,朱雉是被吸了生命的小可怜。
慕眠就站在床边看着朱雉好不容易捡回了自己的命,含着水光的粉眸朝她看来。
“我怎么舍得你死呢?”慕眠知道这时候朱雉的五感已经恢复了,轻声说:“小猪,你不懂。”
朱雉眼睛微微波动,似乎在问他不懂什么。
慕眠笑了笑,没有解释就走了。
这回她走得相当直接,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因为看不见的话,朱雉就算做什么,她也可以当做不知道,不用停下自己的脚步。
这也等于剥夺了朱雉做什么挽留她脚步的机会,既然明知道做了没效果的事,他就不会做了吧。
慕眠关上朱雉的房间,余光见到朱雉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很好。
早就该这样对他了。
只可惜一开始她就失去了先机,被先算计到了,估算错了朱雉的危险度和心智。
慕眠回到自己的房间附带的浴室,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洗澡。
半个小时后,披着浴衣走出来的她已经完全冷静了。
只是这种冷静旁人看不出任何问题,和她相辅相生的小助却能感受到,那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说是宁静,实际上不过是风暴在酝酿的压抑而已。
比任何一次都要恐怖。
[主人,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小助也是第一次赶到这么无助。
慕眠突如其来的引发惩戒,又突然对朱雉改变态度,还有现在的情绪,都让他不知所措,无论怎么样搜索都找不到原因。
慕眠脚步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床上,继续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扫面荀家,找荀澈。”
原先她总是顾忌着帝都有太多秘密,一不小心就惹到新的目标太麻烦,所以才收敛辅助系统的作用。
可是,如果她某个猜测没错的话,那么目标的改变,也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了。
[是的,主人。]小助马上执行。
几分钟后,小助回复:[并未发现荀澈。]
“有关他的信息呢?”
[并未发现相关有用信息。]小助说完,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不是你的问题。”慕眠笑着安慰,“不管有用没用,把荀澈以前的信息也给我搜集过来。”
小助惊讶,这样的收集动作是不是太大了?
不过慕眠这样吩咐了,他就照做。
“嗯……”慕眠想了想,还是提醒道:“避开科学院范围吧。”
[是的。]小助记得自己休眠过一次,知道慕眠是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