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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了一会儿，然后耳边传来了韩振义、方周二人以及陈哲口蜜腹剑的寒暄声，他们手里拿着香槟互相敬着酒，彼此敷衍的密不透风。
此时的陈哲和刚才那个锋芒毕露的疯子完全不同，他收敛起了刚才的嚣张，以一个低姿态晚辈的形象面对着韩振义，连声音都低了八度，变得谄媚而无害，“义哥今晚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世纪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随便伸出一只小手指头都比我们陈氏的大腿还粗。”
韩振义脸上露出了一贯和蔼可亲的笑容，十分亲热的拍了拍陈哲的肩膀，“哈哈，陈副总那是后生可畏啊，虽说如今令尊在美国养病，可是自打你接手陈氏的生意以来，那也是搞得风生水起的嘛。你那股闯劲儿和创新精神真是让我这把老骨头望尘莫及啊。”
李晓芸清楚的看到，就在韩振义拍陈哲肩膀的时候，一滴冷汗顺着陈哲的脸流了下来。
陈哲忙不迭的摆着手，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义哥您真是折杀我了。我们陈氏这两把刷子算得上什么啊，世纪那才叫深藏不漏啊，随随便便逮出来一个小侍应生，都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事，我虽然接手生意的时间还不长，但是大场面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但是直到今晚我才算是开了眼界了，实不相瞒，从刚才到现在，我这心里啊…还痒痒着呢。”
韩振义哈哈一笑：“哎，陈副总过奖啦，我们世纪能有今天还不是全靠大家捧场嘛。”
陈哲也跟着赔笑了两声，忽然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用极其诚恳的语气说道：“义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您不要驳了我的面子。世纪人才济济，实在是值得我们陈氏学习，我希望韩前辈能够忍痛割爱，把今天晚上跳舞的那个女孩子给我们陈氏，只要我们有的，您可以尽管开口。”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哗然。李晓芸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完全不能思考。所有的镜头在同一时间全部对准了她，闪光灯的“咔嚓”声霎时想成一片。李晓芸甚至可以预见到她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各大报纸杂志娱乐版的头条上，“比才艺二美女劲爆登场，争舞娘两巨头针锋相对。”
沈烨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第一个开口道：“陈先生，您说这话可就有点不对了。刚才我们讲好了，如果我们赢了什么都不会要，这已经是让了你们一步，如今我们赢了，刚才那篇就算是接过去了，我们也不打算再提什么。本来这就是个玩笑，大家在一起切磋一下，跳跳舞，助助兴，一起乐和乐和也就完了，可是你怎么又开出条件来了呢？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站在陈哲身后的刘荣刚才就已经悄悄拿着手帕擦过好几次汗了，现在一看场面要失控，他急忙满脸堆笑的站出来，略带尴尬的说道：“误会，误会，沈经理别可别见怪，我们少爷一向是求贤如渴，如今他这只不过是在变着法儿的夸你们世纪人才济济呢，虽说刚才那位小姐只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但是我家少爷也不能夺人所爱啊。”
韩振义可是在道上行走多年的老江湖了，又岂会听不出刘荣这句话是在一语双关，既掩饰了陈哲刚才的唐突，又希望韩振义能够主动成人之美，把李晓芸让给陈氏那边。韩振义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刘特助不愧是跟在陈总身边二十多年的老人儿了，这同样是一个意思的话，从您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的好听呢？让那丫头跟你们回去可以啊，刘特助就到我们世纪来吧，我身边正好缺个人手，陈氏给您的，我们出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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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3 转机（6）
纵使刘荣再怎么八面玲珑，这时候也难掩脸上的尴尬，一脸谄媚讨好的笑顿时僵在了那里。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刘荣身份特殊，并不是普普通通一个跟班的那么简单，而是陈氏高层的核心成员之一。他跟在陈总身边二十多年，和他一起打下了陈氏的江山，如今陈总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去了美国养病，把家族企业全都交给了这个不太靠谱的大公子，陈老爷子自然也是不放心，特意把刘荣安排在陈哲的身边，让他时刻提点着陈哲，住他一臂之力。韩振义在这里公开挖人，并不是他不懂行情，而是变相向大家宣布，李晓芸在世纪的重要性，就像刘荣在陈氏一样，是绝对不会轻易就送给别人的。
陈哲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稍稍收敛了一些，说道：“义哥，不好意思，刚才我实在是太莽撞了，今天的表演真的很精彩，也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我一时激动，所以才会提出了过分的请求，我相信义哥您大人大量，一定不会和我这样一个晚辈斤斤计较的吧？”
韩振义十分大度的一笑，“哎呀，什么计较不计较的，年轻人嘛，难免做事情会心浮气躁，欠缺考虑，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慢慢来，只要知道轻重缓急，懂得礼貌规矩，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陈哲的脸色有些难看，不冷不热的开口道：“义哥说的对，晚辈受教了。不过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好处，寿命长、机会多，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忍耐力足够，相信有一天我总能抓住机会翻身的。”
韩振义爽朗的哈哈一笑，“好啊，果然是年轻人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是有一种不怕死的冲劲儿啊。陈副总，你现在也算是独霸一方了，不过我知道你心里装着鸿鹄之志，自然不会满足现状，一定会向往着更大的天地。我虽然是老了，但是也一定会等着你得偿所愿，梦想成真的那一天。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哈哈！”
陈哲再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他冷哼一声，带着他的人朝门口走去。
在经过沈烨和李晓芸身边的时候，陈哲突然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李晓芸，“世纪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李晓芸微微一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陈哲对她笑了笑，毫无征兆的伸手抬起李晓芸的下巴，“女人不都是爱钱的吗？世纪给你多少，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
沈烨看似漫不经心的把手放在陈哲的胳膊上，往外一拉，“你管的未免太宽了吧，陈哲先生。就算是挖墙脚也不要当着我这个副总的面啊！”
陈哲看也不看沈烨一眼，十分笃定的对李晓芸说道：“我一定要让你为我再跳一遍你今晚跳的舞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来求我的。”
说完，他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径直转身离开了会场，跟在他身后的朴敏之则十分怨毒的狠狠瞪了她一眼。
方景灏冷冷的看着陈哲带着人离开，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狠绝。
他很庆幸自己今晚来到这里，本来他是冲着李晓芸来的，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陈哲。很显然，陈哲已经认出了李晓芸。方景灏本以为那次在海边餐厅的偶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从今天陈哲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忘了那件事，相反今晚李晓芸的舞蹈反而勾起了他对更大的兴趣，看样子他是不会就此收手了。而那次李晓芸是醉酒的状态，完全不知道陈哲之前曾经见过她，她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
是的，恐怕连方景灏自己都没有想到，因为陈哲的缘故，他和李晓芸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险境，而他自己甚至差一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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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4 激怒
方景灏把韩振义叫到一旁好像在说着些什么。周羽辰则走到李晓芸的面前，一只手轻佻的在她面前晃荡着之前被她解下来的领带，十分轻蔑的冷笑道：“怎么样？我没冤枉你吧？果然是见一个就勾搭一个。”
李晓芸看着他问道：“刚刚陈哲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周羽辰挑了挑眉毛，“废话，他说的那么大声，在场的有几个没听到？”
李晓芸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周羽辰，一本正经的说道：“周羽辰，说实话，我觉得陈哲这个人，无论是说话的方式、语气，还是做事风格…”其实李晓芸在后面真的很想再加上一句“变态程度”，只是可恨的是她实在是没这个勇气啊，权衡了再三她还是决定不要再继续激怒这位周大爷。她稍稍的顿了一下，“都跟你很像呢。”
“你！”周羽辰快要被她气得发疯，他气呼呼的看了李晓芸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这不是变态表现又是什么？“哈，好，很好，李晓芸，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刚才在台上的帐我还没和你清算呢，现在你居然又把我和那个垃圾比，你可真是长了本事了！”
“哎呀，快看、快看，就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简直是和陈哲像极了，我可是没冤枉你啊。”李晓芸故意学起之前周羽辰说话的样子来。
周羽辰脸色铁青，抓着领带的那只手已经扬了起来。
李晓芸上前一步，对着他把脸一扬，丝毫不怕死的继续煽风点火，“你打啊，来啊，朝这儿打，千万别客气，反正我这张脸又不是没被你打过。”
周羽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一只手拉过李晓芸的胳膊就往他怀里带。
沈烨急忙上前拦在他们中间，“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周少爷，今晚已经够热闹的了，你就别让那些记者再浪费胶卷了，不然回头他们该犯难拿哪条新闻当明天的头版头条了。”他好不容易拨开了周羽辰的手，把两个人拉开到安全距离，然后把李晓芸护在他的身后，“你也适可而止吧，别再招惹他了。”
李晓芸气呼呼的瞪了沈烨一眼，“你干嘛这么说我？我哪里招惹他了？”
“好了，好了。”沈烨拿李晓芸没办法，干脆把她拉到了一边，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谁招惹谁都不重要，可是你刚刚真的很危险，因为他根本不是要打你，而是要亲你！”
“你胡说，鬼才信！”李晓芸不服气的叫嚣着。
“我没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烨一本正经的解释着，眼看就快要对天发誓了，“你知不知道，从刚才方景灏亲你开始，周羽辰的脸色就很难看了，两只眼睛里面简直都能喷出火来了。方景灏好心的去解他手上的领带，他竟然躲了一下，还恶狠狠的瞪着方景灏呢。这绝对是羡慕加嫉妒的后遗症。”沈烨稍稍停顿了一下，用手指弹了一下李晓芸的脑壳，“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就你这丫头脑子比别人慢半拍，没看出来，刚才要不是我拦着，周羽辰一定就得逞了。你说说看，周羽辰那个人本来就像头饿狼一样，刚刚又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你要是落在他手里，被他给亲上了，还能有个好吗？不被他咬掉你一块肉下来才怪。再加上之前方景灏来的那一套，现在周羽辰来个如法炮制，再顺便发扬光大一下，那你就真是…”
李晓芸被沈烨那一套绘声绘色的描述给说的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心中后怕不已，小声的嘀咕道：“要真是那样，我可真是爽歪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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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5 讨论
沈烨和李晓芸两个人正在这边说着，欣欣她们一帮子小姐妹们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说道：“好你个死晓芸，竟然瞒着我们藏了这么一手啊，要不是今天啊，我们还真看不出来呢。”
“就是啊，你跳的可真棒，把我看得都热血沸腾了呢，你跳的怎么就那么带劲儿呢，简直跟荣城里面的那些台柱子有的一拼了。”
“晓芸，你这回可算是给咱们姐妹出了一口恶气，不禁给陈氏的人一个下马威，也让咱世纪里面的人都知道知道，以后可别瞧不起我们这些小侍应生，侍应生里也藏龙卧虎，也能出能人。”
“就是，表演分苑的那些个妞儿们一向瞧不起咱们，虽说有欣欣这样的给咱们勉强撑着面子，但是还是堵不上那些人的臭嘴，以后谁要是再敢说咱们的不是啊，我上去就给丫个大耳瓜子，然后把今天晚上这一段好好的说给她们听听，让那些人也长长见识，要不是有晓芸啊，咱们的面子可是要丢到姥姥家去了。”
“可不是嘛，长得好有什么用啊？”一个小姐妹压低了声音，“空有一副好皮囊有个屁用啊，看今晚那孙琪和露露还不是站在那里干瞪眼吗？”
“不过，说实话，晓芸你今晚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样呢。尤其是把头发散开来，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虽说一时半会儿看着还有点不习惯，但是要是你化化妆，再换上身漂亮衣服，也不比露露差。”
“晓芸…”欣欣则更是十分激动而又夸张的抱住李晓芸，水汪汪的大眼睛噙满了泪水，“我早就感觉你有点与众不同，你现在隐姓埋名、乔装打扮是为了躲避仇家，对么？是有人在追杀你吗？还是在躲赌债？不，还是情债？不管怎么样，今天你是为了我才暴露了身份，所以我以后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护你周全…”
天哪，李晓芸头顶赫然出现了三条黑线，这丫头是不是平时看电视剧看多了啊，怎么想象力这么丰富啊。
欣欣紧紧的搂着李晓芸的脖子，她的后脖颈刚刚被方景灏掐了一下，现在还火辣辣的疼，现在又惨遭欣欣的“蹂躏”还真是让人吃不消，“哎哟，欣欣，好欣欣，你别这么激动嘛，先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欣欣急忙放开李晓芸，上上下下的把她看了一遍，“你怎么样啊？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给你倒杯水？”
李晓芸长长的出了口气，故作生气的瞪了欣欣一眼，但是心里总的来说还是欣慰的，虽说欣欣的猜测很狗血，但是至少没有往她真正的身世方面想，还有姐妹们的反应也都是正面的，这些让李晓芸很开心，就算站在一旁的孙琪和露露朝这边投来冷冷的目光，李晓芸也顾不上许多了。
就在这时，方景灏和韩振义的对话也似乎接近了尾声，两个人正在握手话别，隐隐约约间只听到方景灏说道：“义哥，我想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咱们都是生意人，平时打开门来做生意，求的无非就是和气生财，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更何况，这是我的家务事，我尊重您是前辈，所以趁今天这个机会和您先打个招呼，但是我最初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这话虽然说得很不客气，但是方景灏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谦和有礼的笑容，丝毫不显得莽撞和唐突。
韩振义微微一笑，比起和陈哲刚才那阵虚以为蛇，他的脸上多了一分诚意，“方大总裁，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只不过，这不能光看我世纪的意思，主要还得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啊…”
方景灏的嘴角泛起一丝浅笑，可是那笑却不及眼底，他的眼中依然是一片的凝重。
周羽辰凑到他耳边轻声的问了一句什么，方景灏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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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6 交心（1）
周羽辰微微一怔，然后气急败坏的叫嚷着：“我不管你想怎么样，总之我要…”
方景灏丝毫没有理会身边的周羽辰，而是把视线转到了李晓芸的身上，他遥遥的望着李晓芸，唇边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嘴里不疾不徐的吐出了几个字。周羽辰顿时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愣在那里，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方景灏慢慢的把头转过去看着周羽辰，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而这视线的交锋中似乎又包含着千言万语。
沈烨凑到李晓芸的身边，轻声问道：“你说，他们是不是在说你？”
李晓芸愣愣的看着站在远处的那两个人，她真的不知道，又或许是她潜意识里面不想去承认，她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个人还真是八卦啊。”
沈烨重重的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李晓芸的肩，好像是在为她的未来而感到深深的担忧。
终于，那两个人结束了这长久的“心灵对视”，一起朝门外走去。
看着那两个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李晓芸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十分邪恶的想法。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东西能让这两个人反目成仇呢？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果然，第二天各大报纸就开始争相报道前一天晚上比舞的盛况，当天娱乐版的头条几乎完全被比舞盛况所占据，但是大家都很一致的对李晓芸的身世背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大部分的笔墨都用来着重刻画陈氏花重金从韩国聘请来的美女舞蹈家朴敏之。虽然朴敏之的舞姿优美，又是接受过专业系统训练的科班出身，但是最终却爆出了一个大冷门，败给了世纪里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侍应生。而对于这个侍应生的身份，世纪的负责人则表示不足一提，因为像这样的人在世纪里比比皆是，一抓一大把。
事情的真假暂且不论，但是言语之间却是把陈氏贬的一文不值。
有些媒体更是不靠谱，说什么世纪里人才济济，能歌善舞者不可计数，描述的神乎其神，就差加上一句，连后厨做饭的大师傅和厕所扫地的大妈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唱上两句，跳上一段。
沈烨手里拿着报纸，边看边笑，最后忍不住的说道：“这些记者可真是夸张，这样他们也敢写啊，这字里行间怎一个‘狠’字了得啊。”
李晓芸刚刚也看过那份报纸，连忙点头表示赞同，“说来也奇怪呢？这些人不都是陈哲叫来的吗？怎么一瞬间就倒戈相向了呢？”
沈烨不以为然的笑道：“陈哲那小子昨晚还以为他赢定了呢，估计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再说了，昨晚散场前义哥都跟他们做了特别交代，那些记者也都是个个八面玲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哦，怪不得，我还一直担心他们会抓住我的身世大做文章呢，害的我昨晚都没睡好。”
沈烨看了李晓芸一眼，“怎么？现在知道担心了？我看你昨天上台的时候不是一点顾忌都没有的吗？要不是因为我了解你啊，还真得以为你是要借此机会大红大紫一把呢。那些记者，还有狗仔队的鼻子有多灵，你知道吗？当时就看出你和方景灏，周羽辰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这里面必然是有什么隐情。要不是义哥在背后帮你兜着，估计这帮人都能把你的祖宗十八代给挖出来。”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一定要替我谢谢义哥。”李晓芸真是觉得自己有够笨，一时间傻乎乎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可是，昨晚那种状况你也看到了啊，我不上场能行吗？那个朴敏之确实很厉害，要是我不出点奇招，怎么能赢得过她呢？嘿嘿，所以就算我是将功补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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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7 交心（2）
沈烨无奈的苦笑道：“不然还能把你给怎么样啊？义哥确实跟我夸了你半天，说你昨晚表现的很出彩，狠狠的搓了陈氏的锐气，这回他们应该是元气大伤，应该老实一阵子了。还有，顺便把我们世纪的吸引度又推向了一个高度，陈氏这一次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啊，现在义哥收拾着你留下的那个烂摊子也蛮开心的，而且我跟昨晚在场的姐妹们也反复交代过了，口风都把严点，不要把那件事情到处乱说去给你惹麻烦。”
李晓芸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是高兴和欣慰的，她随口说了句，“哦，是吗？那太好了。”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有一半是落了地了，只是笼罩在心头的阴郁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消散的，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啊，我怎么看不出你有哪点表情像是太好了的啊。”沈烨把报纸合起来放在一边，“太好了，好到你都唉声叹气了？”
李晓芸头也不抬盯着自己的鞋尖说道：“别告诉我你会不知道我是为什么叹气？”
沈烨稍稍停顿了一下，开口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没错，昨晚方景灏临走的时候和义哥说的就是你。他只是希望世纪能够将你扫地出门，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再管。他这又是在玩儿以前的老戏码，让你走投无路，主动上门去求他呢。”
“他休想！”李晓芸想都没想就从嘴巴里蹦出这三个字。
“方大总裁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都是软硬兼施，恩威并重。昨晚你也应该听到了吧，他说这是他的家务事，分明就是在警告我们这件事世纪不能插手。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恐怕也要承担一个‘拐带**下水’的罪名。”说到这里，连沈烨自己也许都觉得好笑，“说的难听点，这和逼良为娼也没什么区别了。”
李晓芸心里又是一阵愤愤不平，“他凭什么这么说，我早就和他提出离婚，是他死皮赖脸不和我离，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根本就用不着他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哎呀，淡定、淡定，别这么激动嘛。”沈烨笑着拍拍李晓芸的肩膀，安慰着她，忽然话锋一转反问道：“不过说来也奇怪，你说方景灏他为什么迟迟不肯和你离婚呢？依照他的作风，他不是应该和乐意和你划清界限，然后跟赵萌一起双宿双飞吗？”
“我怎么知道？就凭我这智商，能知道人家大总裁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吗？”李晓芸自嘲的一笑，“我看八成是方氏内部有什么特别安排，他怕这样一来会影响什么公司形象啦，什么股票价格啦…反正有钱人的世界我又不懂，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有一千种一万种的可能，也不可能是方景灏对她还存有什么感情。
沈烨点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道：“对了，周羽辰本来是说让你跟了他的，后来方景灏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他就再没有提起这件事了，只顾着和露露打得火热。不过看昨天他的反应，义哥不软不硬的拒绝了方景灏的要求，他反而更加的激动了。”
李晓芸又怎么会没看见呢？这二位，真是一个赛着一个的烦人，一个比一个变态。
沈烨紧锁着眉头，似乎想从李晓芸的脸上看出她的心事来，然后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两个都抢着要你，你会跟谁？”
李晓芸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我肯定哪个都不选！”
“如果非要让你在他们中间二选一呢？”沈烨穷追不舍的问道。
李晓芸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方景灏我是肯定不会选的，周羽辰嘛…虽然我讨厌他跟讨厌方景灏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性格也怪异到了变态的程度，但是让我选的话，我倒是宁愿跟周羽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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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8 交心（3）
沈烨听到李晓芸形容周羽辰的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那我可不可以大胆的理解为，你对方景灏还有感情，如果再次回到他的身边的话，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会再次爱上他。如果你们之间只是单纯的爱与不爱的问题的话，也许还好解决，可是在你的心底因为曾经的那份爱给你带来了无法愈合的伤害，就算你再次无法控制的爱上他，但是你依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你还是会对曾经所失去的东西而无法释怀，从憎恨对方转变成憎恨自己，到最后很可能会抑郁而死。”
李晓芸沉默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沈烨的这一番话给消化掉，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怎么感觉你甚至比我本人还要了解我自己啊，你怎么会把问题看得这么透彻呢？”
她缓了缓，勉强在唇边挤出一丝微笑，像是要缓解这沉重话题所带来的郁闷，“这么和你说吧，周羽辰对我做再多的坏事，就算我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去在乎，我依然觉得自己是穿着衣服的。而面对方景灏，我曾经毫无保留的把一颗真心奉献给他，我在他面前总是感觉羞愧难当，即使衣冠楚楚，我也会感觉无地自容。”
沈烨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什么，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点燃后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开口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方景灏是真的爱上你了呢？或者说，他早就已经爱上了你，只是知道现在才发现，直到现在才对你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