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浅淡若浓 作者:水灵动
辛浅淡,甘若浓!
辛苦浅淡些,甘甜浓郁些,
这是从小,养育他们的父母对他俩的期望。
辛浅和辛落,在经历过坎坷辛苦后,再回味,甘甜若浓。
作者申明:
1.此文纯洁,非乱伦,两者兄妹没有血缘。
2.此文有轻松也有哀伤,是我看某篇记事报道后的感性之作。
3.我想说这确实是一部小说,小说的基本要素就是虚构,不过是一个爱情的酸甜苦辣,虽然基于可能真实的报道,但是故事本身已经是完全编缀的了。
4.到底是小说,我还是喜欢用帅哥,喜欢帅哥的看吧
主角:辛落,辛浅,梁书怀 ┃ 配角:席嫣然,欧阳,凌中天,潘夔 ┃ 其它:轻松和怅惘,现代

“哎呀,真他妈的好运道啊!”厕所里爆出飚高八度的声调,令外门上吊着烟斗的男士标志不由的颤了三颤,绕着仅剩的钉子晃悠了两圈,停下来。

“徐胖子,你看看,你看看,这世上,就有这种叫啥来着,天,天之饺子的男人呢,哎呀,我要年轻二十岁,一定做梦都会爱上这种男人啊!”今年四十五的公司清洁阿姨花痴李再次表现出她几十年如一日的花痴,拎着嗓门对着一边埋头苦干的胖乎乎老徐阿姨嚷。
公司很大,九点时间,正是作为清洁工作最悠闲的时刻,没啥人来,刚好给这些上年纪的女人一个八卦的闲散时间。
八卦哟,实在是茶余饭后,悠闲时光,打扫厕所,饮食男女必备之佳品。
老徐阿姨将拖把一顿,支起她老肥的下巴,很不屑地道:“饺子,我还馄饨呢,花痴李,你要不要先去读点书,再考虑爱啊情的,你也不嫌那么大年纪丢脸的慌!”
“切,徐胖子,你这就落伍了吧,我女儿说,她大学教授说,四十五以下的女人都叫青年,咱才四十三那,还年轻呢,看看看看,人家美国的伊丽莎的那啥,七十还结婚喏!对不对,小辛?”
她冲着在另一边努力低头拖地的辛落喊。
辛落起身冲她笑笑,没搭腔,继续低头干活。
“得啦,人家闺女可没你那么风骚,别带坏人家!”
“这话说的,什么带坏,女人想男人,那是天经地义不是么,你看看,这杂志上的,要不是那么帅,能有那么漂亮的女人挽着那么高兴么?这要换个糟老头你试试!”
“男人要有了钱,还不是女人满把抓,帅又不能当饭吃!”
“这就不对了,我女儿说了,食色性也,那啥一个姓孔的老头说的,色也可以吃哦,算了算了,和你说那么深奥的问题你不懂,小辛,来来来,别忙了,歇会,聊聊天嘛,够干净的了!”李丽走过去拉住辛落的手臂,热情道。
“李阿姨,我干完再聊吧,一会有人来就不好干了!”辛落笑笑,想继续低头干活。
“我说闺女,你咋那么实成呢?可惜了,那么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跑来干这个,要是像我闺女那样多读点书,管保能混出个更好的来,瞧,这杂志上这个,你一准喜欢,看看看看,他好像也姓辛呢,这年头,人和人比,真是气死人!叫啥,好像是辛浅!”
恍啷,辛落脚一滑,身边的水桶应声被撞倒,流了一地的污水。
“哎哟,小辛,你这是咋啦,那么不小心!”李丽咋咋呼呼嚷,一边抱怨着皱眉。
胖子徐华赶紧把辛落若扶起来:“小辛,咋样没?身子太虚就是不好,是不是又没钱吃早饭,你身体那么瘦,早饭一定要吃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李阿姨,一会你衣服给我,我给你洗干净!”辛落冲着李丽点头道歉,瞄了一眼她手中的杂志,犹豫了下,道:“阿姨,你的杂志借我看看行不?”
“干嘛?”李丽看了眼辛落,不由眯了眼略带点讽刺:“你也对辛浅感兴趣了?看吧看吧!”
“谢谢!”辛落有些颤抖着手,接过杂志,愣愣地看着封面上,那个意气风发又俊美的仿佛天神的男人。
一边醒目的几行字,寥寥几句,已经把这个男人的生平和现在的辉煌表露无疑。
“好看吧,很厉害吧!年纪轻轻哦,就是啥一家快上市的公司老板呢,比我们的老总还牛呢!”
“听说,这个小子才二十几,身家有千万了,明天公司就会在上交所上市,那身家,蹭蹭又要往上涨类!”
李丽看辛落看着出神,不由八卦精神头十足,在一边为辛落讲解开来。
“听说,这小子大学没毕业,就给诚实基金啥的设计了一个软件,啧啧啧,动动手指头,就有几百万啊,真是,咱动一上午,才十块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听说人家国外好多大公司聘请他,现在有才的,没有机会都往国外跑,难得,这个一开始就打算在国内开公司呢,得,这才刚毕业几年,公司就那么大啦,果然比给人家洋毛子打工厉害多了!”
李丽絮絮叨叨,俨然一副八卦王的气势,徐华看着奇怪,不由凑上来问了句:“花痴李,你不是只对明星感兴趣么?啥时候对一个商业老板那么清楚了哦?你家陈道明出家了?你不是说除非他出家,你才改变信仰么?”
李丽藐视了一眼徐华,不屑道:“你真是落伍,我家女儿说,现在是精英时代啦,懂不懂,明星就是些吃软饭的,哪里有这些人有真材实料?我女儿说了,要吊凯子就要吊这种有真实内容的,啥明星那都是别人捧的,这个,才是真实力!”
徐华恍然:“感情,你家女儿又转战斗方向了?”
“那是,我日后是要做阔太太他丈母娘的,当然要找准轰炸的方向,毛主席说过的,人民大众的方向,才是正统的方向!”
徐华抽抽一下嘴角:“我咋没背到过这条?”
“你懂啥,一边去,咱和你说不到一块,小辛,我们继续继续,你看这个不错吧,我女儿可是对他研究了很久了,啥星座性格身高喜好都研究过了,是个非常有前途的乘龙快婿哦!”
“哎呀,可惜,这位好像名草有主了,我女儿说,现在,对他有意思的女人可以排一火车,不过,最有实力的,还是啥局长的女儿,人家那可是倒贴,哎呀,连局长女儿都倒贴了,估计我女儿没戏!”
徐华一边嘟囔:“就你女儿五短身材,谁都没戏好不好!”
“死胖子,你说啥?”
辛落漠然听着身边叽叽喳喳,却只把目光洒落在那十六开的封面上风发宏肆的男人略略斜挑的微笑上。
多么熟悉的笑,又多么陌生的笑。
这里面曾经包含着不羁,张扬,开朗,然而又无比温柔,缱绻,执拗。
然而此刻,却带着三分凉薄,三分疏离,三分冷漠,一分寂寞。
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还会再次听到,或者看到他。
不过,却是在冰冷冷的杂志上。
不变的是他那张惊世骇俗的脸,变化的是他与她的距离。
那个她心目中的明星,已经翱翔九天,成为众所瞩目的天之骄子,而她,跌落凡尘,依然如同芥末般微小卑微。
有些东西,留不住,也无法永恒。
一些尘封的记忆突然涌现,这一刹那,她突然有些冲动。
“李阿姨,徐阿姨,我明天能不能请一天假?”辛落从来不多话,此刻,却无比热切。
李丽还在絮叨,调高的嗓子一时没有收回:“什么?”
辛落一瑟缩,嗫喏道:“我,我明天想去医院看看,能请个假么?”
徐华拍拍她肩膀:“也是该去看看,老是动不动就感冒,身子骨那么弱,日后谁敢娶你?去吧,一天而已,没事!”
“谢谢徐阿姨!”辛落鞠了一个躬,万分感激。
“现在的年轻人喏,为了减肥都不要命了,你这个身子,以前一定也是这么折腾的,这回痛苦了吧,真是自找麻烦,我家女儿就不,健健康康男人才喜欢,有肉才好呢,小辛,下次多吃点,别总是那么抠!”李丽叨念着,又拿回杂志看。
“唉,要是这个男人没有订下来就好了,我女儿就有机会了!”
辛落没有再继续看,那张脸,其实已经刻进她的灵魂,只是如同一个伤疤,她不敢轻易去揭开。
一旦揭开,会鲜血淋漓。
可是,现在,她突然仿佛被什么震动了那尘封许久的弦,她有一丝冲动,她还没有和他真正告别过,不管如何,她总要再去告别一次。
和过去彻底的告别。
或则,去看看,看看那个久没有看过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上市,请多多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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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修改)
午后的斜阳照在斑驳的地面上,铺洒一地的寥落,秋的意境,已经沾染着落花和枯黄的落叶,在风沙中残败着畏缩着,卷曲,零落,铺洒在地面,又被行人淅沥的脚步黏起,苟延残喘地起舞一下,再次碎落。
秋蝉悲凉地吟着拖长的尾调,在最后的生命炫音里悲鸣,叹息生命的最终!
就是这么一个深秋的日子里,一年四季的春来秋往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至少对大自然来说,生老病死的规律,如同金科玉律一样不可撼动,也如同春花秋月一样稀松平常。
辛落萧条的身影缓缓地,缓缓地走过这条她走过很多遍的马路,纤细,消瘦,柔弱的身影被斜阳拉长成细细的杆子,随着她默默的移动拖成长长的魅影。
曾几何时,有一条路,满满地沾染着幸福的花,如同马路两边绚烂而七彩的景观花,小巧而美丽,充满生机,充满快乐。
至少在她幼小的灵魂看来,那种虽然没有金钱没有富贵的健康和快乐,是用天下任何东西都不可换取的。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年轻纯真的年代里,是不懂得那种爱啊爱的,但是,这样两小无猜的感情,却是辛落看来最完美的情感。
真挚,不掺杂任何一点点的杂质。
童年总是美好的,不论荆棘满堂,不论生活困顿,不论风霜雨雪,不论花开花落,童年在孩子们纯质的心灵里,总带着一种向往的美好,幻化成一个个希望的种子。
天时蓝的,地是黑的,花是红的,草是绿的。
蚂蚱是细细的,知了是毛毛的,瓢虫总是鼓着肚子蠢蠢的,蝌蚪扭着尾巴滑溜溜的。
“哥哥,哥哥!”辛落总是一惊一乍地屁颠屁颠在哥哥的身后,对看到的每一个生命发出由衷的赞叹。
生命中,永远是灿烂的。
即便每一次,都被哥哥厌弃地欺负到嚎啕大哭,又被哄得挂着鼻涕吃溜溜地笑。
如果老天愿意给,辛落愿意用生命,去换取这永恒的童年。
可惜,自然的规律不可变更,生命会出生,会成长,也一定,会长大。
还会枯萎。
记忆会变得昏黄,唯一可以的是那泛黄的记忆里,那张惊世绝俗的脸,还是那么鲜明,那么刻骨铭心。
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概叹,时光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又最残忍的大师,它雕塑生命,生生不息,但是,它不为任何美丽或丑陋停滞,永恒向前。
一地寥落的记忆泛着枯叶的黄,在时光中渐渐枯萎。
踏上这里,曾经的美好已经远去,留下的是痛入灵魂的伤和悲。
伸出细细的手,抚摸路旁的栏杆,这里留下过她太多的微笑,她试图抚摸那些微笑,可是,触手的,却是冰冷冷的栏杆。
一如她现在的心。
她逝去了微笑,抛却了快乐,甚至,丧失了仅有的健康。
生命的磨难,总在不经意间到来。
前方,在开阔的十字路口,赫然矗立着一栋数十层高的金碧辉煌的建筑。
那是在她曾经的记忆里,没有过的。
城市发展的飞快,拥有的东西,在短短数年间,已经变了数遍。
尤其是像上海这样一座日新月异的国际大都会。
好像她拥有的记忆一样,再不会回来。
今日是秋的萧飒,但是也是秋的丰收,金秋十月,丹桂飘香,适合作为一个摩天大楼的建成,一个新兴大公司的落成典礼的举办。
辛落远远看着,在梧桐树投下的阴影里,蜷缩着自己显得非常卑微的身子看着。
远处的热闹里,那些身影。
不认识很多,也许一个也不认识。
但是,她永远都会认得一个身影,那是刻进了她灵魂里去挥之不去的刻骨。
辛浅,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如今遥远地离着几十米的距离,那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这一头,是卑微的她。
那一头,是意气风发的他。
永远都是那么的唯一,那么的倾国倾城。
她的骄傲,她的明星!
锣鼓喧天,那里,是一个明星的冉冉升起。
那个发黄的记忆里,只在她身边发光的萤火虫,已经成为傲视的雄鹰,在辽阔的人生苍穹里翱翔。
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萤火虫了,再也照不亮,她昏暗的人生。
她该感激,老天,终究,还是给了她的好哥哥,一个灿烂的人生,可惜,她那个深深埋藏的卑鄙的愿望终于不可见到阳光,被腐朽的枯叶埋藏,腐烂,化作尘土,永远不可亟盼。
远远的看着那虚幻的喧嚣,迈步出那沉重的步伐。
也许,她该就这么离去,从他的生命里完全消逝。
可是,终究啊,她舍不得,舍不得再看一眼,只想再看一眼。
不远处,被所有人簇拥的明星那双如同夜空点缀着的最璀璨星星的眼突然仿佛感受到什么一般,电一般扫过来。
在对视的刹那,定格,凝固。
很久很久的停顿,让身边的人也意识到什么,齐齐朝这个方向看来。
很快,有人发现了辛落,又很快,不少人露出不屑的表情来。
“她还敢来?算是见识到,这个女人有多么皮厚了!”有人很不屑的冷讽。
这些人都是辛浅的铁哥们,认识辛浅有很多年了,也知道,辛浅被这个女人伤害的有多么深。
“正好!辛浅,让她看看,当初她丢下你,有多么愚蠢,让这个鼠目寸光的女人看看,今天你的风光!”辛浅身边的一个拍拍呆立的辛浅,道。
“对对对,走,去看看,这女人又想要玩什么花招!”几个铁哥们嚷。
辛浅默然,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直到被簇拥着,向马路对面立于梧桐斑驳秋色下站立着的小小纤柔的身影走去。
辛落挺了挺背,告诫自己站直了,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至少,要对得起花了她一百元一上午捯饬出来的精致妆容。
“赫,这不是一心想奔向有钱人怀抱的阔太太嘛,怎么今儿个有空,光临这寒碜地方?”这些和辛浅一起打拼的哥们都是一群毒舌,尤其是,对于这个曾经伤害过自己兄弟的女人,从来不假辞色。
“潘子,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嘛,都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也不看看,她那点身材板,哪个男人会长久有兴趣,估计,她肯定被人家厌弃了,回头想吃草来了。”另一个长得颇有些痞味的年轻人浪荡着调子微笑。
“哦!”被称为潘子的男人高大威猛,却一副厌弃的样子很不屑地看着辛落:“就这点料?不怕倒胃口?中天,这种你会想要么?”
凌中天耸耸肩,努了下嘴,将胳膊搁在身边另外一个看上去斯文秀气的男人身上:“老子才没兴趣,女人是蛇,贪婪惯了,这种美事,还是给我们的秀才,他这身板,配着倒还可以,是不是?欧阳?”
欧阳架着一副四方金边的眼睛,显得非常白皙俊美,这里所有的人,都带着一种朝气的魅力,个个都是帅哥,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特色,当然,拱卫着中间他们的领袖人物辛浅,那更是其中翘楚。
欧阳扶扶眼睛,不冷不热道:“太干瘪,不消化!”
噗,所有人都被欧阳极其恶毒的语气忍不住笑,这群人里,也许就是这个欧阳,貌似忠良的灵魂里,永远都会在不经意间喷射出毒蛇的毒汁来。
对于辛落来说,这些其实都构不成伤害,她已经习惯了。
生活的磨难可以打击肉体,但是不会打击到磨难重重后磨砺出来的厚实甲壳下坚实的灵魂。
可以摧垮灵魂的,不是这些人的语言。
只有一个人,他的语言,可以轻易击溃,她的防线。
不过,她今天,再难,也要顶住。
看向那个一直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的人,扯扯嘴角,努力牵动僵硬的肌肉,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扯动时皮下的肉在不自主的颤抖。
无法控制的颤抖,但愿,没人看到。
秋阳在头顶泄露天光,将碎粹的光一点一滴地洒落在那个俊美的人雕刻一般的脸庞,衬得他美的如同天神。
那个自小她就崇拜的天神。
“你好,祝贺你!”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镇定地道,里面的战栗,只有自己感觉的到。
所有的揶揄都静默,只有辛浅一刹那眯起了眼。
美丽的眼里,乌黑崭亮,仿佛寂寞夜空里,她仰头数过的一颗颗星星,仿佛夜凉的天阶下,湿滑的青苔。
小时候他们一起读徐志摩的诗
看一回凝静的桥影,
数一数螺钿的波纹,
我依暖了石栏的青苔,
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
可惜,她捂不热,那终于被她搁置的青苔,只被它凉透了心房。
她已经是漂泊踉跄的孤舟。
“呵呵,看我的出息是不是后悔了?”辛浅抿开好看的薄唇,盯着辛落,淡淡一笑。
笑得那么客气,冷淡的客套以及一点点的讽刺。
果然,击溃心防的,不需要恶毒的毒汁,不需要猥琐的讽刺,只需要,那冷冷的疏离。
那一刹那,她几乎要哭出来。
“不,我只是来恭喜一下你,另外想向你告辞!”辛落几乎僵直的笑着,她只剩下这个了。
“告辞,你要去哪里?”辛浅挑挑眉,问。
“我,我准备离开这里,想临走来告诉你一声。”
辛浅毫无表情看着她:“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
“不不不是,只是我听说你新公司开业,临走来祝贺一下你,毕竟,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总该要来祝贺一下不是么?”
“啧啧啧,看过脸皮厚,没看过这么厚的,行啦,我们辛哥再也不容你奚落,看吧,他可是有一大把女人等着,估计,你不来,可能也想不起来你这么一个丑女人吧!”
凌中天冷笑,回头对辛浅道:“我说,咱们有必要在这里看这女人嘴脸么?一会还要去碧云天宴会呢,倒胃口不是?”
辛浅盯着辛落,一字字道:“既然你要走,请吧,我不需要你的祝贺,一路顺风!”
辛落咬咬下唇,看看对方,四周所有的人都用一脸鄙夷的眼光看她,这她都可以不在意,可惜,辛浅的眼神,同样冰冷,同样疏离。
一刹那,她要脱口呐喊。
“辛?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好听如同黄莺的嗓音传来,将她的呐喊,淹没在咽喉之中。
一米阳光外,天底下,有一个美好的如同画卷里温柔纯良的美丽,芊芊袅袅的站在那里。
有一种美丽,是用最美丽的语言都无法尽力描叙的。
莹然隽永,眸润似水,恬淡永宁,涓涓细腻。
穷尽辛落一生,都无法比拟。

生命的轮回,错过的,终究错过,即便你不屈服的挣扎,年轮的冷酷,依然在绞盘冷冷的前行中,错过。
辛落看到席嫣然的时刻,便被带着疼的绝望覆灭。
“然然!”她看到,那个曾经对着自己绽放微笑,展露温柔的笑,再也没有对着自己,而是对着那一米以外的美丽的时刻,沉沦,万劫不复。
她终于知道,她错失的东西,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即便剥落了心的伤痕,即便在腐烂的暗夜里剥离出血淋淋的伤口,她也不能够再等到,这一刹那,最美丽很温柔的舔舐。
伤口结痂,然后再被残忍的揭开,鲜血淋漓,终不得愈合。
辛浅看席嫣然走近,挽起自己的胳膊,淡淡一笑,那邪魅的微笑里,沐浴出阳光般的灿烂,“怎么过来了?你身体弱,太阳太毒,去里面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嫣然仰起她姣好的脸庞,泛着比秋阳暖,比春花婉约的笑来:“你自己身体也才恢复,欧阳,你们可不许累到辛!”
“放心,一定完美无缺交给你!”欧阳微笑,比辛浅斯文的脸蛋带着知识分子的诚挚,看不出任何狡诈。
“哎呀,嫂子,你管得那么严实,咱岂敢放肆,你放心,外面阿猫阿狗的小事,咱一定不会麻烦枫,放心好了,一会一定轻轻松松把大哥送到碧云天!”凌中天嬉皮笑脸,却无比真诚。
席嫣然笑笑,她理理辛浅的领带,轻声嘱咐:“医生说你不能太操劳,一会早点回来好么?”
辛浅邪邪一笑,你从那张完美的脸蛋上,可以看出不羁和张扬,但是,在席嫣然面前却体现的如同一个优雅的绅士,点头:“好!”
席嫣然满意地笑了,那笑,美得不沾染一点尘埃,吴香侬语的软糯听起来无比悦耳:“那阿拉先起了,回头等你侬来!”
席嫣然来得如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走的,也如同意境悠远的淡墨画,浅浅的晕染后消失在转角。
辛落默然看着,心渐渐死寂。
确实有一种人,那是天之骄子,如同辛浅,如同席嫣然。
“看清了,女人,这才是真正的女人,这才是配得上辛哥的女人!”凌中天鄙夷地扯了下嘴角,对着发呆的辛落冷讽。
“你,你要和她结婚了么?”辛落听自己的声音,似乎远离自己的感官,漂浮在云端一样。
辛浅漠然看着她,无语。
那一种沉默的力量,像一把钝刀子,磨得辛落心疼,疼得滴血。
“你这不是废话嘛!”潘子的大嗓门和他人一样高大:“怎么?后悔了?贪婪的女人果然是吸血鬼,告诉你,别妄想了,你看看,那个才叫女人,那一位,才是配得起我们辛哥的女人,你算什么?看看身板,当初,还真是抬举你了,才看上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辛落开始觉得浑身都在酸痛,骨子里那种折磨了她很久的痛,开始如蚂蚁一样爬满全身,她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她已经无法支撑下去。
离开,无法避免。
“对不起,那么,恭喜,我,我告辞了!”
她和他,缘深情浅,已经走到尽头,她即便再不愿意面对,也是事实。
挺直背,她告诉自己,至少,离开,要走得像个样子。
辛浅默默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默然。
“浅,看什么,这种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走吧,晚了又要被嫂子念叨了!”潘子嘟囔。
“就是,这女人可把你害惨了,你可别又心软!”凌中天勾住辛浅的肩:“我们辛大帅哥什么女人不能得到,天下以后都是咱兄弟们的,何必被个乌鸡花给吊死?”
“中天,你该读读书,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才是正理,什么乌鸡花,没文化的猪头!”欧阳扶扶镜框,慢条斯理的道。
“死欧阳,你那张破嘴总有一天老子非给撕了才解气,他妈的老子比你大,你别总是显摆你那点破文章不成?”
“你脑子比下身那玩意大,怎么不见你用点脑子?”
“死臭欧阳,反了你不成!”凌中天一巴掌拍过去,满脸郁闷。
这口舌之争,似乎永远都没有欧阳毒。
几个好兄弟在哪里闹腾,辛浅却如同疏离了这一切的孤兽,漠然看着远去的身影,依然沉默。
有一瞬间,突然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遗忘的什么东西,又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复苏。
“哥哥,哥哥,这个叫什么!”小小屁颠的丫头,甩着两个无比巨大的扫把头,曾经像条跟屁的黏糊虫,永远甩不掉。
“不要,我不要,哥哥,我不要去幼儿园,我不要和哥哥分开!”哭得稀里哗啦的丑丑胖妞,在那一脸鼻涕后面,是无比憨态,无比令人想念的可掬。
什么时候,那一张胖胖的脸蛋,如今,消瘦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