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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开始播放,新一代的女主年轻稚嫩,依旧拥有美腿和长发,却没有第一代女主的惹火性感。
“女主太年轻了啊,我不控萝莉!”让·雷诺转头对卫默说。
卫默板着一张冰寒脸,一言不发,目不斜视。
“还是梅根·福克斯漂亮又有风情啊!”让·雷诺不甘心地冲卫默发表感概。 卫默依旧目不斜视,不去理睬。
让·雷诺只觉得喉咙里像噎了半斤棉花一般,吐不出,咽不下。
又演了一阵子,静初也忍不住倾诉欲望,转头对卫默笑道:“男科学家也有这么好的身材吗简直不可能嘛!宅男怎么会懂健身!”
卫默依旧目不斜视,仿佛压根没听到一般,板着个冰山脸,不予理睬。静初也只得住了口。
终于等到擎天柱出现,让·雷诺高兴地跳起来,卫默一把按下他:“闭嘴,安静。”
让·雷诺只得默默地坐下,继续啃爆米花。
静初想说什么,却只得强行忍住,不出声。 身高一米八七的卫默就像是一尊横亘在两人中间的瘟神。两个人不敢出声,忍气吞声地看足三个小时,也不敢放肆,只是端正地坐着,生怕吃东西的声音太大吵到他,又怕坐姿不对惹恼了他。
整场电影看下来,静初和让·雷诺几近虚脱。
卫默则看得津津有味,看完之后,摘下3D眼镜,冰寒的丹凤眼竟略带了一丝笑意。
这是让·雷诺有生以来最不愉快的一次观影经历,看完之后,心里像塞了一大块石头。
这是静初看得最小心翼翼的一场电影,不敢笑,不敢大声评论,看完一场电影,腰也酸了,背也痛了。
第二天上班时,两人依旧没精打采的。卫默则是早早起床,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早餐之后,逗了一阵猫,继而开始阅读《万历十五年》。之后,他将《变形金刚1》翻出来,在自己的家庭影院里欣赏,看到中间,那张冰山脸竟稍露喜色,虽然只是不易察觉的一瞬间。
古老《诗经》里的佳句再次浮现在他耳畔: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目前的情况,却是静女名初,聒噪而野蛮,可是,怎么就让他这 般欢喜呢
他忍不住打个电话去骚扰她,张口便是训斥:“写日记了没”
电话对面,静初满是疑惑:“日记”
卫默板着脸,训斥道:“记性这么差,怪不得人生一塌糊涂。”
静初似乎是懊恼了:“你凭什么说我的人生一塌糊涂!我用了两个月减掉二十多斤体重,还按照你的笔记读了二十本名著,听会了四十多首古典音乐,看了四十多部经典电影,背了很多诗词,我已经 很努力了!”
卫默心中微微一怔,心下越发喜悦。
“怎么,你嫌少吗我每天都在努力的!”静初说。
“那就继续努力。”卫默说完,毫不留情地将电话挂断,挂断之后,却又盯着屏幕上的名字出神:绿巨人。
“喵!”
黑猫“莫奈”似乎受不了主人那颇有深意的一笑,在他手背上又挠了一爪子。
“中午没有鱼罐头吃。”
卫默看着泛出三道红痕的手背,低头对黑猫说。
正说着,卫默接到一个电话,看来电显示,居然是令扬。
卫默慢条斯理地放下黑猫,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令扬的声音显得急促而虚弱:“小默,我......”
“你怎么了”卫默坐直了身体,一种不祥之感迅速袭来。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刺耳的敲击声,响亮得几乎要穿破他的鼓膜。
“时令扬!”卫默心中惊惶起来。 电话那头,已然无人回应。他只听到一阵惨叫声,以及拳打脚踢的声音。
“扬哥!”卫默不由自主地叫道。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砖瓦破碎的声音,之后,他隐隐听到一阵老歌的旋律:“Almost heaven,West Virginia,Blue Ridge Mountains,Shenandoah River.Life is old there,older than the trees......”
再然后,轰的一声,电话就变成了忙音。
第十八章 星空咖啡馆(上)
卫默的脑子飞速运转着。
毫无疑问,那是一场群架。
卫默只觉得一股热血直涌上头顶,心中亦有什么被割破了似的。他轰地站起身来,飞速跑到门口,方才发觉自己的腿上被捣了一拳似的。疼,疼得他冷汗直冒。哆嗦着手摸出一只香烟,欲用来止疼,打了三次打火机,才出火。他猛吸一口,又被呛得咳嗽了一阵,咳出了眼泪。
半支烟之后,卫默腿上的疼痛方才缓减。
时令扬从小到大都是温柔和顺,不愿轻易与人结仇,那么,和他打架的是什么人?他打架的地方又是在何处!
时令扬再次回国之后,虽安然在家中翻译法文,但也会在心情好的时候四处游逛,上海那么大,找他谈何容易。
“Almost heaven, West Virginia,Blue Ridge Mountains, Shenandoah River.Life is old there, older than the trees,…”
这是他名下其中一家咖啡馆隔壁别墅里经常放的老歌,老绅士不知为何,对《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 》情有独钟。
卫默灵光一闪,立刻拨通一位熟识警察的号码。十分钟之后,得到消息,某栋别墅附近果然倒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浑身是血,且昏迷不醒。
卫默坐回沙发上,冰寒的双瞳瞬间布满血丝,一股寒意瞬间布满整个房间。察觉到主人急转直下的情绪变化,黑猫吓得掉头就跑。
他抓起骨瓷茶杯,将杯中的红茶一口气喝干。茶水很烫,烫得他整个人似乎要被解冻,冰山上烈焰熊熊,烧得他眼皮滚烫。
“他......还活着吗”卫默努力稳住自己的声腔。
“重伤,伤到什么程度,暂时还不能......” 卫默将骨瓷茶杯紧紧攥住,怒道:“那还不快送他去医院!”说完,他觉得自己的手火辣辣的,原来,杯沿已被他捏碎,雪一般白亮的瓷面上,沾染了殷红的鲜血,像落在雪地上的红梅。窗外“轰隆” 一声巨雷落下,一阵急雨袭来,天色在一瞬暗了下来。
赶往医院的路上,卫默一支接一支吸着香烟,心里像被点着了一 般。腿上似有千万只白蚁爬过,吞噬着他的伤腿,疼得他薄汗淋漓,脸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子,就像窗外飘着的雨珠。
雨水簌簌地落在车窗上,顺着玻璃滑下,初夏的傍晚,湿漉漉一片,绿得混沌,地面上碎雨如银。那些青葱的旧日景象,也在窗上一一呈现。
时光追溯至三年前。
“你就这样离开说好要在全世界开遍我们的咖啡馆,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卫默端详着自己血淋淋的伤手,依稀记得令扬说要离他而去时,他也是这般发了脾气,上好的骨瓷茶杯被他摔碎成满地的雪花。
“那是你的梦想,不是我的。”令扬心安理得地收拾行李,头也不抬。
“我的制片事业刚起步,你为什么不能多帮我一阵你嫌钱少吗我加你一倍!”卫默咄咄逼人道。
“小默,你大可以回去请你父亲来投资,来完成你的理想,而不是心安理得地牺牲你最好兄弟的自由,让他失去快乐夙兴夜寐地帮你。我走了。这个世界不可能什么东西都属于你,你必须有所牺牲,人生在世,你得有所取舍,再见。”
令扬说着,伸手去拍他的肩膀,结果,卫默猛一拽他的手臂,给令扬来了个过肩摔。
“不要跟我打架,小默,你那些本事大都是我教的!”令扬爬起来,也给卫默来了一记过肩摔。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令扬带着一身伤,一瘸一拐地离去......
可是,三年后,令扬被伤至昏迷不醒的地方,却是某家星空咖 啡馆后巷。最近,令扬正马不停蹄地帮他招收新人,还在星空咖啡馆的分店当场制作巧克力,推陈出新。他凭借新灵感制造出的手工巧克力,已被许多微博赞为佳话......
说到星空咖啡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卫默眼前时常会闪现出一双灵动清幽的大眼睛,挥之不去。他从未见过在绘画上这么有天赋的姑娘,也从未料到,这个强壮的姑娘瘦下来之后居然这般清秀耐看。 她的眼睛,像磁石。
拨打大眼睛主人的手机,电话被迅速接起:“喂,卫默,今天来上课的人好多呀......”
“住口,快来×××医院!令扬受伤了!”卫默说完,将电话挂 断,又联系了黄千荔,电话那头,一声纤细的尖叫震耳欲聋:“啊!扬叔受伤了,我这就来!”
最后,三个人坐在急救室外等结果。
千荔一直在掉眼泪,双眼红肿。卫默在打电话,命人调查此事,挂断电话后便始终一言不发。静初一边哄千荔,一边不停地挠自己的裙子,沙沙的响声好不聒噪。
“令扬哥是为你受伤的,万一令扬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千荔冲卫默哭道。
“令扬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强壮,还会跆拳道。”静初安慰道。
卫默的双瞳黑得像幽蓝的夜。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拐杖,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凸着,如毒蛇吐出的芯子。
卫默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语态坚硬如刚:“帮我查,不惜代价地查,查不出幕后黑手就别来见我。”说完,他站在窗边,忽觉手骨关节一阵疼痛,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把墙面砸出一个浅浅的印子。
许久,医生终于从急救室中走出,他一脸凝重地问:“谁是家属”
三个人同时说:“我是。”
接下来,医生的话却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病人失血过多,需要 输血,你们谁的血是Rh阴性血”
千荔眼圈又是一红,险些跌坐在地上。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纵使在白种人中,也只有百分之十五的人才是这种血型,黄种人中,概率则不到百分之一。
“你不是他小姨吗你是什么血型”黄千荔用力摇晃着静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我是B型啊!”静初急得跺脚道,“我是小姨,又不是姑姑,血型怎么可能一样!”
两人急得直跳脚,却见卫默架了拐杖缓缓起身,道:“别吵。” 说着,一声不响地跟着医生走了。望着卫默决然的背影,静初忽然想起自己两个月之前的一个大胆猜想,而刚刚的这件事,让她心中的困惑,拨云见日。
困扰卫默多年的一件事,也稍稍开始变得明朗。他七岁时,时 令扬成了他的邻居,孤僻的他很乐意和这个大自己三岁的人玩耍,在此之前,他从不喜欢结交任何朋友。二十年后,他一直恨之入骨的父亲,居然委托他来传达遗嘱,那么,时令扬和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针头刺入了他的手臂,卫默只觉自己陷入了层层棉花中,浑身瘫软,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他醒来时,却见静初用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眼神像盯着一只受伤的小狗。
“令扬还好吗”卫默避开那带着几分怜悯的眼神,别过头去, 闭目问道。
静初将本子迅速藏至身后:“血终于从外省调来,令扬脱离危险了。”
“为什么要从外省调血”卫默睁开了丹凤眼。 似乎情况有些不对。 “你本身就有低血糖的症状,自己讳疾忌医就罢了,最近你还有些贫血,只抽掉你三百毫升的熊猫血,你就直接晕了过去。结果呀,
医院好不容易从外地调来的血,还有一部分被你给占用了。”静初说着,藏在背后的手一松,圆珠笔掉在了地上。
“身后藏着什么”卫默又双目微闭,冷冷地开口。
“我自己的东西,干吗要给你看”静初做个鬼脸,卫默却睁开 了双眼,伸手去夺。
“干吗”静初后退一步。
“拿来。”卫默的声音如同碎玉落入冰泉。
静初只得乖乖送上,只见她用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圆珠笔画了涂鸦,画的是卫默的睡颜。本来是画得十分还原本体的一幅画,静初却 恶作剧地在脑袋两边加了一双拳头大的猪耳朵。
“你是对着镜子画的自己的耳朵吗”卫默扬起本子,丹凤眼中抛出一记冰刀子。
“谁让你哥哥打我的外甥!”静初愤愤然。
卫默一听,腾地从床上爬起,拄了拐杖便要离开,眼前却轰然一片黑,险些倒下。静初上前去扶,他脱力地倒在她怀中。
卫默闻到一股女子的香气,那是洗衣液夹杂着牛奶浴液的香气。 她的黑发摩擦着他的面庞,痒痒的,却又有些温软。
“啊!”静初尖叫一声,“你在借机占便宜吗”
“你不照镜子吗”卫默反驳道。可惜,眩晕感越发强烈,他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也像陷入了沼泽一般。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静初将他扶回了病床上,还将他的鞋子脱下。卫默眉心一蹙,道:“别碰我。”
第十八章 星空咖啡馆(中)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静初将他扶回了病床上,还将他的鞋子脱
下。卫默眉心一蹙,道:“别碰我。”
静初怒道:“你的意思是让你躺在地上吗?或者,俗话说,女人
的脚摸不得,你是女人吗?”
卫默道:“恋足癖,住口。”
静初做了个鬼脸。
卫默稍稍休息了片刻,缓缓起身,静初忙去阻止:“你要不要再
休息下?”
卫默将拐杖攥得紧紧的:“松手。”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在走廊上,高大英俊的男子,修长俊美的姑
娘,惹得偶尔路过的护士和病人家属投来艳羡的目光。
“好幸运的女人,他的男朋友好帅。”
“那个男的是卫默吗?不对,卫默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医院?”
小护士们的窃窃私语,在清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静初的脸
微微发烫。卫默则加快了步伐,大步走向令扬的病房。
因为失血过多,令扬还在昏睡。黄千荔正坐在病床边,一双大眼
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目光似蚕茧一般将那床上的人层层包裹。
“扬叔没有大碍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他。还有,这
件事的幕后主使如果查出来,我可饶不了他!”千荔咬着银牙说着,
眼泪似一串串珠子似的落下。
“让静初留下帮你。”卫默说。
“才不要‘狼外婆’。”千荔噘嘴,“你们都不要破坏我们的二
人世界。”
“如果照顾不周,我拿你是问。”卫默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
此时,细雨初歇,满世界的绿叶像被洗过一般新鲜清亮,天空蔚
蓝,又是晴朗的一天。
卫默说:“陪我吃早餐。”
静初说:“好呀,我的确饿了,那家快餐店的生煎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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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挥起长臂,指着一家小巧而油腻的店铺说。
卫默拿丹凤秀目瞥了她一眼:“不去。”
静初微微一怔:“你看,那边有家粥铺…”
卫默的拐杖敲得地面笃笃响:“不去。”
静初继续说:“那就只有一个煎饼果子的摊位了…”
卫默皱起剑眉:“住口。”
静初看一眼医院的钟表,道:“你不会饿吗?不是贫血吗…”
卫默打断道:“吃得这么没品位,难怪胖。上车。”
“你…”静初气哼哼地上车之后,卫默闭目养神。静初见他双
唇毫无血色,忍不住问:“你不舒服吗?”
卫默不答,自然是不舒服。腿疼,头晕目眩,心中一股怒火难
平。
静初道:“如果你还是贫血,可以让阿姨给你熬党参红枣粥呀,炖胡萝卜牛肉,平时还可以拿桂圆、红枣当零食,嗯,还可以喝桂圆乌鸡汤…”
卫默忍无可忍道:“我不坐月子。” 静初憋不住一乐,摸出本子,用圆珠笔在卫默的肖像上加了一个
猪鼻子,脖子上还加了一串花朵项链…
卫默似乎有心电感应一般,睁开那凛然的丹凤秀目,一把夺过本
子:“没收了。”说完,将本子放在怀中,继续闭目养神。
静初吐了吐舌头,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
卫默带静初来到清晨的黄浦江边。汽车驶过一幢幢灰砖红瓦的
别墅,这里有古朴的弄堂和百年前的古老法式别墅。在悠长的汽笛
声中,老上海似乎跳着狐步舞优雅归来,周璇的歌声仿佛还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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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
杜月笙曾在这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黄金荣曾在这里千金博得美
人笑。这里是南外滩,昔日十里洋场的起始地,今日的时尚繁荣歌舞
场。
经过一个水花如碎钻的喷泉,路过一座纯玻璃打造的建筑,卫默
带静初来到一家能欣赏到黄浦江全景的会所——浦江一号。
“吃一顿早餐而已,我们可以回咖啡馆吃呀!”见服务生十分谦
卑地帮她拉出座椅,静初像浑身生了刺一般不自在。
一抬头,她不经意间看到一位戴墨镜的高大男子正在用餐,长得
好生面熟。
“王大卫导演!”静初叫出声来。她喜欢他导演的片子,绚烂又
有怀旧情调,老上海、老香港的风情,在他的镜头下,如一朵朵盛开
的罂粟花。
他对面坐着一位颇有香港豪商风采的西装男子,四十多岁,戴着
金丝边眼镜,亦是举止不凡。
静初一扭头,发觉另一张桌子边坐着的人也是一张熟面孔。那位
经常来学画的美丽贵妇人,挽着她年迈的夫君,在这边用餐,他夫君
似乎是一位商界巨子,最近的手机生意做得异常红火。
“他们来谈生意,我们来做什么?”静初忍不住问卫默。咖啡馆
总店虽也时常有名流出没,然而,这种级别的名流,实属少见。
“用餐。”卫默端起一杯咖啡轻啜一口,目不斜视。
静初盯着卫默淡定得仿佛一潭秋水般的脸,正纳闷着,身后忽然
传来一个嚣张的男中音:“我亲爱的弟弟,你也在这里呀,哟,还带
了你的女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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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初转头一看,居然是卫默同父异母的哥哥——宋学祁。今天,
这位衣冠禽兽穿得像个花花公子,一身Dior的灰色格子西装,白衬衣
的前两个扣子散散地松开,脖颈上还系着一条黑链子,吊坠是心形,
围了一圈细钻。
他身边环拥了两位美女,两人都是娇美容颜,蜂腰长腿小脸盘。
“弟弟,你好品位,别人都带着女明星、女主播,只有你带着
女保镖来丢人现眼。”宋学祁双手托着两位美人的腰肢,仰着脸走过
来。
“当然要带保镖。”卫默抬头,冷笑,“不然,怎么搜集你买凶
伤人的证据?”
“真不愧是私生子,连声大哥都不会叫了。”宋学祁一脸鄙夷
地上下审视着静初,“瞧瞧这身材、这气质,你这位女朋友是篮球队
员吗?长得也不怎么样啊,何必带她来这里呢?去街边吃碗小馄饨
吧。我的弟弟啊,你现在眼光都lo到这种程度了吗?你这个人算是
完…”
话音未落,宋学祁已被静初一拳打倒在地。
静初吹吹拳头,怒道:“同样是兄弟,你的人品lo到这种程度,
你这个人才算是完了!”
“喂,你这是故意伤人罪,信不信我告你!”宋学祁捂着肚子
吼。
“你也知道故意伤人罪吗?你伤害我外甥时令扬,信不信我们起诉你!”静初抄起卫默的拐杖就要打他,却被卫默拦住了:“别脏了我的拐杖,我们采取法律手段。”说完,他带着静初转身离开。
“有证据你们就去告啊!”宋学祁在美女的拥扶下站起来。
“你这是默认了吗?”卫默回头问。
接下来的几天里,宋学祁的□□铺天盖地般袭来。侮辱女性,派人殴打弟弟的朋友,投资失利受挫…□□接二连三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宋氏的股价跌了好几成。卫默趁机购入一批宋氏股票,持股量已达百分之二十,若不是宋学祁不惜成本回购股票,他
几乎就要成为宋氏的最大股东。 在此期间,黄千荔一直守护在令扬身边。 令扬在住院当天的下午就已经醒来。睁开眼睛时,黄千荔的睫毛
正不停地挠着他的手背,□□□□的,他却又不愿意把她惊醒,只得闷声忍耐着,一边忍耐,一边端详着她的睡颜。她娇嫩的皮肤睡成了桃花粉,蝶翼般的睫毛微微翘起,波浪般的卷发散发出一抹油光,似
乎是该洗头发了。 这个小他八岁的女孩子,从他十几岁的时候起,就一直像个跟屁
虫一样缠着他。
“令扬哥哥,数学题我不会做,教教我吧!”
“令扬哥哥,你可不可以教我叠青蛙?”
“令扬哥哥,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打篮球?默哥哥要学,我也要!”
那个时候,她要不是个头太矮,怕是连打篮球也要一直跟着他和
小默了。
她从小就说:“令扬哥哥,我是班花,是校花!我要做你女朋
友!”可是,他却打趣她道:“校花妹妹,你们学校没有高一点的姑
娘了吗?”
她从小就说:“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令扬哥哥!”可是,他取笑她说:
“小妹妹你太傻了,我们的年龄不同,接触的人也不同。等
你长大之后,会遭遇很多事,遇见很多人,那个时候,你一定会找到
一个与你心灵契合、年龄相仿的男人,到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变成大
叔了呀。”
可是,这个固执的女孩子硬是将这份感情给坚持了下来,这一坚
持就坚持了十年。
“那我现在就管你叫扬叔吧!你只会是我一个人的扬叔!会成为
我的一辈子!”千荔立下这个誓言的时候,只有十五岁。
当初,卫默和他合伙创业开咖啡馆的时候,第一个出资支持他俩
的,便是她黄千荔。
“别闹。”正回忆着,千荔突然凑上来,想要亲他,令扬扭过头
去,继续看天花板。
“就闹!”千荔嘻嘻一笑,探下身,在令扬的面颊上落了一个
吻,然后,拍手鼓掌,“耶耶耶,终于亲到了!”
第十八章 星空咖啡馆(下)
“就闹!”千荔嘻嘻一笑,探下身,在令扬的面颊上落了一个吻,然后,拍手鼓掌,“耶耶耶,终于亲到了!”令扬干脆痛苦地闭上双目。
千荔依旧痴痴地盯着他满脸的胡楂:“我的扬叔怎么能这么帅
呢!都说卫默哥是个让人眩晕的帅哥,可是,我见了扬叔才会晕!”
说着,千荔眨巴眨巴大眼睛,撩拨一下卷发,大叫一声:“哎呀,我的发型!我的脸!”她捂着脸跑到洗手间,洗了脸,仔细补了个妆,才笑眯眯地回来。此时,千荔笑得不怀好意:“令扬哥哥,这
几天你需要卧床静养,要任我摆布了。”说着,便用温水浸染过的毛巾帮他擦脸,擦完脸,顺便给他敷了一个男士补水面膜。
“千荔,别再闹了,扬叔不开心了。我只是受伤,不是你的沉默羔羊。”
令扬顺手将面膜揭下,千荔再次给他贴上,双手按住他的脸不放:“这不是闹。你都三十岁啦,要好好保养,然后娶我!”按住他
的脸足足十分钟,她才肯放手。当然,这只是个开始。
家中的保姆已将煲好的汤送至医院,千荔将香气四溢的汤盛到碗里,自顾自地在令扬的身边享用:“令扬哥,你饿不?”
令扬不语,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他胃里已经唱起了交响曲。
“饿的话,叫一声亲爱的老婆,我就喂你吃。”千荔嘻嘻笑着,
将汤吹了又吹,“哇,好香的排骨,好糯好甜的玉米啊!就叫一声老
婆嘛!”
令扬干脆闭上眼睛装睡,不肯屈从。千荔干脆命令人将家中的烤
箱也搬了来,烤蛋糕,烤蛋挞,烤曲奇。病房中顿时溢满了甜香的气
息,蛋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穿着女仆装的千荔拿着风扇,对着美食使劲朝病床的方向吹:
“扬叔,蛋挞里有你最喜欢吃的红豆馅哟。曲奇里有蔓越莓干,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