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卖哥哥!”延延”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浓眉的眼睫密实地盖住他的眼睑。
“你们!”胜男气得手骨捏得啪啪响。
“别生气了胜男,看□有啥啊!”家琪一脸的不解。
“不准纵容!”胜男戳一记家琪的胸口:“那么小就看A|片怎么考高中怎么考大学!考不上大学,他爸爸在泉下怎么能安息!我,。。。。。“
胜男一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去摸广告里自己墙上挂着的白风衣口袋。
“干嘛!”陈家琪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谢谢你们两个败类的提醒,两个孩子不听话,我这就给他们找个后爸!天天不给他们饭吃,天天把他们关在厕所里紧闭!”胜男冷笑,将自己的风衣口袋摸一次再一次,口袋却是空的,除了一根白色的线头,什么也没有。
“对,还有不给□儿看!”陈家琪一边补充着,见胜男正在找名片,急忙改口,一把夺过胜男的风衣:“不准!”
陈家琪恶毒地翻个白眼:“你看那个四眼田鸡长了一双桃花眼,他像梁叔一样,追他的女人能排到美国,追他的男人能排到阿富汗,人家凭什么要你啊!就因为你是小笼包,有中性美么!”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宝贝节日快乐呀!!
采采正在外面散心,马上就可以恢复正常更新啦~!
第三章
第三章
(上)
陈家琪恶毒地翻个白眼:“你看那个四眼长了一双桃花眼,他像梁叔一样,追他的女人能排到美国,追他的男人能排到阿富汗,人家凭什么要你啊!就因为你是小笼包,有中性美么!”
是啊,当初,那么迷人的男人怎么就娶了她呢。胜男听着家琪的顽话,黯然着欣慰,欣慰着黯然,一张白皙的小脸迎着深秋的日光,挺起胸,无谓地争辩道:“我是B!“
陈家琪眨巴眨巴聚光的小眼睛:“2B铅笔?B,还H呢!再塞两个馒头还是两个包子?“
胜男懒得和他继续磨嘴皮子,便将手骨关节捏地啪啪作响。
陈家琪急忙摆手道歉:“我错了,不是包子,是韭菜盒子!多放了一回馅儿的!“
五年前到现在,他取笑自己的上围从未停止过。
胜男无心去看家琪故意惊怕的捂住脑袋的表情,象征性轻轻挥拳捣下家琪的后背,扭头,从桌上取来温度计,小心翼翼地掖到延延的腋下,刚给孩子盖好白得看似一尘不染的被子,便听到一阵《菊花台》的手机伤感地奏起:菊花残,满地伤,你的影子已泛黄。。。。。。
丈夫死后,她一直用这首歌做铃声,以祭奠她肝肠寸断之爱。
胜男瞄一眼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神色立刻郑重接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惶恐又几分敬畏:“您好,王编辑找我有事么?”说完,看一眼正躺在床上打点滴的延延,推开病房门,顺手将门小心带上。
电话另一头,一个挑剔的男声传来:“对不起,卓胜男老师,您的那本《XXXX》稿子不要写下去了,我们社(出版社)不准备出(书)了。”
胜男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啪啪作响,心头忽然就生起一个又红又旺的火炉,火炉烧得炉壁通红,打开炉盖子,滋啦一声就升起一股几丈高的烈火——当初口口声声千字五十五块,你文笔好,夸的天花乱坠,看来,那都是一张空头的支票。
“卓老师,您在听么?”电话那头,王编辑心安理得地问。
北京人出了名的爱说“您“,这与对方的身份、年龄和职业无关,更与是否被尊重无关。
今天的天气不错,医院病房的走廊里却没什么光线,阴阴地一道道暗影,偶有病房开门时光线映照下人的黑影,收入胜男的视线,苍凉着她的眼。
胜男深呼吸一口,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紧捏着拳头,黯黯地说:“可是,那本稿子我已经写了大半了。我的文笔和写作的质量您还不清楚么。。。。。”
电话那头,王编辑却以隔岸观火式的漠然语调打断了她:“没办法,这类型的书太多了,写出来不会好卖的。”
“当初不是说这个稿子一定会通过么。写了那么多,您看怎么办?”胜男只觉握着电话的手迅速染上一层寒意,像是被王编辑的声音冰住了似的。
王编辑却在这时候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态:“当初哪知道那么多出版社和文化公司都会做这类书呢,小卓,我看你带着孩子,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有稿子一直都找你做,价格也合理,一听到上头不做这本书的消息也马上告诉你。”
胜男冷笑一声,显然,王编辑是不会为这次失误的策划买单。
“那我的另一本稿子稿费是不是可以领取了?”胜男的心沁着丝丝寒意,提到了嗓子眼里。
王编辑一听稿酬二字,有点尴尬地支吾道:“这个么,还要等半个月啊,社里不给支,我们也没办法,编辑是个贫穷的职业。。。。。。”
胜男没有心思听他哭穷,打断道:“可是,我儿子又病了,需要钱,您看能不能。。。。。。”
王编辑在电话那头一口保证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做稿费的申请表,等领稿费的时间一到,保证你第一时间领到稿费,好不好?”
“好吧,”胜男恨恨地倚着走廊的墙壁,用手指抠着医院墙上没有温度的白涂料,指头落下,便出现一道灰痕。
“唉。”
指甲仁里多一层又硬又厚的白涂料沫子,再多一层,层层咯得她指甲又疼又痒,延延高烧退下的喜悦,在挂掉电话时,随着那声叹息,烟消云散。
转身,忽然“啪”一响,整张脸撞击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像撞到石头似的,撞得她眼冒金星,回过神来时,却见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个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整天胡闹的小男人。
小男人显然被撞痛了,嘴里刺啦刺啦呻吟着,摸摸自己的下巴和嘴唇,眼神却是灼烫的:“你不是练过跆拳么,怎么铁头功也顺便学了?不过,你嘴唇还是挺软的,很好。”
胜男正揉着刚撞上坚硬物的鼻子,陈家琪一双小眼睛迎着胜男因熬夜而凸出的眼袋,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眼袋都出来了。你丫最近缺钱么?”
胜男脸涨得通红,狠狠咬唇:“废话,我不那么说,人家怎么会痛痛快快地给稿费!“
-----丈夫死后,她一直靠日夜写稿养活两个孩子。
“我还不知道你?“陈家琪伸出又粗又长的手戳胜男的脑壳。
胜男迅速后退一步,躲开陈家琪的手指:“你不知道!”
说完,用粗糙的手指着医院的门口:“赶紧上班去!虽然公司是你们合伙开的,你也该用心一点是不是?你当你还是在美国读书那时候么!”
家琪一听,挠挠头脑勺:“延延什么时候出院?我来接你们。”
胜男狠下心,一口回绝道:“不用,医院门口出租车很多。”说完,转身回延延的病房,留给家琪一个黑瀑布头发的背影。
“有事给我打电话。”陈家琪欲言又止,在胜男关门时候,大声说。
说完之后,陈家琪自觉不过瘾,补充命令道:“别找那些笑得一脸□相的贱男人!”
与此同时,梁绍禹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冷了么?
梁绍禹从高尔夫练习场的躺椅上懒懒地坐起来,看一眼顾菲和高尔夫球杆握得要锄地一样的客户,自言自语:“我也起来运动下,不然就感冒了呢。”
可是,梁绍禹刚起身时,觉得眼前依旧略有些发黑,十分夸张地左手扶额,右手把住躺椅的椅背。
二十秒钟之后,顾菲以火箭的速度冲上来:“梁总,你怎么了?要去医院么!”
梁绍禹抬起头来,用眼角斜一眼顾菲,一脸的痛苦:“我没事,对了,这是凤凰(商务)会馆的VIP卡,你们玩吧,我自己去医院。”
(下)
顾菲满眼的紧张:“行么?要不我陪你去吧!”一面说着,腿却是站在原地。
地板商张敬也扛大锄似的扛着高尔夫球杆走过来:“梁总,你要不要紧啊?”
梁绍禹继续扶额,淡然一笑:“不是太要紧。不过,我得去医院看看了,你们玩好。”说罢,将VIP卡插在顾菲的衣兜里。
顾菲睁大眼睛,装出一副懵懂少女式的反应迟钝。
“嗯,看看也好嘛。”张敬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而赞成。
梁绍禹驾车离开时,悠然自得地在车上放起了《广岛之恋》。这是经典的天亮说再见之歌,其貌不扬却有一双性感美腿的莫文蔚将一夜情唱得惹火而唯美,心安理得而冠冕堂皇。
你早就该拒绝我
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给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
二十四小时的爱情
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越过道德的边境
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这首歌唱得梁绍禹身心都像篝火晚会上点起的火把,火把熊熊炽燃着,火舌中,小寡妇坚强又不失处女纯真的大眼睛幢幢如星。。。。。。
梁绍禹摸摸鼻梁,将车速加快至100。
午后的交通并不算拥挤,大路通畅。
邪恶的想法将梁绍禹那张五官无可挑剔的英俊面容衬得更是神采飞扬。
提一篮有机水果和来自荷兰和日本等地的小零食,将车开到医院,终于找到病房后,敲门,胜男开门的时候,手里正捏着一只体温计,看到上午送她母子来医院的男人,胜男有些不知所措地瞪盯着那修长齐平的浓眉和镜片后深邃的眼,双手先是藏在身后,再紧贴着裤缝,然后抄在裤口袋里,一双手竟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小伙子,烧退了么?“梁绍禹笑着瞅一眼正在打点滴的延延,延延也不说话,端详着梁绍禹的温润的笑脸。
“三十七度五,”胜男一面走上前对延延不是雨里地教导着:“延延,叔叔问你话了,要有礼貌。”
梁绍禹端详着胜男背后乌亮的黑发,笑容更深了些:“叔叔给你买了好吃的,吃草莓么?“
延延摇头:“妈妈说这个时候的草莓抹了避孕药,吃了小弟弟会变大。“
“嗯?“梁绍禹十分意外地看一眼手中的精致透明小盒里颗颗红透的草莓。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胜男扭头,一张本是白得白瓷似的脸羞成了紫砂瓷。
梁绍禹笑得眼弯弯的,小心地将盒子打开:“这是有机食物的,没有加农药,延延你放心好了!”
胜男转过头来,看一眼梁绍禹英挺的鼻梁,垂下头:“谢谢你,其实不用破费。”
梁绍禹摊手:“你的儿子很可爱。“
正说着,只见延延打量着梁绍禹手中的荷兰bolletje饼干说:“叔叔的狗粮图案真好看。我记得家琪家的那只老狗巴顿吃的就是这个样子的?“
梁绍禹依旧不失风度地微笑:“这是给小朋友吃的,不是给狗吃的,尝尝,味道不错。”
延延眼巴巴地继续盯着梁绍禹温柔的眉,明亮的眼,继而,一语道破天机:“妈妈,这个叔叔长得有点像爸爸。”
胜男怕他以为是自己教的,便不承认道:“延延!你记得你爸爸什么样子么!”
延延无辜撅起小嘴:“爸爸生前不是和你照过照片么?”
两人正说着,只听一声大嗓门:“延延,你怎么满世界认爸爸!有我这个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采采在外地散心了一圈,现在回家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第四章
第四章
(上)
延延无辜地撅着小嘴:“爸爸以前不是和你照过照片么?”
两人正说着,只听一声大嗓门:“延延,你怎么满世界认爸爸!有我这个就够了!”
延延和胜男不约而同循着大嗓门看一眼来人,再相视,太息一声。
“唉。“
“唉。“
“陈家琪,你不是回公司了吗?“胜男堵在门口。
“哦,你不是手头紧么,卡里有两万。。。。。。”陈家琪毫不避讳从他的斜肩包里摸钱夹。
胜男一把堵住家琪的嘴,揪着他的耳朵就往门外拎:“你给我闭嘴!”
“呜呜——”陈家期脸憋得通红。
梁绍禹目睹着单薄的胜男一把将强壮的陈家琪拖出门外,打量着胜男黑毛衣罩着的瘦削的窄肩和背后突起的蝴蝶骨,一面惊叹着这个小寡妇的彪悍力气,内心深处也像被一根细针微微扎了一下。
梁绍禹勾起唇角,将精致包装的草莓盒子打开,小心地取出一颗,送到正在打点滴的小男孩嘴边:“试试,很好吃。”
延延张口吞下去,礼貌地冲着梁绍禹微笑,露出一口糯米般的小白牙:“谢谢叔叔。“
这时候,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梁绍禹仔细捕捉着每一丝声响,只听胜男愤愤地说:“陈家琪我告诉你我没有经济危机,我和两个孩子过的挺好的!“
两个孩子?
梁绍禹侧耳细听,只听陈家琪不屑道:“你少来,你上午接到电话的时候表情像被□了似的!”
两人正说着,只听一声令人惶恐的禁令:“你们小点声,这是在医院!”
电话?
梁绍禹不动声色地笑问:“延延,你还有兄弟姐妹么?“
延延一双长睫上下翻动,忽闪忽闪着,语气十分自豪:“我有哥哥!“
见梁绍禹若有所思,延延补充道:“妈妈每天很辛苦地写稿子赚养我和哥哥,有时候写到晚上很晚很晚,妈妈是好女人。”
梁绍禹狠掐一下自己的手指头,开始为自己龌龊的□愧疚——很不容易的女人呢。
可是,越这样想,他的内心就越火热。手掌开始发烫,血热开始流速加快:小寡妇大而童真的眼睛,单薄而修长的身段,小寡妇熬夜工作的灯下身影,小寡妇哄孩子入眠、为孩子掖被叫时候的样子。。。。。。阅美女无数的梁绍禹竟然身体没出息地起了反应,一股血液升腾起来,同时,他也感觉到一股微微涌上的。。。。。。
”延延,叔叔去下洗手间。“
梁绍禹面不改色地微笑,转身,冲进洗手间。
门外,胜男竟和陈家琪拼起了腕力。
一张粉色的工行卡被固执地推出,胜男使出全力将陈家琪的手臂往相反方向推移,强烈的自尊心在那一刹那全部化成蛮力:“我有手有脚,孩子我养活得起!”
“你个四肢发达的笨女人!你老公是我干叔!我高兴养他的孩子,我乐意!”陈家琪本用了五分的力气,怕伤了胜男,面对这一身力气金刚妹,却不得不再加一分。
胜男登时懊恼起来,四年前孩子的父亲抱着初生婴儿时一脸慈爱的英俊面容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使出全力,挥起双臂将家琪猛推出去。
家琪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见胜男双眼通红,指着他痛斥:“陈家琪,你最崇拜的人不是少游哥么!他生前你不是一直叫他叔叔么!所以,在他死后,请给他的妻子一点尊严好不好!你个王八蛋!你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大爷的,你想死啊你!“
胜男说着说着,声音有些沙哑,喉咙也梗塞住了,一排眼泪从那双处子般纯洁的大眼睛里滴下,像蚌里新出的珍珠似的,莹润,透明。
陈家琪那双聚光的单眼皮小眼睛端详着胜男婆娑的泪眼:泪光点点处,蝉翼如织,微红的鼻翼,微红的脸蛋,无不让这个素日装坚强的女人有种小女子的妩媚。
家琪的眼神忽然便变得温软,拍拍屁股站起来,走上前去,伸出宽厚的手指去抹胜男的眼泪:“看吧,那么爱哭,你的大部分坚强都是装出来的。你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大的能量支撑起这个家我不管,可我坚决不是践踏你的尊严,我只是十分想替你分担一部分!“
胜男后退一步,自己一挥毛衣袖,眼泪抹在黑毛衣上,像一颗颗花露点洒着,颗粒均匀。
陈家琪凝望着胜男眼泪的去处,忽然想起,自己已有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个爱哭的女人掉一滴眼泪。
“你的眼泪,很性感。”陈家琪忍不住再上前一步。
胜男倒退一步,躲开这人,掉头就走。
陈家琪一把从从背后拧住胜男的胳膊,将胜男一把逮回原地,双臂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别以为你练过花拳绣腿的狗屁柔道我就怕你,我只是怕力气大了伤到你。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真的挺让人心疼的。“
胜男心下一慌。
陈家琪突如其来的亲密吓得她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她手脚挣扎着,脖子也避开那滚烫的呼吸,手臂却被扣得绑住了一般,幸而腿却是灵活的,情急之下,胜男挥腿后踢。
“是跆拳道!”胜男不知所措地说。
“嗷!“
一声杀猪式的大叫,陈家琪猛地松开双臂,捂住下处,脸色煞白。
胜男借机几步逃脱,靠向病房门,陈家琪却一手捂住两腿间,弓着背跳着跟了上来:“你个金刚妹,你是想知道它有多神勇,是么!“
(下)
胜男又羞又恼,头也不回,刚要去开病房门,便被家琪抱着一头长发牵入自己的怀里:“老虎不发春,你别当我是病猫!”
胜男勉力挣扎着:“发你个头春!我是你婶婶!“
家琪的双臂紧得铁钳子似的,将胜男死死地搂住:“婶婶个鬼!你才比我大2岁!梁叔是我的恩师,我照他说他,现在他的老婆孩子没人管,我照你说你!”
“放开我!延延就在里面!”胜男卯足力气挣扎着,忽然,脸上便多了一个湿热滚烫的嘴唇:“卓胜男,你下午一直在勾引我。你装坚强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蛋疼!”
胜男继续手脚并用着反抗。
“卓胜男,我认识你五年了,从你刚来北京开始到现在,你老公去世的时候我从美国赶回来陪你,刚毕业回来这一年,我也一直你身边,你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么!”
家琪将那单薄的身躯扣在自己怀里,依稀想起五年前的夏天。
五年前,二十一岁的陈家琪戴一副大墨镜,斜叼着烟斗,驾着自己骚包的新吉普车,领着自己的哈士奇大狗巴顿四处游荡时。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嚣张呢,转角拐弯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放慢速度,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在胡同里甩开长腿乱跑的短发女孩子了。
“刷——“
“啪!“
“哎呦!大爷的,疼死了!”二十三岁时的女孩中气十足,疼的她破口大骂。
“你个妇道人家!走路不长眼睛啊!轧死你怎么办!”家琪清晰记得,自己如是指责她。
短发的女孩揉揉背摔痛的屁股,将这他使劲往旁边一推:“我赶时间,没空理你。“
家琪记得,二十一岁时的自己一把揪住大眼睛的短发女孩的胳膊,将她拽了个趔趄:“你是猪啊!被车撞了,就不知道让开车人带你去医院检查下?就不知道让他赔偿?”
二十三岁时的短发女孩一脸不在乎:“你放开我!我赶时间!”
“不知好歹的女人!怎么像我要强\\奸你似的!你低头看看自己那俩小笼包,我至于吗!”当年的家琪脾气比现在大得多,一把拽回女孩,一双手像铁钳子似的,女孩却飞起一脚。。。。。。
一边回忆着,家琪于是记起,原来,胜男的外号竟是刚见面的时候自己给她取的呢。可惜,当时没有机会和她继续搭讪,他的哈士奇巴顿从车上跳下来,借机去找母狗,他只得放开她,转身去追他的巴顿:“你这只死狗!再跑我炖了你!”
家琪记得,五年前两人的对话,几乎一字不错。
家琪还记得,五年前,那个饿坏了的女孩子在一家小得只有巴掌大的脏兮兮店面吃拉面,却旁若无人地吃得满嘴流油。
“不就是碗破面么?有什么好吃么?你看,我家巴顿看你吃都丫的馋了!”记忆里,二十一岁的家琪抱着大狗巴顿,十分好奇地盯着短发女孩的油嘴:“你怎么吃相那么难看?”
正在这时候,哈士奇挣脱家琪的手,一张长嘴冲着短发女孩的碗便伸了过去,女孩急忙将碗一抽,家琪急忙一把拽回哈士奇:“这种小店的东西你都吃!死巴顿!不卫生!”
“你!”
二十三岁的短发女孩一拍桌子,刷地站起来,指着门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愤怒,压低声音说:“带着你的巴顿九顿,赶紧离开。”
“为什么啊?”
二十一岁的家琪坐在女孩的对面,仰头看一看眼睛圆瞪的她,无辜地眨一下单眼皮的眼睛:“看你长得挺可爱的,怎么那么凶啊?还不讲卫生,这种店里吃东西,万一是地沟油怎么办啊?”
“关你屁事!”二十三岁的豪爽短发女孩“咚”地坐在座位上,抄起筷子,刚要继续,忽然想起“地沟油”三个字,却站起来,高声怒吼:“老板,算账!”
五年前,那个短发的女孩子为了她心爱的男人留起了长发,
五年前,那个女孩子决绝地披上了他人的嫁衣,
五年前,那个女孩子不顾那个男人虚弱的身体日夜守候相伴,在那个呼风唤雨的男人最脆弱的时候毅然要跟定他一辈子;
四年前,那个二十四岁的长发的女孩子为了死去的丈夫,勇敢搬进了那座房子,从此日以继夜爬格子,一日三餐洗手作羹汤,靠自己的双手毅然支撑起整个家。。。。。。
五年的回忆,短发女孩也蜕变为长发的女人,胜男不知不觉就铸成家琪心中的钢铁城墙了。可惜,五年之后的胜男青丝飘飘,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男人婆。家琪想着想着,心下感慨如潮。
“金刚妹,你太苦了,找个人分担吧!”二十六岁的家琪一面说着,湿热的唇再度吻下去。
胜男再也拿不出多余的力气,只得再后踢一记,疼得陈家琪身子一弓,捂着下处失声痛吟:“啊!”
胜男倔强地抹一把泪,伸出自己的无名指,一颗蝴蝶图案的钻戒于她并不纤细的手指上展翅:“陈家琪,我有两个可爱的儿子,我挺好的!我是梁少游的妻子,这辈子都是!”
家琪怔怔地望着胜男决绝的眼神,一时间站在原地,没了思想。
胜男推开门,却见延延乖乖地在病床上躺着,那个外表神似她亡夫的男人已不见了踪影。
“那个叔叔呢?”胜男问。
延延用没打点滴的手指下洗手间:“去那里了!”
胜男看一眼洗手间的门,恍然间,觉得那个四年前勾着一抹微笑离开的男人,那个和他有着最亲密关系的男人已化作另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在她的视野中重生一般,又像那个人从来都没离开过他们,在外地兜了一圈,又出现在他母子俩面前了似的。
可是,胜男听到了沙沙的呕吐声。
当年,她的丈夫梁少游病重时,也曾呕吐过,胜男忍不住心尖一战。
“喂,你没事吧?”
胜男敲敲门。
无人应答。
延延忽闪着大眼睛:“叔叔在尿尿,妈妈想偷看吗?”
胜男头痛地揉揉脑袋,只听洗手间一声开门声,梁绍禹笑得满面春风地走出来:“你的儿子太可爱了!比我小时候还早熟。”
胜男迎上梁绍禹和煦的笑:“童言无忌,我对这个小家伙没办法了。”
刚说着,只见梁绍禹眉眼忽然一拧,右手扶额,身子也前后摇晃着。
“喂,你怎么了?”胜男话未说完,梁绍禹已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支持家琪配胜男还是支持梁叔配胜男呀?
第五章
第五章
(上)
梁绍禹眉眼忽然紧紧一拧,右手扶额,身子也前后摇晃着。
“喂,你怎么了?”胜男话未说完,梁绍禹已双腿一软,悠悠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