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眨了眨,泪水差点就掉了出来。
还能如何选择,怎么选择最终都是舍不得他。
结婚并不比结婚之前的痛苦有所减少,婚前分手和婚后离婚,只要想想,五脏六腑都要疼的让人直不起身。
江斯年下楼,在俱乐部外的露天停车场却巧的碰上刚停好车下车的童晓。
童晓一转身,见到他也顿了顿:“你怎么出来了?我这才刚到。”
“没什么意思,准备走了。”江斯年没抬头地走向了自己的车,却被童晓三两步追上,童晓望向他的侧脸:“张跃你们两个是多年的好哥们,以前我竟然全不知道,瞒得好深。”
“瞧你不像个傻瓜,真不知道?”江斯年说话语气充满戏虐,却不友善。
童晓不久前知道张跃和江斯年是好哥们时,也理解了为何江斯年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两人说五句话,其中三句要挖空心思嘲讽她一番。
江斯年打开了车门,童晓站在一旁笑意漾在唇边对他说:“张跃算是被他爸妈拖下水的。婂瘗旃如果一开始我认识了你,我们目的一样,你说还轮得到她小沁什么事。”
江斯年抬眼瞧童晓,语气倒还平和:“跟我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我觉得我应该表达清楚,我并没有让你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的打算。”
童晓当即黑了脸,不过,她也没期望江斯年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江斯年上车,启动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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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二楼陆存遇的房间里,江曼捧着一碗热粥,里面加了些也不知什么东西,看像药材,但是她没问,乖乖都咽了下去。
陆存遇接了一个来电,江曼沉默,吃粥的声音几乎都没有。只听他说:“给他赚太多了恐怕会有后患,像这种有过不良记录的人,给甜头要把握个分寸。嗯……按我昨天说的计划做,万一你把他账户上这存款数字搞得太高,他难保就像女人的脸粉饰太过,完全变了个样,未必会是好事,反效果影响我一辈子我让你小子娶不着媳妇。”
江曼一旁听了两句,却是不懂。
意思是,担心话中说的那个人赚的过于富有就变了个样子?陆存遇把化了浓妆的女人拿出来做比较,江曼实在分析不出第二种结论。
“工作应付的累不累,”他收线后却问了这么一句。
江曼猜不着他心中所想,抬头回道:“不累,对我们这个领域里的人和事应付习惯了。”
陆存遇随即又说:“周围一群添堵的人,工作得下去?”
江曼实在分析不出他指的是谁,女人们吗,还是指的江斯年?如果说江斯年,他根本不是问题,也不能说不是问题,而该是不能彻底逃避。即使不是同事他也是她家中的一个成员,见面不多,这个人却始终都会在,如果怕这种人给自己添堵,那还能做些什么,怕人添堵,干脆门都不必出了。
如果他说这些女人们,江曼觉得她们更不是问题,在公司里,她的女性朋友要比女性敌人多,竞争激烈的地方本就如此,市场摆摊卖菜还有抢摊位的小贩,何况是这种女性职员占比极高的大公司里。有多大本事捧多大饭碗吧。
粥吃完了,他也准备走了。
江曼起身看他说:“你可不是这么对陆棉的。”
陆棉说过,她工作中每次跟同事吵架都会变得很消极,陆存遇听了,只会鼓励她不会护着她支持她打退堂鼓往爹妈怀里缩。
陆存遇听了江曼这话,弯腰把手上香烟的烟灰往烟灰缸里磕了磕,拎着西装外套的那只手伸向江曼,外套搁她手里末了扔下俩字:“顶嘴。”
江曼心里忽地一动,紧随他走。
往他公寓去的路上,他问起了搬家的事,江曼说这周末跟小杉去超市置办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很快就搬。
陆存遇点点头,他想着其他什么,思绪远了。
抵达公寓,一进门陆存遇又格外的在状态,迫不及待的把她往怀里带,江曼腰上一紧,往后靠就靠在了他的结实手臂上,见他附身额头抵着自己额头喷着热气边吻边问:“不解渴,身体还行不行?”说着大手就往她身下抚摸。
江曼闭着眼,搂住他脖子朝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
这一宿江曼睡的可不舒服。
往回他不曾整夜搂着她腰,这一回搂的又紧时间又长,天亮了他手还搭在她腰上不放,而他却皱眉睡得很沉。
江曼把手机开机,看到两条短消息,一条苏青,一条夏薇怡,都是昨晚到家报平安的短消息。昨晚她先走了,那俩较晚。
江曼醒了,陆存遇一翻身没搂到人也睁眼醒了。
早餐在他这吃的,陆存遇问她:“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今天星期六,小杉回了我家,我俩先去买些搬公寓里要用的东西。”江曼看了看他,喝完牛奶,“下午有时间我再找你。”
陆存遇没说什么,送她离开时捧住她后脑抱着她在玄关处吻了个天昏地暗。
回了家,江曼没见老爸,就问:“妈,我爸最近都在忙什么,经常不见人影。”
陈如提起这个人就生气:“谁知道呢,整天不见人影跟那些忙事业的人似的,其实就是个大败家的!”
江曼赶紧闭口不提老爸了!
带小妹出门时江曼才打给了老爸:“周末也不见人,去哪了,晚上回家里吃饭吗。”
江征有点兴奋,“闺女,爸出来见个人,爸跟你说实话爸赚了不小一笔钱,等钱到手了爸回去再跟你说。先别跟你妈说,等会儿爸再联系你,”
“喂,爸,爸?”江曼听那边似乎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接着挂断。江曼站在路边再拨打过去,老爸也不接听。
其他人肯定不方便过去,陆总那就缺个女伴
江曼跟小杉一起去了大型购物超市。婂瘗旃
江曼推了个购物车走在前,小杉跟在后面选购自己需要的日用品。江曼主要陪小杉购物,她自己基本不缺什么,从家直接拿到公寓那边就好了。
小杉站在货架前认真的挑选毛巾颜色,问江曼:“姐,你不买东西?”
“不买,家里还有我出差买的多余的。”江曼把购物车推向小杉。
小杉选好了一条毛巾,接着又选洗发乳,手指尖逐一地划过洗发乳的瓶子:“我感觉我赚得太少,什么时候才能升职加薪啊,钱不够用。铄”
“买什么钱不够用?”江曼看着小杉。
小杉瞥了一眼江曼,视线重又回到了手中这瓶洗发乳上:“不是买什么钱不够用。我这么大个人了,出门在外银行卡里没有几块存款丢不丢人。公司里新认识的同事约我逛街,我去不去?去了空手而归更显得丢人,我可装不出样子表示街上的东西我都不喜欢。喜欢的买不起,那滋味简直难受。瑚”
江曼不把小杉当外人,亲妹妹一样对待,有话直说:“你到公司才几天,升职的前提一定要是你做出了成绩。小杉,这成绩你不要觉得是做给别人看的,都是做给自己的。你有成绩说明你学到了东西。”
“我在学校学的还不够多?”小杉把洗发水也放入购物车,接着走向其他区域。沐浴乳不需要,来青城带了一瓶很久才能用完。
江曼推着购物车走在小杉身后,也怕说多了小杉听不进去,只能小心的讲:“没人说学校学的东西没用,但是有的时候你的学历让你进了A公司,你本人却未必适应得了A公司,你可能只适合B公司。B公司对职员的学历要求远远没有A公司要求那么高,差一大截。A公司和B公司之间也差一大截。你觉得你拿着高学历在A公司里努力奋斗光彩,还是在B公司里谋个普通职位光彩。”
小杉没有反驳江曼的话,继续在购物。
江曼观察着小杉的脸色,见没什么类似生气异样,才敢接着说:“职场这个社会教你学会的东西往往更实用。学校教你的东西用在工作上,职场社会教你的东西你合理运用在做人交际上,你要升职加薪,首先这两项技能都要具备。专业知识你都会了,现在就努力学习怎么为人处事,交际上不行也吃不开。”
“好吧。”小杉答了一声。
江曼瞧着小杉,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些她都听进去了没有。
买完东西两个人离开,江曼带小杉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没有开车,星期六很不愿意开车出来,找个停车位太难。
整个下午江曼没有离开家,心里始终惦记着老爸的事,老爸挂断了以后再没打过来,也不接听。
下午三点,江曼接到老爸的来电。
江征说:“爸还有半个小时到家,你妈在家?”
“在家,”江曼觉得老爸的声音听上去挺高兴的,但是老爸真不靠谱,江曼心不能放下。婂瘗旃
江征又说:“爸先不说了,回家说。”
下午三点四十,江征回来了。
江征拉着女儿老婆坐下,自己不冷静,一再强调让女儿老婆听后要冷静。江征说的意思就是他炒股这回赚到钱了,还没少赚,大赚了一笔。
江曼再三询问老爸怎么赚的这个钱,早上通话就觉得老爸哪里不对劲,别人让老爸赚的这笔钱,可是老天才不会派来一个天使帮你这个小股民发一笔横财。
江征不管女儿怎么问就是不说实话,打马虎眼:“爸的一个老同事,你也不认识。曼曼,想想咱们先把房子钱填上,还是用这笔干点别的,跟爸说!”见女儿眼神存疑,江征笑:“闺女,你不炒股你不了解,这个不管它市场好坏,都会给我们股民赚钱的机会,赚不赚得着,只是赚钱机会概率的问题!”
“爸总结了,炒股亏了不能总怪市场和政策,都怪老爸炒股的思维有严重问题!”
江征兴奋的红光满面,直搓手掌。陈如不信,更不懂这些,让江曼给查查江征户头里的钱到底多少。
江曼一查,被里面的数字吓了一跳。
不至于多惊人,但是这个数字在老爸的账户里江曼怎么想怎么觉得它不现实。
江征说最近不是他一个人炒股,有贵人帮他指点他。江曼更加好奇这个人是谁了,奈何老爸就是不说。
江曼问老爸:“爸你今天出去干什么了?以前你都是在家里电脑上直接操作。平白无故帮你赚钱,这人蹊跷!没有所图谁会白白付出?”
江征一脸的不高兴,自己赚了钱了,女儿还不乐意了。
江曼跟老爸在家讲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讲明白。老爸完全相信外面的人,还保密着这个人的名字、职业。而江曼觉得天上永远不会掉下馅饼砸中老爸,更怕老爸一时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上更大的当,受更大的骗。江曼还有想不明白的一点,老爸一穷二白的人,这人图老爸什么呢,有什么值得骗的。
一天,江曼在家度过。
星期日陆存遇有事,没有时间,江曼也干脆不出门了,继续跟老爸耗着,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被应付过去。
一大笔钱,老爸现在开心得不得了,但是江曼和老妈陈如心里都开始不得安生。
星期日晚上小杉回来吃饭,饭桌上谁也没提这事儿,江杉是江曼姑姑家的女儿,爸妈都姓江,在老家住那些年江曼就和小4岁的这个妹妹玩得好,搬家后两家也一直有联系。婂瘗旃江征倒是不介意江杉知道自己舅舅炒股赚钱的这事儿,但是陈如不让说,总怕丈夫江征身上因这笔钱出什么事,得瑟不成,反被老家的那帮亲戚活活笑话死。
老爸炒股绑定的银行卡里多了一大笔钱,老爸不说,江曼就搞不懂老爸怎么炒的,一下子能赚这么多。
心里装着这事儿迎来星期一。
江杉住在江曼家里,江曼开车要先送江杉到她上班的公司。
青城大街上,白色奥迪A5缓慢地行驶,小杉坐在副驾驶上。碰上红灯,江曼的手机这时也响了。
陌生号码,江曼接了起来。
“你好。”
“回头。”男人声音。
江曼皱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回头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却看到了一身正式西装坐在车内的陆显彰。
他朝她招手:“Hi,看不清楚你的眼神,想也不怎么好。其实不必,不过早上有缘上班路上碰见,怎么,你去创州也走这条路?”
江曼没再看他,转过身坐好,对那端道:“马上绿灯了,不影响你上班路上看风景,再见。”
江曼按了挂断键,手机扔进包里,开车。
“那辆才叫好车啊,姐,他又是谁?”江杉的视线一直盯着陆显障那辆车。
江曼的手机又响了,苏青来电,她接起来也就岔过了江杉的这个问题,忘了回答。
江杉在自己公司门口下车。
凑过去问江曼:“姐,说实话我不告诉未来姐夫,那个是不是也是姐你的追求者?”
江曼严肃的跟江杉说:“你姐不幸,活了二十七年就碰上一个正经追求者。刚才那个就一变态。”
“别这样生气嘛。”江杉说:“姐你也帮我跟老板说点好话,我在公司一定努力,争取早点升职,给你长脸。不过,我涉世未深做事难免会畏畏缩缩的,做错了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帮我兜着。”
“没人可以帮你兜着。”江曼打消江杉想走捷径的念头,耐着性子:“踏踏实实的,凡事量力而为。现阶段你能做到讷于言敏于行我就知足了。”
江杉看着姐姐开走的车,咬唇苦思,什么意思呀……
街道的另一侧,一辆豪车在江曼的车开走以后停下,车窗缓缓落下,车后排座的男人眉峰微动,视线看向对面高高耸立的公司大楼,片刻把目光又看向大楼下街边站着的姑娘,那姑娘正盯着江曼车驶离的方向,独自琢磨着什么东西,模样显得格外年轻。
江曼开车回到创州,到底还是来晚了二十分钟,路上堵车,尤其是距离创州很近的这一段儿。
上午,江曼接洽了两个案子,后续如何还是未知。
接近中午,却传来税务局的人到公司走了一圈这消息。可能前阵子轰动的偷逃税案把大家吓得,一提查税,都怕公司也会出什么大事,栽在税上。
“听谁说的?”江曼问助理小张。
小张把江曼要的水放下,小声说:“很多人都看到了,穿的就是税务局的制服,一共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来了公司,偏偏董事长还不在,陈弯全权负责接待的。”
江曼点了点头。
小张走出去了,继续留意C座那边的动静。
江曼在A座27层基本就没离开,除了从小张这里得到点皮毛消息,别的还没听说。直到11:43分,手机响起显示是苏青的来电。
“苏青。”江曼接了。
苏青在那端也说了查税这件事。
江曼微微皱眉:“我怎么会了解,董事长刚才问的你我知不知道这件事?他怎么想的,要不要全中国被税务查的企业都跟我有关系,他是真把我当仙女下凡了,还是觉得陆存遇没事闲的爱找人茬。再者说,这税务局也不姓陆,他和创州更无冤无仇。”
苏青在那段说:“童刚问我,我说你一直对创州没什么意见,要不也不会留下。不过我估计他会再找你,他想不通打点过的单位怎么又找上门来,谁不怕查,童刚也怕,万一他找了你,你就应付应付。”
“明白。”江曼郁闷地点头。
苏青和江曼简单聊了几分钟。
苏青那边的消息是,税务部门怀疑创州09年有少报税的行为,金额巨大,现在要求创州提供09年的凭证。
财务部门的其他员工一个字不敢吭,都害怕的很。
陈弯只能装作联系公司财务经理,手机里说了两句,税务的人接过手机亲自跟财务经理说话。
财务经理其实就在公司,但是听说税务的来了,立刻躲了起来。等税务的人走了再出来。没有办法,好多公司都这么做,税务的人撤了再研究怎么拖延。创州的凭证根本交不了,而财务人员不及时提供相关资料也是一个问题。如果调查后确定公司涉嫌犯罪,那么财务人员按照财务经理授意拒不提供相关资料,会负有一定刑事责任。
江曼并不觉得这件事跟陆存遇有关,林经理夫妇出事,为什么所有人都会以为是陆存遇谋划干的呢?
陆存遇每个周一多很忙碌,江曼没打扰他,也不觉得自己公司的事需要跟他说一声,说了好像怀疑他似的。
江曼不在意却躲不过这件事,童刚出差回不来,把这件事交给了江斯年处理。这种事女人出面没有男人出面好看,派女人去跟陆存遇喝酒就更不可行了。童刚知道江曼如今还是陆存遇身边的红人,哪敢把别的女人往陆存遇身前送。
为显诚意,女婿带上部门设计师上阵最合适不过。
江曼万万没料到自己还会去往这样一个酒局,糊里糊涂自己跟江斯年做东,宴请的男人是他陆存遇。
酒局江曼去的多,这个最奇特,但是江曼没有想过躲开,心知躲不开,今天童刚不派人从路存遇那要句话,明天还会继续烦着。
公司的人怎么跟陆存遇那边沟通的江曼不知道,只是下了班就上了公司的车。
打陆存遇的手机,提示关机。
江曼拿着手机在手里,经过俱乐部里把手从桌布底下掀了出来一事,江曼倒不怕江斯年了。一旦有什么事,豁出去不管不顾他就准会怕了,为何他会怕,因为他不会为了她而干有损自己的事情。
车上,司机也是江曼认识的。
江曼对江斯年说:“你确定要过去?这事百分之百跟陆存遇没有关系。”
“我也不想。但是童刚认为林经理被抓这是陆存遇在为你出头,你对创州究竟有没有看法,童刚不清楚,我不清楚,也许只有你和陆存遇的心里清楚。”他点了根烟,视线望向了车窗外的街道说:“童刚现在是无头苍蝇一个,叮上你,比什么都不做强。”
“就不怕叮错了人,耽误了事。”
江曼和他仇人一般,三两句话说的对方都沉默了。
到了地儿,江曼和他一起进去,但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见到陆存遇。江斯年确定了两次,是否定了?公司的人说,定了!
一个小时后,许就来了。
跟江斯年握了握手,许就看向江曼:“陆总有个应酬现在脱不开身,创州有什么事,江小姐过去跟陆总说一声?”
江曼自然愿意,迈出一步,这时江斯年却一手捏住了江曼的手腕。
“我打给董事长?”江曼对视他的眼睛。
许就见此又说:“其他人肯定不方便过去,陆总那就缺个女伴,挡个酒,当个面上好看的陪衬。”
江曼心里暗笑,许就真是变得越来越会说场面话了。不知自学的还是陆存遇教的。
“少喝点,早点回家。”江斯年别有深意地对江曼叮嘱,终于是松开了江曼的手腕。
江曼上了许就的车。
心里悲凉,虽然已经分手。
跟一个这种男人在一起,结婚,生活一辈子,在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推你出去?越多这种情况发生,江曼就对他越是感到陌生。
江曼以为许就是开玩笑,不想,陆存遇的确是身陷酒局上暂时离不开。不过许就说,即使离得开这个酒局,陆存遇也没打算理会创州的酒局。
许就提了一嘴:“曼姐,不是个普通酒局,在场的都是些掌权的,陆总跟他们私下很熟。”
江曼一听“掌权”二字,心里紧张,来这种酒局可究竟怎么自处。
存遇,江小姐愿不愿嫁你,你没个数?
江曼跟着许就进去,一起上楼。桽仐荩
陆存遇已经把手机开机,出来接的江曼。
两个人站在走廊上,陆存遇伸手搂过江曼一边的肩轻轻拍了拍,男人漆黑眸底有些疲惫显现,大概的对她讲了一遍里面都是什么人。
江曼心里微微地紧张,根本还不知道自己为何来这里,她并不熟识这些个掌权的人。
陆存遇在她耳边说了那么多话,江曼点了点头,其实她也听得似懂非懂,接着她被陆存遇带了进去。
江曼只觉腿软,心知这些男人们身处位置不同气场自也不同,而自己平日应酬客户那些客套话,未必拿得出手铄。
陆存遇喝的微醺,为她介绍,江曼在他身边面带微笑地挨个都打了招呼,别怪她势力,一圈七个陌生人,她无法个个都记得住,只挑几个职位顶高的领导记在了脑海里。
江曼落座,仔细地听这些男人们交谈寒暄。
其中一个是国税局的领导,那男人看上去应该是跟陆存遇差不多的年纪,两人交谈也不似别人那般客套,他们互叫名字。江曼心里琢磨创州被税务局查税的这件事,仔细地听着陆存遇和那位领导聊起的内容,倒没提起公事一个字。
酒桌上这些男人都追问陆存遇的婚期,他却看她。
江曼顿时就红了脸,这些人怎么回事,陆存遇带出来一个女人他们就认为能是跟他结婚的人选?太看得起。
江曼还未开口解释,陆存遇抽了口烟瞧着她的脸颊先笑了,顿了一顿,直接抛出一句“要愿意嫁,就等奶奶病好了选个好日子。”
“存遇,江小姐愿不愿嫁你,你没个数?”那位税务局领导手里玩着打火机,瞧着陆存遇这边问了声。桽仐荩
陆存遇抬手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接着手臂随意地搭在了江曼身后的椅背上,笑模样,朝她看着。
江曼和他四目相对,心里直打鼓。
陆存遇虽帮她解了前一句围,但言语上被他这么一抻,接着他又来这么一句,引的这些男人均是向她投来目光。
江曼也不能让他在这些男人面前下不来台,淡淡一声,应了。
进来以后摸清这是什么性质的酒局,江曼就很少说话,只是在陆存遇一旁听着,谁投来目光,她就笑笑算作回应。
谈单应酬那套还真的无法照搬到他朋友这边,让人觉得太假。
酒局散时,该走的人都走了,江曼手里拿着陆存遇的外套,站在陆存遇身边,陆存遇和税务那人从走廊上一直聊到电梯里,又到外面。
大酒店外这附近街旁皆是灯火辉煌,税务那人要离开,最后看了眼江曼,挺直白的话却只能对陆存遇说:“月底,我儿子满月酒你们一起过来。存遇你也得抓紧了,记得算命的说过,咱们两个这辈子都是有儿子的命。”
江曼:“……”
许就开车送江曼回家,送完江曼再送陆存遇。
陆存遇今夜没有要留江曼过去公寓同住的意思,他喝了点酒,不至于醉,但是这个状态他很怕自己对她做床上事粗鲁。
他眼中,江曼就是一副亚健康小身子骨。
车上江曼问起:“国税局的,查创州税的人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陆存遇点点头,看着江曼的脸颊说:“童刚如果再因为这事让你找我,你让他直接联系我。”
“好的。桽仐荩”江曼瞧了他一眼,不细想了。
陆存遇又说,声音轻微暗哑:“依我看创州出不了什么大事,童刚混了大半辈子,门道不少。如今法制社会,要玩死谁不一招致命的少见。拖拖拉拉,不见得就是件威风事,兴许一个不防就把自己拖进去。真人不露相,还轮得到他童刚指名道姓找上了门?”
江曼消化着他话里的话,意思是指,非他所为另有真人?
聊起税务局那人,陆存遇对江曼说算是发小,江曼了然,这两个男人站在一起画面极好,带着十足派头。
江曼心里其实挺反感什么“算命的说”这些,不生儿子怎么了。迷信的男人不少,尤其富贵掌权的这些男人,万一他老婆没生儿子,他难道还离婚,觉得这不是他一辈子最终的妻?
这一路上他没再提起别的事情,江曼靠在他肩上阖眼小憩,陆存遇举止沉稳,做事上透着成熟男人的涵养。但是江曼了解的其实都是表面,他对创州,真没做什么吗,江曼在心里有小小怀疑,这事儿却不好直接冲出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