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接完来电回来的时候,苏青马上停止,不再说了。
……
苏青和陆存遇正面见了一下,当面相互建立了信任关系,餐后陆存遇吩咐许就开他的车送苏青回去。
陆存遇和江曼走在路上,回公寓的路,特别的近。
雨后的街上空气清新,江曼的手被他攥的紧紧的,闭着眼睛跟他走在一起不禁用力地吸了一口这空气。
“冯安雅出来了吗?”江曼问他,早晚,这事都要问的。
陆存遇站住,视线看向江曼,四目相对:“你希望她出来,还是在里面待一段时间?”
江曼无语,下次问他问题之前一定要防范被他进行反问!
“出来吧,但这不是因为我大方,你说他利用许就的手机窃听到我和你的见面安排,我觉得这行为挺疯狂的,我不敢相信这是生活中的情节。不过一想,那么多贩卖这些设备的,一定有人买才有得卖,看来生活中这种疯狂的人还真的不少。”
“判也不能判一辈子,待一段时间很快就能出来,有些人给了教训只会更恨,更猖狂,她在里面待着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她爱你,这么多年爱的已经心理出了问题。我听过她说起你,她似乎从16岁开始就是个问题女生,一直没有怎么改变。”江曼对他笑:“既然陆菲开口跟我说了,如果你不让冯安雅出来,那么陆菲不会怪你,只会怪我。以为是我教唆你的,毕竟是陆菲的妈妈。”
江曼望着陆存遇,笑的温柔:“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成功的收买你的女儿陆菲。你的前妻,只要你不爱了,我觉得她就不是我的对手。”
陆存遇站在江曼的面前,眼眸里透着他对江曼最真挚的情感,他喜欢听江曼说的话,她理智的在为将来铺路打算,是否说明江曼有陪他一起相守到老的心?
……
月底这几天,江曼并不是很忙碌。
小妹听说舅舅又在炒股,也很生气,还把舅妈和姐姐都气走了,晚上收拾了东西告别舅舅和大哥江斯年,去了本市的同学家里住,等待去江曼说的公司工作。
星期二早上,江曼在陆存遇的公寓里发呆。
老妈在外婆家也很糟心,小姨和姨夫还没有和好,在正式分居生活,小姨作了一段时间后想让姨夫回来,不离婚了,但姨夫坚持不回那个家,同意离婚,让小姨趁着还没人老珠黄去找能给她买奢侈品的男人,姨夫受够了小姨反反复复的发作骂他无能。
舅舅打来电话催着江曼给找几辆有面子的婚车,这事江曼还在犹豫。
“可以走了。”陆存遇西装革履地出来,一只手轻轻揽上江曼的腰际,入手很软,让他忍不住附身想要一亲芳泽。
江曼昨晚就没有让他碰,说身体难受,最近被他折腾的太累,他碰了江曼就生气,说要搬出去住。
陆存遇一听讲曼说要“搬出去住”,就举起双手。
这会儿,他吻下来,江曼一手贪恋享受地捏着他的厚实肩膀,一手轻轻抓住了他的领带,眼睫低垂,在他怀里往后缩地说:“不要闹了,我还要穿戴整洁的陪你去看你妈。”
……
XX医院,陆存遇母亲张玉莲的病房。
人在病床上躺着,除了脸有些白显得整个人微胖之外,其他看上去一切正常,江曼以为,昏迷不醒的人会变得很瘦,但他的母亲并没有变的很瘦。
陆存遇抱起他的母亲,在重症监护小组人员的帮助下,给母亲换了下一个躺姿,对身体会好。
“一开始医生说,我妈只能活2到3年。”陆存遇的脸上已经不见伤心表情,他觉得自己很幸运,母亲如今还在世,昏迷不醒归昏迷不醒,人总归还在这个世上呼吸。他相信,等自己结婚了,有儿女了,昏迷不醒的母亲一定也会知道。
医生告诉江曼,可以适当地跟病人说话,没有回应也继续说,畅所欲言就好。
医生出去以后,陆存遇让江曼坐在母亲病床边,他一脸笑容地站在江曼的身后,拉开窗帘,让早上的阳光透进来,为母亲介绍,“妈,她是江曼,我说过见了两次就想要追求的那个女人,她很漂亮,也不气我,会是让你省心满意的儿媳妇。”
虽然他母亲没有醒来,但江曼总觉得他母亲能听得到,低头尴尬的辩解:“谁答应要嫁给你了?等阿姨醒了我才嫁!”

自己媳妇

陆存遇大幅度地附身,一只手撑在了病床的床边上,一只手轻轻地揽在江曼的腰际,喜形于色的对母亲说:“她可不弱,平时还有点小脾气,妈你醒了以后要管管这个儿媳妇。婆媳关系不和了,儿子一定不向着自己媳妇。瑚”
他这一声“自己媳妇”说的江曼手指一抖。
江曼陪他在病房里逗留了好几个小时。他在跟他的母亲聊天,聊起最近陆家的事,聊起老房子在准备重新装修,老洋房的设计全部来自江曼,奶奶看了非常满意。说完这些,陆存遇又在病房里处理了一些公事,江曼给他倒了杯水,弄水果,他摆了摆手,让她歇着,不用跟他一起忙。
中午,两个人一起离开。
上了他的车以后,陆存遇一边认真驾车一边问她:“午餐想吃什么?”
“面条?我打给夏薇怡问问,哪里的面条好吃?”江曼了解陆存遇其实也喜欢吃面食,两人口味很和铄。
陆存遇目视前方,在想着什么,突然提议:“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啊。”江曼点头答应。
卡宴行驶在大街上,江曼入神地在想哪里租房子环境好,价钱合理,要亲自经管小妹一段时间。低头想着想着,江曼再抬头,就看到他把车开向了高楼环绕的青城金融区。
陆存遇带江曼吃午餐的地方是一栋大厦的第39楼,江曼从没有来过这里吃午餐,平时根本就很少有机会踏足这一地段。
一进去,凭经验看一眼江曼就知道这里消费恐怕很贵。
如果是吃个面条,实在不至于。
江曼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有说,只怕会让他感到扫兴。
陆存遇要了一间包间,带江曼进去,坐下以后,他一本正经的真就点了两份店内招牌面条,其他的交给江曼。江曼在漂亮服务员微笑盯着的压力下,点了一个新鲜蔬菜沙拉,点了一个比较清淡的汤。
“可以吗?”江曼询问他的意见。
陆存遇正在翻看餐厅为客人准备的娱乐刊物,扫了一眼后很肯定地点头,声线宠溺:“你喜欢就好,我吃什么都行。”
“就这些吧,谢谢。”江曼对服务员小姐说。
“不客气,先生小姐请稍等。”服务员故作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陆存遇,一脸羡慕地微笑着退了出去。
江曼的目光从漂亮服务员小姐的身上收回,对陆存遇说道:“平时你午餐吃什么?”
“你呢?”他抬眉问,视线从刊物上转移到江曼的脸颊上。
“陪客户一起吃餐厅,再不就是订饭,我算是半个订饭族……公司附近的外卖吃遍了……”江曼说着目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嗔怪:“你不要反问,以后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会觉得你很狡猾,难以相处。”
包间只是屏风遮挡,还可以看到外面走动的用餐人士,清一色的基本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士,精英女士。着装一丝不苟,整洁度让人看着特别的舒服。江曼觉得,陆存遇起身站在那些男人当中,必然是其中的佼佼者,无论是脸还是身材比例,都可以轻易地完爆那些笑容尽显自信的精英男人。
一时想的投入,下一秒江曼回神不禁唏嘘鄙视自己,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样,自己的人就使着劲的夸。
上午的时光过的很愉快,两个人用餐的过程里也没有任何杂乱事情干扰。
下午两点,他回公司,江曼回他的公寓。
大概三点左右,江曼接到夏薇怡的来电,夏薇怡说:“有个外地的项目,上海,挺特殊的,需要一个设计师跟C座的经理一起过去。那边一位老板要给自己的干女儿开个料理店,投入不少钱,装修风格上那个干女儿要求比较多,很难伺候,董事长问问你愿意不愿意过去?”
“董事长朋友?”江曼吃了一惊:“怎么这事儿也找我?平时算人情给人设计设计自己家里的房子就够耽误时间了,现在又要我去设计料理店?多大面积的?我会吃料理,可不一定就设计得好料理店。”
“三百多平的!”夏薇怡在那头笑了笑:“放心,不是我们常吃的那家46平米的那一规模。而且说了,设计一回付一回钱,这次人专门过去了不免费给她们设计,用不用你的设计都要对设计付钱。看过你设计的东西,才托董事长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店主是一位跟咱们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她中意几家当地料理店的设计,要求本人亲自带你去欣赏欣赏,结合一下那几家的装修风格,但又不想自己的店跟那几家太像,所以这钱也不一定好赚。”
“设计一回多少钱?”江曼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太缺钱!
江曼多希望能快点赚了钱还完车贷房贷,那个时候的生活一定轻松的喘气都匀称。
夏薇怡说了出差地址,说了设计一次给多少钱。江曼点头答应,辛苦一点加加班罢了,专门为这个事跑一趟外地,这边不重要的活儿先交给底下人就OK。
……
跟C座的一位单身女经理出差,江曼很乐意。
收拾好东西,她即刻就要准备出发,换好衣服到门口之后,江曼打给了陆存遇:“恩,我要出门,去上海出差大概5天。”
“不用你送,公司的车马上过来公寓附近接我。机票公司也帮忙订好了,那边的客户报销……”
江曼越说越是乱,陆存遇要听的根本就不是这些话,唉,她忍着被自己言辞急的脸红的感觉,一手好好穿上脚下的高跟鞋,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对他说:“我爱你,我会每分每秒的在外面想着你。”
说完,江曼立刻按了挂断键。
站在门口缓了半分钟,江曼伸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不好意思什么?晚上滚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心里说过了无数次!
江曼拿着自己小型的行李箱,打开门,离开他的公寓。
下楼,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创州公司派来的车就到了,还有C座的那位女经理也在车上。江曼微笑着上车。
车开向机场,江曼慌乱地找着身份证,还好,包里带了。
四十分钟左右抵达机场,江曼下车,跟C座的经理一起进去青城机场,换登机牌,行李不多也都托运了。马上就到登机的时间,只差二十分钟,过安检需要排队,所以时间很紧,江曼和C座的女经理排队准备过安检。
江曼有点急,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手机却在她排队时响了。
“喂?”江曼低头接了起来。
陆存遇喘着不稳的气息:“我看到你了,回头看我。”
江曼惊讶地唇微张,拿着手机保持通话的回头,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颀长身影,温柔的,优雅的,在朝她笑。
她说:“我5天就回来。”
“一定会漫长的像5年,我受不了。”他的声音,轻的犹如一片软软的羽毛温柔地刮过她的鼻尖。
江曼拿着手机远远地看他,心在悸动。
两个多小时飞到上海,出了机场有车来接,江曼忙的连个好好接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陆存遇发来短消息,是她登机以后发的。
——“上海那边安排你们住的哪家酒店”
——“浦西洲际酒店。”
他没再回复。
……
青城,下午五点。
江斯年担心童沁没轻没重闹到父母知道他和江曼以前的关系,就和童沁住到了童刚的别墅,两层别墅,两代人住着互不干扰。
童沁看到他在收拾东西,就问:“你去哪里?”
“出差。”他简单地两个字回答,眼皮不抬,装了剃须用品在箱子里。
童沁从床边拿出了一盒冈本,没拆封的,她买完就一直没机会跟他用,扔在他的箱子里说:“带着吧,也许有用呢。”
江斯年一挥手就把东西扔了出去,直接冷着脸扔到了垃圾箱内,抬头对童沁说:“我没有时间跟你胡闹。”
“那你有时间跟谁去约会?出差,好巧!你们都出差?不如我也跟你去好了?”童沁眼睛顿时通红起来,盯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摸样。

(白天还有一更,大家中秋快乐呀!

难道陆总也是专程来上海落实夫妻生活的?

抵达浦西洲际酒店,拿出身份证办理了入住手续,回到房间,江曼先把带来的衣服和高跟鞋拿出来平整地挂好放好,以免明天出去工作穿的时候有什么意外。接着她去洗澡,洗完澡打算跟C座的女经理一起出去吃个晚饭。
江曼对上海实在不熟,好在C座的女经理陈弯对上海很熟,之所以董事长这次派C座的陈弯和江曼一同来上海出差,就是因为陈弯走在上海的街道上就犹如走在青城的街道上一样的熟悉瑚。
陈弯带江曼去品尝上海菜,选了一家环境很好的主题餐厅。
江曼吃的很开心,先前自己闷在房间里看的攻略基本上都白看了,陈弯说对上海熟悉,可真不是吹的。
“我是上海人,父母亲都住在上海。”陈弯抬头,对坐在对面的江曼说。
陈弯喝了点酒,可能有些醉了,会笑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嘴也抿起,整个人透出了一股子说不尽的妩媚铄。
突然陈弯对自己说这个,江曼还真的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接,想了想,问道:“陈姐是上海人,父母也在上海居住,怎么选择到青城工作?”据她所知,陈弯已经36岁了,至今还是单身一人。
“不瞒你说。”陈弯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点酒,喝了一小口:“我和董事长童刚是在上海认识的。那年我24岁,童刚当时究竟40几岁我也不太清楚,我跟领导一起参加饭局,几杯酒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童刚的床。我很委屈,痛哭流涕,有一种被设计了的感觉,后来知道,像我这种刚工作有几分姿色被有钱男人看上的女孩子不在少数。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他也诧异我是第一次给他,就开始bao养我。我知道他是离婚的男人,就不把这关系看成bao养,当成了恋爱,都说女人会记住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不知道别人是否这样,但我觉得我是的。我让他把我安排到青城他的公司。距离近了,美渐渐真的没了。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比我更能吸引他的年轻女人。哦,我不能生育了,跟他之后宫外孕过一次。”
江曼想起了自己跟踪童刚,看到童刚搂着的那个年轻女孩儿。
陈弯的猜测不错。
“你的好朋友苏青升职了,市场部经理的职位我努力了很多年都没有成功。”陈弯凄苦地笑了起来:“不是童刚百分百信任的人,根本就做不到那个位置。原来的市场部经理跟了童刚很多年,两人一起打拼,童刚创业之前原市场部经理就是童刚手下的小弟。”
江曼跟陈弯其实并不熟悉,在公司里很少打交道,平日碰见,也是微微一笑就各自忙碌各自的。今天陈弯究竟是喝醉酒了才说这么多,还是有意的?江曼对陈弯是童刚的女人感到很意外,公司里,公司外,童刚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童刚有多少个女人江曼并不关心,关心的只是这些女人当中包不包括苏青,如果说江曼对苏青先前的怀疑度是50%,那么现在的怀疑度就上升到了70%。陈弯在童刚身边这么多年,想的可能是要嫁给童刚。童刚现在身边另有新欢,陈弯恐怕已经暗中调查过了这女人是谁。童刚的女人可以有很多,但是,对陈弯有威胁的,不过只是童刚最重视的那一个。
陈弯针对苏青说的吗?
离开餐厅,陈弯用上海话对司机师傅说了一个地址。
下车以后江曼看到的是酒吧,陈弯往里走,江曼拦着,劝她:“回酒店休息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不,我要玩。”陈弯甩开江曼。
江曼在陌生的城市不能适应,追着陈弯进去,怕陈弯醉酒了出什么事。酒吧里面人人玩的正high。
“Hi,小姐。”两位男士过来搭讪,其中一个一只手就要揽上江曼的腰,另一个去看跌跌撞撞的陈弯。
江曼拧着眉回头,眼神严肃,对那位男士抬起双手制止道:“sorry,我爱人她喝醉了,我们……”
话未说完,只见那两个直男皱起眉一脸地嫌弃,原来是一对闹别扭的拉拉,端着酒杯离开去了其他地方。
江曼松了一口气,这招还行。
陈弯的手机响了。
“恩,XX酒吧里面……”
“我喝醉了,就让A部的设计师江曼招待你吧。”
江曼不知道谁要来,不知道陈弯让自己招待谁,就去问陈弯,可陈弯的对面走过来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搂过陈弯。
“喂!”江曼生气的阻止。一路来的,出了事她怎么心安?
陈弯在那个男人的脸上亲了亲。
“江曼你先在这里等,公司又来人了,马上就到。”陈弯对江曼交代完,搂着陈弯的男人掏出皮夹,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他和陈弯的床照,半裸着身体很亲密的样子。
看到这个,江曼似乎不用再担心陈弯出事了。
可是,公司来了什么人?
江曼离开酒吧,人刚走到酒吧门口,抬头间就看到眼前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抹颀长的熟悉身影……
十几分钟后的夜晚大街上。
江曼坐在前面的出租车里,后面出租车尾随。
在距离浦西洲际酒店几百米远的地方,江曼让出租车司机停车。
给了钱,拿了包下车。
江斯年一样也从后面那辆出租车上下车。
“你不要跟着我,我回酒店,你一起跟进去不太合适!”江曼对他说话的态度很恶劣。
江斯年一步步地靠近了她,他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在路边停着等他,他望着江曼的眼睛说:“如果我不是抱着跟你一起进去的目的,就不会一路跟着你。”
江曼让自己努力保持平静,四目相对,她问:“这能改变什么?你告诉我,你以为这能改变什么?”
他无话可说的样子,但却伤感。
“别再跟着我了,我们都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小孩子,这话是你以前对我说的。”江曼低下头,从他身边过去。
“我忘不了你!”他安静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把江曼紧紧地抱在怀里:“如果能忘了你,我不会跑过来拥抱你。”
情话如今一点都不再悦耳。
手里的手机响了,号码,是“陆存遇”。
江曼狼狈地挣脱开他的束缚,可是刚一挣脱出来又被他紧紧抱住,他的视线也看到了显示的“陆存遇”三个字,大手抢下她手中的手机,扔向远处!
“你给我捡回来!”江曼被他气得想哭,皱眉忍着眼窝里的湿润。
江斯年漆黑的眼眸里有心疼,也有一抹光亮,那是江曼的影子。
他摇头:“我不想捡,别跟他联系了,让我给你下跪赎罪吗?”
“省省吧,你过你要的日子,我过我要的日子!互不干扰好不好?!”江曼无力地抬头望着他,心口好闷,被他手臂禁锢的好闷。
江斯年的背后是无边夜色,璀璨绚烂,但却让人觉得眼花缭乱,此刻看着,并不是那么漂亮舒服。
他放开了江曼,因为她要忍不住哭了。
江曼在前面走,他在后面弯腰捡起江曼的手机,已经摔坏了。
“别跟着我。”江曼回头警告他。
江斯年手里攥着她的手机,抬起手指了指前面:“我也订了洲际酒店,我在哪里睡觉你也管吗?”
江曼:“……”
……
十几分钟后,江曼走到洲际酒店门口,心里在想用酒店的电话打给陆存遇,他的来电她没接成,再打关机,一定担心了。
酒店大堂,江曼的身影一出现,拖着行李箱的童沁就看到了。
江曼身后跟随的,果不其然就是她的老公江斯年。
“都住这里?”童沁看向了大堂里面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江曼看到童沁,顺着童沁的视线就看到了大堂那边一脸阴鸷的陆存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攥着手机,朝她和江斯年望过来的深沉视线内容颇多。
“难道陆总也是专程来上海落实夫妻生活的?”童沁小声开玩笑地对江曼说,一副和谐的嫂子小姑模样。童沁完全不管身后江斯年的脸色,而陆存遇,距离太远根本听不见。

搂着你心里爱的那个女人睡一整夜

童沁走过去亲密地挽住了江斯年的胳膊,撒娇地仰头对江斯年说:“老公,我担心你一个人出差在外照顾不好自己,就跟来了,别生气好吗。打给公司,公司说帮你订的是浦西洲际酒店。不过,在这里碰到曼曼和陆总真的好意外。瑚”
说话的功夫,三个人已经来到了陆存遇的面前,童沁的这番话,也灌进了陆存遇的耳中。
陆存遇,江曼,江斯年,三个人的心里都明白,童沁只是来亲自捉奸的而已。
江曼抬头,视线与陆存遇那叫人琢磨不透的视线相对。
陆存遇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的沉稳与内敛,就好像一位长辈在平静地望着犯了错误不让他省心的孩子们。江曼已经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不是很长,但也不会觉得短,江曼略微了解,陆存遇是一个有脾气不会随便发的男人。
江曼此刻也的确软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双眼盯着对面铄。
陆存遇大方地伸出手,与江斯年握了下手,江曼见他此举是有几分讶异的,抬起头,见他视线正疲惫地望着自己,一双眼睛里泛着血丝。他把视线重新搁在了江斯年的脸上:“稍后下来一起吃个饭。”
江斯年理应回应陆存遇,论地位和金钱,他都不及陆存遇,所以即便是因为江曼,他也不会直接正面的得罪陆存遇。
“好的,正好我的晚饭还没有吃。”不待江斯年回答,童沁先喜笑颜开地抢先回答了。
江斯年点了点头,两个男人的目光交错,他拎起童沁的行李箱,一言不发地带童沁先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江曼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前台附近,童沁拉住江斯年的胳膊小声问:“我不可以跟你住一间房吗?”
“不方便。”他说,大步往前台走。
童沁压抑着冷冷的笑,眼睛从江曼和陆存遇那边扫过,重新回到自己老公的脸上:“有什么不方便的,怕江曼看到了会吃醋吗?你的眼睛究竟看到了没有,陆存遇也追来了上海,不管他是玩玩还是怎么样的,起码现在江曼对他来说是很新鲜的。他会和江曼开一间房,搂着你心里爱的那个女人睡一整夜!”
“不住了?不住了就滚出去——”江斯年突然回头,凌厉的眼神盯着一张小嘴在喋喋不休的童沁。
江斯年站在童沁的前方,他抬眼,视线刚好落在那边江曼的身上,黝黑的瞳仁注视着陆存遇的手指掠过江曼的柔软发丝,而江曼,似乎也对陆存遇笑了。
“住不住随你!”江斯年已经对童沁失去了耐心。
童沁不想在江曼的面前丢脸,就只好忍下这口气,事实上她从20岁开始就在忍受,已经习惯。童沁拿出了身份证,到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事先没有订到空的房间,这会儿刚好有退房的,她才订上。多间超豪华的套房都没有了,行政套房和总统套房提前几天就已经被人预定完毕,童沁只好住进了豪华客房。
房间并不是跟江曼那层同一楼层,童沁心里舒服了点,自己和江斯年一起上楼,这样江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江斯年住的一间房。
“谢谢。”办完手续,童沁收起了身份证,回头对江斯年说:“把我送回房间可以吗。”
酒店的工作人员要帮童沁运送行李箱到客房,童沁一扬眉,拒绝:“不用了,谢谢!”
江斯年拿起童沁的行李箱,只为耳根清净,别在一楼大堂里继续跋扈的丢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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