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夏薇怡关心地问。
江曼摇了摇头,对桌上的其他人说:“很抱歉,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医生说千万不要碰酒,大家尽兴。”
没人说什么,女人居多,也就不存在劝酒江曼的这一现象。
夏薇怡偷偷地问了一句:“不能碰酒?曼曼,老实说你不会是有了他的孩子吧?”
江曼摇头:“真的没有,我骗她们还能骗你吗。”
夏薇怡忍不住笑。
沉默地喝了点酒,夏薇怡总想借机跟江曼提起苏青,但又不敢贸贸然的提起,怕影响了江曼的心情,毕竟这件事导致江曼提出了辞职,苏青不让位,江斯年也到不了A部。夏薇怡是想三个人见一面,喝点酒或者怎么的,把事情聊开,沟通沟通,别有任何的隔阂。
其他人都有喝酒,但喝的不多,夏薇怡有心事,所以就喝的多了点,余光……却不经意地看到了远处和两位男士一位女士谈笑风生而走进来的江斯年。
夏薇怡没告诉江曼,请客吃饭习惯去的地方就这么几个,看见也就安见了,但愿别正面碰见。
七点四十左右,江曼起身说去一趟洗手间,她刚起身,随后冯安雅也跟着离开了桌子,叫她:“等一等江小姐,一起去吧。”
我必须要对她宣布陆存遇是我要的男人,【2来了】
江曼回头,看了一眼身穿休闲白T和牛仔热裤的冯安雅。这个女人特别的会打扮自己,气质很棒,身材也好,穿衣风格让人看着无比舒服,合适的打扮,可以成功地掩饰掉一个女人的真实年龄。冯安雅37岁,江曼想了想跟冯安雅同一个年龄段的女明星们,好吧,江曼真的害怕自己37岁时没有冯安雅这样漂亮,没有冯安雅的光彩照人。
“一起。”江曼眯眼笑了笑。
冯安雅伸手拨了一下长发,走上前去铄。
江曼还记得冯安雅穿的那条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白色裙子。两个人先前并不认识,当时江曼也还不认识陆存遇这个男人,关于那条裙子,江曼觉得真的很巧。或许,自己和冯安雅在某种东西的欣赏眼光上,是有相同之处的瑚?
比如,那条裙子,和男人。
去洗手间的路上,冯安雅的手机响了。
“喂,妈妈?”她干脆地接起,没有避讳什么。
江曼看着前方的路,马上就要到洗手间了。
“对不起。”冯安雅捂着手机,示意江曼先进去。
江曼点头,走进了洗手间里面。
冯安雅站在洗手间门口接电话,听了片刻,她拧眉走向了远处没人的地方,脸色陡然地变差:“究竟什么意思?警方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妈妈的行为构成犯罪?没有证据请他们不要随便的进行污蔑!”
……
“我妈妈一把年纪了,在外也是受人尊重的优雅女士,她怎么会干这种犯法的事呢?请他们务必先调查清楚,以为警方污蔑人就不用负法律责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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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明天早上再说!警方的人不是还没来抓人吗?暂时先不要到处去托关系,我会想办法压下来这件事。”说完,冯安雅皱起眉头立刻挂断了。
又白又长的手指攥着白色的手机,站在原地,眼睛里面很平静,很快地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回到女洗手。
江曼在洗手,冯安雅在抽一支烟。
洗完手,出于礼貌江曼理应等一等抽烟的冯安雅,而且,江曼根本就不惧怕冯安雅这个女人,一丝一毫的畏惧都没有。
爱情中的安全感不会全部都来自于男人的给予,女人自己也要给自己安全感,这安全感就是自信。对于自己钟情的,也钟情自己的,两情相悦下有其他女人同时也在惦记的男人,就要奋力直追,起码要拿出一个认真的精神,只有如此,一旦男人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遇到敌对的人,才能不输气场不输面子的独撑。
“要不要也来一根?”冯安雅漂亮的手指尖轻轻一动,熟练地打开烟盒,询问江曼。
江曼露出官方微笑地摇了摇头。
“很不喜欢抽烟的女人吗?”冯安雅吐出了一个好看的烟圈,抿唇低头,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香烟,对江曼说:“以前就抽过烟了,我大概是从16岁开始的,没有足够的钱用,妈妈不给我,我就很怀念自己的亲生妈妈,但是我的妈妈已经去世近10年了,我差点忘了我妈妈的样子。16岁开始学坏,跟学校里最差的女生们混在一起,那是20年前。3月份浙江千岛湖的事件,4月份中华航空140号班机在名古屋机场坠毁的事件,两件事死了将近300人,我在学校里每天向往死亡,那样就可以去见死去的妈妈,但是又没有自杀的勇气,很纠结的年纪。”
“我去地下黑舞厅陪男人跳舞,我哥哥管不了我,管不了我他就只能全力的保护我。我笑嘻嘻地面对那些男人,不停给哥哥添麻烦,只有那样我才会觉得自己有存在感,我其实很怕被人忽视的感觉。7月17号,巴西击败意大利赢得世界杯足球赛的冠军,那天晚上我哥发怒的找到我动手打了我,因为我的屡教不改,因为我险些碰了毒品。我哥他们学校篮球队的队长跟他一起来的,他拉起我,拦着我哥不让我哥打我,怕我哥真的把我打死。没人管我,他送我去的医院,我们在医院里聊了一整宿的世界杯,他说,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不会有好的运气,想要有好的运气,就要做个听话的好女孩子。他没追我,但每次我哥教训我他都在一旁似有似无地护着我。他为我付出了很多,年龄还小,我们有过冲动也有过认真,9月份《老友记》播出的那天中午,我跟他不惧***辣的太阳抱着彼此滚在草坪上亲吻,他还被我哥惨揍了一顿,年少不懂事,但这份感情最纯最真。呵呵,他舞跳得很好,会跳舞的我真的甘拜下风——”
冯安雅一边抽烟一边笑着看向江曼,说这些话时眼泪笑着掉了出来。
“可是,我离婚了,一切又回到了最糟糕的原点。”
“……”
江曼。
94年,江曼不过才6岁而已,陆存遇和冯安雅已经16岁。
江曼承认,在冯安雅一口气说完这些的时候自己的心跳是在加速的,嫉妒,嫉妒陆存遇和冯安雅之间有纪念意义的相遇与定情。94年的世界杯江曼没有看过,至今没有。《老友记》播出的第14年江曼才看,而那个男人,江曼也比冯安雅晚遇上了很多很多年。
好在,日子还长,她可以陪他很多很多年,直到老去。
江曼听不了冯安雅继续讲述她和陆存遇的事情了,不管冯安雅是否有意为之说给她听。冯安雅可怜,但这世上有一部分可怜的人自己本身必有可恨之处,江曼没有那么伟大,不会忍着自己的窒息感觉聆听冯安雅的倾诉。
“冯姐别难过,今晚喝多了吧。”江曼面不改色地开口安慰:“现在离婚也不稀奇,不能轻易就说回到了最糟糕的原点,生活还要重新开始。我27岁,但我在择偶上却选择了一个离异男人,我愿意给那样的男人一个机会,享受美好,我很爱他,他也很包容我。相信某一天也会有冯姐的真正缘分到来。”
冯安雅点了点头,苦笑,扔掉了烟。
江曼看她抽完烟要很麻烦的照着镜子补淡妆,处理口腔里的烟味,处理唇上的唇妆,一直在弄。
江曼在心里叹息,上帝啊……请原谅我刚才的那些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和陆存遇的关系才答应来这个饭局,再借此来洗手间的机会主动说出这些让我失落的属于她的辛酸与甜蜜,但我必须要对她宣布陆存遇是我要的男人,如果她事先知道我和陆存遇在一起的话,她就会明白我话里的深意。如果她事先不知道,并不了解,那我的话对她也就造不成任何伤害,我还没有为爱情而自私的太彻底,是不是这样?
19:58分,江曼的手机响起。
跟冯安雅一前一后走出洗手间,江曼接起:“你到了?好的,我马上就出去。”
“不用,我进去找你。”陆存遇低沉悦耳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并伴随有车在熄火的声音,他说完就挂断了。
江曼低头,拿着手机的手从耳边滑下,攥紧手机,心中略略地紧张。
为什么他要进来??
走回吃饭的位置,远远地江曼就看到那边吵了起来。
是夏薇怡指着谁在吵,很泼的劲。
乱作一团,其他桌都在惊吓地看热闹。
“怎么回事?”江曼跑过去,跟夏薇怡朋友一起拉住喝醉了撒酒疯的夏薇怡。
夏薇怡看到江曼,一把抓住江曼的手指着远处说:“他有本事别走,小白脸!你如果有理你就别怕跟我对峙!指望谁忍受你娶了富家千金再离婚回头?你把结婚当成过家家?哪个女人都能随便的跟你登记这只能说明你够烂的!你的那张结婚证太廉价!等你这种小白脸的女人一定他妈的脑子坏了,你帅顶什么用?今天你为了钱娶了富家千金,明天你为了当官是不是就要弃富家千金再娶名门之后的姑娘?真不要脸!”
“……”
江曼拽着夏薇怡的手指一抖,明白这些话骂的是谁,可江曼的视线担忧地望向远处,四处哪里还有什么人?
陆存遇,你可以搂着我的腰抱着我教我跳舞吗?
江曼按着不老实的夏薇怡,让她坐下。
“吵什么吵夏夏,安静一点。喝多了吧?走,我现在送你回家。”江曼伸手拿了夏薇怡的手提包,把桌子上夏薇怡的手机装在了包里,拉上拉锁,拎在手里,就要搀扶起醉到脸红开始胡言乱语的夏薇怡。
夏薇怡推着江曼:“我没喝醉!”
“还说没醉,醉了怎么都不承认自己醉了!”江曼把夏薇怡扯了起来,碎碎念着:“我喝醉了可别是你这个德行……铄”
江曼那么小声,还是被夏薇怡听见了,抬手捏着江曼的白嫩脸颊:“你醉了……那个样子我真不好意思说……”
“那就别说了!”江曼一手拽着夏薇怡,一手拎着两个包,回头对桌上的其他人抱歉地笑笑,意思是‘再见’。
冯安雅在一旁看着,也没插话,因为她的目光看到两个熟悉的男性身影。
夏薇怡的朋友在接电话,似乎是一个不得不接的重要电话,同时也关心着夏薇怡这边,一边接电话一边指着服务员,“出去送送,把人送上车再回来找我要钱。放心!我在这跑不了。”
服务员点点头,立刻跟着出去,帮江曼扶着酒醉的夏薇怡。
酒店门口,项目的孙经理问江曼,用不用送一程?
江曼感激地摇头:“谢谢孙经理,不用了,马上就有车来接我们。”
夏薇怡跟江曼说:“我看到江斯年了,跟一个不认识没见过的女人,挺亲密的!我发短信问他,那是谁呀?他发现了我在这里吃饭,问我,曼曼也在?我说,怎么,你怕她看到你和女的在一起?他说,别管闲事。他说我别管闲事?!他算老几?曼曼,你说句实话,是我对你好还是江斯年对你好?他才别管闲事!你在不在这里吃饭我凭什么告诉他个职业小白脸?”
“好了好了,你对我最好了。”江曼尽力安抚夏薇怡,拿出手机拨打了陆存遇的号码。
江曼四处张望,他不是来了吗?人在哪里?
信号刚通,江曼就感到到一片阴影从后而来,回头一看,正是身形挺拔的陆存遇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我得先把夏夏弄到你的车上。”江曼为难地说。
江曼看了一眼酒店跟出来的服务员,服务员领会,帮着江曼把人带向陆存遇的车,陆存遇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男的,穿了一身迷彩服,从江曼手中接过夏薇怡,就代江曼跟服务员一起把夏薇怡弄上了远处陆存遇的车。
“那是谁?”江曼问陆存遇,转过了身,她背向东边而站。
陆存遇扬了扬眉,格外深邃的视线看向江曼身后方向:“冯原的一个徒弟。”
江曼回头,看到了另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背影倒认不出这是上一回见过的冯原,冯原带着冯安雅离开了,兄妹二人边走边说着什么。冯安雅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四处张望。江曼在心里叹息,冯安雅知道陆存遇来了吧,冯原会对他的妹妹说吧。但冯安雅不四处看,视线也不找陆存遇,是因为……害怕看到前夫跟另一个女人站在一起?
收起这些不开心的情绪,江曼看着冯原特man的背影不禁笑了笑,想起了陆存遇20几岁时穿迷彩服的样子,又man又帅又有气质。
回头再看现在的陆存遇,成熟稳重,精致的脸庞上有了些许沧桑的味道,时间让他的五官变得更深刻了。早知道有今天,江曼觉得自己当初就应该忍着例假的疼痛朝他要个手机号码。唉,不过15岁的小丫头片子朝他要手机号码,他会不会疯……
把夏薇怡弄上车,冯原徒弟过来对陆存遇和江曼点了点头,姿势标准地小跑向冯原那边,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你去了里面?”江曼看他,视线一秒都没有放过他的眼神。
陆存遇点头,转身往车的方向走:“进去就看到你的朋友正对门口这边叫喊,我还以为在骂我。一听,并不是我。”
江曼挽住他的手臂:“你对我不好,我的朋友会见你一次喊你一次负心男!”
“不敢。”他转过头亲密地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温湿的。
江曼笑意融融地,虽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足以让她心里肯定他是正常的,并没有因冯安雅有什么情绪异常。
不过,冯原一定是他叫来的吧?
上了陆存遇的车,江曼对他说了夏薇怡家的地址。
陆存遇启动了车,江曼打给了里面夏薇怡的朋友。
“萧姐,我先送夏夏回家,里面得麻烦你处理一下,损失多少钱……”
江曼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什么钱不钱的,别再跟姐提钱这东西!”
“好好,我不提,不提……”
那边说:“夏夏也没惹多大的祸。闭着眼睛蹬腿踢人的时候不小心差点翻了桌子,大伙按住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去洗手间回来鼓捣手机就鼓捣成了这个德行。出了幻觉似的,抄起服务员手里点菜的ipad就朝前面砸了过去,幸好那边的男人躲得及时,不然要砸到别人脸上了。”
江曼客套话说了几句,才挂断,看了看醉倒的夏薇怡说:“明明软妹子一个,怎么脾气来了这么火爆。”
她是希望陆存遇不要见怪,一个苏青,让陆存遇反感,夏薇怡,他可不要再误会,平时夏薇怡性格很好。
陆存遇目视前方,眼眸里绽放着夜色下一跳一跳的流光溢彩,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解开领带,漫不经心地:“不稀奇,白天的你和晚上的你,也从来都不一样。”
“……”
江曼抿着唇,低头想了想他这话,脸红起来。男女之间,聊着聊着就容易扭曲,往男女暧昧的那点事上想去。
夏薇怡睡着了,不省人事。
“你可以搂我的腰抱着我教我跳舞吗?想学,但我不要跟别人一样的。”
“今晚,明早,我都有时间。”
“不要跟别人一样的……”
江曼第一遍说,他没懂,江曼第二遍强调,他隐约懂得她的意思,吃醋了?
路边刹车,陆存遇看了一眼后面睡着的夏薇怡,伸臂揽过江曼深深地湿吻了她:“没跳过的只剩下脱衣舞了……要看吗……”车内的气氛稍稍微妙。
……
江曼送了夏薇怡回家,又对夏夏妈妈解释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还没有吃晚饭。”开车的男人像个孩子撒娇一样地开腔,严肃不减,却让人听了心里一软。
“想吃什么?”江曼顺势地问。
陆存遇蹙起眉头,想了想。
……
江家。
陈如打给江曼,捂着心口说:“曼曼你在哪?妈难受……心口难受……你爸不知道死哪去了,家里没药,你快点……”
二十分钟不到,江曼就被陆存遇送到了家,江曼下车就跑向药店买了药,然后跑进小区,招呼都没来得及跟陆存遇打。
进家门,已经差点喘不上来气了。
鞋还没换,她就看到老妈和江斯年聊得正开心。
“妈。”江曼泄气地叫了一声,手里那瓶心脏药松了松。
陆存遇在小区外,点了根烟,心情跟江曼一样有压力。
陈如看女儿累成这样跑回来,心里愧疚:“你哥说你跟他吵架了,不见他。妈就只能骗你回来了。”
江曼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如出门,家里只剩下江斯年和江曼,其实江曼也不怕江斯年,从小一起长大,一个床上睡了很多年,身体发育开始父母给换了上下铺的床,不过仍旧同住在一个房间里。江曼扔下了包,拿出手机,打给了陆存遇:“恩,我妈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好的,你别多心,也别担心。”
陆存遇父亲老洋房那边的家具已经用两天的时间搬走,暂时装进了崇山路别墅的车库,老爷子怕家具潮,有虫子蛀,用了多年的家具喜欢极了,看不上现在卖的这些家具。陆存遇对他父亲说,回头我一定找人翻新这些家具,您再恋着这些老家具我就一把火都点了。
一听儿子要一把火点着,老爷子投降,放车库,就放车库!
他打算让江曼明早随他去一趟老洋房,那边现在没人住,人随家具撤离了。上回江曼去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主要见陆菲。
这回去量一下尺,设计完毕尽快动工。
江曼点头答应,明早见。
收起手机,江曼眼睛略显空洞地看向江斯年:“骗我回来要说什么?”
“吃饭了吗?”他靠近她。
江曼抬眼看他,语气疏离:“吃过了。”
江斯年扯下领带拿在手中,解开衬衫的钮扣,卷起细细条纹衬衫的袖管,他去厨房打开冰箱,开始做饭。
一菜一汤,还有香喷喷的米饭,他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江斯年厨艺不错,父母不在都是他动手给她做吃的,中学的时候,饿了跟他一起吃方便面,她直接泡,但他会到冰箱里找一些蔬菜放进去,下个鸡蛋,煮完再端给她吃。
坐在桌前,江曼被他做的菜诱huo到了,是她爱吃的菜和爱喝的汤,在外面,大家只顾喝酒,江曼喝了点水,东西基本也没吃。
“不吃?”他把碗筷放在她的面前。
江曼视线看向了外面:“我不饿,在外面吃过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江斯年眉眼稍冷,坐下,盛了一碗白米饭。
江曼紧张的情绪逐渐消失。
他真的什么也没有说,但这一餐也不是很愉快,两人沉默不语一直到陈如回来。江斯年收拾碗筷,江曼洗澡打算休息。
夜里十一点半左右,江斯年离开。
躺在床上的江曼有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走之前,他一直坐在客厅里关着灯漆黑下看电视,抽了很多烟,老妈出来说过好几次,少抽点烟,身体不要了?!
江曼身心都疲乏了,实在不明白,难道他不会感到累吗?对别人残酷的同时他对自己是否也太残酷了。
……
第二天,天气很晴。
早上7点,江曼换好一身衣服出门,老妈可能也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该闷着的事情别人怎么问都不可能说。
江曼自己开车过去与陆存遇汇合。
……
7:15分,本市一处公寓门口。
陆菲背着书包上去,一边进电梯一边打给妈妈:“我进电梯了,马上就到。”
冯安雅出来,在门口拉着陆菲手进去公寓里面。
“我钱够用。”陆菲望着自己手中被妈妈放的这张银行卡吃惊,抬起头说。
冯安雅摸了摸自己女儿的长发:“拿着,没几天就放假了,给同学买点礼物,或者跟同学出去玩,吃饭,都用得到。”
“好,以备不时之需。”陆菲先收着了,对妈妈说:“我应该用不到。”
陆菲提前出门,坐的是大伯司机开的车过来的,要瞒着爸爸他们。
7:25分,门铃响起。
冯安雅神色淡然地去开门,陆菲在餐桌前吃妈妈做的早餐,就听见妈妈突然高声说:“开玩笑吗警察同志?”
陆菲一听到警察两个字,立刻放下刀叉跑到门口,惊讶地看着妈妈和门口站着的三位警察叔叔。
其中一个警察态度很好地说:“冯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的工作。以前我们也打过交道,你哥哥我们也都认识,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上门,就是不想到冯小姐的公司里带人,相互理解。”
“妈妈,怎么回事?”陆菲吓得小脸都白了。
冯安雅拧眉,点点头,“好,我去换个衣服。”
在更衣室里,冯安雅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好好上学去。”
“妈妈,到底怎么了?”陆菲也拧眉,站在冯安雅的面前问。
冯安雅被女儿问的沉默了片刻,在女儿眉头皱起时说:“你许就哥哥的手机被人安了窃听器,不知道什么人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外婆和妈妈。”
“……”
陆菲“啊?”了一声,不敢置信:“难道是许就哥哥报的警?我爸爸他知道吗?”
冯安雅选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神态如常:“不清楚。”
“妈妈,你打给爸爸问一问好吗?非要闹到警察局里去吗?多丢人。”陆菲眼睛眨了眨,对冯安雅问出一个问题:“妈妈,安装窃听器跟你和外婆有关系吗?”
陆菲信任自己的妈妈和外婆,但是,她也信任爸爸和爷爷太奶奶这些人,两边对事的说辞从来都是不一样的,久而久之,她会觉得人心难测,连亲人的心也是。自己的爸爸妈妈,不管怎么样她都选择信任。
可是,许就哥哥敢报警,说明安装窃听器的事情的确存在,谁安装的?
冯安雅没想到陆菲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站在陆菲面前问:“你怀疑妈妈和外婆做过这种事?”
“没有,我只是问问,对不起。”陆菲认错。
“去上学吧,大人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许就哥哥敢报警说明是你爸爸允许的。”冯安雅说完拎起包,拿了手机离开。
陆菲没心思去上学,打开妈妈的台式电脑,查了一下安装窃听器属于什么定义,当她看到这是属于犯罪行为的字眼,拿出手机,她先打给了爷爷。
爷爷关机。
她又找到爸爸的手机号码,可是,她不敢打。
陆菲只好打给了大伯,大伯接了,陆菲求助地对大伯说了这件事情。
陆显彰温声地在那端安慰陆菲:“菲儿,先去上学,不用担心你妈妈知道吗?”
“好……”陆菲迟疑地。
……
江曼开车在路上,手机在包里震动响起,她一边专注看着前方的路,一边按了接听键接起。
“你好,我是江曼。”江曼接起这个陌生的号码来电,以为是某个客户的来电。
“我是陆显彰。”
那端的男性声音透着几分戏谑的味道。
江曼脸色顿时一沉,踩下刹车,白色奥迪A5缓缓地停在了路边的树荫下。
她还说,《老友记》播出的那天中午你们滚在草地上很亲密【2更】
“你这算是在对我进行***扰吗?我并不想接听你的电话,在任何时间,说任何事情!”江曼毫不留情面地说。
陆显彰不怒反笑,声音不轻不重地:“江曼小姐,你可以告诉存遇,你就说我***扰你,让他马上把我变成一个哑巴不就好了?”
江曼也笑了一下:“陆先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习惯了有事情一个人解决,不给自己的男人添麻烦。瑚”
“你这么好?真想你是我的……”陆显彰的声音更轻了,像极了是对情ren的一声亲密低喃铄。
江曼敛眸果断地按下了挂断按键,把手机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