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那时,对管止深说:“并没有青出于蓝胜于蓝,默川不及你,猥琐。”
管止深听了,不这样认为。人和人不同,年纪不一样了想的做的也会不同,34岁了,谈不起长久的精神恋爱,本已是恋爱晚了,再精神着,那岂不是要熬老了,不能用了。
总不能,枉了来这世上当一回男人。
阿年在南方小镇生活时,接触的男生很少。
管止深记得,整条一眼望不到头儿的街上,都没有年龄适合的男孩子。阿年外婆又个明事理的慈祥老人,茶余饭后,搬个小凳子和阿年坐在外面,好像从阿年几岁开始就这样,婆孙不聊东家长,西家短,是会讲着阿年爱听的过去老故事,灌输给阿年一些好的思想。阿年多少是受了她外婆的影响,表面温顺,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坚定立场,外人不易攻破。
她舅舅,舅妈,把阿年当亲生的女儿一样疼爱。外婆那人很好,教育的儿子和儿媳也是很好,阿年舅舅和舅妈很怕,怕阿年长大后会有想法,觉得自己不是舅舅和舅妈亲生的,心有间隙,所以就更加倍小心的对阿年好。
好在,阿年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孩子。
站在管止深的角度,年纪,成熟思想,跟阿年这样性格年龄的女孩子沟通,需要慢慢来,得有耐心和技巧,这种技巧其实极简单。管止深跟阿年以外的任何人聊天,不必刻意找话题,也很少跟人聊,几乎张口就是谈生意上的事。但是跟阿年聊天,他要琢磨,聊些什么,阿年没有步入社会,还没有正式工作,聊公司的事情显然不可能,阿年生活中的一些事,他也不了解,了解阿年生活中事情的人,是方默川,不是他。
为了第一次正常沟通不冷场,管止深从她大学生活开始切入,他问她:“当初去招聘会,你都考虑过什么公司。”
阿年看了他一眼,手打着针,不敢乱动,正无聊,他问,正常的语气,阿年就随口答:“大三的时候去招聘会,说实话,我还没想过做什么工作。”
管止深没说话。
“我心太大了,是吧?”阿年窘迫。
他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四目相接,阿年说。“大四的时候想过了做哪一行,主要,是想做杂志编辑,自我诋毁一下,就是我只会纸上演兵,人际交往,还要历练。”
“最大的志向就是杂志编辑?你学中文的,也不至于如此地步。至于为人处事,只要你有这个胆子,不远的将来,你会变得不一样,人的潜力都是被现实逼出来的。”管止深蹙眉讲。
他脑海中瞬间转了转,学中文的毕业了都能做些什么,新闻工作者,阿年有作品,便利一些。阿年学的东西他仔细了解过,其实也可以考虑文史类教师,但管止深不是很喜欢教师这个职业,至于原因……他不愿想。
公务员,他不喜欢。
秘书?
她现在住进员工宿舍,暂时登记的就是公司一个秘书职位,这个职位好不好,当然一般,但绝对轻松又好的工作也并不存在,现在的社会,别说是她刚毕业的,就算是资历老的,也都在精神体力超支的应付工作。私企的秘书阿年可以暂时尝试,历练一下,往好了想,以后可以跟他一起。
上班,不上班,随她。
也可以把她安排进政府部门做秘书,但就像她自己说的,为人处事,她现在倒也不是不懂,不是不会,只是没有过实践接触,胆怯怕生是很多人都会有的表现,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尤其女孩子,毕竟少数。
政府的秘书,不那么好做,单纯的做不了,做了,也就不单纯了。这就跟吸铁石吸铁是一样的道理,钢材和铝制的,融不进去。管止深一想到方慈,便也看不中政府部门这口菜。思来想去,她自己心中向往的新闻工作者,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在跟阿年对话的那几秒钟里,他把话弯转了回来,没有给她任何工作方向建议。
在未来工作方向,和社会大小事上,阿年懂得不多,刚跟管止深聊这些,话竟然是无情无尽没完了的,她一直问,他一直给她讲解,彼此不厌,不烦,反而共同话题增多了,阿年听得无比认真,打针的手一直没动,聚精会神的。
管止深不知道阿年平时的生活中都听些什么,接触的都是什么人,他讲的这些,是他和周围的人平时会经常提的,阿年却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说这是无知,毕竟男人感兴趣的知识女孩子一般不会特别感兴趣。也许,阿年身边是没有一个这样带领她认识社会某个层面的人。
阿年说自己英语水平一般,管止深点头,见阿年好像丢人丢的都抬不起头了,便笑:“抬起头说话,我也没说你什么。你不是中文系才女吗,有长处有短处,这才是一个正常人。”
“你听谁说的?”阿年囧,不过,谢谢你鼓励。
那是系主任乱夸人,说的才女。他怎么也知道了。
纸上瞬间变才女,本人张口说话,完全是另一个样子的,所以,貌合神离大抵就是如此了。
由于阿年只着眼中文这一个方面了,英语不好,就业面儿显得窄了些。不过,管止深认为这只是读了个大学而已,毕业了,总会有一部分人,在毕业后根本还不知道自己未来是什么的,就业方向未必一定要跟专业有关,况且,许多职业,管止深看不上,不妥的,也不会同意阿年去。
“我听你校领导说的。”管止深回答。
阿年:“……”
对于阿年其他方面学的不好,管止深似怒非怒的给阿年一句:“大学时光都拿去谈恋爱了?”
阿年抬头,咦,这个语气,这个表情,怎么这么……
管止深隐忍的眼神,转瞬收起,消失。距离,无法跨越,渴望暧昧,欲语还休,简直折磨人。
最和谐的一天。
这一整天,他都极度疲惫摸样,阿年并不知道他昨晚一夜没睡,又持续熬了这一白天,只是见他没去公司,在家中虽然陪她,也眼睛里越来越泛起红,血丝很重,这显然是熬夜后的症状。
晚上,阿年先睡的,他在书房,不知忙到何时,或许,没有在忙,等他睡着了才能活动,否则她对他有戒心,怕是睡不踏实。
次日一早。
阿年烧彻底退了,整个人都精神了,早上起来和放放一同进厨房帮忙,倒也有乐趣在。
不到7点,家里来了陌生人。
一个女人,从江律车上下来的,艳红色的大衣,艳红色的嘴唇,高跟鞋,美腿,胸部起码D罩杯,露出了三分之一,绝对的。
放放捏住阿年的手臂,小声说:“小嫂子,好火辣,我不行了,这是什么货。”
“你找……”阿年狐疑地问。
江律没进来,阿年看这个女的怎么这样眼熟,香艳美女型的。
“我找……这个人啦。”美女甜声细语的说,艳红色指甲指着杂志上的一幅图,阿年看过去,那男人身影,分明,就是刚参加过上海豪华游艇展的,管止深。
抵抗隐婚老公,有感觉了一定要让我知道。【5000+】
阿年打量,传说中身材火辣的比基尼宝贝,丰满性感,类似车模一样的职业,有活动了,就妩媚的站在豪华游艇上。
这个女的来干什么,也许她是管止深在外面养的小情人,可是大清早这样登门,真的没关系吗。
“你找我哥?”放放眼眯起。
红唇美女,红唇微张:“哦,你是他的妹妹?好可爱的女生。”
“没有你可爱。”放放马上换了个自愧不如的表情,那么嫌弃辂。
红唇美女只当放放人小不懂事,没计较,转身对阿年说:“你也是他妹妹?你哥在哪?”
放放眯眼,恨不得用眼缝就夹扁了这个丰满的女人,电视中的小三坏蛋都是这个样子,果然,现实中也不例外,就是让人看了气愤!那个胸,一定是假的!
“他在楼上睡觉,还没起。”阿年表情淡淡的。如果有一台隐形的机器,捕捉阿年的每一个人表情,小心收集,多年后,剪辑回看,会看见,那灵魂中,不小心掺了什么嬗。
究竟,是什么。
阿年以为,这女的也许是管止深自己叫来的,转头看放放:“叫你哥?”
“叫我哥?”放放不情愿。
可是,小嫂子去叫也不合适,让小嫂子帮情敌叫自己老公,这太不好了,放放蹬蹬蹬跑上楼。站在门口敲门,连续敲了好几下:“哥,楼下有人找你,你快下来一下!”
敲完,放放跑下来。
放放下楼,和阿年还没转身的时候,红唇美女看阿年,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不是他妹妹?那你是谁?”
“话真多啊!”放放瞪了那女的一眼。放放以为,这是这个红唇女人在欺负小嫂子,为什么小嫂子都不反击?放放当然是不知道这背后怎么回事。任何一个找上管止深的女人,阿年不是觉得、认为,自己没权干涉,是真的,绝对,就是没有权利干涉。
反击,坏了管止深好事,赔不起。
阿年往客厅那边走,放放嘀咕什么,楼上卧室的门开了,阿年回头,视线定格住在他身上。管止深没睡醒的摸样,衬衫袖子挽着,露出精壮小臂,手上拎着西装外套,他走下来,手指捏着眉心,和阿年眼神相接,转瞬,看到红唇美女。
管止深的目光从红唇美女身上只是淡淡一瞥,复又落在阿年身上。
他走下来后,叫住阿年:“干什么去。”
“去厨房帮忙。”阿年抿唇。
管止深睡得晚,他没睡醒被吵醒的缘故,眼睛里浮现的血丝更重了,他蹙眉,双眼皮的痕迹加深,别样一番男人风姿。
总是觉得,跟阿年,应有说不完的话,可对话总是戛然而止。这关系,总捅不破,朦朦胧胧的存在他眼中。
管止深淡淡的问那个红唇美女,你怎么来了?不暧昧,能从管止深的表情中感觉到,这朋友,关系不深。管止深问完朝外走,江律的车他看到了,那女的跟在管止深身后,两个人一路说话出去,阿年听见,那女的说,是路过Z市。
放放在厨房跟方云说这女的,阿年旁听。从厨房往外看了一眼。
江律也下车了,和管止深人手一支烟,倚着车身,一脸疲惫的管止深在晨光中谈笑风生。
江律指着红唇美女,对管止深说:“CC专程来谢你。”
“有什么好感谢的。”管止深蹙眉,应付表情。
CC拿出礼品,放在地上:“给伯母买的,怎么不用谢?游艇这个活动我和我姐妹们赚了好多,如果不是你一句话,轮不到我们,国内游艇宝贝很多,竞争也好激烈的。”
江律朝CC点头。
管止深唇上叼着烟:“客气了。”
美女CC笑说:“我也觉得不用跟秋实的老公说谢谢嘛,太见外了!可秋实知道我有活动来了Z市,非要我登门对你表示一下感谢,真是的,秋实跟你客气什么嘛。”
江律无语,这CC和李秋实两个类型,怎么就能成为从初中到大学又到同为28岁待嫁女的闺蜜呢。江律对这CC没丁点好感,如果不是李秋实专程打过来拜托他CC过来道谢,他不会理这个CC。
CC很快离开,管止深明显不愿多聊,困倦的样子CC看见了,不多打扰,如果CC不是李秋实的闺蜜,怕是也没机会见一见管止深本人。
江律带来的,负责送走。
那些CC给方云的礼品,王妈看到了,出去都拿了进来。
他上楼,转身,叫了阿年。
阿年跟他身后,一前一后到了卧室,管止深转身整个人困意很浓的趴了阿年身上,阿年重心不稳往后退去,两个人一起到了墙边,管止深俯身把脸埋在阿年的颈窝儿,蹭,抬起脸来,有一点香烟味道的嘴唇在阿年唇边:“看你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了。”
阿年用手指指着自己,让他起来说,别这样亲密整个人瘫在她身上,压死了。他不走开,就这么近距离,亲昵无间的好像,一辈子,不会远去。
管止深双手按着阿年的肩,布满血丝的眼睛对视阿年:“我对你好不好,阿年,凭良心说,好吧,不用说出来。来,闻一闻我身上的味道。”
他把她搂进怀里。
阿年被动的呼吸了一次,本能的双手挡住了自己和他的身体亲密接触。
怎么了呢,闻什么。
他穿衣睡的,睡前洗澡了,里面的衬衫颜色换了,西装的颜色,阿年从来分辨不出。
阿年推他,推不开。
总是这样,被他的力气控制、
他说:“闻到了吗,稍后我再洗了澡换一身衣服出去,站在外人面前,那是另外一个许多人都感觉到的味道,并不独一无二。现在,阿年,我刚从床上起来,这味道,别人一定没有,也不曾闻过。如果你觉得我身上的味道让你熟悉了,感到心安,那你小心了。”
他戴着腕表的手摸着她的小脑袋,修长手指揉了下她的头发,手表刮到了她头发,阿年推他时皱眉,他的手离开,放开她:“我去洗个冷水澡。”
“我小心什么。”阿年转身,问他。管止深回头,“小心,已经爱上我。不过,有感觉了一定要让我知道,你自己,走不出这个重围。”
“……’
阿年明媚温和地答:“你还没睡醒吧,嘁。”
厌恶,匆匆下了楼。
早餐的时候,阿年趁机说,今天下午就要离开,方云的表情,诧异,许是以为阿年不会走了,也着实好奇阿年为什么不在这边长住,毕竟结婚了,嫁给了姓管的。
管止深替阿年说了几句话,碍于儿子,方云就没说什么。
昨天说了病好了就让她走,这会儿方云也不好再硬留。早餐之后,管止深要出去一趟,到省委大院给爷爷送东西,方云就跟了出去,上车之前,管止深感觉母亲有话要说,就停下:“怎么了。”
“你是妈儿子,小时候没少气妈,好在长大了比谁家的孩子都早懂事,再也没让你爸和我为你操心过,妈有些话就直说了。”方云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阿年在楼上。
管止深点头。
方云说。“你媳妇儿年龄小,妈各方面都担待着她,可她把这个家当成旅馆了,怎么隔些日子回来一趟,住一晚两晚的就又走了?那未婚先孕的现在太多了!妈以为你着急结婚是有了孩子,这结婚之前没个动静也就算了,结婚后,我看有动静也难!”
“不会。”管止深笑。
“还跟这儿说不会!”方云一副不信的样子:“你说说啊,妈对阿年,这可比对咱们放放还要好一些,她还是要出去住。是年龄太小没有当人儿媳的主观念,还是对妈有意见啊?你们两个这偶尔住在一起,这孙子哪辈子妈能真抱上?”
方云口中提起的这些,的确是个存在的问题,管止深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是这样快,母亲惦记上这件事了,就不会轻易罢休。他跟母亲讲,阿年出去住,住的是大学宿舍,要七月份才能搬出来。
方云知道儿子这是在搪塞她当妈的,要成心想让媳妇出来回家住,怎么弄,都把人从大学宿舍给弄出来了。方云担忧,怕是儿子和儿媳其实有什么矛盾,心结,导致两个人分开住居多。
管止深安慰母亲,没事,七月份一定有个安排,或者和阿年回来住,或者,在外面住,肯定不会再分居。
他先走了,去省委,方云转身也进去了。
阿年在楼上下来时,方云叫了阿年过去,阿年跟在方云身后往客厅沙发那边走,心里有点忐忑,方云,第一次这样的表情叫她,不是特别生气,也不是平常表情,是皱着眉头,好像什么事情想不通。
阿年心中担心什么,眼下就来了什么,方云让阿年坐下,直接就问阿年:“阿年,当婆婆的本不该管儿子和儿媳的事情,可妈真是为你们着急,妈听止深说,你和他认识很久了,结婚的日子短是短,可这结婚了就该到婆家来住啊,自古以来不就都是这样吗,阿年,你看你身体也不太好,大学这四年,多半是三餐都吃不好,又熬夜,这身体怎么受得了?听妈一句话,从宿舍搬出来,跟止深到家里来住!”
“……”
阿年愣住,解释说:“妈,我住在大学宿舍里会很方便……”
“能方便到哪里去,A大离咱们家远吗?一点都不远。”方云坐在沙发上,手指指着厨房那边,也就是A大的方向边,跟阿年说:“甭管你什么时候去学校有事,咱们家的司机,止深,你都随叫随到,有时间没时间的都能送你过去!退宿的事儿也不难办,一切有止深给你处理。再说,七月初离校,这都五月中旬了,也没什么课了。”
方云这话,已经把阿年的所有即将出口的理由都封死了,阿年也的确是再也找不到理由了,结婚了,正常夫妻是要住在一起,可这不是正常夫妻,管止深说过,一切麻烦障碍他解决,阿年是绝对不会因为一纸合同就跟管止深住在一起的。每个月来两次他家,已经是力所根本不能及却在勉强做了。阿年说:“妈,我跟他研究研究。”
“有什么研究的。”方云是生气了。
“……”
阿年低头。
不跟丈夫同住,这种儿媳妇,可能,久而久之,真的会把婆婆逼疯。
方云见阿年为难,心下想,阿年这么老实的性格,一点脾气没有,阿年真是她喜欢的温顺孩子,要说在她这个当婆婆的眼下观察,是阿年和儿子的相处上,总觉得差点什么,不够亲,对,方云觉得,阿年和儿子一点都不亲。
甚至有的时候躲人,怕自己丈夫一样。
这现象方云就弄不明白了,她是医生,不是心理医生,不了解现在年轻人想什么。可能,儿子跟儿媳妇以前吵过架,动过手了?让阿年这么怕?
想到这儿,方云心软了。“行,回头止深你们好好商量,妈这是关心你,回这儿来住好处只多不少,有个什么事儿,妈还能给你做主,婚姻里女人也难做。”
“谢谢妈。”这声妈,阿年叫的生涩,一直都是。
方云和阿年聊了一会儿,气氛渐渐缓和,方云灌输给阿年的是,要守住自己老公,止深这人专一,执着,可这好男也怕妖女死缠。
阿年连连点头,说一定守住。
方云语重心长:“这就对了……像今天早上来的那个女的,那德行的,妈年轻时没少对付,你公公这男人招风着呢!止深比他爸强百倍,让人省心。可止深比他爸年轻时英俊不知道多少倍!难保,这事业有成的好男人,就是那帮女人眼中的草船。”
“草船?”阿年懵。
“朝止深这草船发jian哪!”方云叹气,摇头。
阿年==
在方云夸了儿子一个多小时后,管止深回来了,他送完东西又去了一趟公司,处理完事返回家中。
方云问,当初怎么认识的阿年,管止深思考片刻:“见到了,觉得,这姑娘长得真好看。”
“是好看。”方云喜欢这长相,让人看着舒服。阿年脸烧的很。“我外婆说,这是一白遮了我的百般丑,意思是我长得,丑==”
管止深蹙眉,看阿年:“你哪儿也不丑。”
在方云面前,管止深口中夸阿年的方式,不亚于方云对阿年夸管止深这个儿子,不吝啬给予这些赞美,管止深对阿年,如同方云对自己的儿子管止深,至亲了。
下午,管止深送阿年离开家中,车在大街上行驶,车速不快,别的车一直超车状态,阿年提起他妈妈说要她住过来的事,让他想个措施,管止深给她手机,让她把卡装进去,开机。
阿年接过,新买的手机。给她?
开机,来了几条短消息,阿年低头,情绪变得复杂。管止深提前告诉了她,他已经用她的号码代她告诉了方默川,她回了南方外婆家。阿年手指在手机按键上按来按去,突然,管止深说。“阿年,早上来的那个女人,跟我没关系,杂志,我的新闻都不可信。”
“哦,你不用我跟我这些的。”阿年解释,怕他让气氛尴尬的她抬不起头。
他突然稍微靠在路边停了车,咳了下,“还有……那天,你在书房门口听见的,也别误会。我不是和谁,戴套,做。”
阿年:“……”
他拿手机,找了一个视频,播放,递给阿年,他也尴尬。阿年以为是什么东西,狐疑地看了一眼,只一眼,惊悚地看向了他,推开他转身就要下车,管止深把她扯回来,关了手机。
抵抗隐婚老公,无辜的管止深【5000字】【求月票】
他不让阿年下车,那阿年就一定是下不去这车的。
“让我下车,或者,立刻送我回宿舍。”阿年掩掉脸上带着的几分尴尬,不想坐在车里跟他独处太久。
“你叫我的时候,总是说称呼“你”。”
管止深说这话时,阿年睫毛动了动,没看他,所以,并不知道他什么表情。如果不叫“你”,要叫什么?叫什么都不合适,从前阿年对他是称呼一个“您”字,现在怎么都叫不出口了,这不会是无缘无故。究竟,是他做的不让阿年再尊敬了,还是,另有什么其因?
找不到一个比“你”字,更可以的了塍。
阿年手腕被他紧攥着,拽了几下,徒劳。他温柔时很温柔,不温柔时片刻不带情,明知阿年的手腕已经被他捏红了,看一眼,选择不放。
自己疼自己知道,阿年不拽了,放弃。
管止深慵懒地靠在驾驶座上,他蹙眉想起,那天阿年跟他站在A大附近没人的路上,阿年朝他喊——“原来,管止深你真是有心了,可惜……你没想到我是方默川的女朋友吧?”阿年直呼其名叫他的方式,他是很喜欢的,甚至听见阿年喊他名字,他莫名的浑身都兴奋。期盼有一日,能没有隔阂没有界限的叫彼此的名字,他可以时时做到温柔的唤她一声“阿年”。至于她,或发脾气,或笑着的,叫他“管止深”。这在他看来,也是有进步了的,好现象莉。
最讨厌的,莫过于那个“您”字。
终于,摆脱了。
他伸手皱眉拿过了手机,转头对阿年说:“刚才给你看的视频,是,我公司,在投资拍摄的。”
阿年的表情,是惊讶,还是不解,还是什么别的?
他继续说:“那天你在我书房门外,听见的那句话,也是针对这个片子。所以你不要误会跟我有任何关系。”
“呃,你不用解释的。”阿年看他,嗓子突然的不舒服。那片子和话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反正跟她没关系!
管止深试图解释清楚,他看阿年侧脸:“我要怎么跟你说,就是……在国外,这种片子,戴套做的不受欢迎,不戴套做的受欢迎。所以那天别人问我意见,我是投资人,我说不同意戴套。”
“停止!”阿年对他说。
解释的很符合逻辑,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他很简单的给出片子意见。但是阿年不听,觉得可能自己的生活还是和别人的生活没接轨,尤其跟管止深的生活接不了轨,不是一个环境里的人。阿年没看过那片子,自从接触管止深,见过一次真人版的,刚才,又见了一眼视频版,就一眼,足以让眼睛不舒服。虽然没正正经经的看过那种片子,不过那种片子什么样阿年脑海里是有个小概念的,管止深手机里那视频,尺度太大了。
管止深见阿年用看异类的眼神看自己,伸手用手中的手机敲了一下阿年的头,“傻瓜,直直的看着我在想什么。”
恍惚间的一点亲昵,不经意了。
阿年低头,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嘀咕:“就是一个随身携带A*片的变态老男人……”
管止深没过分的逗阿年,他若成心想逗她,她不光跑不了,还得脸红的忍着,可是,哪舍得那么祸害。
祸害她,也祸害了自己。
车在往市区开的路上,管止深说,早上来的那个女人,是一个朋友的朋友,他才出去应付了两句。
阿年低头,装睡。
不跟他说话。
管止深还说,投拍A*片不是最近这些年才干的。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拜访过投资界的前辈,学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