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琛笑,夹着香烟的手指抬起,捏了捏顾暖的下颚,“你倒一点不吃亏。”
顾暖低着头,继续用毛巾擦他的头发,其实,左琛的头发在她眼中无比健康,比陆展平的健康一百倍还要多,“如果你不介意变笨,我就给你擦。”
左琛都被她的样子弄醉了,如此尴尬的共处一室,且心照不宣的都清楚,今晚要相拥而眠,这感觉,与平日是不同的,左琛的眼眸中,几分燃烧几分迫切。
“你也喜欢这首曲子?”左琛问。
“还行。”
“什么感觉?”
“唔……某种感觉在拼命的试图安静压制吗?说不清,可是那种感觉却又似乎涨满了,溢出来了……注定不平凡……”
嗯,给她如此的感觉。
左琛意味深长地看她,“跟你相同的感觉在我心里,你没接受我时,那么安静,我也安静,可是为什么你看我一眼,我就无法控制心潮澎湃?”
“……”
顾暖不语。
是这音乐刚好做弄了她成全了他,还是他的甜言蜜语都是这样临场发挥这般自然的?
“大学时失眠会听,直到现在还在听,曾经很想要遇到一个给了克莱德曼那样美妙感觉的女人。可是没有遇见叫人心弦一动的人。”左琛说。
“失眠听……不是更睡不着?”顾暖无语。
“是,想那样气质的姑娘,失眠。”左琛胡扯一通逗着顾暖,目光热切,“顾暖,那时候我大二,19岁,如果我们12年前遇到,现在会是另一番境地。”
顾暖瘪了瘪嘴,说,“那个左琛啊,你知不知道呐……12年前……我才13岁啊……”
左琛,“……”
左琛坐在地毯上,双腿伸展,顾暖跪直了才能擦到他的头发,左琛温柔,微蹙眉盯着顾暖的精美小五官,唇凑了过去,轻轻吻起她的下颚,干燥的吻,在唇舌动时变湿润。
顾暖手僵住……
心抑制不住的砰砰跳起来。
“烟灰。”顾暖惊呼,起身去拿烟灰缸。
左琛也起身,从她身后拥住她的腰,顺便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脸在她背上蹭了蹭,翻转她的身体,将她压在了墙壁与他身体之间。
顾暖浑身上下就一件男式衬衫和里面的小内衣遮挡,太薄了,左琛扯下腰间的浴巾,赤-裸的男性身躯在空气中舒展,下身坚硬直抵着她的小腹,都不给顾暖脸红的机会,捧着她的后脑狂乱的吻起……
小别之后格外想念,呼吸交融,粗喘不已,左琛的大手扯开她身上衬衫的几颗扣子,男士衬衫半挂在她的身体上,他的手沿着她的腰部曲线向上,隔着轻薄的衣料抚摸揉捏她的饱满,唇在她胸口吮出斑斑红迹。
顾暖腿难耐的动着,却被他遏制,不给她任何出口,只想听她情深意浓的嘤咛……
她哪里经受得住他的一番挑-逗,若不是靠着墙又有他,早已瘫软在地,口中压抑的呻吟出来,他吻得很轻,一寸一寸的缱绻深入,似乎要吻透她这个人。
顾暖意识大乱,他的嘴含住她的耳唇儿,呵着气,大手从她的胸部向下移动,沿着她的腰部抚摸到了臀部,轻扯着她的小底-裤,见她放不开,左琛说,“老婆,别紧张,房子很隔音……”
不知是他迷醉了,还是她被他迷惑了,顾暖睁开迷蒙的眼睛打量他,左琛喉结动了动,疲惫的双眼中跳跃着汹涌的火焰,他的眼神的确可以叫人醉,顾暖眼睛湿润,这称呼虽然是哄她开心,还是受不了心里柔软的不可思议……
主动攀住他的脖颈,吻他的唇,吻他的脸庞,吻他的喉结,她的热情似乎只能做到这一部,脸已是红的要滴血,左琛手臂撑着她的身体,笑的邪妄。
“我爱你,我会给你我的一切——”情动如水般漾开,左琛认真低吟,声音嘶哑不已,他的眼眸紧紧盯着臂弯里的顾暖。
顾暖坚定地点头苦笑,“对不起,跟你在一起很多事情你在做,我却无能为力。我爱你,哪怕你给我一切只是说说而已……”
她忽然很想哭,眼泪已是在眼圈里转来转去,一切难关都不易跨越,却都是左琛在攻克,她除了默默在他背后不让他忧心,似乎什么都不能做,不敢出头,甚至和他一起吃饭都要隐秘。
光明正大是奢侈的。
左琛疼惜地亲吻她的唇,不愿让她在快乐中伤感,不是说说而已,他确定他不是说说而已,他纵然是一个非常会懂得取舍之人,但也知道,有些人,有些与这人的回忆,他舍不得。
顾暖受不了他狂野的亲吻,身体与身体紧贴,她胸前的敏感致左琛颤抖了一下,吻她已经微肿的嘴唇,吞咽她唇齿间销-魂的呻吟声。
左琛完全将她掌控,下身硕大肿胀没有进入,磨蹭在她身体间,顾暖浑身紧绷,央求的手指抠住他的后背,左琛看她濒临崩溃的咬着嘴唇。
直到顾暖覆在他身上喘息不已,脸颊绯红,左琛方才滑入,胀满的感觉麻酥酥地传遍全身,顾暖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左琛皱眉,缓缓抽-动,一边动作,一边手轻揉着她胸前小山的粉红,喷着热气在她颈间,“老婆……松开一点……”
她本是紧致极了,再放不开的夹-紧-双-腿,左琛受不了,顾暖被他一声‘老婆’叫的骨头都软了,放松后,被他完全挤进侵占,那种撑满的感觉与他的动作,再次带她体会了一波高-潮……
这眷念,比不见面时竟是还折磨人的。
“明天请假别去上班了?”左琛关了音乐后回来,俯身问浴缸里的顾暖,她都要被泡沫淹没了。
“你去不去?”顾暖问他。
左琛吻了一下她有泡沫的肩头,“去。”
顾暖轻摇头,“那我也去上班,我不累,睡一觉就好了。”
泡了一会儿,顾暖的确浑身轻松多了,明天不至于太难受。
左琛往她身上裹了一件衣服,抱回了床上,放进被窝见顾暖辗转窝着睡了,左琛走出卧室,点上了一支烟,到书房拿出笔,在日历上圈了一个圈。
同居第一晚,纪念。
翌日一同上班,顾暖也许是太心虚了,在街头下了车,恍惚在这样美丽的清晨走过往日的公交车站,与那些忙碌的都市男女一起穿梭其中。
九点多,陆展平是从顶层下来的,经过顾暖办公室,推门说,“我的发质很不错。”
顾暖囧,左琛乱说什么了?
“是不错。”顾暖说了句。
陆展平是见到小楠来了,才转身走,似乎还没揶揄够本。
“顾姐,市场开发部营销副总要见你。”
“市场开发?我不认识啊!”顾暖惊讶。
小楠思考。
顾暖微皱眉,“在哪?”
“说是在她的办公室,让顾姐你现在过去。”小楠不平道,“营销副总在她们部门是个二把手,跟我们总经办有什么关系!”
顾暖起身准备去,对跟着走出去的小楠淡淡道,“既然找我了,怕是不见不好。如果真的找麻烦,就如你所说,总监办跟营销那边不产生关联,无事不会找上门,大事也轮不到我一个助理买她账不是?放心……”

骤变

 

顾暖的身影一边穿过空中通道一边琢磨,市场开发的营销副总找她会是什么事?

想着,人已进了电梯。舒残颚疈

总经办在六十三楼,市场开发在四十五楼,差了十八层。

这个楼层仅是能听见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工作区纸张与电脑发出的细微声响。

有人见到顾暖就微笑着迎上来,顾暖程序化地说,“你好,总经办的。灏”

“这边请。”

迎上来的小姐微笑,嘴边是浅浅的酒窝,礼貌地示意顾暖跟她去。

营销副总办公室的门没关,林唯唯一边讲着电话一边示意顾暖直接进叁。

带顾暖来的那位小姐离开,顾暖斟酌了下,走了进去,暗想,省了敲门这一步骤真不错。待人谦卑理所应当,但这个人嘛,顾暖还不知道是否值得人待她谦卑。

林唯唯示意顾暖坐在沙发上,顾暖坐下。

“好啊,一切都好说。”

林唯唯还是讲着电话,时不时地嘴角带笑,“姨妈,再跟我客气我一定会生气的了。”

“嗯……好……表妹买房子的时候记得来找我。”林唯唯笑盈盈的说完,精美的指甲按在挂断按键上。

转身,气场骤变。

这种情况,顾暖除了微笑什么都不能做,相互打量一分钟,顾暖摸不清自己此刻在这个营销副总的眼中是什么定位,但,林唯唯的确美。

酒红色细高跟鞋,不足七厘米,高度与其他部门女主管差的很远,可是面前这个营销副总,身高和身材,亦或是精致的脸庞妆容,都是一般女人无法相比的。

顾暖觉得她很眼熟,这不就是前几日在电梯里说话的那个吗,营销部总经理还要礼让三分的副总……

“总经办的……新任职总经理助理……顾暖?”林唯唯语调怪异,将手机轻扔在办公桌上,坐下,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顾暖。

林唯唯的坐姿非常礼貌,由于穿的黑色超短紧身裙,所以两腿并拢侧向一面,标准随意,能看出这个人的涵养,但有时候,也不排除有一种人涵养都做在表面上。

“林副总找我什么事呢?”顾暖对于不了解的人,不表现的张扬靠拢,也不冷淡疏离,只礼貌。

林唯唯又抬头看了一眼顾暖,“有事,私事。”

林唯唯与人对话不看对方眼睛,且是在认真低头抠着她手机壳上的一粒小钻。

面对这样并没有给人好印象的林唯唯,顾暖只能采取少说多听的应对方式。

五分钟左右!林唯唯终于把手机壳上的那粒钻抠了下来扔了,这才缓慢地打开抽屉拿出两份从人事部调来的资料,“顾暖,25岁,未婚?”

顾暖点头。

“最开始在项目拓展部,辞职后不久,到了总经办?”

顾暖再点了点头。

“你和你们陆总的关系是?”

顾暖不好答,巧妙地转移注意力,“林副总,有什么事情麻烦说主题好吗?”正常人,谁都反感被这样调查户口似的盘问!

林唯唯放下资料,挑眉看顾暖,“能回答我吗?你来左氏地产工作的目的。海城这么多大企业,为什么选择这里?”

这个问题,从敏感的角度去想,已经涉及到了个人隐私。

不好僵起来,顾暖婉转道,“刚好一个朋友介绍来的这里,最开始应聘,简历撒了无数家,选择这里是因为薪资比较高,待遇也非常好。”

“那天我见你和项目拓展部沈主管吵架,方便告诉我因为什么吗?”林唯唯又问。

顾暖觉得面前这个营销副总未免管得太多了,敷衍道,“曾经在一个部门,她是主管,我离开那里的原因……相信我说,林副总这样精明的人也懂。”

林唯唯还是没从顾暖的嘴里问出什么,反倒被顾暖一句话戴了一个摘不下去的高帽。

一句职场生存规则就了事了。

“沈主管,因为什么肚子疼?”林唯唯问。

顾暖抿了抿唇,“我只是把她送到了市医院,具体怎么回事我没有问。”

“她在几号病房哪个楼层知道吗?”

“……”

...

离开四十五楼的时候,进去电梯,顾暖无语地凝视电梯里反射出的自己影子,她也见过许多职场里形形色色的人,却第一见到这样傲气,并且分毫自知之明没有的人。

顾暖回来之后,小楠就一脸不安的问顾暖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不好看?

顾暖喝了一口白水,坐下,“问的没有一件是公事。”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小楠说了一遍,小楠皱眉,“顾姐,你不觉得她很关心那个沈主管吗?”

“觉得。”顾暖目视前方,“调查了我们两个,但也只是人事部能给提供的那么点表面资料,我在想,她为什么对我们感兴趣?”

“顾姐引人注意呗。”小楠开起玩笑。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宁愿一直不争不嚷,有风头宁可让给别人……”顾暖轻叹皱眉。

小楠非常不理解,“顾姐你怕什么呢?左氏很人性化啊,做得好升职空间非常大。你看哪个部门的不是努力表现往上爬?”

她在怕什么……顾暖和左琛亦或是陆展平,心里都知晓。

顾暖托腮摸着桌子上的水杯,“你只看到了左氏这样规则的人性化一面,反过来看何尝不是残酷极了?竞争大伤害随之也大。”

这就是残酷职场里展现出的生物链。

顾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陆展平,私心是想从陆展平那里知道林副总的来历,能从人事部调到她和沈晓菲的资料,便是背景不简单。

陆展平在办公室喝着一杯咖啡,跟顾暖聊天状态,“你怎么不多告诉点她沈主管的事情?这样她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她目标重心明显在我。”顾暖不是看不出来。

“那为什么告诉她,沈主管的病房楼层?”陆展平都不明白顾暖这人了。事实上对她的了解真的很少。

顾暖咬了咬嘴唇,淡淡道,“我不说,林副总想知道沈主管住在哪层哪个病房也易如反掌,我说了和没说一样,她又不是会拿着枪去暗杀沈副总的spy。”

顾暖重重叹气,“如果我什么都不说,恐怕下一个被她叫去的,就是小楠……或者别的认识我的人……”

顾暖的情况不好去四处打听这个有来历的林副总是谁,陆展平不说,只好晚上问问左琛知不知道。也让小楠帮助打听一下明天告诉她。

陆展平怀疑,顾暖还不知道林唯唯?

怎么会呢,订婚典礼那天顾暖去了,忽又想起,顾暖那天去了很快就走了,而且以顾暖她们那桌往前看的角度,似乎只能看到人身型,无法看清脸。

何况林唯唯那天穿着打扮不是上班这种类型……

嗯,顾暖觉得熟悉却无法认出来,林唯唯办公室桌子上的牌子上只标明了‘营销副总’四个字,姓林,也是进去之前顾暖问的那个带路小姐。

左琛订婚事情轰动,但报纸上面没有林唯唯的正面照片,左琛刻意为之,但唯一有一次登了林唯唯照片的,顾暖也没有买来看,甚至别人看的时候她避开了,不愿面对。

如果刚才有人说一句,林副总叫林唯唯,顾暖想必此刻是另一种复杂心情。

如果孙冬乐见到了林唯唯,一定会惊叫那是左琛的未婚妻。

顾暖狐疑却不能确定那人是谁,陆展平便什么都不说,至于左琛让林唯唯来左氏上班的目的,陆展平至今仍是捉摸不透。

纸包不住火,这敏感的关系,薄的就像一层一捅即破的纸!

事实证明,顾暖的分析完全对,陆展平饶是佩服。

不过林唯唯找上的不是小楠与其它了解顾暖的人,而是他陆展平!

下班后坐在咖啡厅,看着外面行人匆匆,陆展平笑的时候尤其迷人,“林大小姐召见,所为何事?”

“别跟我油腔滑调,展平,我们关系一直不错的对不对?”林唯唯手捏咖啡杯。

陆展平挑眉。

“那你告诉我,顾暖!她是怎么回事?别人说她是空降到总经办,靠山是你?”

她不敢问左琛,万一左琛还不知道顾暖,那么岂不是问了就把顾暖送到左琛视线里去了……

陆展平不清楚林唯唯知道顾暖多少,试探,“为何对顾暖这么上心?”

林唯唯听了这话不可思议地笑,“展平,你跟我没必要打拉锯战吧?”

“……”陆展平笑。

林唯唯转了转咖啡杯,不紧不慢地说道。

“一个生过左琛孩子的女人,顾暖这名字……你觉得……我会记不住?”林唯唯用精致的指甲碰了碰同样精致的咖啡杯。

陆展平发现,他小看了林唯唯。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找我说什么呢?”

“我只想知道,她和阿琛见过面了吗?”

陆展平半晌道,“没所谓吧,就算是仙女下凡……你爸爸和你不也是拿着证据问左琛,要命,还是要女人吗?”

他眼神仿佛在问:我说错了吗?

林唯唯无言以对,能留住左琛这个人,那么心,她可不可以贪心的顺便也留住呢?这是她一直期盼的。

陆展平跟林唯唯分开后,一直在拨打左琛的手机,却无法接通,林唯唯给他留了一句话:“早点找个理由辞了顾暖吧,大家都清净。”

林唯唯容不下一个生过左琛孩子的女人,今时不见明时见,林唯唯怕,怕顾暖贪心。

金钱,优质男人,谁不喜欢?

陆展平也看不惯林唯唯,一个左天超这件事,已是足以让左琛对她再无一丝眷恋。

顾暖下班后回家取那副字画,没有问左琛这个名贵的东西做什么用,左琛来接她,顾暖上车。

来不及跟左琛说话,手机响了。

小吉的声音很兴奋,“我明天去公司,早餐我给你带吧,左总和你登记注册了没有啊?好激动。”

顾暖看了一眼开车的左琛,他不知在想什么事情,总之,五官的表情冷藏过一样,恍若上车时她看到的温柔是错觉。

“好啊,明天早上的早餐你负责了。”

左琛在,顾暖不好仔细说,“小吉……那天的事情你可能听错了,明天见面说。”

在小吉懵懵懂懂的挂电话后,顾暖深呼吸,都已经要忘记了,被小吉这样一提,失落感又浮了上来,听错了吗?听错了吧!

小吉挂断电话就打给陆展平,她怎么可能听错呢!

陆展平听了小吉的话后一震,急刹车在路边,吼道,“什么?你对顾暖说过?”


危险 (六千字)
小吉不知为何被吼了,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的!
“我只是提前告诉了顾姐,让她高兴高兴啊。舒残颚疈”
她还在皱眉瘪嘴说她的原因,陆展平已经是挂断了电话,小吉错愕,从来,陆展平还从来没主动挂过他的电话。
陆展平拨打左琛的手机打不通,这件事,倒不是什么刻不容缓的事情,但车停在路边许久,陆展平心里无法舒坦,还是没有回家,开往了另一个方向。
顾暖在药店买了一瓶洗眼液,上车后,左琛问她,还有什么要买的吗?今天他在,去哪里会方便,见不得她折腾公交车,海城叫出租车也不容易灏。
“没有了,什么都不缺。”顾暖把洗眼液放进包里。
刚要拉上包包的拉锁,手机在里面响了,顾暖看了一眼左琛,笑着接起,“这个时候陆总打来电话会是什么事呢?”
“顾小姐的下班私人时间,我敢打电话有什么事呢?阿琛跟你在一起没有?我找他有事,他手机不通。”陆展平笑着说叁。
“找我?”左琛问。
陆展平诧异,顾暖的手机是不是有那么不隔音?这都能被旁边的左琛听见,那他怎么好在电话里说事情,顾暖一样是会听见。
顾暖刚要把手机给左琛,就听陆展平说,“你们在哪?我过去,有点事跟他面谈……”
左琛的车在公馆外停着,顾暖先上楼去了。
陆展平的车快速抵达,停在了左琛的车前面,下车,左琛拿出烟盒,捻出一支烟递到嘴边,点上吸了一口,手指夹着香烟蹙眉,“什么事这么急?”
陆展平叼着一根烟下来的,皱眉靠在车身上,“前几天早上,你和我谈到登记注册的事情。被小吉听见了。”
左琛蹙眉,示意他继续说。
陆展平挑眉看左琛,哭笑不得了,“偏偏小吉听到的完全不对。只听到了登记注册,没听见当事人双方是谁。就在前几天,小吉偷偷告诉了顾暖,说你要和顾暖登记注册,顾暖这几天心里一定在期待你张口说这事。”
“……’
见左琛夹着香烟的手指一抖,陆展平说,“我来告诉你的现在,就已经后悔了,多此一举。你就装作不知道吧。”
“没有,你没有多此一举。”左琛无法装作不知道。
“那要怎么办?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你无能为力!又何必为难你自己?”陆展平不是觉得顾暖不值得左琛如此,是真的,见不得左琛这样累。
从前的左琛虽然不喜欢风花雪月那些事,但也没有这样疲惫过,皆因这一个女人。
左琛无法跟顾暖注册登记,更无法去解释,解释要怎么说?说那个登记注册的不是她?陆展平以为,女人只是男人眼中心灵上的风景,早晚,躲不过命运安排的聚散离分。
“为什么不试试?她现在跟你在一起,也许,也许有一天你就对她厌烦了对她腻了呢?感觉这种东西,来来去去很正常。”陆展平话虽如此说,但心里初衷绝对没有劝左琛玩弄顾暖。
只是此话一出,左琛目光几分危险衍生。拧眉愤怒道,“我不会用这样残忍的方式让她知道……我是你口中那样不堪的男人!!”
左琛摔了烟蒂,打开车门上车。
陆展平深呼吸,对左琛的背影皱眉轻叹,“还能骗她多久?不管你做了多少事情,到那天……这些今日感动她的事……不过是那时她以为你对她的精彩演出罢了!”
“……”
左琛关上车门,陆展平静静望着紧闭的车门,左琛在车内的表情什么样子他不知道,想必难受,很久,陆展平视线中的黑色路虎,扬尘离开。
顾暖还没有为左琛做过饭吃,在左茵家那回,顾暖也没伸手,一直想让左琛尝尝她的手艺,对于自己的厨艺,顾暖还是有些自信,且掌握了左琛的口味,那就更没有问题了。
左琛开门回来了,顾暖在厨房忙碌,像模像样的系着围裙,左琛走到顾暖身后,顾暖转身回头,却已经被他紧紧抱住在怀中。
“嗯?展平走了?”顾暖被他抱的紧,在他怀中弯着身子,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腰。
左琛的气息在她耳后,不准顾暖转过身,就这样抱着她,‘嗯’了声。
“放开我别闹,今天简单给你做几个菜,等周末了左左回来,我会做很丰盛的一餐。”顾暖还是试图转过身,语气轻松。
左琛不语。
顾暖这才察觉出了他情绪的不对。
不敢去分析为何,陆展平对他说了什么?公事吗?一定是公事,就这样去想,为公事感到疲累,而不是为了她们之间。
突然很怕,在他怀中仍是很怕,怕和他的,这爱情有头无尾……
在一起这么久,甜蜜似糖的日子有吗,顾暖不敢说无忧无虑的快乐过,总是心底浮起那么些忧伤,越是快乐越是忧伤。
其实也不过认识才几个月罢了,却觉得很久很久了,也许是因为心累,也许是感觉可靠,好像在一起好几年了一样。
抛弃了厨房里的蔬菜和肉类食材,左琛提出出来吃。
顾暖不同意,每次出来吃拘束极了,可是,如果左琛说,就如同一般男女一样,恋爱逛街吃饭玩耍呢?
自然,顾暖也想那样,憧憬,但也不过只是想想罢了。
左氏的员工那么多,海城的闹市区却那么几个,谁知道走到哪里就碰见熟人……
她的拒绝未说出口,便被左琛的吻覆盖住嘴唇,他的男性气息就如同顾暖曾经不熟悉他时,对他的那种印象。疯狂且迷人。
车停在了闹市街区外,一条很繁华很长很长的步行街。
她以为,左琛只是说说而已。
不曾想,此刻已经置身在这附近,下了车再往前一些,就是向往着的自由空间,很多海城男女并肩穿梭的一条街。
“你怎么还真来了。”顾暖干笑。
左琛抽了一口烟,他听见街上的喧嚣,于他来说,很陌生的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