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晚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掩住胸口,垂着眼眸,低声说道。
“演技果然了得,怪不得当日竟能识破飒儿的伪装。”他倾身上前,温柔的抬起我的下巴,“我说的可对,百合嬷嬷。”
我心里猛地一怔,却依然带着怯意说道:“若晚不明白。”
他那微凉的手指在我脸颊上划过,温柔的就好似情人之间的亲昵,眼底也依旧是那浅浅的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惊愕不已,“你骗的了云霄风,骗的了王上,骗的了所有的人,却骗不了我。”
从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伪装竟然被他所识破,我自认为做的无懈可击,连眼神都伪装了起来,他又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我的破绽的。
是的,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忘记。
当日在雪舞城,房间里的薰香换过之后,我就觉直觉的不对劲,趁夏儿离开之后,我就把薰香燃灭,把多于的薰香埋入了雪地之中,又假装昏迷。
第二日,他们来之时,看到炉里薰香燃尽,又看到我昏迷,自然没有想太多。
而后来从他们的谈话中,方知这薰香可以迷惑一个人的神智,从而制造一个假相,和现代意义上的催眠差不多,简单的说可以用言语控制住一个人的心智。圣长老化身为我的娘姨,每日在我耳边让我要如何如何去报复宫歌珞,其实也不过就是在控制我的心智。
本可以大大方方的揭穿他们,但是我却不打算这么做。
我随着他们的意愿,入了云府,当了云府的小姐,亦乖巧的顺应着一切,为的就是不让圣长老起疑心。
而事实是,她真的没有怀疑我,而那个我名义上的爹爹更加不会怀疑我,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牵扯,也不想去知道他们在筹划着什么。
但我绝对不能容忍他们把我当作棋子摆布,他们既然敢如此设计我,就得承受一切的后果。
16年前的记忆,虽然盘存在我的脑海中,但我却觉得极度的不真实,见到这个传闻中的恋人,我甚至连情绪的波动都没有,无爱无恨,有的只是对他猜透我身份时的诧异。而他呢?
梦境中那个撕心裂肺呼喊的男子真的是他吗?
我似乎被无端的牵扯进了一场纠缠中,我不想去管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即便我前世真的是他们口中的莞贵妃,即便我真的因为他而死,我也不想去追究。
但我现在是练筱夕,现在的我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所以绝对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被人利用,被人欺骗。
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那个已经成为我良人的男子,对我的欺骗真的仅仅是身份的欺骗吗?
他明明就该认出是我,却又装作毫不知情,这又代表着什么?
我淡淡的扬起唇角,一改方才的怯弱,既然被识破了,再挣扎也无多大的意义,不如坦然承认。
“世人只道逍遥毒君的神秘和狠毒,却不知道竟也是这么聪慧吧?王爷,你可真是骗惨了天下人。”
那日,虽然没看见逍遥毒君的脸,但他那种温柔的声音我却并没有忘记,从未想到这江湖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男子竟然就是景御赫赫有名的摄政王,不过既然我们彼此都有把柄在手中,谈一个交易又未尝不可。
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又淡淡的笑了起来,很轻很轻,似乎只是朋友之间谈笑时偶然的开怀轻笑,这样的男子,竟然就是江湖中心狠手辣的逍遥毒君,就是那一手把持着景御朝政的摄政王爷。
“你可知道识破逍遥毒君真正身份的下场?”
“死。”简短的回答,眼底却分明没有一丝的惧意,当初伪装成各式各样的人,被揭穿身份时,我又何尝不是用这种最干净利落的方法来保守秘密。
他眼底的笑意渐浓,“你不怕吗?”
“怕?”我轻笑出声,“怕有用吗?如果王爷要杀我,我现在怕早该身中剧毒了吧。”逍遥毒君下毒无声无息,狠绝残忍,这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的。
如果他真的要对我下毒,我自问也逃脱不了。
他沉默了会,突然问道:“你为何要进宫?”
“如果王爷被别人设计了,你能忍气吞声吗?”我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目的。
他没有回答,却轻笑的说道:“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总未想过他会这么简单的帮我保守秘密,我不由的一愣,却又很快的恢复了自然,“若晚多谢王爷了,王爷的秘密若晚也自会保守。”
“你很擅于伪装,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他微微的摩搓着我的红唇,突然轻叹道:“看到这张脸,我就很想毁灭,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张脸…毁灭…他和前世的我不是相爱的吗?
她又是谁?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总觉得事情似乎哪里错了。
“你就好好的放手去做吧。”他突然放开我,淡淡的笑了起来,“本王很期待你会做出些什么来?”
又是如此云淡而风清的笑容,似乎刚才那一刹那的轻叹只不过是我眼花了而已。
掩下心底的万千思绪,我亦回以柔柔的一笑,“若晚只不过是要讨回个公道而已。到时候怕定会让王爷失望。”
他笑而不语,拿过架子上的衣衫,温柔的说道:“水凉了,该起身了,不要着凉了才是。”
刚刚彼此争锋相对,此刻他竟然用如此蛊惑人心的笑容关心着我,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
猛然之间,我才想起自己竟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在谈话,心底顿时有些恼火。
“别生气,如果想要本王负责也可以。”留下如此一句话后,他就翩然离去。
他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看透我,这个男子真的很可怕,如此笑语嫣然的脸下又到底在算计着些什么?
他知道我是百合嬷嬷,知道我和宫楼飒之间的冲突,却又完全没有那些回忆中的一点影子,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
(-。-),我不是吊胃口,我真当没时间,要上课啊,我只能说尽量更新,写文是我的兴趣,学习还是很重要的。
希望大家体谅下…谢谢…

[第二卷 景都风云万般情:第34章 一探虚实]
“怜儿,我不小心把最喜欢的一条衣服混进了要洗的衣服里,你帮我去取回来。”我转首对站在我身边的女子柔声的说道。
怜儿是我从丞相府带过来的丫鬟,毫无疑问她该是圣长老派来监视我的人,所以在她面前,我定不能露出些什么马脚。
“知道了,主子。”一直以来,我都扮的柔顺而乖巧,她们对我也没有多大的戒心。
怜儿走了之后,我唤来了小环为我梳头,小环是宫里面的人,势必对宫里的事有些了解,叫怜儿去取衣服,也只不过找个借口支开她而已。
“小环,那日我无意之间听到有人再说什么莞贵妃,不知道是哪宫的主子?我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我假装随意的问起。
话一出口,我能感觉为我梳头的手猛然抖了抖,小环突然压低声音道:“主子,你听谁说的?这话可不能乱讲。”
我转首,无辜的望着小环,“为什么不能乱说?”
“这…奴婢也不太清楚,听传闻莞贵妃好像是16年前,先王的一个宠妃,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也不清楚,这宫里面知道这事的人应该也不多,16年前那场事以后,了解事情的宫女都被遣散了,而且似乎还勒令不能提起。”小环轻声说道。
难怪宫里那些宫女进进出出,见到我也什么诧异之色,原来都是不了解事情的人,不然看到我这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不呆掉了才怪。
我柔柔一笑,完美的演绎着属于云若晚该有的仪态万千,“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不问了,小环也当作我没过问吧,要不然以后追究起来只会连累到小环。”
这样说,她势必不会把我今天的问话随意的传出去,毕竟自己的命比较重要吧,而且还会在她心底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
小环怔了怔,随后羡慕的说道:“主子笑起来真美,为何王上都不来传唤主子?”话一出口,她才明白自己说了些什么,急忙跪倒在地上道:“奴婢该死,主子不要听奴婢胡言乱语,王上一定是因为太忙,所以才没来的。这…”说到最后,连说不清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自从锆封以后,凤流刖,不,或许我现在应该称他为宫离昊,他始终没有来传唤过我,这对一个后宫的嫔妃来说,的确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小环以为这么说踩到了我的痛处,其实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感觉。
倾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小环,我微微一笑,“没什么,这有什么该死不该死的,王上没来是事实,又不是小环的错。”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好说话,一时之间不由的呆楞在了那里,“主子,我…”
我淡淡的轻笑,“好了。起来吧。我想一个人去花园逛逛,等会怜儿回来,你支会她一声。”
我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和善的人,也不会随意的去亲近陌生人,但此刻我不是练筱夕,我要做的是云若晚,所以适当的和善,温柔是不可缺少的。
小环温顺的点头,并为我取来了外衣披在了身上,我离开了初云宫,一路悠闲信步,朝花园走去。
偏偏却如此冤家路窄,迎面而来的竟是宫楼飒,那个曾经差点要了我的命的男子。虽然脑中的记忆告诉我,他是我前世的儿子,但我对他的感觉却只有讨厌和退避。
本想就这样退回去,可是他却已经发现了我,“你,站住。”
迈开的脚步,只得如此停了下来,立在原地,心里暗暗诅咒,本来听闻他去边境打仗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道人影绕到我身前,毫不温柔的抬起了我的下巴,定定的凝视着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脸依旧是那张清秀的脸,却因为脸上那凌厉的杀气而显得狰狞,我在心底低声咒骂,脸上却一脸惊恐,眼睛里更开始泛起朦胧的雾气,“我…我只是来…散步。”
“百合,你装什么?我问的是你为何会在皇宫里?”他一把抓起我的右手,捞起我的袖子,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白嫩的肌肤。
我当然知道他在找什么?找我的魅魂,可是我没这么傻吗?把如此明显的证据放在身上,魅魂早已被我收起来了。
豆大的泪珠已经从眼眶里溢出,我颤抖的轻泣,“痛…放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曾经他的伪装被我识破,那是因为眼睛,而此刻我连眼神都在伪装,相信除了那个人,没人能看透吧?
他脸上有些困惑,但却依然没有放开那禁锢着我的手,眼神在我脸上流转,似乎在找什么蛛丝马迹。
良久,他才出声问道:“那你是谁?”
“朕的晚嫔。”此刻,宫离昊走过来,拉下了宫楼飒握着我的手,道:“王弟,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新王嫂的吗?”
我泪如雨下,温顺的偎进了宫离昊的怀中,一副无助而惹人怜的模样,几尽温柔却道尽委屈的唤道:“王上…”
我能感觉宫楼飒的视线长久的停驻在我身上,随后却轻笑起来,“原来王兄又纳妃了,王兄你还真是风流啊。”
“王弟出征辛苦了。也应该在家多休息休息,不然晚上的庆功宴没了主角可不成。”宫离昊边安慰着怀中低泣的我,边笑着说道。
“那王兄,我先告辞了。”身后的人淡笑出声,竟带着几分戏谑,“还有新王嫂,本王刚才失礼了。”
随后是那沉稳的脚步声渐渐的由近及远。
他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但他应该也没有像那个男人一般一眼看穿我。
“若晚,好了。没事了。”宫离昊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滴,温柔的说道。
“王上。”我依旧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王爷为何要如此待若晚?”
你当真可以如此无动于衷吗?宫离昊。我在心底默默的说道。
自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没有表示出一点曾经认识过我的迹象,眼神,动作完全没有一点当初的影子,是否这宫廷之内的人都谙于伪装?
既然如此,我们就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欺骗了谁,又是谁算计了谁?
“或许是因为你像一个人吧?”沉默了良久,他突然幽幽的说道:“当初朕在丞相府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呢,也难怪楼飒会这样激动。”
原来那日他眼中的那份诧异竟不是我心中所认为的那样,也是,如果他打定主意当作从来没认识过我的话,也不可能会有如此明显的破绽。
“像一个人?是谁啊?”我假装无辜而单纯的问道,依稀还带着泪珠的眼睛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凝着他。
他笑着抚过我的发丝,却刻意的转换了话题,“都过去了,朕不想再提起了。”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也不会笨得去追问,于是柔柔的笑道:“刚才谢谢王上了,要不然臣妾都不知道怎么办?”
“若晚是朕的妃子,朕不保护你,朕要保护谁?”他丝毫没有当初的邪魅和潇洒,优雅的言语,优雅的微笑。
这样的他,完全不该像传闻之中那般好色,却偏偏真的有那三宫六院的妃子,甚至每日都有宫女在讨论着他的花边新闻。
“王上…”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身体却被猛地拉近,一个略带着凉意的唇就这么覆了上来。
为什么?我诧异的盯着他,却见他一脸优雅的调笑。
如果是平时,我早就一拳挥过去了,但是现在我是云若晚,我能做的只能颤抖的接受。
(本章更新完毕…)

[第二卷 景都风云万般情:第35章 为何风流]
嬉笑声和低低的交谈声从不远处传来,我睁大双眼,却见几个宫女掩嘴轻笑,不时的还传来几句断断续续的话语,“王上…还真是风流。”
笑声远去之时,眼前的男子才放开了我,带着一贯的高雅,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朕一时心急了。”
他虽然在笑着,但我却看到了他眼底那闪烁不定的黯然。我不知道他是有意的让我看到,还是真的是无意之中的闪现。
我淡淡一笑,无限温柔,“王上,你在做戏吧。”不管他变成怎样,不管他是否假装着不认识我,我都可以清楚的确定,那个传言,绝对是他自己有意制造的,他有意把自己变成众人眼里那个好色的君王。
而刚才,他亦不过是做戏给别人看到吧,因为他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并没有什么情欲之色。
手轻抚上他的眉头,又沿着脸颊顺延而下,轻掩住他欲开口的嘴,我柔柔的说着,“王上有心事,若晚虽然不能为王上分担什么,但可以做一个最好的聆听者。”
我们彼此都在伪装,最后谁先撤了心防,谁就会输掉吧。
他猛地怔了怔,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你不在乎吗?”
我笑得天真,“在乎什么?”
“朕那风流成性的个性。”他凝了我一眼,突然轻轻一叹。
我摇首,笑颜明媚,“若晚不在乎,若晚不相信王上是薄情之人,既然王上封了若晚,若晚相信王上一定会善待若晚的。”
手抚上他的胸口处,指着心脏的位置,我虔诚的说道:“只要王上的心中有那么一席之地属于若晚,若晚就心满意足了。”
话一出口,心里不由的起了几个激灵,想到这娇声娇气,状似深情的话语从自己的嘴中溢出,我真开始有那么些不自在。
他包裹住我放在他胸口处的小手,眼深深的凝视着我,“你当真可以如此相信朕?”
我毫不犹豫的颔首,然后仰着小脸望着他,“若晚相信王上,那王上肯相信若晚吗?”
他伸手把我轻拥入怀,然后笑着道:“朕相信你。”
“王上这么久不来找若晚,若晚以为王上忘了若晚了。”俯首在他胸口,我幽幽的轻叹。
他笑着抚过我的青丝,“只不过你真的太像她了,让朕不敢轻易的来找你。”
“她是谁?”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怕是他又会转移话题。
“她是父王的宠妃,朕如此的相信她,但是她却骗了朕。”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忽地一暗,抚上我的脸颊,“所以见到你,朕会如此诧异,又如此的不敢去接近你,你真的是太像她了。”
“王上,我不是她,因为若晚不会骗你。”我说着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语,因为我一直都在骗他。
不过他呢?
他又何尝不是一直都在骗我,我们只不过是彼此彼此。
“嗯,朕相信你。”
我能确定他此刻的神情是真的,他似乎对我的前世有着什么不一样的情感,所以他才会如此对我吗?
假意的接近我,又欺骗我?然后现在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把我当作陌生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吗?那个被称为我前世的女人?
他到底在算计着些什么?
而我的记忆之中,又为何没有一点他的影子?
秋风吹过,吹动了我们的衣衫,丝丝青丝在风中交缠,在外人眼中,该是多么浪漫温馨的场面,可是这其中的情有几分是真,也只有我们彼此能够明白了。
“天凉了。”
“嗯。”
他牵着我的小手,然后慢慢的朝他的寝宫潜龙宫走去,一路上我们彼此都没有言语,我静静的跟在他身后,任他如此温柔的牵着。
偶然有宫人们跪拜行礼的声音,偶然又只剩下我们彼此的脚步声和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我真的要如此演下去吗?即便他会要了我?
“若晚,你可否为朕弹奏一曲?”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首一看,才发现我们已经到了他的寝宫。
此刻,他正微笑的询问着我。
“好。”古琴是8岁之前母亲让我学的,学了两年,不过只是略微懂了一些,进去魅影以后,手成了杀人和盗窃的工具,再也没有碰过古琴。直到后来接手了魅影,突然就这么想学会古筝,或许这是我和母亲最后的一点牵扯吧。
当初只是学了,并没有想着去弹奏,因为一弹起古琴,我总不免会想起我的母亲,而没想到这却成了现在扮演一个古代小姐必备的东西。
当初莫离笑那飘渺的琴音,虽引起我内心深处的共鸣,却也未曾想过自己去弹奏,没想到现在竟然要为他而弹…
手指轻勾琴弦,音色流动,清越而动人,我抬首望着他,然后轻轻启唇。
人生本得意,奈何聚散苦匆匆。
佳人曾在月下轻舞袖,今宵对月独酌状从容。
可谁知?离后夜夜独坐寒窗,一曲乱惊鸿。
琴音飘渺,余音绕耳,我缓缓的收起尾音,然后淡淡的笑了,“王上,你的苦,若晚明白。”
他为何而苦,又为何而恼,我不明,也不想明,不过此一曲,只不过是属于云若晚该做的安慰和表达情感的方式。
“若晚,你理解错了。我对她,并非那种感情。”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轻笑起来。
“王上以风流状无情,难道不是因为不想再被骗吗?”我抬眸,凝着他,娇羞而语,“所以若晚从不相信王上是花心之人,只不过王上的苦无人知而已。”
伸手牵起我的手,他凝着我问道:“若晚,你当真愿意与朕荣辱与共?”
我微微颔首,“嗯。”
“你可知你点头以后,面对的将会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如果是这样,你还是要点头吗?”他再度问道。
我再次坚定的颔首,“是的。若晚愿意从此与王上荣辱与共。”
“为何而风流?”他的眼幽幽的望向窗外,“若晚,你可知,朕这个王,既没有兵权,还没有政权?如此,朕能算是王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朕只能韬光养晦,让他们对朕放低戒心,有朝一日,朕定要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果然是如我心中所想的那样,但真的从他口中说出,我又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难道经过如此短暂的相处,他真的就这么相信我了吗?又或者只是在算计着些什么?
“王上…”我轻唤出声,“不管如何,若晚都会支持王上的。”
不管现在说什么都没关系,因为我们只是在彼此欺骗。
他轻拥我入怀,凝着我的眼神却让我迷惑了,那里面流动着的柔柔情谊似乎并不是假的。
他说,其实朕一直都在看着你。
他说,若晚能有如此心意,朕真的很高兴。
他说,如今的朕,纵身花间,自问配不上你,所以现在朕不会碰你,等到朕大权在握之时,朕定只为你而笑。
这样的话,又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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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景都风云万般情:第36章 迷中之迷]
一曲九天,直上云霄,气势磅礴。
我花间弹奏,双目含笑,他风中舞剑,英姿勃发。
如此的良辰美景,如此的君王伊人,温馨如画,该是如此认为的人都是这样的认为着。
宫廷之中,早已盛传,王上独宠云丞相之女,荒废朝政,我亦可以感受来自周围宫妃的种种敌意,可是我不想理睬,也不屑理睬。
我来这后宫,并不是为了和这三千后宫佳丽争宠而来的,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和眼前的男子斗智,让欲控制我的圣长老一败涂地。
他的承诺,他一直都遵守着,我们相伴数日之来,煮酒谈笑,对月长歌,纵琴舞剑,他对我始终都温文有礼,只是偶尔略带着宠溺的亲吻,浅尝辄止。
这样的美好,让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就这么幸福下去,可是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如果他依然是江湖上那个潇洒不羁的墨面鬼盗,或许我们真的有可能就这样到老,可是他不是,他是景御的天子,是一个想把权利握在手中的男子,这样的他,从一开始就注定和我没有结局。
我不想过那种和三千佳丽争宠的日子,我也没有那种母仪天下的愿望,我更不想从此俯仰一个男子的鼻息而生活。
所以等到弄清了事情的真相,等到我要回了自己应得的尊严,我终究会离去。
“晚儿。”焦急的声音响起,我猛然回神,才发现手已经被他握在手中,指尖正渗透着一滴嫣红的鲜血。
原来,一时心思恍惚,琴弦就这么断了。
“我没事,王上。”我释然一笑,淡若清风。
话音未落,手指已经被他含在口中,我脸色一红,娇羞的唤了一声,“王上,你…”
一直以来,我扮演着云若晚这个角色,丝毫没让自己有一点的破绽,而他也演绎的如此完美,我丝毫寻不到当初那个凤流刖的一丝影子,当真是彻底的遗忘了。
他优雅一笑,“累了吧。我们还是去休息吧。”
乖巧的颔首,我任他牵着手一路来到了却君亭。
亭子的对面,有一片水帘,水帘上面的石壁上隐约刻着几个字,我笑着问道:“王上,那里是什么地方?”
他随着我的视线望去,“那里是藏书阁,这还是王叔小时候的设计,晚儿有兴趣吗?”
王叔?宫歌珞?竟是那个男子的设计。
“嗯,若晚想去看看可以吗?”面对任何人,我都有绝对的信心,但面对他,我真的有那么点无措。
于是在亭里小憩了一会,就沿着湖边,一路走到了藏书阁,从远处来看,那只不过是一道类似瀑布的水帘而已,但走近一看,才道是别有洞天。
墙壁上那个石狮,一看就知道是机关。
果然,宫离昊轻轻一按,水流瞬时从两边分开,而我们也这样从水流之中走了进去。
藏书阁里面果然是有着万千藏书,藏书并不是杂乱无章的存放着,而是如现代图书馆一般按类型清楚的编排着。
我们一路走去,走到一个名为“宫廷私著”的架子面前,我停住了脚步,宫廷私著的话应该是宫廷之中的人自己写的吧,这其中或许有些什么蛛丝马迹可寻,于是随手取下面前的一本书,那书面上竟写着“流刖景轩二十三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