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觉得诧异。
只是下一刻,他又凌厉地凝了我一眼,好似我是妖孽一般。
怎么?想必是觉得失落了,毕竟从今以后,他便不再是姬流隐的独一无二,想到这里,我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迎上了铁鹰的视线,绝对的挑衅。
“是呀。隐弟弟怎么也在?”我故作单纯地问道,似是一副不懂世故的样子,是为了配合姬流隐,也是为了气气铁鹰。
如此一来一往,这夏家的人自然也听进去了,不由地把眼光投注在了我的身上,当然那里面有诧异,也有疑惑。
我懒得向他们解释什么,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不着痕迹地把眼光转到了别的地方。
只是这一转,撞上的却是一道邪魅的眼光。
那一抹红依然耀眼无比,而那看向我的眼光中分明带着戏谑,一脸的似笑非笑。
这邪王的传言果真不假,嚣张,邪魅,风流…
敢如此张扬地穿着红衣,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人,在这东溟国怕也只有这六王爷了。
东溟国的六王爷,西越国的战候,人称东邪西毒,是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修罗。
他也的确有嚣张的本钱。
*——
,今天更新的晚了…
明天再继续了…
PS:不要被里面的东邪西毒雷到,晚只不过是刚好借用一下金庸大叔的,( ̄▽ ̄)
第022章 第一美人(二)
我勾唇一笑,带着几分挑衅,然后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渐渐地加深。
在这热闹纷繁的宴会上,我们的视线穿过了人群,彼此纠缠,一番争斗早已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完成。
当我收回视线的时候,却在不经意之间看到了铁鹰那颇为深思的一眼。
而姬流隐似是很高兴见到我,频频地朝我微笑,那笑依然纯真得可以洗去一切的铅华。
我无奈,只能投以同样的微笑。
受邀的人陆续到齐,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我们夏家的对面,便是死对头曲家,东溟国的右丞相曲商之一家,更凑巧的是,那被人称为东溟第一美人的曲若云今日也穿着一身红衣,娇若春花。
还真是冤家路窄,想必她应该也没忘记那一日的受辱,一双凤眸有意无意地掠过我,带着几分轻蔑。
正当此时,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王上驾到,王后驾到,碧妃娘娘到…”
如此一声,本来热闹非凡的大殿之上一下子变得肃静,所有的视线都纷纷望向了门口。
一身明锦华服的男子,五十有余,眉眼和善,那便是东溟国的王上。
传闻有言,东溟的王上仁慈和善,是以仁为治国之本。
今日一见,果然和传闻说的一样,只是这王上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隐者,实在没什么帝王的气质,也难怪有些人说东溟王仁慈有余,魄力不足。
反倒是他身后那个一身凤朝烈焰服的王后,一看便是厉害的角色,而另一个美艳无比的女子想必就是传言之中最受宠的碧妃娘娘吧。
众人皆是下跪行礼,我无奈之下也只得下跪,一道道宏亮的声音瞬时传遍了整个大殿。
我低着头,只能看见那华服的摆沿在我的面前逶迤而过,随之而来的便是王上那温和的声音,“都起来吧,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盛宴,有些规矩便免了罢。”
众人都起了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儿臣先敬父王一杯。”坐在左上首的太子起身,朝王上道。
东溟的太子姬流裔,一身玉色锦袍,一脸的温和,是和王上最像的一人,所以有些过激派也曾说他不适合当东溟国下一任的王。
王上回敬,随后双方互饮。
饮罢,他又举杯朝底下的众人道:“寡人敬众位卿家一杯。”
王上一语之后,众人皆起身朝他敬酒,唯有姬流隐一人独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单纯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众人的视线全然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虽然不至于嘲笑,但那隐于嘴角的笑意却又是那般的明显。
我的心头不由地涌起了一阵淡淡的怅然,眼望向了他,他似是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一般,抬首望来,也不顾铁鹰的频频暗示,笑着道:“染姐姐你们在干嘛?”
他的声音,似是那林间清澈的溪流,清越而动人,淡淡地响彻在偌大的宴会上。
这一刻,那些人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甚至已有人笑出了声来。
只是姬流隐那笑容依旧,似乎全然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清澈的眸中只有我。
如此被一个人望着,注视着,会觉得似乎我便是他的一切。
明明不过是一面之缘,我却因为他那种纤尘不染的单纯而对他心生怜惜。
第023章 第一美人(三)
“王上,你今儿个怎么把小七也请来了?”王后问着身侧的王上,丝毫不掩她的轻蔑。
“今儿个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你不觉得七儿很可爱吗?”王上笑道,只是看着姬流隐的眸中却分明是一种宠溺。
虽然不过一瞬,但我却捕捉到了。
难道传闻有误?
王上并非是讨厌姬流隐才让他一个人独自搬出宫的?
此言一出,那些大臣当然极力地附和,“王上所言甚是。”
王上大笑,众人亦陪笑,唯有姬流隐傻傻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好像我成了这舞台上的主角,而周围的人全然是观众,皆是一副看戏的嘴脸。
如此一来,我似乎不用怎么表现便已出了名。
只是夏烨似乎并不喜欢,本是喜色的脸上带着几分难堪,而他身边的大夫人明显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我无视众人的眼光,一脸的淡然,全然的不在意。
我想此刻定是我最像千金大小姐的一刻。
夏三小姐的名号本就够响亮了,我也不在乎再响亮一些。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姬流隐为何会记住我?明明我们不过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而已?
此时,一道带着几分魅惑的话语响起,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本王素闻曲小姐精通舞蹈,不知可否赏脸表演一个。”
我抬眸望去,却撞见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一如那明月一般闪亮,却又如黑夜一般深邃,令人看不透。
他是在帮我吗?只是我可不会因此而感激他。
像这种危险的男人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我可不是那些为了他,即便是飞蛾扑火也甘之如饴的女人。
曲商之之女曲若云此刻已然是俏脸微红,本是绝美的脸此刻正如春花一般明艳,饶是同为女子的我也免不了一阵轻叹。
江山无限,美女多娇,怪不得这天下有那么多的男子为这两样东西而费尽心思。
今日本就欲为选妃,王上自是不会有什么意见,那些个想在众人面前一展才华的千金小姐更是跃跃欲试。
于是本就该开始的才艺表演也至此开始,等下必定是佳丽如云。
第024章 第一美人(四)
首位出场的当然是人称东溟第一美女的曲若云,她娉婷袅绕地走到了中央,脱下了外面的厚衣,里面俨然是一件薄薄的舞衣,看来是早有准备。
丝竹声响起,飘飘袅袅,而场中的女子也慢慢地舞动了起来。
她穿的还是一袭红衣,妩媚而妖娆,似乎要和姬流潇的那一抹红色争辉,而姬流潇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是越来越浓,似是嘲讽,又似玩味。
我能感觉到曲若云喜欢他,穿红色也是刻意的吧。
那同穿红色的我,此刻定也已经成了别人揣摩的对象吧。
夏家是真的有意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居心?还只不过是故意和曲家争夺?
她的舞极尽妖娆,亦极尽妩媚,把女子该有的柔软展现得淋漓尽致,似乎便是那一方盛开的牡丹,美艳,雍容,即便是献舞,也舞得那般得骄傲。
一舞完毕,底下的人皆是愕然一片,良久之后才有了疏疏落落的掌声。
是舞得太好,还是舞得太差?
我总觉得众人的表情甚是怪异。
只是我还未来得及多想,对面的姬流潇已然站了起来,望着一脸嫣红的曲若云,神态颇为轻佻,似乎全然不顾这里是公众场合。
“曲小姐喜欢我吗?”他问得直接而大胆,而对面的那一个佳人早已万般娇羞,只是立在原地,一如那盛开的牡丹。
“不喜欢吗?”轻佻的眼神,戏谑的话语,可是也唯有他即便如此依然有种勾人心魄的魅力,“我还以为曲小姐喜欢我才穿上红衣的,还有…”
他顿了一下,才缓缓地开口,脸上的笑意未变,却已然浸染不到眸底,“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那舞可是鸾儿的倾城。”
倾城?
他口中的鸾儿是凤鸾吗?
我没见过凤鸾,亦没看过她跳的倾城,可是她的艳名却早已享誉四国。
传闻有言凤鸾是东溟国邪王的爱妃,一舞倾天下,只是红颜薄命,早已去世数载。
有人说邪王此刻如此的风流全然只是因为凤鸾的逝去而伤心过度,也有人说是因为邪王太风流了,那一代红颜才会香消玉殒,只是这其中的真真假假也唯有他们彼此才能明白。
我们是旁人,看不清也看不透。
如此说来,我也能明白为何众人的表情会如此的怪异?
看来曲若云的目的不言而喻,只是姬流潇如此直接地问倒是丝毫不考虑她属于女子的娇羞。
第025章 第一美人(五)
“果然是本王误会了,本王还以为可以抱得美人归呢?”他笑意更浓,举起酒杯敬向了曲若云,“还请曲小姐见谅,本王失礼了。”
说罢,仰首饮尽杯中酒,又转首望向了王上,“父王,儿臣失礼了。”
“无妨,今日乃是宴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寡人也希望六儿可以立妃了。”王上倒是丝毫不介意,又或者说他给人的感觉是懦弱,什么都不会介意。
如此一个帝王,也甚是悲哀。
“六爷,若云喜欢你。”一道婉转的声音响起,带着无限娇柔,那本是娇羞不已的少女此刻已然含情脉脉地望向了姬流潇,而且勇敢如斯,竟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表白。
看来又一颗无辜少女的心被他所掳获了,只是曲若云难道没看出他根本就是有意让她这么做,似乎是向众人证明,是曲若云自动送上门的。
还是说她有自信成为下一个凤鸾,改变这个风流浪子?
我如此想时,眼神不由自主的投注在了姬流潇的身上,却见他的眼底满是玩味,那勾起的嘴角分明便是一抹挑衅。
他,果真是故意的?
只是…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终是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和曲若云同穿红衣,在众人的眼中自是有着一样的目的,而如今他若选了曲若云,那我势必会沦为别人取笑的对象。
他,是想我去主动找他吗?
可是他错了,我月缭绫最不在乎的便是别人的看法。
这夏家的用意却让我猜测不透。
“父王,既然如此,儿臣想娶曲小姐为侧妃,不知道父王和右丞相觉得如何?”姬流潇的嘴角微微上扬,虽不明显,可是那分明是一抹嘲讽。
“六儿,曲小姐才貌双全,六儿何不立她为正妃?”王上望了一眼曲若云,又转而对姬流潇说道。
姬流潇的眼眸一黯,似是叹息地道:“如果丞相觉得委屈了曲小姐,那么本王便只能割爱让贤了。本王答应过鸾儿,今生决不再立正妃。”
此话一说,众人皆是一片愕然,而又有多少女子开始羡慕那早已逝去的凤鸾?
我瞄了一眼,又马上收回了视线。
这姬流潇善恶难辨,危险至极,也不知这些话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能成为六爷的侧妃,是小女的福气。”本是一脸严肃的曲商之却如此附和。
王上一听,甚是喜悦,于是一桩婚事便如此敲定,只是这其中的过程却也注定将会成为溟月城的新流言。
只是不知这曲若云,是幸还是不幸?
我抬眸望了她一眼,却见她满面的喜气,娇艳更甚春日里的百花,似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一般,她亦朝我望来,只是那里面分明是得意和嘲讽,该是取笑我的落败。
得意吧…也不知到头来会不会后悔今日的一切。
我亦笑着,笑得恣意,如此一来,反而是她匆匆躲避了我的眼神。
夏烨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表情,而本是宠我至极的夏月笙却是一副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罢了,我管他们的恩恩怨怨干嘛?
我只要完成任务便好。
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
第026章 净月无暇(一)
东溟国的水无暇和南陌国的秋净月被称为当世两大才女。
而此刻,在宴会的中央,拨动着琴弦的女子便是拥有墨月琴的水无暇,清丽脱俗,孤芳傲然,就好似那九天之上高不可攀的仙女,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墨月者,通体墨色,便是那琴弦也是那浑然的墨。
墨色的琴,白色的衣,这一黑一白却也道尽了连笔墨都无法勾勒的风情。
虽说是才女,可那姿容却也是别人所无法比拟的。
白色暗纹的流云衫,一头乌黑的青丝只是随意地绾成了一个发髻,几缕散于颊边,几缕留于身后,恣意随然。
便只是随意的一拨,便只是无意的一笑,也道足了万种风情。
如果说曲若云的美妩媚妖娆,找不出一丝的瑕疵,那么眼前的女子的美便是清丽得过份,似乎没有沾染到一丝丝的人间烟火,总觉得飘渺得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而那种傲然更是让她犹如屹立在九天之上,睨看红尘万物的天人。
周围安静得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众人都细细地聆听着水无暇的琴声,似乎都为她的琴音所捕获。墨月琴的音色稍嫌得低沉,而水无暇一女子弹奏的却是气壮山河的磅礴之曲。
只是也唯有这种曲子才能把墨月琴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我不由地随着琴音遨游于广阔的战场之上,似乎可以看见刀光剑影,似乎可以听见马嘶战壕,一切的一切皆如此的真实。
东溟国的水无暇果真名不虚传,也唯有上过战场,感受过那种氛围的人才能把此诠释得惟妙惟肖。
天下皆传水无暇五岁能文,七岁便开始熟读兵书,十一岁给身为将军的父亲献上一计,击退了北殇国的进攻,十三岁开始随行兵中,出谋划策。十五岁便已然可以和一个驰骋战场多年的将军并肩作战,屡建奇功。
没想到,这一次不仅见识了何为东溟第一美人,还看到了闻名天下的无暇郡主。
只是比起曲若云,水无暇才是真正的名至实归。
不过对于这些人,我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近来也曾耳闻王上宠爱水无暇,有意让她选其七子中的一子为夫。
也有人说,谁能得无暇郡主相助,那么下一个东溟的王上便是他。
思绪遐想间,水无暇一曲已罢,底下瞬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看来比起曲若云,水无暇更是深得人心。
看来得水无暇者得东溟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只是那个被人认为最有可能夺得王位的六王爷姬流潇为何取曲若云而舍水无暇?
还是说清高如水无暇根本就对他不屑一顾?
想到最后,总觉得便是这样,看来所谓的风流王爷也有被女人拒绝的时候。
我刚想象着他的无奈样,心底正乐,那双邪魅的眼便凝向了我,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
第027章 净月无暇(二)
正当此刻,一道叫唤让我不得不收回了心智。
“夏卿,你家两位小姐今儿个可是第一天来,不知道打算表演些什么?”高位上,那个一脸温和的王上如此问着夏烨,那眼神还不由地打量着我和夏月梦。
夏三小姐的恶名闻名溟月城,却不知这温和的王上知不知道。
我侧首望向了夏烨,却见他一脸的凝重,沉默了会才开口道:“小染,去吧。”
他的眼中,有种我捉摸不透的复杂。
才艺表演?
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夏月染却是样样不通,能表演什么?
夏烨分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又为何一定要我参加这个宴会?
夏月染没有曲若云的美貌,也没有水无暇的绝代才华,又如何去夺得别人的视线?
唯一可以自恃的却恰是那恶名,难不成他要我以此大做文章?
我总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我无法触及的东西。
只是既然此刻我已身为夏月染,也便只能走下去。
我走到了宴会的中央,拖着那华丽的裙摆,逶迤而过,此刻的我,便成了众人的焦点,只是那些视线之中无不显示着嗤笑。
那身红,那身华丽的装束此刻俨然成了我落败的象征,便如我猜想的一样。
只是那些眼神会打倒我吗?
不会,因为我是最不在意别人眼光的妖女。而夏月染也是最任性的恶女。
我笑着,不是千金小姐该有的矜持,却是那种恣意。
既然恶名已播,我也不在乎出丑。
“王上,我什么都不会。”抬头,我直接回道,无视于那种种眼光。
高位之上的人微一愣,随后便再次问道:“真的什么都不会?”
为何我总觉得那视线里有抹期盼?
只是我也无心理会,只是再次响亮地道:“对,什么都不会。”
“王上,难道你没听到这溟月城的流言吗?”身旁的王后凝了我一眼,那眼底满是厌恶。
她是曲家的人,曲若云的姑姑,厌恶我也情有可原,只是我最讨厌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总有一日我会让她吃点苦头的。
“什么流言?寡人怎不知?”王上问道。
“王上日理万机,自是不会知道那些流言。”这一次说话的人是曲商之,看来他们姐弟两是打算借此给夏家个下马威。
我微微侧首望向了夏烨,却见他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就好似完全不在意,也不知道他是在装镇定,还是真的无所谓?
倒是夏月笙,本来面对我的温和和纵容全然不见,只剩下一脸的凝重,无趣得很。
看了一眼,我便收回了视线,等着王后他们怎么做。
“那商卿说来给寡人听听吧。”王上似乎颇为兴趣。
曲商之本来严肃的脸,此刻已然带着一丝淡笑,“王上,这溟月城有两霸,一痴一恶,这其中的恶便是夏三小姐。”
王上的视线停驻在了我的脸上,似是不怎么信,“怎么会?”
“王上,右丞相说的是真的,月染便是人们口中的恶女。”既然他们都如此了,我也索性坦然承认,“月染什么都不会,唯一会的便是调皮捣蛋。”
我不知道这个温和的王上会有怎样的反应?只是总觉得他似乎特别在意夏月染的事。
或许是我太过敏感了吧,可能他对谁都这样。
第028章 净月无暇(三)
“夏月染。”他突然高声唤道,一改刚才的温和。
我吓了一跳,猛然行礼道:“臣女在。”
这虎终究是虎,即便是病虎也有发威的时候吧?
却不知他会给我怎样的惩罚?
只是下一刻他出口的话不仅让我惊诧不已,便是连周围的人都觉得不可置信,本以为他会惩罚我,哪知他却突然笑着道:“寡人喜欢坦白的人,月染来宫里陪寡人可好?”
宫中?
我知道我该接受,因为唯有那里,我才可以最快的打听到七彩奇石,更何况接近的还是这东溟国的王上,就好似上天给我的机会一般。
但是依夏月染的性格,她又会拒绝,因为她无法忍受束缚吧?
我没有忘记我此刻扮得是夏月染,所以小心翼翼地问着,表情却装着无辜而单纯,“王上,月染可以拒绝吗?”
“王上看得起小女是小女的福气。”夏烨突然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朝王上施了一礼之后又拉着我小声道:“还不快谢恩。”
我可怜兮兮地望了一眼他,把夏月染对他撒娇似的表情诠释得惟妙惟肖。
他,不是最疼夏月染吗?
为何此刻却打算把她禁锢在一方宫墙之中?
是顽固的思想在作祟?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夏烨没有露出以往的纵容,只是再一次提醒,“小染,快谢恩。”
我不管他,再一次望向了王上,“王上,我可以拒绝吗?”
王上竟也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笑道:“不可以。”
他,真的这么喜欢我?
总觉得这王上很怪,怪得让我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夏月染接旨。”他高声道:“夏家三女夏月染,活泼可爱,甚得寡人之心,故收为义女,封为月染郡主,入宫陪伴寡人。”
夏烨拉着我跪地谢恩,我表面是一副不悦的模样,可是心底却一阵窃喜。
管他们之间有什么阴谋阳谋,等我拿到东西以后,便和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要说脸色最难看的便是王后的曲商之,他们明明打算侮辱我,可最后的结果却反而帮了我,如果是我,我也不高兴。
宴会继续,才艺表演亦继续,我昏昏沉沉地坐着,也没看他们表演了什么,只知道最后王上似乎对其中几人也颇为满意,好像夏月梦也在其中。
这明日,后日还得继续,所以今儿个除了曲若云和姬流潇的婚事,其余的会等到最后一日才宣布。
也不知到最后是谁家欢乐谁家愁,反正我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参加这么无聊的宴会了。
我已是王上的义女,这选妃和我似乎已经没什么关系,不参加的话这王上也会同意吧。
素闻王上宠爱水无暇是因为他膝下无女,又非常欣赏水无暇的才华,却不知他如此对我又算什么?
看来这溟月城中势必会掀起一番新的流言…
晚刚从外面回来,累死了…( ̄▽ ̄||)
第029章 潋云公子(一)
我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干草,惬意悠然。
既然表面上,那东溟的王上对我宠爱有加,那我也索性装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开始朝他撒娇,骗得了这一时的清净。
我扮成夏月染也有一段时间了,却不见魅来找我,难不成魅又沉睡了?
如果是这样,我这一次就不能见到我可爱的小城城了。
想到这里,我又不由地将魅诅咒了一番。
一滴水突然滴落在了我的脸上,不是冰冷,却带着一缕温热。
下雨了?
又一滴水滴落,依旧温热,证明刚才的那不是错觉。
雨水是温热的?
我好奇地抬首,四处循望,可哪有下雨的痕迹,那这些水是?
眼神不由自主地流转,最后定在了头顶的树上。
一个脏兮兮的男子正趴在树干上睡得香甜,嘴正张着,一缕银丝从他的嘴边挂下,随后滴落…
这…难不成刚才滴在我脸上的是他的口水?
我马上伸手擦净,那手中的确有一股怪味,不用怀疑,刚才的确是他的口水。
是谁?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在皇宫的树上睡觉,还滴了本小姐一脸的口水。
“喂,上面的。”我退后了几步,才开口唤道。
那人一头脏兮兮的头发垂落,掩住了他的面容,一身白衣此刻看来已然成了黑衣,只是他睡得正熟,丝毫不理会我的叫唤。
我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便用轻功飞上了树,踢了一脚正在熟睡的人,“快起来,本小姐…”
只是我话还未说完,他却已抱住我的脚,断断续续地道:“鸡腿,我爱吃鸡腿…”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脚上便传来一阵疼痛,敢情他是真把我的脚当鸡腿给咬了。
“喂,你给我起来。”我痛得紧,提起那一只脚就想把他给踹开,哪知他动作比我还快,一下子又抓住了我的另一只脚不放。
身体瞬时失去了平衡,我便如此掉下了树,当然抱着我双脚的他同样被我扯下了树。
我便如此摔在了地上,正想哀悼我被摔得生疼的背时,那人突然笑着道:“好大的鸡腿。”
随后便沿着我的腿而上,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依旧睡得香甜。
哇,这是什么人啊?
怎么这样都睡得着?
最重要的是,我竟然被他当成了鸡腿。
我想使力地踹开他,哪知他抱得很紧,我根本无法动,此刻我又开始怨起魅来,为何什么都教我了,惟独不教我内功?
不然此刻,我一定可以把他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