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胡乱的擦干了脸上的泪迹,握着他的手道:“我才不是为你流泪,你也不用开心什么。”说到最后,声音里又有些哽咽,“你会没事的对不对?你说啊,说你会没事的。”
他依旧笑着,脸色更加的苍白,“恩,我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泪水依旧不断地从眼眶里滑落,我一边胡乱地试泪,一边喃喃地道:“我是太高兴了。”
“傻丫头。”依旧是满足的微笑,他带着几分宠溺地道,这样的他根本不像平日里的他,这种变化让我的心底有种淡淡的惶恐.
他如此唤我,明明那般的亲昵,但是我并不觉得讨厌,似乎本就该如此一般
我伸手扶起了他,信誓旦旦地道:“走,我带你出去。”.
再如此拖下去,我怕真的会铸成大错。
“缭绫,我不想走。”他却依然固执地不想离开.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若真的让他就这么离开了我,我怕一辈子都会难安。
我不要别人为我做这样的牺牲,我也不要独自一个人离开这里。
不想每次到最后都是狐孤单单 ,不想再轻易放手,任由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正当我们争执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下一刻便已经立在了我们的身前,静静地望着我们,“看来,我并没有来迟。”
我扶着姬流轩,让他靠在了我的肩头,满是戒备地望着他,“你是谁?”
“追你们的人。”他毫不避讳的承认,那双如墨的眸中闪着淡淡的冷漠。
我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瞪着他道:“你要冰凝剑,我们可以给你,只要你带我们出去。”
此刻,什么都比不上姬流轩重要,更何况冰凝剑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剑呢?”他依旧冷漠地凝着我们,“只要你们交出了剑,我马上带你们上去。”
他真的只是为了剑吗?
明明刚才那么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现在我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他?
更何况此刻我真的拿不出冰凝剑。
“冰凝剑不在这里,你先带我们上去,然后我们带你去取冰凝剑。”我对眼前的人道:“还有,解药给我们。”
那人轻轻地笑了起来,有那么几分淡淡的嘲讽,“你们以为我这么笨吗?给了你们解药,带你们上去,那你们不是又有逃跑的机会了?”.
我自然也知道他不会如此相信我们,只是我实在不想再拖延时间,再拖延时间的话,我怕姬流轩会承受不住.
.“那你想怎么样?”如今我们的命握在别人的手中,我们也只能适当的屈服。
他凝向了姬流轩,暗笑,“名动天下的潋云公子,竟为了一个女人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
“名动天下的无情公子何时成了这种藏头露尾,暗杀别人的人?”.姬流轩亦淡淡地嘲讽。
无情公子?
四公子之一的无情公子。
无情公子的画,当初我亦看过,那还是夏烨最喜欢的东西,所以在我的印象中无情公子便该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
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
无情公子没说什么,只是猛地拉过了我,又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药丸扔在了姬流轩的面前,“这是解药,服下三个时辰方能动。”…“你放开我。”我挣扎着想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反而又开口道:“这个女人我带走了,你若想救她,就拿着冰凝剑来陌禹城找我。”.
“好,我一定会来的。”姬流轩拿起地上的解药服了下去,又转而对无情公子道:“不准伤她一分一毫,要不然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我没兴趣杀女人。”…他轻哼了一声.
姬流轩转向了我,双眸间浸染着笑意,神色也无比的柔和,“缭绫,我会来找你的。”1
他顿了一下,又满足地道:““这段时间很开心,原来这就是随心所欲的感觉。”
我总觉得他话里带话,可是却又猜不透其间的意思。
无情公子也没有给我们太多的时间,一把扯过我就借助着崖壁飞上了崖顶。
到了崖顶,我才发现上面还立着几个人,他们一见到无情公子都恭敬地道:“主人。”
身侧的人轻应了一声,又吩咐道:“马上动身回陌禹城。”.
陌禹城,南陌国的都城,没想到这无情公子竟也是朝中之人,我再一次要往那权利最集中的地方而去。
似乎冥冥之中便有一种牵扯,任凭我怎么反抗,都会不自觉地卷入到那些事情中。
当真只要越走越远就好了吗?
我此刻真的不那么确定。是否下一次我该去极远极远的地方,连人都不能再见。
我自嘲的一笑,却始终没有再开口。
很快地被带出了树林,然后被塞到了一辆马车上,至始至终,我都觉得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瞪着我,里面似乎带着淡淡的仇恨,只是每每转首之际,却又亮无收获。
马车悠悠晃晃,我顺其自然地睡在了软榻之上,闭着眼睛小憩了起来.
行了一段路,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一道淡漠的声音,“下来吃东西。”
我懒懒地起身,捞起了帘帐下了车。
此刻,他们早已脱下黑衣,换成了一般商旅的衣服,而我也看清了无情公子的真正面容。
怎么说呢?
明明是一张温文儒雅的脸,可是偏偏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
这样的脸若是带着温和的笑,那么必定是一派赏心悦目,可是眼前的人当真如他的名号一般,看起来无情的很。
只是道是无情却有情,我是看过他的画的,那里面总是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让人为之揪心。
这样的人,又是为了什么事才会如此?
我不由地一阵轻叹,在他有些诧异地目光之下走到了他们中间.毫不客气地拿起了干粮,吃了起来。
我可不是会亏待自已的人.也不会说什么不吃嗟来之食。
他没说什么,反而是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喂,无情公子吗?”…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剑就要剑,这么狠干嘛?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继续吃他的干粮。
““喂,有必要这么无情吗?”.我不满地咕哝,却换来四周之人凌厉的眸光,而一道女声也在此刻响起.““是我要杀你,怎么了?”.
我循着声音望去,才看见一个女子正满带怨恨地凝着我,就是这几天我一直感觉到的那种视线。
而此人正是欧阳诗诗(
我上次只是查到了她受人指使在三年前潜入了名剑山庄,博得了庄主和庄主夫人的信任,进而嫁给了莫云冲,目的自然是三年后炼制而成的冰凝剑.
只是没想到她的主人是无情公子.
如此一来,很多事也能想清楚了,她是知道姬流轩的,所以才会知道冰凝剑
““闭嘴。”无情公子冷冷地道:“做错了事还敢如此理直气壮,敢情是在名剑山庄呆了三年连主人的命令都不听了。”.
““公子,属下知错,但凭公子惩罚。”.欧阳诗诗连忙低下了头认错。却也不忘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当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下去吧(..他继续吃着自已的干粮,只是淡漠地道:…“回到陌禹城之后再去训练过.为了私人感情而弃大局不顾的人不配呆在我的身边(..
声声谴责,字字冷漠.
而欧阳诗诗却丝毫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是恭敬地道:““属下明白了(….
““那这些天,你就负责她的安全(..无情公子突然指向了我,…“她若是伤了或者不见了.就唯你是问。…
““属下明白..1欧阳诗诗依然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只是我可不可以不同意?
我可不想和一个想杀我的人共处一室(
我正要提出异议.无情公子却开口道:““继续起程(.…
说完之后便翻身上了马,根本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
第186章 南陌国公
我斜斜地靠在软榻之上,端的依旧是慵懒的妩媚,偶尔闭着眸子小憩,偶尔捞起帘子望着车外不断变换着的风景。
我极力地忽视车内之人,可是从上车开始,她那双眸子便没有离开过我,到最后我终是忍不住,懒懒地开口“我这么好看吗?非要这样时时盯着我看吗?…”
欧阳诗诗轻哼了一声,““主子说了,你有什么状况便唯我是问,我自然得好好地盯着你。.,
“那三你也不用一副想杀了我的表情吧。”…我有些无奈地问道:“我想不出哪里得罪你了!干嘛对我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她撇过头不理我,神态依旧如此傲慢,一点也不像当初在名剑山庄的那一副泼妇的样子!说实话我宁愿她是河东狮,也不要这样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你不说我也知道。”1我故意嘲讽道:“难不成被人始乱终弃了?然后看到我这般如花美眷就起了妒嫉?”.
她猛地盯住了我,眸间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就你这种人,.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的保护,你难道不会为别人着想?.”
我一怔,不明她话里的意思,但却明白自己是刺中了她的痛处。
她果真是被人抛弃了吗?
只是她如此怨恨我,那这个人难道是追风?
我没忘记在名剑山庄的时候,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本来以为一切都不过是她的逢场作戏,难不成这都是真的!她真的喜欢上了追风吗?
“追风吗?”.我不由试探性地问道。
“是又怎样?.”她坦然地承认,也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子。
果然是追风吗?
只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要她如此怨恨我。甚至想要追杀我。
“追风不喜欢你.你怨我干嘛?””我有些不屑地道:“你这样一副脾气.怎么也配不上我家的小风风。””
我故意刺激她,说得暧昧不已。
“你………”她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微挑眉头,闭闹地道:“我怎么了?”!
“没什么,你的确有本事。我比不上你。…”我本想刺激她,让她把一切道尽,可是她竟及时收住了话语,撇过头再也不理我。
那一次为了引来姬流轩,追风驾了另一辆车往相反的方向去了.我也快有半个月没看到他了。
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当真还不知道?
或许她说的也对。我的确是有些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追风和修罗对我的保护,而忘记去关心他们一些事。
或许我这样的女人的确不该受到这样好的对待。
我不由地自嘲一笑,转眸望向了窗外,或许我当真该让追风和修罗离开.在我身边就会失去了幸福的方向。
我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欧阳诗诗,你若当真喜欢追风,那便要放弃一切!背叛你的主人也好,如果不能放下一切,你又有何资格来怨恨我?在你的心底,追风也不是比不上你的主人重要?难道追风就该如你一般去追杀你的主人吗?我静静地凝了她一会,却终没有把心中的话道出口。
这些话由我说出口的话,她势必不会听进去。
若之后.她当真愿意为了追风放下一切,我又怎么会自私地羁绊住追风的脚步?
头靠在了车壁上.缓缓地闭上了眸子”1心里却又想起了最后一刻印入我眸间
的姬流轩的眼神,那种眼神让我有种惶恐。
他没事了吧?
经过那一次患难之后,我总是觉得有些东西似乎变了。
我打从心里接受了他,对他有了牵挂,这样的牵挂无关风月,无关爱情.只是却时时记挂在心底。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所以很多时候.我并不想轻易地靠近一个人,怕就怕等到自己在乎的时候,要忍受这种离别时候的牵挂和煎热。
一路上赶得很急,除了偶尔的休息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就好像在陌禹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待着他。
是女人吗?
看过无情公子的画,我就明白他的心底有一份牵挂和忧愁,如今更是明了了
不管是怎样的人.一旦面对自己在乎的东西便会没了平日里的冷静。
姬流潇如此,夜倾城如此,无情公子亦如此。
一路上.我格外的配合,除了吃便是睡,也没有任何想要逃跑的念头,因为我知道在他的手上,我根本无路可逃
想来自己还是太过懒散,没有专心去练武,总是以为凭借那一身下毒的功夫依然可以独步江湖 ,只是等到遇上真正的高手之时,才发现连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或许这一次回去之后。我该好好地去学习武术,至少在危险的时刻不用去连累到别人。
说是不想依靠别人,可却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之中还是依靠了,当真是讽刺得可以。
十日后!我们便到达了陌禹城。
无情公子几乎是一停不停地往某一个地方而去,便是连那双淡漠的眸间都闪
着淡淡的焦急和喜悦。
而我和其他的人来到了一间有些偏僻的大宅.虽称不上华丽,却也宏伟壮观,镶嵌的横匠上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国公府”。
国公府?
难道无情公子就是南陌国的丞相云际攸?
南陌国的前任国君一生只取了一位女子,也只生下了一个女儿.便是名满天下的两大才女之一的秋净月。
只是比之水无暇的身临战场,运筹帷握,秋净月业倒是身体羸弱.终年在宫中修养,而传言有云,云际攸乃秋净月的青梅足马,亦早已有了婚约。
如今秋净月是南陌国的女王,却因为身体关系,很大一部分国事都是云际攸在处理,所以南陌国的大臣都算称他为国公。
看来,无情公子心心念念的人便是南陌国的国君秋净月。
那忧郁又是否是为了她的病情?
我在门口停了一会,才随着他们走进了国公府。
只是那偌大的国公府,除了几个打扫的仆人。竟是一派的清冷。
我不由好奇地问道:“难不成他不住在这里?…”
话一出口,便迎来了欧阳诗诗的白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一路上,她对我的敌意始终不减,我也只当是没看见。
“不住就不住,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回瞪了她一眼.“我还不是瞎子.我自己会看。”.
欧阳诗诗正想开口,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故意地笑道:““诗诗啊,我累了,快去给我安排个房间。”,
“你当我是什么?.”她狠狠地瞪着我,一脸的不满。
我无辜地耸了耸肩,“我自然找你!你家公子也不是说了!如果我有事,就唯你是问。”.
她无法反驳,只能凶巴巴地道:“跟我来。”!
一路兜兜转转,她竟故意把我领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屋前,“要休息就进去啊 ”…。
“好,那我去休息了。记得按时给我送饭。”.我笑着凝着她那张即将爆发的脸.“可别忘了,我如果有事!唯你是问。”!
还未等她回答,我就推门走了进去.关门的那刹那,一道咒骂在门口响起,只是我却笑得更是灿烂。
小屋里面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书案.上面放着一张琴.明明看起来似乎很久没人住了,可是却一尘不染,看起来是经常有人打扫。
只是这国公府为何会有这样的地方?
应该是很重要吧,不然不会任其存在,那欧阳诗诗把我带到这里又算什么?
想让我触犯了云际攸的禁忌,而把我杀死吗?
我不由地环顾四周,除了书靠上的东西,这里面什么也没有。
于是我慢慢地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了书案上放得整整齐齐的画,画卷展开,上面画的是一个女子,画工很是精致,作画的人也很用心!把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全部勾勒的栩栩如生。
画中的女子,肌肤如雪,眉若柳叶.眼若星辰,绝代风华,只是最为吸引人的却是她的笑,笑得如此无垢,如此灿烂,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烦恼的事。
这样的女子,应该是被人保护的很好吧。
而画上的暑名赫然是无情公子。
那这画中的女子便是鼎鼎大名的秋净月吗?
我凝着她的笑,竟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她该是何其有幸,有如此一对鹣鲽情深的父母,还有如此一个爱护她的青梅竹马。
只是上天终究还是公平的,如此多的恩赐之后,却不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
我不由地放下了手中的画卷,又拿起了别的来看,只是每一副画的都是她,那一笔一画之中都凝聚着满满的爱意。
他应该是很爱她的吧。
不过这也终究是他们的事,总觉得离得我好遥远,等到姬流轩拿来了冰凝剑,我便会离开南陌国,这一切终不过是一个插曲而已。
我不自觉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画卷,轻轻地拨动起了琴弦。
那琴看起来普通,一旦拨动才方知是一把好琴,于是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弹奏了起来。
上一次弹琴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而此刻的我竟有那么一种恍惚!这样的曲子,这样的氛围,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过。久到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当初学琴是魅所求,并不是我所愿,只是此刻却似乎能明白那所谓的寄情于琴的感觉了。
第187章 流水无情
许是因为这一路的急赶使得身心疲惫,在不知不觉之中,我便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肚子也饿的厉害。可是却丝毫没有欧阳诗诗的影子,还当真是把我忘在这里了吗?
于是便索性起身往屋外走去。
屋外一片静谧,柔和的月色淡淡的洒落,却又平添了几分孤寂和清冷。
我沿着欧阳诗诗带我来时的路返回,可是偌大的国公府竟没有一个人影,唯有廊上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几分诡异,几分凄然。
我,就如此被遗忘了。
沿着回廊.我一步步地走着,故意制造出很大的声响,只是下一刻,这些声响又在黑暗中沉寂,四周依然静谧一片。
难道他们就不怕我就此逃离吗?
还当真是放心得很呢?
于是我便如此在国公府乱逛了起来,想找到厨房所在,只是我还未找到,一个人便气冲冲地朝我走来,赫然是欧阳诗诗。
她一见我便吼道:“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出来干嘛?装神弄鬼吗?”
“我饿了。”我直接忽略了她的怒气,淡淡地道:“去给我淮备吃的。”
“吃吃吃,你就只知道吃吗?”她的怒火更甚,“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
“我饿坏了的话,唯你是闹。”任凭她气得半死,我便当作没感觉到。
她一把拉过了我的手,也不管我的意愿,就直接拉着我往外跑去。
“干嘛?我很饿啊。”我不满地咕哝。
这个女人,敢情是打算恨我到底了,就是想着如何折腾我。
欧阳诗诗没有理会我,径自把我带到了一辆马车前,“上去。””
“去哪里。”我凝着她,懒懒地道:“还有我很累,不想动。…”
眸底的怒火更炙,欧阳诗诗没好声地:“让你上去就上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还未等我开口!身后便有一道力量把我推了上去,我便如此跌进了马车里面
,头还撞到了车壁上,微微的痛。
暗处果然有高手守着我吗?
我就知道云际攸不会如此松懈。
揉了揉被撞痛的颔头,心底不由地低咒了一番。
欧阳诗诗也上了车,吩咐了车外的车夫几句之后,马车便奔驰了起来,而我却不知它将驶去何方。
欧阳诗诗阴着一张脸,显然不给我任何闹话的机会。
罢了,去哪里都一样。
于是索性不再问什么,靠在了车壁上。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终是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了一道略微有些沧桑的声音。
“欧阳姑娘,刚了。.”
欧阳诗诗捞起了帘帐,然后转首对我道:“下来。”
这一次我没有说什么,乖乖地跟她下了车!我可不想再摔一次。
等我下了车,借着那三月色才看清楚了眼前的建筑,竟然是皇宫。
住过东溟国的皇宫,也见识过西越国的,没想到如今还来到了南陌国的,不知道为何心中竟隐隐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惶恐。
这种地方,向来是我所不愿踏足的,为何偏偏一次次地卷入其中?
当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吗?
身前的欧阳诗诗已经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跟上。”
微微叹了口气,终是提步跟了上去。
欧阳诗诗带着我走到了宫门旁边的侧门前面,递给了守卫一块牌子,便带着我直直地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有人迎面而来.一见到欧阳诗诗就开口道:“人带来了吗?”
欧阳诗诗指着我道:“带来了。公子怎么样?”.
“女王病得很厉害,公子在旁边陪着,要我把她带去夕敬亭安置好。”那人低低地道:“我看公子这段时间是不会离开女王的,所以才会把她带进宫里面来 ”。
秋净月病得很厉害?可真是天妒红颜。
不知为何对她总有几分好奇?
或许是听多了她的名声,想看看名满天下的秋净月到底是怎样的风情。
“公子的想法是正确的,她可狡猾得很。”…欧阳诗诗侧首瞥了我一眼道。
狡猾?
我可是乖巧得很,连逃跑都没尝试过,竟如此诬陷我,看来欧阳诗诗的确是很讨厌我。
“那别多说了,赶紧把她送去夕敬亭才是。””来人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便对欧阳诗诗道。
“走吧,还楞在干嘛?.。欧阳诗诗扯了我一把.不悦地道。
我不客气地挥去了她的手,对另一个人道:“带我去见你家公子。””
“公子现在可没心思见你。”.他的语气里有几分不耐,“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去夕敬辛呆着吧。””
我勾唇,幽幽地轻语,“若我说我能救你们女王呢?””
秋净月得的是什么病我并不知道。只是或许我当真可以救她。
秋净月,便是连想着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是因为刚刚才看到的那一副画吗?还是因为她那种如姬流隐一般无垢天真的笑容?
“就你?”.欧阳诗诗的声音里有种不屑。
我淡淡地轻笑了起来,“别忘了我可是昔日镜月宫的宫主,一个厉害的用毒者便同样是一个厉害的医者。””
欧阳诗诗还想说些什么。那人却快她一步道:“好!我带你去见公子。””
“还是这位比较讲道理。可不像某些无知妇孺。””我丝毫不掩这其中的讽刺
我缭绫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料。我并没有欠欧阳诗诗什么。犯不着对她忍气吞声。
等姬流轩来之后,我们便路归路,桥归桥。
“你…”欧阳诗诗指着我气愤不已。
我抛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便骄傲地离去,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原地生气。
那人一路把我带到了一处名为璇凤宫的地方,“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请公子。”.
“我虽是人质,你们也不能虐待吧,连晚膳也不给我吃。””我叫住了转身欲要离开的人。
他错愣地凝了我一眼,随后又吩咐身边的宫女!“去给这位姑娘弄些饭菜来。”
宫女应声而下,他亦转身朝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饭某便已经送上,这宫中的效率就是不同。
我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也不顾那些宫女掩嘴轻笑。
本姑娘我向来随心所欲惯了,自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用餐仪态。
等我吃得关不多的时候,云际攸才从随着那人而来,一见到我便沉声道:“你当真能冶病?若是骗我,我可不管是否答应过别人不伤你。”
他那深透的眸中多了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只是又那般的小心翼翼,似乎怕看望太大到头来失望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