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改平日里的漠然,朝着我魅惑一笑,“喜欢你看到的吗?”
我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上前小声的问道:“你们真的做了吗?”他才8岁啊,应该没这种能力吧。
他一副了然的神情,暧昧的说道:“原来你早在那里偷看了。”
啊…我真是不打自招。
“不过当然没真的做,只是那些女子找我来为她们舒解欲求罢了。”他淡淡的说着,眼里却尽是嘲弄。
我就说嘛,8岁的孩子哪有这种能力啊,连发育都没发育完全吧。况且像赵晴这样的公主也不可能随便失Shen吧。
“也是,你也只能这样做了。不然她们还真奢望一个孩子能干点什么?”我理所当然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们没真的做的时候,心里一阵坦然,至少没到最后就没那么不堪吧。
他妖娆的凝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邪笑,“你***得我没那种能力?你要不要看一看?”
“去,小孩子有什么好看的。”我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心虚,上前一把拍在他头上,“学人家装什么XingGan,发育都没发育完全,有什么看头。”
他今日反常的没有气我打他的头,却拉了我一把,让我因支撑不稳而跌落在了他的面前,他微微俯首,在我耳边暧昧的说道:“我好失望哦,你不想看吗?”
我感觉耳根渐渐的发热,一阵燥热在身体里散了开来,我想我的脸现在一定很红,好丢脸,我竟然因为一个8岁孩子的话而脸红,说出去一定会被笑死的。
他真的只有8岁吗?还是跟我一样有个成熟的灵魂。
我极力的安慰自己镇定下来,我是正常人,我不喜欢小孩子的。
安抚了那颗乱跳的心后,我挣扎的爬了起来,又一下敲在他的脑门上,“小子,想勾Yin我,你还嫩了点。”我故作镇定的扬起下巴。
“勾Yin你?”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似的笑了起来,然后一点都不可爱的说道:“我不喜欢丑女。”
“喂,别丑女丑女的叫,以后见我本姑娘要叫姐姐知道吗?还有姐姐我也不喜欢像你这种比女子还嫩的男的,看起来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小孩子,所以放心吧,我不会霸王硬上弓的。”这次,我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任他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现在的我本来就是丑女。
他的脸泛起了一抹可疑的***,让他本就美丽的脸庞更显娇艳。
跟我斗,还嫩了点。这时候的我早已忘了自己刚才也因他的一句话而脸红不已。
“对不起。”他低着头用轻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呃?”我不明他怎么一下子说起对不起来。
“上次我不该骂你丑女的。”他微红着脸,却又不好意思的撇开了头。
没想到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过看他红着脸的样子,真想上前捏他几把。
但我却故意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也骂我了吧?”
“喂,我已经说对不起了。”他因我的得寸进尺而生气,似乎一句对不起是多大的恩赐一般。
我上前狠狠的捏了一把他娇嫩的脸蛋,皮笑肉不笑说道:“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姐姐、紫姐姐,或者沫姐姐。随你选择。”
我发觉我似乎喜欢上了那种拍他脑蛋和捏他脸的感觉,原来弟弟是用来这么欺负的。
“我不要。哪有你这样霸道的人,你又不是我真的姐姐?”那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拒绝道。
于是我晓之以礼,动之以情。
“小子,有姐姐好处很多的,那等我们出去以后,我就带你吃遍天下美食,喝遍天下美酒,再泡遍天下美女。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去赌上几把试试手气。”为什么我有种带坏小孩子的罪恶感。
“我怕这辈子都出不去了。”他又恢复了那种麻木的漠然,眼直直的凝着远处因风而起落的残破帘帐,似乎带着一种历经红尘的沧桑。
心里又忍不住泛起一阵疼惜,我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你一定可以出去的,而且你还会是秦始皇。”
“秦始皇?”他诧异的望着我。
我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慌忙掩饰,“没什么,我只是让你要有信心,你一定可以出去的。我保证。”
呀,我明明是来带坏他的,为什么变成安慰他了。哎…谁叫我太善良了。我佛慈悲。
“出去吗?好,我相信你。”他仰首,朝我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一瞬间万物黯然失色。这根本就是引人犯罪的笑容嘛,纯洁的像个天使一般。
“你笑起来不好看,以后在我面前笑就可以了,在别人面前不准笑,不然会吓坏人家的。”我私心的想把那抹笑容独占。
他怀疑的凝了我一眼,却乖乖的说道:“我知道了。”
我捏了下他的粉颊,“这才是姐姐的乖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了。”底下的人抗议道。
“好好,那你是大孩子总行了吧。”我敷衍的说道,完全不明他此刻的心情。
那日,我还是没见到赵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第1卷 第8章 赵姬

正值春日时分,春风和煦,阳光明媚,正是踏青赏花的好季节。
人生苦短,当然要及时行乐,这是我的人生哲学,没有深奥的哲理,也没有远大的理想,就是带着一份想开心过每一天的心情在活着。我从来不后悔,更不想等到弥留之际再后悔,所以我尊重心里的每一次选择,只要是我想做的,只要自己开心,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或许我真的很自恋,但自恋有什么错,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喜欢,他又怎么会去喜欢别人。所以不管怎样的自己,哪怕如现在一般丑陋,我都不会去自卑,人一旦自卑,那么他的世界将不会再有色彩。
我的世界曾因被抛弃而变成黑白,我的父母留给我的,除了姬紫沫这个名字以外,什么都没有。但我从来都不想放弃自己,既然没人爱我,那我一定要加倍的爱自己,连同父母那份一起爱自己。
我不恨他们,他们可能有一万种理由不得不抛弃我,而我却只有一种理由,因为我的生命因自己才精彩,所以我不恨他们,我甚至感谢他们让我有了一个可以精彩的可能。
穿上自己的黑衣,戴上斗笠,我再度把自己包的严严的,因为如此好的天气不去放风筝真是太浪费了。
“小绿儿,快点啦。”我对着屋子里磨磨蹭蹭的绿儿喊道。
战国时候没有纸,我只能用丝绸代替,做风筝这点小事对于从小自己做玩具的我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来了。”绿儿这才从屋子里快步走了出来。
她一身淡绿色的衣服,看起来清秀可人,我学着登徒子的模样,勾起绿儿的下巴,轻佻的说道:“小妞真靓,走,跟着大爷我去放风筝。”
绿儿被我逗的满脸通红,噘着嘴抱怨道:“公主…”
看着绿儿被逗红的脸,我想起了那张拥有倾国之色的脸,于是我把手中的风筝放到了绿儿手上,“绿儿,你先去那里等我,我去把我弟弟带来。”
“弟弟?”绿儿一脸疑惑的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哪里来的弟弟。
我也来不及解释,提脚就往落日宫跑去,我这几日最大的成就,就是认得了落日宫的方向,不至于迷路。
从出生以来,他一直被幽禁,应该连一般孩子该有的童年之乐都没有吧,心不禁为他心痛,既然都认了他做弟弟,我这个做姐姐的应该照顾他一下吧。
一路跑到落日宫,我连喘息都来不及喘息,一时心急就掏出身上的钥匙开了进去,那侍卫愣愣的看着我,似乎很不解为何我会有钥匙。
其实早在前几日,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按了钥匙的模样在泥上,然后打了出来,没想到一时心急竟用上了,看着那侍卫不可置信的模样,我扬了扬手道:“我施点小法就行了。”
我也不管那侍卫石化的模样,急急的进去,一把拉起榻上的嬴政就往外跑去。
“喂,你带我去哪里?”他不解的问道。
我一边跑一边说道:“姐姐带你去玩好玩的。”一路跑出了落日宫,也不管还石化在门口的侍卫,这个笨蛋侍卫耍起来也蛮好玩的,竟然真的傻傻的相信我是鬼,还是一只能在白天出现法力高强的鬼。
一路奔跑,路上的人都避我三尺之远,为什么呢?
因为人家都认为我得了麻风病,当然不会傻傻的和我接触,但这种一路畅行无阻的感觉真让我有种爽快的感觉。
跑到和绿儿约定的地方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想当年,我可是长跑冠军,没想到现在跑了这会就累了,看来以后得多锻炼锻炼了。我回头看着身后的小子,也是满脸通红,额头上还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绿儿一见我,马上走了过来,“公主,你还好吧。”
等气息稍稍平静了之后,我才一把拉过身后的小子,献宝似的对绿儿说道:“小绿儿,我新认的弟弟,怎么样?是不是长的绝美啊。”说着又死劲的捏着他粉Nen的脸,手感真是太好了。
底下的人又开始抗议了,“喂,女人,我还没答应呢?我绝对不同意,你怎么可以…”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捂住了嘴巴。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绿儿上下打量了嬴政一番,才俏脸微红的颔首道:“恩。”
这小子的魅力还真不是盖的,看来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一个贻害万千女子的大祸害。
“那我们来放风筝吧。”我一手拉过嬴政,一手拉过绿儿。
“我才不玩这么幼稚的东西。”可惜某个臭小鬼竟然不领情,还把我亲手做的风筝称之为幼稚的东西。
我侧首对着一脸不满的小子说道:“喂,这里最没有资格说幼稚的就是你啦,所以姐姐我决定了,你负责把风筝放起来。”
虽然他口里倔强的说幼稚,但眼里还是流泻出了一种称之为好奇的神情。
我知道他在逞强,真是个爱闹别扭的孩子。
在我的半推半就之下,他终于拿起了地上的线,然后按照我的指示跑了起来。
我坐在草地上,边指挥着嬴政跑步,边指挥着绿儿帮忙辅助。
一份淡淡的温馨弥漫了开来,氤氲着一种柔和的气氛,就好像一家人的野外踏青一般。
从小梦想的场面终于在这个时代实现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伤感起来,毕竟我从不曾有过这种名为家的感觉。可能这也是我一直以嬴政姐姐自居的真正目的吧。
原来是我自私的想寻找温暖,寻找那种我不曾得到过的亲情。
思绪随着慢慢飞上天的风筝越飘越远,直到一声叫喊声响起,我才清醒了过来。
原来是风筝的线断了,而断了线的风筝就如失去了方向一般直直的往下坠落。
“那边好像是一片桃花林,我去把风筝捡回来。”绿儿看风筝坠落以后,自告奋勇的说道。
“一起去吧。”
于是我们三人往前面的桃花林走去。
那是一片很大的桃花林,粉色的桃花朵朵绽放在枝头,白色的蝴蝶翩翩飞舞在花中,轻风吹过,枝头摇曳,片片粉色的花瓣如纷飞的蝴蝶一般洋洒在空中,一时之间惟美如画。
眼尖的绿儿见到远处挂在枝头飘荡的风筝,于是轻呼,“公主,我看到了,风筝在那里。”
于是我们三人朝挂着风筝的那棵桃花树走去,脚下是花瓣铺就的粉色大道,空气中弥漫的是属于春天的香味,手心握着手心,原来幸福很简单,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如果你喜欢,那就是幸福的味道。不在乎什么天长地久,只在乎这一刻心贴心的拥有。
许多年以后,我一直记得这初次感受到的那种弥漫着香甜的味道,它的名字叫做幸福。
几声轻微的ShenYin打断了我的思绪,落花铺就的粉红之中,娇若桃李的女子赤身躺在一个男子下面,脸上交夹着痛苦和享受两种极至的表情。
尴尬如滕蔓一般蔓延了开来,这段时间我怎么老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这战国时代对于这种事太开放。
侧首只见绿儿一脸红晕,而嬴政却是愣愣的凝着那美丽的女子,一个念头倏的闪过我脑海。
她是赵姬?
还没等我确认,那女子已经失声喊了出来,“政儿。”
撞到母亲的韵事,该是如何的心痛,我担心的看向他,却见他抿着嘴唇,脸色略微苍白,眼里却满是淡漠。
这时,我这一次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来寻那已经失落的风筝,既然它都挣线离去了,为何我还要抓着它不放。
那男子这才起身,满脸不悦的看着我们,“谁叫你们到这里来的,快点滚。”
赵姬泪眼朦胧的看着那个男子,恳求道:“大公子,今天就放我回去吧。”
大公子?这赵宫的王子公主还真够***的,男的玩弄赵姬,女的又来玩弄嬴政,这对母子也真够可怜的。或许他们认定秦国已经把他们抛弃了吧。
隐约听绿儿提过,大公子,也就是赵瑶的哥哥名叫赵恒。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男子,但他是嫡子,生母又是王后,所以在这宫里横行霸道,他唯一怕的好像就是平原君的儿子。
赵恒狠狠的甩了赵姬一个巴掌,讽刺的说道:“你当你是谁,真当自己是秦国的太子妃,我怕现在你夫君早已美Ren在怀,把你忘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你还是乖乖的伺候我,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
“不会的,夫君不会忘记我的。我相信他。”赵姬坚定的说道,但我却不知道她口里的夫君到底是指嬴异人还是指吕不韦。
或许我是受了野史的影响吧,毕竟她到底是否和吕不韦有染,又有谁清楚?但看此刻清秀婉人的赵姬,一点都不像是历史上那个***之人啊。
“相信?”赵恒轻哼,“你认为他还会要你这个被我要过的女人吗?现在在你的儿子面前,我是不是该好好的卖力表演一番。”说完,又开始委琐的覆上了她。
嬴政紧咬着嘴唇,握紧拳头,指关节处已微微泛白,他应该恨不得杀了眼前之人吧。
我一时血气上冒,等我反应过来之时,我已经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给赵恒,清脆的声音不断的响彻在桃花林中,众人更是惊呆的望着我。
连我自己都惊住了,我竟然第一次为别人而出头,我从来都是只为自己的,今天我竟然为了嬴政而得罪了赵恒,为自己揽上了一个大麻烦。
第1卷 第9章 风波

“你…”赵恒双眼冒火的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竟然这么做。
他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为嬴政而出手打了他。
赵恒起身,狠狠的勒住了我的脖子,随后大声唤道:“来人啊,把他们关起来。”
那一瞬间,我的意识脱离了身体,直到有人把我押了起来,我才恢复了神智,轻微却坚定的命令道:“放开。”
押着我的两个侍卫似乎为我的威严所慑,转而求助似的看向了赵恒。
“押她下去啊。”赵恒上前给了那两个侍卫一人一个耳光。
我也不再挣扎,只是冷冷的说道:“等等,打你的是我赵瑶,和他们没关系,要押就押我一个人吧。”不是我不怕,而是我不得不面对,从小都是自己面对一切困难的我,这一次也不例外,既然自己闯了祸,只能自己去收拾。
“公主(女人)…”绿儿和嬴政异口同声的唤道。
我转首笑了笑,虽然他们看不到,“没事,这好日子过惯了,偶尔去度度假也不错。”
“赵瑶?”赵恒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的说道:“你就是前几天没死成的丑女人?”
这句话像炸弹一般投了下来,抓住我的侍卫吓的连忙放开了我,于是我笑着说道:“我就是那个丑女人,大公子你小心被我传染了麻风病,或者已经传染了。”随后还肆意的笑了几声。
“你别妖言惑众了,如果你得了传染病,为什么他们两个好好的。”他指着我身侧的绿儿和嬴政道。
看来他也不是笨蛋吗?
“那是因为吃了药预防了啊,所以不会被传染,可惜我不能给你哦。”我以一种非常惋惜的语气说道。
他思索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我的话,毕竟在筹码方面,他已经输了一层,他太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可这恰恰是我最有利的筹码。
“那你想怎样?”
“我打了你,我自会负责,只要你承诺放了他们,并不找他们麻烦,我就把药给你。”我不是伟大到舍己救人,只是这形势让我不得不这么做,毕竟刚才那种萦绕在心头的感觉此刻还是那么清晰,所以我放不下他们。
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既然这样为何还要牵连无辜的人陪我受罪,即便我是因为他而打了赵恒。
他的眼眸闪过一道厉色,然后笑着说道:“可以啊,没想到你这个只会哭哭啼啼的丑丫头也懂得和我谈条件了。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此去肯定会是一番磨难,可是我本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咬咬牙关就可以挺过来了。
绿儿已是满脸泪水,哽咽的唤道:“公主…你…”
而一旁的嬴政却只是握着拳头,低首不语。
至于赵姬,她却是远远的站着,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或许她的泪水掩盖了一切。
“没事。”为什么每每我有事的时候还得安慰别人,绿儿真是一个爱哭的小丫头。
我出声唤了愣在一边的侍卫道:“傻乎乎的站在干嘛,还不给本小姐带路。”
那侍卫这才缓过了神,远远的给我带着路,避我如瘟疫,我慢慢的往前走着,走到一半却又停下了脚步,回首以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对赵恒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聪明的选择适可而止,你不愁没女人,为何紧紧的抓着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不放,你不觉得你这么幼稚的做法很可笑吗?”
言毕,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桃花林,背后依稀传来赵恒的几声低咒,随风淡淡的飘散在了空中。
我被关进了一个有些潮湿昏暗的牢笼,带着浓浓的霉味,呛人鼻喉。
而去那里的第二天,他的处罚还没到,我就很不争气的发烧了。神智在半睡半醒之间游离。
六岁那年,我半夜发烧,一个人蜷缩在那张小小的床上瑟瑟发抖,没有人照顾我,也没人知道,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咬着牙关硬是撑到天亮,因为那一次,我的身体就中下了病根,一遇到潮湿的天气,我就很容易感冒发烧。以后我总是会时不时的发烧,而每次都只有我一人独自承受,独自养病。本来以为换了个身体没事了,但没想到又让我再一次尝到了这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还有那种在生病时想依靠却没有人可以依靠的脆弱和酸楚。
为什么我又发烧了?我不喜欢这种虚弱的感觉,虚弱到我好想有个人把我拥在怀里好好呵护,然后心疼的道着安慰的话语。
这是怎样一种感觉,我从来都不知道。
本来伪装的坚强和一直以来保持的乐观和开朗,一到生病马上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我再怎么挽留,依然阻止不了内心那淡淡的愁丝。所以我不喜欢生病,一旦生了病,我就会像泡沫一般脆弱,或许只要轻轻一碰,我就会灰飞湮灭。
迷迷糊糊之中,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是几天,是几小时,抑或只有几分钟而已,我只隐隐的听到偶尔会想起几道冷漠而机械的声音,还伴随着碗筷落地的声音。
还有一次隐约听见,有人轻轻的谈话。
“她一次饭都没吃?”
“可能是病了吧?”
“既然这样就让她病死吧。省得我折磨自有老天折磨。”
我不知道那是谁,也不想去知道,我只知道我好热好痛苦,每每挨着那冰冷的墙壁,以求可以降低身体如火烧一般的疼痛。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隐约听见铁门打开了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怒吼,随后我被拥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似乎有人用很轻柔的动作抚过我的发丝,我的脸颊,还有一声温暖的犹如春风一般的话语,“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不然没有人会来关心我,我一直都只有一个人,从小都只有自己。
不过是梦也好,因为它甜蜜的让我想流泪。
我能感觉到自己本极力抑制住的眼泪肆意的泛滥了开来,划过我的脸颊,流进嘴里,泛开一股咸咸的味道。
好想好想一直做着这个梦,不想醒来面对孤独,这种温暖一直是我内心的期盼。
头好沉好沉,我却贪恋着这份温暖紧紧不放手,伸手牢牢的抓着一件可以攀附的东西,不想放手。
如果这只是梦,我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快的醒来。
第1卷 第10章 心动

话说那日赵澶从雁门郡回来,本来想找让他好气又好笑的人玩玩,却被告知她因打了大公子一巴掌而被关入牢房好几天了。
心里不知为何为她而担心,明明每次见面他们都只会斗嘴,她样子也不好看,脾气也不好,甚至也不是善良的人,但为何他总会在无意之间想起她。
这几日雁门郡之行,他心里就无时不刻的挂念她,一完成就赶了回来,他想知道他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如此一个女子挂心。
一路赶到牢房,却见她颓然的倒在地上,她一直戴着的斗笠也被扔到了一边,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于是他对狱卒大吼一声,连忙破门而入,轻轻的把她拥在了怀里。
此刻的她,脸色苍白,却已没了初见时的瘦黑,本来枯槁的头发也开始变的乌黑。
每每和他斗嘴时候的开朗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痛的无助和害怕,如斯脆弱,根本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他的手无意识的抚过她的发丝,她的脸颊,却发觉她的脸烫的吓人,内疚一下子充斥了他的心,于是他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轻轻的在她耳边呢喃,“对不起,我来晚了。”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住了,直到她的眼泪从她闭着的眼眸中滑落,划过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到了他在她脸畔的手掌之上时,他才猛然醒悟。却见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笑容,这样的她让他的心微微泛痛。
她是否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痛?
她的手伸起,在空中挥舞,似乎想抓住些什么,然后她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衣襟,带着一种安心睡了过去。
他抱着她,直奔瑶仙阁。
他明白了,他因她而心动了。或许初见的时候,那个其貌不扬,却又咄咄Bi人的身影就进驻到了他本就冷漠的心中,激起了一道不寻常的涟漪。
她是第一个敢直面他双眸的人,是第一个挑战他权威的人,也是第一个打破他冷漠的人。
对她,他无法冷静的用冷漠去对待,于是每每嘲讽冷刺,和她争风相对,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她不一样。
如果说那个平日里对他尖酸刻薄,冷嘲热讽的她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么今日这个痛苦无助,脆弱茫然的她才真正的让他心痛。
他知道他筑起多年的冷漠城墙还是被她闯入了,一个怪里怪气,似乎一点优点也没有的女人。
或许他的品位真的很怪吧。
*
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却迷迷糊糊之中,总觉得有双手一直温柔的伺候着我。
这一定是我还在做梦吧,这个梦真是好长,好甜蜜。
挣扎着睁开有些干涩的双眸,映入我眼帘的却是熟悉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会回来了?我不是在牢里吗?
然后我对自己说,我一定在做梦。
伸手咬了一口,却不由的轻呼出声,“痛…”会痛耶,难道我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回来了。
勉强撑起虚弱的身子,却发觉我的左手紧紧的攥着一样东西,拉起来一看,才发觉是一件男子的衣服。
虽然印象中,我是隐约记得自己曾抓着一样东西紧紧不放,但又怎么会是男子的衣服?
用手猛的按着太阳穴,却发觉头昏昏沉沉的什么都记不起来,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梦中我不再孤单一人,却有人拥着安慰生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