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梦公主柔弱忧郁,一副林黛玉的样子。
晴颜公主美艳动人,却刁蛮任性。
难怪天下男人都喜欢当皇帝,这后宫三千可谓是千姿百态,什么样的人都有。
半夜时分,我在榻上辗转难眠,心里总是有些许失落,小政或许已不在是以前的小政,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紫儿了。这样的我们真的还有机会吗?
此刻真有那么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起身,我走到了窗边,现在正是三月时分,虽然已是春天,但入夜的风还是刺骨的冰冷。窗外,一轮新月散发着一些微弱的光。风吹过,树影摇曳。
心里陡然想起了那个自己呆过三年之久的地方,那里有着我们一切的回忆。我匆匆的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外衣,悄悄的往紫菱宫走去。
紫菱宫位于秦宫的东面,距这萱华宫也有一点距离,但此刻我的心却如待发的箭一般,再也等不了那么久,只是不断的加紧步伐。
虽然我是路痴,但对于紫菱宫的路却熟的不能再熟。
到紫菱宫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如我所想一样,这紫菱宫似乎也是秦宫里的禁地,门边还有侍卫守着。
我绕过正门,从偏门走了进去。
这偏门除了我和小政,谁也不知道,当然也可避免被人家看到的危险。
进到我以前就寝的宫殿,才发现这里烛火通明,屋子里面一尘不染,什么东西都没动过,桌上还放着我看了一半的竹简,榻边还挂着我平日里穿的衣服,就好似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小政他是否一直都在等我回来,想到这里,我不由潸然泪下。
第3卷 第4章 惊梦

偌大的厅室,熟悉的摆设,一闭眼,全然都是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原来我一直都记得,记得和他的每一个回忆。
伸手触过每一样熟悉的东西,我的心微微颤抖。
突然之间,门被推了开来,发出细微的轻响,我仰首望去,却瞬间呆愕。
怎么会是他?
门边的男子竟然会是夜冥,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亦怔在了门口,显然很诧异会在这里看到陌生人。
此刻他当然不会认识我,而我也唯有装作不认识他。
“你是…”我们同时问出了口,却又同时止住了口。
最后还是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禁地?”
我很乖巧的回答:“绛尘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
闻言,他却突然轻笑起来,“呵呵,我好像也是私闯禁地,所以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谁也不说出去好吗?”
眼前的男子,温和如水,淡淡的浅笑,柔柔的话语,儒雅淡然,就好似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那样。十几年的时间,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依然俊美如初,我都要怀疑他当初到底几岁。
我差点忘了,他也只有在以前的我面前才会展露出本性,在别人面前,他始终是那个温柔儒雅的男子,那是任何人都忍不住沉醉的温柔,淡如清风。
我颔首,“嗯。”其实我心底很想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可没忘记他当初想一统天下的野心。
“绛尘是吗?”他依旧轻柔而语,“哪个宫里的?”
“萱华宫的。”我坦言回答。
他微微蹙眉,良久才问道:“你是燕国来的?”
“我是韶华公主的陪嫁。”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舒展眉头,又恢复了一副闲致悠然的样子,“我是昌平君。”
昌平君?
据我所知,他是长期活跃于战国末年秦国政权中枢的神秘人物,也是最后一代楚王。关于这位神秘人物的真相,千百年来模糊不清。
昌平君第一次登上历史舞台,是在秦王政九年,也就是公元前238年。这一年,秦国历史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嫪毐之乱。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王政派昌平君,昌文君率兵围剿长信侯嫪毒,并悬赏说:“有生得毐,赐钱百万;杀之,五十万。”
这位历史上迷一般的人物竟会是夜冥?
他为何会和楚国扯上关系,他的身份真是如迷一般难解,即便我曾和他相处多时,却依然看不透这个男子。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我微微福身,对他施礼道:“绛尘见过昌平君。”
他温柔的扶起了我,笑着对我说道:“记住,这是我们的秘密。”
“绛尘记住了。”
他转首,悠悠的望向窗外,眼底泛起几分淡淡的忧愁,“我不想被剥夺这份难得的缅怀,我有的仅仅是这一段时间,秦王一回宫,我就失去了这份权利。”
他说缅怀,缅怀谁?
难道是我吗?他不是相信我已经死了吗?又为何会突然知道,那我不曾参与的几年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都说了些什么?”他自嘲的笑了起来,凝着我道:“我只是有感而发,别放在心上。”
“你没事吧?”我关心的问道。
他温柔的摇首,“没事。我也该回去了,你没事也回去吧,以后还是少来这里逛。”
他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诧异的问道:“萱华宫离这里也不算近,为何你会闯到这里来,而且门外有侍卫守着,为何你会进来?”
凝着他怀疑的眼神,我窘迫的一笑,“绛尘半夜失眠,出来闲逛却迷了路,所以才会误闯这里的,我是从边上一扇偏门里进来的,所以不知道这里有侍卫守着。”我当然不能说我是特地来这里的?这样势必又会了一番盘问。
我不想告诉他些什么,因为即便说了,这么荒诞的事或许也没人会相信吧?
如果真的有人会相信,那么我希望那个人是小政,另外的,谁都无所谓,过去的就过去了。
他似信非信的睨了我一眼,“这样吗?”
我连忙颔首,“是这样的。”
他也没再追究,转换话题道:“我们该离开了,要不然等下会被前来打扫的宫女撞到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点了点头,尾随着他出了紫菱宫。
“你认得回去的路吗?”他好心的问道。
我为了掩饰刚才的迷路之说,摇首道:“不认得。”
他凝着我温柔一笑,“我送你。”
“有劳昌平君了。”
夜,燃尽了喧嚣,静谧无声,淡淡的月色笼罩了整片大地。
我和他一前一后的走在这寂静的宫里,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一路就这样走到了萱华宫外。
“到了。”他转过身对我微微一笑。
“谢谢。”我微微福身。
“记住,那是我们的秘密。”
我颔首,“绛尘不会说出去的。”
目送着他远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那片朦胧的月色之中,我才转身走了进去。
今夜,对我而言,是一个意想不到的重逢。
夜冥,他真正的身份究竟是谁?
第3卷 第5章 尉缭

“紫儿,我好开心。”坐在我对面的韶华满脸兴奋的嚷嚷道。
“华姐姐,你又忘了,叫我绛尘。”我微笑的凝着对面那个一脸兴奋的女子,不由的提醒道。
这段时间,总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老成了,少了以前那份活力,看着如此有精神的韶华,我也被感染了几分。
韶华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又忘了。”
今日,我们在蒙恬的陪伴下正前往咸阳城外的青莲寺烧香祈福,这可是韶华软硬皆施之下,蒙恬才答应的。
我岂会不知道韶华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还不是想和蒙恬亲近一番。虽然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但却热情不改,大有倒追的气势。
如果我可以顺利的和小政相认,我一定会帮她追到蒙恬的。
马车停下的瞬间,车外传来了那个男子温和的呼唤,“华公主,绛尘,青莲寺到了。”
蒙恬的温和不同于夜冥的,同样是温和,蒙恬的温和让人觉得亲切舒服,而夜冥的温和却让人沉醉,就好似罂粟一般,明知道那是毒药,却依然仍不住被吸引。
归结到底,那是因为蒙恬的温和发自内心,而夜冥的温和却是欺骗世人的幌子。
我们下了车,韶华不满的抱怨,“蒙恬,都说叫我韶华了,怎么就是不听。”
蒙恬微微福身,淡淡的笑道:“蒙恬不敢。”
“迂腐。”韶华一跺脚,独自一人快步走向青莲寺。
我和蒙恬不由的笑出了声,韶华总是这么直接。
转首,我笑着问蒙恬,“蒙大人觉得华姐姐如何?”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们彼此也算熟悉,他也明白了我并不是韶华的陪嫁丫鬟,而是义妹。
他笑而不答,只是反问道:“绛尘认为我该怎么回答?”
“绛尘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绛尘失礼了。”看他的回答,我明白韶华还是得加把劲才能追到这个温和的男子。
他柔柔的轻笑,淡如清风,“走吧。”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举步跟了上去。
“蒙大人,昌平君是怎样一个人?”我假装随意的提起。
蒙恬呆愕了一下,停下脚步凝着我,似乎在探究我为何而问。
我亦停了下来,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日绛尘迷路,遇到了昌平君,是他送我回来的,所以我只是好奇他是怎样一个人。”
蒙恬一直凝视着我,让我有那么几分窘迫,好像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而当我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却开了口:“昌平君是个复杂的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复杂,他用复杂形容夜冥,可见蒙恬并没有只看夜冥的表面,也或许他其实知道些什么。
“我觉得他和蒙大人一样温柔和善。”我不想露出什么马脚,只是天真无辜的朝他笑了笑。
他摸了***的头,眼底满是温柔,“绛尘,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他不会是表面上的他,而我也未必是你所认为的那个我。”
我当然明白蒙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却还是装傻的摇首,“绛尘不懂。”
没了小政的保护,在这个深宫里,我只能装作单纯而无害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懂也没关系。以后有事就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蒙恬似假还真的说道。
这是否算是一个承诺,我仰首凝着他,却只见他眼底一如往日般的温柔,看不透几分是真的,几分又是假的。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来。”韶华在前面对我们喊道。
我们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等我们上完香以后,便随意的在青莲寺中逛了起来,为了给韶华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我在经过回廊的时候,拉了下来,躲进了一间房里。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却见一个男子愣愣的看着我,似乎对我这个不速之客颇为不满。
“啊,魏缭。”我因为太过诧异,不由的惊叫了出来。
“你是?”魏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好奇的问道。
我又差点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原来的自己,于是只好撒谎道:“我是以前伺候紫儿姑娘的小丫头,我知道魏大人和落倾尘姑娘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印象。
我笑着说道:“魏大人当然没印象,我那时候还只有那么点点大小。”我比划着手脚。
“或许吧。”他淡淡的回话,并没有像我那么热络。
“尘儿呢?我是说尘儿姑娘呢?”我还记得眼前这个颇为严肃的男子当初还叫我姐姐呢?不知道我认的妹妹落倾尘怎样了?
当年大梁一别,对我来说不过四年,但按时间算却已经10年了,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他的身体猛然僵了僵,随后淡漠甚至麻木的说道:“她早在5年前就已经过逝了。”他说的很平静,甚至听不出一丝悲伤。
“怎么会?”当初我为了成全他们而牺牲了自己,却没想到尘儿会这么快就香消玉殒。
那个笑语嫣然,教我跳舞的绝美女子竟会是这般短命,我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惋惜。
他突然冷笑起来,满脸的怨恨,“本来是不会,但后来魏王违背了和紫儿姑娘的约定,定是Bi尘儿再度圈上了大梁美Ren的头衔,意欲把她再度送人,尘儿才会…才会出事的。”
他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指关节处微微泛白,情绪有那么些许激动。
那次,他该是承受了多大的打击,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到最后却依然不能相守。
命运还真会捉弄人。
“你来秦国是?”此刻,我明白了此魏缭就是彼尉缭,就是那个历史上辅助秦王的尉缭,当初不确定,是因为我找不到他会来秦国的理由。
但现在看来,他定是为了报尘儿的仇才来的。
现在是公元前236年,历史上记载,尉缭乃公元前237年入秦游说,那他岂不是去年才来到秦国。
“秦王有一统天下之心,而我想看魏王家破人亡,所以来秦是为尘儿报仇的最好途径。”他说的和我猜的一样,他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秦国的。
等到情绪稍微平静了些,他才狐疑的望着我,问道:“你是?”
“绛尘。”我报上了自己的大名。
“你又为何会在这里?”他又恢复了一脸严肃,淡淡的问道。
尘儿的死对他打击应该很大,此刻的他早已没有当年那般谈笑风生,却老成不已。
说了一个谎,似乎就必须用更多的谎来圆,我刚才情急之下唤出了他的名字,更随意的撒了个谎,但现在来看,我似乎找不到为何会在这里的理由,更加找不出自己为何会从魏国人变成燕国公主陪嫁丫鬟的理由。
“机缘巧合吧。当初我外出跌落山崖为燕国人所救,到了燕国,而我现在是燕国公主的陪嫁丫鬟。”我模糊其词的大致讲了个理由。
他沉默了会,也没有再继续问,或许对我的身世并不感兴趣。
要不是我喊出了他的名字,而且还说很尘儿认识,我想以他现在的冷漠严肃,一定会把我扔出这间房间的。
此刻,门外传来韶华和蒙恬的叫唤声。
“尘儿姑娘以前很照顾我,所以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我转首凝了窗外一眼,热络的对他说道。
“嗯。”他应了一声,虽然冷淡却也称不上厌恶。
我知道他或多或少该是会怀疑我的说辞,但一扯上尘儿,他就不会追根究底,而且比较和颜悦色,所以我才会这样说的。
其实以我现在一个小丫鬟的身份,能帮得上他什么忙。
和他道别以后,我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对正在四处找我的韶华和蒙恬唤道:“华姐姐,蒙大人,我在这里。”
他们听到了我的声音才回了过来,一走近我身边就焦急的问道:“绛尘,你去哪了?我们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我无辜的吐了吐舌头,“抱歉,绛尘贪玩跟丢了。”
蒙恬宠溺的摸着我的头轻笑:“真是个小孩子。”我发现他很喜欢***的头,就像我以前***家小白一样,敢情他是把我当作宠物来摸了,但我又不好意思拒绝。
“绛尘,姐姐都不知道你这么贪玩。”韶华也跟着附和。
我委屈的说道:“绛尘知错了。”
很久没有装嫩了,现在装起来有那么点不适应,但因为韶华的关系,以前那种感觉似乎又渐渐的回来了。
我本来就不喜欢那种沉闷,却没想到自己也会如此多愁善感了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好了,我们回去吧。”韶华拉过我的手,开心的往马车跑去。
她似乎很高兴,刚才应该和蒙恬处的不错吧,等会回去一定要好好Bi问下。
身后蒙恬的轻笑随着春风淡淡飘来,而我们却一路奔跑,任春风恣意的扬起我们的青丝,淡笑嫣然。
回去的路上,韶华可能因为太累了,所以睡了过去,而我却支着下巴,回忆着刚才的点点滴滴。
尘儿的死,魏缭的入秦,一切似乎都是按着历史的轨迹发展了,那个新阎王应该已经挽回以前的错误了吧,历史终究会沿着轨道循环下去。
可是尘儿的死却是如此的不值,我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魏王的确会这样做,而当初我因为太伤心,没有和尘儿道别就随小政回到了秦国。
没想到那次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曾经两个样貌相似的女子都已经消陨,而我这缕异世的孤魂却占据着一具另外的身体来缅怀着过去。
真是有那么些莫名的悲哀…
回到萱华宫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和蒙恬匆匆道别之后,韶华就高兴的拉着我坐了下来。
我打趣的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尘儿你是故意让我们独处的吧?”听到尘儿这个字眼,我不由的怔了一下,没想到我和尘儿以前是因为面容而牵连,现在却连名字都巧合的带了那个尘字。当初改名的时候并没有记起那个女子,但此刻我真有那么些心酸。
哎,尘儿和魏缭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了,再也没有聚首之日了。
而我和小政却幸运的还有那个机会,不知道小政他何时归来。
“华姐姐,还是叫我绛儿吧。”我不想以后每次被唤的时候都会心痛一番。
“嗯,好。”韶华不知道我的心思,开心的答应了。
后来没等我问起,韶华已经忍不住把刚才的事和我分享,原来她这么开心,只不过是因为蒙恬说了一句,希望她可以永远如此开心的过下去。
韶华还真是容易满足。
蒙恬这句话或多或少暗示了韶华接下去的命运并不会那么顺利,难道七年的时光,小政真的变的不一样了吗?
我的心隐隐的不安…
第3卷 第6章 扶苏

去青莲寺回来的几日之后,宫里终于迎来了小政要回来的消息,我的心不由的多了一份期盼。
算算时间来到这里也快一个月了,此刻终于等来了他的消息。
今日,我和韶华悠闲的在花园的亭子里茗茶赏花。
“绛儿,听说秦王要回来了?”韶华蹙着眉头,手不停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嗯。要回来了。”我有些恍惚的回答,但相对于韶华的不安,我却带着几分雀跃。
韶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轻问:“绛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华姐姐,你也别唉声叹气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可能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样糟。”如果他还是以前的他,我想韶华的事情应该好解决,就怕他变了。
虽然我口中安慰着韶华,其实自己内心也惴惴不安。
韶华豪气的把手中的茶一仰而尽,“绛儿说的对,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我唉声叹气也没用。”
“华姐姐这样想就好。”
我们彼此相视一笑,暂时抛开了这个乱人心的话题,开始聊起一些另外的事情来。
片刻之后,不远处跑来一个3、4岁的孩子,长的粉嘟嘟的,特别可爱,让我有种想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那孩子后面跟着一个宫女,边追边道:“小公子,慢点跑,小心跌倒。”
宫女话音刚落,孩子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但也不哭,只是眼巴巴的望着我们。
我连忙从亭子里走出来,扶起了地上的孩子,笑着摸着他的头。
他冲我甜甜一笑,奶声奶气的唤道:“谢谢姐姐。”
“乖,摔痛哪里了吗?”我柔声问道。
他摇了摇头,张开双臂,“姐姐抱抱。”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我抱起他,带他走向了亭子,拿着糕点喂他,“来,姐姐请你吃糕糕。”
“谢谢姐姐。”那孩子笑的甜美,拿着糕点开心的吃了起来。
随后而来的宫女,向我们致谢后,伸手接过了我怀里的孩子。
“小公子,我们该回去了。”宫女对怀里的孩子说道。
他却睁着大眼,凝着我,“姐姐抱抱。”
“小公子,不要缠着姐姐了。”宫女随后又转首对我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我家小公子就喜欢缠人抱。”
“没事,他很可爱。”我笑着回道。
宫女微微福身,“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我颔首,目送着他们离去,那孩子还不断的探着脑蛋对我笑。
等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以后,我才回到亭子,笑着对韶华道:“很可爱的孩子。”
韶华却撇撇嘴道:“我不喜欢小孩子,小孩子很可怕的。”
怪不得韶华刚才都不逗那孩子,原来是不喜欢小孩子。
“华姐姐以后也会有孩子的。”
“我才不要生孩子,生孩子很痛的。”韶华很小声的说道。
我大笑起来,“华姐姐,你原来怕痛。”此刻我似乎忘了自己也很怕痛。
“绛儿,你笑我。”韶华邪恶的凝了我一眼,伸出手笑道:“嘿嘿,看我如何惩罚你。”
我知道她又要哈我痒了,连忙讨饶道:“好姐姐,放过我啦。绛儿不笑就是了。”
自从那次被韶华抓住软肋以后,她每每都用这招来吓唬我。
“好,看在绛儿这么乖的份上,姐姐就放过你好了。”韶华得意的笑道。
“华姐姐,就会欺负绛儿。”我不满的赌气。
韶华朝我扮了一个鬼脸,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亭子里瞬间充满了我们的笑声,袅袅的直上青云。
笑过以后,我才突然想到,不由的轻问:“不知道这孩子是谁?”
那宫女叫他小公子,难道是小政的孩子?
想到这里,心底不由的泛起一阵失落。
“该是秦王的孩子吧。”韶华的话一出口,我不由的怔了一下。
虽然自己猜到了这个可能,但是从她口中说出,那份失落不由的又增加了几分。
“绛儿,你没事吧?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韶华关切的问道。
我自知自己失态,连忙笑着说道:“没事,只不过有些乏了。”
“那你不用陪我了,先回房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往萱华宫走去。
经过夕麓宫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阵清细甜美的歌声。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这不是诗经里面的《山有扶苏》吗?
我好奇的迈进了夕麓宫,却见楚国的夕梦公主手中搂着刚才那个男孩,在轻轻的吟唱,娇弱柔美,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怜惜之情。
扶苏?
难道这孩子就是秦国的大公子扶苏。
我情难自己的上前轻问:“这孩子叫扶苏吗?”
此刻,夕梦公主才停止了歌唱,抬首凝向了我,轻颦浅笑之间,全然是那一缕缕惹人怜惜的柔美。
“原来是绛尘姑娘。”她浅浅一笑。
“姐姐抱抱。”她怀里的孩子伸出一双小手,朝我甜甜的笑道。
她尴尬的笑了笑,“这孩子就是爱缠人,绛尘姑娘别介意。”
我伸手接过了他,对夕梦公主说道:“绛尘刚才见过小公子了。”
“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刚才的问话,夕梦好像没听见,我不由的转而问向怀里的孩子。
“他叫寰儿。”夕梦公主对我淡淡一笑。
“他不是叫扶苏吗?”我不由自主的冲口而出。
历史上记载,扶苏的母亲因为喜欢吟唱《山有扶苏》而为他取名而扶苏,刚才一时之间听到夕梦公主在唱这首诗歌,我不由的认定了他叫扶苏。
夕梦公主诧异的凝了我一眼,“绛尘姑娘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我听公主唱《山有扶苏》的时候,以为公主对此曲情有独钟,就可能为给小公子取有关的名字,一时之间误解了,真是抱歉。”我笑着掩饰道。
“绛尘姑娘也知道这首诗歌?”
我附和道:“嗯,很不错的诗歌。”
“扶苏?”夕梦公主喃喃的轻语,“这名字很不错,再说寰儿好像很喜欢你,不如以后就叫他扶苏吧。”
“夕梦公主,这不太好吧。”改名?如果这不是历史上那个扶苏,那我岂不是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