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不要就可以不要,不是想压抑就可以压抑的。
在不断的相处之中,我对她的感觉越发的强烈,我会偶尔温柔,但是等到自己发现之后又开始伪装。
只是看到欧雅书和她日渐亲密的样子,我妒嫉了,也开始想独占她。
于是我说服了爸爸和阿姨,向她坦诚了一切。
她终是落入了我的陷阱,一步步的落入。
那一天,我真的想把她占为己有,只是终究还是无法做到最后。
在看到她眼泪的时候,在看到失望的面孔的时候,在听到她说她和欧雅书已经做过的时候,我甚至连伪装都开始剥落。
总以为自己可以无情,可以绝情,可以贯彻一贯的信念,但是遇到她之后,却全部变了,什么都变了。
总以为如果外面下雨了,如果在水中,那么即便她流泪我也看不到,那么我就不会心软,但是为何,为何每次她流泪,我都可以感受的到,纵使在黑暗中,纵使在水中。
因为感受到了,所以我总是无法做到最后,因为每一次到最后,我还是心软了。
这一次…也这样。
终究还是放过了她,不忍心伤害她,拉着她和我一起堕入地狱。
于是…开始逃避…
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逃避…逃避她的眼光…也逃避她这个人。
所以当妈妈来信要接我去法国的时候,我答应了。
因为只想逃避。
或许逃到一个远远的地方之后,我就可以忘记她,就可以不去在意她在干些什么。
只是为何?
为何我还是会想起她,为何还是有冲动回到她的身边?
于是在那个雨夜,我从法国偷跑了回去。
于是在那个雨夜,我目睹了一切。
我不明白,欧雅书的眼底明明有着悲伤,有着不忍,但是为何还是要那样的伤害她。
他,或许有苦衷吧。
只是…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所以我会安慰小染,却不会告诉她,欧雅书或许不是有意的。
在再一次拥紧她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我想,我放不下她。
我想,这一次我真的不能放手了。
我想,我或许会因为她而走出心底深处的阴影。
于是,在那一夜,我下了一个决定,也给了她一个承诺。
我还是会回到法国,但不是因为逃避,而是因为我要变成一个有能力的男人。
等我变得厉害,等我有能力给她幸福的时候,我一定会再一次回到她的身边。
那么…那时候,我绝对不允许她再从我身边跑掉。
那一夜,纵使知道她是醉了,我还是要了她,彻底的让她成了我的人。
纵使她会后悔,我还是做了。
因为我相信我可以给她幸福,我也可以让她不后悔把第一次给了我。
原来,那一次她是在气我,她和欧雅书并没有做过。
那一年多的时间,我真的很努力,就像她当初努力的为了欧雅书而改变自己,我也努力的为了她而改变。
因为我对她有一个承诺,一个十八岁之约的承诺。
我报了和她一样的大学,N大,我要陪她走完以后的路,我绝对不会再离开。
只是她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我却失约了。
连我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都未来得及送出,那只刻着她名字的戒指。
本来,我要告诉她,我爱她。
本来,我要告诉她,我以后会给她幸福。
本来,我要亲手为她戴上那枚戒指。
本来,我要…
有很多很多的事未做,有很多很多的话未说。
可是为何会这样?
上天,为何要开这样的玩笑。
在我被撞到的那刹那,脑海中跃过一句话。
我想,或许我来不及长大给她幸福了…
第3卷 第17章 雅书
(欧雅书番外:谁的沉沦?)
在别人的眼底,我或许温柔,或许优雅,也或许高不可攀。
只是谁又知道,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伪装。
对任何人一样,那是因为我找不到特别的人。
对任何人都温柔,那只不过是对所有人都想淡淡的疏离而已。
我,不过是一个孤独而寂寞的人。
从有记忆开始,伴随着我的总是那一室的华丽,却又空旷的了无生气。
爸爸妈妈总是忙着自己的事,甚至没有空回头看我一眼。
我以为我只要很乖,很乖,那么或许他们便会发现我的存在。
只是,不管我如何的努力,如何的想要博取他们的注意力,他们都不曾多注意我一会。
唯一真正关心我的,也唯有我的奶奶吧。
所以我宁愿舍弃那华丽如宫殿一般的家,而选择了和奶奶居住在一个小镇上。
奶奶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对于那些东西或者看淡了…
遇见何衣染是偶然,只不过是我对跌倒在雪地里的她给予了一点点的帮助,就如同我对别人一样,然后转身便忘。
只是我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为了我如此的努力,我也从来没看到有人如此的执着。
其实对于那天的事我早已没有印象,只不过对于这么努力的人却不由的产生了一种羡慕。
她的身上有我所没有的东西。
她可以为了自己的目标这么的努力,可是我却连目标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活着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高二的下半学期,我才终于知道了一件事。
我的爸爸爱着另外一个女人,而我的妈妈有着自己的情人。
妈妈是爱爸爸的,可是爸爸却一直怨恨着妈妈,于是连带着我,他都没有给予任何的父爱。
他曾对妈妈说,她的女儿得不到的东西,你的儿子也别想得到。
于是我知道了,在爸爸的心里,我竟是这样的存在。
于是我开始怨恨,怨恨那个我素未蒙面,却又夺走了我父爱的妹妹。
呵…我的妹妹,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只是调查的结果…我要找的人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个为了我而努力着的,那个喜欢着我的女孩,何衣染。
从来都不在意任何事的我,突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冲动。
即便知道她是无辜的,但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抱怨。
如果没有她,那么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
如果她痛苦,那么那个从不正眼看我一眼的爸爸是否会后悔那样的对我?
什么才是最痛苦的?
那就是从天堂跌入地狱,从幸福的云端跌落绝望的深渊。
我要她幸福,要她快乐,要她越来越爱我,然后我再抛弃她,残忍的告诉她一切,让她痛苦,让她受煎熬。
就如同爸爸曾给予我的东西,我要如数的返回到他在意的人身上。
这样的事,是否会很好玩?
于是让她做了我的女朋友,于是温柔的对待她,于是尽一切的力量开始捕获她的心,可是为何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眼底总是开始会印着另一张面容?
又从何时开始,自己开始真的在意她的感受?
明明决定要她痛苦的,明明要残忍的告诉她一切,明明想要她背负乱Lun的罪孽。为何到头来却越来的越于心不忍?
原来,在这个我刻意设下的圈套之下,沉沦的人不是她,却是我自己…
受折磨煎熬的不是她,也是我自己。
原来要伤害一个人…竟是这般的痛苦。
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离开,带着那个秘密,永远的离开她的世界。
那天,我说着残忍的话。
那天,我决定结束一切。
那天,我也明白了自己的心。
只是我和她之间,不可能成为永远。
如果我再不放手,或许就再也没有勇气和她提出分手。
长痛不如短痛,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的话,对谁都好。
或许…她会恨我,但是却不会伤心。
其实我也早已明白,她对我的感情只是崇拜,她的眼底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吧。
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离开吧,彻底的离开…或许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就让这个秘密埋葬,就让我也随着她的记忆消失。
一切都回归原点。
只是想不到的是,出国的那天,她竟会来送我…
为何她要来?
我明明就如此的对待她,她为何还要来?
本来刻意压制的感情,再见到她的时候又开始翻涌。
终于,还是忍不住,终于还是失去了理智,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吻她。
她,是我的妹妹。
我们决不可能在一起。
只是,这一刻,让我忘记这层关系。
也唯有这一次了,我可以如此的放纵自己的欲望。
漫长的人生道路上,终于有了目标,可是却连努力都不能努力,便只能宣告放弃。
明明知道她是我妹妹,我却还是爱上了她。
这又是何其的可笑?
对不起,我对她如此说道,只是我想她永远都猜不透这句对不起里面所包含的蕴意吧。
Never,forever…
也唯有这一刹那才能永存记忆。
第4卷 第1章 兄弟
有些事,以为尘封了,以为忘记了,再一次记起的时候却依然如此的刻骨铭心。
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掠过,心再一次的哀伤而绝望。
这五年来,我一直都没原谅自己,一直都没有。
纵使其实心里明白,但还是像要惩罚自己那般的留在尹文拓身边,自欺欺人的把他当作苏默,任他欲所欲求。
其实,我终是一个自私的人。
想用这种办法来减少自己的遗憾,或者说是愧疚。
指尖触摸着冰冷石碑上的那张笑颜,眼眶渐渐的有些模糊,我一次又一次的说:“对不起,苏默,对不起。”
对不起误会了你,对不起一直没有回来看你。
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相信你真的就这么离开了。
原来,我竟是这般的胆小。
原来,我一直都不想接受那个事实,一直希望着奇迹出现。
只是再一次回到这里,再一次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有些事或许真的无法再回头了。
错了,或许也就只能这样错过了。
伸手,我们隔着只有一臂的距离,真正隔着的却是生死。
我可以触碰到他的笑颜,但指尖传来的却再也不是他的温度。
如果…如果我真的无法亲自守护小染,那么小染就忘记我吧,但是一定要幸福。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什么预感,但是当初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无比的心痛,但是我却潜意识的遗忘了这句话。
我,还是不要忘记他。
但是我会努力的幸福。
“苏默,我会幸福的,连同你那份一起。”脸上绽开了一抹笑,我努力地学着坚强。
照片上的人依然是不变的笑颜,但是我想他一定会很欣慰。
有些人,我从未试着去了解,但等到真正明白的时候,却只能这样的后悔莫及。
“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再一次触碰了那冰冷的笑颜,我转身离开。
泪,终究还是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留下。
但是抬头,望向天空,然后一遍遍的重复他当初讲过的话。
我告诉他,我会幸福。
只是幸福,到底什么才是幸福?
在苏默的墓前呆了很久,我才回到了家。
在家一呆就是呆了一周,每日做着相同的事,但是又却觉得无比的温馨。
那种,阔别了七年,家的味道。
今日我如往常一样去看苏默,只是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尹文拓和欧雅书。
而妈妈和叔叔只是静静的立在一边,一脸的凝重。
见我回来,欧雅书歉意的朝我道:“小染,对不起,我没能拦住他。”
我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尹文拓却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一叠厚厚的资料摔在了我面前的桌上,“何衣染,你竟然把我当作别人的替身。”
那一叠厚厚的资料俨然是他派人调查的结果。
替身又如何,这五年来,吃亏的是我,受伤的也是我,为何他连最后的一点好感都不肯留,非要相互撕破了脸皮才肯罢休。
这,又是何必?
淡淡的眼神,淡淡的话语,我淡淡的拂去他抓着我的手,“是又如何?”
此话一出,骄傲如他,又怎么会愿意接受?
手再一次紧紧的被扼住,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何衣染,你这个女人…”
我抬头,对上了他那双愤怒的双眸,“我当了你五年的女佣,你并没有什么吃亏,现在我如你所愿的离开,岂不很好?又何必苦苦纠缠。如果你的骄傲不容许你是被替代的那个,那么我郑重的向你说声对不起。对不起,尹文拓。请你原谅我。”
我知道把他当作替身是我不对,可是他这么的讨厌我,对他来说,有我没我又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他的骄傲不允许,那么我道歉…
或许是因为我的淡漠,或许是因为我的冷静,又或许是因为我的毫不在乎,他变得更加的气愤,“何衣染,别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消一切。”
人啊,都是一种虚伪的动物。
明明不喜欢的人,明明本来讨厌的人,但是等到那人突然之间不再纠缠着他,不再以他为中心的时候,却又死死的不肯放手。
就像他,明明巴不得我离开,但我真的离开了,却又是这么一副样子。
“那你想我怎么做?”我冷静地问道。
原来,我亦是绝情的人,竟可以做到如此的冷静。
或许,我的心早已远去。
当一切浮出水面,我早已经没了自欺欺人的理由。
“回来,继续当我的秘书。”他直直的望着我,而我看不懂他眼底的深邃。
“可以。”反正我还是需要一份工作,不过回去之后,只能是秘书而已。
他没想到我会答应的如此的爽快,一时之间竟微微的愣在了那里。
“够了吗?”一直没有出声了叔叔突然大声问道,我们不由的都看向了他。
他望向了尹文拓,一字一句地问道:“既然你调查了小染,你也该已经知道小染真正喜欢的人是小默了吧。”
尹文拓点了点头,望向了那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叔叔,“我知道。”
“小拓,你们的分离是我和NiaaDe错,我也无权怪你,但是你别忘了当初小默为你做的,你们是孪生子,是兄弟。所以你放了小染吧。她只是把你当作了小默而已。”
孪生子?
怪不得如此的相像,我早该想到的。
那么说,当初苏默去法国的时候已经认识尹文拓了,尹文拓也早就知道苏默。
我凝了尹文拓一眼,眼底有着几分淡淡的疑惑。
精明如尹文拓,在这五年来,真的没有看出任何蛛丝马迹吗?
还是说一切另有隐情?
“我办不到。”尹文拓断然拒绝。
“就算爸爸求你了。”叔叔低声下气地说道。
“哼,爸爸,你还真会给自己贴金。”尹文拓讽刺地笑道:“我的爸爸只有一个,那就是尹文慎。”
我伸手甩了他一巴掌,惊愕了所有人,尹文拓更是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这一巴掌是我替叔叔打的,爸爸就是爸爸。”我答应过苏默的,我要好好照顾叔叔的,所以我不能让叔叔伤心。
不理会尹文拓那杀人一般的眼光,我转头对叔叔道:“叔叔,我没事。我只是回去工作而已。我会常回家来的。”
“妈妈,叔叔,对不起。”我说完之后便回房间整理好了行礼。
“我们走吧。”我没有再在家多停留一会,便对尹文拓和欧雅书如此说道。
我已经让他们ao心够了,有些事总还是该要自己去解决。
第4卷 第2章 破碎
走到门口的时候,妈妈突然追了出来,“小染,不管你做什么,妈妈永远支持你。”
这是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便是亲情,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亲情。
我点头,面带微笑,“谢谢你,妈妈。”
纵使心底思绪万千,但是我还是选择微笑,我不想妈妈担心,哪怕只是善意的谎言也好。
再一次离开了阔别七年的家,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确是一个自私的人。
沉浸于自己的悲伤,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却遗忘了很多人。
只是一个人在意的东西太多,不能注意的东西也太多,所以有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时候又只能选择放弃一些东西。
或许我的理论会被某一些人所不屑,但是…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
就如一个人的性格,就如心中所追逐,所执着的东西。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尹文拓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而我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不断变化的景色。
风透过车窗钻入了车内,带着夏日的燥热,隐隐地触发着某些东西。
手被人握在了手中,有力而带着无限的安慰,我抬头,对上了欧雅书那始终温和的双眸。
因为苏默,过去的一些记忆我尘封了多年,那几日的回忆之后,有些本来模糊的东西又似乎开始变得清晰。
就若眼前的男子,就若我们的曾经,就若那些我刻意不去注意的问题。
“小染,累吗?”他拍了拍他的肩头,温和地笑道:“哥哥的肩膀借你。”
累,一直很累。
只是我可以依靠吗?
眼前的男子温和,又带着无限的宠溺,他的肩膀虽不是很宽,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此刻面对他,往日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当初不懂,错把它当作了爱,此刻却明白,这不过是一种仰慕,还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依赖他。
我把他缓缓的靠在他的肩头,声音有些哽咽,“哥,对不起,我好像还是我。”
离去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要改变,说要变成另外一个人,却没想到改变原来不容易,放下更加的不容易。
正所谓本性难移吧。
“小染一直很努力,努力得令人心疼。”低低的一声叹,欧雅书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穿梭,带着无尽的宠溺。
本来的沉闷似乎褪去了一些,眼缓缓地闭上,靠在欧雅书的肩上,寻求着一丝安稳。
车突然停了下来,我猛然睁开了眼,才发现尹文拓把车停在了路边,转头望向了我们,“下车。”
有些事终究还是存在,既然存在,便要解决。
我们下了车,在车来车往的路边静静地对视。
“何衣染,你怎么说?”尹文拓烦躁地抓着黑发,眼却直直的勾住了我。
“我无话可说。”眼故意撇开了他的视线,我望着空旷的天空,淡淡而语。
他是苏默的哥哥,任何的事情隔着一个苏默,我便无***智地去思考什么。
欠他的太多,却没了回报了机会。
他有些气愤地朝我吼道:“你骗了我,现在就这么一句话吗?”
不想和他争论什么的,但是为何他偏偏要纠缠个为什么。
“你真的有被骗吗?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么苏默在法国到底为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有些事何必要扯破了脸面,我虽好奇,却不想牵扯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愣了一下,随后依然一副霸道,“这个你不必要知道。我们现在算的是你我之间的帐。”
“我当然要知道,关于苏默的就和我有关。因为苏默我才会到你身边,因为苏默我才任你欲所欲求,也是因为苏默,我才如此卑微的奢求你的爱,但是你终不是他,即便长着一样的面容又如何?”我嘲讽地轻笑,“如果不是他,我们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永不可能相交。你不告诉我法国的事情,可以,只要你问心无愧。只要你觉得对得起他。如果你一定要追究这五年你认为你受到的伤害,也可以,你尽管开口吧。”
所谓的冷静在弹指之间崩溃,我对着他叫嚣,发泄这五年来的不甘,也发泄着心中一直尘封着的悲痛。
或许,我是真的错了…错在硬要把他当作是苏默,错在一直自欺欺人。
他呆呆地愣在了原地,显然无法接受本来对他言听计从的我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毫不在乎他。
“何衣染,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很残忍。”他沉默了一会,突然苦笑地问道。
“跟你学的,这五年来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唯独学会了你的残忍。”我的唇角微微的上扬,似嘲非嘲。
我恨他,恨他五年来的薄情,恨他对叔叔的不敬,恨他不告诉我苏默在法国的事情,也恨他为何可以好好的站在这里,苏默却再也无法对我微笑。
我残忍,我是很残忍,我的心里竟希望死去的那个是他,而不是苏默。
他刹那之间的迷茫,我没有看清,也不想看清,只是一切被剥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回不到原点。
“如果你还要我当你的秘书的话,可以,不过我希望以后就当上下属的关系吧。”说完之后,我转身离去,走到了一直在远处等待的欧雅书的身边。
“哥,带我回去。”许是多日来的伤心,头竟因为体力不支而感到晕眩。
我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倒在了欧雅书的怀中。
第4卷 第3章 爸爸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处在一间陌生的房间。
这是欧雅书的家吗?
我起身下床,环顾四周,却又发现这屋子不是一般的华丽,有种纸醉金迷的味道。
这,似乎并不是欧雅书的品味。
“小姐,你醒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出现,如鬼魅一般无息,让我不由地吓了一大跳。
我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衣服,带着眼镜,一脸严肃的妇人站着,就好像电视里面那些富人家的管家。
“你是…”我问道。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恭敬地对我说道:“我是这里的管家,现在请小姐随我来,老爷要见你。”
原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这便是富人的世界。
只是…我怎么会在这里,欧雅书呢?
“我哥…欧雅书在哪里?”只不过几日而已,我对那声称呼似乎已然有些熟悉,只不过叫出口的时候又想起这称呼似乎不太合适。
“少爷和老爷在一起。”管家说完,便微微侧身,“小姐,请。”
老爷就是我那个素未蒙面的爸爸吗?
我不知道欧雅书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随着管家来到了书房,管家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小染。”一声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我抬头,对上了那双眼,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打量着给予我生命的男子。
他的身体有些发福,微胖,但眉宇之间依然能看出往日的风采,而且那种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却又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模仿的。
他,和欧雅书有些像。不,应该说欧雅书很像他。
他们有着一样的眼睛,里面流转着温和,他们一样的优雅,就好似中世纪里面的贵族。
当年,妈妈爱上他,很容易,沉沦亦很容易。
这样的男子,又有几个女子可以抗拒?
只是为何…他们终究走不到最后?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突然之间被带到了一个我本该怨恨的人面前,突然之间脑海中所想象的画面被眼前的人物取代,突然之间我什么都不能想了,脑中一片空白。
欧雅书走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低声道:“小染,对不起突然之间把你带来。”
“哥…我…”我话还未说完,对面的人已然一副欢愉,起身走到了我们身边,一脸期盼地望着我,“小染,小书,你们相认了?”
欧雅书点头的刹那,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眸中涌动着一种我不愿去深究的感情,“小染,爸爸一直很想你。”
想我?那为何连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不要说找不到我,凭他的财力,要找一个人何其的容易。
只是二十五年来不闻不问,却又在此刻表现的如此在乎我,这岂不是很可笑?
“欧先生,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便可以拥有,而有些东西你扔掉了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一直奢望的父爱,只要伸手似乎就可以唾手可得,只是它来得太晚,晚到我已经不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