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里不是思想已经放开的二十一世纪,而是古代封建皇朝,未嫁姑娘失贞是多么可怕的事!
反过来分析,也就是说,能让谢氏拒绝这门亲事的理由,一定是比“婚前失贞”更可怕的事。
钟离浩听了安然的分析,深以为然,可是什么是更可怕的事呢?
不共戴天之仇?没有,当年还是德妃救了谢氏母子三人;
新妇守寡?不可能,二皇子身体好得很,又不是冲喜;
生命危险?更是无从谈起;
血亲乱伦?
钟离浩目瞪口呆地看着安然,这个假设太离谱了!无论“换芯”前后,皇兄从不好色,更不可能君戏臣妻,那个冷紫月不可能是皇兄的女儿。
安然“噗哧”一笑:“谁说紫月是老大的女儿了?我只是怀疑二皇子是谢氏的儿子。”
钟离浩依旧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德妃当年怀孕,大家都看到的,那年我三岁多,母妃还没病重,带我去宫里时,总是特意交代我不要乱跑。老远看见叶良媛要避开。如果二皇子不是她儿子,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去哪里了?”
安然撇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有太多种可能了!那个孩子可能是女娃被换掉了,也可能死了,甚至,从头至尾就没有什么怀孕。”
钟离浩张大了嘴,怎么…可能?…
安然扯着他的袖子笑道:“啊呀,现在都是乱猜的嘛,不用这么震惊!不过我说的都是历史上各朝代后宫、后院里频繁发生的事哦。”
钟离浩闭上了嘴,但仍然为那些假设震撼,怎么…可能?…皇室血脉怎么可以混淆?在宫里层层守卫。哪有那么容易混淆?
安然好笑:“好了浩哥哥,任何推断都是从假设开设的,但并不是所有假设都能成真。你也别再纠结了。反正你也要查德妃和冷紫钰,不如就顺带把这两对母子都彻头彻尾地查一查,也不算浪费资源嘛。查得细了,跟那大胡子相关的线索也许就更多了。”
钟离浩想想也是,反正相关人员都是要查的。多带一个疑问而已。
日子很快滑入十一月底,天气越来越冷,但众人都忙得热火朝天。
钟离浩、薛天磊、君然、以及三舅舅夏烨林都是皇上的得力助手,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中辛苦得像老黄牛。
黎轩也在协助朝廷培养医师,实现各州、市、县都有各级官办医署的庞大计划,锦绣女子学堂医学班的学员也纳入了计划之中。
安然自然还是忙着扩展生意赚钱。最新的化妆品店“花颜”比安然预想的还要红火,如此“钱途似锦”的生意,安然竟然出人意料地分利与人。还是与她毫无关系的人。
在朝廷层层筛选和“虎卫”暗中调查的双向把关下,钟离赫亲自嘉奖了大昱第一批“优秀父母官”,都是清正廉洁、刚正不阿、兢兢业业、做出突出贡献的地方官员。这些人将获得当地“花颜”一成份子,如果夫人子女有兴趣的还可以直接加盟“花颜”分店。当然,无论是官员还是加盟分店的家眷。每年都要接受考核。
自古以来,就有“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天高皇帝远”等说法,朝廷的政令再好,也要靠层层官员,尤其是基层地方官执行。钟离赫不断推出的新政令和各种改革措施,能真正惠及多少人,跟这些官员的执行力息息相关。
如果没有灰色收入,地方官员的俸禄是不多的,安然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那些清官的日子可以轻松一些,没有经济压力,更有信心和精力坚持自己的原则,同时也可以获得家眷的更多支持。
对于安然的支持,钟离赫自然是不客气地全盘接受。“形”上,安然是他的弟媳,庆亲王钟离浩是他最信赖最疼爱的小堂弟。兄弟情深,庆亲王夫妻为皇上、为朝廷做任何事在外人看来都是意料之中的,很正常。
“质”上,在钟离赫心里,安然就是他的至亲,还有亲密战友,太客气就矫情了。
闺阁小姐们,则是进入了百花宴前的最后准备阶段,一个个摩拳擦掌,紧张练习,状态就如准备下场考试、争取金榜题名的莘莘学子。
也许是最近走到哪里都听到“百花宴”、“百花榜”这几个字眼,安然也跟着紧张起来。这日用完午餐,小睡了一会儿,就准备从静好苑与隔壁宅院之间打通了的小门直接去了隔壁看“彩排”。近来忙着生意上的事,也不知道钟离嫣的舞蹈练习得咋样了,安然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才刚走出卧房,桂嬷嬷一路小跑赶了过来:“王妃,冷府来人说,老爷病了,听说是五小姐到京城来,把老夫人和老爷都给气病了。”
五小姐?冷安兰?安然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她不是嫁到福城郊县去了吗?这是…回娘家?可是再不待见,也不至于把两个当家人都气病吧?
冷弘文的身体一向不错,现在过得又挺滋润,除了想起君然这个儿子有点憋气外,可以说是事事顺心,身体也越发壮实,怎么突然间变得弱不禁风?
“桂嬷嬷,你准备一些上好的药材和补品,我们回冷府看看。舒敏,你让人通知王爷带上一个太医去冷府一躺,我在冷府等他。”安然连声吩咐完,转头回屋里更换出门的衣服。冷弘文病了,还让她知道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走一趟。
第225章 身孕(上)
天气冷了,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倒是让马车提速了不少。
安然先去夏府接了安菊夫妻,既然安菊在京城,祖母和父亲病了,还是去探望一下的好,以免落人口舌。
在君然的耐心教导下,秦宇风已学会了骑马,而且兴致很浓,他看到瑾儿每次出门都骑马,便也不肯坐马车。安然和安菊想着有舒全和几个侍卫在他边上,也就随他了。
安菊的肚子已经七个月了,像揣着个大西瓜,红润的脸上都是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和幸福。安然边与安菊聊天,边透过窗帘看着马车外面的景致,窗帘面料采用的是锦绣布庄新出的一种帛,叫“隐丝”,看起来柔软薄透,用来做披帛和罩在艳丽衣裙外的蒙纱都是非常飘逸,“隐丝”还是做窗帘和帷帽之类最好的选择。
靠近“隐丝”,可以透过它清晰地看清楚另一面的事物,但是距离“隐丝”超过一尺,看另一面的东西就模模糊糊了。因此,安然给这种面料取名“隐丝”,暗含“隐私”之意。
看了一会儿,安然突然有点头晕反胃的感觉,赶紧坐好,靠在大软枕上。安菊笑道:“跟你说了,马车行着的时候,这样看外面容易头晕,你还不信,这会儿难受了吧?快闭上眼睛靠一会儿。”
安然笑了笑,依言闭上眼睛,慢慢地感觉好了一些。真是奇怪啊,她以前坐汽车坐飞机都这么看,从来也没晕过。就是现在这副身子,这么多年也总是喜欢坐在马车上看风景,什么时候晕车过?
舒敏坐了过来:“王妃,我给您把把脉。”
安然笑道:“偶尔晕车嘛,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见舒敏坚持。只好伸出右手。舒敏摸了一下脉,清晰的脉象让她大喜,慎重起见,又探了一下安然左手的脉象。连忙跪下:“恭喜王妃,我们有小主子了。”
舒安和舒捷也赶紧喜滋滋地跪下:“恭喜王妃”。大喜事啊,王爷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不会又让美女撞树了吧?
据说那次王爷大笑着出门,走出老远还在笑。羽若郡主还好,只是叨叨着以为九王叔捡到金子了。正好看到这一幕的其他女子可就“痴”了,呆呆地看着那张灿烂俊朗的笑颜半天回不过神来。听说有主仆两位心不在焉地走路,直接撞到树上去。那位小姐竟然还来了一句:“王爷,对不起,没撞疼您吧?”
安然一愣。小主子?她怀孕了?对哦,这个月的小日子已经迟了半个月了,她以为是自己嘴馋吃了红豆冰沙所以迟迟未来。真的怀孕了?她要做妈妈了?
安菊笑呵呵地拉着安然的手:“二姐姐,恭喜了,一会儿姐夫来了。肯定高兴坏了。”
安然傻呵呵地笑,怀孕了!她知道钟离浩有多想要孩子。就因为黎轩告诉他要一个健康优质的孩子,不可以纵欲,他近来很长时间都不敢随心所欲了,每晚只是一两次就放过安然。不过两人鹣鲽情深,极其和谐。每次都能双双达到高氵朝。钟离浩总是得意地抱着安然嬉笑:“我们这是少而精,我们的孩子也会是最好的精品。”
舒敏说胎儿有一个月了,还抱怨说今天不该出来。人都说怀孕头三个月胎儿特别娇气,也称“胎还没坐稳”,要好好养着。
安然笑道:“没事,人家庄子上的农妇怀孕还下田呢,人太娇养了反而不好。”
安菊点头。安然就要她每天早晚沿着花园慢走两圈,说一直到生产之前都要多走动。大长公主府里的太医给她把脉时都说她这胎坐得极稳当。
几人一路谈笑,安然倒是没有再晕车了。
一进冷府,安然和安菊直接去了正院看冷弘文。冷弘文听说安然来了,早已让人侍候着起身,坐靠在躺椅上,抬去了离卧室较近的花厅。
现在的安然在冷弘文眼里真正是“宝贝女儿”,一见到安然进来眉眼间的病色都退了不少:“然儿怎么来了?我只是急火攻心,没事的。”
谢氏嗔道:“什么没事,你昨晚又是吐血,又是昏倒的,那样子吓死人了。是我让人去找然儿的,你看,然儿来了,你的气色都好了不少。”
安然和安菊在冷弘文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来,见冷弘文脸色煞白,眼睛浮肿,眼下乌青,看样子是真气坏了,昨晚恐怕都没睡好。
说到昨晚,冷弘文的脸色又黑了:“那个孽女呢,还在闹?”
谢氏叹道:“可不是?还叫嚷着说老夫人和老爷您都是装病呢,一定要你们给她讨个公道。”
安然奇道:“是五妹妹吗?她要讨什么公道?”
谢氏冷笑:“安梅勾搭了安兰的相公黎老爷,黎老爷现在要娶安梅为平妻。”
八月份的时候,安梅被送到了林雨兰那里。难得回福城,冷安松回京城前便带着安梅一起去看望了安兰一次,希望她们以后互相照顾。
安梅见黎家虽然在县城,但相当富裕,家里仆婢比冷府还多,黎老爷为了讨好安兰,还专门建了一个兰苑,奢华摆设应有尽有,立即眼红了。偏偏冷安兰还不停地吹嘘自己有多少漂亮衣服、名贵首饰…吹嘘自己怎么拿架子,不爱搭理黎老爷,黎老爷又怎么讨好她,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专门带她去福城采买衣裳首饰,下大酒楼。
冷安梅对安兰表示了无尽羡慕,又不断向她示弱,希望妹妹能留她在兰苑,她不想住在庵里。冷安兰从小就听到祖母和姨娘不断夸赞姐姐安梅,以前父亲也是偏疼姐姐,说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什么大家闺秀。
现在自己突然有一种把安梅踩在脚下的感觉,这让安兰本来只觉得勉强过得去的生活一下子镶上了彩虹。而且,无论怎样,安梅还是她的姐姐。
虚荣心膨胀的安兰很大方地留下了安梅,还拨了几个丫鬟婆子给她,连衣裳首饰都挑了一些送去。
没想到才第三天,安梅就爬上了黎老爷的床,两人瞒着安兰暗渡陈仓,眉来眼去。安梅长相本就比安兰美貌两分,又成熟柔媚、懂得迎合黎老爷,还善于跟黎家的几位少爷小姐们打关系,这与动不动就耍脾气的安兰相比较,自然两下子就分出了高低。
一个月之后,安梅就被诊出有了身孕,让老来得子的黎老爷喜出望外,他很清楚,安梅跟她的时候,还是个清白身子。安梅跟他说,齐荣轩见异思迁,贪慕荣华富贵娶大长公主的外孙女为妻,把她贬为妾,她不堪受辱,抵死不肯圆房,齐家一怒之下给了她放妾书,冷家也因为丢了面子把她赶出冷家。
黎老爷怜香惜玉,大叹安梅遇人不淑。在他眼里,安梅自然比安兰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这样的玉人儿竟然在没有名分的情况下把清白身子给了自己,还为自己怀了孩子,他岂能不感动,岂能不善待于她?何况,自己的孩子也要有光明正大的名分啊。
没想到,安梅还委委屈屈地哭诉自己不愿意抢妹妹的幸福,妹妹中过毒不能生育,她愿意生下孩子给妹妹,自己离开。她的“大度”和“重情”让黎老爷更是把她捧到了心尖尖上,决定纳她为贵妾。
安兰反对,黎老爷直接亮出了底牌:安兰明知不能生育还隐瞒于他,无所出、善妒,凭这两点就可以休了她,现在看在冷家的权势,以及她与安梅毕竟是亲姐妹的份上,还是让她为正妻,以后安梅的孩子生下来也要称呼她为母亲,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安兰一气之下,在黎老爷面前就对安梅大打出手,安梅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苦苦哀求让她留下,为安兰生下孩子就离开,把黎老爷心疼得不行,当众一锤定音,十日内要大摆宴席,娶安梅为平妻。如果安兰再闹,就给她一封休书。
就这样,安兰连夜收拾了行李,一个人带着两个丫鬟,赶到京城来了。
“啊---?”安然和安菊同时愣住,姐妹共侍一夫?不是说五妹夫跟父亲冷弘文的年龄差不多吗?还是亲妹夫,冷安梅也要抢?而且这手段还真了得,这么短的时间,不但人抢了,连孩子都怀上了。看来这冷安梅真是继承了林姨娘“生”势汹汹的特长啊。
安然玩心大起,暗自猜测,两个亲亲孙女,这冷老夫人会帮谁啊?
“父亲,事情已经这样了,您也别生气,自己身体要紧,浩哥哥去请太医了,一会儿就会来。”安然安慰道,“听说老夫人的身体也不好了,我和菊儿要不要过去看看?”
很早以前开始,安然每次去冷老夫人那里请安,冷弘文都要亲自陪着,就怕自己娘又犯毛病。现在这个女儿可是女婿的心头肉,有什么磕磕碰碰的,那个冰山女婿铁定要变脸。
“不用,不用,老夫人没什么事,等下让太医过去看看就是了。这会儿那个孽女还在呢,烦到你怎么好?你就坐这儿陪父亲说说话,等王爷来。”冷弘文连忙阻止,女儿女婿这样贴心,一听说他病了就请太医来看他,他可不能让那不靠谱的祖孙俩冲撞了这个宝贝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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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身孕(下)
定了不过去老夫人的慈心院,谢氏让人拿了一个软枕来给安菊垫在身后,又拿了昨天大夫给冷弘文开的药方子给安然看,好像生怕安然以为她谎报病情把人骗来。
安然暗叹,谢氏这个人精明厉害,尤其表面功夫了得,让人挑不出刺来。
像这样精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女儿紫月对二皇子有心,既然反对,为什么没有提前预防呢?
她跟德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俩人的儿子都貌似和对方有着奇怪的联系呢?难道真的是自己电视剧看多了,想歪了?
“然儿,你在想什么?眼睛都直了。药方有问题?”冷弘文心情好好地打趣道。他倒没觉得安然看药方有什么奇怪,这个福星嫡女什么都会,大长公主的肺痨都能治好,一个简单药方还能看不懂?
“哦…不是的,父亲笑话我呢,我只是看看父亲需要那些药材。”安然笑着把药方还给谢氏,“父亲、夫人,五妹妹的事,老夫人怎么说?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啊?五妹妹私自跑来京城,如果黎家追来,闹腾起来,会不会真的告冷家骗婚?”
冷弘文皱眉:“应该不会,不过还是要尽快让安兰回去,已经出嫁的女儿擅自住在娘家算是怎么回事?”
谢氏道:“老夫人刚听到的时候倒是挺高兴的,说姐妹俩可以互相照应,她之前一直担心安梅怎么生活呢。老夫人还说,安兰不能生育,就算过继别人生的孩子也不可靠,只有安梅生的孩子才能成为他们姐妹俩日后的依靠。然后安兰就大哭大闹,说老夫人和老爷从来就偏心安梅,都被人休了还送到福城去祸害她。”
冷弘文冷哼了一声“自己笨,怨得着谁?”不送福城去。难道还留在京城祸害他自己?
慈心院里,冷安兰对着红豆、青豆发了一通火,还是没有见着冷老夫人。气呼呼地离开去正院,她的丫鬟告诉她听府里的人议论说庆亲王妃来了,她以为安然会先到慈心院来请安,谁知不但没见到安然,连祖母都没见到。
正院门口,六月、七月、还有容嬷嬷带着几个婆子拦住了她:“对不起,五姑奶奶,老爷夫人吩咐了。您不能进去,以免冒犯了王妃。”
冷安兰怒极:“什么冒犯?我们是亲姐妹,哪来的冒犯?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让开?”
六月冷冷道:“五姑奶奶您还是请回吧。庆亲王爷马上到了,如果看到有人在这里大喊大叫,惊吓到王妃,只怕老爷夫人都救不了您。”
安兰大声朝着院子里叫道:“冷安然,你出来。当年若不是我代你中了蛊毒,现在生不出孩子被冷安梅祸害的人就是你…唔唔唔”
一双大手捂住了冷安然的嘴,把她往旁边拖,正是得了消息刚刚从郊县赶回来的冷安松。
“你疯了吗?你要不断提醒人家知道是我们的姨娘用蛊毒陷害王妃吗?你想害死我和安竹吗?”冷安松压低了声音骂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你要提醒王爷王妃向我们报复吗?”
“你才疯了,”安兰两手用力拉下安松捂住自己嘴的手。“他们要报复找林姨娘,找林家,关我什么事?如果不是我误喝了那个什么情蛊。说不定现在我才是庆亲王妃呢,这是冷安然欠我的,林姨娘要害的是她不是我,凭什么她没事,我却要遭罪?”
“这就是报应!”冷冷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阵冰冷的风,瞬间将空气都冻住了。冷安松抬头一看。吓得腿一哆嗦就跪下了“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一边求饶一边拉着吓呆了的安兰,示意她跪下。
南征对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踢了一脚,随即,呆愣的安兰“啊哟”一声跪在地。
钟离浩眼睛都没看过来:“以后再说胡乱说什么话恶心到本王,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遭罪’?就凭你,给本王的王妃做粗使奴才都不配。”
待安兰回过神来,钟离浩已经带着太医进了院子。六月、七月几个刚刚被安兰骂作“狗奴才”的丫鬟婆子鄙视地瞪了安兰一眼,关上了院门。如果不是安松在旁边,她们一定要落进下石,讥讽几句。
安兰嚎啕大哭,怎么能这样?那个英俊高贵的王爷怎么能用那样冰冷的口气对她说那样恶毒的话?她很丑吗?她很卑贱吗?竟然说她给冷安然做粗使奴才不不配?凭什么?凭什么?
她刚刚过来的时候还在想,如果祖母和父亲不帮她处理掉冷安梅,她就要跟黎老爷和离,她要回京,要到庆亲王府当侧妃。祖母和父亲不是觉得姐妹共侍一夫好吗?那她就如他们所愿,不过她不要跟冷安梅共侍黎老爷,她要跟安然共侍候一夫,要嫁给庆亲王爷。而且,这是冷安然欠她的。
可是,这个王爷实在太可怕了,那冰冷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她相信,只要她再靠近他一步,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遭罪’?”---
“ 什么才是真正的‘遭罪’?”---
“ 什么才是真正的‘遭罪’?”---
魔鬼的声音一次次在安兰耳边回荡,她不禁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要逃走,要赶快逃走,千万不要再看到那个长着天使般俊美的脸孔,却如魔鬼一样可怕的王爷。
钟离浩跟着容嬷嬷走进花厅,安然一见他,高兴地站起身要迎过来,可能坐得太久,起立太猛,眼前一黑,就往后仰去,旁边的舒敏赶紧抱住。
钟离浩吓得脸色都白了,飞身过来一把接过安然搂在怀里:“然然,你怎么了?然然。”
冷弘文和谢氏也吓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还好好的呀。如果安然真在他们府里出什么事,庆亲王会不会当即拆了他们冷府?
舒敏道:“王爷莫要担心,王妃有了身孕,可能是起得太急了才会犯晕,没有大碍。”
“什么叫没有大碍?好好地怎么会晕倒?等…等下,你…你刚才说什么?然然她…有…有了什么?”钟离浩的脸上顷刻之间从惊吓到愤怒,再到惊喜和不敢相信,他紧紧地盯着舒敏的眼睛,等着她的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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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你是我最深的牵挂(一更)
舒敏三人一齐跪下:“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刚刚在来的路上,我给王妃诊过脉了,王妃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王爷若不放心,请让太医再诊一次。”
钟离浩叫道:“太医,太医。”他不是不相信舒敏的能力,而是太惊喜了,他需要多一些 确认。
舒敏拿了丝帕覆在安然的手上,太医赶紧过来搭脉,旋即满面笑容地贺道:“恭喜王爷,恭喜王妃,王妃确实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哈哈,哈哈,赏,大家都有赏,可是,王妃,王妃她现在怎么了?”钟离浩大喜之后看着依然昏迷的妻子不由又惊惶起来。
太医忙道:“王爷莫要担心,王妃身体很好,如这位姑娘所说,应该只是起身太急了,加上怀孕初期的不适应,没有大碍,很快就会醒过来。不过,这头三个月,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都说庆亲王爷视王妃如珠如宝,真正看见才知道,何止如珠如宝?如眼珠子都不为过。
冷弘文和谢氏也是一脸喜气,冷弘文已经不需要靠在躺椅上了,原来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兴奋的血色。
南征递了一张银票给冷弘文:“王爷王妃大喜,见者有份,冷府所有下人都赏一个月例银。”
冷弘文两眼都是激动的光彩,即使没有这张银票,他也是要阖府大赏的,他冷弘文很快就是庆亲王世子的外祖父了,呵呵,跟庆亲王府的关系越来越坚实了。
冷弘文看都没看,直接将银票递给谢氏:“赏,全府上下每人赏两个月月银,王爷王妃赏一个月,老爷我赏一个月。”
谢氏笑容满面地应到:“是。”她不用看。也知道那银票上的数字赏十个月都绰绰有余。
花厅内外的仆婢大喜,哗啦啦跪下:“恭喜王爷王妃,恭喜老爷夫人。”
安然醒的时候,已经躺在马车屏风后的床上,钟离浩正坐在床边乐呵呵地对着她笑:“宝贝儿,你醒了?你可吓坏为夫了,为夫要罚你”说着在安然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浩哥哥,我怎么了?我记得自己站起来去迎你,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安然嘟着嘴回忆,她生病了?
“没事。太医说怀孕初期身体都会有些不适应,宝贝儿辛苦了。”钟离浩的大掌轻轻放在安然的小腹上,这里有了他和然然的骨血。有了他们的宝宝,呵呵,他以后不用羡慕黎轩和天磊了,他的小然然、小浩浩一定比小贝贝和小圆子更加可爱。
安然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怀孕了,脸上漾起温暖的笑容:“浩哥哥。你要当爹了,高兴吗?”
钟离浩低下头,轻吻着安然的脸:“高兴,高兴极了,然然,以后你在这里就有了牵挂了。”就不会离开我。不会想着回现代去了。
安然心里一颤,怪不得钟离浩这么想要孩子,他心里竟然如此不安。一个人要爱得多么深,才会如此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