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正和白衣公子说话。
“水玉?”
“是做什么眼镜,要送老爷子的。”
“如此也好,你家老爷子该不会再嫌无趣了。”
“我只怕他太有趣。”头疼。
“老邱送你那方子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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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游瞪眼:“你要用?”
见他这副模样,冷漠的脸上露出看笑话的神色:“他对你关心得紧,想是看你太讨女人喜欢,怕日后犯愁,专程留个治肾亏的方子给你。”
李游哭笑不得:“看来你倒羡慕得很,送你如何?”
“既是给你的,我又怎好意思夺人所好。”
停了半晌。
何璧叹了口气:“我只是未想到,那种时候了,他还会开你的玩笑,留这么一份贺礼,居然还叫她亲手交给你,实在妙得很。”
李游没好气:“我也没想到。”
马蹄答答,车轮吱吱。
修长的双目中升起一片黯然之色,他望着前方,轻声叹道:“我倒宁愿他现在也能时常回来,跟我开开玩笑。”
“事情已过去了,”何璧拍拍他的肩膀,缓缓道,“他还是我们的朋友。”
沉默。
长长的睫毛扇了一下,看着肩膀上的手,他笑了:“是。”
一个人若是永远都让自己活在内疚与伤怀之中,那他还不如早死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
“他的好意我用不上,你要就拿去。”
何璧扭头看了看身后车门:“原来不敢再去了,我只奇怪,你不是很会对付女人么,怎的突然怕起她来?”
不语。
“你打不过她?”
瞪眼。
“我知道你不会跟女人打架,但你的轻功不是练来逃命的么?”何璧自顾自打量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你难道连跑也跑不过她?”
李游终于叹了口气:“懒猪也跑得比她快。”
“那你怎会怕她?”
默然片刻。
李游苦笑:“说实话,这件事我已想了许久,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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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接到信,江南宇文家出了些怪事,下个月……”
李游急忙打断他:“你不必说了,我是不管的。”
何璧不急:“待我说完也不迟。”
李游摇头:“你几时说完过,说不完我必定会奇怪,一奇怪就要去替你查了,你就不能让我多闲几个月?”
“好,”何璧倒也不再勉强,点点头,忽然又提高了声音,“听说如水轩的秦如水……”
李游赶紧摆手:“停!”
何璧果然停住。
李游看着他,一脸头疼:“都过去许久了,其实说起她的事,普天下的人都不相信我,但如今连你也不信么?”
“我信。”
“你只说给不信的人听。”
“我可以不说。”
“但我要帮你查案。”
“是。”
何璧居然承认了,而且面不改色。
“你以为我会怕?”李游瞪着他,“其实就让她知道也无妨的。”
何璧想也不想,又要张口。
“停!”俊逸的脸上立刻露出更多头疼之色,“我是说,其实就让她知道也无妨,只不过,还是有些麻烦。”
何璧点头:“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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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游掀起帘子朝里面看了看,这才转回头瞧着他:“要挟朋友,这种事你做起来倒是容易得很,难道就不觉得惭愧?”
“想到你也要挟过我,我就一点也不惭愧了,”何璧慢吞吞道,“你家老爷子该不会再捆你,如此,你岂不是太闲了些,没有女人会喜欢一只懒猪。”
“我这只懒猪实在比你还忙。”
“你也喜欢查案。”
“但在下也要娶老婆生孩子,”李游直起身,一本正经地瞪着他,“在下身为李家子孙,又聪明又孝顺,自然该以李家大事为重,何况,咳……她怎舍得让我跟你四处奔走,辛苦查案?”
何璧瞧了瞧他,正要说话——
身后,车门的帘子忽然被掀开,一个脑袋探出来:“什么案子?说来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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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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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朋友们一直以来的鼓励与支持……还有漫骂(极不情愿,不过好歹骂我也要专程打字,辛苦还是有的)。
被题目骗进来的朋友,小蜀也很真诚地向你们道个歉。
感谢喜欢补分的朋友,不过请大家补分时注意下,复制内容系统会删,打字麻烦我理解,所以大家若有心,补个两三章就好,长评则更为感激:)
每篇评必看。
友情提醒:
若您没有心情听我罗嗦,也没有疑惑需要解释,请直接跳到最后三行;
若您心情尚好,又有疑惑存在,请继续往下看。
------------------------------------(爱情、友情、亲情)-----------------------
很遗憾,这篇文虽名为言情,小蜀还是忍不住写了更多的友情与亲情。
一个张扬的时代,爱情的地位已被我们抬得很高,不需要我画蛇添足。当然,我还是写了它,同时带上了自己的浅见。
历来小说电视对“殉情”的描写都充满了神圣的赞美,我却十分反感,你说我这人不够浪漫也好,总之,活着的人才最重要,我们更需要的,是生前的珍惜与关爱。
殉情固然美好,却没有人一开始就希望它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我心里,真诚的友谊与真挚的爱情是可以媲美的。而如今,抱怨朋友的人总是比赞美朋友的多。
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交朋友,不是为了可以让他替你办事的。
常说“雪中送炭”,你的朋友却只送来一件破衣服,你若能想到他是因为没炭可送的缘故,或许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完美的朋友,他能为你破例做一件事,你都应该觉得幸福与感激,何必苛求太多?
不论爱情亲情还是友谊,若想得到最真切的那一种,都需要你我的理解、忍让与付出。
你说是不是?:)
----------------------------------------(人物与生活)-------------------------
本书虽写复仇,却意义不大,呵呵,现代社会有深仇大恨的情况并不多,只能说希望朋友们看了之后,在某些事情上能尽量放下执念,彼此多些宽容,想必会快乐许多:)
至于文中的男主,两个“神”和两个“人”,也不算完美,几乎都毛病一堆,可这样几个人凑在一起,也会在江湖上做出许多大事。
最终把女主给了李游,因为他的乐观与生活态度正是我所欣赏的,虽然现实了些,但一个人的确不必整天生活在阴影中。
生活就是为了快乐,天天难过伤感又有什么好?
何况,有一个懂得容忍与体谅的人在身边,不论是朋友或夫妻,应该都是件幸福的事。(这也是我让女主原谅李游的原因,李游根本不算出轨,倘若何璧死了,相信他也会去守一夜的。生活中,夫妻间心情不好互相疏忽的情况很多,若真如朋友们所说,犯点小错就永不回头,各位今后又如何去维系家庭?错误也有尺度约束,白头偕老更须要双方共同努力。当然,你家老公号称“耙耳朵”的除外。权当我个人观点,不同意见请保留。)
从内心来讲,我其实是偏爱南宫雪这个悲剧人物的,因为他的角色定位,我被朋友们骂惨了,代价也算不小。
为报仇而伤害另一些无辜的生命,同样的情况若放在我们身上,的确有许多人会选择苟且地活下去,或许还会活得很好。
我只能说,因为他们不是南宫雪。
李游与何璧明白,所以他自尽的时候,他们没有劝,或许这种行为不被别人理解,但俗气的友情现实已经够多,不必加到南宫雪身上,他不需要。
笑,生活本来就俗,所以大家可以尽情想象和YY:)
----------------------------------------(三个解释)---------------------------
有关女主做梦问题,我本想解释为她经历了时空转换,所以对特定时间上的事感应能力强一些,不过后来发现这解释实在俗了,没脸写出来,干脆略去不写:)
至于黑四郎与南宫雪的比较,杀手的确杀更多人,但也失去了亲人朋友名声地位,生活暗无天日,我以为,南宫雪是不能与这类人相提并论的。
又或者说,在当时,人们只不过将杀手当作一件武器而已,于他们来说,何尝不是悲哀?这也正是无花要死而中原一点红能活的原因。
当时的公道很小,还没有达到现代的程度,正如李游所说,如果要真正的公道,就必须与某些人为敌,不能,那就只能遵从眼前这个小的公道——杀人偿命,而武器可以不追究。
这个问题不必多说,许多朋友也明白了,不明白的,只好预祝您什么时候也穿过去,召集众大侠开个座谈会,主题是《有关取缔杀手职业的问题》。
还有人怪罪何璧,严格说来,何璧的确为朝廷办事,他所维持的,也始终只是一个小小的公道,但在一个没有大公道的社会,若是连小公道也放弃了,岂不是更乱套?
所以我不认为他有错。
正如法律有漏洞,可如果因为这个我们就不守法,那会有什么后果?
人们的认识有多高,公道就有多大,公道自在人心。
---------------------------------------(友情提醒)----------------------------
我不是以写作为业,工作已经够累,若文里也要玩些手段,只怕早已累死,“写得轻松,看得轻松”是我追求的境界。所以我的文里有平凡女主,也有聪明人,但绝没有太复杂深沉的心机,不会有时刻权衡利弊的矛盾角色,没那个心情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想法去塑造这类人物,或许是现实太多厌恶了吧。我从不写坏到底的恶人,以后也将一直延续这条路线,朋友们若不幸被雷到,我先内疚个:)
下一部或许是喜剧,正剧写多了不舒服。
----------------------------------------(感 谢)----------------------------
总之,感谢朋友们阅读本书,也真诚地感谢一直以来支持小蜀的朋友,纵然看的过程中有什么不愉快,还是希望大家能轻松地挥挥手,说声88吧:)
感谢不落落落、懂树、caicai的长评- -
如此欺负(李杨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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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朋友们,我没写过番外,还真有点信心不足- -,如果大家觉得不好我就删掉:)
暂时勉强弄了个李杨的,南宫的有点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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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里吧。”
“想好了?”
“好啦。”
“不许反悔。”
两个小孩子面对面蹲在院子里,一男一女,女孩子长相甜美,一袭葱绿色的衣裳更衬得她整个人灵动十分,好似春日里嫩嫩的小树。
男孩子略大些,十来岁模样,紫色的衣袍衬着俊俏的小脸,眼睛明亮如水波,一对长长的、细密的睫毛微微向上翘着,十分俏皮。
他漫不经心往地上瞧了一眼,随手拿起块小石头划了划,又扔掉:“快点,该你啦!”
女孩嘟着嘴:“人家要慢慢想……”
正在此时,一道吼声传来:“你好你这小混蛋!”
闻言,女孩忍不住嘻嘻笑了:“李哥哥分明叫李好,怎的又成了混蛋。”
小孩瞪她一眼,赶紧站起身拂了拂衣袂,笑道:“你先回去,我娘找来啦,今日不玩了!”
女孩不舍:“几时再赌?”
“明日后日都行,我有空再来找你……还不快走,别叫我娘看见,她不喜欢你们围着我的。”
“李哥哥说话算数,我等你哦。”
“是是是。”
女孩这才开心地走了。
几句话工夫,一个长相清秀却气势汹汹的年轻妇人匆匆走下游廊,沉着脸站在了小孩面前,小孩立刻转了转眼珠,规矩地垂下头。
“你妹妹呢?”
“在跟何大哥打架,何大哥说她的卡通画难看。”
“卡通画哪里难看了,是他们不懂欣赏!”杨念晴瞪眼,“她才七岁,怎么打得过何平,你不去帮忙?”
“何伯伯也在,何大哥不敢还手的,”小孩笑了,“我过来时他正被妹妹追得没处跑,跳到亭子顶上去了。”
“这还差不多,”她放下心,又想起一件事,“你叫他伯伯?叫何叔叔才对!”
“他说他比爹年长。”
“胡说,你爹比他大,没见何平都叫你爹伯伯吗!”
小孩嘀咕:“那是当着爹的面,何大哥不敢不叫。”
她威胁:“你听谁的?”
小孩苦着脸:“可当着他叫叔叔会挨揍的。”
“你挨揍了?”杨念晴赶紧放轻语气,摸摸他的脑袋,又疑惑地望着院门,“刚才跟你一起玩的那个好象是莫老爷子的孙女?”
“是她,”小孩一脸头疼,“她总缠着要我教她写字,还有王伯伯家的妹妹、卫家姐姐,还有柳院士的孙女……她们不敢找何大哥,都来缠我!”
她不以为然:“那就教呗。”
小孩叹气:“她们都会写得很,哪里要教,分明就是想跟着我玩!”
杨念晴这才明白过来,嘿嘿笑了两声,弯腰将他搂在怀里,顺便在那张俊秀的小脸上亲了亲:“儿子有魅力!”
小孩尴尬地挣扎,叫起来:“娘,别叫人看见你这样!”
“亲亲儿子有什么嘛,”她笑眯眯地放开他,奇怪道,“那个莫家小妹妹很听话啊,你怎么打发她走的?”
小孩擦擦脸,扯了扯衣裳,没好气道:“她当然要听我的话了。”
她笑道:“怎么回事?”
“我跟她们打赌,谁下五子棋赢了我,就让她跟着玩,”小孩忍不住满脸得意,“不过她们肯定是下不过我的,我就清净啦。”
打赌?
杨念晴黑了脸,想也不想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叫你打赌!”
小孩赶紧一个翻身避开,跃上了旁边的大树,气得直嚷:“干什么又打我!”
“打的就是你!”她仰脸望着树上,杀气腾腾,“不好好读书,就跟你爹学这些手段,他还教了你什么!”
小孩转了转眼珠,突然嘻嘻一笑:“爹爹说,除了老婆,挨女人揍的是笨蛋。”
“什么?”她冷笑,伸手指着他,“你给我下来!”
小孩不是笨蛋。
她怒道:“你下不下来?”
“不下来,”小孩眨眨眼趴在树干上,俯视着她,“下来就要挨揍,你是娘又不是老婆,挨女人的揍爹会笑话的。”
她气得笑了:“他敢……”
母子二人正僵持着,一个磁性的声音传来:“又闯祸了?”
眨眼之间,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双目满盛愉快之色,长长的睫毛潇洒而张扬地翘着,乍一看这个人简直就是树上那小孩的放大版,只是更成熟许多。
“爹爹!”
“盈儿呢?”
“什么赢,她总是输,她与我下五子棋输得慌了,何家大哥又笑她的画不好,她就恼了,追着何大哥打,”小孩笑嘻嘻道,“不如让她跟弟弟换个名儿好了,她叫李书还差不多。”
李游忍住笑:“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杨念晴一把拉住他,“快把他给我弄下来!”
李游果然不多问,冲小孩道:“下来!”
小孩不肯:“娘要揍我。”
“女人不能揍你,你爹总可以,”她冷笑一声,转向李游,“你不想挨揍吧?快想办法把他给我拎下来!”
李游苦笑:“他做错事,如何揍我?”
“他轻功这么好,都是你教的!”
“夫人成日追着他揍,不好才怪。”
“我不管,揍不了他就揍你。”
话音未落,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好儿,过来陪我下棋!”
虽然那张老脸已被岁月无情地侵蚀了,却仍旧比大多数同龄老人都好看得多,而且脸上还有一双熟悉而陌生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对长长的睫毛居然也美美的翘着。
比起面前一大一小,这张脸上更多了几分严肃。
小孩如见到救星:“祖父,娘要揍我!”
老人看看旁边的杨念晴,正色道:“必是你不听话的缘故!过来下棋,没出息!揍两下有什么,小孩子不挨揍长不高,下来!”
杨念晴点头附和,咬牙贼笑:“对对,为娘让你长高点。”
小孩急了:“祖父!”
杨念晴推推李游:“不想挨揍的话,去把他拎下来!”的
李游露出头疼之色,瞪着小孩:“听见没有,你怎能如此不孝,看着你爹我挨揍?”
小孩笑道:“挨揍才能长高。”
说完一纵身消失在了墙外。
感受到身边的杀人目光,李游喃喃道:“我去替夫人教训他!”
身形一闪也不见了。
杨念晴气得跺脚大吼:“喂,你们两个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重要人物,于是赶紧转身:“老爷子……”
一声咳嗽打断她,老人威严地点点头,怒道:“不像话!你放心,为父这就去教训他两个,必定替你出气!”
眨眼人也不见了。
杨念晴怔在原地。
冷不防一双手臂从后面伸来将她抱住,同时,耳畔的声音也带着笑意:“夫人少生些气,必定会年轻好看许多。”
她没好气:“我现在很老?”
“差不多。”
“你……自己的儿子也不管管!”
“老爷子在,我如何敢管?老爷子就是怕我揍他才追出去的,”他摇头,“为夫不想长高,也不想再被老爷子揍。”
“你们合伙欺负我!”
“岂敢。”
“你还不敢?”
“如此,为夫也让你欺负一次?”
呆了呆,她莫名其妙:“我?”
“对,”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随即笑了,笑得不怀好意,“在下今晚就让夫人欺负,夫人在上……”
她红着脸又好气又好笑:“想得美!我现在就欺负你,老爷子我不敢揍,儿子又揍不了,揍你好不好?”
转身一拳送过去。
他轻而易举便制住了她:“不好。”
“老婆揍你敢还手?”
“自然不敢,”他瞧了瞧那拳头,苦笑,“可如今是大白天,叫下人们瞧见我被夫人欺负,岂非太没面子了?”
她甜甜地笑了:“那不叫他们看见好不好?”
他叹气:“好。”
门,关上。
隐隐有声音传来:“你小心了!看我不……喂,你干什么?”
“让夫人欺负。”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
“椅子上可好?”
“不,不好……会让人听见的……别……现在是白天,不行啦……不要……唔……”
为何而生(南宫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不太擅长写温柔男番外,若有败笔大家将就将就,更多谢留言建议删改
新文地址: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76827
新文还是穿穿穿,喜剧贺新年,慢热,新文女主可能稍微强点搞点,但也不万能,不能保证好看,但可以保证此文穿越方式绝对空前绝后~~~~(个人以为穿越文里没出现过)
废话不多说,祝老朋友新朋友们2008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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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并非为了杀人。”
父亲一向淡泊仁善,纵然在漫天的火光中,他浑身都是血,却依然咬牙抱着我微笑,虚弱地叹息:“不怪他,他只是为了小然吧。”
白姨?
我不太明白,却还是点了点头,心里很害怕,方才有个黑影闪过,围着我们的那几个人忽然全都倒下去死了
十二年后的一天,我路过唐家堡,无意中竟见到了白姨,想不到她已经嫁给了唐二叔,改姓叶,而且,她已不认得我了。
原来如此!
是他!父亲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我握紧拳。
父亲说不怪他,何况我已答应过义父。
这一切的事端竟然是个女人。
作为一个真正武学至上的人,义父配得上他那把剑
他怕我出名,可我还是出名了。
我不喜欢看见身边有太多悲惨的事情,这世上罪恶悲伤之事已经太多,就让它少一些又何尝不可?这种想法是可怕的,决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因为父亲当年也是这样,我明白,所以我不想与人走得太近。
然而——
随着那薄薄的面具蜕下,赫然是另外一张脸!
那一刻我惊呆了,这张脸实在太熟悉,因为它原本就是长在我身上的,可如今这世上还有谁能与我拥有一模一样的脸?
“想不到吧,如今是我来替你治病,”他笑了,“我也想不到你还活着,大哥。”
弟弟。
劫后余生的庆幸,乍逢亲人的激动,我们紧紧握着手,在灯下流着泪笑了许久。
我有了兄弟,最亲近的人,有没有朋友已无关紧要。
就算是最亲近最信任的朋友,为了一个女人也会毫不留情地对你下手。交错朋友,是父亲一生最大的悲哀。
我很快就有了朋友。
两个出色的朋友,领着别人登门求救害我丢了五百两银子的朋友。
他们实在很妙,一个毫不客气,一个懒得有趣,居然还喜欢斗嘴,似乎总是开心得很,有他们在,就算身边有再多悲惨的事情,也绝不会叫人烦恼伤感太久。
与那样两个人把酒玩笑,闲话江湖,的确是件畅快之事,也很轻松,那是一种奇妙的愉快。
然而这种愉快总不会持续太久。
他们绝非小人,我努力说服了自己,还是忍不住苦笑,一个人决定交朋友的时候,都会用同样的话来掩饰吧,父亲当年是否也如此?
如今我作了同样的选择。
报仇?
“朝廷绝不会认错,何况……”
“你向老苑主发过誓,我却没有。”
弟弟没有变。一旦认定了的事,他就会不顾一切去做,正如小时候为了拿到案上的砚台,被砸得鲜血直流,却还是一声不吭地爬过去,将掉下来的砚台抱在手里,抱得紧紧的。
我没有再劝。
可他是我这世上唯一的弟弟,唯一的亲人,纵然报了仇,有那两个人在,也必定会暴露身份,朝廷怎会放过他?那两个人何等聪明,又是我们的朋友……
他傲然道:“若是毁尸灭迹,他们从何查起?”
毁尸灭迹?
我没有同意。
他看着我半日,突然笑了:“你太像父亲了。”
瞒不过他。
“不能冒险。”
“你对别人心软,就不怕害死自家兄弟。”
他轻轻叹息,站起来走了,我却浑身冰冷。
几年后,一个瓶子放到面前的桌上,血红的颜色是那样刺目。
“我想了想,还是用毒最合适,”他淡淡笑着,神情是那么的毫不在意,“这毒少见得很,我用了三年才炼成,纵是被他们发现,也试不出毒性的,到时候他们自会来找我。”
他果然没有放弃。
我犹豫:“父亲不怪他们。”
他冷笑:“但你还有母亲,你又怎知她不恨?”
我无言以对。
“母亲无辜,陶门上下一百四十六条人命何其无辜,当初那个姓白的女人总缠着父亲不放,这才给我们带来灭门之祸,如今她与唐惊风却过得快活自在,你又怎知母亲不恨,明叔他们不恨?”
“你可知道,当年母亲为了护我,生生被砍断了双腿。”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全身忍不住发抖。
他却格外的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没了双腿,她却还是撑着不肯昏过去,一直到师父救我走,都始终没能瞑目,你道她恨不恨。”
恨不恨?我不敢深想,有仇不报,让弟弟独自冒险,母亲不会原谅我,陶门上下一百多个冤魂也不会原谅我吧?
违背誓言,又怎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义父?
“有仇不报,活这许多年又想做什么?”淡淡的声音似是喃喃自语,却一字字都敲在我心上。
我不能回答。
二十多年,自答应义父不再报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努力不再去想那夜的事情,整理家业,吟诗作画,游历山水,与两个朋友把酒言欢,我以为这一生就这么过了,却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为何而生?
我活下来究竟为了什么?安心做南宫别苑的少主,扶贫济弱,谈笑江湖?其实,这世上的许多人不都是这么过的么?
可我与他们不一样。
那一夜,我又梦到了漫天的火光,父亲,还有母亲……
我不能叫他一个人去冒险,或许他也早已料到我会同意吧,既然不知道为何而生,被自己的弟弟算计,总是强过别人的。
“有你帮我就好,”他果然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笑了笑,“若真想保全我,你可舍得几个人?”
无辜之人。
世上为何总要有这许多杀戮之事?强烈的悲哀涌上来,这个计划并不完美,我绝不能可怜别人,否则会害死他。
我为何而生?或许也只有报仇。
天上掉下来一个丫头
年纪不大,穿着奇怪的衣裳,说着莫名的话,见到男人出乎意料的胆大,听说死人却又胆小得要命,一举一动根本不像个姑娘家。分明无处可去,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全无半点该有的可怜之态。
哪个姑娘家突然流落至此会不哭泣难过的?我简直要怀疑她别有居心。
但她实在不怎么会说谎。
果真如她所说,她举目无亲,一如我当年那般,看来这丫头还不知道无依无靠的可怕,或许永远不要知道也好。
所有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世上会发生捕快与凶手一起查案的事情。其实也不错,有他们在,这一路上并不寂寞,何况还有那个有趣的丫头。
她让我叫她小念。
救黑四郎的是弟弟,他并不知道,我却决定放他离开了,他是李游的朋友,倘若再继续下去,必会发生一些不得已的事。
人在江湖,是不是都会有许多不得已?
他们是如此的信任我,相信我是被人陷害,我却还是选择背弃了他们,该也算是件悲哀之事吧。唐惊风与柳如背叛父亲的时候,可曾有过同样的愧疚?
小念竟会来安慰我。
这丫头一路上跟着我们,倒也不太惹人反感。她不比普通女孩子娇气,举止豁达得很,有时候甚至根本就不像个姑娘家,总爱拍李游的肩膀打赌、斗嘴,居然还编出个男人的“三从四得”。
她看出了什么?
直到确定只是怕我难过内疚之后,我才松了口气,这是个笨丫头,最好不要让她掺入这些事,我并没有她想的那般好。
谁知她难过地告诉我,在遇险的时候,她被朋友抛弃了。
女人也有朋友?我既好笑又诧异,小女孩子多是被爹娘宠在闺阁里,偶尔聚在一起也不过是比赛玩笑,发发小脾气,嫁人之后便从了丈夫,难得往来,她们怎会知道什么义气,什么是朋友的信任与背叛?
她真的知道。
对了,她不是这里的人,她们那边的人会状告丈夫纳妾,想到这,我又忍不住笑了,这些话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无论谁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都不会太好受的,还是不要让她失望吧。
她实在很容易原谅别人,很快便不再难过了,晚上还端来一盘奇怪的点心,说什么祝我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她竟然记挂着这事。
蛋糕?
那盘点心的名字很特别,味道却不太好,活了二十几年我都没吃过比它更难吃的东西。看她紧张得脸都红了,原来是第一次做,难怪李游与何璧都不做声,我自然也不能拂了她的心意。
尽可能慢地吃着那块蛋糕,心里竟觉得很有趣,倘若今后我过生辰她都做这个,那还是不要再过的好。
今后?猛然惊回神,怎的想这些!莫非我已将她当作朋友了?
和一个女人做朋友。
看着她松了口气的欢喜模样,突然发现,其实这蛋糕也不那么难吃。
小念的父母亲早已各自分开过了,叫离婚。
“……相濡,相忘,你说哪个更有道理?”
我颇为尴尬,也只有她会与男人大谈情爱之事。想不到这丫头成日无忧无虑的样子,竟也是孤独的,有这许多心事。
相濡,相忘?
突然想起白姨,不对,应该叫叶姨了。当初她是那般喜欢父亲,委身作妾也心甘情愿,然而最终还是嫁与了唐二叔,就在父亲离去的第二年。而父亲,既已有了母亲,却还想着再纳另外一个女人。
情爱之事,忘记起来岂非容易得很?
她画了一只卡通兔子,虽然不太真,却十分可爱俏皮,活像是她本人,线条简单,只须一眼便记住了,我特地画下来送与她,却发现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丫头!
“她与此事无关。”
“舍不得?”
“她总是我们的朋友。”
连我自己也明白这借口可笑至极。
他果然笑了:“想不到大哥还与女人做了朋友。”
“杀她并无必要。”
他没有听我的话,还是向她下了毒。眼见那顽皮的丫头白天还在跟李游说“爱美之心,”晚上竟已毫无生气命在旦夕,心中莫名的伤痛,他到底还是及时出来解了毒,否则,或许我真会去找他的。
难道真的过分紧张了?
事后小念的胆子非但没变小,反而越来越大,居然跟我开起玩笑,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丫头满口胡言乱语,会不会嫁不出去?
“不是还有你吗,嫁不出去就来祸害你好了!”
她笑嘻嘻的:“你不是说我很好吗,再说了,这么帅又有钱又温柔的老公,带出去多风光多有面子啊,是不是?”
脸厚!我没好气瞪她,却也生平第一次有点心动。或许这样真的不错,倘若没有发生这些事的话……
心底一凉。
终于有一天,她戴上了李游的簪子。
居然会心酸。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今后正好不必再多想了吧,这些事忘记起来岂不是容易得很?
然而,弟弟杀了江湖谣。
她病得很厉害,似乎还在做噩梦,那种表情透露出来的情绪很熟悉,因为我也有过,是最亲近的人离开后的绝望与恐惧。
我犹豫了
李游是朋友。何况此时我若离开,弟弟便没有理由再跟着他们,他苦心复仇,又怎肯半途而废?
来不及多想,弟弟向唐惊风的女儿下手了
她也不见了!
他会不会已对她下手?夜已深,我几乎找遍了整个园子,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她。露气很重,她只是穿着薄薄的衣裳坐在地上发呆。心中突然一疼,她并不像普通女孩子那般娇气,却始终只是个女人,伤心的时候便不会照顾自己了。
她想走。
语气很轻松,听着却叫人心痛,举目无亲,她又能去哪里?
或许这真是我的机会,让我回头,不必报仇,我也可以像其他人一般平静地活下去,因为我要照顾她,今后,两个孤独的人谁也不会再孤独。
二十多年前,唐二叔为一个女人背叛了朋友;二十多年后,我同样做了对不起朋友也对不起兄弟和父母的事情,居然还是为女人。
弟弟以为自己料定了一切,却始终不知道另一件秘密,我其实也会使剑。那柄剑决不会伤到我,但让那个人活着会害死他,终究是我先对不住他。
我杀了人。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今后我永远不必再管这些事情了,我要带她回家,这一生只要用心经营我们的家就好……
那时候我是这么以为的。
然而,我回来了。
睁开眼,一切如故,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
原来机会至始至终都没有给过我,我却直到现在才明白,多可笑,他不肯放弃报仇,也绝不会允许半途出什么差错的。
她带我回来了。
我们的家?那个家……
这样也好。
或许,我活下来只是为了来结束这一切。
是该结束了。
酒缓缓注入杯中,很慢,弟弟的手却开始发抖,他已看出了我的意图,让这一切结束,只愿他能明白,他不会放弃性命的。
面前这个老人教人忍不住叹息,心中一直背负着这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到全家老小的生死,想必许多年他也是夜不安寝食不知味吧?
一般的可怜。
李游该也要回来了,他是聪明人。
眼见昔日的仇人举杯,竟然会有不忍。弟弟说得对,我的心不够狠,所以才会从头到尾都被他算计。不怪他,他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惨状,怎能轻易释怀?
李游赶回来了,如我所料。
我终于可以结束它了。
这个秘密已经埋藏了整整二十四年,此时揭开,必会有许多人受到牵连,他们不忍开口相求,我却明白,他们自认没有交错朋友,我又何尝不是。
能教这世上少一桩杀戮,何必吝惜什么名声?
冰冷的酒喝下去,全身热得灼人。
很奇怪,心底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只是,始终有一丝淡淡的滋味萦绕着,有点惆怅,有点惘然……是什么呢。
头越来越沉,眼前也越来越模糊,终于,我听到了哭声。
是她在哭?
世上为何总要有这许多悲惨之事?倘若二十四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就不会有如今这些伤心事了,该多好,多好……
拉住她的手,突然有些后悔,我原本不想让她看见的。
于是我对她笑。
这样,她再想起来的时候,可以不必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