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秧苗笑笑表示不介意“伯娘,我知道的。”
随后从后院将剩下的半篓黄鳝端给小军,“小军哥哥,这个你们那去炖来吃吧,我抓的太多了,吃不完,你看这都快死了。”
小军看看绍芬,想是想拿,但是又怕妈妈责备。
秧苗急道“拿着吧,这又不是啥贵重东西,你看我抓的那么多真的是吃不完,坏掉了,扔了好可惜的,你就端着嘛,伯娘不会说你的。”
“秧苗的好意你就接到噻,你个娃娃哦。”

秧子终于算是完美的栽到田里了,至少明年的粮食不用发愁了。
最重要的是,秧苗觉得她们家和大伯家的亲戚关系更近了一步,没有以前那种动辄拔剑弩张的紧张气氛。
这样的感觉真好。晚上秧苗在修炼的时候,都感觉自己似乎又有所精进,身体又轻松了一分。
第一卷 凡尘劫 第二十一章 屠夫
第一卷熙攘尘世第二十一章屠夫
农忙一过,天气热起来,山上的菌子又冒出来了,地角的野地瓜也熟了,河里的水也不冰了,在农村,夏天就是娃娃们的天堂季节。
秧苗自然也不例外,为此她还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
她专门为自己编制了一个多层的小背篓,分上中下三层,可以分别放不同的东西。一般的背篓都是肩膀两根背带,但是秧苗这个在腰部加了一根布带,这样背着非常紧身,一点不担心爬山下坎的时候背篓掉了。最重要的是秧苗的背篓加了盖子,每层都有开口,用活扣锁住,可以很方便打开把东西放进去,再随手关上就可以了。
几个娃娃看见秧苗一身全副武装的样子都笑起来,秧苗背上背着一个小背篓,腰间还系着一个细嘴篓子,还有几根布袋子。是的,对于这些小娃子来说这就是一次很平常的玩耍,但是秧苗有自己的计划,她不想让时间空耗,何况还能一边收集野味,一边还能与同伴玩耍,怎么说都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秧子啊,你咋个整的这么隆重哦,出去耍一圈而已嘛,你看腰杆上还栓了这么多的布袋子,这个来干啥子哟。”说话的是院子里的张庆生,差不多和张小军大。
还有他们都习惯叫秧苗秧子,这里叫人都习惯在名字后面加个子字,比如二娃子,军娃子之类的。大概是觉得亲切些吧。当然如果他们不高兴的话甚至叫张秧苗,张谷子,哈哈,谁叫起了个这么俗的名字呢。
不过秧苗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在她看来怎么叫都没啥的,不过一个代号而已,她看了一本小说上,那些搞地下工作的,都是叫三二五那样的代号,还不是一样。
奶奶看着一大群小娃子浩浩荡荡往山上去,在后面一个劲的嘱咐小心些,照顾好弟弟之类的话。
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山里孩子对山都有一种特别的亲和力,上坡下坎的如履平地,就连志宏这么两岁多的娃子一般的山路自己就能过去。
对于附近的几座山坡他们就像对自家院子一般了解,哪里菌子多,哪里有野地瓜,一道一道的。但是既然是一起出来的,又是一个院子里的小伙伴,大家的意见都很统一,都是一起干完一件事才接着到下个地方去。
半天不到,六个人身上全装满了战利品,野地瓜啊野栗子啊之类的,而且手上都提着几串用草茎串了一长串的菌子,有红的白的乌的,他们最喜欢的还是斗叽咕(地方音)长长的菌脚,大大的伞盖,两朵就可以炒一碗,而且吃起来又香又有嚼头。
还有一种叫鸡母菌的,大多长在青冈叶堆里,一刨就是一大堆。秧苗经常往镇上跑,听那里是生意人说现在城里人喜欢吃这种,晒干收藏起来,吃的时候和鸡一起炖着吃,非常的鲜美可口。
张庆生他们现在看着秧苗的背篓觉得格外亲切,但是秧苗一点不为所动,要是把他们的东西全放自己的背篓了,你自己的东西怎么办,最重要的是,在秧苗眼里他们的东西一点不值钱,所以秧苗捡的东西都是能卖的掉的山货。
山里人都知道走山路的诀窍就是尽量少去触碰阴凉处的草丛,一般冷血动物的蛇最喜欢躲里面了,但是秧苗就反其道而行之。其他娃子都去捡菌子,秧苗专专往林荫草丛地方钻。
现在秧苗已经有一套自己独特的抓蛇技巧,再加上自己的敏锐的听觉,草丛里有什么都能听出一个大概,还有敏捷的身手。先用棍子往草丛里一拨,蛇受惊蹿出来,秧苗再突然从后面一下拉住蛇的尾巴朝后面猛的一拖,抡起胳膊再使劲往地上一贯,一般的蛇经秧苗这一糊弄大抵都会暂时浑沌一会,秧苗再一大步上前,右手掐住蛇头,左手从腰间抽下一根布带子,把蛇往里面一套,把口子一扎扔背篓里了事。
整个抓蛇到把蛇扔背篓里一分钟不到,干净利索,比好多经常捕蛇的大人都快。这一幕恰好没旁边几个小伙伴看到,惊讶的嘴巴张大都忘了合上来。
秧苗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里搜索完了就向下个地方出发呀。”
“你,你,那个刚才那个是蛇啊,你好厉害。”张小军虽然知道秧苗有些功夫在身上,但是亲眼看见秧苗抓蛇还是第一次,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什么来。
“嗯,以后看见蛇千万不好转身跑,我们怕蛇但是蛇也怕我们,如果我们跑的话就像遇到狗一样,它就会来咬我们。我们就出其不意将它抓住,蛇都是靠腹部的鳞片蠕动爬行的,向后拖就可以把它身子拉直就不会回过头来咬人了,然后再贯到地上,让蛇暂时失去反应能力,这时你们也知道怎么做了对不。”秧苗耐心的讲解了一下自己技巧。
这些自保技巧非常重要,或许在以后他们会用教训总结出来这些经验,但是如果真遇上像五步蛇那样的毒蛇的话,那样的代价就太大了。
秧苗刚才抓的是一条菜花蛇,这个季节正是老鼠泛滥,蛇的食物很充足,长得非常肥硕,足有五六斤重的。秧苗顺便将蛇从袋子里抓出来让几个娃娃轮流上前来,感受一下消除心里的恐惧。
几个娃翻过山梁子时,看到对面山坳的斜坡上有一群小娃子在弄野炊。于是几个又风风火火的压了过去。
原来是几个下沟的娃子。秧苗他们那个院子坐落在半山腰上,一般都是自家院的几个耍,再说住山下的那些小娃娃因为临近沟渠,自觉的比山上的娃优越些,都不大爱和秧苗他们一起。
现在看见他们在搞野炊,就是赶也赶不走秧苗他们几个了。那几个见秧苗他们来大有抢了他们的势头,一连戒备的把地上的腊肉挡在后面。
“小军哥我们今天这么多好吃的在那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挖灶。还有宏娃子也过来,姐这里有水果糖,诺,拿去。”秧苗把众人都招呼回来也开始准备野炊,不能掉了山上孩子的份了不是。
小军和庆生反应过来,哼一声转过来开始挖灶。那时候好多小娃都有自己制作的小刀啊弹弓甚至上火药的抢。就是将折断的旧钢锯条磨的非常锋利,另一头在用竹片夹住再缠好布条就可以了。
小花闻着旁边飘来的腊肉香味,担忧道“秧子啊,我们没有带锅啊。”
“切,没带锅就弄不出来东西吃么,等下比那个什么腊肉都要香上十倍。”秧苗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就是要让那几个自私的娃听见。
“切,好吃十倍,怕是没的吃吧…”几人哄笑。
然后秧苗安排小花和洪生去摘点梧桐树叶子来。自己从背篓里摸出两个布袋子,里面装的都是蛇啊,一上午总共抓的三条,现在先弄两条来吃了再说。
秧苗利索的把口袋往地上一抖,蛇反应过来就想溜走,但是秧苗哪里会让它溜呢,自己和小伙伴的肚子问题还没有解决呢。说时迟那时快,抓起蛇尾巴抡起胳膊呼啦啦的在头上甩两圈再借势掼在地上。
秧苗摸出自制的小刀从蛇头的地方嗤啦一下划到蛇的尾部,当然一般的小刀肯定没这么锋利的,但是秧苗知道自己修炼的能量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加载到手里拿着的东西上,比如这把小刀有秧苗异能量的加持可以很轻松的将蛇皮划开。
当然秧苗修炼的能量也并非万能,这也是她不断摸索实践出来的,而且每次指挥能量溢出体外时都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不断流逝,所以这样的法子也只适用于特殊场合。
秧苗想到,这大概就是自己体内储存的能量还太少的缘故吧,看来以后还得加紧修炼才是。现在只是划开蛇皮就能如此轻易感受到能量减少,要是以后遇上什么大的情况不是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么。
秧苗一边感叹一边把蛇理好,没想到周围呼啦啦为了十来个人都瞪着她看。
不,他们是觉得秧苗丫头太那个啥,太血腥了把,看那个蛇没了皮没了头还在蠕动着,秧苗像没事人一样拿着小刀割成一段段的放梧桐叶上面,划上一道道的小口子,从背篓里摸出两个调料包,撒上些盐巴和五香粉然后包起来。
下沟的两个娃手里还拿着一块腊肉,想到刚才那血腥场面,觉得胃里在不停的蠕动着,哇的一声跑到一边去了。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想吃的话就赶紧烧火。”秧苗朝几人吼道,咕哝了一句“少见多怪。”
后来据小军回忆说,当时感觉秧苗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孩,更不是一个女孩子,而是一个“屠夫”,让他们无形中对她有种畏惧,或是臣服。
也自从那次后,下沟的娃再也不敢挑衅他们,因为秧苗的举动太让人震撼了。想象一下把自己换成秧苗刀下的那条蛇,哧溜的一下被剥了皮,哗啦一下掏出内脏,再手起刀落剁成几段…想着就头皮发麻。
第一卷 凡尘劫 第二十二章 山村学堂
第一卷熙攘尘世第二十二章山村学堂
晚上,秧苗盘坐在床上一遍遍感受将能量运出体外的过程。就像空守着一座宝山,却无法用,那感觉简直憋的慌。
终于,她发现原来当每次以意念指引能量运到手掌时,根本就没有注意能量的量,而且在运转的过程中能量还不断的透过肌理逸散到空气中。
能量到了手掌在付诸到小刀等物体上的时候也有大部分都逸散掉。
所以能量从丹田运到手掌再到小刀的过程中,十之八九都做了无用功浪费掉了。难怪觉得体内的能量流逝的快呢。
秧苗便一次次的练习能量传输的技巧,通过精神力怎样精确的掌握能量的传输量,直到感觉丹田内的能量已接近枯竭了才收手。开始闭目修炼起来。
这次秧苗比哪次都快的沉入无我的境界里。
秧苗通过内视看见丹田里那团能量非常的稀薄,晶核也停止了分裂,外面的乳白色光晕也淡的几乎看不见,整个浑沌空间就像秧苗第一次进入里面时一样没有一丝生气。看来过度的损耗对丹田还是有影响的呢。每一丝能量修炼来都非常不易,以后一定的小心为上了。
秧苗便开始以意念轻轻带动剩下的能量补充晶核,直到让它自行运转起来恢复生机。
秧苗从“道藏”上了解到,其实这所谓的能量就是道学上说的元气。
人体分为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后天之气都是些俗气,必须通过修炼变成先天之气,当气积累到一定量的时候就成为人的本源之气——元气,可以自行运用的元气。
只是秧苗现在只有怎样修炼出元气的方法,就是那残破的修仙图谱,而没有具体的应用功法,就算是这样对元气的一个简单的应用也是自己独自摸索了好久才总结出来的。大概流传到现在的好多修炼法门都是以强身健体为宗旨,要是这样逆天的异能被心怀叵测的人学到,那就天下大乱了。
第二天早上秧苗到日上三竿才从入定中恢复过来,丹田的能量已经全部恢复,而且晶核群还有一丝壮大的迹象,“祸兮福所伏”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秧苗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又聚了几个小伙伴,还有下沟的几个娃也跑上来了。奶奶正拦在门口“跟你们说等一下,我家苗苗还没起来。这个娃天天都是做完家里的活还要出去打猪草累的很,让她多睡一会,你们急啥子嘛。”
“奶奶,我没事的,我这么小的人咋累呢?”秧苗笑道,心里甜甜的。
这次秧苗看见几个小家伙手上人手一根袋子,这是想干嘛,去打劫吗?

暑假很快结束了,秧苗现在六岁多了正是上学的年纪。也想去上学,自己这样零散的东学一点西学一点,不如去学堂去学习。而且自己既然有了远大的理想,必定不能一直窝在一个小山沟里的,进行系统的学习非常的必要。
秧苗将自己的想法和奶奶一说,奶奶自然十分赞成。
奶奶虽然是旧社会过来的人,但是思想却开放的很,觉得作为一个女子也的有学问才好,不然别人把你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八月三十号报名领新书,秧苗和小花一起去报名读同一级,交了二十块钱,一个五十来岁的干瘦干瘦的男老师给两人登了记,发了一年级的新书,就算是报名了。明天九月一号就可以正式来上学了。
秧苗和小花都非常的激动,领了两本书《语文》《数学》,小心的放进新缝的花布书包里,然后两人兴奋的跑去新教室看看。
整个学校有六间教室,和一个教师办公室,两个教师休息室。呈凹字型排列,全部是用石头垒砌一米多高基石,上面是砖混结构的大瓦房。围在中间的空地就是操场,四周栽有泡桐树,现在郁郁葱葱的,站在下面非常的凉快。
不过要小心的是,说不定一下子从上面掉根猪儿虫下来。这种虫子像蚕一样,但是比蚕个头大,有成人的手指粗,而且皮子厚实,一蜷一蜷的,好多女娃子都特别的怕这种蠕动的东西。男孩子则最喜欢用这东西来吓唬女生,撵的整个教室鸡飞狗跳的。
后来有一次有男生就拿这种猪儿虫丢到秧苗面前来吓唬她,哪知道秧苗眼睛都不眨一下,啪的一下,一巴掌将虫子拍扁在桌子上,当时那一个镜头将全班的同学都镇住了,男生怪叫道“真tm凶悍,这还是娘们么。”而女生好久都不愿意和她离近了,就连放学的时候小花都是离她远远的,她们觉得秧苗太那个“恶心”了,嗯,还有点残忍。
秧苗对这些娃子的看法懒得理会,难道男生故意弄那些小东西来捉弄女生,非得要尖叫才正常?生命进程法则就是适者生存,虫子来到人类的世界里,不拍扁它难道得供起来,再说了人要是落到那些毒虫窝里了,难道虫子会不咬人?
这座新学堂,据大人们说是几年前才修,在当时显得非常的气派,全村人住的都是土墙房子,这样一座砖瓦的学堂可见是多么的高贵了。
只是里面的课桌与砖瓦房显得不怎么陪衬,全是以前旧学堂搬过来的,大多都是缺胳膊断腿的,零零落落十来张散落在空旷的教室里。
本来学校做了一批新桌椅的,但是老师们认为小孩子好动,怕弄坏了,换都换到五六年级去了。
秧苗在心里小小的失望了一把,和小花一起走了十多里的山路回到家里,找出画报纸将两本书的书皮仔细的包裹起来。
但是这样一来秧苗又发现一个问题,将书皮包起来书皮倒是保护到了,但是也看不到书皮了,而且翻书也心里有了顾忌反而不好看的,总怕把书弄皱了,看书都很难集中精神,也没有以前的味道。而且到最后书还是要被翻旧的。
心道:原来对美好实物的执着也是一种魔障。
索性将包了的书皮取掉,看见封面上两个小娃子红嘟嘟可爱的童趣样,秧苗想,这才是真实的学习,真实的课本嘛。
秧苗想通了这个道理,觉得心里有个结松了,元气运转仿佛又通达了几分,晚上修炼的时候明显感觉元气在体内欢快的运转。
秧苗想起了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返璞归真”原来不仅是身体,还包括心理,心性,回归最真实的本色。
而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非常的轻盈,便随兴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拳。
这次和上次的体悟又不一样,而是一种轻灵在里面,感觉手里抱着的球就像是个有生命的精灵,在主动的引导着秧苗的手运动。
秧苗渐渐的沉浸在这种美妙的体悟中。
“秧苗,还不走等下就迟到了,今天第一天开学啊。”小花斜跨着伯娘为她缝的小花书包咋咋呼呼喊道。
第一卷 凡尘劫 第二十三章 跳级
第一卷熙攘尘世第二十三章跳级
没上几天学秧苗便觉得有些无趣了,老师每天都教些“啊,哦,鹅”然后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写这些拼音。
但是对于她来说又不得不上学,只有这样才能一步一步的接近知识的殿堂,才能走出这个小山沟,才能融入外面的大世界。虽然说不上是想鱼跃龙门光宗耀祖之类的,但是要了解这个世界学习是必须的。秧苗仔细的总结了下自己的优势,最多比别的孩子多认点字而已,别人多学两年也可以,甚至比自己更强。
难不成真以为自己修炼了仙法就能天下横着走?以后不知道,秧苗只知道自己现在弱的很,大人一只手就可以提起她扔的老远,而且她还想学习如何应用控制自己的元气,也许在外面的大千世界能找到一些答案吧。
想想自己一个六岁大的小娃在山村能改变什么呢,即使懂得一些简单的汉字和算术,这些在大人看来仍旧显得非常稚嫩。那时候还有大人笑去上学的小孩子是“进牛圈”。有小孩子不懂礼貌别人就会奚落“进了两天牛圈连人都喊不来了。”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跳级,好在学校对学籍的管理还不是很严格,好多孩子觉得学习成绩够好父母都会要求跳级的,所以在快要期末的时候秧苗主动去找老师。
乡村教师一般都是身兼多职的,班主任,语文老师,自然课老师,而且是连带几个班级的。像秧苗所在驼背山小学六个年纪只有五个老师,包括校长在内,都是需要教书的。
老师办公室在凹字的中间,除了上次来报名来过这里,这是秧苗第二次来办公室。大抵在小孩子的心里都不是很愿意主动接触老师的,或许是含羞或是害怕。总之那时的小学生见老师就像老鼠看见猫样。
秧苗虽然也有些紧张,不是害羞,而是想老师会不会答应。
办公室里有三个老师,连何校长也在,当听说秧苗想跳级的时候,都笑了,“你还这么小,你想跳到几年级去呢,哈哈。”班主任看见眼前这个黑瘦的丫头,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貌似班上是有这么个学生娃。
只是秧苗从那次猪儿虫事件后,很多同学都不敢靠她太近,男生觉得这女娃太凶悍,女生想起秧苗沾满虫子粘液的手就觉得恶心,后来谁都不愿意和她同桌,老师只好把她安排在最后一个烂的不成样的课桌上,就连凳子也只有三只脚。
“你现在那些声母韵母弄清楚没的哦?就跑来说跳级的事情。我跟你说小娃子,莫要还没有学会爬就想跑的。学习要脚踏实地的。”秧苗看见老头说的胡子都一抖一抖的,还越说越激动很,难得有学生娃来主动找训的,一次不说个够哪对的起自己呢。
“啊,那个,老张啊,要不你就考考这个小娃子嘛,莫非她真的都弄懂了,我们不是埋没了天才不是。”何校长看似帮秧苗圆场子,实际上有挤兑秧苗的意思。
秧苗才难得管几个老师在那里一唱一和的,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好了。
于是老张老师随手翻开课本问秧苗问题,秧苗都一一作答,老张后来指着书的手都渐渐抖索起来了,声音也越来越大声,神情也越来越凶狠样。
嘿嘿,不是秧苗答不出来,而是秧苗答的很流畅,老张最后抓了一本三年级的课本翻开一篇课文让秧苗念一遍,秧苗照着念完了。老张又拿出本子列了几道两位数的加法(一年级还没学两位数呢),秧苗拿起笔刷刷写出了答案,一个没错。
老张胡子抖得更厉害了,刷刷又在本子上写了几道题,秧苗一看这不是乘法么,这也是三年才开始学的,秧苗从小姨的课本上早就会背乘法口诀,所以这几道题也从容作答。
不知什么时候另两个老师围在了秧苗身后,“哟,还真算对了的呢。老何,你看这娃子不错呢。”
“哈哈,简直看不出来哈。”是看人家长的其貌不扬吧。
“这狗日的哦,你啥子都会了还跑来读啥子书呢。”老张觉得抹了他面子,自己学生都不清楚情况,忍不住爆粗口。不过还是难掩心里一丝得色,不管怎么说这还不是自己教过的学生。
“好好,我决定了,就让你跳级了,你要跳到哪个级去?”最后何校长拍板道。回头对脸红脖子粗的老张笑道“老张,还真看不出来啊,你的班上还有这么个神童呢。”
秧苗终于如愿以偿的跳级了,和张小军一起读四年级。
翻年开学的时候秧苗直接背着书包去四年级教室上课,那些大娃子看见一个小娃进来都起哄,“小娃子走错教室了,快出去,我们要上课了。”
这时四年级的班主任杨老师来了,“都坐好,莫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张秧苗,是你们的新同学。张秧苗你坐那里去。”杨老师给秧苗指了一个前排靠边上的一个空位置。
“哇,她不会就是我弟娃说的那个母老虎吧,看不出来呢。”
“哼,我们下沟的都晓得的,你以后小心点,莫看她人小个,凶的很的。”
“凶,看她好凶,还不是个娘们。到时候…”

套个经典台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个班级也是一个江湖,有小团体,有好恶,有攀比,有争执,绝对一个缩小版的江湖。
现在秧苗一个瘦弱的小女娃子该怎样在这个江湖里混下去,至少不会太狼狈,成了秧苗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虽然是乡村小学,上学半年秧苗就看见几起几个高年级的大同学在路上拦住小同学,或是要什么东西,或是羞辱一番打一顿。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是自动送上门来的。刚才那些人议论纷纷,落在秧苗耳朵里一字不差。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虽然一个小女娃子,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秧苗心里狠狠想到。
人善人欺,马善人骑,对于那些欺软怕硬的,你一示弱,对方势必得寸进尺的欺压。这已经有好多同学的前车之鉴了。
第一卷 凡尘劫 第二十四章 校霸
第一卷熙攘尘世第二十四章校霸
当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张小军拉着秧苗和小花一起回家,有几个娃子在后面鬼鬼祟祟的跟着,一路上同路的娃子多也没什么事。
“秧子啊,你咋个跳级都不跟我们说一下呢,而且你一下跳这么多,到时候学的走不?”张小军担心问道。
“切,有啥子好难的,再说了我学不走的时候不是可以问你么,嘿嘿。”秧苗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哦,对了,你晓得不,我们班上那个陈小东说要找你麻烦,那个…”
陈小东是陈家沟那边的孩子王,今年十岁了,最主要的是陈小东有凶名在外,是出了名的狠角色。经常找张家沟这边娃子的麻烦。陈,张两家都是大姓,即使在学校,同学中也是分成两个大的阵营。
其实陈小东本人长得并不是很凶狠,而且还有些清秀,不过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了,在打起架来,他绝对属于那种下黑手偷袭而且毫不手软。甚至有一次用自制的小刀差点把一个同学捅死,他爸妈赔了别人好几大百,但是看在一根独苗的份上,打了一顿了事。
但是由此谁也不敢小看这个不啃声的家伙,并且很自然的成了那一片的孩子王,因为他够狠。
张小军断断续续把这些讲给秧苗听,毕竟在学校里时间长,里面的关系都清楚一些,现在听说陈小东要对付秧苗,自然十分担心。
“他咋个想找我麻烦呢,我好像没惹到他吧。”
“这个就不晓得了,下沟的张三娃说的,好像他看不惯你一个小女娃子一下就跳到高年级,抢了他的风头。”
伯伯伯娘知道秧苗跳级感叹一下,这下子又给秀云她们节约了不少学费钱。对小花吼道“个死女,看看人家秧苗妹妹比你小一两岁,现在比你读的年级还高,你莫心用功嘛,以后莫出息就只有跟我样挖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