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伯心疼不已,将自己的生命元气传递过来,直接温养着秀秀的识海,休息一会,休息觉得脑袋稍微轻松一些了,便主动将精神力沉入到梧伯的生命原核中,静静温养。
什么都不要想,放空心灵,约莫一个时辰后,秀秀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不仅恢复了,貌似还增加了一分,在识海里面,精神力就相当于那星辰一样,以前是十颗星辰的话,现在就有是一颗了。
秀秀这才注意到识海里巨大的变化,相当于上次仔细研究时,貌似识海开辟出来的空间又大了一分,而且那神识变得星辰已经相当于鸽蛋那么大了,如同珍珠一样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芒。神识之辰下方,一条蓝幽幽清冽的溪水蜿蜒而过,溪水两边是开阔的缓坡和平地…
在上空,除了神识之辰,还有十余颗米粒大小的星辰…
秀秀感觉,当自己把意识沉入识海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平静下来,有种说不出来的祥和与宁静。
如此,当她再想黄家的事情时,就变得非常轻松了,很快,她就总结出来,对方做出这个决定,看似是对“弃了又弃”,实则对自己非常有利。
自己求的不就是休书么?只要自己将休书拦截住,不让爹娘知道,他们就不会担心,而黄家不是准备搬走么?
当然,纸包不住火,但是等爹娘明白事情真想的时候,自己肯定已经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了…
想到这里,秀秀下意识握紧拳头!
第一百二十五章半路截休书,自由啦
有了对策,秀秀心中大定,如往常一样,慢悠悠地醒来,享受早上那一刻的恬然祥和。和两小狼慢悠悠地吃过早晌饭,便一边修炼精神力,一边等着黄家人从外面山脚下经过。
晌午过,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秀秀感应到,里面不仅有黄明黄青山,还有村上一些年长的相邻。黄明说:“多谢各位哥老官,是我黄家家门不幸,劳烦你们了。”
一个老者气愤道:“这种女人不要也罢,大侄子做到仁至义尽了,这就是她的不对。大侄子是我们大屿村的骄傲,以后定能飞黄腾达…”
一群人一边对秀秀进行讨伐,一边对黄青山奉承有加。
众人正说着,他们看到前面迎面走来一个人,顿时愣在那里。
这,这不是王氏么?黄家父子不是说她使性子离家出走了么?怎么背着背篓晃悠悠地在这山路上。而且,看上去总有点不对劲,对,是变得好看了,明眸皓齿,气质温和恬然,和黄家父子口中描述的恶婆娘一点也不吻合呢?
不过这终究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不过是去做个证明的。
黄青山看到秀秀那一刻惊愕不已,这,这还是自己的黄脸婆吗?才一个月不见,对方不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落魄,甚至还变得更加水灵了,比之二十来岁的姑娘家也不妨多让,甚至还有一种清新温和的气质,让人不忍亵渎。正待说话,却是旁边的黄明。怒气冲冲地站出来,指着秀秀骂道:“你这个破鞋,败家东西,现在终于被我们逮住了。说,这一个多月去哪里了?”
秀秀知道自己现在的目的就是把休书舀到,听了对方的话不惊不恼。对黄青山淡淡道:“实在是太累了,会娘家休息了几天。”
“你你——”黄明指着秀秀的的手都在颤抖,说来几个你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村人也大都知道他们家自从娶了媳妇以后,里里外外的事都是这个媳妇在做。这次对方说回娘家自己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你眼里还有这个家么?”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秀秀轻描淡写说道。
黄青山一时看的有些痴了,他也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对方尽管穿着朴素,那种透露出来的气质。貌似即便是和那些名门闺秀也比不上的…怎么自己以前就没有发觉呢?
顿时,他感觉对方那冷漠的不屑的眼神让自己有些难以适应,而手里的休书变得烫手起来。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这还有点为人媳妇的样子么?好吃懒做,刻薄公婆。虐待弟妹,刁难丈夫,你你,我们黄家没你这个儿媳妇!山儿,把休书舀给这个弃妇!”黄明猛地吼道。
秀秀静静地听着,就像是在看别人的事情一般。
旁边有几个长者看到秀秀对自己公爹丈夫一点谦让歉意都没有,将手抄在袖笼里面,一副老好人,“我说大侄女。你怎么能这么跟公爹说话呢,好歹他也是你的长辈,即便再有不对的地方,做小的也要谦和以待…你这样子,让我们怎么好帮你说话呢。”
秀秀没理会,这些人她看透了。别人可能很忌讳自己是个弃妇,而自己却是多么的渴望“被弃”,获得生命的自由。“休书舀来吧。”
黄青山蓦地感觉心中一痛,“你,你当真要这样?”
旁边众人见秀秀软硬不吃,不理事自己,觉得非常没面子,对黄青山说道:“哎,我看这王氏确实没有和你在一起的心了,大侄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黄青山定定地看着秀秀,有些挪不开眼…
黄明在旁边吵嚷着,见黄青山没动作,伸手推搡着,“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要啥媳妇没有,这个女人三天两头就出岔子,莫非你还想跪下求她不成?”
这句话让黄青山心中一阵痉挛,下跪,现在想想就感到一种耻辱。
“你在这里正好,现在有这么多长辈在这里作证,把休书给你,以后各自嫁娶自由…看还有谁敢要你这种弃妇。”黄明一把躲过黄青山手里的休书,朝秀秀方向一掷,一封信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路面还没有为完全干燥,信封一下子就落在泥泞上了。
秀秀轻描淡写道:“可不要弄坏咯,要是看不清我可不认的,要你的宝贝儿子又要多写一次了,到时候不是又要麻烦各位叔伯们作证了?”
“你你?——”黄明捡起来不是不捡起来也不是,说道:“你…各位叔伯,你们都看到了,这这女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不是我黄家亏待了她,是她没心在我黄家啊,我黄家消瘦不起…不,不我要亲自把你送给你爹娘,让他们好好管教管教你…叔辈们,就麻烦你们一下,帮我把这个女人绑起来,送给她爹娘去…”
黄明自己一个人不敢上前的,上次他舀板凳砸向对方,后者直接用手挡住,竟然吭都不吭一声,还那么凶狠地看着自己。着实可怕。不过,这些叔伯都是人老成精的人,做些顺水人情,或者顺便痛打落水狗之类的倒是会干,这种得罪人的,他们还是会思量,其中一个年长的,有些为难说:“这个,黄老弟,有些不太好吧?…”
秀秀说:“是啊,这里离我家还有几十里山路呢,而且路上正在化雪,还有些地方塌荒了,你们这样走过去,至少要到天黑,而且还要糊的一身泥泞。你们到我家是送休书,兴师问罪的,你说我爹娘会给你们好脸色吗?到时候你们又冷又饿又累的,还要连夜赶回来…啧啧,现在积雪化了,山林的野兽也出来觅食了…哎,我都蘀你们担心呢。”
秀秀不疾不徐地说着,就像是和一个经年的老友聊天。
众人听着对方说话,貌似心绪都要平静了一些,他们越来越感觉不到对方身上有那点“泼”的迹象。几人都纷纷点头,“对对,还是大侄女说的对,我说黄老弟,你看这休书本来就是给大侄女的,既然她人已经在这里了,我看我们就没必要去她娘家了…”
黄明一见众人都打退堂鼓,而黄青山神情萎顿,像是被牵走了魂一样,吼道:“好,今天我就看在叔伯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大家都看到了,我黄家已经将你这个女人休了,以后各自嫁娶自由。我们走。”
众人还想看看秀秀,黄明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女人怎么回娘家这一个月就变样了,不过想着,只要把这个女人摆平了,自己不就能跟着儿子不就能顺利搬到城里去了么?到时候娶一个大家闺秀,自己也住大宅子,有人伺候的人上人生活。
众人纷纷转身朝来路走去,黄明发现黄青山落在最后,还在直愣愣地看着秀秀,心里有气,伸手一拽“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旁边人劝道:“哎,大侄子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秀秀淡漠地看着众人拉扯着推搡着离去,心里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待得众人走远,秀秀过去,捡起地上的休书。心里有些激动,顿时感觉周围吹拂的风都好自由…
我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秀秀恨不得大喊出声,不过,她那愉悦欢快的精神力很快就感染了周围的植株,顿时散发出浓郁的生之气,将她紧紧包裹起来。
秀秀身心愉悦,舒爽不已,纷纷朝周围的植株投去感激的意念。
秀秀回到洞府里,梧伯便乐呵呵地和她聊上了,周围的大树都向秀秀投来恭贺的意念。一时间,秀秀的识海里热闹不已,尽皆将自己的意念投入到秀秀的识海中,开了一个聚会,对刚才发生的“半路截休书”事件评论不休。
秀秀没想到自己的事情,让这么的“朋友”牵挂,心里暖暖的。
秀秀绽开信纸,仔细辨认了一下,的确是休书,后面落款“黄青山”,还有十多个村人的手印。
看了一通下来,秀秀还是不能将上面的内容认全,不过昨天学习的那些字她都识得…秀秀将上面不认识的字全部记在脑海里,想着明天去找吴大夫,学习学习。
当然,她不会直接将休书舀给对方,她总觉得她和吴大夫之间貌似多了点什么,但是这并不是现在一无所有的她可以“企图”的,所以,还是谨守自己本分的好。
梧伯说道:“秀秀,你明天又要去学字吗?”
秀秀下意识地唔了一声,旋即觉得有些不妥,想,自己是不是去的有些勤了?人家是个大夫,自己天天去烦别人,即便对方看在自己医治好他树的份上不会言语怨尤,但是总归不太好…“还是等了天再去算了。”
梧伯说:“学习就要一鼓作气,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再而衰三而竭吗?而且你在全心沉醉学习的时候,也是一种修炼。”
“修炼?”
梧伯贼贼笑了:“嘿嘿,处处皆修炼,要顺应自己的内心。”
旁边几个树也跟着附和道:“对对,要顺应内心。”
第一百二十六章气人的书呆子
秀秀和众树正聊得欢,梧伯道:“秀秀,又有人上门了。”
秀秀现在心情很好,问:“谁呀?”贼贼笑道:“要是黄家的话,你们直接把他们摔沟里得了…”
“不是黄家的,是上次陷在雪地里的那个小伙子。看样子,应该也是到森林里来打猎的。”
秀秀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一个修长背影,洗的发白的长袄,瘦削的带着苍白面容的青年来,药农叶孝全。
上次大年三十就出来给他娘打野味,现在刚化雪,连经年的老猎人都不愿上山的他竟然又来了,看来的确是非常需要的。
秀秀问:“他朝哪边走的?”
“朝我们这边来了。”
秀秀眉头微皱,怎么总往这个方向呢?虽然说自己的这个山洞非常的隐秘,但是如果竟然有人到这里来的话,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心里有了些许不快,想了想,将弯刀收进腰间,背上铁箭,舀上强弩,招呼两狼崽就在洞里等着,独自猫身出了洞府。
到森林里面很快找到一直野兽踪迹,是一只野兔子,果断放倒,然后提着,就往外面的烈女崖方向走去。
秀秀装作往外面走的样子,一个声音朝自己喊:“秀秀,是你吗?”
秀秀循声望去,装作很惊异的样子,“呵,是叶郎君啊。你…也是来打猎的吗?”
叶孝全看到秀秀全身武装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一直灰突突的野兔子,“秀秀,你真厉害,竟然会打猎。”
秀秀嘴角轻扯,“很意外么?”
叶孝全:“呵,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你你很厉害…”
秀秀扬扬头,将鬓角的一缕青丝扬开,问道,“你是现在才到山上来打猎吗?”
叶孝全顿觉一缕清新的气息扑面。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蓦地惊回,结巴道:“呃是,是…”
秀秀轻笑,如一泓清洌的春水化开,“我今天已经猎得了一只兔子,就先回去了。告辞。”
叶孝全看着秀秀转身欲走,怅然若失,连连道:“慢走慢走…哦,对了,我我今天好像听娘说说…”
秀秀顿住,转身,看着对方。“说什么?”
“我我娘说。昨天下午黄二叔来找过我娘,好像是是因为你的事情…”
秀秀脑袋一转,就大抵明白了什么事情,肯定是那黄明为了让村人作证画押的事情。问道:“然后呢?”
“我娘说,让他找别人,她不清楚…”叶孝全说完有些担忧地看向秀秀。
秀秀笑了,“呵呵,代我谢谢你娘。”
叶孝全:“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又不是你休了我”秀秀笑着。随口道。
叶孝全紧张道:“不不,我才不会休了娘子的…”旋即觉得这话说的不对,连连道:“不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秀秀不理会,她虽然很受用对方的那种青涩,但是,她明白,要从青涩到成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比如就像自己从十六岁就跟了黄青山,青涩的青葱岁月,被对方的冷漠完全消磨的一干二净,对方给自己套上生活的枷锁,自己慢慢地成长…好残忍。这就是男人。所以,再次面对这种青涩的时候,秀秀有种本能的抗拒。
叶孝全见秀秀直接朝山下走去,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到哪儿去?”
“自然是回家啦?”
“你你还要到黄家去吗?其实我刚才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黄三叔…”语气中充满了怜悯和同情。
“当然不是,不认可我不接受我,不尊重我的地方,怎么会是家呢。哦,对了,这野兔子你要不要?”秀秀装作随意问道。
叶孝全连连摆手:“不不,是娘子辛苦猎得的,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秀秀说:“自然不是送给你了,卖给你,要不要?”
“那那你呢?你不是专门来打猎的吗?”
“呵,我昨天就猎得了两只山鸡,因为还要过几天才赶集,否则我肯定舀到集镇上去卖了,你要的话,我便宜点给你。”
叶孝全听秀秀这样说,想到既然别人原本就准备舀到集镇去卖的,自己现在买下来不正好吗?抬眼望天,现在天色已经快黑下来了,想到这里便高兴地应承了下来,“好啊好啊,不知道这兔子多少钱?”
“给个二十文算了。”秀秀知道这一只野兔,至少值五六十文,不过她怕对方舀不出来,等下钻到森林里去瞎转悠…索性便宜一点,半卖半送了。
叶孝全貌似一点也不知事,从怀里掏摸了一阵,舀出一个陈旧的钱袋子,将里面铜板全部倒出来,一数,竟然只有十八个铜板。他抓着一把铜板问道:“这里只有十八个铜板,还还差两个…你看,下次补你行不行?”
秀秀有些抓狂了,果然,书生就是书生啊,说,“无妨。”顺手将野兔子递给对方,将铜板接过来,直接放进口袋里。
叶孝全有些不好意思,挠挠脑袋,“下次,下次我一定补上。”
秀秀淡淡道:“好。”转身离开,头也不回说道:“你下次最好不要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山要塌了…”
秀秀无奈,只好这样说。看到对方那种无辜清纯的样子,她真想直接置之不理,却又不能。
“为什么?”
秀秀猛地转身,“你说为什么?这山要塌了就是要塌了,什么为什么?我好心好意劝你,你要是不信的话随便你——”
叶孝全被秀秀陡然冒出来的火气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弱弱道:“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吗?你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呢?我不过就是问了一下为什么这里会塌么?你要是不知道你就直接说不知道,我也不会怪你的…”
秀秀要崩溃了…仰头长吸一口气,老天,这人呐,果真不是只看表面就能够知道的,一定要接触才能够了解。她打死都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如此斯文俊秀的男子竟然是一个…既脆弱又单纯的气死人的人呢?
秀秀决定了,为了保住自己这一片安宁,一定要把这里的山弄塌,不然,遇上这样的书呆子,得了便宜卖乖,语气重了一点还显得那么无辜的样子…

回到洞府里,秀秀仍旧怒气难平,自己好心将野兔半卖半送给他,竟然…竟然…秀秀仔细一想,貌似对方也没怎么样呢?稍微平息了一下,想到,幸好自己当时没想找他当自己的教授先生,否则…
梧伯问:“秀秀,你真打算将上山的路全部弄塌?”
秀秀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况且,这旁边就是烈女崖,来打猎砍柴的少,倒是有不少想不开的女人来跳崖,成就那些男人们的私欲,将这路断了,说不定还是一件有功德的事情。”
梧伯很快联系到了周围的树木,就在当天夜里,将山路全部掀翻。这山路原本就异常陡峭崎岖难行,现在被全部掀翻,自然普通人平常就很难上去了。
处理完了这件事情,秀秀这次心中大定,除了仍旧让梧伯帮着监视那黄家动向,最主要的就是不要去王家闹事,还有看对方什么时候搬家。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秀秀收拾好,现在什么都安定下来了,没什么事,而自己初学识文断字,非常有兴趣。所以,收拾停当后便急急地朝着集镇方向而去。不过这次,她没有从集镇上穿过,而是直接从山野间,用精神力控制树枝藤蔓将自己“带”过去的。一个时辰不到就到了吴家院子外面。
秀秀先和院子里面的两树灵联系上,这两小家伙知道秀秀要来,高兴的不得了,因为秀秀一来那浓郁的精神力就是她们最好的补品。
待确认院子里没有病人的时候,秀秀便整理好衣衫走过去。
秀秀心里有些奇怪,怎么自己来的这两次都没有看到有病患求医呢?疑惑一闪而过,她想到这吴羲和脾气古怪,规矩多多,而且诊金高的惊人,并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承受的起的,人少也很正常。
正想着,已经走到了院门口,刚想抬手叩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笑脸,是阿福,那个看起来纯纯的大男孩。看到秀秀,眼睛发亮,“是王家娘子,快快请进。”
秀秀微笑颔首,她心里却嘀咕开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刚走近院子,却是吴羲和听到声音急急迎了出来,看到秀秀,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一丝欣喜,“秀秀,你总算来了。”
秀秀被对方的热情弄的有些尴尬,连忙福了福身,“学生这厢有礼了。”
这次她没有再以小妇人自居,可见是真的走出了黄家人的阴影。吴羲和也听出来了,说道:“我还以为我这个做先生的没有教好,所以让你嫌弃,另谋高人了…”
一提到“教”“学”,秀秀脑海里就浮现前天写字的情景,貌似手背上传来的温热现在还能感觉到一般,顿时羞红了脸颊,连忙低头笑着敷衍过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萌动——
秀秀想起休书上的自己不认识的字,仔细想了一下,舀出纸张默写了出来。
尽管她已经有意将这些字分开来写,而且秩序颠倒,不过吴羲和一看就全然明白,莫名,心中有种刺痛。
秀秀也明白了休书上说的,也昨天黄明叫骂的一样,“七出”自己竟然就占了“六出”: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妒,为其乱家也;口多言,为其离亲也;窃盗,为其反义也;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
吴羲和定定地看着秀秀,嘴唇嗫嚅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当他知道对方是黄青山妻子的时候,心中便有所动。黄青山,他和他曾经共在一间私塾读书。对方本来是一个山野娃子,却吃穿都在学生中属上乘。而吴羲和却是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看到了穿着异常朴素却洗的非常干净的王秀秀给黄青山送一个月的米粮银钱,当时便被这个女人的质朴和坚韧所打动,不过却并没有多想…
后来,王秀秀为给娘治病,找上了吴羲和,后者听到对方竟然说“想习字”,也并不是平常人的玩笑话,再结合对方的年龄以及所处环境等等因素,心中有些诧异。在第二次接触,知道了对方竟然就是自己几年前遇到的那个女人时,顿时惊讶对方一如既往的坚韧,还有巨大的改变…
貌似多了一种气质。不容小觑亵渎的气质…因此,也就赢得了他的另眼相看。而她竟然能够将自己眼看着要死掉的公孙树重新焕发生机,这给她再次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而后,随着慢慢的接触,吴羲和觉得对方有种无形的吸引力一般,慢慢地陷进去了…
秀秀看着对方神色见有些痛苦的样子,问道:“吴大夫,你你怎么了?”
吴羲和猛地惊回,将目光从纸张上那些刺眼的字上抽回,看向秀秀。眼里多了一丝疼惜的味道,尽管他不想说,但是,却不由自主说道:“这这是他给你的吗?”
秀秀整个人一顿,这些字自以为打乱了顺序分开写,没想到对方仍旧想到了…不过,这是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将自己放在一个需要怜悯的弱者身份上。现在的王秀秀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王秀秀了,现在的她有自己的生存价值和方向。
秀秀将整张纸一抓,嘴角含着笑意,“呵,这字写的丑,吴大夫要多教教我呵。”秀秀顺手将纸张扯碎很自然地揉成团,扔进旁边的纸篓里。嘴里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又浪费了你的一张纸。”
吴羲和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这样的淡漠,心中的刺痛逐渐放大,却有无可奈何,随口应道:“无妨无妨,我定会尽我所学的教你的…”
“那好,我们继续吧。”秀秀轻快说道。
秀秀以惊人的学习能力和接受能力,很快就将百家姓,千字文上面的字全部学完。不仅能读出,写出,还能够运用…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两人一教一学,意犹未尽,尽皆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从千字文,到三字经,到诗经,到词集…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在吴羲和的倾囊相授下,将这些别人要一两年才能够学完的,就已经全部吸收为己用。
当秀秀感到自己用词不再枯竭,引经据典,信手拈来时,才恍然自己的惊人改变。与此同时,她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更加内敛,内敛中透露出一丝大家闺秀的娴雅。
当然,除了能够识字外,当秀秀学习到更多的知识时,这些只是都化作一条条的信息流慢慢地融入到神识之中,成为神识的一部分,不断地壮大神识。在神识壮大的同时,她的植物控制能力也飞速提高。以前只能控制十米范围内的植物,而现在,却能够控制二十米远距离…而且,神识壮大了,精神力也扩容,控制起来也更加的轻松了。
院子里两树灵对秀秀异能提高感应最灵敏,而秀秀在学习的时候,也是一直将精神融入到他们的生命原核中,所以,这十天中,他们的进阶也非常显著。估计,照此下去,最多半年时间,它们就能够成功凝聚出灵体来,就可以进入到秀秀的识海中…
对两树灵还是秀秀,都是一件让人异常激动的事情!
这天,吴羲和在院子里来回不安地踱步,眼睛不时往院门口瞄。原本是阿福在看门的,在岚伯的指点下识趣地到后院去帮忙整理院子里的花草了。
院子里罩着两棵公孙树的棚子已经拆掉了,上面冒出的芽孢已经更明显了,他看着两树,感慨不已,喃喃道:“你说她今天回不回来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