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这么来说,如果你不是中腾集团的总经理,甚至没有长成现在这个风度翩翩的模样,你只是街上的一个小混混,甚至还是满脸痘痘的,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我和你就算重逢了,或许也没有开始的可能。”
唐潇不是傻瓜。
沈蔷这么一说,他立刻明白了。
这算是委婉的拒绝。
其实,已经是直接的拒绝了。
沈蔷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擅长语言艺术。但是唐潇难道就不是么?
握着沈蔷的手,他没有退缩,反而是上前了一步。
“我不管过去。本来爱情之间就掺杂着很多东西,我很高兴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也很高兴我这个样子还能得到你的喜欢。就你说的,你或许爱我身上更多的东西。比如外貌,比如金钱,比如现在的希望……但是,我必须说,蔷薇,就算是这样,你还是爱我,这些都属于我的一部分……你爱我,你一直爱的都是我……”
这男人简直是油盐不进。
甚至,沈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或许唐潇说得对,金钱外貌等附加条件也是唐潇的一部分,也是她爱她的一部分原因。
但是,有一点他说的不对。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沈蔷叹息了一声,“就像你有了方子瑶,我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了,唐潇,这样说,你明白么?”
我们的生活,已经是平行线,而该结束的,早就结束了。
唐潇或许还是太嫩了。
或许是一个男人强大的自尊心,让他没有继续的支持下去。
“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有……”
就知道唐潇不会相信。
不过也没关系。
沈蔷从皮夹中掏出和萌蠢的照片。
“他叫丁蜀,是我的男朋友。”沉默了一秒,沈蔷又说道:“我和他已经上过床了。”
哗啦——
等到沈蔷反应过来的时候,唐潇已经掀翻了桌子上的茶杯。
男人总是这样,他能容忍自己的背叛,却不能接受对方的背叛。
他自己在那段爱情和婚姻中,能坦然的接受方子瑶以至于其他的女人,但是却无法容忍沈蔷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
真是,男人可笑的自尊心,沈蔷很庆幸,自己终于在这条人生的路上走直了。
至于过去的弯路,早就应该被她甩在脑后了。
那天,唐潇几乎是咆哮着离去。
那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输不起的孩子。
沈蔷在后面叹息,爱情中间,那里会有输赢的。
只有错过和没有错过。
对她来说,她和唐潇早就错过了。
回去的时候,沈蔷莫名有些感叹。
或许是因为在见过唐潇后,沈蔷莫名的觉得很伤感。
也十分的想见到萌蠢。
或许真的是心灵反应,说着萌蠢,萌蠢就到。
见到宿舍面前拎着一条大草鱼,显得又呆又蠢的男人,沈蔷觉得莫名的温暖。
快步的迎了上去。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么?”
大大的黑框眼镜,挡住了丁蜀所有的情绪,他只是上前一步抓住沈蔷的手指,慢慢的看了看,然后慢慢的握紧。
沈蔷也有点奇怪了。
萌蠢很少主动的做出这些动作了,不过她没有多想。
她以为是萌蠢太累了,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定累的像条狗一般。
“好了,快进来吧……看你满身的灰尘,你是怎么回来的?对了,你哪里买的草鱼,我们今晚来做鱼吃吧……”
沈蔷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萌蠢都没有说话,只是跟着沈蔷,乖乖的进了门。
老实说,沈蔷也不是那种单纯到一点都没有发现萌蠢异样的人。
尤其是从那次唐潇过来后,萌蠢就有了一些变化。
变得有些主动,变得有些话多了。
虽然总体来说,他还是一个很闷的人。
不过相对来说,他真的变了不少。
甚至,沈蔷都有些怀疑了。
萌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当时她去见唐潇的时候,他还是看见了?
不过,每次沈蔷有意无意的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萌蠢都会一副呆萌的模样,似乎在说“你在说什么啊……”
久了,沈蔷也放下心来。
他根本就是一只蠢货。
她和他玩什么心机。
而且,沈蔷开始的时候也担心唐潇。
在沈蔷的心中,唐潇其实是一个自尊心比较强悍的男人,他估计能接受他甩别人,别人甩他可能还有点难以接受。
尤其是想到唐潇以前在商业上的那些手段,沈蔷就有些担心。
唐潇不会对萌蠢做了什么吧?
事实证明,或许真是是沈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唐潇没有沈蔷想的那么卑鄙。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唐潇都没有再过来。
不但没有过来,很快的,沈蔷还听到了沂州市那边的消息。
方子瑶怀孕了。
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萌蠢正在帮沈蔷洗沙发套子。
沈蔷说着不在乎,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消息还是给沈蔷的心里投下了一块大石头。
她有些心神不宁,以至于萌蠢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
等她有了反应的时候,萌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她抱上了床。
这是萌蠢和她的第二次。
相对于先前一次酒后乱性模模糊糊,这一刻的沈蔷倒是清醒的。
萌蠢亲她,揉她,进入她的时候,她都是清醒并明白的。
想到曾经那么亲密的人现在走到最后只剩下淡淡的遗憾,沈蔷在微弱的遗憾后,也表示能接受。
反正,生活要接续。
何必让不相干的贱人影响到她的生活呢。
这一次,沈蔷和萌蠢算是水到渠成。
不得不说,萌蠢真是白长了那个又大又壮的玩意。
真是一点技巧都没有。
在过程中,沈蔷不得不进行猥琐的诱导。
“乖……亲亲我……”
“乖……揉一揉哪里……好舒服的……”
“对……就是那里啊……你多进来一点……”
有时候,沈蔷都觉得自己真的挺猥琐的。
可是,谁叫他的男人是童子鸡呢。
不但是童子鸡,还一点不好学。
人家普通宅男的电脑中,绝大部分肯定有那种日本教育电影的存在,但是丁蜀电脑中完全找不到。
他电脑中的东西,沈蔷完全看不懂。
唯一能看懂的是,丁蜀也玩股票,有时候他从外地出差过来,送的东西都价值不菲。
相当于他们工资的n倍,想来就是靠玩股票赚的吧。
男人能赚钱,女人自然开心。
而且从上次后,萌蠢似乎有了兴致一般,或者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标一般,缠着沈蔷一直做。
本来萌蠢就是一只童子鸡,估计二十几年从来没有染过情啊欲,这会儿忽然开荤了,十分的疯狂。
明明技术不好,还喜欢缠着沈蔷乱撞。
这就是算了,他每次的时间又比较长,沈蔷已经累得像条狗了,他还兴奋的在他身上喘息。
老实说,沈蔷觉得受不了。
明明性是两方都应该兴奋开心的事情,怎么能独自让丁蜀一个人爽。
这明显是性生活不协调好吗。
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女友。
沈蔷自然不会主动的去给萌蠢说,法克,你的技术差时间还长能补一补么?
她是一个很将就谈话技巧的女人,于是有几天就拿着那些碟子,美其名是让萌蠢学习学习,可是最后发现萌蠢一点没看。
沈蔷想,这萌蠢不会是觉得自己各种一级棒吧。
终于有一天,沈蔷和萌蠢爆发了一次大的争吵。
其实也只是沈蔷一个人在争吵,萌蠢在那边淡定的看电视。
女人疯狂起来,总想要把男人也带动疯狂起来。
而且她一个人在哪里撕心裂肺有什么用,那个男人还淡定的在那边看电视。
沈蔷愤怒了。
愤怒之后,她开始口不择言了。
她说萌蠢一点不浪漫,从来没有带她看过烟花,连电影也只会看纪录片。
萌蠢不以为意,甚至还开始嗑瓜子。
沈蔷真的是彻底愤怒了。
这个萌蠢真是太欠教训了。
请问,刺伤一个男人最大的方法是什么?
答案。
三个字。
你不行。
于是,沈蔷也软了下来。
高贵冷艳的看了那得意洋洋的萌蠢一眼,然后淡定的说了三个字。
“你不行。”
“……”
萌蠢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一点没懂。
还是温顺纯良的傻子一个。
沈蔷忽然没力气生气了。
和他生气,完全是自己着罪受。
沈蔷没生气了,两人很快的和好如初。
不过让沈蔷有些意外的是,萌蠢在床上忽然变得残暴起来。
虽然残暴。
但是却很有技巧。
很多次,沈蔷都被干得咿咿呀呀只知道求饶,可是萌蠢根本不理。
擒着沈蔷,无数次倒带重来。
终于,沈蔷都被擦破出血了,萌蠢才停下来。
并且挑眉冷笑,“我不行?”
奄奄一息的沈蔷抖了抖。()救命……这样的萌蠢,还是她的那只萌蠢么?

☆、第5章 甩锅

对于张大人的一顶高帽,卢仲夏表现得却十分谨慎,没有立即答话。
“如今皇上盛怒,日后,翰林院中的课业必有一番调整,进士中也定有一次调动,今日叫你前来,是想请你帮我留意翰林院中的动静,若有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辈,或是课业上有何不妥之处,不妨前来告知于我,我好及时向皇上请示调整。”
“按理说,我也该教习你们课业,但阁中事务繁多,我诸事缠身,一时窘迫,只能委托于你。”张孟野苦笑着询问简娣的意见,“不知你可愿意?”
简娣明白了。
果然如谢朗所说,张孟野对卢仲夏多有青睐,听说张首辅点过卢小哥的文章,否则今日也不会特地来找他。
张首辅可能要让她做后世那种班主任的眼线,专门负责打小报告,也是全班恨得牙痒痒,努力想揪出来,却偏偏揪不出来的人。这活说好干也好,说不好干也不好干,因为本质上完全就是个背叛班级的小人,容易结仇。
显然卢仲夏也有此疑虑,他虽然实诚了点,到底不傻,但首辅发话又不好拒绝,因此卢仲夏只能委托简娣,让她帮忙含蓄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
卢仲夏:“麻烦姑娘告知首辅,学生愚钝,有恐辜负大人所托。”
简娣重复道:“学生愚钝,有恐辜负大人所托。”
“其余进士皆学生同僚,有同榜情谊,”简娣转达着卢仲夏的话,面露难色,“此举可否有些不妥?”
张孟野微笑,“我是委托你帮我多加照看,敦促他们,于他们是好事,并非叫你暗中非议。”
“我明白了。”简娣点点头。
张孟野只让她不带感**彩的做个总结报告,从课业到学习氛围,并不揪着谁谁今日做了什么什么。
见她明白了,张孟野莞尔一笑,“若我未记错,你是刑部卢员外郎的独子,卢员外郎府邸离我家所在不远,既然如此,每隔十日你便来我家中一趟,不必再来内阁寻我。”
简娣应了。
张首辅又嘱咐了两句,便让她回去。
调整了一会儿面部神色,回到座位上,简娣果不其然地收到了来自同僚们好奇的问话。
简娣沉着脸,并不答话,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她这神色一摆出来,摆明就不用再问了。
谢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今日是气运不好,让江御史逮着了仪容不整,他为人吹毛求疵了点,你下次注意再是,首辅宽宏大量,不会往心里去。”
简娣心想:不,你什么都不懂,我已经被首辅他成功策反。
等简娣和卢仲夏从翰林院中,回到府上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回到家里,一家子人围在一块吃饭的时候,卢行永和吕氏果然问起简娣在官署的一天怎么样。
简娣倒也没瞒着,应该说卢仲夏压根就没想瞒着自家爹娘,把进士们作死的事和张首辅的事统统招了一干二净。
对于进士的人卢大人表示自己也有耳闻。
“宋仁德他们人等不知要如何处理。”
“先拟案报到大理寺那边去,估计回头就交付陕西清吏司处理。”卢大人十分老道。
进士们的事毕竟和卢家无关,主要是张首辅的心意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吕氏对此喜忧参半。
那么厉害的张首辅怎么就看中自家这个老婆都娶不到的儿子了,是不是其中有阴谋?
简娣附和,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
卢大人表现得就淡定多了。
首辅既然看中了你,你就好好表现,该做啥就做啥,别傻不愣登地像个算盘珠子,非得让首辅拨弄一下你才动一下,也别自作聪明,说多做多,记得安安分分做自己分内的事,千万可别把不住嘴。
简娣和卢仲夏商量了一下,点点头,“儿子明白,倘若儿子真在首辅面前非议同僚,此等小人行径,估计首辅日后也不会再看重于我。”
吕氏却还是不甚放心,扭头问自家丈夫,“你没做什么没良心的事吧?”
气得卢大人吹胡子瞪眼地搁下碗,你夫君我从不做没良心的事,完美贯彻明哲保身的教条,从不瞎几把站队,踢得一手好球,你说是吗儿子?
简娣一脸漠然,心中对卢仲夏说,“你看,和你爹学着点,踢球也是一门技术活。”
卢仲夏头疼:“让简姑娘见笑了。”
吕氏这才把心揣回了肚子里。
她这心一放下,就又开始操心卢仲夏的终身大事。
我说儿子啊,人生一大乐事便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看你金榜题名了,事业也有点起色了,那这婚事?和苏姑娘的相亲?
简娣默默装聋。
卢仲夏低声对简娣说,“劳烦简姑娘同我娘说,‘儿子这二十年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男女情|事知之甚少,娘和爹不如同儿子说说您二老当年之事,也算对儿子作些提点\'。”
简娣:“皮球踢得不错。”
卢仲夏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简姑娘谬赞了。”
简娣把话一转达,卢大人斜眼,“好哇,踢球踢到你老子我这儿来了。”
简娣忙搁下筷子,说道饱了,麻溜地和卢仲夏一道开溜。
吃完饭,简娣在府里溜达了一圈消食,回到屋里的时候,灯已经点上了,也已经有人给放好了洗澡水。
今早见到的那丰满的丫鬟和小蛮腰,正端着个放澡巾和胰子的木托,俏生生地站在屋里伺候。
刚从官场中回来,一回家就看到娇娇的丫鬟,虽然还挺赏心悦目的,简娣和卢仲夏心里直犯嘀咕。
“我觉得是你娘的阴谋。”
“娘当真糊涂了。”卢仲夏轻叹。
小蛮腰一双杏眼含情脉脉,顾盼生辉,“奴婢侍奉郎君沐浴。”
奈何如今在卢仲夏壳子里的是简娣,对于姑娘,她没什么奇怪的想法。
简娣:“我怎么觉得你身边的丫鬟一个个都想上你。”
卢仲夏涨红了脸,难得加重了语气:“简姑娘!”
简娣:“我的错。”
眼见小白兔急了,简娣忙认错。
她一时口快,把卢仲夏当她基友了,说话有点没遮拦。
卢仲夏羞窘道:“劳烦简姑娘请她们下去罢。”
简娣:“我还没问你丫鬟的名字,她们叫什么?我也好称呼。”
卢仲夏道:“左边的叫玉豆,右边的名玉藻。”
那就是小蛮腰叫玉豆,身姿丰满的丫鬟叫玉藻。
见简娣目光落在她脸上,玉藻极有眼色,她上前两步,温柔地问,“郎君此刻要沐浴吗?”
她身材极好,襦裙包裹不住胴|体的优美弧线,胸|臀丰满,在昏黄灯光中,更显肌肤白皙细腻。
竟然看得简娣心中一荡,一股燥热从小腹蓦地升腾而起,下半身立即有了反应。
“等等?!!”
察觉出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正迅速长大,简娣崩溃了。
她明明是个性取向为男的姑娘,为什么会对玉藻有反应?!
一定是因为卢仲夏的小兄弟不争气。
呵,男人果然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简娣一硬,卢仲夏立即也感受到了,他表现得比简娣还震惊。
“简姑娘?!”
“我不是!我没有!”简娣疯狂甩锅,“卢小哥你的小兄弟也太不争气了,怎么看个姑娘就激动了。”
卢仲夏红着脸结结巴巴争辩道,“并非如此,往日我见着她们二人也从未如此。”
那就是她的锅了?!
因为她所以卢仲夏的小兄弟躁动了?
确实心神一荡的是她不是卢小哥,但她为什么会对姑娘有欲|望!
“简姑娘,你快让她们二人下去!”卢仲夏有些急了。
“好好好。”事关卢仲夏的清誉,简娣忙不迭地应了,看向玉藻。
对上简娣的视线,玉藻面上略显诧异,微微凑近了身,想要询问。
简娣的目光毫无防备地游移到玉藻胸前。
衣襟前露出些许如雪的肌肤,胸前弧度看上去很大手感很好的样子。
“简姑娘!”目睹简娣发愣的模样,卢仲夏绝望了。
糟糕,小兄弟的反应好像更剧烈了。
简娣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自己视线转移回姑娘脸上。
“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洗就行。”
“郎君劳累一天,还是由我们服侍郎君吧。”玉藻体贴地说。
“不用你们伺候,你们下去吧。”
简娣夹紧了蛋,心里苦。
见她坚持,玉藻和玉豆不敢勉强她,虽有些失落,但依言退下。
等玉藻和玉豆一转身,简娣低头查看了眼小兄弟的情况。
她们两人一踏出门槛,简娣就猛地一把手按住躁动的小兄弟,另一只手带起门重重一关。
靠着门,简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下半身硬得要爆炸了。
“你说怎么办?”简娣崩溃地问,“就这么让它一直硬着吗?不会憋坏吗?”
作者有话要说:简娣:呵,男人
卢小哥:我不是我没有QAQ

☆、第6章 简夫人

“你说怎么办?”简娣崩溃地问,“就这么让它一直硬着吗?不会憋坏吗?”
就算她很想缓解一下,当着卢仲夏的面,也不好意思缓解啊!
卢仲夏和她一样绝望。
简娣估摸着假如她现在问他,他平常究竟怎么解决这种情况,卢仲夏很有可能会红着脸一头撞死在她面前。
两个人只能绝望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它的小兄弟平息下来。
好在,欲|望不算强烈,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玉藻在简娣面前乱晃,小兄弟躁动了一会儿,慢慢地疲软。
确保小兄弟冷静了下来,简娣松了口气,解开衣服去洗澡。
再不洗澡水都要冷了。
洗澡的时候,卢仲夏就连害羞的力气也没有了,一直躺在简娣脑中装死。
简娣洗漱完有点儿想去睡觉,奈何出来后卢仲夏不愿意让她睡,非让她坐桌前看书,因为他想看书。
简娣觉得自己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得坐在桌前,顿时抗议道,“为啥你看书非要我坐在这儿!”
卢仲夏语含愧疚,但简娣她觉得压根就没听出来愧疚,“姑娘见谅,只是如今你我陷入这般窘境,一时不好分开。”
你要真愧疚就放我上床睡觉啊。
简娣揉揉眼,强打起精神。
她可算明白了。
看卢仲夏刚刚踢皮球学得那么溜,现下又不愿放她回去睡觉,哪里是什么纯良的白兔少年,心里可坏着。
把圣贤书往桌上一摊,简娣只顾让自己的眼睛停留在书页上,好让卢仲夏能看见,心里已经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其实也不能怪卢仲夏非要看书,毕竟他现在只是庶吉士,还得面临着散馆考试,而今天这么一出,张首辅绝对会加重进士们的学习任务。
卢仲夏看归看,简娣困得直打哈欠。
睡意朦胧中,简娣好像听到卢仲夏在和她说话,语气很温柔。
“若有一日,在下想见简姑娘一面。”
“你说什么?”
她一问,卢仲夏受惊了一般,一时语塞,半晌,才斟酌着道:“我说,我如今尚且不知简姑娘家在何处。”
“我家?我家就在京城。”简娣随口答道,“你别是还没放弃向我提亲的念头吧?”
卢仲夏叹道,“是我毁了姑娘清誉。”
简娣跟着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说什么毁了我的清誉,我实话和你说吧,我已经成亲了。”
虽然她打算等她恢复了正常,转头就和姚鉴和离。
她话一出口,着实带给了卢仲夏不小的震惊,宛如一个惊雷,霎时就把他砸得晕头转向,砸蒙圈了。
“简……简姑……夫人?”卢仲夏愣愣地问。
“简夫人。”简娣淡定地回答。
卢仲夏不吭声了。
也是,自己一直说要提亲的姑娘结果是个已婚妇女,估计搁谁头上冲击力都大。简娣对于卢仲夏的沉默十分理解。
“小哥?”
“卢小哥?”
“卢仲夏?”
简娣一连呼唤了三声,卢仲夏才应声。
“简夫人。”
语气一下子就变特别恭敬了!
简娣郁闷地鼓起脸:“喊什么夫人,喊姑娘。”
卢仲夏迟疑着开口:“简……姑娘?”
简娣嘱咐道,“就一直喊姑娘吧,别喊夫人,我回头要和我那便宜丈夫和离。”
“简姑娘?!”卢仲夏闻言呆愣在当场,呆了片刻,才慌乱地问,“简姑娘同夫婿和离,可是因为我?”
不知道他究竟脑补了什么,卢小哥好像在此刻已经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简姑娘,一切皆是我的错,我不该失礼至此,累得姑娘清誉受损,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望姑娘好好考虑,”卢仲夏局促地说道,“想来姑娘夫婿若是知晓实情,也不会怪罪于姑娘。”
“等等!你别多想啊,我可不是因为你要和他和离的。”
简娣忙打断了卢仲夏的脑补。
“我同他和离是有原因的,也不好同你说,总而言之,你记着就行。”
“记住了吗?”简娣问。
卢仲夏还想再问,但和离一事牵扯到他人的家务事,他人的家务事便不好再多问。
因此,他顿了一会儿,便答道,“在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时间不早了,你还看书吗?不看书能放我回去睡觉了吗?”
卢仲夏点点头,“简姑娘请便。”
早上她起得太早,中午没睡,现在早就困得没个人形,卢仲夏一说,简娣忙把书阖上,吹熄了灯,麻利地脱鞋脱衣服爬上了床,扯着被褥往身上一盖,临睡前没忘和卢仲夏说晚安。
卢仲夏回了她一声。
两人便共用着一个身体,沉沉睡去。
简娣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
醒来的时候,瞧见撒在被褥上的日光,简娣心里猛地一紧,一个鲤鱼打挺嗷地就从床上窜起来。
“卢小哥!卢小哥!咱们完了!迟到了!”
“卢小哥?!”
喊了半天,也没听到卢仲夏回答她,简娣一愣。
再定睛一看眼前的屋,简娣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身下的被褥软和,青纱帐拢着架子床,床前高脚花凳上供着两三支花,袅袅的幽香在鼻尖萦绕。
她回来了。
环视四周,简娣心一沉。
回到她附身前的屋里。
靠在床头,简娣吐出一口浊气,把手伸到眼前瞅了一眼。
指若削葱,纤细无骨,摆明了是姑娘的手。
简娣一屁股坐起来,撩开青纱帐,看了眼柳叶格的窗。
屋外春风骀荡,日光和煦。
但没了脑中一个羞涩的声音,简娣还真觉得有点儿不习惯。
她这是又回到了自己穿越时候的身体里,虽然她现在回来了,但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去,或者说能不能见到卢小哥。
虽然和卢仲夏相处时间不长,简娣还挺喜欢他的。
假如她一直待在这身体里回不去的话,估计日后见到卢小哥也难,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个弃妇,还是庶女,卢小哥好歹是官宦子弟,大庆朝祖国的花朵,阶级差距有点大。
一想到姚鉴的事儿,简娣脑仁就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