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渡停车:“半个月后。”
江汐嗯了声。
陆南渡侧头瞥她一眼:“那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开工了?”
“差不多。”
“能不能往后推推?”
江汐笑了下,转头看他:“你以为我是老板啊?”
陆南渡本想说他可以帮她往后推推,但他足够了解江汐, 知道江汐不会同意。
她虽然算不上喜欢工作,但一旦有工作她不会推拒延迟。
绿灯亮,陆南渡车往前, 终是没再说什么。
陆南渡住的地方是一个僻静小镇,离机场有段距离,再加上雨天路况不好,花了点时间才到机场。
江汐后半程睡了,直到停车也没醒。
陆南渡解了安全带,没急着下车,时间还早。
江汐没什么防备,眼睛安静阖着。
说来也奇怪,江汐不是一个睡眠质量好的人,平时睡眠时间也不长,但这次过来陆南渡却总能碰上她熟睡。
他稍侧身子看她,一边胳膊搭方向盘上。
等二十分钟过去后,陆南渡低头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
再不闹醒她两人没法腻歪了。
陆南渡倾身叼住她唇,另一边手脚不安分。
男人的劣根性。
江汐早已经习惯了,陆南渡这臭毛病从以前就没改过。
陆南渡捏了捏。
江汐被他这么一闹不清醒也醒过来了,她没睁眸,微张唇回吻。
陆南渡扣着她后颈的手捏捏她后颈。
江汐问他:“几点了?”
“不急。”陆南渡说。
江汐听他这么说,也没再管了。
陆南渡是掐着时间的,临下车的时候他在江汐耳边问:“什么时候回京城?”
江汐说:“至少也得四五天吧,得回家陪阿姨待个几天。”
陆南渡即使再不愿意,听江汐这么说还是嗯了声。
“行了,”江汐推他,“进去吧。”
陆南渡啧了声,开玩笑:“我就这么碍你眼?”
江汐笑了下,说他:“不仅碍眼还碍事。”
陆南渡也笑。
江汐摸摸他脸:“赶紧进去。”
陆南渡一下开心了:“行。”
陆南渡自小接收颇多恶意。
来自家人的,邻里的,抑或是陌生人。
不管身处何处,幼童还是成年,这个世界的恶意不会因此减少一分。
去年陆南渡从海外归来,华弘实权落到他手里。
年纪轻轻坐稳掌权人位置,当时在社会上掀起一阵不小风浪,公司里那些老狐狸也颇有微词。
如果这不是陆老爷子执意要求的。
这帮股东早闹翻天了。
陆恺东去世后,一直是梁思容帮忙打理公司。梁思容说这是迫不得已,她对这些没兴趣,只不过当时丈夫早逝,而继子年纪尚轻,她不得已只能出来帮忙打理。
梁思容自小是千金,家庭背景好,家风优越,从小在学校便是学习成绩优异的那一个。
后来上大学还是跟陆恺东上的同所大学同个专业。
梁思容不过是看起来温婉了些,但实际学识和见识不比陆恺东少。
而当时陆南渡从国外回来后她便主动退位,甚至说了一堆开心话,陆南渡回来是最好不过,她终于能彻底歇下了。
似乎她钟意的生活便是看看书,闲暇时出去走走。
那段时间许多流言蜚语,甚至涌现不少阴谋论,人不愿听当事人真话,拼命给梁思容戴“无辜帽子”,强烈谴责陆南渡做法。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梁思容是被陆南渡逼退位的。
当时梁思容还担心陆南渡听到这个心情不好,找了他聊天,结果陆南渡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这帮老狐狸会这么气愤就是因为他对他们有威胁。
年轻气盛,办事心狠手辣,一上来便开了不少人,公司业绩也稳步上升。
但这样的人威胁越大,他们都看得出陆南渡野心,还跟他们这些老人不对付。
只不过陆南渡上任后公司一直处于盈利状态,他们没法挑刺。
直到最近陆南渡开始不在公司出现,他们开始找到把柄,义正言辞地谴责着这个“不稳重”的总裁,即使陆南渡即使身在外仍一天不落处理事务。
而仅此一个把柄远远不够,他们会翻旧账,将陆南渡那些过往全翻出来咀嚼嚼烂。
当年陆南渡在国内一家医院治病后又去国外治病的事在这个上层圈子并不是秘密,人在背后议论,带着最恶意的揣测。
他们说陆南渡不过一个精神病,这样的公司交给他谁都不放心,或许哪天就发疯了呢。
而公司不能被这样的人管着。
这趟陆南渡从屿城回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他向来不是善茬,对这些老狐狸更谈不上尊老,有话说话,甚至直接开腔回呛。
他说了句:“怎么,你们一大帮人管公司都比不上一个精神病管得好,那你们是什么?”
而后被坐在旁边的陆景鸿训斥了一顿像什么样子。
陆景鸿虽久不管事,但实权还是在的,谁也不敢忤逆他,包括在座的各位老一辈。
陆南渡知道陆老爷子今天过来是为了帮他,当然也是为了监督他,毕竟陆老爷子也一直认为他不够稳重缺乏管教。
没人管着这场股东会不知道会被闹成什么样。
陆南渡对公司管理一向理智又果断,唯独对这帮老股东。
事实证明陆老爷子在这儿还是有用的,会议即使不太愉悦但最后也没不欢而散。
但陆南渡很清楚这场会议绝不是偶然,背后是谁,他目前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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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虞好梦
第62章
梁思容初五就回家了。
在家索然无味待了几日。
今早又是早早起床, 早餐吃完后在后花园里晒太阳。
经常跟她身边的一个女佣端了杯咖啡上来, 又递条毛毯给她:“夫人, 天气还没回暖,注意别冻着了。”
京城空气干冷,即使一层薄阳光罩身上也仍旧发寒。
梁思容接过女人递过来的毛毯,即使对下人也礼貌尊重。
她笑:“谢谢。”
“夫人客气了, 您这几年身体底子好不容易保养得好了些,现在还是得好好照顾身体,不能懈怠。”
梁思容还没回应,身后传来一道附和声。
“是啊,是该好好养身体,我还等着孝顺您呢。”
藤椅上梁思容听见这熟悉声音,立马从椅上坐直身体, 回头看。
看见十几天没见的陆南渡,她面露惊喜:“阿渡, 回来啦?”
旁边佣人也看见他:“少爷。”
陆南渡手里捞着西装外套,衬衫扣解了两颗, 衣领微乱。
他从屋里走出来:“是啊,刚从公司回来。”
佣人进屋去给陆南渡沏茶。
梁思容虽然已经不管事了,但大抵还是听见了些风声,脸色稍许凝重:“他们没为难你吧?”
陆南渡在隔壁椅子上坐下:“没, 能为难我什么。”
见梁思容明显没被他说服的样子,他开始瞎吹:“就他们还想为难我?”
梁思容果然被逗笑。
“你这孩子,这话可别让他们听了去了, 不然又该挑你刺儿了。”
“挑呗,”陆南渡说,“能把我身上所有刺儿都挑出来算他们本事。”
梁思容护短:“我们家阿渡才没有缺点。”
陆南渡笑:“您这滤镜就有点重了啊。”
梁思容也笑。
陆南渡没规规矩矩坐着,敞开腿,俩胳膊支在腿上。
“阿姨你回家路过我那边不是顺路,怎么回来没过去看看我?”
“你这孩子,怎么还撒娇呢,”梁思容笑着说,“这人家女孩子不是陪着你,阿姨过去只会打扰你们,你喜欢的女孩子当然要让你多接触点。”
陆南渡:“那确实是。”
身为长辈,这些晚辈心里想什么梁思容很清楚。
她笑:“那这次有没有辜负阿姨期望?追上人家姑娘了没?”
陆南渡:“再追不上岂不是要被你笑话?”
梁思容:“那可不是嘛,你追人家女孩儿都追了几年了。”
陆南渡本来想去摸烟,还是忍住了。
他手收了回来,干脆躺进藤椅里,笑了下:“那可长了。”
他想了下,大概是高二那年教室窗边那一眼。
那时候的江汐还不认识他,倒是跟陆恩笛是朋友,两人站在公告栏边聊天。
当时他问了旁边狐朋狗友一句那女生谁。
大概就是那次,见她第一眼便心思活络。
也没想一喜欢就是将近十年,占据他来这个世界上大半时光了。
只一面,他剩下几十年命数都交给她荒废。
她没有像赶乞食小狗一样赶走他,她给了他一大堆糖,他两只手都装不下。
后来她走了,他再也没有糖吃。
一夜之间回到了无数个被楚杏茹拎住脖子扔出家门的夜晚。
八年过去了,她重新回到他生命线里。
梁思容忽然说:“这女孩认识小笛。”
她停顿了一下,试探问:“她跟你聊起过小笛吗?”
陆南渡身体一僵。
梁思容见他这状态,立马意识到子说错话了,急着起身:“阿渡,阿姨没有那个意思。”
陆南渡却很快回过神来,胳膊一伸拦住她:“我知道。”
梁思容靠回了椅里,有一丝紧张。
陆南渡从椅子上坐起,面向她:“没事。”
“阿姨,”他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想小笛了?”
梁思容眼眶一下子发红。
她这辈子就陆恩笛这个亲生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家里人都捧在手心里宠着,谁都没想他会小小年纪就去世。
梁思容没说出话来。
陆南渡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些年来因为顾及他感受,陆老爷子和梁思容一般不会在他面前都不会提起陆恩笛。
刚才估计是忍不住了,遇到一个曾经跟自己孩子是朋友的人,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
陆南渡张了张唇:“对不起。”
梁思容一愣,抬头:“不怪你,阿渡,这事真的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陆南渡勉强提了提嘴角:“我知道。”
梁思容知道陆南渡这句话就是那么敷衍一说,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没一次真的放心上。
方才问起陆恩笛是下意识私心,可她又何曾不知道呢,陆恩笛是陆南渡心理禁区,许清州也提过不能轻易提起,江汐是个明白人,怎么可能跟陆南渡聊陆恩笛。
“阿渡,”梁思容叫了他一声,“小笛……”
去世两个字她没能说出来。
她说:“这些都跟你没关系。”
这时候陆老爷子忽然出现在移门边,问了句:“聊什么呢?”
梁思容赶紧揩去眼角泪花,笑了下:“爸,没什么。”
陆老爷子瞥了陆南渡一眼。
“小子,去拿瓶酒上书房去。”
陆南渡情绪不对劲不怎么在长辈面前显露,他看了陆老爷子一眼:“怎么,你打算白日酗酒啊,能不能给你长孙做个好榜样?”
陆老爷子抬手指了指他,笑:“赶紧的,上来。”
说完先一步转身上了楼。
梁思容笑:“赶紧去吧。”
“行。”就如许清州说的,陆南渡能很快调整自己情绪。
准备起身走的时候,梁思容说:“下次可得把江汐带家里让我看看。”
陆南渡笑了下:“您上次不是看过了?还跟把我底细都抖出去了。”
梁思容笑:“小姑娘跟你说了啊?”
陆南渡点头:“阿姨,谢了。”
“谢什么,你这孩子,”梁思容又说,“记得下次把人带家里啊,就不去外面了,在家里吃饭才像样。”
“行嘞,过几天就给你带过来。”
江汐在家待了几天。
佟芸给她发了试镜时间,在两天后,但江汐还是提前动身回京城了。
这几天陆南渡电话消息就没少过,每天都要问她一遍回来没有。
江汐觉得烦人。
但还是笑着给他发了短信,让他过来接机。
江汐在机场慢悠悠喝着咖啡,半个小时后陆南渡到了。
江汐看了眼时间,挺快。
她没让陆南渡进来,出机场第一眼就找到陆南渡。
陆南渡接过她行李箱,略微不满:“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江汐行李箱任他接过去,开玩笑:“提前告诉你你不得昨晚就在这儿守着?”
陆南渡细想了一下,啧了声:“还真是。”
他低头想亲她。
周围人来人往的,江汐推开他:“陆南渡,公众场合有损形象啊。”
“这都多久没亲了,老子想女朋友了还管什么形象?”说完不管她推拒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得亏江汐不是大火艺人,也压根没什么人蹲她,周围人也没注意到他们。
江汐啧了声,在陆南渡手臂上掐了一把。
陆南渡喊疼:“姐姐,疼。”
江汐这下真用力掐了一把。
陆南渡这次倒是笑了:“操,真下手啊。”
说完又凑近她耳边:“赶紧的,上车,好做点别的。”
江汐白了他一眼。
陆南渡去放行李了,江汐绕过车头,拉开车门。
副驾上扔了个袋子。
袋子半透明,里面长方形盒子,几个英文字母。
江汐挑了下眉。
她不是不经人事,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陆南渡上车的时候她手里拿着那盒东西。
江汐也不避讳这个话题:“陆南渡,你拿这做什么?”
陆南渡关上车门,笑了下:“还能做什么?不然拿来吹气球的啊。”
第63章
江汐懒得理他。
将袋子随手扔在后座。
陆南渡看了她一眼。
江汐伸手:“过来, 抱抱。”
陆南渡一愣。
江汐看着他:“怎么, 几天没见认不出我声音了?”
陆南渡这才反应过来, 微低首笑了下:“操。”
他早就忍不住了,这么着急上车就是为了方便动手动脚。
在江汐面前陆南渡从来不会掩饰自己意图,直来直往,随时随地耍流氓。
他朝她倾身。
江汐知道他想做什么, 微抬头和他接吻。
陆南渡手格外熟练,江汐任他动作。
陆南渡稍退开点:“你怎么抢我台词?”
江汐靠在座背上,眼里带点笑意:“话又不是你的,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陆南渡啧了声。
他捏了捏,一边俯身凑她耳边:“那我也要说。”
陆南渡气息滚烫,江汐耳朵一阵小发麻。
他在她耳边说了句浑话,露骨, 下流。
两人对这种话题一向不避讳,也不会不好意思。
江汐笑:“你说你是不是流氓?”
“就流氓了, 怎么了?”他啄了啄她颈窝。
江汐还是笑着:“烦死了你。”
“烦也没办法了,都这样了, 你别想赖掉我。”
江汐没再任他亲下去,稍推他:“行了,你公司还有事吧,赶紧回去。”
陆南渡稍挑眉:“不是, 都到这步了你让我回公司?”
“哪步?”江汐说,“别想唬我,平时你不少干这些事, 也没见你不能忍。”
陆南渡埋进她颈窝里,声音里有点不满:“操,要不是怕你不愿意我忍个屁。”
“文明儿点啊,陆南渡。”江汐笑着说。
陆南渡不说话。
江汐捏捏他耳垂:“今天先去吹个气球玩玩儿。”
“我有点事儿。”
陆南渡有点沮丧:“来真的啊?”
“是真有事儿,跟个朋友约好了,得去见个面。”江汐说。
陆南渡心里有点儿不情愿和小别扭,他不知道谁在江汐心里比他还重要。
挺幼稚的。
但就是控制不住。
“谁啊?”他问。
江汐当然知道他心里那点小心思,直接回答他:“女的,我是不是还得告诉你她姓甚名谁?”
陆南渡这才开心了,一口啜在她脖上:“那倒不用。”
做完这些他才从她身上离开:“现在过去?”
江汐点头,纪远舟约了她一个小时后见面,在市区一家餐厅。
陆南渡驱动车子:“先送你过去,我再回公司。”
陆南渡这性子江汐格外了解。
他这话就是知会她一声,不会管她愿不愿意。
她嗯了声。
机场离市区不是很远,两人提前到了。
陆南渡车停路边。
江汐准备下车的时候陆南渡跟她说:“姐姐,吃完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江汐说着要去推门。
陆南渡忽然拽住她手腕。
江汐不明所以回头。
他说:“那么急着下去干嘛?”
江汐:“怎么?”
陆南渡慢条斯理说了一句:“扣好了再下去。”
“还是说是我弄掉的,要我帮你扣?”
江汐这才意识过来,狠狠在他臂上掐了一把。
“靠,”陆南渡笑,“怎么我提醒你还要挨打啊?”
江汐没忍住笑:“真的烦死了你。”
纪远舟和江汐早就约好了餐厅。
以往两人出来小聚不是去火锅店,就是去西餐厅和酒吧。
但今天纪远舟却约在了中餐厅。
纪远舟自小父母离异,两人都有了新家庭,对她不管不顾,基本上没和她联系。
所以江汐清楚纪远舟为什么不爱吃家常菜,从小到大没吃几顿准时饭,对家一样的饭菜她压根不会有归属感。
这点江汐和纪远舟是相似的,江汐父亲也如此,母亲去世后成家,有了新家庭后不会过问她和江炽。
只不过江汐遇上了好人,夏家心地善良,几乎可以说领养了他们。
她和江炽早已吃惯家常菜,白饭配几个家常菜,似乎这才是顿正经饭。
但纪远舟不会有。
她们早就预定了包厢,江汐进门服务生上来询问。
江汐报了包厢号。
服务生格外礼貌:“这边走,我带您过去。”
这个时间有些尴尬,正是下午三四点,没赶上午饭也不到晚饭,走廊上没什么人。
服务生带江汐绕了两个转角,将她带至包厢前。
她停在门口,递了份菜单给江汐:“您的另一位朋友已经到了,事先点好了饭菜,但如果您还有其他需要的话可以再叫我们。”
江汐没想纪远舟竟然已经到了,有点意外。
但面上没表现出来,朝服务生点了点头:“谢谢。”
包厢不隔音,门为隔扇门,上面镂空雕花,下为裙板。
屋里的纪远舟估计这时都看到她了。
江汐推门进去,纪远舟果然坐桌边拖着下巴看她:“好巧啊,你也提前了。”
江汐带上门进屋,朝桌边走去:“这话应该我说啊纪总监,平时不是跟个工作狂似的争分夺秒,怎么今天破天荒提前了?”
纪远舟慢悠悠道:“这不不是总监了?”
江汐掀眸看她。
纪远舟脸上倒是平静淡然。
江汐将刚才进来时服务生给她的菜单随手搁桌上,在椅上坐下,问:“辞职了?”
纪远舟笑了下:“怎么可能?这工作可是我辛辛苦苦睡来的。”
这些事虽然纪远舟平时没明说,但她没打算瞒着江汐,平时也不掩饰,所以江汐也格外清楚。
她问了句:“怎么回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汐才发现纪远舟似乎有些瘦了。
过年这段时间两人没见过面,只聊了一通电话,当时大年初二纪远舟还在加班。
“能怎么回事?”纪远舟笑了下,“睡腻了。”
纪远舟一向独立坚强,除去她骨子里风情万种的性格,她就是典型的都市女强人精英。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一丝哀伤,像只是在讲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
江汐看着她,没说话。
纪远舟给她倒了一小杯酒,递给她:“没开车过来吧?”
江汐接了过来:“嗯。”
纪远舟好整以暇看着她:“男人送你过来的?”
江汐正喝酒,掀眸看了她一眼,也格外坦荡:“嗯。”
纪远舟头微歪着,单手拖着下巴,笑了下:“陆南渡?”
江汐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和陆南渡第一次在酒吧碰面,那晚两人离开酒吧的时候纪远舟提醒了她一句。
她让她长点心。
当时的江汐说都不是小孩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
她不会再栽在陆南渡身上。
那时听见这话的纪远舟只是笑笑,没多说。
纪远舟似乎总能看透她,只是不明说。
江汐也不介意,有这样一个朋友也算难得,多年好友使她们格外有默契,也足够了解对方。
她点头:“嗯,陆南渡。”
纪远舟丝毫不意外,笑:“挺好的,虽然当年分手那事儿是他混蛋,但你们交往那会儿能看出这小子对你挺好的。”
“这么容易同意啊?”江汐笑。
纪远舟开玩笑:“不同意能怎么的?你都让他盖戳了。”
她指指自己脖子示意江汐:“这儿呢。”
让纪远舟看到了江汐也没觉有什么,她笑了下,没去管。
倒是纪远舟,以前脖子上几乎每日不断的斑驳印记已经没有了。
一截天鹅颈白皙干净。
纪远舟说:“下次带人一起请我吃顿饭,脱单了饭还是要请的。”
江汐:“行。”
纪远舟笑:“毕竟这顿吃完,下次吃你的饭应该就是结婚了。”
这会是江汐最后一次脱单。
再也没有分手。
顺顺利利走入婚姻殿堂。
纪远舟很确定,同时也是作为江汐最好的朋友对她的祝福。
下次你们再请我吃饭,会是你们结婚的时候,新郎一定还是这个小子。
俗套却又浪漫。
江汐搁下酒杯。
她突然不合时宜想到陆南渡听到她接下来的话应该会很开心。
她笑了下。
“嗯,是他了。”
感谢。
手榴弹:小希小希真香,云夕是阿渡的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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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这顿勉强算晚饭的饭吃完, 两人一同离开。
江汐行李寄存在前台那边。
两人并肩走走廊上, 江汐说:“我去前台拿个行李, 你先去外面拦辆车吧。”
“巧了,”纪远舟散漫笑了下,“我行李也在前台。”
江汐闻言视线落在她脸上。
纪远舟察觉她视线,侧头对上。
江汐没说什么, 收回目光:“走吧。”
两人一道到前台那边,江汐报了两个人名字。
前台将行李推出来交还她们。
纪远舟推着行李往外走,问身边江汐:“刚才我说有行李的时候你是不是没信?”
纪远舟和那男人闹翻了和,和好了闹翻,往复循环不下十次。
却谁也没放过谁。
不是善茬,互相折磨,从来没闹到这种地步。
原本在包间里纪远舟说已经丢工作的时候江汐还没多认真, 见过纪远舟跟的那个男人一两面,还有纪远舟平时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些事, 江汐以为顶多像以前一样闹闹。
但现在纪远舟行李都收拾出来了。
她明白这次可能不再是闹着玩。
江汐看着纪远舟:“这次来真的?”
两人走出大门,纪远舟侧头看了她一眼, 笑了声:“每次都是真的,哪有什么假?”
不放过对方是真的,现在放过对方也是真的。
正值晚高峰,马路车水马龙, 鸣笛此起彼伏,楼宇在暮色下渐渐失色。
纪远舟目光落在那些车流上,淡淡一句:“一别两宽吧。”
话说完又笑了下:“就当这两年被狗咬了一下。”
江汐看着她侧脸, 没再问什么,转过头。
她明白了。
“去我那边住吧。”
江汐就一个人住,两个月前寄宿在自己家的陈欢已经不在京城,从过年被她母亲抓回去后再也没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