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夏枕你的，”英语课代表来到她们旁边把试卷放到夏枕桌上，也抽出许洛洛递过去。“洛洛你的。”
“谢谢你啦，”许洛洛接了过来，但头却是凑过去看夏枕的，也替夏枕着急。
夏枕看到右上角的英语成绩，脑袋里一嗡，懵了。
“卧槽啊！我们枕枕争气了啊！”
班主任还站在讲台上，许洛洛不敢太大声，压低了声音。
英语试卷满分一百五，夏枕这次考了一百三多，虽然一百三这个成绩班里一抓一大把，算不上最高分那一层，但这对夏枕来说已经进步很多了，她以前的英语成绩都在一百分左右徘徊。
“真棒，刚好英语老班教的！够打脸！”许洛洛在旁边笑。
夏枕理科好，在分数上本来就是一种优势，现在英语成绩提了起来，名次肯定会比以前高。
但她还是莫名紧张，这种紧张一整个早上都在持续，直到成绩单贴在了教室前面。
下课许洛洛立马拉着夏枕就过去看了。
前三的名字的名字里，没有夏枕。
夏枕这两个字，很不巧地卡在了第五名。
看完成绩后夏枕整个早上都安安静静的，许洛洛见夏枕这样子，跟着着急，在旁边挠挠脑袋。
“你别难过啊，考第五名已经很厉害了，不仅是全班第五名还是全级第五名诶，而且你上次二十名，这次已经进步了十五名，这在我们班里很难的好吗！”
她们一班是火箭班，个个智商都不容小觑，每次考试竞争都很激烈，一下子要飞跃个十五名真的不容易。
但是夏枕不满意，这一个月来她一直记得跟班主任打的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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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江炽下来找夏枕去吃饭。
夏枕一看到他就忍不住了，班里还有一部分人没去挤食堂在教室里写作业，夏枕鼻子有点酸，怕自己话一说出来就哭。
这会儿她刚好在订正一道错题，看着倚在墙边等她的江炽，拿笔在错题本软趴趴写了几个字。
“还不走？”江炽问。
夏枕没回，把错题本往桌沿边推了过去，动作有点怯生生的。
江炽不明所以：“怎么了？”说着把她的错题本捞过来看了一眼。
——对不起。
其实江炽在刚才进来看到夏枕的第一秒，就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了她似乎考得不好，怕问她只会给她添堵，所以不准备问。
江炽扫了眼那清秀的三个字，没说什么，掀眸看了眼夏枕：“第几名？”
夏枕默了会，道：“五。”
江炽将本子往她桌上一扔，擒住她的手腕离开了教室。
楼梯间一向是夏枕和江炽两个人偷偷约会的地方，江炽靠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考第五不开心？”
夏枕不知道江炽为什么这会儿连安慰她都不安慰，像是在生气似的，更委屈了。
她不敢去牵江炽手，也不敢去抱他，点头。
“嗯。”
“为什么不开心？”
“我……”夏枕瘪瘪唇，不说了。
“怕被叫家长？”
江炽话音一落，夏枕立马摇头否认。
“不是的。”
江炽很明显在一步步将她往自己话里引。
“那是为什么？”
夏枕鼻子猛地泛起一阵酸意，吸吸鼻子：“我，我说过的，考进前三证明我成绩下降不是因为你耽误了我学习，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夏枕的话被江炽打断了：“这就是你说对不起的原因？”
等到这一刻，夏枕才蓦然反应过来江炽从教室里出来后为什么一直冷着脸不安慰她。
江炽不喜欢她跟他说这三个字的。
夏枕一下子有点慌，要去牵江炽的手：“你别生气好不好？”
话音刚落，整个人立马被江炽搂进了怀里：“是不是傻？你对不起我什么？”
江炽根本没有生气，就是单纯不想她因为这件事跟自己道歉。
“再说你这次已经进步了不少，不是应该高兴？”江炽说着凑下去亲了下她的发顶。
人就是这样，越是柔软的安慰，越能将人的心脏击溃得稀里哗啦。
“可我就是，”夏枕鼻子很酸，“没有考进前三，心里不好受。”
虽然有进步了，但毕竟她跟班主任下的赌是进前三，总觉得不考进前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行了，”江炽抱紧了她一分，“没事的，有什么事有我在呢。”
说完江炽松开她，又揉揉她的脑袋：“吃饭去。”
后来让夏枕意外的是班主任看起来似乎是忘记了这件事，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夏枕都不知道了，因为班主任没叫家长，也没再来拎她到办公室里训话。
……
时间也不知不觉在一个个枯燥规律的学习日子中溜过。
高三级的高考像一场无声的盛宴，结束在盛夏里。
岁月青葱，满是蝉鸣的炽夏里，江炽收到了清华的录取通知书。
第59章 欺负
阳光把整个城市都炙烤成了太阳味，水泥路面都跟着滚烫，人走在上面都跟在油火上煎着一样。
乔木浓绿深茂，树荫蔽日，夏枕撑着把遮阳伞走在树下，头顶顶着蝉鸣，地面的热气顺着她的脚跟往上爬。
今天周末，夏枕要去逛书店，淘淘练习册和文具。
新学期开始要多买点练习，已经开学两个星期了，除了老师让买的课内练习题，夏枕还需要自己买一些课外练习，课内作业写好的时候可以做一做。
三个多星期了。
夏枕微低着头走，脑袋有点放空。
她已经三个多星期没有见到江炽了。
从小到大，夏枕从来没有跟江炽分开这么久过，江炽半个多月前已经去北京那边了，两个人除了电话视频之外，没再见过面。
暑假两个人一直待一起，虽说异地恋夏枕能接受，但是她心里也会难受，一开始还没想那么多，毕竟人还在她身边。
等人一走，夏枕就感觉这种想又见不了的感觉有多让人心生绝望。
江炽走的那天，夏枕本来不想哭的，但被江炽一抱就哭到停不下来了，她不想要江炽走，真的不想。
可是能怎么办。
夏枕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眼见马路对面的绿灯亮起，夏枕便走下人行横道。
这个路口车不多，行人也寥寥无几，只有夏枕一个人过马路。
刚走到中间，忽然一阵急促的车铃声响起，伴随着一道低沉又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让开。”
这声音来得猝不及防，夏枕当即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骑车的人反应快一点，车把一转，车轮在粗粝的地面上滑出一道尖锐的声音。
夏枕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黑T黑裤的男生，长相有点痞。
“是没长眼睛还是耳朵聋了？喊你半天也不知道让开？”
夏枕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目瞪口呆，刚才明明绿灯了，是这个人骑车骑得太快，还反过来说她。
就在夏枕一脸懵逼、不明所以的时候，那头的男生却已经换了一副样子。
“哟呵，长得还不错。”
夏枕瞬间瞪大眼睛，警惕心顿起。
“行了看你长得漂亮不跟你计较，”男生朝夏枕吹了声口哨，走之前最后意味不明瞥了夏枕一眼，笑了，“跟小白兔似的。”
男生的身影一下子又蹿了出去，夏枕目光收回来，不能理解那个男生的一系列行为，她也不想了，左右看看路上没有车，这才过了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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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开学前，书店里人比较少，冷气开得很足。
白炽灯打在地面上映出泠然的光线，书架上书本码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夏枕绕到高中练习册区，拿起几本翻着看。
挑完练习册夏枕去看了看总结知识点和记英语单词的小本子，这种小本子有很多种类型，花花绿绿的封面，分门别类放在书架上。
夏枕翻了下面的几本看，没看到想买的，抬头望了望上面的，正想踮脚去拿。
“看老子下次不整死他，什么鬼屁顾客，来网吧还要求网吧给他提供书本看，想陶冶情操就别来网吧了行么，整一个傻逼，老子给他买本儿童读物治治，这傻逼可能连儿童读物都看不懂。”
后来突然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夏枕下意识地望过去，然而头还没转过去，忽然后背被路过的人一撞，一下子撞在了书架上，好在书架高大厚重，岿然不动。
“卧槽，老子今天怎么事事不顺。”撞了夏枕的人骂道。
夏枕一回头，视线和刚才在马路上的那个“碰瓷男”对了个正着。
男生在看到夏枕的那一瞬也停止了咒骂，嗤笑了声：“又见面了啊。”
夏枕不管他，转身继续去拿自己想要的那个小册子。
男生收了手机，凑过来直接伸手，先一步拿下了夏枕想要的那本书。
“这个？”
夏枕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而且这个男生给夏枕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没理，自己又要去拿另一本。
后头的人笑了：“还挺倔。”
夏枕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拿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夏枕就要绕过男生走开。
哪知下一秒男生往右一迈堵住了夏枕。
“高中生吧，”男生刘海略长，流里流气，“给个电话？”
夏枕只觉得气恼，不想说话，又想绕开，男生再次堵住。
夏枕生气了：“你！”
她瞪着眼，犹豫了一下，果断骂了下去：“神经病啊！”
声音还是软糯糯的，但听得出已经生气了。
夏枕骂完才想起来可以不从这个男生这边走，转身愤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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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因为有江炽的陪伴，每天都有期盼，两个人待在一起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现在江炽一不在，夏枕都觉得每天像是凭空多出好几个小时似的，似乎每天不止有二十四个小时。
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江炽每天都会给夏枕打电话或者视频，秋去冬来，在难熬里也是一晃而过。
夏枕也快要结束高二，下学期就要上高三了。
夏枕今晚写好了作业，课外练习平时也做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没什么事做，江炽一般也是睡前电话才过来，现在估计在忙，夏枕便又开始画画。
高一那会儿自己二次元的身份被刘楚欧知道，夏枕着实吓了一跳，更何况当时她和刘楚欧还不熟，只感到恐惧，那种自己自娱自乐的东西被人窥视的恐惧。
可后来夏枕和许洛洛都和刘楚欧成为好朋友，夏枕那种恐惧感才消失，也不介意了，有时候画了还是会发上去，这两年来枕月亮睡觉觉这个ID也收获了一些小粉丝。
但夏枕只当这是一方小天地，一般只是上去记录一下，然后就下来了，有时候连评论和私信都忘了看。
灯光打在桌上，给勾勒在纸上的少年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画了一会儿后，江炽给她打来了电话。
夏枕立马接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旁边，开了扬声。
“作业写好了没？”
江炽每次这个时间点打过来就是为了不打扰夏枕学习。
夏枕听着江炽低磁的嗓音，那边还隐隐传来敲键盘的声音，夏枕鼻子有点发酸。
他们好久没见面了。
江炽进了大学后也没有松懈，成绩不错，又有天赋，自然会被教授赏识，在教授的实验室里帮忙做项目，每天都很忙，连那次国庆长假都没能回家。
夏枕轻吸了下鼻子，不想让江炽听到异样：“写完了。”
“嗯。”那边的键盘声停了下，“在干嘛？”
夏枕手上还没停，唰唰画着。
“没事。”
“今天在学校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没？”江炽那边笑了声。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像被蒙上了一层哑色。
夏枕今天午休趴在教室桌上睡觉的时候，梦到了江炽，醒来的时候反应过来江炽不在自己身边，那种梦醒破碎的感觉，绝望潮涌而来。
忍得太久了，一想他就控制不住。
“嗯？怎么不说话？还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夏枕连带着眼眶发酸：“没有。”
不开心的事，就是见不到他。
那边的江炽一下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声音微沉：“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这段时间以来，夏枕一直都很乖。江炽没回家，她也没有无理取闹，两个人也从来没冷战过。
她能理解江炽的，可是就是太想他了。
她的笔尖勾勒着少年好看的眼睛，落下最后一笔，那双眼睛瞬间直击夏枕心脏。
砸得她胸口发疼，心脏像是顷刻间破开了个闸口。
夏枕本来就爱哭，这会儿更是忍不住了，眼泪啪嗒一声就砸在了纸上。
“你，”她有点哽咽，拼命压住泪意，“是你欺负我。”
江炽那边明显没反应过来，但听到她哭了瞬间乱了阵脚：“怎么了，不哭啊，乖。”
“江炽，”夏枕很少叫江炽的名字，唤完一声又唤了一声，鼻子发酸，“江炽。”
“我好想你……”
第60章 黑客
最后夏枕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隔天起来夏枕一看通话记录，才发现江炽昨晚1点多才挂电话。
她昨晚大概11点多就睡过去了。
夏枕早上起来清醒了大半，心里也没晚上那么脆弱，这会儿看着通话几个小时的时长，心虚地抓抓耳朵，有点愧疚。
还有点……心疼。
她给江炽发了条消息过去。
[早安，我昨晚睡过去了。]
发完这条消息夏枕就将手机放一边，拿过放椅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准备换上。
刚把衣服拿过来，手机屏幕就亮了下。
夏枕立马把手机捞过来看，是江炽几乎秒回的消息。
[嗯知道，心情好点了没？]
现在才早上六点多，夏枕有点讶异江炽居然这么早起，何况昨晚还熬夜。
[你怎么起这么早？]
夏枕当然不会知道江炽昨晚听了她的电话后一夜无眠，她哭他也难受，夏枕睡过去后他没舍得挂断电话，听着她浅浅的气息声睁眼到凌晨一点多才挂断。
没几秒，江炽的消息又过来了。
[实验室有点事，早上也有课，不能睡太晚。]
夏枕小时候总听别人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现在一看江炽忙成这个样子，夏枕格外怀疑那是假话。
[以前总听别人说高中毕业后上大学会轻松一点。]
江炽虽然不常看手机，但看到消息的话会秒回，所以夏枕就看见他的消息又跳了进来。
[大学不轻松，就算是懒人也有一大堆事处理，更何况那些不懒的，更忙。]
江炽只是对大学生整个现状做了客观阐述，夏枕却盯着那句话若有所思半天，她觉得，江炽肯定是后面那种，暑假那会儿夏枕知道江炽已经开始自己着手学习大学课程，这些对他来说不难，但暑假的时候江炽还一边做游戏一边赚打工钱，这就难免有点吃力。
以前没跟江父断绝前，江父每个月都会准时给江炽和江汐打一笔钱，江父虽是没怎么尽到父亲的责任，但在给钱上却毫不吝啬，每个月给江炽和江汐打的钱够他们两个人花很久，更何况还是每个月都打，所以现在江炽和江汐也存了不少钱，不过钱没有花不完的时候，江汐和江炽这姐弟俩一直在赚钱。
夏枕这边还在想着，江炽那边又发了消息过来。
[快收拾一下去吃早饭，好好吃早饭。]
夏枕这才反应过来，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这才惊觉自己还要上学，赶紧换衣服下楼吃早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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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枕早上一到学校就发现许洛洛气愤地拿着笔狂划草稿本。
平时这个时间许洛洛都是雷打不动背文言文的，这会儿不知道在干嘛。
夏枕在座位上坐下来的时候，有点讶异地瞥了眼许洛洛的草稿本，上头一片凌乱……
“你怎么了洛洛？”夏枕卸下自己的书包，问。
许洛洛转过头看夏枕：“我啊，想跟某人打架。”
夏枕一头雾水：“什么打架？”
许洛洛愤愤地扎了下草稿本：“刘楚欧啊！”
夏枕更懵了：“什么，你们怎么了？”
“我跟你说，我都气了一个晚上了，再不说我都要炸了，”许洛洛把笔放下，“昨晚刘楚欧不是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吗，当时她发了条意味不明的朋友圈，我不过好心问她怎么了想安慰一下她，她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冲我发火，说什么我不是好东西，气死老子了！我还不是把她当朋友才会去问她的，妈的也不知道当时是谁拼了命想跟我们两个做朋友，现在倒过来骂我们，脑子有病。”
夏枕顿时被许洛洛这一大长串话砸得脑袋晕乎：“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个屁，我就问了她一句你怎么了，她就骂我了，”许洛洛被气到不行，“老子都不知道我哪点惹她了，什么仇什么怨啊上来就骂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当小三抢了她男朋友。”
夏枕听完许洛洛这些牢骚，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可能还有现在，”许洛洛对着天花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昨晚肯定就干了啊，凭什么骂我，骂了我我肯定骂回去，别以为是我朋友我就什么都能容忍她，哦不对，可能我本来就没怎么把她当真正的朋友吧，才会这样计较，大概就把她当个关系好一点的同学，就这样的人品，掰了就掰了，一点都不可惜。”
夏枕知道这事是刘楚欧不对，但也插不上话，许洛洛一生气就跟个机关枪似的，骂人不带停的，而且有时候骂人还骂得十分可爱。
“算了算了，”许洛洛把被划得乱七八糟的本子扫到一边，抽出语文课本，“我还是背书好了，不管了，反正我也骂了她一晚上了，不亏。”
“对了，”许洛洛说着突然放下语文书看向夏枕，“你别劝我跟她和好啊，不可能的，这次就算你跟她好，我都不跟她好了，打死都不。”
夏枕噗嗤一笑，却是说得认真：“我不会强迫你跟她和好的啊，这是你自己的事。”
许洛洛和夏枕很早就认识，两个人也一直是对方最好的朋友，就像形成了两个人自己的结界，别人进不来，但高一那会儿认识刘楚欧后，刘楚欧就挤进她们的世界里了。
“唉，你说我们当时怎么就跟刘楚欧成为好朋友了呢，我自己都想不明白。”许洛洛翻了翻课本，却无心背诵。
高一那会儿许洛洛和夏枕还是整天黏在一起，一起上厕所一起去小卖部一起吃东西，一般有眼力见的人都不会故意来插入她们这个牢不可破的小团体，因为融入不进去，还有可能会受到排斥。
但刘楚欧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又或者是不在意，从此以后夏枕和许洛洛做什么事，身边都会多了一个人，一开始许洛洛还有点排斥，但刘楚欧比较锲而不舍，久而久之她和夏枕也就习惯了，把刘楚欧当朋友。
“我现在想起来，总觉得我似乎不把她当做很好的朋友。”许洛洛叹了一口气。
“洛洛，别想了，开心点。”夏枕在一旁道。
许洛洛呼了一口气：“行，不想了！背诵背诵。”
下课的时候，夏枕和许洛洛一起去上厕所，在走廊遇见刘楚欧。
刘楚欧不仅没跟许洛洛打招呼，还不跟夏枕打招呼，冷淡瞥了她们两个一眼，就擦肩而过。
“卧槽哦，”许洛洛说，“我他妈这是欠了她几百万吗？还有，她这什么意思？跟我吵架就算了，为什么还这样对你？”
夏枕也有点讶异，毕竟她跟刘楚欧没有闹矛盾，不过夏枕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就是许洛洛，虽然她也把刘楚欧当朋友，但是许洛洛在夏枕心里毕竟是和刘楚欧不一样的。
当许洛洛和刘楚欧摆在夏枕面前时，夏枕选择得毫不犹豫。
夏枕这人还很护短，其实早上许洛洛跟她讲刘楚欧的事的时候，夏枕潜意识里已经是默默站到许洛洛那边去了的，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所以当刘楚欧没有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夏枕虽是讶异但不会太难过，不过还是有一点点低落的，毕竟刘楚欧到底是跟她们两个相处了快两年的朋友了。
其实许洛洛也是在乎的，不然她也不会在这里一直念叨，也不会一直记挂这件事。
“算了，了不起哦，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许洛洛说。
夏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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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这个小插曲过去，夏枕和许洛洛也没有想太多，许洛洛兴许是觉得没什么所谓了，也没再提起刘楚欧。
高二还有电脑课，老师就教一些很基本的东西，夏枕他们班上午第四节是电脑课，大课间后就一起到五楼的电脑室上课了。
电脑室拉着厚厚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窥出外头隐隐的日光。
夏枕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
同学们都戴着耳机，老师坐在讲台上正在进行广播教学，学生们操纵不了电脑，也就坐着静静听着。
老师讲的这些东西其实学生基本都会，都是很基础的知识，夏枕初中的时候就学过这些的东西了，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
不知道江炽现在在做什么。
异地恋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多无力，那种想而不得的感觉真的挠得人心生绝望，多少人败在这上头，从此沦为陌生。
夏枕和江炽之间倒不会因为这些困扰，夏枕知道自己能挺得过去，江炽更不用说了，夏枕就是想他，跟任何一个小姑娘一样，都会想男朋友。
老师的声音通过耳机传进夏枕的耳朵里，伴随着轻微的嗡嗡电流声。
“这些东西很基本的，我相信大家都会的，我也就不多说了，接下来给大家布置个作业。”
虽说是作业，但基本上用个三四分钟就能完成了，老师也不严格，讲完了该讲的东西也就没管学生了。
夏枕上电脑课有大把时间也可以玩，带了手机过来，想浑水摸鱼跟江炽聊个天。
但江炽估计一整个早上都很忙，夏枕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枕枕，”坐夏枕旁边的许洛洛正握着鼠标咔哒咔哒地按着，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赶紧的，做完作业来打游戏，我快做完了。”
夏枕目光这才从放在桌上的手机收了回来，像一个上课不认真的小孩被抓包：“打什么啊？”
学校这网许洛洛实在不敢恭维：“快，打4399小游戏，学校这网打4399还是可以的，而且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小游戏吗？”
许洛洛很清楚夏枕不喜欢玩手游之类的游戏，就喜欢这种益智类小游戏。
“好，我马上做。”
许洛洛：“快点快点。”
两分钟后，夏枕还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下。
夏枕余光感应到一丝光亮，就望了过去，屏幕上是江炽发过来的消息。
离得有点远，夏枕俯身凑过去看了一眼。
[想见我吗？]
四个字倒映进夏枕的眼里，夏枕一怔。
夏枕放在鼠标上的手忽然不动了，心里被他这句话挠得痒痒的，不知道为什么心跳莫名加快。
耳根有点发热，夏枕转头看了眼电脑还没完成的作业，然后又回来看了眼手机。
几秒后，夏枕手从鼠标上收回来，心虚抓了下耳朵，果断放弃了继续做电脑作业。
她抿了下唇，拿起手机给江炽回了一个字过去。
——想
按下发送键的两秒后，夏枕突然被班里一个分贝有些高的声音吓到了：“卧槽！我的电脑怎么突然黑屏了？没电了？”
这霎时跟流感效应似的。
“我的也是，哈哈哈哈不用做作业了好开心。”
“妈的我的电脑动都动不了了。”
有人已经站了起来：“老师，我的电脑出问题了。”
许洛洛也卧槽了一声：“我的电脑怎么也黑了，唉我们学校电脑是时候退休了。”说了扔开了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