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夏枕的声音瞬间消失在唇齿间,江炽猛地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感受到自己的唇上十分具有侵略性的炙热,夏枕整颗心脏顿时像被高高抛了起来。
这次的吻,跟上次的不一样……
在湿热闯开齿关的那一刻,夏枕瞬间瞪大了眼睛。
第49章 亲吻
路灯的光亮没能照亮整片沙滩,人影隐匿在黑暗里,谁都看不见谁。
他的柔软覆在自己的唇上,湿热捣进唇间,但夏枕完全愣住了,一紧张牙关紧紧地咬着,都忘了张嘴。
江炽被她逗笑了,退后了一下,离开她的唇。
他笑着捋了捋她的后脑勺。
“嘴张开。”
夏枕像是霎时失去了语言能力,眼睛还是惊讶地看着江炽,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江炽又揉了把她的脑袋。
“张开。”
两个人离得近,夏枕能借着夜色看清江炽脸上挂着的一抹懒笑。
他的声音挠进自己耳朵里那一刻,她才回过神来,思绪回拢。
“啊?什么?”
最后一个字音还没完全落下,就在夏枕唇齿还未闭合的那一刻,江炽唇角一掀,猛地低头。
他的舌擦过夏枕的齿沿,直直侵入,柔软滑腻的触感,热意猛地相撞。
夏枕的脑内忽然像炸开了烟花,眼前霎时一片眩晕。
江炽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像是怎样都不满足,深深地吻进去,攻池掠地。
夏枕感受到他的欲望在口腔里横冲直撞,每一处都不放过。
夏枕整个人都懵掉了,心跳却快得仿佛要冲破胸腔。
周围的风声,隐隐约约的人声,海浪打在礁石上的声音……
这一切都舒服得人昏昏欲睡,夏枕被江炽吻得脑袋一片发晕,渐渐闭上了眼眸,瞬间掉入了一片昏暗却柔软的世界里。
江炽的速度渐渐放慢,强势的攻掠之后,舌轻柔地扫过夏枕的,贪恋得不行。
夏枕心跳猛烈不止,心脏被击到软成一塌糊涂,呼吸堆积在身体里,夏枕都忘了呼吸。
自己交由他摆弄,全然沦陷。
就在夏枕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江炽适时放开了她。
他低头看着她笑了。
“怎么还憋气呢。”
夏枕慢慢睁眼,江炽望进她的眼睛里,她的眸色还一片迷离。
江炽一看就笑了下,心都软了,低头凑近她的眼睛,唇碰了碰她的眼睑,密密的长睫扫过他的唇瓣。
夏枕被江炽亲得眼睛再次微眯。
江炽远远不满足,顺着夏枕的眼角往下吻。
眼睛、脸颊、鼻尖、最后来到她的唇上,又轻轻亲了亲。
夏枕的心脏像被小爪子挠了挠,痒得不行。
几秒后她缓过劲来了,脸颊迅速攀上一片红,热意上升。
夏枕突然很庆幸还好是在这昏天地暗的地方接吻,不然这会儿是真的没脸见他了。
然而下一秒,江炽的手就从她的后脑勺来到她的脸颊,骨节分明的长指碰了碰她的脸颊,嗓音里沉着笑。
“脸这么烫。”
夏枕瞬时恨不得在沙滩上挖个洞钻进去。
这人,怎么那么坏啊。
下一瞬,来不及挖洞的夏枕一头扎进了江炽的怀里。
江炽真是快被这小丫头萌坏了,唇边的笑压不住,他把她紧紧箍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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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汐学校十几号才开学,现在还没有回学校,江炽和夏枕还没有回家的时候江汐已经在厨房里帮夏母忙了。
江炽和夏枕回家的时候江汐刚好从厨房里出来。
作为一个过来人,江汐在看到夏枕那红得不太正常的唇一下子挑了眉。
她瞥了眼旁边的江炽,笑得意味不明:“哎哟喂,能耐了啊。”
夏枕明显不知道江汐在说什么,江汐就是故意说给江炽听的,有这么个机会肯定要损弟一番。
江炽面不改色:“没你能耐。”
江汐一巴掌甩在他手臂上,笑道:“去你的。”
说完她看向夏枕:“快去洗手,洗好可以吃饭了。”
夏枕现在脑子里都是乱的,听江汐这样说乖顺迅速点点头:“好。”
晚上五个人围在桌边吃饭,夏父夏母一向跟孩子们谈得来,一顿饭吃得喜乐融融的。
吃完饭各自洗漱,洗完澡后大家才重新围在一起吃蛋糕。
折腾完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江汐在吃蛋糕的时候已经把礼物塞给夏枕了,吃完蛋糕后也就不留下来打扰江炽和夏枕的两人世界,回隔壁去了。
夏父和夏母在厨房里。
江炽放松地靠在沙发里,一边手臂搭在夏枕后头的椅背上,手臂曲起摸了摸她的脑袋。
“礼物在你房间里,你待会自己上去看。”
这会儿已经有点晚了,江炽留下来不合适,手臂收回。
“那我先回去了。”
夏枕乖乖点头,今天过得挺开心的,但还是没有抬头去看江炽。
“好。”
江炽偏头又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还因为前几个小时的接吻羞着,真是拿这小丫头没办法。
这时夏母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江炽。”
江炽应了声,目光从夏枕身上收回来去看夏母:“夏姨,怎么了?”
夏母跟江炽招招手:“来,你过来,夏姨跟你说点事。”
“行。”江炽点点头,在沙发上微使了下力,站了起来。
起来的时候还不忘捏了捏夏枕的脸:“去睡了啊,别熬夜。”
夏枕疑惑地看着夏母和江炽出门去了院子,不过她也没有想太多,起身到楼上准备去看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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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江炽啊,你叔跟我说了你的事,”夏母站在门边,跟江炽说话,“你爸早上给你叔打了电话,说让劝劝你回他那边去。”
江炽一听这事,微皱了眉。
夏母继续说:“是这样的,我和你叔都不想影响你的决定,这还是你自己的事,阿姨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阿姨知道你自己也拎得清,去你爸那儿还是有好处,就是想跟你说声,想去的话也别顾虑我们,虽然我一直对你那个亲爸有意见,但是阿姨是真的希望你未来能好好的,顺遂一点也不是坏事。”
“夏姨,”江炽停顿了一下,“我没什么想法,一开始就不想去。”
夏母其实很矛盾,既不希望江炽走,但又希望他以后少吃点苦。
谁还不疼自己的孩子了。
夏母是真的矛盾:“如果你继承他的家业能省很多力气。”
“夏姨,”江炽打断了她,声音低沉笃定,“我不想靠他活着。”
夏母一下子没说了,她看着江炽,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这孩子十几年来还是这样,敢做敢拼,爱恨分明。
夏母忽地就笑了:“明白了。”
“行了,”夏母拍拍江炽的肩,“回去吧,赶紧洗漱完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江炽嗯了声,揉了把头发:“那我先走了啊。”
“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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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了高三后,江炽在玩闹这方面收敛了不少,虽然还是会碰电脑,但不会耽误学习。
林希芋他们天天起哄说校霸从良了,说江炽铁定是个妻管严,枕妹一来高中部,不良学生变成了三好学生,不逃课、不上课睡觉、也不打架互殴……
江炽真的是收敛不少,花在功课上的时间也多了,即使他在很多方面上有天赋,但他不否定努力的存在。
靠自己活着,就得咬紧牙关拼。
不,他还靠着一样活着——夏枕。
这辈子一刻没她都不行。
也是因为有她,他的日子才柔软起来。
两个人在这枯燥无味的生活里,谈谈小恋爱,牵手接吻,互相成为对方的小明灯。
高中谈个小恋爱,跟一杯澄净的柠檬冰水似的,喝起来是青春味的。
酸涩如小青桔,却又甜得人心肝发颤。
学习的日子日复一日,日转星移,转眼就到了冬天。
高三的学习氛围越来越紧张,连班里好动的男生都渐渐沉静下来,林希芋也不例外,玩心收回来不少。
江炽这天下课正在做数学题,某一刻肩膀被碰了碰。
坐最后一排的江炽回过头就看到了夏枕手里捧着杯热饮眼睛弯弯地看着他。
她的短发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修剪,齐颈的短发整齐乖巧。
“哎哟喂,炽哥你媳妇来找了。”旁边有男生开始起哄。
男孩子们年少肆意,就喜欢开玩笑,大家都哈哈笑。
江炽知道夏枕不经逗,看着她笑了笑,从座位上起身,牵着她手腕就出门了。
有男生摔了手中的练习册:“生气,炽哥谈恋爱,我还要做题。”
另一个男生也把自己的练习册甩在桌上,附议:“生气!我还要做题!”
……
冬天风呼呼吹着,冷意渗骨。
江炽刚出门,夏枕就把热饮递了过来:“给。”
江炽手接了过来,碰到夏枕的指尖,凉得跟冰块似的。
江炽皱了眉:“怎么手这么凉?”
夏枕把手收回来放在嘴边呼气:“没事,我回教室躲一躲手就热起来啦,刚才是去小卖部买东西路上被冻着了。”
江炽低头看着夏枕被冻得泛白的唇,感觉手里那杯热饮有点灼手。
夏枕看着他:“你快喝呀,我给你买的,要不待会就凉了。”
刚才她和许洛洛去了趟小卖部,顺便给江炽买了热饮。
这外头冷,夏枕寻思着要回教室了:“好冷啊,我回去了。”
她的教室在一楼,还得下三层楼呢。
江炽没回答,另一边空出来的手捞过她的手,牵着她往楼梯间走去。
夏枕疑惑,但还是跟着他走。
五楼上头的楼梯间没人,江炽把她带了上去。
空荡荡的楼梯间里有点阴凉,夏枕软糯的声音在这空间里小声地响起,生怕吵到人似的。
“怎么了?”
江炽把热饮搁旁边,没答。
夏枕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穿着西服外套的江炽伸手将别在西裤里的衬衫一扯。
夏枕眼睛眨了一下,在江炽禁欲人鱼线隐隐一闪而过的时候,她下意识伸手挡住了眼睛。
然而还没挡住一秒,手腕就被江炽强行攥过来,整个人被江炽一带,撞进了他的怀里。
与此同时,她的手突然被江炽拉着钻入他的衬衫衣摆。
男生的体温偏高,夏枕入手就是一片暖乎乎,手下是江炽紧实流畅的腰侧。
夏枕脸一红,且听到了头顶的江炽被她的手冻得嘶的一声,就要把手拿出来。
江炽手上使力,攥紧了她的手,声音低沉又强势。
“捂着。”
两个人虽然交往几个月了,但除了接吻还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夏枕感觉手心都要烧起来了,一下子脸又红了。
江炽低眸瞧她,忽然笑了:“我唇被冻得不行,看你脸挺热的,给我亲一口行不行?”
夏枕被他这么一逗,脸更热了,立马栽进了江炽的胸口里。
她的声音闷闷传来。
“你真的好烦呐。”
江炽听着夏枕这句万年不变的口头禅,笑了声,低头亲了下她的发顶。
第50章 抢走
这几天屿城连着几天都是阴天,一丝暖乎乎的阳光都没有,冷得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这几天江炽和夏枕都是坐公车上下学,骑车上学江炽倒是无所谓,但是怕冻着夏枕,夏枕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扛冻。
下午一放学,江炽下楼找夏枕,两个人一起往学校外公车亭走去。
夏枕边小碎步跑边细细跺脚:“好冷啊,真的好冷啊。”
穿再多的衣服冷意还是能见缝插针渗透到骨头里。
江炽伸手一把勾过她的脖子给拐到自己身边,带着她跑了起来。
“跑步热热身。”
夏枕呜呜了两声:“我不要跑步。”
她最不喜欢跑步了。
江炽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行,不跑了不跑了。”
两个人运气不错,出校门的时候他们经常坐的那班246公车刚好在公车亭停下。
已经有等在那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刷卡上车。
夏枕看到有人上车了,立马拉住江炽的手往前跑:“快点快点,要没座了。”
江炽声音勾着丝懒笑:“是谁说不要跑步的。”
夏枕耍赖,声音软软的,奈何不会说谎,声线有点心虚。
“谁说的?啊是你,不是我。”
江炽哧笑一声,宽瘦的掌心翻了个面,包住了夏枕小小的手,带着她朝公车跑去。
然而两个人刷卡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有人是站着的了。
“啊,没座了。”然而话刚说完,夏枕就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江汐。
江汐也快实习了,这几天回家办点东西,明天就要回学校,这会儿是去城西那边刚回来。
她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
他们走过去,就见江汐唰地一下抽开了她放旁边的包。
“怎么样?我给你俩占了个位,”江汐说着笑了下,朝江炽挑了下下巴,“不过只有一个座位哦,要不江炽你抱着枕枕。”
夏枕突然有点脸热,不知道是刚才跑步,还是其他原因。
江汐看着这孩子就觉得可爱,笑:“没事的枕枕,在姐姐面前不需要害羞。”
夏枕无意识地抓了下耳朵:“没有。”
公车缓缓行驶。
江炽笑了下,习惯性揉了把夏枕的脑袋:“快坐。”
话音刚落,公车猛地一刹,重新停了下来,全车人惯性往前倾了一下。
公车门再次打开,前面有两个人急匆匆上车,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夏枕一抬头就看见了易胭,她一直认得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姐姐,夏枕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前面那个男生夏枕不认识,但江炽认识。
是苏岸。
苏岸身上穿着一件及膝的黑色羽绒服,里头没有穿明廉中学的西装外套,只穿了衬衫和明廉滚着黑色细边的米白色毛衣马甲,衬衫领子整洁到一丝不苟。
高三这学期上来苏岸长高了不少,可能发育比同龄人要晚一点,但好在身高也追上来了。
就是一张脸还长得十分秀气,唇红齿白的,大眼睛清澈无辜,可能刚才离开教室离开得太匆忙,他还没把细金丝圆框眼睛摘下来,衬得气质更安静了,配上他那张脸又显得可爱又好看。
他走在前面,掏公车卡刷了下,对司机大叔礼貌说了声谢谢。
易胭跟在后头,学着苏岸的样子对司机甜甜道:“谢谢大叔。”
即使声音是甜的,但却丝毫掩盖不住她脸上的绝美肆意。
易胭追苏岸已经追了半年多了,然而还是没有追到手。
车上早已没座位,左边一排还有一个吊环,右边一排有两个。
苏岸脚步顿了下,拉住了右边的吊环。
易胭从后头追上来,抬手抓住了苏岸旁边的吊环。
现在的苏岸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易胭抬头去看苏岸。
“要不是我刚才在校门遇到你,你是不是就走了不等我了。”
苏岸这人性格温柔,纠结了半天,终是吐出一句:“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易胭闻言抬眉:“我乐意啊,你管我。”
她说着凑过去看苏岸那双眼睛,笑:“怎么样?你要管我其实我不介意的,我反而会很开心。”
苏岸躲开她的直白的眼神,侧过头去看窗外,最后还是说了一句。
“别来找我了。”
易胭很少会有受挫的感觉,但或许是因为这冷天气的原因,连带着人心情都有点阴郁下来。
易胭忽然有点挫败:“苏岸,你的温柔为什么……”
“不能分给我一点。”
苏岸眼睫微不可察颤了下。
车厢后面的江炽靠在夏枕前面一排的椅背上,一腿撑地另一边腿微曲着,他右手懒懒地拨弄手机,左手懒懒垂下给夏枕攥着玩。
某一刻,他手臂忽然被轻拍了几下,江汐叫了他一声。
引擎声喧哗,江炽目光从屏幕上离开,偏头看了眼江汐。
“怎么了?”
江汐的目光落在前面,眉头紧蹙。
江炽顺着她的目光侧头望向了车厢前面。
一看到苏岸,江炽一下子了然江汐叫他的原因了。
他目光收回来,就听江汐道:“我没看错吧,他是苏家的那个小儿子。”
江炽视线落在江汐脸上,默了几秒:“嗯。”
夏枕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察觉到气氛有点奇妙。
她没说话,就静静的,不去打扰他们。
江汐声音失了往日的活力,呐呐道:“还是那么好看,长高了很多。不过也是,上次看见他已经是五年前了。”
十年前那场火灾,江母还有无辜的苏家,对江炽和江汐来说都是一个触碰到就发疼的伤口。
那时候就算是四岁的夏枕都对那场火灾有着模糊的记忆,有了恐惧,但十岁的江汐,七岁的江炽他们却是早已有了记忆。
所有映着火光的画面都深深刻在他们的血肉里。
十年前那个火光漫天的夜晚,夺去的不仅江母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那一年,也带走了一个还很年轻的消防员。
那个消防员仅仅十七岁,还未成年,年纪轻轻的就陨落在火场里。
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叫苏泊。
苏岸的亲生哥哥。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记得那个撕心裂肺的晚上,即使是沉浸在失去母亲痛苦中的江炽和江汐,也忘不了那时绝望的苏家三口。
跟江炽一样大的苏岸当时哭到眼睛都是红的,他哥哥没了。
而苏母那年起就得病了,心态急速变差。
五年前江汐和江炽两个人尝试过去拜访苏家,当时他们正好在苏家外面遇到了苏岸,苏岸也认识他们,他浑身没什么戾气,也对江炽和江汐没什么怨气,虽然说不上什么原谅,但至少怨气不会撒在他们身上,不会恨。但苏母不一样,失去儿子已经令她痛到失了智,原谅不了江家。
所以最后他们没有进入苏家。
后来长大,同龄的江炽和苏岸高二那年同了班,但两人基本上没什么交集,各自安好。
直到半年前江炽出手帮助了苏岸,两个人成为了同桌。
江炽一直记得江汐说过,这么善良的人,天生就是上天的温柔孩子,谁都不能欺负他。
是的,谁都没有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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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汐下车就径直走前头了,不打扰后头的江炽和夏枕两人。
江炽捏了下夏枕的脸颊:“还冷?”
夏枕被冻得瑟瑟发抖,往江炽身边挤,点头如捣蒜:“冷!”
她知道江炽应该不想提刚才的事,也就没问,不想揭人伤疤。
江炽笑着拉开自己的羽绒服,将她一把包住。
少年的羽绒服上沾了冬天的味道,干净清冽。
夏枕整个自己贴在他的怀里,暖乎乎的。
她蓦地就笑了:“你像个人工暖炉。”
江炽抱着她往前走,唇角懒懒勾着:“开心不?”
夏枕点点头,仰头去看他:“开心。”
不知不觉到门口,就见江家前面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轿车,江汐也站在了不远处。
在看到车牌的那一瞬,江炽瞬间冷眸。
与此同时,后头的车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迈下来,眉眼英戾好看,五官沉着岁月的沉稳。
夏枕登时间就愣了,江炽长得太像江父了,即使多年没见,夏枕一下子就认出江父了。
在江父朝这边走过来的那一刻,夏枕忽然感到一股危机感,即使被江炽包裹在怀里,仍没能驱散那种恐惧。
她忽然脱口而出,声音有点抖。
“他是来抢走你的吗?”
江炽霎时一怔。
第51章 小傻子
三个月前,夏枕生日那天找到了江炽给她的生日礼物。
除了江炽亲自给她做的几个安装在游戏机里的游戏,还有一条设计感十分温柔的手链,浅粉色稍微带点剔透的小玉珠串在小银环上,小银环上雕刻着细节纹理。
江炽有时候有空的时候会做几个游戏卖出去,虽然江父每一个月都会按时给他和江汐打一笔钱,但江炽基本上很少花。
夏枕这条手链就是他用自己赚的钱买的,暑假那段时间他就是因为忙着码程序赚钱,陪夏枕的时间少了很多,那会儿还因为这事惹得小姑娘不高兴。
还好这小丫头不记仇,也真的想走好这段感情,打一个啵这件事就过去了。
江母生前认识一个手工艺者,会玉雕会打磨银器,不过这位师父比较不入世,且做工比较精雕细琢,花的时间比较长,现在基本上也只接老客户的活了,要不是因为这位师父认识江炽母亲,他也不会揽这个活。
夏枕那天看到放在自己房间里的礼物后立马从楼上跑了下来,太兴奋了以致于忘了前几分钟江炽刚被妈妈喊出去聊几句。
于是当天晚上的夏枕,意外撞见了江炽和夏母在说的事。
关于江父想把他接回江家的事。
从那天晚上起,夏枕都是安安静静的,她也不去问江炽这件事,就当做跟没听见一样。
然而这件事终究像颗隐隐要爆炸的小炸.弹一样深埋在夏枕心里,她不说,但不代表这颗小炸.弹会消失。
她虽然记不太清小时候的事了,但那种在火场中找不到江炽的窒息感一直深深扎根在她的血液里。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在那种命悬一线的情境下。
她害怕,她恐惧,只是夏枕自己没有意识到是为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很恐惧,就像是生理反应,根本控制不了。
……
看着江父走过来,夏枕莫名有点喘不上气。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这时贴着她后背的江炽抬手捏了捏她的后脖颈。
他那低冽淡定的声线一下子拴住了夏枕控制不住脱缰的思绪。
“是你的,他抢不走。”
夏枕还被江炽圈在羽绒服里,全身陷入他的怀抱里。
江炽俯身,冷空气趁着江炽这么一动,偷摸溜了进来呼在夏枕的手背上。
江炽伏在她耳边。
“不怕。”
夏枕的心瞬间微微泛起酥麻。
说完江炽不待夏枕说什么,直起了身子,江父正好走到了他们面前,停住。
男人英隽的脸庞虽是有了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感,却丝毫不显老态,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身材被衬得颀长。
江炽这个年纪也长得差不多了,和江父差不多高,但终究因为阅历原因,江父气场明显压了他一分。
但即使这样,江炽身上肆意和狂妄的少年感,却是江父所没有的。
“三个多月没见了。”
江父说完目光从儿子脸上收回来,云淡风轻落在了江炽身前的夏枕身上。
多年游走名利场的江父记忆里好得很,再加上夏家女儿长得还是跟小时候差不了多少,眉清目秀的,他也一下子就认出了夏枕。
江父笑了下:“夏枕,不跟叔叔打个招呼?”
夏枕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江父喊出,还愣了一下。
面前的人是长辈,可他同时又是想抢走哥哥的人。
她……
不想叫他。
就在夏枕为难的时候,江炽出了声:“找我有事?”
江父收回目光,看向了江炽,答非所问。
“谈恋爱了?”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
江父低沉中带着笑意的声音打在夏枕心上,夏枕心里猛地一凉。
江炽毫不避讳地回视着江父,声线坚定:“是。”
江父笑着微点了几下头:“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江炽低头瞥了眼脑袋垂着的夏枕,有些事终究不能瞒着她,她没有安全感,得让她明确意识自己并不会离开她,消除她的不安感。江父来找他什么事都得让她知道。
他收眸再次看向江父,说谎连眼都不眨:“不知道。”
这话说出来就是要江父直接说明来意了,江父闻言挑了下眉:“借一步说话?”
这句话顿时像点醒了一直安静的夏枕,她像是突然惊醒,他们父子俩在说话,她在这里听着不太适合。
夏枕想着就要从江炽的羽绒服里钻出来。
“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