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先出去。”

“陈叔,谢谢你,我没关系的,你就先下去吧。”沈茵苦笑的帮他开门。

陈叔无奈地走出去,门一关上。沈茵脸上委屈的神情马上不见。

“怎么样?她有没有说什么?”她兴奋地拉着老公的袖子问道。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说你的坏话。”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

“就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她没告诉你蔡襄的事吗?”那她早上的表演不就白费了?

“没有。”他摇摇头,俊逸的脸不见早上的冷漠,换上的是浓浓深情。他一手缠上她的纤腰,黑眸瞅着她,“我怎么都不知道我的亲亲老婆演技那么好?”

“哼,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小小的演戏怎么可能难得倒我?”她皱着小巧的鼻子,骄傲的抬高下巴。

“是,我的茵茵可是人人闻之色变的‘魔女’,演技当然好!”他忍不住亲了下她的樱唇。

“你还敢说?早上你差点露出破绽来,要不是我瞪你一眼提醒你,她现在可能已经把我掐死了!”她没好气的用双手捏着他的脸颊。

“相信我,就算露出破绽,我也不会让她伤害到你。”林洛霆坚定地保证着。这话本来应该是很让人感动,但是被她捏得变形的脸却引人发笑。

“你看看你的脸,真是好笑。”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敢捏我?看我怎么惩罚你。”他拉下她的手,邪邪的将脸凑近她。

“你要做什么?”她一张小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心跳亦不住地加快。

他不语,只是眨眨眼,然后攫住引诱他犯罪的红润樱唇。

一阵缠绵之后,沈茵满足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你怎么会确定她看到我们不和,就会停止和蔡襄合作?”他以额头抵住她的,爱怜地看着她布满红潮的小脸,忍不住再次偷香。

“我仔细想过了,汀娜那么喜欢你,她应该不会故意把你公司的机密告诉蔡襄。”说到这里,沈茵瞪他一眼,喘着气离开他的唇,解开他的疑惑,“由此可见,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我。”

“你?”他圈着她腰的手紧了些,聪明的猜出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错。”她赞赏地看着他了然的眼神,奖励的亲他一下。“她会告诉蔡襄你们和左氏合作的事,应该是为了陷害我,目的肯定是为了让你对我反感。”

“对你反感又如何?我还是会放不下你,甚至继续爱你呀!”他不解的蹙起浓眉。

“笨!就算如你所说你会继续爱我,但是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老婆背叛他?若我没事先跟你串通好,此刻你恐怕在爱与恨中挣扎,然后不准自己靠近我,而我也会受不了,选择离开你。这时她就可以乘虚而入,攻入你的心?”她生气地以食指戳着他健壮的胸口,好像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样。

“前面说的还有可能,但是那句她乘虚而入,攻入我的心就不可能了。”他好笑地抓住她明明觉得痛,却不肯停止戳他的小手。“如果这事真的发生了,而你选择离开我,我也会追着你,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把你给抓回来,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怎么不可能你们男人不都爱汀娜这型的吗?”她不满的嘟起嘴。

“当然不可能,你想她有上帝造人的力量吗?”他开玩笑地轻啃她的手指。

“为什么要有那种力量?”她害羞地想钳回手,无奈他的力气比她大,害她只能红着脸,呆呆地让他侵犯她。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喜欢这种感觉。

“你是我的灵魂,你离开我,我就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你说,若她没有上帝造人的力量,又怎能造出我的灵魂?所以,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给抓回来。”他满意地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吻痕。

“讨厌!你这是拐着弯在骂我偷了你的灵魂,还威胁我不能离开你,不然你就要让我成为你的禁脔嘛!”她又好笑又好气地推开他,却再次让他抱个满怀。

“怎敢?我的小魔女。”林洛霆嘴角噙着笑,大手猛一缩紧,让她靠在他的胸膛,倾听他不下于她的心跳。

“不知道蔡襄会再使什么诡计?他现在是任何人都不信任了。”她叹口气道。

“还不是你让他不敢信任何人的吗?”他轻点她可爱的鼻头。

“哼!你还敢说!”她猛然推开他,转身跳上柔软有弹性的大床。

“生气啦?”他小心翼翼地坐上床,随她趴下。

“废话!我当然生气!有哪个人被骗了还会不生气的?而且还是被自己的老公及手帕交给联合欺骗!”幸好她已知道他知道她们工作的事,不然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在他面前出糗吗?

“你不也联合你的手帕交骗我吗?”他指的是她们工作的事。

“我……”她语塞,但她还是不服气,“我不管啦!你骗我、你骗我!”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他拍拍她圆润的臀。

“跟我道歉,还有不可以生我的气。”沈茵坐起身看着他。若他知道她和湘湘计划不让他知道她怀孕,她的小屁股肯定遭殃,所以她决定先骗得他的保证做为护身符。

“我很抱歉,我也不会生气。”他以为她是要他不要生她隐瞒工作的气。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呵!护身符快到手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加上但书。

“什么?”她紧张地追问。

“辞去你在天龙的工作。”查出实情后他非常震惊,一直以为都是男性组成的特别单位中竟然有她?他知道这种工作的危险,不是他不任信女人的能力。而是他私心的不想她有任何危险。

“可以。”看到他错愕的脸,她轻笑出声,“怎么,你不愿意?”

他摇摇头,恢复平静的脸色,“不。我只是很意外你竟然会答应。”

“亲亲老公说的,我怎会不答应?”其实是因为她怀孕了,医生说初期要小心,很容易就会流产,所以她也有意暂时休息,现在只是顺水推舟,给他个人情罢了。

“那就好。”虽然他是很高兴,可是怎么觉得她的笑容怪怪的?

沈茵妖魅地朝他笑了笑,温热的身子复上他。纵然他有千万个疑问,也在她的挑逗下化为阵阵低喃,夜才刚开始呢!

★★★

在市郊的一幢公寓中,两个面容猥琐的男人正在谈判。

“我女儿是你女朋友,我跟你要点钱也不为过吧?”秦炳谄媚地笑着,满脸的肥肉挤成一团,像是可以滴出油一样。

“你说错了吧,秦莉只是我用钱买来的情妇,哪是什么女朋友?更何况我也没有钱。”蔡襄不耐烦的喝了口啤酒。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因为秦炳再一次提醒了他不能人道的事。

“你们迟早都要结婚,我现在只是向你预收聘金而已,就多多少少给我一点吧。”秦炳虽气但还是陪着笑,没办法,有求于人嘛!

蔡襄讽刺地笑着,“结婚?你当她是谁?她只是我的情妇。是我的玩物,她没有资格!就算要结婚,我也会找沈茵,人家可比你女儿温柔。也有价值多了。”

“沈茵?那个死丫头?原来你是看上了她,难怪你最近对我女儿那么冷淡。她有什么好?贱货一个!十几年前要不是因为她。我们秦家也不会落魄至此,我女儿也不会这么可怜?”一提到沈茵,秦炳脸色剧变,脸上的肥肉因生气而抖动。

“那是你们自作自受。”蔡襄冷笑的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可恶的秦炳又踩着他痛处,他为何会对秦莉冷淡?哼!才不是因为沈茵,而是他不知道被谁给害得不能人道,这还多亏上次沈茵提醒他,不然他还不知道最有可能的人就是秦莉。

“你——”秦炳颜面神经剧烈抽搐着,脸因气恼而涨得通红。“好歹我们家莉莉待你不薄,你竟然说出这样人神共愤话?”

“人神共愤的事你做得比我多吧?你以为我不知道秦莉的身世?她是你强歼一个女高中生而生下来的,秦莉又为何会卖到国外?是你们父女活该,掉人自己的陷阱。我还知道秦莉被卖到国外不是去做苦工,而是去当人家的性虐待对象。你以为这样的女人配得上我吗?还有,你应该知道她是被卖到哪里,因为那个买主是你联络的,为何她逃出来遇到我的时候,你没有在她身边?反而是她当了我的情妇,你才出现?”

蔡襄站起来,用力地把手中的啤酒罐甩到地上,不屑地瞪着秦炳。

“要不要我告诉你?哼!那是因为你!”他伸出食指着秦炳,“贪生怕死又爱面子,所以你发现秦莉被虐待不敢也不愿出面,怎么?怕她污蔑了你?我再告诉你,为什么你后来会出现,因为她钓到了我这凯子,她当人家的情妇,她有钱了!”他得意地看着秦炳苍白的脸。

“你……你胡说什么!”秦炳怒斥,疮疤被人揭穿让他恼羞成怒。“你竟敢调查我们?”

“你的女儿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像你们这对自私的父女,我不提防着点,难道还乖乖的等你们把我啃光吗?现在既然撕破脸,那我也明说了,你可以带着你女儿滚了,随便你们要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是不可能会给你们半毛钱的。”蔡襄无情的指着门口说。

“没有利用价值?”秦炳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所有的女人对你都没有利用价值。哼!你也只能现在嚣张,你想我为什么要跟你要钱?告诉你,我要离开这里!我早就知道你不能人道,像你这种人还能称为男人吗?我早看准了你一定会失败!”他起身往门口走去,“走也好,反正我留了封信给莉莉,说我约你来这儿谈判,并叫她早走早好,说不定她现在已经离开了。还有,你可别小看了林洛霆,听说他混过黑道,你敢惹到他,算你倒楣,你等着下地狱吧!”

“我要杀了你!”蔡襄的理智顿时断裂。愤怒地上前掐住秦炳的脖子。

“咳、咳……放……放开我!”秦炳极力地挣扎,肥肥的手用力地扳着蔡襄的手,大饼脸慢慢的涨红。

蔡襄像发了疯似的。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整张脸扭曲变形,眼睛布满血丝,双手死命地收紧、收紧、再收紧,额头及手臂都暴出青筋。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极了从地狱爬出的狰狞蛾鬼,亟欲索求人命。

秦炳瞪大双眼,两片厚厚的香肠嘴渐渐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紫。他拚命地拉着蔡襄的手,指甲在他手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慢慢地。他的挣扎显得越来越无力,动作越来越校最后,在蔡襄有如怪兽的一声狂啸中,他停止了一切,包括挣扎、动作、呼吸,以及心跳。唯一在动的,就只有从他嘴角缓缓流出的一道鲜血。红血顺着他肥厚的下巴流下,流过他的颈子,也流过蔡襄的手,而他暴突的眼睛似心有不甘地瞪着蔡襄,不肯合上。

蔡襄终于放开手,秦炳有如大树般倒了下去。平躺在地上的他没有一丝生气,像断了线的傀儡娃娃,微侧的头向着蔡襄,视线未曾改变方向。

“妈的!看什么看!休想老子会替你收尸!”蔡襄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蹂躏,片刻后,才离开这间公寓,脸上有着杀人后的快感。

随着他的关门,屋里恢复了平静,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般。

倏地,黑暗的角落冒出了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到秦炳身边,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般,虚软地跌落在他身旁,艳红的唇忍不住地逸出呜咽声。

“爸爸……”秦莉伤心欲绝地靠着他。颤抖地伸手抚上他的圆脸,想合上他的眼,却怎么也合不上。她痛哭失声,狂乱的尖叫着,“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没问你妈妈的事,还没问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你怎么可以走?怎么可以……”

她愤恨地抬起泪湿的脸,一双风眼进出浓浓的杀意,“我会替你报仇的!你等着,我定要蔡襄去地狱陪伴你!”

打了电话报警后,秦莉踩着茫然的脚步离开公寓,忽然想起沈茵说过的话——

愿意改过向善,我会叫洛霆帮你惩罚那些坏人的。

没有多想,她朝着新方向走去。

 

第九章

“怎样?有没有蔡襄的消息?”沈茵看他挂掉电话,着急地站起来问道。

林洛霆拢眉,摇摇头,“没有,他离开那间公寓后,人就不见了。”

“怎么可能?人怎么会就这样不见?”她握紧拳头用力捶打一下桌面。

“别伤了自己。”他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将她拉向他,让她坐在他腿上。

“怎么你倒比我沉得住气?你为什么不动用天龙帮的势力去找?”虽然她知道他的个性就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那么冷静,但是她就是想生气。

“天龙帮的势力主要集中在美国,在台湾不好出面,不过我们已经和台湾黑道的龙头‘季帮’取得联系,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他一手轻梳她的头发,一手伸过她的腰握紧她的手。“茵茵,越是重大的事越要镇静,所以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季帮?你是说湘湘她家?”沈茵闭上眼享受发梢的触感,及从他掌心传来的温暖。

“嗯,本来想叫御风帮忙的,但是我答应过他,这段期间让他休息,我想还是不要去吵他,免得日后我们要度蜜月时。他来烦我们。”他亲她脸颊一下,“好像从我回来后,你才开始留长头发。”

“嗯,你还记得十五年前我剪头发的事吧?”见他点头,她才继续说:“那时我是因为听到别人说‘长发为君留’。长发应该是指情,所以我才想把长发剪掉,让你带走,以代表我的思念。而你离开后,我的情也一并被你带走了,再留长发又有何用?但现在你回来了,情回来了,我就继续留啦。”

“茵……”他动容地将头抵在她的肩胛处,心里明白在她轻描淡写中隐藏了多深的感情。因为他尝过那种思念的滋味,确实是很难熬,他的茵茵比别的女人倔强好胜,恐怕在他不在的日子里,白天她虽是在欢笑中度过,夜晚却是独拥寂寞。

“我的头发长得快,又懒得去美容院剪,所以都是湘湘帮我剪,她呀,已经被我给训练成剪发高手了。”她顽皮地看看门口,嘴角扬起笑容,试冲散感伤的气氛。

“是吗?那现在她的剪功不就不能发挥了?”林洛霆知道她是故意说给门外的季竹湘听的,他很配合的说。

“那可不一定,也许我还会请她帮我剪呢。”

“我都在你身边了,你还要叫她帮你剪?”他不解。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罗,如果你惹我不高兴,或是我们吵架了,我就会要湘湘帮我剪头发。”她歪着头,嘴角挂着笑。

“你的意思是要把对我的情剪掉?”他扬起浓眉,危险地将头逼近她。

“我都说要看你的表现了嘛!”她随着他的逼近,头跟着往后仰,但显然她忘了她正坐在人家腿上,一直后退的结果就是往后倒,还好林洛霆及时揽住她的腰,免除她的后脑勺和地板相吻。

他将她用力拉向他,低头吻住她殷红的唇瓣,她顺势攀上他的脖子,两个人的热情瞬间被挑起。

“咳!咳!”季竹湘不好意思地提醒他们还有观众。她是很想专心的听他们说话。看他们要说她什么,可是才听到一半,就没了声音,她好奇地打开门,本想装作没看到的退出去,但一想到还有话要说,只好出声打断人家夫妻恩爱了。

林洛霆飞快地将沈茵的衣服拉上,以防她春光外泄。

“有事吗?”他挡在沈茵前面,让她好扣扣子。

“既然你们都知道对方的事了,那我也不需要继续跟在茵茵身边,免得打扰了你们夫妻恩爱,我可以去调查蔡襄的行踪。”季竹湘别有深意的看了好友漾着春光的脸一眼。看吧,她就说爱情碰不得,看茵茵变成什么样了!

“好,茵茵我自己保护,你就专心的去调查。”他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打开门,季竹湘忽然转过头,“茵茵,你老公占有欲真强,反正你的身材我都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其实他可以不用挡的。”话一说完,她一溜烟的跑得不见人影。

“季竹湘!”沈茵尖叫一声,将头埋进林洛霆的怀里。

她何其幸运,拥有这样一位深爱她的老公。又有何其幸福,怀了他的骨肉。

有时候,她真有股冲动想告诉他她怀孕的事,她好想看他知道后的脸,一定很有趣。不过还是等抓到蔡襄后再告诉他吧,一来可以整回去,二来怕在这段非常时期,他会管她管得更严格,三来怕他担心,所以还是以后再告诉他好了。

她闭起眼,幻想起他们孩子的长相,自傲地勾起嘴角。

★★★

“秦莉?”沈茵轻叩着门,房里一直没有回应,她干脆自行开门进去。

看到秦莉坐在床边,她轻巧地走过去,在她的旁边坐下。

“你怎么只开床头小灯,你要睡了吗?”沈茵偏着头。 关心的看着她。

就着晕黄的灯光,她打量着秦莉的脸,原本充满骄纵之气的五官,现在却布满孤独寂寞,像个历经风霜的老人;本来能轻易勾人魂魄的双眼,此时空洞的望向前方,毫无焦距。这样的她就像个洋娃娃,美丽却一丝生气也没有。安静的令人心疼。

“有什么心事可以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她不知道那晚在公寓里他们发生了什么事,秦莉突然来找她和洛霆,要求他们帮她,并保证不会害他们,愿意和他们联合起来抓蔡襄,但希望他们不要问她理由。

不知是否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脾气变了很多,纵使秦莉不理她,她还是不泄气的追问,任谁看到秦莉这剐样子都会不舍。

当初她来投靠他们的时候,林洛霆仍有些怀疑,所以安排她住别的地方,可是沈茵硬是要秦莉跟他们一起住,理由是:反正客房那么多,她一个女人家在外不方便,所以一定要让她住他们家,林洛霆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我们是同一阵线的朋友。你看,我不是叫洛霆帮你找蔡襄了吗?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啊,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不然我也可以当个垃圾桶,你就把情绪发泄出来吧。”沈茵温柔地拍拍她的背。

“朋友?”秦莉动动唇。自嘲地笑了笑。

“对呀,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朋友有难,我自当两肋插刀帮朋友渡过难关,以前的事就让它随着时间过去,烟消云散。我已经叫洛霆找出那个虐待你的人了,我一定会帮你把他整得很惨。至于蔡襄,抓到以后,我会先交给你打个过瘾,再交给警方,然后找几个一等一的律师,不把他告到两、三个死刑不罢休。”

“你不怪我曾经想杀你?而且若不是林洛霆,说不定现在被虐待的人就是你。”秦莉不相信她真的把她当朋友,她做过太多错事了,连她都不原谅自己。

“但事实上我没被虐待也没死,你不用太自责了。”她恬适的笑着。

“茵茵……”一滴晶莹的泪滑过秦莉的脸颊,落在沈茵握住她的手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个和你相处过的人都喜欢你了。”

“因为我这张美丽的脸吗?”沈茵开玩笑的做了个鬼脸,逗得秦莉破涕为笑。

“哪里有美丽的脸?我怎么没看到?”她也和她开起玩笑。因为个性,一直没有朋友的她,第一次感受到友情的温暖。

“敢拐着弯骂我?我就让你看看何谓美女。”沈茵笑着扑倒她,两个人互搔对方的痒,笑闹地在床上翻滚。

“好了、好了,我认输,你真的是个大美女!”秦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本来就是个大美女,不过你也不差呀,难怪你爸会宠你宠上了天。”

“我爸?”秦莉暗然地低下头,“他……他再也不能宠我了,而且说不定以前他也不是真心爱我的。”她痛苦地捂住脸。

“怎么了?说出来吧,你会好过些,看你这样闷不吭声的掉眼泪。我也很难过。”沈茵轻轻搂住她,抚着她的头发,这是洛霆安慰她的方法。

“茵茵,我爸他……他被蔡襄那个混蛋给杀了!就在我面前被杀,我却没有救他……”她用力地抱住沈茵,泪水犹如泄洪般落下。“我是不是很残忍?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救他吗?因为在听到我爸向蔡襄要钱时,我有种被当成妓女的感觉,而且……而且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是被强暴后生下的小孩!这代表他以前告诉我妈咪的事都不是真的,什么他们相爱、妈咪难产而死,都是狗屁!都是骗我的!所以我在他被蔡襄掐着脖子时没有阻止。我真是个恶魔?”

“莉莉,你不是恶魔。你现在悲伤的主要原因。是你父亲去世了,对不对?”沈茵拍她的背安抚,“你说了这么多,虽然都是指责你父亲,但是我听得出来,你其实是在怪自己。我想你父亲是爱你的,他向蔡襄要到钱后,应该会通知你,要你离开蔡襄吧?毕竟你生下来后,他没有抛弃你,而是很宝贝的把你养大,你不会感觉不出来他对你的爱吧?”

想到自己会到那间公寓,是因为她爸爸的那封信,而且从小到大爸爸都很疼她,那绝不可能是装的。“爸……对不起……”秦莉泣不成声,双肩不住地颤抖。

“我终于明白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了,看看你,洗完澡记得要喝掉浴缸里的水,不然你体内的水分绝对不够用。”沈茵轻捏着她的脸颊,不忍心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努力逗她笑。

“讨厌啦,我哪有哭那么多。”秦莉不好意思地拉下沉茵的手,玩笑地反捏回去,“你好像妈妈一样,而我就像是个小孩,被你讲几句就不那么难过了。”

“那当然。”沈茵得意的拍拍肚子。

“喔,原来是因为有这个小家伙呀。”秦莉取笑地盯着她的肚子,“小贝比,你功劳真大,能让你妈咪从恐怖的魔女变成温柔的圣母玛丽亚。”

“什么?说我是恐怖的魔女?我就让你知道真正的魔女是什么样子!”她伸出魔掌,朝秦莉的蛮腰进攻。

“我刚刚已经认输了。”秦莉边笑边退后。两手挡在前面。

“认输也没用,这是惩罚。”沈茵露出邪笑,使劲地呵她痒。

两个人就像孩子般,在床上翻滚嬉戏,努力搔对方痒,想办法要让对笑得喘不过气。

“你要帮我保密喔,不要让洛霆知道我怀孕的事,不然我就让你笑到吐血。”沈茵收回手,暂时停止攻势,但两手还是摆在身前,准备随时攻击。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他不是孩子的父亲吗?”秦莉不解的问道。

“他当然是孩子的父亲!只是我气不过他联合湘湘整我,所以我也联合湘湘整他,谁教他那么坏心眼。”她噘起小嘴,不满的数落他。

“就只因为你要整他?”秦莉不可思议地呼出声。

“什么‘就只因为’?光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叫小孩不要认他做爸爸了,现在只是小小的整他一下,我对他已经很仁慈了,要不是我很爱他,不然他应受的惩罚可不只是这样。”沈茵轻哼一声,仿佛她真的如她所说的宽宏大量。

“是喔,你还真是仁慈呀,佩服、佩服。”秦莉朝她拱拱手,转身趴在床上。

沈茵也跟着趴下,“你也别太羡慕,只要慢慢培养,有一天你也可以像我一样这么会整人。不骗你喔,我本来呆呆的,可是自从和湘湘同班,跟她做了好朋友后,在她的调教下,我大有进步,我想你的素质不差。一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的。”

“不,不用了,我素质没有那么好,而且我也不怎么想学。”秦莉谢敬不敏的摇头。

“没关系,那我让你当我孩子的大干妈,怎么样,不错吧?”沈茵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