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晓淡淡的笑了笑,“谢谢你,柳四娘。”
“大小姐,今天下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你绝对不会悄无声息便离开,直到晚上才归来。”柳四娘担忧的询问。剩下的话没有说完,慕容晓衣服上的脏污是泥土,所以必定不是不小心沾上去的。
慕容晓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遇到了慕容昕。”
“二小姐?”柳四娘对慕容昕不陌生,是府上的二小姐,以前听说过经常欺负大小姐,三番四次的欲要将大小姐置之死地。她虽然到慕容府只有一日的时间,但是有些事情在入府之前就知道一些。“她怎么了?听说昨晚逃跑了一直没有找到吗?”
“她与李府勾结欲要害我,在我没有防备之时敲晕了我,然后欲要毁我的名声…”
“什么?!”柳四娘大惊,立即要检查慕容晓是否受到侵犯,“她竟然如此害你!她如此不顾念亲情,心肠太过狠毒!”
慕容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放心,我没事儿。她欲要对我下毒,令我失去理智后再让乞丐侮辱,我早就清醒防范,她的计划落空了。”
“可恶!好歹毒的心思!”柳四娘双拳紧握,慕容晓的经历,仿佛让她想到了狼心狗肺的王洛晨和左小青!“二小姐后来如何了?”
慕容晓嘴角的笑容一顿,声音极近冷漠的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令她自食恶果。”
柳四娘眼前一亮,冷笑:“大小姐做的好,是二小姐自作自受。不过,李府参与其中,一计不成必定有二计,大小姐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房外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风,吹着窗外的树沙沙作响。
“柳四娘,跟着我必定会是一条不平坦的路,你当真愿意与我一同去走?”慕容晓睁开双眼,亮如星辰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柳四娘。
闻言,柳四娘未曾犹豫,态度坚决,“从大小姐为我挺身而出时,我便决定了,终生不会更改!一条布满荆棘的路又如何?经过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更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好!”慕容晓收回目光,扭头看向窗外,幽幽言道:“柳四娘,我们需要制造一个机会,一个令李府彻底破落的机会。”
…
当晚,李府的几个下人连拖着带拽着将失去了贞洁后就疯疯癫癫的慕容昕拖回了慕容府。
慕容海正在熟睡,听到下人的通报后,带着不耐和怒气去看了慕容昕,当他看到曾经令他引以为荣的慕容昕衣衫不整,疯疯癫癫后,吓的不轻!
“这是怎么回事?”
李府的人回:“是二小姐与一名乞丐正行苟且之事被人发现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李府的人说完就走,不想多留半刻。
慕容海一听,彻底傻眼了,什么?与一个乞丐苟且?
“嘿嘿…哈哈哈…是慕容晓,她不知羞耻,与一个乞丐苟且!是慕容晓!她不知羞耻!不要脸!”慕容昕双眼空洞无神,却不断的发疯般的说着胡话。
连日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顺的慕容海此时见到慕容昕这番模样,彻底受了刺激,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老爷,现在可怎么办?府里没那么的下人来照顾二小姐啊!李姨娘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眼下又多二小姐。还有,老爷,这两个月府里头没有进账,怕是不够支付二小姐的药费,府里的各项开销怕是也支撑不了几日了。”一直跟随慕容海一个管事为难的对着瘫坐在地上的慕容海说道。
慕容海焦头烂额,“滚!什么事儿都与我禀告!”
管事犹豫了一下后,立即走了。
疯癫的慕容昕一下趴在了慕容海的肩膀上,痴痴的笑道:“你是谁啊?是楚王吗?楚王,我是青山国第一美人,我想伺候你,让我伺候你,我很会伺候人。”
慕容海吓了一大跳,回过神立即起身踢了一脚慕容昕,“没用的东西!”这一脚带了一整天的怒气,可想而知力气有多大。
只是一脚便将慕容昕踢开十步之远,正巧后面是柱子,顿时,慕容昕头破血流。
慕容海置之不理,对他没用的人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不过一会儿,下人将慕容昕回来了,然后与人苟且,最后疯了的事情告知正重伤不起的李梦。
李梦伤口还没有愈合,有些发炎冒着黄脓水,疼的要命,同时因为近日来她的儿女频繁出事,她受的刺激不小,这一会儿刚刚有些好转,乍听到慕容昕的事情后,又是被刺激的吐了两口血!
没来的及听下人将老爷将慕容昕踢的头破血流的一幕告知李梦时,她就晕倒了!
跟着李梦的下人毕竟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见状,立即去请大夫。
好不容易大半夜找到大夫了,结果大夫诊脉过后摇着头,“伤的不轻,本来小心伺候着应该能有恢复的可能,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使能够醒来,日后怕是也只能瘫在床上了。以后务必要平心静气不能受刺激,否则怕是活不了两年。”
迷迷糊糊的李梦听到大夫的话后,立即清醒过来,“不可能!你是在骗我,我不过就是受了几板子,怎么可能会瘫痪了?你一定没有尽心。”
“若是信不过老夫,那就另请高明。”大夫一听,脸色一正,带着学徒头不回的就走了。
李梦难以置信,有一日她会沦落到今日这番地步,不仅没有了正室夫人之位,两个儿女一个终身不可传宗接代,一个疯疯癫癫!
是慕容晓!一定是慕容晓!一定是慕容晓这个贱人害的他们!
“慕容晓,你好狠!”李梦咬牙切齿,整个面容变得狰狞恐怖。
她心中不断念着慕容晓三个字,想到这些年来,她们一直是能够掌控慕容晓的生死,看着慕容晓在府里活的像个下人一样,甚至那个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陈蓉,她一直是这一切的主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步步被慕容晓反击算计?
到了最后,他们被毁了!
可恶的慕容晓!如此不受控制的慕容晓!
越想越觉得一股气流在体内逆转,她控制不住怒火攻心又猛吐了一口血!
下人见状连忙去追赶刚刚离开的大夫,而那大夫正在气头上,任由下人好言好语的求着,也不肯回去。
今夜,不平静。
但是,慕容晓睡的很熟,但是在睡的最香的时候,忽然梦到她拼命的给某个人吸蛇毒,不断吸,吸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慕容晓仍旧是感觉很疲乏。
吸蛇毒吸了整整一个晚上,能不累吗?
该死的赵荫!害她不能好好休息。
可恶的赵荫!
现在闭上眼睛都能想到他脱了裤子后的那片风景。
呲…
明明没仔细看,怎么好像记忆那么清晰?!
柳四娘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慕容晓那比猴屁股还红的脸,愣了一下,连忙关心的问道:“大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那么红?”
慕容晓伸手一碰,果真好烫!她眼神闪躲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是刚刚醒来的关系。”
“真的没事儿?不用去请大夫?”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若是不舒服千万不能忍着,我去请大夫来就可。对了,顾大娘刚才过来了,说是夫人让你早膳过去吃。”
“好。”
…
李姨娘硬是坚持了一天,就等着再见慕容海和慕容昕一面后再走,可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容海听说她快要死了,根本就没有来看她,还有她的儿子慕容宇,更是躲着不见,剩下一个慕容昕,还是被下人拖着来的。
当李姨娘见到疯疯癫癫,压根就不认识她的慕容昕时,简直是受了特大的刺激,拼命喘气,到了最后一口气也没喘上来,最后果真是死不瞑目了。
消息传来时,慕容晓和陈蓉二人正在用晚膳。
下人来禀告,是得到了慕容海的吩咐,前来向陈蓉要银子将李梦厚葬。
陈蓉是恨不得李梦死的,更是因为李梦受了这么多年生不如死的苦,怎么可能拿银子!刚想拒绝,慕容晓便是拉住了她,“娘,既然爹已经开口了,你若是不拿银子,定是会让人议论。虽说咱们手里也没银子,但是拿些东西换些银子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了。”
话落,慕容晓从头上拿下一根木簪子,簪子雕工不错,只是是个木头的,或许都卖不上两个铜板!
见状,陈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晓晓说的对,无论如何李姨娘也伺候了老爷大半辈子,怎么也得厚葬。只是,我们实在是有心无力,自身难保。但是晓晓一向善良,竟将自己最喜爱的簪子拿了出来。暂且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当过来禀告的消息的下人手捧着簪子,且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慕容海怒气冲冲的一下就踢开了门闯了进来。
“你们怎么能如此无情?怎么可能没有银子?李姨娘现在无法下葬,都是你们的错。”慕容海气红了脸,大骂道。
闻言,慕容晓当真觉得好笑,暂且不论李梦和慕容海二人这些年来怎么对待他们的,单就慕容海现在理直气壮的样子就令人觉得可笑。“我们也是拿不出银子,若是能拿出银子自然会拿出来的,况且李姨娘伺候爹这么多年,爹怎么可能会好好厚葬了她?我和娘可是出了些力,虽然帮不了多少,但总归是一份心意吧?”
“老爷这话着实伤人心,你们这些年来怎么对待我和晓晓的?我们既往不咎,念着死人为大,将晓晓最喜欢的簪子拿了出来,难道做的还不够以德报怨?”陈蓉的声音虽然软绵绵,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夹着针。
慕容海哪里想到以前一向胆小的陈蓉现在也敢顶撞他,他这两天受了太多的委屈,外面还欠了债,今日早晨刚将府中所剩无几的银子拿出去还了人,现在他的手里可是一两银子都没有。
偌大的家业,曾经因为是皇商而风光无比的慕容家,如今竟然变成这番落败的模样了!
“再提醒爹一句,李姨娘毕竟是李府的人,而且李姨娘也是在李府受的刑罚,正是因为受刑严重才会挺了这么几日就去了,李府怎么说也是有责任的。既然我们没有银子厚葬她,就将她交给李府,让李府处理也是可以的。”慕容晓半阖着双眸,望着手中还在转圈的茶水,轻声提醒道。
慕容海眼前一亮,李府?对!慕容晓的提醒了他,他可是李府的女婿,如今破落了,李府怎么也得来接济他,还有疯了的慕容昕,他可是养不起,况且,慕容昕也是要嫁进李府的,虽说与人苟且失了名声,但是毕竟当时是承诺过的。李府家大业大,若是袖手旁观,岂不是让人笑话?想到这里,他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连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在慕容海走了以后,陈蓉叹了口气道:“晓晓,你这是为他指了一条明路啊。”没有人
比她更希望见到慕容海最后穷困潦倒的样子。
“李府虽然家大业大,且名义上慕容海是李府的女婿,可李姨娘毕竟是庶女出身,现在李府管家的是李老太太,她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以前对李姨娘他们多有照顾,那也是因为看在慕容昕有可能嫁给楚王的份上,如今李姨娘死了,慕容宇不能传宗接代,慕容昕又没了贞洁而且疯了,李府怎么可能还会伸出援手?慕容海此次前去必定会撞钉子,但是穷途末路的慕容海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此事定是闹得难看,众人议论纷纷。”慕容晓嘴角带笑的向陈蓉一点点的解释着。
陈蓉原本还在担忧,听到慕容晓的话立即放下了心,且还有了些期待,“好!就让他们狗咬狗!”
慕容晓眸光微动,这样还远远不够!“娘,我已安排了人去官府准备让你和慕容海和离。”
“其实我早就想要与你说,但是怕你不同意,想不到咱们娘俩想到一块去了。慕容海如此薄待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与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陈蓉泪含眼圈,想到这些年来过的苦日子,原本以为一辈子都无法见光了,可没想到晓晓救了她,让她日后能够跟女儿生活在一起,且依靠女儿,世上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深夜里,慕容晓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失眠的毛病又出现了。
她紧闭着双眼,大脑却极为清醒。
今日,她在空余的时间里就一直在想着,如何织一张大网慢慢的罩住那些人,想了很久,谋划了很久,一个个计谋渐渐的在脑海中成形。
想着想着,突然有了睡意,她立即收了思绪准备入睡。
突然,她睁开双眼。
眼前立着一个人,此时这个人正坐在她的床前,伸手欲要与摸她的脖颈。
“怎么是你?”
说好的永不再见呢?慕容晓见到赵荫时,有些意外。
赵荫答非所问,“是南宫云城伤了你?”
慕容晓这才想起来,脖颈上还留有被掐过的痕迹,未免陈蓉担忧,她今天在脖子上擦了些粉,正好可以挡住了。只不过,此刻是在夜里,没有点蜡烛,他是怎么看到的。不过,她点了一下头算作是回答。
赵荫漆黑的双眸幽冷的暗了一下。
慕容晓问:“你来所为何事?”
“该给伤口上药了。”赵荫回道,视线仍旧在她的脖颈的红痕上。
第五十七章 上药小风波
突然,脖颈上传来温柔的触感。慕容晓这才意识到,他竟然在抚摸着她脖颈上的红痕,而且很温柔,细细的抚摸,似要抚摸出红痕的深浅大小。
一丝丝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慕容晓立即抓住他的手,“吃豆腐吃够了吧?”
赵荫愣了一下,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道复杂的暗光,收回了手,却口不饶人,“似乎皮肤比前两天更差了。”
“绝不可能!”慕容晓大怒。她这两天睡眠不佳,怎么可能好?只不过被人直接说出来,怎么感觉都是刺激。
赵荫嘴边噙着戏谑的笑,“如此介意,是怕我嫌弃吗?”
慕容晓真想一拳打死眼前自恋的这厮,“赵公子出门的时候吃药了吗?”
“吃药?”赵荫不解。
慕容晓一丝语塞,知晓他压根理解不了,不过想着想着觉得有些好笑,一时没有压制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赵荫问。
“没什么。”慕容晓挑起左侧眉毛,细细的打量着赵荫,他为何三番两次的主动接近她?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他可以利用的地方,那么,他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在她仔细打量他的时候,他大方的任由她看,待她因为沉思而入了神的时候,他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看的这般入神?”他渐渐靠近,近的慕容晓可以看到他那完美到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肤上的汗毛。
她一惊,意识到两个人距离太近了。只不过刚想退后,便是抬眸看向赵荫,“我刚才一直在琢磨着,赵公子确定不是女子?”
“你不是已经见证过了吗?”赵荫浓眉一挑。
挑衅!
实乃挑衅!
慕容晓又想到昨天晚上整个晚上都在做梦,而梦到的东西就是那雪白雪白的…屁股!就是眼前的人干的好事儿!她瞪了一眼赵荫,没好气的说道:“当我有穿透眼?能从后面看到前面?”
话出口,慕容晓意识到不对。
她这不是给自己凿坑吗?
赵荫贴的更近了,带着笑意喷洒着他的气息,“若是你想看,我就给你看,如何?”
“变态!”慕容晓大怒,这一次是彻底怒了。若说刚才他抚摸着她伤痕的时候,她还有那么一些些的感动,那么,现在全都烟消云散了!
“总听人说打是亲骂是爱,对这话一直很是怀疑。现在看到你虽然嘴里一直在骂,但是眼睛里亮汪汪的爱意,做不得假。”赵荫柔声道。
慕容晓一愣,望着眼前俊美过分的男人,她总算见识到了人若不要脸当真无敌!“赵公子有时候对自己太自信了绝非好事,因为这是病,得治!”
话落,见他错愕间,她不怀好意的靠近了一下,嘴角勾起魅惑妖娆的笑,眼神若春水,有那么一点儿勾魂摄魄的味道,“你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才将自己的意识强加到我的身上?说吧,是不是喜欢我?别靠的我这么近,否则容易让我误会你要亲我,我今天晚上可是吃了些韭菜,味道喷香喷香的。”
赵荫立即躲开,面色多变极为精彩。
见赵荫一下就躲远,慕容晓心情愉快,缓缓坐起来,一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说笑而已,莫要当真。”
与赵荫互相讽刺了几句后,现在的慕容晓完全没了睡意,她打着哈欠恼怒的看着赵荫,“此时已经深更半夜,我还要休息,你既然无事就请离开吧。”
谁知,慕容晓让他离开,他竟然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一下子就躺在了一侧。
这下子彻底惹恼了慕容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给伤口上药。”赵荫的语气该死的平静。
“上药?”慕容晓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就已经说明了来意,只不过,她的目光落在了赵荫的某一处,昨晚整晚做梦梦到的都是它,她这回说什么都不会再屈服了!否则今天晚上还想不想睡了?
赵荫趴在了床上,然后扔给慕容晓一个小瓷瓶。
该死的是,瓷瓶飞来慕容晓竟然一下子就抓住了。
慕容晓一动不动。
赵荫冷扫来一眼。
“为你吸蛇毒是迫不得已,若是再给你上药,我便是一点儿节操都没有了。”慕容晓又将瓷瓶扔回赵荫手中。
赵荫并没有再扔回来,相反他竟然一声不吭的打开了瓷瓶,顿时属于药香味散了开来,慕容晓惊愣,他竟然在给她的脖颈上的红痕上药!
慕容晓浑身紧绷,他涂抹的极其温柔,在没有灯光的照耀下,他竟然仍旧能够涂抹的如此准确,涂上药后,脖颈上传来略微的疼痛和清凉感,慕容晓清楚的感觉到那双手的指腹透过来的温度。
“皮肤本就差,若是留下了伤痕,日后你更无法见人了。”温柔过后,是赵荫该死的讽刺话语。
慕容晓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他的讽刺。
接着她的手里又多出来一个瓷瓶。
“该你了。”赵荫声音清冷冷的,该死的欠揍。
原来如此!他并非是好心给她上药!
“赵公子,这一回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你上药。”慕容晓态度坚决。
赵荫扫了她一眼,倾城绝色的容颜上忽然绽放了极为妖艳的笑意,“知道为什么我偏偏认准了你吗?”
慕容晓眉毛挑起,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暂且就听听,大不了左耳听右耳冒,别往心里去。
“因为你…”
慕容晓屏息听着答案。
“因为你…的体温挺凉快的。”
什么?
什么?!这是答案?因为体温低?
这算是什么答案?!
慕容晓横眉怒视,“赵公子是故意耍我玩呢吧?”就说了他没安什么好心,亏她刚才还正儿八经的等着他说出答案呢。
好!
不就是上药吗?
都用嘴吸过一次蛇毒了,还怕上药?
“确定让我给你上药?”慕容晓笑的阴险,问的暧昧。
赵荫因没有看她,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不过是有些诧异于她怎么忽然就转变了态度。
没等赵荫反应过来后拒绝,慕容晓已经扑了过去,直接将他的裤子脱下!
虽然此时房间内的光线暗,但是因为有月光渗透进来,慕容晓还是清晰的看到了那有些狰狞的伤口。
不就是被蛇咬了吗?
怎么才一夜的时间竟然伤口有些腐烂?甚至伤口周围还隐隐有些发黑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晓双目一冷,问道。他身边有大夫,正常将伤口上的蛇毒吸出来后,大夫会为他彻底清毒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落得现在这样啊。
伤的竟是如此严重,而他刚才竟然还能那般泰然的坐着!
赵荫不以为意,甚至是没感觉到那狰狞伤口传来的疼痛感,只是随意的回道:“咬我的那条蛇是一条有着剧毒的蛇。”
“仅此而已?”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吧?
赵荫眸子一暗,笑容淡漠的令人心惊,“恩,就是如此简单。”
慕容晓继续逼问,也没有再言语,只是将瓷瓶中的药倒在指腹上,开始细心的为他的伤口上药,因伤口有些狰狞,触目惊心,慕容晓在上药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
其实,许多人,不,是许多女人都怕蛇,那种爬行的冷血动物,只要一看,就会觉得恐怖,恨不得躲的远远的。她知晓有些蛇没有毒,但是有些蛇却是剧毒,却未曾想过有一日她会为一个被蛇咬了人做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秘密,但是却奇怪的有着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某个时候,他们贴的很近。却在某个时候,相隔甚远。
涂药的时间有些漫长,慕容晓因为手抖总是不小心碰到别的地方,待碰到别的地方时,又觉得指腹间太热,毕竟,她面对的男人,是有着世间男子少有的华美倾城容颜…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晓的额头上都是汗,终于涂完了!她在涂的时候用干净的帕子将有些腐烂的伤口里脓水擦干净,然后才仔细的再开始涂药。
待她擦着汗时,余光扫到赵荫那嘴角戏谑的笑容时,浑身一僵!她刚才做了什么?说好的偷偷摸摸的下狠手呢?说好的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呢?
结果是什么?
在看到他伤口溃烂后,她心软了!竟然那般温柔细心的上了药,最后还弄得自己满身大汗!
赵荫一边用着诡异的眼神看着她,一边起身提裤子。
本来提裤子这件事很多人做起来都有些不太好看,可偏偏他做起来很是自然,又特别的随意,最后是出奇的好看优雅。
慕容晓眨了眨眼,他最近的行为,是不是在故意的引诱她?
会吗?
怀着疑惑的心思,慕容晓将赵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赵公子是不是近日来身边没有美妾陪同,所以才会偶尔感觉到寂寞?”慕容晓问道。
赵荫愣了一下,不解慕容晓为何会忽然冒出这些话。
慕容晓轻咳几声,又道:“所以才会企图诱惑我,打算吃个免费的不用负责的甜点?”
一句话!仅是一句话就将赵荫惊的下巴险些掉下来。他望着慕容晓那有些诡异的目光,第一次,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太多了。”
“哦?是吗?”慕容晓嘿嘿两声笑,更加的诡异。
赵荫被她灼热的目光看的面色微微一变,那漆黑的眼眸里突然涌现的是连他自己都不太了解的情绪,他竟一句话没说,落荒而逃!
独留慕容晓在原处,唇边的诡异的笑容僵了。
也就是赵荫前脚刚走,慕容晓唇边的笑容僵了一下后又恢复了正常,然后一下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
与此同时,房顶上。
无影见赵荫终于出来了,便立即走过来说道:“主子,实在不行,就纳了她吧。”或许纳了慕容晓,主子就不会对慕容晓有任何的想法了。
否则像现在这样,主子似乎对慕容晓的心思越来越重了。
连给伤口上个药都来见慕容晓,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赵荫冷扫了他一眼,制止他再胡言乱语。
无影适可而止,不再言语。
“南宫云城取消婚约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她身边险象环生,你派人暗中盯着点儿。”赵荫莫测的眸子望向无边天际,对无影命令道。
“是。”
“还有,给南宫云城一点儿颜色瞧瞧。”赵荫语气轻柔缓慢,但是话语之中的冷厉让人不寒而栗。
颜色瞧瞧?无影心中纳闷,南宫云城怎么招惹了主子?不过主子的命令他向来不会反抗,而且绝对会执行的比任何人都好,“主子想要给他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