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歆黛眉紧蹙，望向还在冒着热气的米饭，只能坐下来。
一刻钟过后。
立在窗前的瘦小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的照耀下，转过身看向芷歆，轻轻的说道：“芷歆，若是有一天有机会离开这里，你是否会离开？”
上官府，留不住她。
被一个懦弱的身份绑住，她什么也做不了！就连衣食住行都要靠一个弱女子。她不想背负那么多，也不想靠任何人生存。
“离开？奴婢是奴籍，终身都是奴隶。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离开上官府，奴婢仍旧是奴隶。”芷歆惊愕的抬头，张大嘴看向寒凌，惊讶的神色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与认命。
闻言，寒凌黑眸一闪，寒声道：“命运不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而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芷歆怔愣，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从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是奴隶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妄想过，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叹息，“这是梦。”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寒凌嘴角牵起，粲然一笑，耀眼无比，夺人心魄，“很快你就会知道，是不是梦。”两三日的休养期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第十二章 目的是什么
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影。
青山白云，无风无浪，静。
上官府，中院，书房。
“这两日寒凌有何异样？”上官正豪沉声问道。
管家林伟垂首回道：“呆在房中就没有出来过。”
“哦？”上官正豪眼中寒芒一闪，“一点动静也无？”
“是，老爷，虽然奴才以前知道六小姐的事情甚少，但是听其他奴才口中相传，六小姐极为胆小。而这两天六小姐的变化很大，奴才猜想，也许是因为有四皇子为六小姐撑腰的关系。”林伟小心的猜测道。
“四皇子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之人，他不会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情。寒凌在上官府中，从来都没有受到正视，并且现在才八岁，对四皇子而言，寒凌不值得他如此费尽心机。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上官正豪边说边将两眉紧凑，如今三大家族与皇族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他们三大家族一百年的根基动摇，甚至毁灭。所以，前行的每一步都要谨慎，如今，其他两大家族的族长，纷纷让儿女与皇族联姻，以此来维系微妙的关系。
如今他的几个女儿除了寒凌，其他都已经满十三岁了，正好可以在每三年一度的选妃宴上，进献给皇上以及皇子。
通过这几年的观察，皇子中最为翘楚的属四皇子和六皇子。最有机会接位的人也是他二人。
所以，他要选择。究竟是笼络四皇子还是六皇子。还是，两边一同笼络，以备不时之需？
本以为四皇子中意的会是瑶儿和婕儿。没想到，突然四皇子对最不受重视的寒凌有了心。
寒凌还未满十三岁，四皇子今年已经十三岁，略懂男女之情。那天，寒凌一动不动的靠在墙角，四皇子抛去身份的那份担忧，绝对不是先前猜测的同情与怜悯那么简单。
莫非，四皇子有特殊嗜好？喜爱小孩子？
上官正豪面容扭曲，若真是如此，寒凌便可派上用场。
至于六皇子那边，五个女儿随他挑选。
“奴才有个想法，既然四皇子有意保护六小姐，我们可以顺水推舟，以后好生对待六小姐。”林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上官正豪摇了摇头，“究竟四皇子是怎么想的，我们还不知情。所以，想要知道的更确切一些，就要从寒凌身上下手。将寒凌带来见我。”
“是，老爷。”
…
天蓝云白，微风拂面。
寒凌走出破屋，站在院落中，一双寒眸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四周。
风吹过树梢，偶尔还能够听到衣诀飘风的声音。
单单这破屋四周，就有十人监视。
寒眸冷光乍现，上官正豪未免太过高看了一个孩子。自从凤灏天出现在这里后，上官正豪就开始在暗中有了一系列的动作。
目的是什么？
冷笑一声，十几人就妄想拦住她？前世，她不靠任何武器，在原始森林中，与猛兽对抗厮杀，对她而言，猛兽比人更可怕！
人具有无穷的力量，就看如何去发掘，能够让它强大到何种地步。虽然此刻，她的身体是一个孩子的身体，力量不足。但是杀人的技巧不在于力量，而是在于快，狠，准。
寒眸半眯，她一人想要离开，偌大的上官府就绝对困不住她。只是，她想离开，也想带着芷歆离开。
当林峰来到这里时，见到寒凌正站在院子中央，半眯着眼睛好似在想些什么。只是，她无意之间散发出的刺骨冷意，让林峰紧皱眉头。
他越来越感觉六小姐神秘了，这样的锋芒，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会在一个曾经以懦弱出名的她的身上！
当他站在寒凌面前，不自觉的就弯下了腰，“老爷要见六小姐，请六小姐随奴才前去。”
寒凌看向林峰，搜索脑海中残留的记忆，此人林峰，府中官家，上官正豪的心腹。
寒霜带雪的视线在林峰的身上来回打量，深谙人心之道的林峰额头渗出一层冷汗。林峰腹诽，他竟然会怕一个小孩子！
良久，寒凌从他的身上收回视线，声音清冷无比的说道：“走吧。”
“是，六小姐请随奴才来。”林峰顿时松了一口气，走在前面为寒凌引路。
走在陌生的路上，寒凌嘴边讽刺的笑容更甚，上官寒凌从未走过这一条路。所以，林峰才会在前面引路。
“小姐！”寒凌身后响起一声惊呼。
回过头，至今芷歆慌忙跑过来，“小姐，您这是？”芷歆看向前方的林峰，林管家要带小姐去哪里？
“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寒凌悠然淡漠的解释，看到芷歆担忧的神情后，寒凌接着说道：“我不会有事。”
“恩，那小姐万事小心。”芷歆重重的点了下头，有了小姐这句话，她相信小姐不会有任何事的。
见芷歆放心后，寒凌跟在林峰的身后，继续无惧的前行。
书房内，上官正豪一双世故的双眼打量着站在中央，正对着他的寒凌。
寒凌抬着头，略显高傲。在上官正豪的打量下，无惧的与之对视。
上官正豪见状，皱了皱眉。果真是有四皇子撑腰，而变得这么不懂分寸？眼下一狠，不愧是贱妾所生，如此愚笨！他不知道的是，寒凌并非是靠凤灏天撑腰而猖狂，而是因为，本性如此。
看到上官正豪眼底的狠意，寒凌心中冷笑。“有何事，直说吧。”
“放肆！跪下！”上官正豪怒喝一声。他未开口，岂容她先行开口！
寒凌挑了挑眉，唇角微勾，笑道：“今日你找我，不要说只想让我对你下跪。”那天他打量凤灏天和她的眼神之时，她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上官正豪会打她的主意。
“跪下！”上官正豪见寒凌无半点害怕之意，并且很显然并不想听他的话而下跪！一个让他所厌恶的孩子，竟敢如此无礼！
“说出你今天见我的目的！”寒凌寒光扫去，声音稚嫩却饱含戾气。
第十三章 拒绝
“说出你今天见我的目的！”寒凌寒光扫去，声音稚嫩却饱含戾气。
上官正豪深沉的眼内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这等气势会是一个长期不受重视的小女孩所拥有的？而且还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四皇子的暗中帮助绝对不会让一个原本愚蠢的孩子能够如此狂妄！
她是完全不怕他！并且已经知道了今日他找她来的目的。
狐狸般狡猾的上官正豪立刻就在心中有了抉择，这般小的年纪，没有任何人做辅导，就能够拥有一身冷然而慎人的杀气，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就会是一颗非常锋利的棋子，利用得当，会得到他的目的。若不是？眼内杀气一闪而过。那么，他就杀了她！
对杀气甚为敏感的寒凌嘴角冷冷的勾起，对她有杀意吗？
“你是怎么与四皇子认识的？”上官正豪思索了半天，最终决定先饶恕了寒凌的无礼。今日他的目的不是调教她，以后想要调教她有很多的机会。
四皇子？果然与凤灏天有关。稚嫩清秀的寒凌缓缓的轻笑，竟然还带了一丝绝魅倾城的味道，“我从不认识四皇子。”一句话，将她与凤灏天之间的关系拉的很远。
“不认识？若不是你主动攀上四皇子，四皇子怎会去找你？并且为你开脱？别试图欺骗，否则，为父不会因为你是为父的女儿，而饶了你！”上官正豪声音寒冷无比的说道。话落之后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威胁的冷笑几声后，将手中的茶杯，‘碰’的一声摔到寒凌的脚前。
茶水四溢，茶香扑鼻，杀气乍起。
寒凌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尾，轻笑一声，“至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恐怕你要从四皇子那里得知了。”望着隐着怒气的上官正豪，她心中泛起冷意，对一个‘八’岁的孩子用如此狠招威胁，这就是他做父亲的一贯手段？看上官珺瑶等人不像啊，恐怕只有上官寒凌这个他们称之为贱妾所生的孽种是如此吧？
上官府中，除了芷歆，其他的人，在她的眼中，与畜生等同！
上官正豪大怒，“放屁！”被寒凌挑衅的态度气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对着寒凌勃然大怒，高声喊道。
“相信以上官府的实力，对你而言，查清我说的话是否是真实的并不难，并且轻而易举！这么多年来，我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不管任何人的欺辱，我都不会有所反抗，被奴婢们逼着跳下湖水之中，也没有任何人相救，前几日竟然想要将我喂给野狼，若不是我足够突然反‘醒’，恐怕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寒凌紧盯着上官正豪，勾着嘴角，面带着微笑，轻轻的说着。
轻声而淡漠的声音，诉说着上官寒凌短暂生命中所经历过的一切。虽然这一切并非寒凌所经历过的，但是在简单的述说只是，寒凌竟然感受到身体的轻颤。
寒凌眸光一闪，心中冷然，她不管上官寒凌曾经所遭遇的一切，但是，在她清醒的那一刻，这个身体就是她的，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你说，就我这种境地，能够与尊贵的四皇子认识吗？”
“那天他为何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上官正豪面色未有变化，就连听到寒凌说自己险些死在湖水中和被喂食饿狼时，上官正豪的眼神都未有闪动！对他而言，愚蠢而没有利用的女子，不配让他多看一眼，不管那女子是否是他的亲人儿女！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寒凌究竟够不够资格让他利用！
闻言，寒凌仍旧面带微笑，“所以，不管你想要做什么，还是想要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我给你的答案，都是…不！”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她都不会让任何人利用她！
上官正豪嘴角紧绷，“你胆子够大！”
“你觉得我怕吗？”就算前世面临好友的背叛，他国特工手中的枪发射子弹穿透脑袋之时，她都没有一丝的害怕！
嘴角勾起残忍的冷笑，死都不怕。她还怕什么！
上官正豪心神一颤，以前他果然忽视了她！看来，不管用任何手段，他一定要要让她听从他的命令！“好，很好。能够有此胆量，不愧是为父的女儿。”想明白后，立刻换了张面孔。慈祥的还真像个慈父。
寒凌挑眉，这是又换了一招策略？硬的不行就换成软的了？
“只要你今后听从为父的安排。日后你与几位姐姐吃穿同样，并且每个月府中会给予你五十两的银子！”上官正豪见寒凌并未说什么，以为她正吃这一套。暗自得意，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就算再不一样，也会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
听完他的话后，寒凌双眸半眯，缓缓的轻笑道：“安排？”
“既然四皇子对你有几分意思。那么就极尽所能的与四皇子沾上几分关系，两个月后的选妃宴你也一同去吧，虽然你的年龄不允许。但是四皇子若是能够等，也可以让皇上下旨指婚。”上官正豪温和的笑道。等待着寒凌点头。他认为就这么点事儿，对一个长期没有吃过饱饭的寒凌来讲，已经算得上天大的恩赐了！“而且从今以后，你可以学舞，弹琴，书法，下棋。”
原来他最终的目的就是如此。冷笑的勾起嘴角，妖艳的红唇轻启，寒凌吐出两个字：“妄想。”转过身，在上官正豪不可思议的眼神下，脚用力的踢开门，离开房间。
…
寒凌离开后，上官正豪怒吼：“林峰！”
管家林峰仓皇跑了进来，“老爷。”
“从今日开始，不许给寒凌任何食物，就连水都不能给！”上官正豪眸内黑云翻动，残忍而暴戾的怒喊。既然她不识好歹，那么从今日开始，就让她知道不听话的后果！
远处他的怒吼不差分毫的传入寒凌的耳中。寒凌笑了，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从今天开始，上官府就不会再那么‘平静’了…
而正要去找上官正豪撒娇的上官珺瑶听到上官正豪的怒喊，立刻就知道有人惹怒了爹。立刻隐退身形，待管家林峰出来后，她细细询问之下得知，原来寒凌惹怒了爹。老天长眼，她有机会不费吹灰之力的对寒凌出手了！
第十四章 暗波
夜幕降临，风凉刺骨。
当夜，上官珺瑶寻了机会就去书房求见上官正豪，此时上官正豪仍旧处在愤怒之中。
上官珺瑶不笨，知道了寒凌如何将上官正豪惹怒的经过之后，就利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想着怎么能够不动声色，并且不让任何人怀疑到她的方法来害寒凌。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想到了方法。
嘴边噙着一抹奸诈的笑容看着上官正豪。
上官正豪并未看到上官珺瑶嘴边奸诈的冷笑，抬头扫了一眼后，沉声道：“有何事？”
“瑶儿得知爹今日的心情欠佳，就立刻到厨房为爹熬了一碗清热去火的食膳。”上官珺瑶笑容十分甜美的说道，说着就将手中端着的还在冒着热气的食膳端到上官正豪的面前。
上官正豪闻言，眼神陡然一沉，并未看向桌子上的食膳，而是语气十分冰冷的问道：“瑶儿，你知道了什么？”
上官珺瑶轻笑一声，道：“爹是想利用寒凌来拉拢四皇子是吗？”
上官正豪两眉紧蹙，未语，等待着上官珺瑶接下来的话。
“爹认为寒凌会听爹的命令吗？而且四皇子会喜欢一个才八岁的女孩子吗？爹不会认为四皇子因为对寒凌的另眼相待就是喜欢吧？也许四皇子只是突然发现其实一个不受重视的孤女也是可以随意玩弄在鼓掌之间，两个月后就是百花宴，届时皇上定会从中选几个人女子作为四皇子的正妃和侧妃。寒凌的母亲是个没有身份的姬妾，就凭这一点，寒凌根本不可能成为四皇子的女人。更何况寒凌现在才八岁！”上官珺瑶正色道。
上官正豪听到这里立刻深锁眉头，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所以瑶儿认为，若是四皇子知道爹想要寒凌跟他扯上关系的话，势必是对他的侮辱。放眼皇族的每一个皇子，谁会不介意身份而娶一个对自己毫无利用的低贱的女子？瑶儿今日的一番言辞都是肺腑之言，希望爹能够细想。千万不要被表面的假象所迷惑。”上官珺瑶见上官正豪沉默之后，心下便知她所说的这一番话已经进了上官正豪的耳中了，所以连忙结束这一番言语。
“瑶儿说的是。不过，若是寒凌能够做四皇子的暖床侍婢也不错。对寒凌而言，这就是天大的恩赐。”不过…上官正豪黑眸陡然一紧，要经历一段时间的观察才会得知，寒凌是否可以为他所用！若是她仍旧如此狂妄的不知天高地厚，那么，就杀了她。
暖床侍婢？不行，她的目的是要寒凌死！寒凌若是不死，她做的这一切都没用！“想必寒凌的回答让爹并不满意吧，她根本就不会听从爹的吩咐。其实瑶儿早就想好了一个方法，能够让爹收获到另外一个意外。”
“哦？”上官正豪抬眼看向上官珺瑶。
“听说平绛王爷喜好女童，家中圈养了近一百的女童，每一个都是八岁左右，若是爹能够忍痛割爱将寒凌送给平绛王爷的话，那么，日后平绛王爷必定会记住爹，若是他日爹有需要平绛王爷帮忙的地方，那么，平绛王爷手中的十万兵马绝对会派上用场，至于四皇子，瑶儿和几位妹妹必定极尽所能，让四皇子喜爱。爹尽可放心。”上官珺瑶立刻美眸半眯，将心中的几分打量说出。
上官正豪眼前一亮，平绛王爷！那个兴趣独特的手中握有十万兵马的王爷！嘴角浮上一抹阴沉的笑容，点了点头，“瑶儿的一番建议不错，爹再做一番打算。不过，爹希望瑶儿能够竭尽所能，让四皇子宠爱于你，这样的话，对爹，对整个上官家族来讲，都是极为有利的！”他还要再想上一夜再做决定。不过，相较于寒凌，他还是希望能够让瑶儿几人成为四皇子与六皇子的人。
上官珺瑶立刻笑容灿烂的回道：“爹请放心，瑶儿有信心两个月后的白花宴上大放异彩，让四皇子另眼相待，让皇上当场赐婚。”脑海中浮现四皇子的俊美容颜，整个心都在雀跃。
上官正豪点头。
夜风狂舞，随风飘舞的大树哗哗作响。
破屋四周全部都被钉死，原本隐藏在四周监视的十几个人全部都撤走了。
房内，阴暗一片。
寒凌与芷歆全部都被关在里面。
“小姐，您饿吗？奴婢这里还有一个馒头。”芷歆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今天下午小姐从老爷那里回来后，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几个人过来将门和窗户全部的钉死了。天黑了，本想着点上蜡烛，才发现仅剩饿半跟蜡烛在昨天晚上都已经用完了。
黑暗中，寒凌将一身累赘的衣服脱下，并换上事先找好的一身黑色的衣服，用麻绳将手腕处与大腿小腿等处，全部扎紧。同时将一些不起眼的针，刀，绳，安装在紧扎的裤腿与衣袖之中。
听到芷歆的话后，寒凌手上的动作停顿，轻声道：“我不饿。”
黑暗中，芷歆不知道寒凌在做什么，只能听到细微的声音，她手捧着馒头正要咬下去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又将馒头塞入袖口之中。
“小姐，您想要做什么？”芷歆忍不住的问道。
寒凌将身上所有的方小说西都准备好了后，寻着声音，走到芷歆的面前，回道：“我要出去。半个时辰后回来。”
“出去？”芷歆惊讶道，房子的四周都被钉死了，怎么出去！
寒凌不做声，好似对房间内所有的一切都十分的了解，走到窗前，不晓得用了什么方小说西，竟然轻松的将钉死的窗户打开。
“小姐！”芷歆惊呼。小姐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将窗户打开！
寒凌一跃跳上窗棂，回头看向黑暗中急着跑过来的芷歆，寒声道：“前两天我对你说过的话，你有了决定吗？”
芷歆一愣，哪句话？离开上官府？
待她回过神之时，寒凌早就已经没有了影子。
“小姐，不管您在哪，奴婢都会追随。”
漆黑的夜里，淡淡的回应声。
西苑，上官珺瑶与几位姐妹的住处。
寒凌通过记忆中的片段，来到西苑，小小的身影穿梭在黑夜之中，形如闪电，与黑夜融为一体，行走在附近的几个护院，都未发现寒凌的身影。
第十五章 报复
寒凌通过记忆中的片段，来到西苑，小小的身影穿梭在黑夜之中，形如闪电，与黑夜融为一体，行走在附近的几个护院，都未发现寒凌的身影。
弯月高挂，光芒冷如冰。
房顶上，一个小身影快速的穿梭着。
半刻左右的时间，小身影停下了脚步。
弯下身子，将房顶瓦片揭开。
“你去破屋盯着去，不要让任何人给予她食物和水。记住，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我爹明白，寒凌那个小贱人不值得利用。”上官珺瑶寒声吩咐道。
“大小姐请放心，奴婢一定会看牢的。”一个身穿下人服饰的婢女沉声说道。
上官珺瑶放心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去吧。”
婢女领命退下后，上官珺瑶走回梳妆台，将头上沉重的饰书一一卸下。看着铜镜中模糊的倩影，嘴角勾起一抹倾城的笑颜。“上官寒凌，不是我不给你活路，而是你让人太过厌恶！以前一副胆小懦弱的模样，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变得如此的胡搅蛮缠！小小年纪就与你母亲一样，学会勾引男子了！虽然四皇子不可能看上你，但是，你有了这份心，我就绝对不能容了你！”
黑夜当空，房顶上的女孩听到房内少女的话语后，嘴边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勾引？就她现在的身体，要啥没啥，哪个男人能够看得上？是那个处在变声阶段的凤灏天？
“不过，我也算做到了一个姐姐的责任，那平绛王爷身份尊贵，若是他能够看上你的话，将你收做暖床的婢女，今后有你的荣华富贵。听说那平绛王爷床上的功夫不错，一个晚上五六个的**岁的女孩伺候，还无法满足他。你过去后，闺房生活必定精彩无比。才八岁就能够享受到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呢！哈哈哈哈…”上官珺瑶一想到寒凌被那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压在身下折磨的情景，心情好的不得了。
房顶上，一身黑衣的孩子，黑眸一凛，杀气四现。原来如此！怪不得上官正豪将她关起来，原来是想将她送给一个变态老头！
猖狂的笑声响彻在黑夜之中，上官珺瑶笑的痛快，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瀑布般放下，换上里衣之后，走回床上。
躺在床上，她面带着笑意缓缓的闭上眼睛，好似她刚才所说的一切马上就会实现一般。
这时，在房顶上不做声的女孩有了动作。
身手利落的从房顶上翻下，平稳的落在地面上。朝着那婢女离去的方向而跑去。
婢女不紧不慢的朝着寒凌的破屋而走去。一路上还哼唱着家乡小调。殊不知危险正向她靠近。
漆黑的夜中，一小身影，从后方，悄然无息欺近婢女。
小手中，抓着绳索，婢女还未来得及叫出声，就被冰冷的绳索勒住脖子…
将麻烦解决后，女孩身形矫健的朝着上官珺瑶的住处而去。
‘砰’一声，女孩破窗而入。
刚刚闭上眼睛的上官珺瑶闻声坐起，惊呼：“是谁！”
上官珺瑶依稀能够看到有个黑色的身影正向着她的方向而走进，整个心都被提起，她正要起身，拿起床边护身的长剑之时，黑色的身影竟然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到了她的面前，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之时，手中的长剑已经被打掉。
咣当一声，漆黑的房间内，剑落地的声音格外的慎人。
上官珺瑶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好了，有人要挟持她！正要大喊呼救之时，一个不知名物体塞入了她的口中。
“呜呜…”是谁？究竟是谁？上官珺瑶惊怕的浑身颤抖着，挣扎着，可是背后控制她的力量很强大，并且手法非常的熟练，极快的速度就用绳子将她捆绑住。
让她根本无法挣脱开，只能受困。
寒凌抬头看向房顶，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手上还剩下一段长度的绳子，随着她的甩动，一下就缠绕在房梁上，动作一气呵成。
被绑成粽子的上官珺瑶无奈嘴被塞住，只能闷哼的shenyin。“恩恩恩…”是谁？究竟是谁？为何要来挟持她？上官府守卫森严，怎么会有人闯进来？
至始至终，这一系列的动作，寒凌只用了半刻钟的时间，对寒凌来讲，这样的速度与乌龟差不多。若是以往，杀个人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若是慢了半秒的时间，命早就被阎王索去了！现在就是绑个人而已，就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抬头看向绑在半空中的上官珺瑶。双眼半眯，蓄满寒光，不管是谁，伤害了她还想要全身而退，这是妄想！更何况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