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小孩子求表扬一样的刘钰，祁曼是无奈又好笑，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说：“是是是，我们刘钰最棒了~！”
祁曼话音一落，觉得自己棒棒哒的刘钰马上从衣服兜里“咻”地一下变出十张照片，狗腿地呈上来给祁曼：“老大！按照咱们电话里面的约定，嘿嘿，这个签名照，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祁曼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刘钰一看祁曼这懵圈的样就知道她把她俩之间约定给忘了，倒是也不介意，特有耐心地给祁曼提关键字：“昨天晚上，保密，签名照…”
还没说完，刘钰又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情绪，“嘿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祁曼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要给刘钰池瀚签名照的事。
“好的…我今晚上拿回去让他给你签…”
祁曼不紧不慢地回答着刘钰，接过她手上拿着的那些照片。
还没翻阅呢，祁曼看到最上面那一张照片就…
看到自家老大表情不太对，刘钰害羞起来，红着脸说：“我觉得老…池先森最迷人的地方就是他这性|感的腹肌啦~看着就让人想流口水…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呢…”
刘钰说着自觉耻度太高，声音就不由自主地低下了下去。
这是一张《复仇》的剧照。
照片里，全身都湿透了的池瀚仅穿一条亚麻长裤，站在没过膝盖的清澈河流里。
背后是茫茫然一片无边际枯黄的草原。
阳光刺眼，赤|裸着的上身上，六块古铜色的腹肌清晰可辨，依附在肌肤上的水珠折射出耀眼的光彩…
祁曼盯着眼前池瀚这张风骚的照片，默然无语。
猜不透祁曼这边是什么意见，刘钰小心翼翼地又叫了她一声：“老…大？”
祁曼终于回过味来，嘴角一抽，把这一叠照片拢好了捏在手里，对刘钰说：“你去和大家说一声，让他们把手上的工作整理整理，我们半个小时后开会。”
刘钰得令一应，目光往祁曼垂下的手瞟去：“那签名照…”
祁曼瞥了刘钰一下：“…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刘钰这回是吃了定心丸了。
欢呼一声，刘钰立马撒开祁曼，立正敬礼：“好哒老大！我马上就去通知大家准备会议的事情！！”
说完，刘钰转身拔腿就跑。
没一会儿就扎到人堆里去了。
祁曼望着刘钰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回自己座位去。
在椅子上坐下，祁曼抬手准备将池瀚的照片给放到包包里，临又迟疑了一下，还是一张一张地翻起来。
几乎都是池瀚《复仇》立马的剧照，几乎都是他裸着上身的照片。
或立或坐，或行走或奔跑，潇洒而不羁。
祁曼将照片翻了一轮，又回到了她看到的第一张照片。
紧实的小腹，线条完美的腹肌…
看着看着，祁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起了刘钰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呢…”
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祁曼抬起自己空着的右手，手心翻转向上，盯着掌心开始思考。
昨晚上她是撑着池英俊的小腹没错…但是隔了一层衣服，好像感觉不太真实？？
祁曼想着，收拢了一下手掌，又摊开。
后来他倒是把上衣给脱了…
但是那时候她已经被他拨弄得意乱情迷了，手贴着哪儿都想不起来了…
更别说…摸他的腹肌是什么感觉…
回想完昨晚上，祁曼再慢吞吞地追溯过去。
大学时期她和池英俊做羞羞的事情的时候…唔，好像她也没怎么注意过…
她一向以来对男人的身材都没有什么概念，毕竟长这么大只交往过一个池英俊…
所以说，摸着他腹肌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祁曼正盯着自己的掌心出神，冷不丁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在想什么呢？”
祁曼又收拢了一下手掌松开，才意识有人在和她说话。
抬头看向声源处，祁曼的视线和肖扬的撞在了一起。
“啊…肖总。”
祁曼慢腾腾地和肖扬打了个招呼。
肖扬应了一声，往祁曼左手上拿着的照片上一看，目光一沉，继而不动声色地开口：“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嗯，好的。”
————
祁曼把池瀚的照片收好了，例行公事地拿上笔记本和笔进了肖扬的办公室。
待祁曼关上门，肖扬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曼曼，我打算让顾薇加入这一次池瀚的拍摄。”
肖扬这句话，祁曼消化了快一分钟才消化好。
“肖总，我们与张氏签订的合同中，并未说明有女演员的参与。你这时候把顾薇加进来，是对客户的欺骗。”祁曼目光沉着地看着肖扬，直接了当地提出异议，“而且此次策划案的内容池先生已经了解，我们临时改变拍摄内容，也是对他的不尊重。所以，我不同意让顾薇加入。”
“我的意思并不是让顾薇入镜，而是让她作为工作人员陪同。合同上也写明，拍摄团队及随行人员均由我们易扬决定，顾薇参与进来，并不算违约。”
肖扬说。
“是不算违约，但是张氏集团知道我们易扬这样钻合同的空子，不见得就会高兴。”祁曼说着顿了顿，矛头直指肖扬，“肖总，我不知道您和顾薇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作为为您服务了三年多的、即将离开您的下属，我在这儿劝您一句——您想砸多少钱捧顾薇都没问题，请您不要把公司与客户牵扯到您和顾薇之间的情感纠葛中来。”
说到这儿，祁曼冷冷地看了肖扬一眼：“我言尽于此，今天恕不奉陪了。”
说完，祁曼转身，直接往大门走去。
在祁曼伸手去握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幽幽的一句话——
“曼曼，我欠顾薇的太多了。”
祁曼的身影顿了一顿，但并未有停留。
她态度坚决地拉开了肖扬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
下午开会的时候，祁曼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思考肖扬提出的让顾薇加入拍摄的要求。
虽然今天在肖扬办公室里她力持己见否认了肖扬的要求，但是如果肖扬执意要让顾薇跟来，作为下属的她只能服从，而且还得为了公司，亲自出马去摆平张氏和池瀚…
想到这儿，祁曼额头上的青筋不由得一阵乱跳。
肖扬这是要在她离开之前压榨她的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吗？！借助她的人脉来给顾薇铺路？！
在祁曼越想越觉得来气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刘钰不停地拿笔戳她：“老大？？老大？？”
胳膊都快被刘钰戳出桃花来了祁曼才回过神：“嗯？？”
刘钰指了指祁曼放在会议桌面上的手机：“你电话响了。”
祁曼顺着刘钰所指的方向，看向自己在桌面上震动不止的手机…
愣了愣，祁曼才猛然醒悟，拿起手机，和与会的小弟们打个招呼，出会议室接电话去。
轻轻地扣上会议上的门，祁曼低头一看来电显示。
“秦家外公”。
是池瀚的外公。
咬咬下唇，祁曼转身进了隔壁没人的小会议室，接起了电话——
“外公？”
第34章
“曼曼啊，现在在忙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张董慈祥而和蔼的声音。
祁曼下意识地扭头往一旁的大会议室的方向看去，结果只看到了一堵墙。
默然无语地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祁曼恭敬地回答到：“外公，我这边不忙的。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外公想着好久没见我们家曼曼了，所以晚上想和曼曼吃个饭，顺便一块儿说说池英俊的坏话。”
张董特别童真地同祁曼说。
“呃…”
祁曼犹豫了一下。
今晚上…她打算加班来着…
觉察到祁曼的迟疑，张董又问：“怎么了曼曼，不方便吗？”
祁曼犹豫着，又想起来下午肖扬在办公室和她说的事，顿时就来气。
一向拎得清的老板像是脑袋被门夹了一样硬是要替旧情人加塞，她这个现职员工居然还想着要给公司加班？！
加个屁哦加！
想明白了的祁曼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张董：“我没有不方便的，外公。那咱们几点吃饭，在哪儿碰头呢？”
“还是老时间老地点。我让郑秘六点钟到你公司楼下等你。”
“好的。外公晚上见。”
“曼曼晚上见。”
————
挂了张董的电话，祁曼一时间还有点儿恍惚。
就这样…干脆地决定不加班了？？
都怪池英俊！
他一回来她头脑发热的次数就变多了！
嗯！就是他的错！！
祁曼更为干脆利落地把锅甩给池瀚后，起身，施施然回去继续开会了。
————
五点四十五的时候，郑秘给祁曼打了个电话，要她准备一下，车子马上就到楼下了。
祁曼应声，草草收拾了一下手上的工作，六点准时打卡下班。
祁曼从写字楼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张氏集团的郑秘和张氏集团的宾利。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两句，郑秘替祁曼拉开了车门，照顾她上了车。
车程不算远，就是路有点儿堵。
好在六点半的时候也到了。
还是那套四合院，还是那个在门口喂鱼的老板娘，还是那个拿屏风隔出来的位置。
祁曼一进屋，张董就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曼曼来啦？”
祁曼乖巧地叫了一声“外公”，在郑秘替她拉开的位置上坐下。
祁曼一落座，各色菜便行云流水地端了上来。
祁曼很有自便的自觉，不待张董招呼，接过服务生盛好的佛跳墙，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斯文地吃起来。
一老一少安安静静地吃了一会儿，菜过五味，张董搁了筷子，中场休息。
顺便和祁曼扯家常。
又问过一遍祁曼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身体状况，张董正式切入重点：“曼曼，我听英俊说，你打算从易扬辞职了？”
听到张董这个问题，祁曼的思维卡壳了一下。
呃…她和池瀚说过这回事？
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和池瀚说过没，祁曼干脆放弃了思考，诚实地回答：“是的外公，我已经给肖总发了正式的辞职邮件。等我跟完池英俊的拍摄，我就离开易扬。”
“这样子。”张董笑眯眯的，“那么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了易扬，要去哪儿？”
从易扬离开之后去哪儿的问题，祁曼这几天断断续续地想过。
虽然心里还没有具体的答案，但是大致的方向已经确定。
“去哪儿还没定，等回到b城了再投简历，重新找一份一样的工作。”
祁曼将自己这几天的思考结果告诉给张董。
张董点了点头，一脸关切地看着祁曼，又问：“那曼曼你觉得，来张氏如何？”
————
张董的提议来得太过突然，祁曼一时间没回过味，看向张董的目光都僵直了。
张董端起盖碗茶，惬意地小口抿着，等祁曼反应过来。
半分钟后，祁曼秀气的眉毛动了动。
知道她缓过来了，张董手持茶碗盖，闲适地撇着茶水上的茶沫儿，继续往下说：“这三个多月来，我一直在关注曼曼你的工作，对于你给张氏做的这个企划案，我很满意。正巧，我们张氏市场部缺个经理。我也不想再折腾从外面招人，就想要个知根知底的有能力的人。我觉得曼曼你很合适。”
将张董的话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过了一遍，祁曼轻轻地拧起了眉头，说：“外公，虽然市场这一块我在之前的工作中有接触过，但是我并不算是专业的。而且，我毕业后工作不到四年…您让我一个又没有经验又没有资历的人，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张董把茶碗搁回桌上，又问：“那你觉得，我让池英俊来做这份工作，合不合适？”
话题扯到池瀚身上，祁曼的反应就快了很多：“他人很聪明，学东西又学得快。虽然所学专业有偏差，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能胜任。”
说到这儿，祁曼顿了顿：“而且，他作为您的继承人，出任这个职位，也能服众。”
“这么说起来曼曼你还比池英俊他多出了快四年的工作经验呢~而且曼曼你人又努力又上进，在这一点上不知道甩池英俊多少条街呢~~”张董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曼曼啊，你想，反正张氏迟早也要是你们小两口的。你先过来婆家搭把手，以后也好帮衬池英俊啊，你说是不是~？”
————
祁曼中途去上了一次洗手间。
冲好水出来洗手的时候，祁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想越觉得今晚上这顿饭吃得有点不对劲。
不…
是很不对劲…
而且…
而且她怎么就答应外公了呢？
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这么糊里糊涂地…就答应外公了？！
————
得了祁曼的应承，张董心情好得像是撒下的网捞到了大鱼的渔夫，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能夹死蚊子。
在张董独自乐呵的时候，祁曼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张董往手机上瞥了一眼。
来电显示是——
英俊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池英俊。
张董回头往门外看了一眼，估摸着祁曼还得好一会儿才回来，干脆就替她把这个电话给接了：“英俊啊~找曼曼有什么事？”
听到是自家外公的声音，池瀚略一怔，然后声音有些不高兴：“外公，曼曼的电话怎么是你接的？”
“怎么？曼曼没和你说吗？她今晚上陪我吃饭呀。”
张董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之中的炫耀。
听到这个回答，电话那头的池瀚心里只泛酸，嫉妒得几乎要将自己一口银牙咬碎——
曼曼你说要加班搞得我一下午到现在都不敢给你打电话…
结果你居然和我们家这只老狐狸一起吃晚饭？！！
你你你…
池瀚是又气又舍不得说祁曼的不是，憋了好半天，才问张董一句：“外公你们现在在哪儿？”
————
祁曼洗了手出来，张董和她说的头一句话就是：“刚刚英俊给你打电话了。”
说着张董指了指祁曼的电话：“我看你不在，帮你接了。”
祁曼随口应了一声，坐下吃了两口凉菜，才回过神。
“唔…刚刚池英俊给我打电话了？”
祁曼反问张董。
张董点了点头：“不过我和他也没聊什么，我就是告诉他你同我正吃着晚饭呢。”
祁曼点点头：“那就好。”
张董看着一餐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让店家将甜品上上来。
红枣银耳莲子羹。
他记得祁曼喜欢吃甜食。
果然，祁曼看到盛在精致的小碗里的甜品，眼睛都放光了。
看着祁曼拿起小汤匙，斯斯文文地吃起甜品来，张董不由得又回忆起了过去：“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我们家厨娘刘嫂做的各种甜品，每次英俊从我那儿回s市，都要给你带好多种甜品，装在保温的食盒里，一路抱着拿回去给你。”
听到张董提起过往，祁曼原本就很慢的动作又放慢了几分。
“后来，你们高一那一年，刘嫂要回老家带孙子，不在我们家做了。英俊吓得书都念不下去了，一个人偷偷地坐飞机从s市溜回来，为的就是赶在刘嫂离开之前学会她的手艺，好以后继续做甜品给你吃。”
说到池瀚这段荒唐的往事，张董真真是忍俊不禁：“谁知道他才学了个绿豆爽，就让从s市赶过来的他亲妈揪着耳朵扯回去上学了…为这事，他还和向他妈妈告密的李管家生了快一年的气，真是小心眼！”
“一直以来，他对我都很好。”
祁曼搁下了汤匙，轻声说。
对她好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还得完这份情分了。
看到祁曼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所适从，张董笑着安慰了她一句：“傻孩子，对你好是池英俊心甘情愿的，你用不着有负担…他做得让你不爽的不高兴了，该骂还是要骂的！骂不过瘾就打！反正英俊那人，皮厚，经打！”
张董话音一落，门边就传来池瀚不高兴的声音——
“外公！您可是我亲外公啊！有这么背地里埋汰我的吗？！”
还是当着曼曼的面！！
还要不要他俩好好地在一起了？！！
第35章
“正是因为是你亲外公，才喜欢埋汰你的嘛。”
张董笑得越发甜腻，就像面对着两只鲜嫩可口的小雏鸡的黄鼠狼一样。
池瀚真是满脑袋黑线，直接拖了把椅子在祁曼身边坐下。
也不等店家拿碗筷过来，池瀚直接拾了祁曼碗里才咬了一口的烧鸭腿啃起来。
一边啃还一边抱怨：“曼曼你都不和我打声招呼，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加班完就想着等你一起吃饭…结果等到了现在，饿死我了！”
眼看着池瀚三下五除二把一大只烧鸭腿啃完，祁曼才记得回他一句：“啊…对不起啊池英俊，我工作得太认真，给忘了…”
池瀚无声地叹息了一下，把光秃秃的鸭腿骨往桌上一扔，擦了把手，拿了祁曼的盖碗茶来喝：“反正我也习惯了…”
祁曼终于注意到池瀚吃她吃剩的东西。
皱起了眉头，祁曼不高兴地说：“池英俊你就不能干净点？！桌上不是还有一只没动过的鸭腿吗？！干嘛吃我吃剩的？！”
说完，祁曼看着池瀚“咕嘟咕嘟”地喝自己那碗茶，更不高兴了：“还不擦嘴用我的杯子！杯沿一圈都是油！脏死了你！！”
“你都吃饱了，这鸭腿扔掉多浪费。”池瀚回答得特理所当然，“你是没去过非洲，那边的孩子连鸭子都没见过，更别说烧鸭了…他们都吃不饱肚子，我们怎么可以浪费？！”
池瀚噼里啪啦地说得飞快，祁曼一时半刻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干瞪着眼横他：“……”
张董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小辈拌嘴，等池瀚停嘴了再悠悠地过来补一刀：“曼曼，在池英俊看来，你吃过的鸭腿，比桌上那只没人动过的好吃一万倍呢~”
张董一语道破天机，正在喝茶的池瀚冷不丁被呛到了，“咳咳咳”地咳得惊天动地。
祁曼无语至极，一边伸手给池瀚顺背，一边数落他：“就不能慢点儿吗？！每次吃饭都像赶着去投胎一样！”
快点儿吃完，就有好长好长的时间看你吃了。
池瀚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祁曼给池瀚顺了快三分钟的背，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转头对张董说：“外公…这些菜都凉了，要不要让厨房再给池英俊做几样菜过来？”
张董吃饱喝足了，干脆玩起了手上的玉扳指，回答祁曼：“用不着，就着曼曼你的脸下菜，猪饲料池英俊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注意力在池瀚身上的祁曼一时半伙没反应过来张董这吐槽，满脑门的问号：“……？？？”
池瀚则忿忿地抬起头，满脸怆然地看着张董：“……”
外公！求放过！！
————
大约是感受到来自亲外孙的羞愤，张董终于闭了嘴，让池瀚得以安静安心地吃个晚饭。
但是他慈爱(？)且揶揄(！)的目光，还是让池瀚这一顿吃得如坐针毡。
秋风扫落叶一样地将桌上的剩菜扫荡干净了，池瀚拿纸巾擦擦嘴，拉着祁曼站起来：“外公，时间不早了，我先送曼曼回去。”
张董瞥了一眼墙角的落地钟，再瞥一眼池瀚，眼中意味不言自明——
这才九点钟，你就和你外公说时间不早了？
可是面对外孙哀求的目光，张董到底还是没为难他。
点点头，张董说：“好，你们回去吧。”
得了自家外公这句话，池瀚紧绷的神经轰然松懈。
“那我和曼曼走啦~”池瀚的语气都变得欢快起来，“外公再见~~”
还处在懵圈状态的祁曼被池瀚拖到了门口，才记得回头和张董挥手道别：“外公拜拜~”
张董也学着祁曼的模样，俏皮地挥挥手：“曼曼拜拜~”
怕节外生枝，池瀚不让祁曼多说话，伸手扶住她的后腰，半搂半推地将她带出了门。
————
护着祁曼上了车又替她系好安全带，池瀚发动车子，往她的住处开。
“外公今晚上找你吃饭，主要是为了什么事？”
池瀚问。
“…外公说让我去张氏做市场部经理…”
听到祁曼这个回答，池瀚差点儿没踩住刹车闯红灯。
险险将车子停在斑马线前，池瀚扭头过来一脸卧槽：“你不会答应了吧？！”
祁曼无辜地回看池瀚：“我并没有拒绝的理由啊…反正我离开了易扬还是要重新找工作的…”
池瀚：“……”
那只老狐狸！说不动我来张氏，干脆就把主意打到曼曼头上去…
气死了！！
看着池瀚表情不太对，祁曼还忒好心地替张董事长说话：“其实外公说得没错，我与其在外面帮别人做事，还不如回来帮自家人做事…”
知道祁曼不明白自己的顾虑，池瀚无奈。
伸手在她头顶上摸了摸，池瀚说：“没什么…如果你觉得这样好，那我就支持你。”
大不了就是不演电影了回去管公司而已。
反正一开始演电影也只是为了让你注意到我。
池瀚如是想着，看到绿灯亮了，又缓缓地开启车子。
祁曼茫茫然地看了池瀚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应一声“嗯”。
然后，心底的甜跟蜜拉了丝儿一样，将她整个人细细密密地包围住。
如果你觉得这样好，那我就支持你。
怎么办，现在这个池英俊太温柔，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在他的柔情之中，无法自拔。
祁曼抬起手，抚住自己跳得平稳而强健的心。
既然是她心甘情愿的，那…就沦陷吧。
————
车子又开过两个路口，祁曼家到了。
池瀚看着时间也才九点一刻，寻思着这个点在安全范围时间内，祁爸爸应该不会找他的麻烦，便跟着祁曼一起上了楼。
进门换了拖鞋，祁曼发现有问题！
“池英俊你穿的这双拖鞋哪里来的？！”
祁曼指着池瀚的脚，大惊。
“曼曼你这反射弧也是没sei了。”池瀚推着僵硬的祁曼往屋里走，“上周我住你家里的时候就带过来了的。除了拖鞋，我还带了几套换洗衣服睡衣裤剃须刀剃须膏…你一样都没发现？”
祁曼：“……”
花擦？？
“搬来搬去的也麻烦，干脆备一套在你这儿算了。”
池瀚说着，压着祁曼的肩膀让她坐到沙发上，转身去厨房倒水。
倒好水，池瀚一手拿一个装了水直身玻璃杯，从厨房里出来，在祁曼身边坐下。
递了一杯水给祁曼，池瀚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斟酌着字句，开口：“曼曼，有件事…我想和你报备一下…”
祁曼还沉浸在自己的重大发现之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什么事？”
池瀚双手握着水杯，抿了抿唇形完美的薄唇，说：“你还记得我掉了的那支手机吗？今天，顾薇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手机让她表妹给捡到了。”
听到顾薇的名字，祁曼的思绪顿了一下，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
“唔…然后呢？”
祁曼温温吞吞地咽了一口水。
池瀚思考了一下，又换了种叙述方式：“顾薇和我合作《复仇》的时候有看到过我手机屏保上的你的照片，所以她认出了这是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