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锦绣荣华 作者:殊默
穆锦程觉得,自己这次穿越,穿得还不错。
曾祖母是大长公主,当今圣上嫡亲的姑姑,父亲是毅勇侯府的侯爷,母亲是金陵王的嫡长女…
而自己,打一出生,就封了世子。
这一生,怎么瞧,都该怎么着的花团锦簇,荣华无量。
就是…
就是,她要真的是个男的,就好了!!
不过…就算她不是男的,那些敢让她不爽的人,最后也都默默地…?????
————
1V1,真爱不坑,360°冰天雪地果体跪求收藏评论TVT~!!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穆锦程 ┃ 配角:刘谨越奕祺谢嘉靖可tmd都是帅哥啊! ┃ 其它:爽,宅斗,女扮男装,傻白甜,宠,忠犬,双处,种田文
第1章
毅勇侯府的小世子穆锦程入学第一天,把威武将军家的小公子揍了!
这消息传回侯府,侯夫人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儿背过去。
侯府一阵兵荒马乱,丫鬟们嬷嬷们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参汤,才堪堪把侯夫人抢救过来。
看过了大夫,侯夫人正要起来寻太夫人讨个主意时,下人回报,小世子回来了。
侯夫人忍着往上蹿的心火,仪态也顾不上了,拍着桌子道:“快把那个冤家给我扯过来!快!”
家丁办事利落,不到半盏茶时间,穆锦程便被一干小厮丫鬟前呼后拥地簇拥着进了屋。
见着母亲,穆锦程将薄唇一抿,两只杏儿也似的大眼睛眯成了月芽儿,双拳一抱,囫囵往地上一跪,声音朗朗,冲着侯夫人一拜:“孩儿给母亲请安啦~”
气是气煞,可见到自己这心肝宝贝,侯夫人念起他人生中的艰难,心头一软,狠话倒是说不出口了。
叫着身边的嬷嬷把穆锦程扶起来,侯夫人伸了手,将他拉到自个跟前,好声好气地问:“我听闻你今日把威武将军家的小公子给打了?是何缘故?”
穆锦程嘴一扁,不高兴地回答:“他说我长得像女人。”
侯夫人呼吸一滞,心头刺痛,好半响才无奈地训了一句:“将军家的小公子和你二婶家的堂兄不一样,不能乱揍的。”
穆锦程眨巴眨巴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侯夫人:“母亲的意思是,二婶家的堂兄就可以乱揍了?”
侯夫人一下子被噎住,顿时有些头痛。
“将军家的小公子不可以揍,二婶家的堂兄也不可以揍!罢罢罢,等你父亲回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侯夫人念叨着,开始翻看穆锦程身上,“让为娘瞧瞧,伤到哪儿了。”
“在学堂夫子已经让大夫给孩儿看了。”穆锦程乖顺地让母亲瞧自己身上的伤,“那姓越的比我伤得还厉害呢!母亲无须为孩儿担忧。”
侯夫人只不放心,嘴里念叨着:“学堂里头用的药怕是不好,待会子再让吴妈妈给你洗洗擦擦。弄好了,再去给你老祖宗请安。她老人家都念叨你一天了。”
穆锦程笑吟吟地应了声是,让吴妈妈给换了药,这才拜别母亲,领着自己两个书童四书、五经,往老祖宗住着的院子去。
打抄手游廊走过,出了垂花门,穆锦程当头就撞上了自家的嫡亲妹子穆安若。
穆安若只比穆锦程小上一岁半,今年过完中秋,就满七岁了。
穆安若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小小年纪,倾国之色已初初可见,穆锦程对这个妹子一向是爱护有加,疼得紧的。
穆安若红着一双眼睛,小白兔似的,娇滴滴地给哥哥道了声万福。
穆锦程只盯着她的眼睛,脸色一沉,上前来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儿,问:“安若,谁欺负你了!快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揍他!”
听到哥哥这声关怀,穆安若心里头的委屈再也憋不住,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滚落。
她身边陪着的和她一般年纪的小丫鬟黄莺气呼呼地说到:“还能是谁!还不是二夫人家里头的混世魔王!”
穆锦程大皱其眉:“穆锦章?”
“可不是!”黄莺看着小姐的救星来了,赶紧儿添油加醋,“二少爷看到咱大小姐新得了个西洋镜,眼红呢,一下子就抢了去了,还把小姐推到地上去!推推搡搡的把小姐的胳膊都掐红了呢!”
说着,黄莺就来掀穆安若的袖子给穆锦程看她手腕上的伤痕。
穆锦程一看乖乖不得了,妹妹那琼脂一般的手腕上全是青色的捏痕,顿时火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这穆锦章胆儿是越来越肥了啊!”
穆锦程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开始挽袖子。
穆安若看哥哥这样是要去找穆锦章算账了,赶紧扯住穆锦程的袖子,哭哭啼啼地说到:“哥哥莫去找二婶家的堂哥麻烦,我告诉母亲,让母亲给我做主便是。”
“一码归一码,我揍他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给你出头,你莫要拦着!”
说着,穆锦程掳袖子,招呼上四书五经,杀气腾腾地往穆家二老爷家的方向冲去。
穆安若拦不住哥哥,只能拿帕子抹了一把泪,进屋去找母亲诉苦去了。
侯府府邸大归大,可耐不住穆锦程狗一样的搜索能力。
不一会儿,穆锦程就在花园的假山背后找到了穆锦章。
彼时,穆锦章正拿着从穆安若那儿抢来的西洋镜玩得开心呢,冷不丁一旁杀出个程咬金来,一把抢走了他手里头的玩意儿。
在家里头作威作福惯了的穆锦章被人往兴头上浇了一盆冷水,怒不可遏地回头大吼:“谁抢了爷的东西!”
定睛一看是穆锦程,穆锦章这火头浇灭了一半。
“啊,锦程。”
穆锦章胆怯地叫了一声儿。
穆锦程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扬起拳头,对着穆锦章的脸蛋就是猛一下!
穆锦章身边跟着的小厮腿儿一软,刚要扑过来救自家小主人,却被四书五经拦住了。
“叫你再欺负安若!叫你不长记性!”
穆锦程这拳头就跟铁铸似的,不一会儿就把穆锦章揍了个满头包。
穆锦章不敢反抗,只畏畏缩缩地低头求饶。
动静太大,惹得附近伺候着的仆人都跑过来瞧怎么回事。
一看到是世子在揍大少爷,大家伙顿时都慌了神。
劝架的劝架,拉架的拉架的,好不容易把两人分开了。
逃出生天的穆锦章又俱又怕地抱住了赶来的奶妈子的手,嚎啕大哭。
穆锦程耀武扬威地对着穆锦章挥了挥拳头,警告他:“你再欺负安若,下次还是这样揍你!”
搁了狠话,穆锦程转身扬长而去。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跟在穆锦程身后的四书心有余悸往后头看了一眼,问到:“世子,这回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看大少爷哭成那样,怕是不好收拾啊。
“谁怕谁呢!二婶还能把我生吞活剥了不成!”穆锦程弯腰扯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咱穆家早就分家了,他们住在这儿本来就是客。哪有客人这般不知礼数的?!揍他都算轻的了!”
五经倒是有些费解:“二少爷是客,可也没世子您这样的待客之道啊…”
主人家揍客人,怎么想怎么不是一回事。
“不高兴他们就搬出去呗!”穆锦程痞里痞气地背手往前溜达,“二婶死活不肯搬还能是图啥,还不是图着咱侯府的名头,图着等穆锦章穆紫若长大了能说门好亲?不服气就搬呀!”
四书五经对望一眼,齐声说道:“世子高见!”
穆锦程得意地哼了一声,让四书将西洋镜拿去给穆安若,自个儿溜达溜达,进了穆家太夫人的院子。
将口中的草根吐掉,穆锦程又装成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儿,老远叫了一声:“老祖宗,锦程散学啦~!”
屋里头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正屋的门帘一掀,一个面如圆月的大丫鬟闪出来,远远地对着穆锦程福身行礼:“世子爷来了。”
穆锦程笑嘻嘻地走向前,问她:“春鸽,老祖宗今日进得可香?”
那名为春鸽的丫头还没来得急回答,屋里响起一把硬朗的声音:“有什么话不能直接问老祖宗,非得问春鸽?”
穆锦程咧嘴一笑,蹿进屋里去,嘴上说着“给老祖宗请安啦”,却只是随意地一拜,随即扑过去,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太夫人坐着的炕上,整个人猴到她身上。
“老祖宗~”穆锦程糯糯地叫了一声,抱着太夫人的手臂撒娇儿,“今儿有没有想我呀~”
“你这猴精!”太夫人笑着在穆锦程的小鼻子上捏了一把,问她,“我听说,你今日入学,把威武将军府的小公子给揍了?”
穆锦程不高兴地嘟起嘴,说:“谁叫他说我长得像女人来着!士可杀,不可辱!不揍他揍谁!”
太夫人听穆锦程这样一说,微微一怔,才笑着夸奖:“揍得好。这威武将军府的太夫人和你老祖宗有仇,你揍他,不算冤。”
一听到有八卦,穆锦程就来了精神,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呀~老祖宗您和那边的太夫人有什么仇呢?”
太夫人伸手将穆锦程揽到怀里,说:“当初呀,她和我都意属你太|祖父,两人为着你太|祖父私底下挣破了头。可最后还是你老祖宗我拔得头筹,嫁到你们侯府来了。”
穆锦程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公案,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
太夫人在穆锦程的鼻尖上一点,又说:“虽说老祖宗觉得打得好,可咱们面子上也要过得去。老祖宗已经着人去准备玩意儿,待会儿就送到将军府去赔礼道歉。”
穆锦程不好意思地一笑,甜甜地说了声:“多谢老祖宗~”
“天可怜见的。”太夫人慈爱地说了声,摸摸穆锦程的小脑袋,“待会子你父亲归家,少不了要拿你去教训一顿。今晚上就在我这儿用膳,宿在我这儿罢。”
知道太夫人这是在维护自己,穆锦程搂着太夫人的脖子,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记:“老祖宗,您真好!”
————
与此同时,威武将军府。
越将军手中持着一把戒尺,冷冷地看着跪在中堂的小儿子越奕祺,质问:“你这一身的伤,何处来?”
越奕祺只咬紧牙关,坚持原来的那个回答:“儿子今日从学堂的书房楼梯上滚了下来,摔的!”
越将军冷笑:“好你个越奕祺,连为父也敢诓?!”
越奕祺强着脸,答:“就是滚楼梯摔的!”
“啪——”
越将军手中的戒尺又狠又准地打在越奕祺伸出的手上。
“再说一遍。”
“滚楼梯!”
越奕祺话音方落,又是一戒尺落下。
被关在门外的将军夫人急得直敲门:“致远!奕祺伤着还没上药,你下手也轻点!”
对于将军夫人的哀求,越将军恍如未闻,又重复了一遍:“到底是怎么伤的?!”
“滚、楼、梯!”
越奕祺坚决不改供词。
越将军正觉棘手之时,家中管事来报:“将军,毅勇侯府那边送来了玉如意一对,长白山老参一支,青玉芙蓉膏一盒并其他伤药若干…”
“毅勇侯府?”
越将军愣住。
越奕祺一听这名字,心中暗道不好,使劲儿冲那管事使小眼神。
无奈管事与越小少爷没法心灵相通,愣是看不懂小少爷眼中的千言万语。
看自家小儿子这般,越将军心中已有成算,却仍不动声色地问:“送礼的名头是什么?”
管事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是毅勇侯府的小世子将小少爷给误伤了,很是抱歉,故而着人赔礼道歉。”
越奕祺只觉头顶一声闷响,一个念头轰隆隆滚过心头——
完了。
第2章
听到管事如是回报,越将军笑得越发冷峻:“知道了,你下去罢。”
管事自觉滚蛋。
看着父亲脸上挂着冰霜,饶是皮厚如城墙的越奕祺冷不丁抖了个寒颤。
“滚楼梯——”越将军拉长了尾音,斜眼瞧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既然你是滚楼梯,这毅勇侯府送来的东西,又当作何解释?”
阴沟里头翻船的越奕祺知大势已去,低下头,老老实实回答:“回父亲,方才是孩儿诓了您。身上这些伤,实为与毅勇侯府小世子打架打出来的。”
越将军敛了容,厉声喝道:“你与人打架本是不该!更何况那小世子比你还小上一岁,你以大欺小,更是不该!”
越奕祺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是他先动手的…”
“你还不服气?”越将军气煞,“且不论小世子人品如何,你以貌取人便是不对!我若是他,我也动手揍你!”
越奕祺听这话不对头,怯怯地抬了头,弱弱地问了一句:“父亲…父亲您都知道前因后果?”
越将军冷笑:“你这点小事我都搞不明白,又如何管得住那百万大军?!”
越奕祺皱了脸,低下头暗自嘟囔:“那您还审问我作甚,直接上家法便是了。”
越奕祺的话越将军是清清楚楚听在耳朵里,怒极,也不与他废话了,操着戒尺直接上了:“你堂堂将军府的大公子,自幼习武,连个侯府小世子都打不过!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越奕祺不闪不避,也不求饶不喊疼,只大声反驳:“父亲您一向教导我做人要光明磊落,所以孩儿打架也是光明磊落的!谁知道那个穆锦程是个小人!打架都不按路数来,就像个女人似的又抓又咬,孩儿打不过也是自然!”
“你还狡辩!”越将军下手毫不留情,“为父教过你多少次!兵不厌诈!不管他使的什么招数,打赢了就是英雄!”
将军夫人在门外听着那一声声沉闷的戒尺打在身上的声音,心痛得跟刀割似的,一边拍门一边求情:“致远!奕祺才九岁,你下手也注意点,莫把孩子打坏了!”
可越将军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夫人的劝告,手中的力道半分未减,不一会儿便将越奕祺打得晕了过去。
越奕祺失去意识之前,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穆锦程,咱俩这辈子,没完!
————
穆锦程在老祖宗屋里头饱饱地睡了个觉,才起来,焦管事就火烧火燎地来到了太夫人的院子里头,说是侯爷回来了,气得半死,叫世子爷麻溜地滚过去,他有话要问。
穆锦程知道自己有太夫人这道免死金牌,心里不悚,可脸上还是挂了一副惊恐的表情,攀到了太夫人的身上,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老祖宗。”
太夫人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安慰道:“别怕。”
说完,扭头对焦管事说:“回去和侯爷说,我要留世子吃饭睡觉,他要是有什么事,就上我屋里来说。”
太夫人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御封的寿昌大长公主,自有一股令人无法反驳的威严。
焦管事不敢有违,马不停蹄地滚走,去给侯爷传话了。
太夫人看着焦管事走了,扭头看穆锦程小脸蛋皱得苦瓜似的,忍不住笑了,掐掐他的小脸,说:“早知道你父亲会这般生气,你还去挑事?”
“老祖宗您和我说过的。有些人就是这样,你敬他三分,他便欺负你十分。若是我一开始就认了怂,以后岂不是要被那个姓越的欺负个没完?”
看着穆锦程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话,太夫人只觉可爱得紧。
将他抱到怀里,太夫人道:“是是是,我们锦程说得很对。”
祖孙俩个腻歪了好一会儿,下人来报,侯爷到了。
先给太夫人请了个安,侯爷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要去拎穆锦程。
穆锦程见势不妙,鱼儿一般麻利地钻到了太夫人的身后藏好。
侯爷见状,沉了脸:“穆锦程,你给我出来!”
穆锦程一副畏惧表情,揪住了太夫人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句:“老祖宗。”
太夫人知其意,也乐意给他撑腰,于是板着个脸,看穆侯:“孩子还小,你这般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穆侯见太夫人给穆锦程开脱,很是头痛。
“祖母。”穆侯对着太夫人一揖,道,“这不孝子在学堂将威武将军府的小公子揍了,兹事体大,岂能这般宽恕了他?!祖母莫要再宠他,把他纵得没了边!”
太夫人听这话不高兴了:“谁说是咱们锦程揍人了?瞧瞧,锦程身上也有伤的!”
听太夫人如此说,穆锦程得了天大的理一般,掀起了自己的衣袖。
看到孩子手臂上的青紫,侯爷也是一阵心痛,可知道这事不能这般随意揭过去,对着太夫人说了声“祖母见谅”,便长臂一伸,将穆锦程从太夫人身后捞了出来。
太夫人拦不住,心知这回穆锦程难逃责罚了,便开口保他其他:“你罚锦程可以,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动用家法!”
穆锦程正暗自哀嚎着羊入虎口死期不远,听到太夫人这句话,又抖擞起精神来。
——只要不挨揍,一切好说!
侯爷本未打算请家法,一口应了下来,再向太夫人告辞,将穆锦程夹在腋下,像扛着一袋米一般,出了太夫人的院子。
太夫人尤不放心,指着那对父子离去的方向,吩咐道:“春鸽你快跟上去,好生瞧着,别让侯爷动手。”
春鸽应了声是,赶紧儿跟了上去。
侯爷夹着穆锦程,也不觉得累,穿山越岭,拂花分柳,进了越家祠堂。
将穆锦程往地上一抛,穆侯呵斥一声:“跪下!”
早有准备的穆锦程骨碌在地上一滚,麻利地爬起来,跪下。
穆侯深呼吸几次,平息了几许怒气,这才质问穆锦程:“为父昨晚上教导了多少次了,学堂不是家里,你给我把皮紧着点!今儿是怎么回事?才到了一会儿,就把越家小公子揍了?!”
“不是单方面的揍!”穆锦程死鸭子嘴硬,“他也揍了我很多下!”
穆侯一口气没缓上来,差点噎死。
“那也是你先动手!”
穆侯又是一声怒斥。
“但是是他先说我象女人在先!”穆锦程仍在据理力争,“作为一个纯爷们,这事能忍吗?!揍他都算轻的了!”
孩子不反悔便罢,还犟嘴,穆侯气得半死,四下看看,从墙边顺了支鸡毛掸子过来。
穆锦程见状不妙,赶紧抛出免死金牌:“老祖宗说了!不许请家法!”
穆侯哪还顾得上这么多,高举鸡毛掸子就要下手…
“侯爷!”
站在门边的春鸽叫了一声。
穆侯扭头,看到是太夫人的贴身大丫鬟,知道这穆锦程是揍不得了,便将手中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掼,指着地上吼道:“给我跪上两个时辰!不到时候不许起来!”
处罚完了,穆侯转身欲走,谁知外头一阵吵吵嚷嚷,一个身着翡翠撒花洋绉裙的媳妇儿牵着一个快十岁的孩子哭哭啼啼地杀了进来。
一看来人这阵仗,穆侯大大地头痛起来。
那媳妇儿牵着孩子冲到穆侯跟前,手势麻利地将孩子推到在地,自个儿也跟着跪下,拉长了哭腔说到:“侯爷!你可得给我娘俩做主啊!”
第3章
穆侯头痛欲裂,却又不得不管这边。
伸手虚虚在那媳妇儿的手腕下一托,穆侯道:“弟妹这又是为何而来?”
问是这样问,可穆侯心中有数——肯定又和穆锦程脱不了干系!
穆家二夫人哀嚎一声,及其凄苦悲壮,让跪在祠堂里头的穆锦程也忍不住抖了三抖:“二爷~!你怎么就去得那么早~!抛下我孤儿寡母三个,可怎么活啊~!”
穆侯赶紧着下人将穆二夫人和大少爷扶起来,和声宽慰:“弟妹此言差矣,有我在,定不会让你母子受委屈。”
得了穆侯这句话,穆二夫人的腰杆挺直了几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推自己儿子:“锦章,快和大伯说,是谁揍的你?大伯给你做主!”
穆锦章怯怯地往祠堂里一瞧,正好和偷偷扭头过来的穆锦程对上了眼,大大地打了个寒颤,低下头,不敢吱声。
儿子不顶事,穆二夫人纵然再怒其不争,也得咬牙忍住,将罪魁祸首扯出来:“侯爷!今儿锦章不知道哪儿惹到了锦程,让锦程给揍了!”
穆侯眉头一跳,怒极,表情反而平静下来。
在祠堂里里头偷听的穆锦程听到二婶这样指责,不服气地顶了一句回来:“父亲!今天是堂兄抢了安若的西洋镜,惹哭了安若,我这才教训他的!”
穆锦程这话犹如水入热油,让穆二夫人一下炸开了锅:“锦章拿了安若的东西,还回去便是了!犯得着为这事打人吗?!”
穆锦程从来就不是个吃素的,嘴里噼里啪啦,放鞭炮似地顶了回去:“没人拉着堂兄!他要是个爷们,就该揍回来!”
“你闭嘴!”
穆侯呼喝一声。
穆锦程畏惧父亲的威严,老老实实闭了嘴。
“弟妹,这事是我为父不严,让锦章受了委屈。”侯爷放下身段,婉言宽慰穆二夫人,“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锦程,下不为例。”
穆二夫人得了巧,却还不肯顺着竿子往下溜:“侯爷,这有一就有二。锦程欺负我们家锦章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依我看,小惩大诫,方为上上。”
穆侯懒得和穆二夫人周旋,大手一挥,下了令:“你们给我好好看着世子,不跪够三个时辰,不许起身!”
说完,也不管穆二夫人要说什么,挥袖,走了。
穆二夫人此番本想让穆侯将穆锦程揍一顿的,没想到穆侯只是罚穆锦程跪祠堂,很不解恨。
可她又能如何?
左不过顿顿脚,扯着穆锦章走了。
原本以为跪跪就好,被穆二夫人这一搅合,凭空多出一个时辰来,穆锦程对穆锦章的仇恨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看来回头要套麻袋揍他了!
穆锦程愤愤地想着,面向穆家祖宗的牌位,跪好。
春鸽看着一切尘埃落定,吩咐了守着祠堂的小厮照看好世子爷,便回太夫人那儿去回话了。
穆锦程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跪了多久,就听到外边传来小孩子说话的声音。
一扭头,就看到自家妹子牵着三叔家的堂弟穆锦书迈进了祠堂。
一群丫鬟奶妈子想是得了穆安若的吩咐,都站在祠堂外候着。
说来有趣,穆家侯爷、二爷本是一母同胞,可到头来却是穆家庶出的三老爷和大房这边亲近。
穆锦书冲着穆锦程糯糯地叫了一声“二哥哥”,便迈着小短腿,一颠一颠地跑到穆锦程身边来。
穆锦书今年才两岁,站着就和跪着的穆锦程一般高。
穆锦程将小堂弟抱到怀里,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锦书来啦~”
穆安若走到穆锦程身边,蹲下,一张巴掌小脸苦巴巴的,泫然欲泣:“哥,你把西洋镜抢回来了便是了,何苦又去揍堂兄。”
穆锦程一脸无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父亲横竖是要为了我在学堂斗殴的事情罚我,再加上个穆锦章,也无所谓了。”
穆安若看着哥哥跪着,心疼得紧,又说:“那…那我去请老祖宗,让她去给你求情,好不好?”
“别。”穆锦程毫不犹豫地拦住了穆安若,“父亲不打我,已经是顺了老祖宗的意了。再不让我跪,将军府那边说不过去,二婶那儿也说不过去。”
“这,这…”
穆安若一时间想不到好对策,又想哭了。
对于自己这个林妹妹投胎的妹妹,穆锦程很无奈。
空着的手拉住穆安若,穆锦程安慰她到:“不过跪三个时辰,我当初还被父亲罚着跪了一晚上呢,这都是小儿科了。”
穆锦程这声宽慰,倒是把穆安若的眼泪给引出来了:“可是,可是我心疼哥哥。”
穆锦程咧嘴一笑:“只要父亲不揍我,一切好说。倒是你…”穆锦程话锋一转,“三番两次地让穆锦章欺负了去…对他这样的人,用不着客气,碍着你了你叫人揍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