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来在秦晚的头顶上拍了拍,祁东放低了声音说:“你说吧,我听着盛宠医妃。”
没料到祁东会做出如此亲昵之举,秦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祁东显然已经跟得上秦晚的节奏,预料得到她会因为自己这个举动懵圈。
看秦晚停下脚步,祁东便长手一伸,揽住她的肩膀推着她前行:“你想吃什么?”
秦晚还在懵圈:“boss你问我吗?”
祁东点头说:“是。”
说到吃的,大号吃货秦晚脑中自带的大众点评开始飞速运行,搜索附近的好吃的。
可还没等她搜出十条记录,就听到有人在前面叫她——
“秦晚晚晚晚晚晚——!”
————
在如山路十八弯连绵不绝的“晚——”当中,一个身穿红色棒球服和牛仔裤的高挑少年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祁东见状眉心一沉,往前一步身子错在秦晚跟前,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少年不避不闪也不减速,直接挂到了祁东身上。
两只手搭在祁东的肩膀上,那少年望着近在咫尺的秦晚,问:“秦小晚秦阿晚,这个黑脸包公是谁啊?!”
人定下来了,秦晚看清了少年那张眉清目秀朝气蓬勃的脸,想死的心无限循环一万遍。
走上去手忙脚乱地把少年从祁东身上扒下来,秦晚把他扯到一旁咬耳朵:“关南你别闹!这是我boss!”
来人正是秦雪二姨家的表弟,关南。
听到秦晚这样解释,关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不悦的祁东,也反过来和秦晚咬耳朵:“刚刚他还搂你肩膀呢…是不是想潜规则你?!”
关南虽然摆出了说悄悄话的架势,可是音量却不低。
他那一句话一字不差地传到了祁东的耳朵里。
祁东的脸更黑了。
“秦晚。”祁东叫了一声秦晚,引来她的注意力后,对着关南一比,“不介绍一下?”
看祁东板着一张脸,秦晚知道他不高兴了。
“boss,这是我姐的表弟,关南。”秦晚给祁东引荐了关南之后,再走过场似地给关南介绍,“阿南,这是我boss。”
虽然心情很不美丽,但是祁东还是向关南伸出了手:“我是祁东。”
关南却双手插袋,站着不动。
秦晚看着着急,暗中踢了关南一脚,示意他识相点儿。
看到秦晚这小动作的祁东不由得眸色一深。
关南扭头对秦晚咧嘴一笑,这才转过去握住祁东的手:“关南。”
祁东本想礼节性地和关南握一下手就好,谁知道在他要松开手的时候,关南反而加重了力度,死死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认识你。”与祁东一般高的关南平视着他的双眸,不动声色地将五指越收越紧,“你就是w大传说中的那个神话祁东修仙之生存压力。可今天一见面,也不过如此。”
关南言毕,气氛陡然零下。
就算是神经大条的秦晚,都听出了关南这句话当中的挑衅意味。
更不用说被挑衅的祁东。
“w大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准确地来说,现在的我是mec的祁东。”
祁东冷冷地回答。
是秦晚公司英文名简称。
关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不管你是哪里的祁东,你的大名都如雷贯耳…”
关南一番不知道是恭维还是反讽的话才开了个头,站在一旁着急的秦晚突然捂住嘴,很大声地打了个喷嚏:“阿——秋!”
秦晚打完一个,第二个又紧跟着来了:“阿秋!”
秦晚跟连珠炮似地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才停下来。
等她揉揉通红的鼻子站直起来的时候,关南已经松开了祁东的手,把自己从身上脱下来的棒球衣披在秦晚身上。
“虽然深圳十二月白天还有二十几度,但是傍晚都会凉。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多穿点。”
关南一边唠叨着一边给秦晚拉紧衣领,顺手还替她拿了那一捧睡莲。
看着关南秦晚这似一对情侣一样的举动,晚了关南一步的祁东默默地将自己才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了手臂上,脸已经比夜色还黑了。
难得关南不和祁东呛声,秦晚赶紧追着他问:“关南你怎么来了?”
关南惊呼了一声:“哎呀!光顾着和你们说话都忘记正经事了!毛毛还在幼儿园等着我去接呢!”
听到关南这话,秦晚赶紧看了一下手表,继而大怒:“关南你搞什么!现在都快七点了!”
“我这不是想着顺路接接你顺便给你个惊喜嘛!”
“惊喜个头啦!吓都要被你吓死了!”秦晚说着推了关南一把,然后转头对祁东深深鞠了一躬,“谢谢boss的花!毛毛还等着人接呢,咱们明天见!”
祁东还没来得及回一句“明天见”,秦晚就火烧火燎地赶着关南走了。
看着秦晚关南两人离去的背影,祁东站在原地,背影被路灯拉出了一个孤单萧索的弧度。
“我赶回来,也不过是想和你一起吃个晚饭…”
秋风乍起,卷起了地上还绿着的落叶。
也卷走了祁东没说完的那句话。
————
坐在副驾驶座上,秦晚又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可是回头看到关南就穿着一件短袖体恤,秦晚到底良心不安,脱了衣服递过去:“你穿这么少,小心着凉了。”
关南流畅地将车开出停车位,看也没看自己外套一眼:“我是年轻人,不怕冷。你这个老人家就别和我客气了。”
“哼!你才比我小几岁,好意思叫我老人家?!”
秦晚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到底是觉得冷,还是自觉地穿回了关南的衣服,顺便还拉上了拉链名门宠婚之大牌明星。
用余光瞟着秦晚的关南看到这一幕,笑了一声。
秦晚和关南认识了二十多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马上领会对方的意思。
听到关南这一声,秦晚就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的口是心非。
不服气地哼唧两声,秦晚干脆把拉链拉到头,然后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问关南:“欸,姐说你一月份才开始实习呢,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关南稳稳地开着车,回答:“我手上的项目做完了,趁着变态导师还没来及给我塞新项目,赶紧跑路啊。再想想这大冬天的,回家也是冷,还是来深圳过冬吧。”
“哦。”
“我这个决定做得也挺突然的,昨天晚上买的机票,今天就飞过来了。一下飞机就去雪姐公司找她,把她吓得不轻,嘻嘻。”
关南嬉笑两声,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扭头来看一眼秦晚。
得到的却是她两个卫生球。
绿灯亮了,关南稳稳地启动车子,继续往下说:“那时候也快五点了,雪姐直接把车钥匙给我,说她晚上有个会,本来打算叫你去接毛毛的,我来了就干脆让我开她车来把你俩都接了得了。”
听到关南这样说,秦晚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表,抱怨道:“我有什么好接的?!又不是没手没腿回不去家!这么晚了,留毛毛一个人在幼儿园他会害怕的。”
“没事。雪姐说了,毛毛报了学校里的算术班,今天正是上课的日子,七点十五才下课的。”
关南解释道。
无奈的秦晚从车门侧槽里拿出一支没开过的矿泉水瓶,准备拧开了喝水:“真不知道阿姐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点孩子,正是玩的时候,搞这么累干什么!”
再次停下车等红灯的关南扭头看到秦晚捉急地开着矿泉水瓶,忍不住拔刀相助,拿过她手上的瓶子。
“自己的孩子,雪姐爱怎么养就怎么养呗。你要是看不爽就自己生一个去。”
关南轻松地拧开瓶盖,然后递给秦晚。
秦晚道了一声“谢”,拿着水瓶吐槽自己:“我一个人怎么生?!你当我圣母玛利亚啊?!”
“实在不行,你找我啊。”
关南淡定地回答。
正在喝水的秦晚没hold住,喷了!
狼狈地咳嗽疯狂地抽着抽纸擦水迹,秦晚槑槑地说:“关南你少开玩笑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关南说着一边开车一边将车门边上那包未开封的纸巾递给秦晚,“你看我,长得又帅腿又长,智商又高又有幽默感,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孩子他爸。”
秦晚被开启王婆模式的关南给逗乐了:“得了吧你!咱俩这么熟,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样子我都看过了,哪下得去手啊!”
又一个红灯。
停稳了车,关南再一次看过来。
“我是认真的。”关南目光深沉地对秦晚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第19章
认识了这么多年,秦晚和关南之间的情意早就超越了性别。
就算这时候关南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秦晚也只当个笑话听:“知道啦知道啦,我会认真考虑的!”
听秦晚这语气,关南就知道她又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秦晚你…”
关南倍感无力,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习惯是件太可怕的事情。
二十多年的姐弟当下来,就算你中途起了其他的心思不乐意了,另外一个人却还是因为惯性,对你的感觉没有改变。
关南只觉得手上的方向盘都变得沉重起来。
秦晚倒是没发觉关南的沉默不对劲,只顾着纠结他的口误:“叫姐!没大没小的!”
关南沉默。
秦晚也没去照顾关南的小情绪,只一路走一路说着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不过没一会儿车就开到了毛毛的幼儿园。
关南和秦晚并肩走向秦毛毛的教室。
毛毛的同学看到秦晚和关南,不由得好奇地问他:“毛毛,你什么时候换了一个新爸爸?”
“我没有换爸爸啊…”
正在玩乐高的秦毛毛听到同学这样问,抬头往门边看了一眼。
“呜哇!”看到关南的秦毛毛激动地把手中的玩具向上一抛,然后从小凳子上蹦起来,撒开腿跑向关南,“关南舅~舅~!”
看到孩子飞奔过来,关南也很配合地蹲下,对毛毛伸出双手:“毛毛大~外~甥!”
关南尾音方落,甥舅俩胜利会师,关南双手夹住秦毛毛的咯吱窝,“呼——”一下将他举过了自己头顶,惹得他“咯咯咯”地直笑。
举着毛毛原地打转几圈,关南才将他放下来抱在怀里亲了一口:“毛毛有没有想舅舅呀?!”
秦毛毛不甘示弱地回亲了关南两口:“想死了啦!”
站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秦晚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在颤抖:“够了你俩!肉麻死了!”
关南和秦毛毛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齐刷刷扭头看向秦晚,一字一顿地对她说——
“你这是嫉妒!”
秦晚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那儿爆出了一个“#”字。
我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啊这是!
————
接到了孩子,接下来该考虑的就是吃晚饭这回事。
喜欢吃煎炸食品的关南和喜欢吃垃圾食品的秦毛毛在吃饭这个问题上是一拍即合,意见统一地要求去吃煎饺炸虾天妇罗章鱼小丸子明太子鸡翼。
听这菜单还能是去吃啥?
作为少数的那一边,秦晚无条件服从关南秦毛毛甥舅俩的安排,随他们去吃元气寿司。
好在还有刺身可以吃,这个晚饭也不算太糟糕。
三人各取所需,吃了饱饱的一顿饭。
买单的时候秦晚正要自觉掏信用卡,关南却已经递出了三张红彤彤的毛爷爷。
秦晚见状,抢在服务生前面按住了关南的手。
“你确定?”
秦晚皱着眉头,看向关南。
关南对她笑笑,推开她的手,坚定不移地把毛爷爷交了出去。
“我有钱。”
关南说了一句,看到秦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又补充:“是我自己赚的,不是问家里要的。”
关南这样说,秦晚就不再坚持。
吃完饭回到家,秦晚先给秦雪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秦晚只当她还在开会,看了看时间也快九点了,便给秦雪发了个微信报平安,然后拎着秦毛毛进浴室洗澡去了。
秦家一向分工分明,如果家里有两个或以上大人,那么必定是一个人洗毛毛,剩下的人给毛毛擦干穿衣服。
等秦晚把秦毛毛洗干净了,关南就自觉拿浴巾包住光|溜溜的小屁孩,给他擦干身上头上的水、穿衣服。
在关南前后忙碌的时候,秦晚又给秦雪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在沙发上倒腾秦毛毛的关南往秦晚这边看了一眼,问:“给谁打电话呢?”
“给阿姐打。”
秦晚回答。
“哦。那要不要我开车去接她?”
关南又问。
“不用。要是有需要她一早就打追命电话过来了。”
秦晚说着,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茶几上。
秦毛毛乖巧地由着关南给自己穿好衣服,然后眨眨扑闪的大眼睛,天真浪漫地开口说:“关南舅舅~今晚上我和你睡,好不好?!”
关南还没回答,秦晚就冷笑一声:“呵呵,和他睡?!他的一条大腿有五十斤重,对着你一下子下去你秦毛毛的小命就得玩完。”
秦毛毛继续天真烂漫:“小姨你怎么知道的?你被关南舅舅压过吗?!”
秦晚差点儿被秦毛毛这句话给呛死。
而关南则被逗得哈哈大笑:“毛毛,舅舅给你点赞!”
说完,关南还转头对秦晚抛了个媚眼:“晚晚,要不要来试一下?!”
秦晚毫不犹豫地拿过手边的靠枕砸向关南:“试你的头!”
————
因为秦毛毛的意愿太过强烈,秦晚和关南都无法违背,所以这天晚上秦毛毛和关南一起在书房睡。
书房的床已经被秦雪一早收拾出来了,虽然只有一米二,但是塞下一个关南和一个秦毛毛还算勉强可以。
关南给秦毛毛讲故事哄他睡觉的时候,秦晚终于消停下来,收拾祁东送给她的那束睡莲。
秦晚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长颈玻璃花瓶装好水,拿了剪刀,拆开花束的包装,一支一支地修剪好,插|入瓶中。
花儿还在含苞待放,可是淡淡的花香已经溢了出来。
在清幽芳香之中,秦晚心底一片澄净,这几天来的纷扰杂念,好像都被眼前的花朵给平息掉了。
等她修剪好所有的睡莲,并一一在花瓶中插好时,关南也把秦毛毛哄好睡着,从书房里出来。
看到秦晚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束睡莲,关南心头突然涌上十分强烈的烦躁情绪。
忍住把花瓶扔下楼的冲动,关南走到秦晚身边,陪着她看了两眼睡莲,说:“你又不喜欢睡莲,别看了。下次我送你你喜欢的铃兰。”
秦晚回头白了关南一眼:“别闹,你要送我花,还不如送我两盒蛋黄酥来得实在。”
关南:“…咱俩能不说吃的吗?”
秦晚再次回头,说:“不聊吃的,我能和你聊啥?!”
关南:“……”
秦晚:“再说了,我现在也不喜欢铃兰了。”
关南:“…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秦晚双手托住下巴,撑在桌上一脸幸福地看着那插好的睡莲:“我现在觉得,莲花也挺好看的。”
关南:“……”
够够的了!
————
像是感知到了关南对这束莲花的恶意,秦晚在去洗澡之前,还先把花收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警告了关南一通才进的浴室。
秦晚洗完澡换关南洗澡。
关南洗完澡了秦雪还是没有回到家。
秦晚看时间都走到十一点了,心里不太放心,又给秦雪拨了个电话。
这回倒好,电话没响几声,有人在那边接了起来:“hello?”
是个男人的声音。
清爽清爽的,还有点好听。
秦晚一听整个人都懵了,将电话从耳边拿到眼前一看…
没错啊,打的就是秦雪的电话号码啊!
囧囧有神地把电话拿到耳边,秦晚心情复杂地问:“请问这是秦雪的手机吗?”
那边的男人“嗯”了一声,回答:“没错,是她的手机。”
说着他又补充:“她现在正在洗澡,待会儿她出来了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
秦晚此刻满脑子的老树开花图,呆呆地应了一声:“好,麻烦您了。”
秦晚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拿吹风筒吹好头发的关南蹦过来,在秦晚身边坐下,看到秦晚一脸活见鬼,不由得问:“怎么了?”
秦晚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和关南说。
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秦晚才开口:“刚刚我给姐打电话…是个男人接的。”
关南一听,整个人也跟着懵逼了。
————
“也许…是雪姐开会太忙了,她助理给接的呢?”
关南试图给秦雪找个合理的理由。
“但是阿姐的助理我见过,是个女的。而且…”秦晚顿了顿,才接着说,“而且,电话那边的男人,说…阿姐在洗澡,等一下他再让她给我们回电话。”
秦晚说完,两人一齐沉默了。
这都到洗澡的份上了!难道真的不是老树开花吗?!
————
就在秦晚和关南两个用意念交流的时候,秦晚的电话响了。
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地扭头,一起看到了来电显示——
伟大又美丽的姐姐秦雪。
秦晚动作快如闪电,一个兔起鹘落扑过去,接起了电话:“阿姐!”
一旁偷听着的关南也跟着扑过来,将秦晚的手机按成了免提。
“打我电话干嘛?!”
电话那头的秦雪好像心情不太美丽。
秦晚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问:“阿姐,这都快十一点半了,你在哪?要不要关南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秦雪才说完这句话,电话那边就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开车送你回去。”
秦晚立马和关南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刚刚接电话的那个男人。
“送你的头!”
伴随着秦雪这句话响起的,还有沉闷的一声。
很像是一巴掌打在后背或者胳膊上的声音,听得秦晚和关南一阵牙疼。
“秦雪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不要动不动就动粗啊!”
那男人跐着凉气,颤抖着声音对秦雪吼。
秦雪根本懒得理他,回过头来问了秦晚一句:“我儿子睡了没?”
被秦雪这隔着电话涌来的霸气震住的秦晚好一会儿才记得回答:“九点半就给他洗好澡让他睡了…”
“那就好。没事我挂了。”
秦雪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秦晚和关南面面相觑,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膜拜。
——真不愧是秦家大姐,真是牛x炸了…
给跪。
第20章
半夜十二点半,秦雪终于回到了家。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一直没有睡意的秦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跑出房间直奔客厅。
与她心有灵犀同一时间抵达客厅的还有关南。
两人阵仗如此浩大,也不过换来了在玄关脱鞋的秦雪的一个轻飘飘的白眼。
“这么晚了你俩还不睡啊。”
秦雪说着,踢着拖鞋走进了客厅。
秦晚一脸贼兮兮地凑过来八卦:“姐,电话里那男人谁啊?”
秦雪目光凌厉,凶神恶煞地横了秦晚一眼:“秦晚你活腻了?!”
秦雪话音一落,一旁的关南紧跟着一脸贼兮兮开口问:“雪姐,电话里那男人谁啊?”
秦雪转过头来,目光凌厉,凶神恶煞地横了关南一眼:“关南你是复读机吗?!”
在秦晚关南两人企图再次发起进攻的时候,秦雪冷哼一声,说:“你俩都给老娘闭嘴!敢再乱问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识相的住客秦晚和关南双双噤声。
“小样!”
秦雪说了他两个一句,拎着包往毛毛的房间走去。
秦雪进了房间没一会儿,又杀气腾腾地冲出来了:“我儿子呢?!”
被秦雪这雷霆震怒给惊吓到的关南弱弱地往书房一指,手指都还在颤抖:“毛毛、毛毛说要和我睡。”
秦雪又哼了一声,快步走到书房门边,推开门进去看秦毛毛。
确认秦毛毛睡得还好没踢被子之后,秦雪出来直接指着关南说:“你!睡毛毛房间去!和毛毛挤一床也不怕压死他啊你!”
关南的脸一下子就垮了:“雪姐!毛毛的小床哪塞得下我啊!”
秦雪插手在胸前,冷冷地对关南说:“那我把主卧让你睡好不好?”
面对大表姐的雷震震怒,深得秦晚精髓的关南秒怂了:“…哦。”
收拾完关南,秦雪又扭头去看秦晚。
秦晚十分识相地举双手投降:“我去睡觉,我什么都不问…”
说着,秦晚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晚正要把房间门关上,关南的半个身子就挤了进来:“等等!”
秦晚关不上门,只好把关南放了进来。
秦晚草木皆兵地把头伸出门外张望了一会儿,才不耐烦地回头来压低声音吼关南:“干嘛?!”
“雪姐今晚上好可怕。”
关南说着还有些后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晚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做沉思者状,“我看那个男人,不一般。”
“名侦探秦晚!这侦查能力杠杠的!”
关南说着对秦晚竖了个大拇指。
秦晚被关南逗得一乐,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好了,这么晚了你赶紧去睡觉吧!”
说到睡觉,关南的脸又苦了:“我不想睡毛毛的小床…”
秦晚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傻?不知道把毛毛抱回他自己床上去,你睡书房?”
“你以为我没这样想过吗?”关南的脸色苦上加黄连,“万一把毛毛弄醒了,又要被雪姐一顿教训。”
说完,关南突然眉飞色舞起来:“欸~秦晚晚晚,要不今晚上我和你睡~?”
说着关南一脸荡漾地扫了秦晚的闺床一眼:“你的床也大,睡咱俩也刚刚好…”
回应关南这个提议的,是秦晚练习了二十多年的秦氏飞毛腿——
“关南!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踹飞了关南,在甩上自己房间门之前,秦晚又中气十足地补充了一句——
“不许叫我名字!叫我姐!”
————
这天晚上关南睡客厅沙发不提。
次日早上,秦雪母子乒乒乓乓地收拾了一通,一起上学上班去了。
而秦晚是被祁东的电话给叫醒的。
“抱歉,今早上突然有事要去罗湖一趟,就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一个人去上班没问题吧?”
祁东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几分冬日暖阳的气息,软软地照入了秦晚的心底。
“没事的,你忙你的。”秦晚窝在被窝里和祁东说话,“那我就再睡一会儿,待会儿坐地铁去上班。”
祁东在电话那边轻笑一声,说:“那也别睡太多,最后闹得怕迟到不吃早餐。”
秦晚的心软软的,像抽出絮儿来的棉花糖:“好。”
————
挂了祁东的电话,秦晚翻了个身,一觉睡到了八点二十。
秦晚洗漱完毕出门的时候,关南还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呼呼大睡。
看到关南身上盖着的毛毯掉地上去了,秦晚还很好心地过去给他拾起来盖好。
记挂着祁东的话,秦晚直接在小区的便利店买了三文治和酸奶,一边走一边吃。
走到了地铁站,坐三站地铁到公司,打卡,上班。
今天的秦晚不再关注身后的办公室里面有没有人,因为她知道,下午他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