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登时有些微妙。
祁东双目炯炯地瞪了秦晚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一把将她手上的安全套打散,悍然吻下——
“真是拿你没办法。”
————
晨间运动完毕,祁东坦然拒绝了秦晚“再来一次”的要求,起身穿衣。
秦晚不满地拿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在床上翻滚。
祁东从衣柜里拿出家居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和秦晚说话:“有衣服在衣柜,你挑自己喜欢的来穿,我去做早餐给你吃。”
说着,穿好衣服裤子的祁东在床边坐下,按住了翻滚中的牛宝宝秦晚,把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揪出来,啵了一下,问:“想吃什么?有空心粉和意大利面。”
秦晚眨巴眨巴眼睛,瓮声瓮气地回答:“吃意大利面~!”
“红烩还是茄汁?”
“唔…可以要海鲜吗?”
秦晚举手反问。
祁东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这个选项。”
“那就茄汁吧…”
秦晚回答得很勉强。
祁东伸手在秦晚的头发上胡乱一顿揉,出去做吃的了。
目送祁东离开房间,秦晚抱着被子又兴奋地打了两个滚,这才起来。
想着祁东离去前的交待,秦晚拉开了他衣柜的柜门。
里面挂了一排女士家居服,娇嫩的颜色,在祁东各式深色西服大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扎眼。
秦晚挑了挑,正要取下和祁东刚刚所穿一个色系的那一套,临到头又改了主意,拿起了放得很远的一件衣服。
————
拿好了衣服,秦晚一路小跑地进了洗手间,打算先洗个澡。
把衣服在挂钩上挂好,秦晚一转身,就看到盥洗台上摆满了淡蓝色的瓶瓶罐罐。
秦晚不由得一愣。
…好像上星期,这里还是空的?
寻思着,秦晚拿起其中一支大肚瓶,发现是还没开封的爽肤水。
再拿起一支,发现是精华,同样也没开封。
秦晚一路确认过去,确认所有女人需要用的清洁、护肤、保养用品在这里都齐了,一样都未拉下。
而且还是她最近在用的牌子。
“呔!这是蓄谋已久了的吧?!”
秦晚暗中腹诽了祁东一句,将手里拿着的护肤品放回盥洗台上。
然后眼睛有点儿酸。
对着镜子吸了两下鼻子,秦晚转身,拧开了热水。
————
秦晚洗好澡出来的时候,祁东已经做好了意大利面,正在房间里收拾昨夜两人乱扔在沙发上、地上的衣服。
秦晚擦着头发走进来,看到祁东拿起自己的胸衣,突然想起自己上周惨遭洗衣机蹂|躏的无钢圈内衣,一蹬脚跑了过去:“等等!这个不能放洗衣机!”
说着,秦晚一把将胸衣从祁东手里抢了过来。
祁东微微一怔,转头去看秦晚:“为什…?”
看到秦晚的穿着,祁东最后的那个字毫无预兆地隐在了空气中。
和上周日一样,秦晚身上套着他的一件衬衫,衬衫刚刚好遮住臀部。
而和上周日不一样的是,这回秦晚不再将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粒,而是一连空着三粒扣子不扣…
修长的脖颈、细长的锁骨,一览无余。
白皙的肌肤青青紫紫,都是吻痕。
沿着衬衫的衣领往下看,两峰间的沟壑若隐若现…
再往下,是两条光溜溜的笔直的腿…
这时候的秦晚在认真地给祁东作解释:“…bra是不能放洗衣机里洗的,尤其是这种带钢圈的,会变形的。要手洗。”
秦晚说完了这一席话,没等到祁东的回应,好奇地看过来:“学长…?”
祁东终于回过神来,仓促地将自己落在秦晚身上的目光收回:“我去洗衣服。”
说完,祁东拿着两人的衣服往门边走去。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竟像是逃一般,消失在秦晚的视野里。
————
虽然说是早餐,但是秦晚和祁东两人入桌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在吃饭之前,祁东先给秦晚扣扣子。
一路将秦晚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个,就差把她勒死了,祁东才把叉子递给她,说:“该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
秦晚接了叉子过来,吃了两口意大利面,很不舒服地解开了最上面那个扣子。
在祁东眼眸沉下来的时候,秦晚说:“学长,你要学柳下惠,坐怀不乱。”
祁东叹息了一声:“面对你,如何才能做到坐怀不乱?”
秦晚呆了一下,脸又红了。
————
相安无事地吃完了所谓的早饭,秦晚自觉地起身收拾桌子。
“我来。”
祁东拦住了她,抢先一步端起了空盘子,拿到厨房里去洗了。
秦晚想了想,跟进去:“抹布在哪儿?”
祁东拿了面前墙上挂着的一张抹布,递给秦晚。
秦晚拿了抹布,哼哧哼哧地跑出去擦好了桌子,再哼哧哼哧地送回来给祁东洗。
桌子擦干净了,盘子和抹布有祁东在洗,秦晚又闲了。
有道是“饱暖生x欲”。
吃饱了的秦晚心思活络了。
她轻手轻脚地绕到祁东身后,张开双手,从他身后搂住了他。
女性柔软的身体从后面贴上来,祁东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就不能等我洗完盘子吗?”
祁东的语气很无奈。
“你洗你的,别管我。”
秦晚说。
祁东是真的拿她没办法,干脆就随她去了。
祁东冲洗好盘子,正要去洗抹布,还是忍无可忍地抓住了秦晚要伸到他裤子里的手。
“你…”
祁东无力地转身,刚要说秦晚,就对上了她可怜兮兮的眼神。
“就不能待会儿再洗盘子吗?”
要是身后有一条尾巴,秦晚这会子估计在光速地摇着尾巴了。
秦晚表情无辜又委屈,可是手上却不马虎,还在跃跃欲试地拽着祁东的裤头。
祁东三番两次挡住了秦晚的偷袭,可最后还是免不了让小祁东惨遭落入魔抓的境地。
祁东认输了。
还是在旁边的擦手巾上擦了擦手,祁东扶着秦晚的腰将托起来,将她放在了对面的料理台上。
“那就待会儿再洗盘子吧。”
祁东说着,扶住秦晚的脸,吻了下去。
————
人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总是很容易动情。
更何况她还主动投怀送抱?
祁东不依不饶地啃咬着怀里这个不老实的人,宽厚的掌心抚过她光滑的大腿,撩起她身上的、他的衬衫。
衬衫下,秦晚不着片缕。
春光一片看得祁东喉头一紧,神经绷得头皮发麻。
忍了又忍,祁东忍得两眼发红,突然放开秦晚,要转身离开。
坐在料理台上的秦晚下意识地用腿圈住了祁东的腰,圈紧了不让他走:“怎么了?”
“去拿个套子。”
祁东伸手去掰秦晚架在他腰上的腿。
“哼~不许去~!”
秦晚撒着娇,手脚并用地攀附到祁东身上,像树袋熊一样地挂在他身上。
“不许去嘛~”
秦晚又娇嗔了一句,凑过去含住了祁东的唇。
祁东闷哼一声,将秦晚放倒在料理台上,扶住她的腰,沉身闯进了她的世界。
第43章
没有做安全措施,祁东寻思着最后关头撤出来也是一样。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面对秦晚时的控制力。
与喜欢的人亲昵的感觉太过美好,祁东忍不住沉溺其中。
等长长的高|潮过去,祁东恢复神智,清醒过来…
“……”
这个省略号是属于祁东的。
秦晚的反射弧要长一些,比祁东要慢了快一分钟才反应过来。
“……”
这个省略号是属于秦晚的。
一瞬间,秦晚心中有无数个念头转过。
“那个…我等等下楼去买个紧急避孕药吃。”
秦晚弱弱地说。
话音一落,秦晚就感觉到祁东掐在她腰上的手狠狠地收紧了一下。
“吃那个药做什么?!”
祁东的话语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秦晚被他掐得难受,忍不住扭动了一下:“万一搞出人命…”
“算我的。”
祁东毫不迟疑地接上秦晚的话。
秦晚表情略有些微妙。
“怎么说得像我俩犯了命案一样…”秦晚嘟哝了一句,又被自己笑了,“可不就要犯命案的节奏…”
听到秦晚自言自语的祁东很是无语。
“我会对你负责的。”
祁东坦诚地承诺。
不过简单六个字,却让秦晚湿了眼眶。
她偷偷地吸了一下鼻子,忍住眼中泪意,靠向祁东,搂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贴住他,不说话。
说完这句话的祁东,只觉得自己全身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下来了。
祁东抬起手扶住秦晚光滑的背,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就算没有发生意外,他也愿意对她的一辈子负责。
那么有没有搞出人命,有什么紧要呢?
————
两人安安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秦晚的手又开始不安分。
祁东真是服气了:“又怎么了?”
秦晚偏过头来,在他耳边轻轻地吹着气:“我觉得不带套子的感觉好好~~反正都擦枪走火了…不如…再来一次?”
说完,秦晚在祁东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美色|诱惑当前,小祁东马上就精神起来了。
而大祁东快要被气死了。
“秦晚你给我合适一点!”
祁东到底忍不住吼了秦晚一句,刚刚要对她进行精神教育,不知道谁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原本旖旎的气氛被肾机烂大街的铃声一闹,烟消云散。
秦晚和祁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开口——
秦晚:“我的。”
祁东:“你的。”
话音一落,相视而笑。
祁东深深深呼吸,收了怒意和小祁东,放了秦晚下地,折身去帮她拿手机。
美人计没有得逞,秦晚很是遗憾。
扶着料理台平复了一下心情,秦晚接了祁东递过来的手机。
电话是秦雪打来的。
秦晚一按下接通键,秦雪的咆哮就山崩地裂地穿破话筒震天而来:“秦晚你昨晚上去哪里鬼混了?!连老娘的电话也敢不接?!”
秦雪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
全宇宙最怂没有之一的秦晚一下子就被秦雪压制住了。
双手扶着电话,秦晚毕恭毕敬地回答:“姐,我喝高了昨晚上住张婧家呢…”
秦晚这句话说完,站在一旁偷听她说电话的祁东挑了挑眉头,附身过来将秦晚圈在自己双臂之中,学着秦晚刚刚的样子,低头在她耳珠子上咬了一下。
秦晚在祁东的手上拍了一下,横了他一眼,继续和秦雪说电话:“姐,有什么事吗?”
秦雪:“那么你醒了就快回来,我公司的ally送了我两箱大闸蟹,咱们蒸了吃。”
祁东不依不饶,含住秦晚小巧的耳垂,轻轻地吮吸着。
而祁东的右手也没得闲,悄无声息地滑入了秦晚衬衫之下,往上攀延,像灵巧的蛇。
按住祁东的手,秦晚气息有些不稳:“好…关南过来吗?”
祁东眸色一深,嘴上一用力,狠狠地咬了秦晚一下,疼得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哎呀~!”
“关南要过来的。”秦雪回了一句,好奇起来,“秦晚你怎么了,大早上的抽筋了吗?”
“没…没事…我马上就回去。”
秦晚捱不住祁东忽上忽下的偷袭,死死咬着下唇才不让呻|吟溢出来。
“那你快点儿啊。挂了。”
说完,秦雪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秦晚将手机往身边的料理台上一放,毫不拖泥带水地爬上了祁东身上。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霸道总裁秦晚恶狠狠地咬向祁东的嘴唇,“如果你是故意想激怒我,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
因为有大意失荆州的前车之鉴搁在那儿,这回祁东悠着了,成功地管住了小祁东。
吃饱了也运动了,秦晚终于满足了。
只是手还有点儿打颤。
看着秦晚老半天没系上一粒扣子,祁东无奈地过来给她帮忙。
一边给秦晚扣扣子,祁东一边问:“要回去了?”
秦晚拿过料理台上的抽纸,抽了一大把出来,清理自己身上料理台第一回合的残局:“嗯,家中大佬在召唤我。”
祁东动作一顿,替秦晚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再次差点儿把她憋死:“那你等一会儿,我洗完盘子了送你回去。”
秦晚点点头,嘟囔了一句:“不知道衣服洗好了没有…”
秦晚正纳闷着,继续去洗盘子的祁东说了一句:“给你买了新衣服在衣柜里,都是洗过的。”
嘎?
“你去选喜欢的换了,就靠墙的那个柜子里。”
祁东说。
秦晚应了一声,有些小期待地走向祁东的房间。
按照祁东的吩咐,秦晚走到黑白无常衣柜靠墙的那一边,深呼吸,放松,拉开柜门…
看着半柜子非黑即白的女式衬衫、a字裙、大衣,秦晚登时…
家居服是五彩缤纷葫芦娃一样的,穿出门去的就各种银|行保险房地产女职员了?!
直男的审美真是…
秦晚无力吐槽。
不过,ol风格的着装起码不会出错,总比他给你买一堆乡村非主流风格的泡泡袖公主裙好吧…
秦晚自我安慰着,闭着眼睛在里面挑了一件黑白竖条纹连身裙,一件藏青色的大衣。
一看裙子外套领口的标牌,也是自己经常买的那家。
秦晚心中百味杂陈。
————
裙子和外套是有了,那么内衣内裤和打底袜…?
秦晚正想着,祁东正好洗好盘子走进来。
径直走到秦晚身边停下,祁东伸手拉开了衣柜当中的抽屉:“内衣裤还有打底裤在这儿,上次没看到你穿秋衣秋裤所以只买了一套…”
果不其然,抽屉里内衣裤整整齐齐地码成两排,打底裤叠好了放在一起。
秦晚一眼就看出来bra正是她上星期穿的那款无钢圈内衣,一模一样的五件。
说着,祁东顿了顿,有一些抱歉地对秦晚说:“我不知道你们女人的内衣是不能机洗的…这几件都让我扔洗衣机里去了…”
秦晚已经听傻了,看着祁东的目光中散发着呆气。
祁东不知道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轻咳一声,很慎重地保证:“我下次一定注意。”
再一次,秦晚的眼睛又酸酸胀胀的起来。
现在已经清清楚楚地明白他这是挖好了坑等自己往里跳的,但在这一刻,秦晚只恨自己不能跳得更奋不顾身。
————
等秦晚换好衣服,祁东已经穿戴整齐在客厅等她了。
“走吧。”
祁东朝秦晚伸出手。
秦晚笑着,牵住了他的手:“走!”
————
祁东开车来到秦晚家小区外面。
守门的还是那个八卦的小哥。
看到祁东将秦晚这边的车窗按下来,小哥一边过来帮祁东取卡,一边打趣他:“哎哟~浪漫的圣诞节过完了,送女朋友回家了呀~?”
“嗯。”
祁东应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笑得很含蓄,无奈失败了。
秦晚看祁东的笑容看得很不爽,转头过来向门卫小哥强调:“我还不是他女朋友!”
口亨!我还没答应他的告白呢!
在门卫小哥惊诧的注目礼中,祁东保持微笑:“快了,快了。”
秦晚气鼓鼓地瞪了祁东一眼,拿了门卫小哥递来的卡片,摔在祁东身上,然后把车窗按上来。
将车子停在秦晚家单元楼下,祁东拉住了要下车的秦晚:“不高兴了?”
“没有啦!”
秦晚挣开他的手,扯掉了安全带。
祁东长臂一伸,勾住秦晚的肩膀,把她拽过来,予以绵长的一个吻。
长吻已毕,祁东看着秦晚的眼神如海般深邃:“不要生我的气。”
秦晚被他吻得动情,脸红扑扑的,老半天才记得在他胸膛上退了一把:“我才没生气呢!”
祁东意味不明地笑了。
秦晚被他看得发毛,丢下一句“我回去了”,开了车门逃掉了。
————
秦晚回到家的时候,关南已经来到很久了。
正在给秦毛毛检查算术题的秦雪往门边看了一眼,冷笑:“秦晚你能耐了啊?!敢一声不吭夜不归宿了啊?!”
秦晚呵呵一声笑,继续装无辜:“这不是让张婧给灌醉了么?”
秦雪将笑一收,语气冷飕飕的:“骗鬼呢你?张婧没事还在你脖子上种草莓?!”
被秦雪这么一提点,秦晚暗叫一声糟糕,扯了大衣领子来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得了得了,成年人谁没个生理需求,我理解你。”秦雪一副开明家长的姿态,“就是记得下次开房前先给我打个电话报备,做好安全措施。别省这几个套套钱。”
秦晚尴尬地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关南,抱怨似的叫了一声秦雪:“姐!”
关南正巧背对着秦晚,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知道秦晚心里想着什么,秦雪便顺着她的意思打住了话茬。
将手中的作业本丢给关南,秦雪从沙发上站起来:“现在也快五点了,我也该准备准备,蒸螃蟹吃了。”
说完,秦雪警告了关南一句:“好好看毛毛的作业,不许给他放水!”
目送着秦雪进了厨房,客厅里只剩下关南、秦毛毛和她三个人。
秦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面对关南,干脆再扮了一回鸵鸟,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
秦雪在六点半的时候弄好了晚饭。
各色秦氏小炒,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整桌。
大闸蟹是最后一个上桌的彩色。
而与大闸蟹一共上桌的,还有一张让人触目惊心的——
罚!单!
狠狠地将罚单拍在关南面前,秦雪眼神一凛,化作薄刃,要将关南片成片皮鸭——
“关南你行啊!上周日凌晨开着我的车在高速上超速八次,在市区闯红灯五次!你说!这事要怎么了?!”
秦晚嘴里的花生米差点儿没掉出来——
姐!敢情你催我回来还做这么多好吃的,是在给关南摆鸿门宴啊?!
————
而在深圳的另外一边,路闯看着手中的罚单,心中的忧伤逆流成河——
苍天啊大地啊!
顶头上司开着他的车违章十二次…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这个锅,他是背,还是不背?!!!
第44章
古语有云,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秦晚有曰,秦雪之怒,鞭尸关南,惨绝人寰。
在餐桌上,面对秦雪的雷霆震怒,关南一再保证绝对会把这件事摆平不让秦雪操心,才让女王大人消了气。
吃完饭,秦雪打发关南和秦晚两个收拾厨房和桌子、洗碗。
秦雪家的厨房并不像祁东家的那样是开放性的,也就七平米不到,各种洗菜台煤气台又占去了大半空间,再塞秦晚和关南两个人,基本上满满当当的了。
这是关南表白之后,秦晚头一回和他独处。秦晚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和话语,干脆就…眼观鼻鼻观心,闭嘴。
在安静之中,尴尬悄然而来。
紧绷的气氛压着,鸵鸟秦晚正思考着要不要遁地,秦毛毛就抱着一只玩具汽车冲了进来。
在门边站定,秦毛毛看看秦晚又看看关南,最后选择去找关南搭讪:“关南舅舅~!这个星期你都去哪儿了~?”
正在抹干净盘子上的水放入消毒柜的关南回头看了一眼秦毛毛,笑了笑,回答:“舅舅搬出去住了呀~”
“为什么呢?”
秦毛毛歪着小脑袋,满脸都是问号。
“因为舅舅是大人了,大人不能总是让别人照顾着的。”
关南学着秦毛毛的口吻,奶声奶气地同他说话。
秦毛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向秦晚:“小姨,你也是大人了,你什么时候搬出去住呀~?”
秦晚:“……”
秦毛毛说完,又自问自答了一句:“不过你昨晚上也没回来住呢,应该是要搬出去了吧~”
秦晚:“……”
秦晚不回答,十万个为什么的秦毛毛眨巴眨巴眼睛,三问小姨:“小姨,刚刚麻麻说的‘种草莓’是什么意思呢?”
秦晚干巴巴的脸终于变了表情,眉边青筋暴起:“……”
这死小孩,真欠揍!
————
好在秦毛毛也是个说话不过脑的熊孩子,说话就凭开心,根本不管别人有没有回答他。
又追着关南问了几个问题,秦毛毛就被亲妈秦雪揪着耳朵,扯回了书房去练大字。
被秦毛毛这么一打岔,秦晚和关南之间那种似尴尬而非的气氛好像有一滴滴缓和…??
秦晚正琢磨是继续闭嘴呢还是尝试着和关南闲聊一下呢的时候,关南率先开了口。
“我送的花还喜欢吗?”
关南问。
花?
秦晚的大脑短路了一下,猛然想起关南送的那盒花还放在祁东车子的后座上面…
“呵呵…”秦晚掩着嘴挤出两声笑,回答,“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关南突然停下了手上的活,撑着洗菜台安静了半天,才对秦晚说:“以后请不要对我‘呵呵’。”
秦晚囧了:“…为什么?”
“‘呵呵’在我心中,等同于‘你是个好人’。”
听到关南这个解释,秦晚老半天才忍住再次‘呵呵’的冲动,换了个象声词:“蛤蛤。”
哈哈完毕,冷场。
秦晚十分难受地拿拖把拖厨房的地,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哔了狗!所以说关南你当初表白做什么!大家相安无事地做堂姐秦雪的好兄弟不行吗?!
关南闷头擦了一会儿盘子,又问:“你…和祁东在一起了?”
秦晚微微一怔,轻轻地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在关南准备再次发问的时候,秦晚抢先一步按下了提问灯:“一个人住着还习惯吧?”
关南也应了一声,然后把提问权抢了回去:“你们已经本垒打了吗?”
没想到关南问得这么直接,秦晚脚下一滑,手中的拖把杆直接倒向关南,重重地砸在他手肘上,一声脆响。
本垒打!
————
因为关南的这个问题,厨房再次陷入了冰封境地。
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肆虐着这一片小小的空间。
秦晚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她怒了。
“关南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晚怒气冲冲地撸起袖子插了腰,一副要干架的模样,质问关南。
关南终于转头看向秦晚。
眼中闪烁的不知道是怅惘还是坚定:“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关南这个眼神看得秦晚的心忍不住一抽。
上下排牙齿紧紧地磕在一起,秦晚压着性子,问:“…难道我们就不能像一起那样相处,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关南突然笑了。
“秦晚,你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情吗?”
关南问。
问完,他又自己回答上来:“我不信。”
“关南你能不能别这样?!”
秦晚被关南这话说得心烦。
关南不管她,还在自顾自地往下说:“交友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我对你这么好,是因为我喜欢你。既然这层关系挑破了,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要求我像以前一样继续对你好。”
秦晚真想把地上的拖把拿起来狠抽关南一顿。
“难道你觉得之前对你不好吗?!是谁在你高中假期不辞辛苦地给你各种免费补课?!是谁陪着你说风就疯说走就走的?!”秦晚越说越气,最后都气笑了,“现在倒好!你特么的敢要挟我了你?!什么叫‘我不能仗着你喜欢我,就要求你像以前一样继续对我好’?!我稀罕你的好了吗?!难道你的好是单方面的付出吗?!我秦晚是这样的绿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