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在门口,听着里面若有若无的淅沥水声,揪了揪头发。
时间真是慢到花都谢了,申辰觉得自己已经等的有些枯萎,洗完澡的兔子终于新鲜出庐了。
还没等他酝酿许久的情潮淹没她,她一盆冷水先泼了过来。
“申辰,这戒指还给你,要是搞丢了,我可赔不起。”
申辰愣愣地看着那个戒指,然后看着她。
她好象酒醒了一些,虽然脸色还很红润,眼神却清亮许多。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开始冒火。
“你过河拆桥啊?”
“恩?”
“这戒指就是送你的,刚才是我在向你求婚。”
戒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池晓菡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你说什么?刚才不是在演戏给大家看吗?”
申辰开始撒赖:“我什么时候说是演戏了?”
池晓菡一想,他的确是没说演戏,可他的意思明明就是做戏让宋岩知道啊?
“不是你偷偷说,明天宋岩就知道了吗?”
他继续撒赖:“是啊,我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没说这是演戏啊。”
池晓菡有一种上当受骗上了贼船的感觉,她急道:“申辰,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认真的,从没有这么认真过。今晚上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的认真的话。求婚也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想与你共度一生。”
池晓菡彻底惊呆了。看着申辰严肃而认真的眼神,她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她偷偷握了握手掌,指甲陷在肉里,微微的刺疼,触感真实,不是做梦。
“晓菡,我一直喜欢你,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申辰终于说出来心里藏了多年的话,有一种无比的轻松解脱之感,他的苦恋,他的等待,还有他患得患失的忐忑,都在这一刻离开。
他曾经以为默默爱她就足够,他曾经以为,做最好的异性朋友也可以。时光流逝,她也许会和许垚在一起,他也许会遇见一个女孩,移情别恋。但是一路走来,他以为的那些情形都不存在,他只知道,他对她的渴望已经无法再隐藏,他想要得到和拥有的迫切象喷发的火山,再也无法冷静地假装。
池晓菡此刻只想先逃避,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纵然她曾有过这样的猜测,却不是是瞬间就否决掉,他现在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无疑是一颗炸弹,激起千重浪,将她淹没的几乎窒息。
“你喝多了,申辰,我们明天再说吧。”
“我没有喝多。今天必须说清楚。”申辰突然变的很强势很霸道。抱臂拦着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影压迫着她,让她更是慌乱。
“那好,是我喝多了。我要想一想。”池晓菡低头从他身边溜走,有些象逃。
她回到房间,根本无法去想,心跳成一团乱麻。她隐约有些欢喜又隐约有些失落,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了。
门敲了两声,申辰推门进来,恶狠狠地问了一句:“想好了没有?”
池晓菡好笑又好气:“才一分钟我怎么想?”
申辰阔步做过来,哼了一句:“我来帮你想。”说完,他就扑了上来,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天翻地覆的纠缠与侵占。
池晓菡被他扑在床上,又羞又恼却无力反抗,他的胳膊那么用力,唇也很用力,不象是吻,象是吞噬。
他的手也不规矩起来,就势在她腰间开始上移,移到了一个从没人摸过的地方,池晓菡怒了,开始拼命扭动反抗。他的手暂时拿开,握住她的手腕举在她的头顶,然后得逞的坏笑。
池晓菡羞的不想看他,却又生气的想要瞪他。
他嘿嘿笑着,看着身下动弹不得的她,开始分析,诱导。
“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找男朋友一定要找我假扮?你故意的吧?属于暗示?或者想弄假成真?”
池晓菡无语怒眼相向。这人怎么这么善于倒打一耙呢?
“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一直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因为有我做比较,谁都看不顺眼?”
池晓菡更加无语,自做多情,臭美。
“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和我同居?连自己的名誉都不爱惜,难道不是认定一定会嫁给我吗?”
天那,是谁死皮赖脸非要她帮着给他看房子,又好言相劝留下来给宋岩造个假象的?
“你看,咱俩亲都亲了,抱也抱了,孤男寡女地同居了这么久,你不打算对我负责?”
每次我都是被迫的好不好?池晓菡冤死了,心头火起,又开始反抗。申辰加些力道,索性趴在了她身上。
池晓菡又羞又气,叫了起来:“申辰,你这个色狼。”
“让我色你一下吧?”他的唇又压下来了。
池晓菡一躲,他的吻偏在了她的耳垂上。他轻轻地吮吸了一下。池晓菡身子一阵酥麻,心开始狂跳。
“晓菡,其实你也喜欢我,只是你没发觉。你好好想想,八年,你一点都没动心过吗?我去法国的时候,你没想我吗?我发照片的时候,你没吃醋吗?为什么看了照片就回了一句话就写不下去了?”
池晓菡心里一动,却无法去细想。他的气息喷在她的发间,耳后,痒痒的撩拨着。
他开始细细密密地吻下来。池晓菡已经挣扎的没有一丝力气。居然,有点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也被亲过好几次了,多亲一次也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难道,真的已经默认了,承认了,妥协了?
不行!那有这样糊糊涂涂就被拿下的道理?
申辰也太可恶了。他每次都是这样用强,她又怒了,开始新一论反抗。
她的反抗属于毫无章法的乱扭,在他身子底下动来动去,结果,后果很严重。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妙。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睛冒着火苗,有个地方好象多出了一块,腿一动似乎都能感觉到。她又羞又恼,终于消停,不敢再扭。
然后开始舌战。
“申辰,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你是不是失恋了,找我开心?”
“我喜欢的人就是你!”他喘着气艰难的克制着自己。
“那也不能强买强卖,也不能弄虚作假。”
她知道这比喻不太合适,不过此刻暧昧的姿势暗昧的体位,她没空选择合适的词,能开口说话已经不错了。
“那你说怎么办?先煮饭?反正米是现成的。”
池晓菡没听懂,道:“我不饿。”
申辰咽咽口水:“我饿了。”
“那你去作饭吧。”池晓菡松一口气,终于可以赶走他了。
“我一个人做不了,那饭要咱俩一起才能煮熟。”他嘿嘿坏笑。
池晓菡终于听懂了,大喊一声:“申辰,你再不起来,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申辰貌似被吓住了,或是假装被吓住了。他也知道,这饭也不是今天能做的了了。她那米,生着呢。不急,反正她已经在他的锅里了。
他嘿嘿奸笑着,关上门,然后又推开:“记住,今天是我们的订婚纪念日。”
池晓菡觉得今天太吃亏了,清白都没了。被他摸过的右胸,此刻仿佛还在燃烧。可恶,可恨的申辰。她嘴里恶狠狠的骂着,心里其实也没那么生气,反倒是慌乱的刺激的,甚至是美妙的,她脸色一红,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仿佛被他的气息包裹了,再也挣不开。
一米的距离
翌日的申辰可以用几个词来形容:生龙活虎、神采奕奕、雄姿英发。外加动如脱兔。而池晓菡只有一个词:静如处子。
其实,说白了是一副别扭的小媳妇模样,未语脸先红。
申辰已然翻身农奴把歌唱,非常的志得意满。卫生间刷牙的池晓菡,听着客厅里愉悦的歌声,奇怪的脸又红了。她非常懊恼,自己明明是被陷害的,被设计的,怎么好象理亏词穷地要躲着他呢?不行,一会要坦然地面对他,把他的嚣张气焰灭了。
正打定主意。镜子里出现了申辰的笑脸,蜜糖一样的笑容,奶油一样的声音:“老婆,饭好了。”
池晓菡这一次真的被牙膏呛住了,薄荷的味道一下子窜到嗓子里,她咳嗽起来。申辰笑眯眯地过来,熟门熟路的拍拍她的后背,借机揩了一下油。
“老婆,习惯了就好了。”
池晓菡红着脸恶狠狠道:“申辰,一大早你就犯病,我才不是你老婆呢?”
“不要否认了,不要不好意思了,昨天刚当着那么多人面接受了我的求婚,回家后又滚了床单,怎么能不认帐呢?”
滚床单?!池晓菡窘迫的低头狠狠跺了他一脚,换来一声:“谋杀亲夫啊!”
池晓菡有种被狗皮膏药糊住的感觉。她想,完了,赶紧撤吧,这屋子是死活不能再待下去了。
匆匆拿了包就走,早饭也不吃了。申辰在后面追上来,池晓菡慌张的拦了出租,逃命一样。
上班从没有这么早过,这么积极过。
她坐在车里,头又昏了。
到了单位,碰见别的部门同事,纷纷向她贺喜。她又麻木又激动。这算是什么事啊,这不是送走了虎,又来了狼吗?色狼!想起昨晚上被申辰压在床上的那一幕,她就恼了,虽然不算滚床单,也差不多了,真是可恨。
昏昏沉沉到了下班时间,她有些犯愁,那“家”能回么?现在就是一狼窝!
有一绿眼狼正侯着呢!想来想去,她决定先去楚楚那里对付一晚。然后,找个房子先搬出来住?她觉得申辰的表白又突然又冒进,她一时还没想好,而有他在,她根本没法去想,他总是骚扰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静心去思量。
楚楚好奇她的借宿,她却是不能明说原因,万一传到宋岩的耳朵里,她白白牺牲了。
“是不是吵架了?”楚楚带着关切的神色八婆着。
“没有。”
“不是昨天刚订婚吗?”
“我想,保持神秘感。”池晓菡找了个借口敷衍,连自己也被雷了一下。楚楚鄙视的看她一眼。
“你别告诉我,你还是守身如玉啊?”
“你能不能纯洁一些?”池晓菡脸红了。
“我很纯洁啊,可是,放着一个那么好的男人,你纯洁个什么劲儿呢?居然还要保持神秘感。不可思议啊,要是我,哼哼。”
“你怎么样?”
楚楚嘿嘿奸笑着,那意思就不明说了,自己体会吧。池晓菡看着楚楚,觉得自己的确很纯洁。
九点刚过,池晓菡的手机就不停的响。不用想,也是申辰。池晓菡拿起来一看,是个固定电话号码,很奇怪。
接通,居然是宋岩!
“晓菡,听说你订婚了,恭喜你!”他的声音有些落寞,带着涩涩的尾音。池晓菡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道:“谢谢。”
“我很犹豫,放不放手。”
池晓菡忙道:“我不适合您。”
“其实你是想说,我不适合你吧?不试一试,怎知适合不适合呢?这事,不是凭想象和分析就能得出结论的。”
他说的貌似很有道理,可是池晓菡连试一试的欲望都没有。对申辰,她或许有些犹豫,对他,她无比坚定,觉得他的确不适合自己。
“我想要安定,不想节外生枝。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随口说完这句话,池晓菡才发觉这话说的那么顺理成章,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一直搁在心里,冲口而出之后,她自己也有些错愕!特别是最后一句“我也喜欢他”,唇齿间竟有余味留甘的感觉,似乎从心底带出了一丝清新和芳菲。她稍稍一愣,已然分不清是自己的心声还是拒绝宋岩的借口。
电话里传来深深的呼吸声。“好,我祝福你。”
挂了电话,池晓菡觉得浑身轻松,楚楚愣愣地看着她,半天小心翼翼地问:“另一个追求者?”
“睡吧睡吧。”
池晓菡笑着推她一把,并不想让她知道她的表哥与自己之间这一点点暧昧的纠葛,况且方才已经解开,此后应该是井水河水,只谈工作。
电话再一次响起,真的是申辰。
一接通就是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声:“池晓菡,你想红杏出墙夜不归宿是不是?”
池晓菡又好气又好笑,反驳:“什么叫红杏出墙?你先去翻翻字典好不好。”
“我不管,你现在在那?你要是敢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怎么收拾?”池晓菡哼了一声,挑衅。
“给你舅舅打电话,说我们同居了,嘿嘿。”
“你!你敢!”池晓菡从楚楚床上跳下来。
“回来吧,乖。我去接你。”他又软了下来,声音甜腻的让池晓菡心尖一颤。
池晓菡无奈的投降了,她那传统的舅舅和喜欢操心的舅妈要是知道自己和他同居了,恐怕连夜就要赶来。
她无奈的报上楚楚家的地址,然后无奈的看着楚楚,无奈地说:“原来订婚就是被盯住了,钉住了的意思。你好好珍惜自己的自由吧。”
楚楚以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鄙视眼光看她,恶狠狠地说道:“我愿意被盯着!被钉住!”
好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人吃饱了有人还饿着。
池晓菡收拾好下楼,申辰的车子很快就到了。他从车门里出来,长舒一口气。上来就想来一个熊抱。
池晓菡身子一躲,说道:“事先言明啊,你只可以在我一米之外的距离。不可以越界。”
“好,好。”申辰痛快的答应了,嘿嘿奸笑着,一米?哼哼。
回到“家”,池晓菡赶紧钻到自己屋子里,生怕他来骚扰。
提心吊胆了半天,没有他的动静,她才放心的躺下打算睡觉。
刚有点迷糊就听见敲门声。她戒备地问:“什么事?”
“重要的事。”
“那你在门外说。”
“是这样的,我想量量一米到底有多远,心里有谱,便于保持距离。”
池晓菡很无语,他也太小题大做了。奈何敲门声又起:“我是认真的。量完了就走。”
池晓菡困意正浓,无奈的开了门。
“量吧。”
申辰看着她的睡衣,嘿嘿笑着,手里拿出了一粒米!大米粒!
“老婆,这就是一米的距离。来,咱俩试试。”他色迷迷的一个熊抱,小小的米粒早不知道去那儿了。
池晓菡很佩服他这么厚颜的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佩服之余就是反抗。无奈某人预谋良久,饥饿良久,那挣扎就是石沉大海,螳臂当车。
池晓菡怒了:“申辰,你太过分了,你这是性骚扰。”
“没有啊,真正的性骚扰是这样的。他的手放在腰上,作势要往下。池晓菡一声尖叫:“你敢!”
手停住了。申辰放开她,正色说道:“晓菡,你好好想想我们之间,好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池晓菡的脸红了,也许他胡搅蛮缠的时候她也可以胡乱抵挡。可是他认真的时候,她就无法再无视敷衍。
他沉默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的容颜,那一泓秋波被长长的睫毛轻轻掩盖着,掩饰着她纷乱的心绪。他知道她需要时间,他也知道她一向被动。她的家庭造成她的个性,并不是张扬而外向的,她某些方面的敏感恰好也成就了另外一些方面的迟钝。其实,这也是他欣赏的地方。她从没有自视美丽,自视清高。她把最美好的东西都藏在心里,他希望他是可以打开她心扉的人。
他关上门。
池晓菡的睡意全无了。过去,她一直沉浸在对许垚的单相思里,象是仰望天际的一片云霞,美丽而虚幻。而现实中,她从没有过恋爱的经验,她潜意识里有些逃避,有些害怕。如果不是申辰,如果不是有先前的八年情谊,换一个人,早把她吓跑了,就象宋岩。
申辰让她仔细想想他们之间,她不知道从何下手。她习惯了他的照顾,习惯了他的毒舌,习惯了他的体贴,甚至,连他的吻都开始慢慢习惯。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
狼终于把兔子吃了
翌日清晨,池晓菡赶紧地收拾东西就出了门,潜意识里很怕见到他,很怕他又问起那个问题,她到底考虑好了没有,和他之间的关系。
一整天在办公室里恍惚着,连楚楚都看出了她的失态,关心的问:“怎么了?”
她叹口气,不知道怎么说起。为什么总是不知道从那里考虑呢,还是压根就没有什么可考虑的?潜意识里已经默认了,习惯了,接受了?
楚楚拉着她,笑嘻嘻地说:“今天去我家吃饭吧,我爸妈不在。咱们聊聊天。你好象有心事,我这个闺密放着也是放着,就把你的烦恼都倒给我吧。”
饭后,楚楚终于套问出了她的秘密。
“你这就是典型的为赋新词强说愁,或是,没事找事。”
池晓菡横她一眼,很不解。
“他对你好到冒泡,好到让人嫉妒,你这么大眼睛白长了,就没看见?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当头一棒喝。“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可是不能因为他对我好,我就答应吧,我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
“你要是不喜欢他,会和他一个屋檐下住着?他要是一表白,你早飞走了。其实你的犹豫全都来自一个幻象,就是你自己认为你喜欢的是许垚,所以,你把那种幻想当成喜欢,而现实中的点点滴滴你都忽视了。”
“我很纠结啊,搞不清是不是喜欢他。”池晓菡很苦恼。
“你看不见他的时候,会挂念。你看见他的时候,会心安。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平静幸福。这就是喜欢。”
“可是为什么没有轰轰烈烈的感觉呢?”
“乖,你看偶像剧看多了。”楚楚拍拍她的肩膀,同情道:“连我都觉得你看他的眼神有情有义,你自己不觉得罢了。”
“我还是不确定。”
“好吧,我给你指条明路。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他提出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没有犹豫。你犹豫了,就说明你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
池晓菡一愣,想到了宋岩,的确,对他的表白,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潜意识里是那么抗拒。而申辰,却不是那样,只是心乱乱的慌张着。
“傻丫头,别被自己脑子里的幻想迷惑了,抓着眼前的实实在在的幸福吧。”
池晓菡长吸一口气,笑笑:“好吧,我试试。也许他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幸福。“
“他一定是。”楚楚以一种旁观者清的干脆利落一锤定音。
回到家,申辰还没回来。他的饭店准备开张,一定很忙,她突然心里一纠,有点心疼。她从没帮过他,一直都是他在帮她。事无巨细,只有一开口,他招之即来。也许幸福就是那些细碎的东西,一点一滴地积累着,平实而温暖。申辰和她之间没有轰轰烈烈,是细水长流,水滴石穿。她静静的坐着,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申辰回到家,一眼看见客厅里的她,安静地坐着,他心里暖暖的,这就是他一直盼望着的事,回到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
他快步走过去,却发现她蹙着好看的眉毛,手放在胃部轻轻揉着,他忙蹲下来关切地问:“怎么了?”
“今天去楚楚家吃饭,好象韭菜吃多了,不怎么舒服。”
“我帮你揉揉。”申辰热心又关切地说着,一副恨不能替她难受的样子。池晓菡正准备把手拿下来,让他帮着揉揉,突然反应过来,这胃部离胸部很近很近,近到浑然一体,她脸色一红,瞪他一眼:“不用了。”
申辰其实是真想帮她揉揉胃,一抬眼见她的脸泛着娇羞的红润,眼睛低垂,颤着睫毛,因为难受,呼吸稍稍有点急促。申辰本来清明镇定的心顿时翻江倒海起来,进而有些神魂颠倒。
他咽了口唾沫,认真地说:“我知道有个法子很有效果,我爸爸经常给我妈做的。”
“什么法子?”
“捏脊。”
“怎么做?”
“就是沿着脊背由下往上捏,很有效。你试试吧?”
“后背?”
“对啊。我很专业的,我爸不在家,都是我为我妈效劳。”申辰非常严肃认真的表情的确让人产生了一种信服之感。
“那好吧。”
池晓菡趴在沙发上,打算让他施疗。
申辰伸手撩开了她的衣服,池晓菡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变了脸色:“你干吗?”
“捏脊是不能隔着衣服的。”
“胡说。”
申辰摇头叹气地把笔记本电脑抱过来,打开,找到了捏脊的方法,送到池晓菡眼皮底下,很冤枉地说道:“小姐,你看看是不是要这样?”
池晓菡扫了一眼,没话说。
申辰收了电脑,劝说道:“听我的准没错。来吧!包你一会就舒服了。”
池晓菡再次趴在沙发上,申辰撩起她后腰上的衣服,将手伸了进去。她的肌肤滑腻温润,却因为紧张而绷得很紧。申辰按捺着自己的心猿意马,在她后背上上下按摩了几次,让她放松。中间有个阻碍,让他的掌心总是不能上下畅通。他考虑了一下,冒着池小姐要发威,罢捏的风险,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想要解开。
他把手伸到那条细带上摸索。
20秒过去了,池晓菡忍着害羞趴在沙发上低问:“你是不是先帮我按摩穴位?”
你把我想的太圣洁了,申辰很汗颜,他其实是在找解开内衣的开关。心里急的火烧火燎,就是找不着胸衣的挂钩,他沿着一条细细的蕾丝边来回寻摸了六遍,愣是没摸着开关。难道是从头顶上脱?他决定委婉地问问情况。
“晓菡,这内衣怎么解开?”
果然,池晓菡又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瞪着他,脸色红得象喝了酒。
申辰急忙做正人君子柳下惠状,摊手敛眉,一脸无辜无害。
“中间不能隔着不捏,否则经脉怎么畅通?要不,我再开电脑让你看看?”
池晓菡有点羞涩,却也知道他说的没有错。但是她让他在她后背上上下其手,已经是她二十几年来所能忍受的极限了,她从没有和一个男子有更深的接触,现在更是尴尬地谈到了要不要解开胸罩的问题。
申辰见她不吭,继续引导:“现在我是医生,你不能晦病忌医啊,妇产科还有男大夫呢,不要扭捏,脱了吧,啊不,解开就行了。”
池晓菡羞涩地低着头,哼了一声:“你闭着眼。”
申辰捂着脸,终于从手指的缝隙里看到了真相,她是把手伸到胸前解开的,难道挂钩不在后面?他还是不了解行情。
“好了。”
池晓菡红着脸第三次趴在沙发上,算了,就当成是去医院碰见个男医生吧。想开点。
申辰正式开始了艰辛的意乱情迷的治疗过程。他从腰上开始,,两只手一步步往上走。刚到中间,池晓菡一声惨叫:“好疼。”
“忍忍,一会就好了。疼说明你经脉有阻。”
继续往上,池晓菡开始一叠声的叫疼,连脚尖都绷着了。
申辰过完第一趟,池晓菡已经觉得自己脑门上疼出了薄汗。
第二趟开始。她又开始呼疼,一边抽着气,一边哀叫:“好疼啊,你轻点。哎呀,不要!”
这话听在申辰的耳中,简直让他心神荡漾,浮想联翩。他叹了口气,手下不停,嘴里却说:“别叫太大声了,一会邻居还以为你在叫床呢。”什么时候才有那么一天呢,他愁绪满怀地看着,恨不得扑上去,动真格的。
池晓菡立即羞得紧闭着唇不吭。
突然,池晓菡发现一个问题,他的手越往上走,撩起的衣服就越高,手捏到脖子下方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撩到了一个程度,就是可以看见胸部侧面的程度,一念起,顿时躺不住了,腾出两只手使劲拉着衣服两侧。
于是,申辰的推捏卡在胸罩以上的某处就死活上不去了,被衣服挡着手的进程。“晓菡,你这样揪着衣服,挡着我的胳膊,我的手就伸不到你的肩上了。
池晓菡不坑,实在不好意思说怕他看见自己的某处侧面。
申辰突然明白过来。他又好气又好笑,灵光一闪,出了个主意。
“要不,这样吧,你去床上,把衣服脱了。反正黑呼呼的我什么也看不见,捏十遍就出来。”
她有些犹豫。他赶紧劝说:“很快就结束了,卧室那么黑,你趴在那,我什么也看不见,你怕什么?”
池晓菡坐起来,低垂着眼帘走进了卧室。申辰痴痴地看着,她的脸色那么好看,象是盛开的玫瑰。她的胸罩也解开了,更显得胸前波涛汹涌。他觉得自己象饿了很久的狼,终于看见了一只兔子,却还只能看不能吃,这折磨简直太痛苦了。
他跟着她的身后进了卧室,她拉上了窗帘,顿时屋子漆黑下来。他听见了细碎的声音,一想到是她在脱衣服,他顿时觉得身上的血都冲着头脑而去,昏昏沉沉的。
“好了。”她低低的声音带着羞涩,然后紧跟着又来了一句:“你要是不规矩,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这威胁很杀风景。
他叹着气摸黑走到床前,还好是自家房间,熟门熟路。然后伸出手。
“申辰!”一声带着杀气的怒喝。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下手就摸到了她的屁股上,冤枉啊,他又不是夜视眼,那能一下手就找到地方呢?
“快点!”发了威的兔子又羞又恼。
饿急了的狼开始干活。
她不敢叫了,改成呻吟。苍天哪,这呻吟让他更是难以自持。
“你别勾引我啊。”申辰在推了第七遍之后实在被她的呻吟撩拨地受不了了,身体开始有反应了。忍无可忍抗议了一句。
兔子一下子恼了,翻身就起:“你走吧,不要你捏了。”
这一翻身不要紧,狼爪子一下子碰到了热馒头。
好吧,这火一下子就烧着了,老房子着了火,龙王也是没策的。他一个饿狼扑食,猛虎下山,带着杀身成仁的悲壮和不怕死的精神,豁出去了。死的很难看就很难看吧,反正也是撑死的,死也不做饿死鬼!
池晓菡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气愤的想要咬他。他的唇就在她的唇上,正辗转吮吸痴缠。他的舌尖就在她的齿下,在她的唇上撩拨纠缠。她想咬却下不了口,仿佛他的疼就是她的。她心一软,改成推他的胸膛。可是他力气那么大,压在她的身上,如一座山。她突然颤抖了一下,因为他的手掌正紧紧团住她的柔软,她一惊之下有些要昏厥的感觉,从没有人来过这个地方。温软包在他的掌心里有一种比胸衣更温暖更安全更舒适的感觉,他的手指轻轻揉捏着,幸好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色,她似乎觉得全身都要被烧着了。软软的不能动弹,他的吻开始无孔不入地侵袭过来,从低处往高处一路前行,居然落在了胸口的最高处。一阵从没有过的酥麻和刺激让她险些尖叫起来,开始挣扎。申辰刚尝点甜头,怎么会善罢甘休,无奈只好先舍弃了甘美,再次以吻来迂回怀柔一番。等她不挣扎了,又重新占领高地。
她觉得羞怯恐惧,身体里满满都是陌生的情潮在涌动,每次她想要挣扎出来,每次却又被他拖下去,直至没顶,无边无际,矛盾犹豫,想要结束,又想要继续。
他忍耐的很辛苦,爆发的也很激烈。但是遇见她这样羞涩的人,他只能慢慢地引导,慢慢的劝降。
她一会投降,一会反抗,申辰被她折磨的快要疯了,他很担心这样折腾几次,他会患上一种病,就是电脑上常见的广告:男人只有一分钟怎么办?
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拿下,七擒孟获,每次他都不服气,最终还是被诸葛收复了,这就是先拿下再做工作的成功范例。
决心一下,开始实施。
先是吻的她不能喘息,然后双手左右开弓,一手往上,一手往下。很快,身下的她软了许多,他感觉到她的反应,心里一喜,更卖力地撩拨。
她被他撩拨的早无还手之力,除了承受。衣服被扔到了床下,池晓菡直到感觉他□的肌肤压在自己的柔软之上,在蓓蕾上摩挲,在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脱掉了衣服。然后身下也感觉到了不一样,滚烫的压迫。
她又开始了新一轮反抗。他只好再次安抚,果然是七擒孟获啊!他暗暗咬牙,这是最后一次了,城一破就溃不成军。于是他又拼命地安抚,等她适应了,他开始将战线全面拉开。
最后关头,问题来了。她紧紧地并着腿,让他的进攻推进的很困难。
他很棘手,遇见一个害羞的老婆,一切都要自力更生,单枪匹马,亲历亲为。
艰难地见缝插针,也不知道找对了地方没。于是惴惴地问:“是这里吗?”
又羞又恼:“不知道。”
他倒吸一口凉气:“你自己的身体,不知道?”
她恼羞不已,谁没事研究这个。她还真是不知道。
他继续侦探,“是这里?”
“不知道。”
他眼前一黑,后悔没有提前做好工作。
他小声哀求:“开灯吧。”让他看一眼确认一下就好。
“不行。”
“那开个小台灯?”
“不行。”
“用手电筒照照?”
池晓菡又羞又怒,咬牙送他一个字“滚”
苍天哪,这摸黑作业也太艰巨了,对一个新手来说,又搭上一个更新手的伙计。还坚决地不配合不协作,这简直是种折磨,巨大的挑战!
“那,你等等我,我出去一下。”
这工夫要出去?
两分钟后,申辰冲进了被窝。可是她已经平静下来了,于是又重新开始七擒孟获,他哀叹着自己的苦命,打算以后要加倍索回。
重振旗鼓,找到地方了,冲锋。
她疼的一阵抽搐,带着哭音:“疼死了。”粉拳开始落在他的胸口,腿也乱蹬,他的阵地眼看就要失守。
危急之时,申辰道:“我记得你入了党了,共产 党员应该不怕疼不怕死。”
她又气又羞,一分神,阵地又被他收回去了。
狼终于把兔子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如果不觉得搞笑请不要PIA我,我是CJ的人,水平有限,顶锅盖爬走.....
后续
早饭申辰端到了床前,满满一碗红枣银耳粥,热气腾腾冒着香气。
他举着勺子送到她的唇边:“你昨夜辛苦了,这是补血的。”
池晓菡羞恼地瞪他一眼。申辰赶紧把勺子放到自己嘴里:“好好好,我自己吃,我昨夜也很辛苦,也应该补补。”
她伸手就锤了他一拳。
他揉着胳膊,哀叹:“看看,一到手就不珍惜了,哎,早知道,我昨夜拼死也要守住贞操啊!”
饭后,大灰狼卧在兔子窝边,吞着口水道:“再来一次。”
“不行,昨天已经有过了。”
“乖,昨天吃饭了,今天还要吃啊。早上吃了饭,中午也要吃啊。”
“吃饭和这能一样吗?”
“一样重要。食色性 也。你没听过?”
抗议无效,反抗也没用,兔子很快被大灰狼压倒。
大灰狼奸笑着:“咱们趴着试一次吧。”
兔子又羞又恼:“不行,动物才这样。”
大灰狼无限憧憬:“恩,我在电脑上看到那样也很不错。”
兔子惊问:“你昨夜是去看看电脑了?”现学现用?临时抱佛脚?
申辰闭了嘴,其实不是,他是去找东西了,没找到,后来想用厨房的保鲜膜,后来又放弃了,反正要结婚了,有孩子就有孩子吧。
兔子威胁道:“你不说,我就不理你了。”
打死也不说!
大灰狼嘿嘿奸笑:“你别不理我,你掏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