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比你的工作更重要?”
话都激将到了这个份上,薄荷只好赶紧做完报表去请假,赶到纪家。
于嫂开的门,老爷子到楼下遛弯去了。
薄荷问道:“纪澜呢?”
于嫂指了指二楼,“在楼上休息呢。”
薄荷轻手轻脚上了楼,二楼的最外一间卧房虚掩着,薄荷轻轻敲了两下,就听见纪澜道:“谁啊?”
“是我。”
“快进来。”
薄荷走进去,看见纪先生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两床大被子,严严实实的捂着身子,只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红扑扑的颇为娇艳。
薄荷怀疑他是发了烧,是以才会如此容颜娇艳,于是便走过去,坐在床边轻声问:“吃药了吗?”
“吃了。你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么热啊。”
薄荷摸了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不发烧。”
“那你摸摸我的手。”他从被子里半推半就地伸出半截手,满怀期待地放在薄荷的手边。
薄荷有点羞涩,就象征性地摸了一下。结果纪先生反手一握,就把她的手握住了。薄荷发觉,他这手,还真是烫。莫非是真的发烧了。
“你家有温度计吗?”
“有,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薄荷弯腰打开抽屉,看见里面放着几盒药,还有一支温度计。
她拿出来,甩了甩,递给他。
“你帮我量。”纪先生仗着自己生了病,开始肆无忌惮地“撒娇”。
薄荷对这种小孩子般的行径哭笑不得,便拿着温度计拉开他的被子,结果,纪先生一露出肩头,薄荷就怔住了。
纪先生上半身是光着的,下半身的状况,目前未知。
薄荷当场就面红耳赤了:“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穿了啊。”
纪先生认为短裤也是衣服。但薄荷显然不认同这种看法,脸色红扑扑地不好意思多看他,低垂着眼皮把温度计往他手里一放,道:“你自己量吧。”
纪先生只好自力更生地接过温度计,夹在腋下。过了几分钟,纪先生把温度计递给薄荷,傲娇地不肯自己亲自看。
薄荷仔细看了看,发现温度正常,便宽慰道:“不发烧。”
“不发烧?”纪先生居然十分失望。
薄荷不由好笑,他还盼着自己发烧么?“估计是你被子盖太多了,这屋里还有暖气呢,我看你是捂的了。”
纪先生悻悻地揭开了一床被子,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生病了你一点也不着急。”
薄荷扑哧笑了:“纪老爷,你要是感冒了我都急得不行,那我爸那会儿开刀住院,我还不得急死啊。没事的,坚强点。”
“我挺坚强的啊,我就是喜欢生病,我一生病,我妈就围着我嘘寒问暖的,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薄荷明白了,敢情纪先生不是想生病,就是想享受一下生了病的那种待遇,奈何身体强健,捂了一身汗,也没捂成发烧。
她心里有点软了,望着纪老爷红扑扑的脸蛋终于发了善心,慈爱地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乖。”
纪老爷彻底无语了,这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极品啊。你难道不会扑到我的怀里,小鸟依人,温香软玉的安抚我一下,怎么能跟个大姨妈似的来摸我的头呢。
纪先生一时激愤想起了当年,于是便忍耐不住翻起了旧账。
“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
“是吗?”
“大一的时候,我去你们班找严未,你们班四十多个人,我当时一眼就看见了你。”
“哦?”
“后来,你去开了个缝纫铺,我就经常去改衣服。”
“嗯。”
“我觉得,像我这么英俊的男人,去一次你应该肯定能记住我的。结果去了很多次,你都没什么反应。后来有一次,我故意说我没带钱,想把衣服拿走,你就不肯,还说不认识我。”
薄荷噗的笑了:“纪老爷,你还挺记仇的啊,这都多少年的陈年旧账了。”
“还有,在献血大厅门口我一眼就认出你了,可是你居然又没认出我,真是太过分了。”
“你那天才过分呢。”
“我不是生气嘛,你居然一点都不记得我,好歹我也经常去你们班晃悠吧,好歹我也经常和严未一起玩吧,和严未一起,难道不衬着我格外的丰神俊朗,过目不忘?你居然都不记得我?嗯?”
薄荷憋着笑,认真地点了点头:“真没。我对美色抵抗力很强。”纪澜听到美色两个字,心里颇为受用,笑眯眯道:“这么说,你还是承认我很英俊的对吧。”
薄荷实在忍不住笑了,“纪老爷,你的确年轻貌美,行了吧?”
纪先生毫不自惭的点了点头,施施然又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薄荷的手。
“我们,结婚吧。”
薄荷吓了一跳,啪的一下就把手抽出来了。
“没发烧怎么说胡话呢?”
“不是胡说,是认真的。其实,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上大学时,并不算真正认识你。”
“那这次重逢也有小半年了,咱们也经常在一起,对不对?”
“可那是作为普通朋友啊。”
“但是我没把你当普通朋友。”
“结婚的事,太早了。我还没还账呢。”
纪澜笑眯眯道:“那算是我送你家的彩礼行不行啊?你看,就算你还给我,我的还不是你的,这不是从给一个口袋到另一个口袋吗。”
薄荷摇头:“我觉得这样不行。”
纪澜笑眯眯道:“那我们先结婚,那些钱你婚后分期付款行不行啊,一个月还个五十一百的。”
薄荷觉得纪先生又开始耍点小赖皮了,便笑道:“你好好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
纪澜冲口就道:“我现在整天想的都是你。”
薄荷没想到他说出这么肉麻的话,顿时脸就红了。
纪先生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丽佳人,心里一阵荡漾,坐起来就抱住了薄荷。他身上滚烫滚烫的,又赤.裸着肌肤,薄荷一阵心慌意乱,一时间也忘了推开他,主要是没地方下手。
正在这时,于嫂站在门口道:“纪澜,杜小姐来了,是你下去,还是请她上楼?”
纪澜一怔,“那个杜小姐?”
于嫂这才看见两人正抱着一块,便赶紧退到门外道:“就是,杜晓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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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纪澜一怔,杜晓珂怎么来了?两个人自从分手就没怎么联系过,就上个月在招商会上无意间遇见了一次。今天怎么偏偏这么巧,薄荷在这儿的时候她来了。
纪澜下意识地就看了一眼薄荷,发现她神色颇为平静,情绪看不出一点变化。应该是没有吃醋多想吧?他莫名的就有点心虚,如果不做亏心事也心虚,这就是因为太在乎一个人了。
纪澜对于嫂道:“我马上下楼去。”
于嫂就先下去了。
纪澜掀开被子,飞快地穿上衣服,然后拉了拉薄荷的手,“我们下去吧。”
薄荷没动,笑笑的看着他道:“她是来找你的,肯定有话要对你说。我在一旁不方便。”
纪澜哼了一声,拉着她的手道:“不去也得去。”
薄荷只好随着他下楼,不过心里倒是很高兴他能这么大方,和杜晓珂见面聊天丝毫也不避讳自己,这说明他心里坦荡,两个人之间肯定没什么。
下了楼,薄荷一眼看见客厅里站着一位娇媚靓丽的女子,身穿雪白的羊绒大衣,黝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下,怀里抱着一大束红色康乃馨。
这黑白红三色配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养眼,再加上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孔,连薄荷都觉得眼前一亮,然后就情不自禁的扭头望了一眼纪澜。心想,纪老爷倒真是艳福不浅呢,第一任女友是法律系系花,第二任女友也是一个美人,自己算是第三任?
本来她对前女友什么的毫无感觉,但现在活生生的一个美人前女友站在面前,薄荷骤然就有了感觉,心口闷闷的发涨,难道自己竟然会吃醋?她虽然理智地加以否认,但事实上心里真是有点不自在。
杜晓珂看见纪澜下来,仰起头甜甜一笑:“纪澜,我看你Q签名,还以为你生了什么重病呢,吓我一跳。”
纪澜干笑:“感冒了,我就是想引起某人的重视而已。”
杜晓珂明知道这个“某人”不是自己,却故意眨了眨眼睛俏皮的问道:“是我吗?”
这一个眨眼的动作,真是妩媚又风情,暧昧又娇嗔,连薄荷都觉得心尖一酥。她下意识的就想起自己,从没有如此丰富可爱的面部表情,和她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一个面瘫。
杜晓珂今天为什么来找纪澜,其实并不是突然起意,而是预谋了很久。她上个月和男朋友分手了。新男友也是英俊高大的一个人,经济状况也不差,但没有纪澜有趣,更没有纪澜大方。自己小气不舍得给女朋友花钱不说,反而说杜晓珂不应该向往那些奢侈品,说她爱慕虚荣,应该节俭。
杜晓珂素来不认可节俭这种美德,她认为男人就天生该给女人买东西,就天生应该娇宠女人,特别是拥有美貌的女人,这可是连上帝都格外青睐的人,你怎么能让她节俭,让她过苦日子呢?这简直就是不可容忍。于是,她果断就和那人拜拜了。
人都是一比较才知道好坏的,杜晓珂开始后悔当初和纪澜分手。但分手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当初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如今怎么好意思再回头倒追呢?她犹豫了很久,就是拉不下脸面。结果,今天一上网,看见纪澜的签名,她心里一喜,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屈尊来到纪家,带着一束鲜花来示好,纪澜却已经有了新欢。而这个新欢看上去清纯自然大方随意,和她全然不是一个风格的人,她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难道这样的人,才是纪澜真正喜欢的那种人吗?
她打量了薄荷好几眼,但不主动问这是谁,只和纪澜说话,仿佛没看见薄荷。
纪澜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薄荷,这是杜晓珂。”这个介绍,纪澜觉得挺尴尬的,一个是现任女友,一个是前任女友,面对面,虽然没有剑拔弩张,但真是气氛不妙。
杜晓珂立刻对薄荷笑了笑:“我是他前女友。”
薄荷笑着点头:“我知道,他说过。”
“哦,他怎么说我的?”
薄荷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他说你很聪明,总是问一些表面看上去无害的问题,实际上内里都是锋芒,扎的他遍体鳞伤。”杜晓珂忍不住咯咯笑了,意外深长的对纪澜斜飞了一纪目光。
薄荷再次深切地感到了自己的面瘫。
纪澜直接问杜晓珂道:“你找我有事吗?”
杜晓珂笑眯眯的望着他,柔声道:“有啊,我看你生病了,过来看看你喽。怎么,你不欢迎么?”
“请坐吧。”纪澜干笑,他不想违心地说欢迎,但也不忍心说不欢迎,这样会让杜晓珂下不来台。纪先生是个厚道人,虽然分手了,但从不说前女友坏话,更不会伤人,只是心里默默地放一根准绳。
杜晓珂坐下之后,打量了客厅一眼,笑道:“这里的布局和我以前来的时候一样。”
她的意思就是,她以前经常来,薄荷听出来了。
纪澜嗯了一声,明显地心不在焉,一直看着薄荷,仔细的捕捉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感情变化,心里忐忑不安的,生怕她吃醋或是误会。
这种患得患失的模样,看在杜晓珂眼里,真是非常的不舒服,非常的失望。若是薄荷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子也就算了,偏偏也长的清秀美丽,不亚于她。
杜晓珂一向自诩是个让人过目不忘加念念不忘的美人,她虽然和纪澜分手了,但还是希望纪澜找个不如自己的,时不时的回忆一下自己,想起自己的好。然后长年累月地活在痛悔之中,一辈子都把她放在心口上,成为一颗鲜艳欲滴的朱砂痣。
但是,和自己分手之后,他居然竟然没有悲痛欲绝,没有寻死觅活,反而积极地找寻了第二春。而且看上去过的很滋润,杜晓珂的心情变得很恶劣。
这种女人的奇妙的小心思,纪先生作为一个心胸比较宽广的男人自然无法体会,但薄荷却对杜晓珂那种复杂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架势弄得极不自在,依稀自己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妨碍了两人的谈话。
杜晓珂觉得今天自己来的目的是彻底没戏了。如果纪澜单身就好说了,就算他找了新女友,新女友是一丑八怪也好说,但他不仅找了新女友,还是个很漂亮的新女友,而且看上去还异常的紧张她,话也不想和自己多说,一副急着送客的样子,看来和他复合是彻底没戏了。
于是,心情不爽的杜小姐便决定让纪先生也不爽一下,这样才公平。
“纪澜,其实我今天来,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呢。”
“什么事?”
“你的初恋,孟小佳从北京回来了,现在在咱本市电视台的法制频道当主持人呢,我前一段时间看电视,无意间发现的。你不是一直忘不了她么,你没事就可以开开电视看看她。她现在更有气质了,可比你电脑里珍藏的那些照片更漂亮,更有风情。”
这一段话,简直字字句句都是隐形的炸弹啊,太有杀伤力了,毫无防备的纪先生被瞬间被轰炸了满头包。
“晚上七点半,新闻联播之后,你记得看电视啊。哎呀,以后你每天都可以看到她哦,再不用在心里默默的苦相思了。”杜小姐毫不手软地又放了一颗重型炸弹,然后笑眯眯的说了声:“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再见。”
纪澜眼睁睁看着杜晓珂婷婷袅袅的走了,心里拔凉拔凉的,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她不是来看望他的,是来整死他的。
纪澜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薄荷。
薄荷神色淡定,含笑不语。
纪澜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心虚了,下意识的就说道:“我不看电视的。”
薄荷含笑道:“你每天都用电脑吧。”
“用。”
“存的照片能让我看看吗?”
“没有,你别听她胡说,那些照片早被她一口气删的一张不剩了。”
薄荷很遗憾的叹了口气:“太可惜了。”
正在这时,老爷子遛弯回来了。纪澜长舒一口气,赶紧的上前扶住老爷子转移话题。
“爷爷,累不累?”
“不累,刚才我在楼下碰见,”
说到这儿,老爷子突然意识到薄荷在这儿,就赶紧不说了。
薄荷觉得老人真是可爱,便笑着问道:“爷爷,你晚上看电视吗?”
“看啊。”
“你看法制频道吗?”
“法制频道?我不看呐。我看相亲节目。”
“那咱们晚上看一下吧,刚才杜晓珂特意来说这个事,让咱们晚上一起看法制频道呢。”
“是吗?”
纪澜暗暗叫苦。
吃过晚饭,纪澜拉着薄荷的手道:“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薄荷笑眯眯的望着他:“不,我要看电视。”
纪澜:“......”
新闻联播演完了,薄荷把台换到了法制频道。
纪澜心里一抽,坐在沙发上类似成木乃伊状。
老爷子一看主持人,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于是果断地站起身道:“我去散散步哈。”
薄荷忍不住笑道:“爷爷,你别走啊,你不是说孟小佳没我好看吗,爷爷你骗人呐。”
老爷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上电视都化妆啊,她没化妆的时候,真的没你好看,对吧,纪澜。”
老人把球踢给纪澜,赶紧出去遛弯了。
纪先生一头黑线,不知道该不该看着电视屏幕。
薄荷推了推“木乃伊”:“纪澜,你怎么不看呐,人家杜晓珂好心好意的告诉你,你不看也太不领情了吧。”
纪先生微微低垂着眼帘:“啊,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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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薄荷扭头一瞥纪先生,顿时就被他一副斯斯文文秀秀气气低眉顺眼的模样给逗乐了,“你又不是盲人,谁让你听电视了,你看呗。”
纪先生哼哼唧唧道:“嗯,我不喜欢看法律节目,枯燥无味。”薄荷忍着笑道:“人家杜晓珂是让你看节目主持人孟小佳,又不是让你看电视节目.”
纪先生扭扭捏捏的半推半就的看了一眼,又飞快的低眉顺眼了。心里暗暗焦虑,这节目不会是一个小时吧?
薄荷一看他这副小媳妇模样,越发想要逗他:“孟小佳的确不愧为法律系系花呢,你看五官多精致,唉,你说你怎么就舍得和她分手呢?要是我啊,死乞白赖的我怎么都不和她分手。”
纪澜:“.......”女人的话能信吗?
薄荷故意又道:“纪澜,孟小佳的确皮肤很白哦。”
这绝对是个圈套。纪先生坚守沉默是金的原则,坚决的不发表任何意见,他有种预感,一个字说不对,将来就是呈堂证供,永世不得翻身。这一点在杜晓珂哪儿已经深深的领教过了,同样地错误坚决不能犯第二次。
“哎,你说她从北京回来,你要不要请她吃个饭聚一聚?”
纪先生打死也不接腔。
薄荷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半天也没什么滋味,有一种江湖高手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之感,纪澜不接招,她完全没有什么挑战的快感。
于是,薄姑娘伸手一挑纪先生的下巴颏,做出一副御姐状再度挑衅:“你怎么不看呐?是不是当着我的面,不好意思看呢?要不,我先回家,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看?”
纪澜终于被挑逗的发了飙,猛地一扑将薄荷扑倒在沙发上,然后恶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腕放在了头顶上。
“你就喜欢调戏我是不是?”
薄荷微微红着脸,正色道:“没啊,我就是满足你的心愿和杜晓珂的心意而已。”
“我的心愿就是......”纪澜话说到一半,趁薄荷等着后续的时候,猛一低头就亲到了她的嘴唇上。薄荷忙不迭的躲,可惜双手被擒,身子又被压住了,怎么也躲不开。
纪澜吻住了她的嘴唇,一开始带着点“报复”的凶恶,和玩笑作弄之意,但很快,他就温柔的吮吸着她的嘴唇,更深入的侵占了进去。
薄荷根本招架不住他的攻势,她没想到口舌之争竟然发展到了贴身肉搏。
纪澜近段时间一直在练健身,身上满是强劲的肌肉,压在她的身上那种炙热强健的感觉,透着衣衫她都能感觉的到。
她有些意乱情迷,心在胸腔里跳动的快要从喉咙间蹦出来。她很久没有和一个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以前和许淮相恋,那时候年幼害羞,虽然也有过亲吻拥抱,但都是很纯洁的那种。亲吻也只是嘴唇碰碰然后一触便离,从没有像纪澜这样,一直侵入到口腔之中。这种从未有过的经历和感觉,让她觉得既刺激又羞涩,躲躲闪闪的接纳着他。
这算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接吻,纪澜幸福的快要醉了。口舌间染满了她芬芳而甜美的气息,身下是温香如玉,原来她的胸前很丰满,趴在上面软软的快要把他融化了。
然而,这个湿润的缱绻的深吻,在最浪漫最甜蜜的时刻,被一声门响给打断了。
老爷子站着门口怔了一下,看清情况之后马上扭头闪进了大门口的卫生间。动作之迅捷全然不像一个八十岁的老人。
薄荷和纪澜慌乱的分开了,各自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薄荷羞涩的低着头,心里觉得这事全怪纪澜。于是便伸手掐了他大腿一把。结果,一低眉就看见他那里支了帐篷。顿时,薄荷脸色更红了。
纪澜被她发现了自己的生理反应,也颇为尴尬,亡羊补牢的翘起了二郎腿,希望能掩饰一下。薄荷忍不住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老爷子听见客厅里安安静静的,估计两人已经整理现场完毕,这才从卫生间里施施然走出来。然后手搭凉棚从两人身前走过,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呵欠:“困了,我去睡了,你们继续玩哈。我不出来了,你们就当我不在家。”
薄荷脸上再次滚过一道热浪。
纪澜暗自懊恼刚才应该先把薄荷引到楼上再“收拾”她的,这样的话,可以“收拾”的更尽兴一些。
薄荷起身道:“我回去了。”
纪澜忙道:“再呆一会儿吧,我感冒还没好呢。”
薄荷低声道:“我看你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都已经可以动武了。”
纪澜装不下去了,只好笑着穿上外套开车去送薄荷。
车里放着轻柔的乐曲,静寂的大街上,华灯璀璨。
两人一时无话,安安静静的坐着。
纪澜觉得今天真是特别的一天,居然一天之内让薄荷见到了杜晓珂和孟小佳两个人。薄荷的反应并不像是吃醋,淡然理智,居然还有心调侃作弄他,这让他比较安心,但也稍稍有点失望。
是不是一个女人越是醋大,越是代表爱他呢?他回想起以前,杜晓珂经常拿孟小佳来找事,无理取闹,问东问西,让他头疼。但薄荷一声不问,也有点让他不安。她是真的很大度,一点都不吃醋,还是根本就不怎么喜欢他,所以犯不着为他吃醋?
纪澜又想起上一回,自己在网上问她,是否喜欢自己,她没直接回答,只说不讨厌,当时他无理搅三分的说不讨厌就是喜欢,其实心里很明白,不讨厌是不讨厌,喜欢是喜欢,这中间有着差距。有的人能将这差距缩小为零,有的人,一辈子就守着这点距离,就是不能前进一分。
他正想再问一次,薄荷却比他先说了话。
“纪澜,你为什么和孟小佳分手呢?当初你不是很喜欢她的吗?”
纪澜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当初分手的原因很简单,纪澜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道:“毕业后她要去北京发展,那会儿我父母出国了,我爷爷不肯去,我必须留下照顾他,所以就分手了。”
“这么说来,你们其实不是因为感情变化或是别的原因,只是地域的距离。”
“是。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怎么问起这个?”
薄荷扭头看着他,幽幽说道:“这个分手的原因,也实在太外在了,你不觉得遗憾吗?现在孟小佳回来了,距离已经不是问题,你没有想过和她复合吗?”
纪澜又是一怔,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有想过,而且刚才他看着电视上的那个人,如同看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两人已经五年没见了。时间是个很厉害的杀器,有些东西你想留都留不住,曾经再怎么轰烈,再怎么浓烈,淡了就是淡了。
纪澜回答:“我没想过。”
薄荷沉默了一会儿,道:“以前,严未一直说你喜欢风情万种的女孩儿。所以,即便你一直在帮我,我也从没想过你会喜欢我。因为我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个范围。今天一天之内,我亲眼见到了你的两位前女友。我心里一比较,更觉得自己和她们全然不是一个类型的人,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人。我这般年纪了,不光是要谈一场恋爱,更是要开花结婚,想要一场白头偕老的婚姻。纪澜,你觉得你真的确定自己的内心吗?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不是因为爷爷一直催着你结婚,你在没有合适人选的情况下,聊胜于无,或是勉强,将就着,选择了我吗?”
薄荷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纪澜就把车靠边停下了。他觉得问题严重了,如果不能把话说的很清楚,这将是两人之间的一个芥蒂。
薄荷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也轻松了许多,坦荡的说出来问题,比闷在心里好得多了,她看见杜晓珂时已经觉得很惊艳,再见孟小佳更觉出了自己和她们的差距。她并不是吃醋,也不是自卑,只是觉得疑惑,纪澜怎么会变了喜好,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