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刚才就站在她身边,此刻双手插在裤袋里,沉着面色,一副高傲清冷的样子,若不知情,根本无法想象他是客栈的小工。
琥珀把手放到了他的腰后,看上去像是亲亲热热搂着他,实则是在他后腰上掐了一下,她相信以陆玄平时的聪明睿智不会不懂她的意思。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陆玄,这客栈是我们俩合伙开的,也就是俗称的夫妻店。”
琥珀一边说,一边又掐了陆玄两下给他暗示。这个主意也是突然想到的,幸好这客栈里还有个男人,不然这场戏还真是没法演。
可惜李苏航来得太突然,她连和陆玄打声招呼都没机会。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应该是明白怎么回事,琥珀不求他配合,只求他默不作声干笑两下就好,只要应付了眼前这个偏执狂。
“亲爱的,这是我大学同学李苏航。”她对着陆玄拼命挤眼睛,心里七上八下,忐忑的要命,生怕陆玄不懂她的暗示,不按她的套路演戏,一出口就穿帮。
“你好。”陆玄居高临下望着李苏航,端着一副高冷范儿。“怎么没听琥珀提过你。”
琥珀提着的心,当即就妥妥的放下了,将放在他后腰的手,挪回来挽住了他的胳膊,俨然一对情侣的样子。
李苏航道:“这三年我出国留学了。”言下之意自己是海归。
陆玄挑挑眉:“不好意思,请问你找我女朋友有什么事?”
李苏航道:“三年没见,想要请她吃饭,叙叙旧。”
有男朋友了也不表示不再和异性来往。何况是个开客栈的没工作的男朋友,他打心里还有点瞧不起。李苏航之所以这么多年对琥珀穷追不舍,就是因为自诩很高,觉得自身条件不错,家世也不错,配琥珀这样的孤女绰绰有余。所以无论琥珀如何拒绝,他都不死心不放弃,总觉得琥珀是欲擒故纵。
陆玄高傲冷艳的笑笑,“她的近况我最清楚,你想知道,要不我陪你聊聊吧。”
琥珀忍不住暗暗叫绝,陆先生的台词功底好强啊,分分钟呛死人,演技也是杠杠的,简直是影帝。
李苏航当然不想和他聊,于是只好对琥珀笑着说:“既然你没空,那我们以后再约吧。反正大家都在市区,见面也方便。”
琥珀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男朋友醋劲很大,不喜欢我和异性朋友来往。”
李苏航讪讪的走出了客栈。
琥珀挽着陆玄的胳膊,笑吟吟挥了挥手,忽然手指僵在半空中。
顾珣不知何时,竟然正站在客栈的门外,望着她。
琥珀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心头怦怦直跳,下意识的竟然有点不敢看他。
初起的暮色,朦朦如雾,顾珣身姿挺拔,面沉如水。
他一个字没说,转身就走。
紧接着门口轰的一声汽车发动的声音,琥珀从茫然失措中清醒过来,急忙追出去,只看到他的车子,已经开上了湖滨路。
顾珣生性稳重,虽然白色座驾是一款以速度出名的豪车,琥珀却从未见过他开的这样快过。
几乎瞬间,一道白影便消失在湖堤柳烟中。
作者有话要说:
顾珣:每次都是从天堂到地狱,作者你真的是我亲妈?!!
☆、第29章
琥珀扶额,完了,他肯定是误会了。正要打电话解释,一想手机没电已经关机。
她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收场,偏偏陆玄还站她身后,忙中添乱的说:“今天帮你这么大个忙,要请我吃饭。”
琥珀望着湖堤道的方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陆玄说:“就芳菲城东门那家新开的烤鱼店吧。路过的时候,看着人还挺多,想来味道应该不错。”
一听芳菲城几个字,琥珀心里就是隐隐一沉。
顾珣刚才离开的方向并不是芳菲城,他会去哪儿?他开车那么快,不会出什么事吧。
此刻心乱如麻,琥珀此刻根本没有一点胃口,可是陆玄都已经开口了,她也只好答应,再说刚才也的确是帮了她的忙,打发走了李苏航。
“你等我一会儿,我上楼换换衣服。”
陆玄说ok。
琥珀心事重重的上了楼,打开房门,先去给手机充电,插上充电器一开手机,提示有四个未接来电,全是顾珣。分别是从她离开酒店不久之后开始拨打,想到他听见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的表情和心情,她心里开始发虚,他肯定会误会她是故意关机不理会他吧,怪不得刚才那么生气。
她赶紧拨回电话,可惜一直响到无人应答,成为忙音,顾珣也没接。
完了,估计接下来和他的关系会退回到原点,不,应该是比原来更恶劣。再想恢复邦交看来又要费一番周折了。
也有可能这次真的是要绝交了呢。
琥珀心塞的脱了长裙,去卫生间洗澡。
镜子里映出的年轻身体纤腰长腿,雪峰高挺,身材比例完美到无从挑剔。肌肤更是柔嫩细滑,雪一样白,所以也就格外显得肚脐那里的一点樱红格外醒目。
她用手摸了摸,按了按,并没有什么异样,依旧是不痛不痒,一切正常的感觉。
为什么酒醉了一下就变得如此鲜红?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去医院看看。万一这是什么不治之症的前兆?或是局部皮肤病变可就不好了。有病还是要提早治疗,上次去医院,检查一切正常,是因为肚脐是淡粉色,不大明显。可这一次如此鲜红的颜色,医生总不能再眼睁睁说一切正常吧?
她一边洗澡一边胡思乱想,洗着洗着,不经意的一低头,忽然发现雪峰顶上有一个牙印。手里的花洒砰的一下就掉了,砸到脚上疼得她直飙泪。
她顾不得捡起花洒,急忙凑到镜子前细看,真的是一个牙印,浅浅的不注意看不出来,因为就在雪顶粉色的圆晕上。
她在酒店醒来时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了肚脐,根本就没留意这里。这个位置,当然不可能是她自己咬的。一想到顾珣咬的那个画面她脸皮滚烫,腿有点发软……
本来已经说服自己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可是这个牙印又让她开始不确定。就算和他没有实质性的接触,肯定也是有过很亲密的接触,因为他都亲到了她的胸……接下来到底有没有那个?
难道直接问他?
如果没有,岂不是尴尬的要死?
如果有呢?顾珣会不会要她负责,然后马上结婚?
两种结果貌似都不大好。怎么办,难道就此不问,糊糊涂涂的过去算了?
她一直纠结到洗完澡换好衬衣长裤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心里乱的像是个鸟窝。
下了楼,陆玄正等得不耐烦,见到她就说:“你这丫头可真能磨蹭。”
琥珀瞪目:“嘿,敢对你大姐你老板这么说话。”
“我比你大,记住了。”陆玄语气十分霸道。
琥珀不服气;“你不是二十四吗,怎么比我大?”
陆玄望望她,“你其实也就十八岁。”
琥珀白了他一眼:“虽然我很想只有十八岁,可是很遗憾我身份证写的清清楚楚二十五。”
陆玄道:“我们对时间的计算方法不同,将来你会知道。”
“神棍。”
“神棍?”陆玄摸着下巴,思忖了思忖,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棍听着不大优雅,为什么不叫神枪,神剑,神兵器,偏偏是神棍?”
琥珀:“……”
烤鱼店的黑胡椒烤鱼果然是很好吃,鱼非常新鲜,是现从湖里打捞的。陆玄在客栈里嚷嚷着要减肥,一盘烤鱼却几乎全都被他吃了。
琥珀满腹心事,一点食欲也没有,看着他吃完了两人份的烤鱼,忍不住吐槽:“你不是还说要减肥?”
“今天减了一天了,晚上再减就受不了了。”
“可是,养生的原则就是早吃饱午吃好晚吃少啊,你这样可是都颠倒过来了,晚上吃这么多,是要增肥。”
“那是你们的规则,不是我的。”陆玄笑笑:“对我来说,无论那一顿少吃点都是一样的。”
果然是神棍。
琥珀忽然心里一动,“对了,你能不能算出来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陆玄一副好笑的表情,“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
琥珀揉揉眉心,甚是苦恼的说:“婚宴上我喝了点酒醉过去了,担心有什么出糗的事,你能不能大致帮我算出来?”其实,她想要算的是……可惜又不能明说。
陆玄摇头,“不能。”
“为什么?你平时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因为你今天没有戴那个琥珀项链。”
琥珀惊讶:“这个有什么关系?”
陆玄正色说:“有。那块琥珀和你的命运息息相关。有关你的过去,还有你的将来,都在那块琥珀里面。”
琥珀点点头:“你能不能说的明白点?”
陆玄:“说明白点就是,那不是一块儿琥珀,而是你身世的证明,其实你的过去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在五岁之前,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琥珀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陆玄望着她,表情很奇怪。
琥珀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天秘密,结果他说:“我会算啊。”
琥珀气得狠狠瞪他一眼。
陆玄正色:“你不要不信,这世上很多你不相信的东西,其实都是存在的。”
琥珀哼了一声,“那你都见过?”
“当然见过。”说着陆玄聊起了某天夜里在某个阳台上,看见一个人展翅飞过。又在某天夜晚看见有人脚不沾地的走路,还有,琥珀忍无可忍,拿起筷子敲他的手:“闭嘴啊你这个神棍。”
陆玄说的这些奇诡现象,让她想起了自己房间里的异样,于是拿出手机,看看房间里有没有动静。
陆玄问:“你看什么,这么专注。”
“昨天顾珣帮我在室内装了个监控。我总觉得房间里的东西被人动过,可是调出走廊的录像却没人进过我房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
“废话,当然想啊。”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次收费有点贵。”
琥珀哼道:“天天想着敲诈你老板,你不是很有钱吗?”
“是很有钱,不过在家里没带过来,所以手头还是有点紧。”
“少来骗我。”
“真的没骗,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琥珀对他这种神神叨叨的表现已经习以为常,反正他很快就要辞职走了,这顿饭就当是提前送别吧。
吃完烤鱼结账出来,琥珀和陆玄一起沿着湖边往回走。晚风习习,空气里夹着若有若无的荷香。她嗅了嗅鼻子,闻见花香的同时,却没有闻见身边陆玄的味道。
这就奇怪了,几乎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同的,尤其是男性,她在夏天可以分辨出不同人的体味,偏偏陆玄,她连闻都闻不到。真是无从解释,本身她身体奇葩的病症也是无从解释的。
两人回到客栈,小米正在逗旺仔,见到琥珀进来,问道:“老板,旺仔今晚上要住客栈吗?”
琥珀心里一动,对啊,怎么把旺仔给忘了,刚好借着送旺仔的机会去找顾珣,然后顺便解释一下今天下午的误会。
“不,我要给朋友送回去。”琥珀说着便牵过旺仔,朝着芳菲城走去。
路上她心里不停的打腹稿,见到顾珣该怎么开口。解释误会的事情好说,就是午后两人同睡那件事,有点棘手。
她本来很确定没发生什么,可是胸上的那个牙印又让她有点不肯定了,如果他也喝醉忘了,自然就按过不提,如果他是清醒的,什么都知道……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清楚,万一真的有过,她应该去吃事后药,不然怀孕了可真的是要马上就结婚。
今天在桑树林中乍然听到顾珣提及结婚,她匆匆忙忙还没来得及开始思考,但是潜意识里不想这样匆忙。
进了电梯她开始紧张,走到房间门口,按了门铃,里面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又按,还是没人。难道他不在家?今天是周末,他也有可能是回了顾家。
犹豫了片刻,琥珀拿出手机拨电话给顾珣,如果他今晚不回来,她就把旺仔带回客栈。
电话很快拨通,却在房门里响起来。
琥珀一愣,他是在家?还是手机忘在了屋内?
犹豫片刻,她拿出钥匙,开了门。
屋内没有开灯,她闻见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落地窗外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高楼的风吹着落地纱帘翩翩飞起。
顾珣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隔着郁郁葱葱,高低错落的植物,那个身影显得特别孤高,像极了那一夜在朱顶看见他时的模样。
琥珀咬了咬唇,轻轻叫了声顾珣。
曾经当过主持人的她有一把动听之极的好声音,寂静的房间里,仿佛带着回音,轻柔温暖,足可以拨动人的心弦。
顾珣回过身,背光而站,看不见表情,也看不到眼神,可是琥珀居然感到了他的凝睇,透过夜色仿佛有无声无息的言语压过来。
“下午我手机没电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李苏航跟踪我到了客栈,我一时情急拉了陆玄演戏,你不会误会吧?”
顾珣没有回答。
旺仔从她手里挣脱开,跑到阳台上,呜呜的摇着尾巴,好似在替她解释。
顾珣弯下腰,摸了摸旺仔的头,然后开了灯。
阳台上弯起的一盏钓鱼灯,光线特别柔和,照着郁郁葱葱的植物,朦朦胧胧笼似在雾中。琥珀看到阳台的玻璃窗台上放在一个烟灰缸,可她记得顾珣以前从不抽烟。
“你抽烟了?”
顾珣嗯了一声,然后直起身朝着她走过来。
客厅里的光线还是很暗,他并没有开灯的意思,径直走到她面前停住脚步。
高挺的身影挡住了阳台上的光,客厅里愈发显得幽暗,或许是因为心虚,或许是因为昏暗,顾珣的气势强大到让她有点想要逃。
“我没误会。我气量不至于那么小,智商也不至于那么低,看不出来你是在演戏。”
琥珀松口气:“没有误会?那你为什么生气。”
顾珣不答,低头望着她,昏暗光影中,眸光幽深如海,却又犀利如剑。
她莫名的有点紧张,心跳的噗通噗通好快,被他逼得后退一步,小腿碰到沙发,忽的一下坐到了沙发上。
顾珣往前一步,弯下腰双手撑在沙发上,沉声反问:“你说我为什么生气?”
“我不知道。”身后是沙发,身前是顾珣的胸膛和臂弯。她心虚气短低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顾珣托起她的下颌,语气忽然有些凶,“下午为什么要跑?”
☆、第30章
琥珀不得不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距离,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眉眼依旧清晰,仿佛刻在心里一般,处处都记忆深刻。浓黑的眉,清澈的眼,高挺的鼻梁,视线往下落到他的唇上,和他亲吻的场面翩翩飞入脑海,她咽了口口水,险些又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顾珣俯身将她圈在沙发和臂弯之中,那股让她沉迷的气息如一张悄然无形的粉色大网笼罩下来,清新的独有的唯一的属于他的味道。
意乱情迷中,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我们应该是没发生什么吧?”
顾珣微微一怔,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确定她是不是明知故问或是故弄玄虚。
琥珀的容貌漂亮到了极点,然而最让人惊艳的地方是她的眼睛,灵气通透,清澈明媚,如水至纯。
他确定无疑这双眼睛并没有说谎,沉声问:“你都记得什么?总不会是从头到尾都忘了?”
琥珀小声说:“我记得进了电梯,然后上了楼,进了房间,”
顾珣眸光一紧,“嗯,继续。”
琥珀尴尬的说:“还有……摸了你的手,”强吻的事,真的没脸说出口。
还好,顾珣此刻关注点不在这里,暂时放过她,略过不提,直接问:“解我的扣子是否记得?”
“记得。”琥珀眨眨眼,马上补充:“但是随后的我都忘了。”
她还真是忘的很是地方。
顾珣对这个结果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望着她无辜而诱人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咬她,不过心里的怨气倒是消了一大半。
琥珀红着脸问:“你应该都记得吧?”
顾珣沉声道:“我当然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
琥珀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对吧?”
顾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故意不答。
琥珀又窘又急,红着脸说:“究竟有没有啊,有的话我要去吃药。”
顾珣心里一动,站起身,面不改色的说了个没有。
琥珀如释重负的拍拍胸口说:“吓死我了。”说完,还露出一个万分庆幸的笑容。
纵然她笑得明艳动人,顾珣心口也觉得被扎了一下,什么意思,和他有过很可怕?
顾珣冷冷道:“吓死你了?”
琥珀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红了脸想要道歉也无从道起,这个话题实在是尴尬,反正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策,于是赶紧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顾珣说:“我送你回去。”
琥珀直觉顾珣在生气,忙说:“不用,很近的,我想散散步消消食,你不用送。”
顾珣也没再坚持,只将她送到电梯口。
琥珀进了电梯,忽然想起来钥匙忘还给他了,只好下次。
走出芳菲城大门,她长长的松了口气,感觉刚才简直跟刚毕业去面试一样的紧张。顾珣今夜的气场实在是强大的让她招架不住,咄咄逼人。
不过今夜来还是很有收获,确认了和他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她就说嘛,怎么可能滚了床单身体一点不难受,比如现在,她中午饭没怎么吃,晚饭也没怎么吃,居然精神饱满,身轻如燕。
解决了心里的疑团,顾珣也没有误会她和陆玄,心情陡然变好了。刚好她出门时换了一双运动鞋,顺便跑跑步。
她一边跑步,一边想着这些事,并没有留意周围,跑到一片绿化带时,突然从旁边的岔道上跑出来一个人,叫了声“琥珀”。
琥珀吓了一跳,停步一看,竟然是李苏航,顿时头大。他还穿着下午的那身衣服,显然是从傍晚时候就没离开珍珠湖。
李苏航得意的说:“你看,我们真是好有缘分。就算约不到,也会碰到。我一直听说这里的芙蓉阁饭菜不错,傍晚没回去直接去了芙蓉阁,吃了饭看湖边夜景不错,打算散散步再回去,没想到竟然又遇见你。”
琥珀对这个说法压根都不信,显然他是一直就在附近遵守着,故技重施。
李苏航直勾勾的打量着她的身材,“原来你每天都跑步啊,怪不得身材这么好。”
琥珀被这种极不礼貌又带着点猥琐的眼神看的有点恶心,冷冷道:“你继续散步吧,我回去了。”
李苏航忙说:“等等琥珀,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还没有女朋友。”
琥珀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说,转身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不喜欢我和异性闲聊。再见。”
李苏航急忙道:“琥珀,你听说我,”
琥珀主持了过“你听我说”栏目,听见这四个字就条件反射的直犯恶心,马上打断他,“李苏航,我要说的话三年前都说的很清楚了,而且说了无数遍,我想你应该记得很清楚,不必让我复述。我以前不会接受你,现在有男朋友了更不可能,绝不可能。”
琥珀反复的提起男朋友,就是因为李苏航上一次纠缠她是因为她没有男朋友,这一次有陆玄这样英俊潇洒的男友,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没想到提到男朋友,李苏航反而激动不平起来,指手画脚的说道:“琥珀,如果你找个特别优秀的男人我愿意祝福你,可是你找个那样的男朋友,连工作都没有,和你一起开客栈,你觉得这样的男人有前途吗,能发财吗?你跟着他会吃苦的,就算他长的漂亮,可是脸能当饭吃吗?再说,我长的也很帅啊!而且我有房有车,那点比不上他?你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李苏航大言不惭,恬不知耻的做派,真是让琥珀倒足了胃口,她忍不住反击:“多谢你关心了,他可优秀着呢。他是t工大毕业的也是重点大学,而且多才多艺,什么都会。再说了,我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管你什么事。”
琥珀说完转身就走,李苏航还不死心,要去拉她的胳膊继续纠缠。“琥珀,他真的配不上你。”
琥珀一阵恶寒,猛地甩开,李苏航还要拉她,突然有人一把挥开他的手。琥珀一看来人竟然是顾珣,又惊喜又意外。
李苏航在婚礼上见过顾珣,本来和琥珀聊着,硬生生被他牵走打断,本来心里就很不平,此刻更是不客气的说:“你是谁啊。”
“我是谁你不用管,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再纠缠她。否则我比傅炤打的更狠。”
李苏航对傅炤这个名字当然是记忆深刻。当即气势就有点弱了,哼哼道:“什么纠缠,说的那么难听,我们是同学,见面说说话而已。”
顾珣冷冷质问:“动手动脚的是同学?”
李苏航反道:“关你何事?”
顾珣听到这句话,咬了咬牙,几个字就在嘴边却硬生生说不出口,只好凶巴巴的瞪了一眼琥珀。琥珀不明白顾珣为何瞪她,对李苏航道:“他是我朋友,当然能管。”
顾珣正是气恼自己没有立场教训李苏航,琥珀拿了陆玄当男朋友,导致他现在想要教训李苏航都名不正言不顺,一肚子怨气不能对她撒,于是李苏航就成了出气筒。
顾珣指着他毫不客气的说:“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会通知鲁为民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亲戚。”
琥珀从没见过顾珣竟然会发脾气。他从来都是沉稳温雅的君子,即便是她提出分手,他也只是说了声好,没有质问,没有发火,更没有纠缠,报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难以想象,他居然也会发怒。
李苏航听见这个名字,脸色微变,终于是悻悻的说了声再见,转身走了。
琥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鲁为民是谁啊?”
“是他姑父,也是鲁潇潇的二叔,市委的一个领导。他父母对鲁为民言听计从,他更不敢得罪这个姑父。”
琥珀好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顾珣皱眉:“因为关乎于你,我才打听的很清楚。你以为我想知道这种烂人的事情。”
琥珀心里一暖,忍不住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表情温柔又可爱。
“你既然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不和我复合?”
“你既然想和我复合,为什么说陆玄是你男朋友?”
琥珀解释:“因为当时你不在啊。”
顾珣哼道:“我不在就胡乱找个男朋友?”
琥珀笑吟吟望着他,心里暗喜:这不依不饶的架势,是不是在吃醋?
还没等她问出口,忽然听见一声惨叫。
顾珣和琥珀同时扭头去看,刚离开不久的李苏航也就离他们有一百米的距离,此刻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右臂扭在后背,单膝跪地,右侧的脸紧紧帖在地面上。
这个姿势很容易就让人想到电视剧里那种警察抓小偷的标准姿势,如果是摔到地上,也不会是这样,然后又听见了几声惨叫,“饶命,我不会了。”
琥珀和顾珣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这样子像极了被人制服求饶,然而他的身后并没有人,只有空气。
琥珀小声道:“他不会是犯了癫痫病吧?”
顾珣正要往前看看,忽然就见到李苏航从地上爬起来,跑的飞快,仿佛身后有人追他似的,是那种逃命似的飞奔。
琥珀看着他的狼狈样子又好笑又好气。
顾珣转身道:“不用管他,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