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律回来之后,就待在厨房里不肯走,碍手碍脚的给她帮倒忙,结果一顿饭烧了一个小时,温酒才弄好。吃完饭,温酒一看已经九点,便道:“你先回去吧,我今天要早点睡。明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去阮书家。”
晏律道:“那我明早开车送你。”
“不用,你好好休息。等十点多的时候,你去酒店找我就可以了。”
“反正我周末也没事,六点钟我过来接你。”
温酒洗漱之后便上床睡了。第二天早上六点,晏律按时过来接上她,开车送她去了阮书家。
造型师和化妆师都已经来了。
阮书已经换上了婚纱开始盘头发。
“阮倾!”温酒走进阮书的闺房,惊讶的发现阮书的姐姐阮倾竟然也在。
阮倾笑着站起来,“阮书结婚,我当然要回来啊,昨天就到了。”
“阮书没告诉我。”
阮倾调侃道:“她脑子现在一团黑,全是墨,顾墨的墨。”
温酒噗的笑喷了,拿着阮倾的手道:“咱们一会儿可要好好地折磨一下顾墨,替阮书报仇。”
阮书弱弱的笑:“就稍微折磨一下就好了哈。”
阮倾哼了一声,对温酒挤挤眼睛,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而笑。
十点钟,迎亲的队伍到了楼下,顾墨带着沈煜和一帮弟兄上了楼。温酒把着闺房的门,开始花样百出地刁难顾墨,先让顾墨唱山歌,唱完了山歌唱情歌,然后又让他做一百个俯卧撑,最后让他拿大顶。
众人哄笑一团,喜闻乐见清傲又毒舌的顾公子被折磨的欲仙欲死的场面,连伴郎沈煜都看笑话看的完全忘了自己的立场。
阮书在里面听得心疼,使劲的推着阮倾去开门。
阮倾这才笑着打开了房门,对温酒道:“新娘子心疼了,咱们就饶了他这一回。”
众人拥着顾墨进了闺房,顾墨将坐在床上的阮书抱了起来,大家拥着一对儿新人下了楼。温酒和阮倾随后走了出来。
温酒清美,阮倾娇俏,两人穿着款式相似的礼服,不分伯仲的美貌动人,但晏律的目光牢牢地定在了温酒的身上,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质地精良的低胸礼服,露出她漂亮的锁骨和无暇的肌肤,蓬松的裙子勾勒出她纤细柔韧的腰身,婷婷玉立清丽如莲。
晏律一边惊艳一边难受,因为顾墨带来的亲友团里,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的打听这位伴娘是谁。
晏律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径直走过去,盖在了温酒的肩上,正色道:“小心感冒。”顺势,他搭着她的肩,半搂半抱,给那些觊觎温酒的男人一个俊美而倨傲的冷脸。
温酒却没领会他的意思,笑着说:“暖气这么足,我一点不冷。”
晏律在她耳边咬牙道:“不冷也要穿上。”
温酒噗的一笑,这才明白,原来晏先生又吃醋了。
“礼服外面套西装,这也太不伦不类了。”她把西装还给晏律,弯腰上了婚车。
上车的那一刻,她还故意把裙子往上提了提,从裙子底下露出的一段玉雪的小腿,然后,冲着晏律俏皮的一笑。
晏律嗓子一紧,这丫头就知道故意气他。
迎亲的车队开到了酒店。顾墨请了城中最好的婚庆公司,婚礼的现场布置的如梦如幻,浪漫如电影场景,热闹而又温馨。
当阮书的父亲牵着她的手将她交给顾墨时,现场一片掌声,阮书含泪而笑,顾墨单膝跪地,将戒指套在她的手上。
最好的朋友找到了幸福,温酒笑容格外的甜美愉悦。可是,突然间她又想到了死去的易糖,心里刺疼了一下,不知不觉,眼眶微湿。
晏律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眼眶里亮晶晶的仿佛有水光,以为她是为阮书动容,用纸巾给她试了试眼角,调侃道:“你怎么比阮书的妈妈还激动。”
温酒不好意思的笑笑。
婚礼仪式结束之后,温酒陪着阮书上楼,换了一套礼服,然后新娘新郎开始给各位来宾敬酒。
温酒和沈煜分别站在阮书和顾墨的身边,走到新郎朋友的包厢时,温酒忽然发现,其中坐着一个很面熟的男人,竟然是沈于重,更让她惊讶的是,沈于重的身边,坐着郁芊芊。
Z市的商圈,几个大的家族企业相互之间都有生意合作和往来,顾墨和沈于重虽然不是至交好友,但两家平素也有往来,所以顾墨的婚事,沈于重代表沈家来道贺。
温酒和郁芊芊彼此看见,都是一愣,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碰面,连沈于重也很是意外。
温酒见到两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郁芊芊看来和沈于重关系非同一般,不然沈于重参加婚礼不会带着她来。通常这种场合代,要么是带着妻子,要么是女朋友。
温酒和沈于重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直觉他是个脾气很好能包容郁芊芊的男人。郁芊芊和他在一起,比和晏律在一起要合适的多。
但是,依照郁芊芊的脾气,即便是找到自己的幸福,也不会轻易原谅晏律,更不会原谅她这个所谓的“第三者”了。所以,温酒暗暗有些头疼。她倒是不怕郁芊芊,但这毕竟是阮书的婚礼,她不想郁芊芊和她之间闹出什么不快,影响到好友的婚礼。所以,她主动对郁芊芊和沈于重笑了笑,郁芊芊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倨傲的撇着嘴角。
沈于重还好,站起身笑着端起了酒杯:“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顾墨笑吟吟道谢,亲自给沈于重斟了两杯酒。
郁芊芊也站起身,道贺了一句。
沈于重道:“这是我朋友郁芊芊,郁实发展董事长的千金。”
“你好。”顾墨含笑颔首,给郁芊芊也斟了一杯酒,“多谢郁小姐捧场。”
郁芊芊笑了笑:“我不喝酒,用可乐代替可以吗?”
“当然。”
郁芊芊拿过桌上的一大瓶可乐,拧开瓶口,突然失手往前一倾,可乐瓶口瞬间对着温酒便喷了过去。温酒的礼服瞬间湿了一大片,狼狈至极。
“对不起,对不起。”郁芊芊假装无意失手,虚情假意地给温酒道歉。
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除了温酒,连沈于重,都很难看出她是故意。
温酒心知这是郁芊芊在报复,但这种场合之下,她也只好先忍着,反而笑着道了声:“没事。”
阮书忙道:“温酒你去楼上换衣服吧,这有沈煜就好了。”
温酒嗯了一声,便转身走出房间,隔壁大厅坐的是新娘朋友,晏律看见温酒的身影从门口一晃而过,便起身走了出去,叫住了温酒。
温酒一回身,晏律便看见了她一片狼藉的裙子,急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温酒叹了口气:“郁芊芊倒的可乐。”
晏律惊讶地问:“她怎么会在?”
“和沈于重一起来的。”
晏律一听,脱下西装披在了温酒的身上,然后转身便要去隔壁。
温酒一看他脸色不对,急忙拉住了他,“你要干嘛。”
晏律气极:“我就让她这么欺负你?”
“这是阮书的婚礼。不要吵,以后再说。我要上楼换衣服,你跟我来。”为了怕晏律克制不住怒气去找郁芊芊的麻烦,温酒抓着他的手,带着他一起上楼。
进了楼上的房间,晏律依旧一脸寒霜。
“好了好了,为你受点委屈也没什么,谁让我是你女朋友呢,谁让你这么讨人喜欢万人迷呢。”温酒故意装作没事,反而笑着调侃了他两句,然后去卫生间换衣服。
温酒这样大度,愈发让晏律自责,抚摸着她的脸颊,很抱歉的说了声“对不起”。
温酒笑笑:“没事。你吃完饭先回去吧,我晚上才能回去。”
“晚上?”
温酒笑道:“我还有好多事儿,红包都归我管着呢,晚上顾墨的朋友要闹洞房,我和阮倾沈煜还要替他们挡一挡,不然顾墨就死定了,晚上别想洞房。”
晏律蹙眉:“顾墨的人缘这么差?”
温酒噗的笑了:“他人挺好,就是毒舌,大家都恨得牙痒痒,就等着今天呢。”
“那我几点钟来接你?”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晏律不容置否道:“我来接你。”
温酒道:“那好,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换好了衣服,两人一起下了楼,婚宴结束之后,晏律便离开了。车子开到飞达国贸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上到二楼珠宝首饰的柜台,十几个顶级品牌一一看过去,最终选定了一款戒指。他对自己的眼光无比自信,这样的钻戒放在她的手上,一定美的耀眼夺目。
刷卡之后,店员将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入盒中,双手递给晏律,笑吟吟道:“欢迎下次光临。”
晏律心情极好,难得勾起唇角冲着店员笑了笑。
年轻的女店员一下子红了脸,对这位戒指的女主人真是无比的嫉妒羡慕。如此俊美出挑的男人,还如此的阔绰大方,出手不凡。
晏律刚刚走出电梯,手机响起。拿出来一看是商景天。
“晏律,你有空吗,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谈谈。”


第49章

四十九章
晏律问道:“你在哪儿呢?”
“我在许婷婷的咖啡馆等你。”
“好,我马上过去。”
二十分钟之后,晏律到了金波湖边的沉鱼咖啡馆。许婷婷见到他便热情的迎上来,妩媚的笑了笑:“晏先生,景天在楼上的停云间等你。”
晏律点点头,便抬步上了二楼最东的一间房间。
推开门,商景天已经坐在里面,手捧一杯咖啡,低头沉思,听见动静他抬起头,露出笑容,“你来了。”
晏律随意的坐在他对面,问道:“什么事?”
商景天放下手中咖啡,笑意有些牵强,“温酒有没有提过,她以前就认识我。”
晏律以为是合作项目的事情,没想到商景天特意找他过来,竟然是来问这个问题。他有些意外,随口反问:“她以前认识你?”
商景天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点了点:“对,她七年前就认识我。”
晏律一怔,温酒从未对他提过。而且商景天和她几次见面,晏律都没有看出来,温酒和商景天是旧相识。
温酒为何不提?
商景天为何今天突然提起?
晏律一向机敏过人,当下心里便是一沉,不动声色的看着商景天,等他往下说。
商景天道:“你了解温酒的家世吗?”
晏律素来不喜欢和人分享自己的私事。在商景天面前,他也很少谈及自己的感情。他不解商景天特意找他过来,为何要谈论起温酒,心里除了不悦,更多的是疑惑。
“你这句话很奇怪。她是我女朋友,我当然知道。”晏律喜欢的是温酒这个人,对于她的家庭,并不在意。
“那你不觉得奇怪吗?她妈是明达企业的创始人,继父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家境如此优越,她竟然会为了七十万而去应征你的女友?”
这个问题,晏律当然想过,也早就问过。温酒给了他解释,他就信了。因为他当时的确找不到别的理由来解释温酒的动机,他也更不会怀疑她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晏律蹙眉看着商景天,“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些。”
“晏律,你我多年的朋友,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和你说,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以免将来你知道了,会影响你我之间的情分。”
商景天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一组照片,然后将电脑屏幕转向了晏律。
晏律一眼看去,心里如同突然卷起了狂风骤雨,一股凉气从脚下腾起。
电脑上的照片是商景天和一个女孩儿的合照,两人的姿势很亲密,明显是一对恋人。从衣着和景物上看出这是许多年前的照片。商景天年少风流,笑容倜傥。女孩儿十七八岁的年纪,笑容蜜糖一样娇美,明亮的眼眸,白皙的肌肤,和温酒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是,温酒苗条清瘦,照片上女孩儿却有些胖。
“这是我以前和她的照片。”
晏律一瞬不瞬地盯着照片上两人相拥而抱的样子,心口上如同抵着一柄利剑,转瞬之间便会刺穿刺透。
他抬起眼眸,冷冷看着商景天,“这是你和温酒?”
商景天镇定自若的答了一声是。他想了许久,唯有如此,大约才能让晏律放弃和温酒的感情,骄傲如晏律,怎么能忍受被人欺骗,再拾人牙慧。
所以他赌一次。赌温酒的骄傲和晏律的骄傲。
晏律脸色一沉,抵在心口的那柄剑径直穿透心肺。
温酒说过的那些话,他清清楚楚记得,她说,她从未谈过恋爱。
商景天把电脑合上,叹了口气:“我和她交往的时候,她还有些胖。分手之后,可能因为练功再加上减肥,她变得很瘦,也变得更加漂亮,但她的面孔一点没变,所以,那天在面试她的时候,我一眼便认了出来。”
晏律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清楚记得那一天面试的时候,商景天见到温酒,冲动的跑出去,原来是昔日的恋人重逢。
商景天又道:“你登报的时候,留下的是我的信箱号,她以为诚聘女友的人是我,所以她才来应征。”
晏律终于明白,为何温酒签了约来到倾城府邸见到自己之后,立刻便要毁约。原来她要见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商景天。
一股酸涩的醋意涌了上来,掺杂着苦涩难言的失落,心像是被重重的踩了一脚。
“晏律,如果你们真心相爱,我祝福你们。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我应该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想将来,你发现我和温酒的过去,而心里有什么芥蒂。”
晏律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商景天,喉咙里像是塞满了尖锐的沙砾,往下吞咽的时候,一股子刺疼,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拉开门,疾步走了出去。
商景天看着他高挑的身影从门外一晃而过,心里终于是松口气。
电脑上的易糖体型微胖,面孔却和温酒长的一模一样,而且是七八年前的照片,他说是温酒,没有人会不信,除非晏律见过七八年前的温酒。
晏律疾步走出沉鱼咖啡,打开车门,重重的关上。
砰的一声响仿佛一直震到心底。
他从生下来便是锦衣玉食,顺风顺水,这辈子还从没有被人这样彻彻底底的骗过。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他迫不及待想要娶的女人。
口袋里装着他刚买的钻戒,此刻仿佛是一个昂贵而尖锐的讥讽。
原来,她喜欢商景天,抱着想要和他破镜重圆的念头想去应征他的女友,谁知道机缘巧合,阴差阳错,却不得不履行和他的七天协议。
挂不得她结束协议的时候那么轻松高兴,立刻跑到海南去度假,也怪不得她即便答应做他的女友,也从来不黏他。
他大约只能算是个替补,或者说,是个意外。
车子轰的一声冲了出去。沿着湖边,他绕了一圈又一圈,从下午四点一直开到天黑。
暮色缓缓沉下来,他的心也黯然低沉下去,车子停在路边,他就那么坐在车里,静默不动,仿佛雕像。
手机响起许久,他才拿起来,是温酒的电话。
“喂。”
电话里温酒的声音温温软软,仿若夜风,“你来接我吧。”
“好。”
挂了电话,温酒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晏律的声音如此低沉?而且如此的简短,竟然只说了两个字。
阮倾有点醉,脸颊布满红晕,拿着温酒的手道:“我想去吃冰淇淋,你去不去?”
沈煜道:“我带你去吧。”
“不要。”阮倾甩了一下手,身子也随之一晃。
温酒对沈煜道:“晏律马上过来接我,你先送阮倾回酒店吧。”
“嗯。”沈煜扶着阮倾先行一步。
温酒喝了点酒,此刻也觉得有些热,便走到酒店的大堂,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晏律。
不多时,旋转门外停了一辆车,车灯闪了两下。温酒认出是晏律的车子,便起身走了出去。
晏律从车上下来,沉默着替她打开了车门。
温酒上了车,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没事。”
晏律声音很冷,也没有看她,目不斜视地看着车前的道路,朝着绿茵阁开去。
温酒看出他情绪低落,心情很不好。
“你怎么不高兴?”
晏律依旧是两个字:“没有。”
温酒越发觉得他有心事,但问他又不肯说,温酒也很无奈,只好保持沉默。即便是在两人相识的第一天,气氛也没有如此的冷过。
晏律一言不发,一直沉默着到了绿茵阁,停好车子,他下了车,双手插在口袋里,并没有一如以前那般搂着温酒同行。
温酒愈发的觉得奇怪,难道他生气自己回来的太晚,冷落了他?
温酒笑了笑,主动去挽住他的胳臂,柔声问:“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晏律一脸肃色没有回答。这就算默认了?
温酒笑着摇了摇他的胳臂:“婚礼已经结束了,明天陪你一整天好不好?对了,晚上还要去我家吃饭,第一次上门,你不紧张吧?”
晏律还是没有吭声,神色冷淡。
电梯上到楼上,温酒走到门前打开房门,惊讶的发现,晏律打开了他的房门,竟然没有到她屋内坐坐的意思。
以前,他都是恋恋不舍不肯走,今天竟然过门不入。
温酒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叫住了他。
“晏律,你到底怎么了?我不喜欢猜别人的心思。你有什么便说出来。”
晏律回过头,看了看她,然后道:“我今天见到了商景天。”
温酒怔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他说,你们八年前就认识,是吗?”
温酒迟疑了一下,点头。“是。”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并没有问过我,这件事很重要吗?”
晏律面色很冷,“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温酒不解的问:“我骗你什么了?”
“你为什么来应征我的女友?是不是为了商景天。”
不得已问出这句话,晏律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一脚踩到了地上,已经有些遍体鳞伤。
他紧紧盯着她的唇,很想她说,不是。
“对,的确因为他。”温酒有些抱歉,关于这件事,她正想着忙过阮书的事儿,便找个机会告诉他。
晏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种受了伤的萧杀落寞。
温酒连忙解释:“你以前问过我这个问题。当时,我并不是存心要隐瞒,而是觉得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想对你多说。那时,你并不是我的男朋友,只是一个陌生人,我没想到你我会有今天这样的关系,所以,我没有对你说出实情,如果你想听,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晏律冷冷道:“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了。我一直以为,你我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和秘密,但是没想到有些事,却是从第三人口中才知道真相。”
“对不起晏律,这件事我的确是有所隐瞒,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当时,你对我来说,只是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我没有义务对一个陌生人如实供述我的私事。”
晏律看着她,“那现在你是我的女友,是不是所有的事儿,都会如实相告?”
“当然。”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没交过男朋友。”
“对,我是没有。”
晏律紧紧看着她,心里无比黯然。
他其实并不介意温酒有没有交过男友,依温酒的容貌,一定会有很多人追求,他觉得她和人交往过,根本不足为奇,他也不会小心眼到耿耿于怀。他只介意她不说实话。
“太晚了,你休息吧。”他失望地推开了房门,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温酒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那一扇紧闭的门,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晏律的反常让她惊讶也让她难过。
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靠在门框上。
早就想到过,他知道自己应征的真相会气愤,但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大,好似整个人都变了,陌生的仿佛不认识。
忙碌了一天,温酒已经又累又困,本想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觉,突然发生了这件事,她睡意全无,洗了澡在床上躺了半天,她还是拿起手机,给晏律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没人接。难道是睡了?
温酒失望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温酒是被温明月的电话给叫醒的。
“我就是提醒你一声,晚上别忘了带晏律过来吃饭。你许叔一大早就去超市了,买了一堆东西要亲自下厨,打算在女婿面前大显身手呢。”
“好,我记得呢。”
挂了电话,温酒躺在床上发了会儿愣,昨晚上,晏律那么生气,也不知道这会儿气消了没有。
温酒再次拨电话过去,没想到他已经关机了。
这是什么意思?还在生气?
温酒起床梳洗之后,打开房门走到斜对面,按了门铃,里面没人。
温酒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
“今天晚上,我爸妈请你吃饭,看到短信请回复一下。”
温酒在屋里一直等,从上午等到傍晚,整整一天,晏律没有回复。
窗外的暮色开始降临,温酒的心也开始变凉,五点钟的时候,她最后一次拨了个电话,依旧是关机。
她明白了,他刻意关机,便是不打算去了。
她起身换衣服,然后下楼开了车,直接回家。
温明月见到她一个人回来,怔了一下:“晏律呢?”
温酒很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老妈,我们分手了。”

 


第50第 V章

第五十章
温明月一愣,“怎么回事?”
“我和他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发现彼此性格不合,所以就分手了。”温酒说的很洒脱,也很干脆,理由很官方。真正的原因她没说,否则老妈就知道她春节根本没去泰国旅游,而是应征了晏律的女友去X城,必定很生气。
性格不合?温明月满腹的疑问和惊讶,拍了拍温酒的后背,安慰了一句:“没关系,下次会有更好的。”
话虽如此,心里却在想,恐怕想要找个超过晏律的男人,不大可能。真是遗憾,那样优秀俊美的小伙子不能当自己女婿。
许爸爸带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到温酒一个人也是一愣。许瓒从老爸身后探出头,惊讶地问:“咦,姐夫呢?”
温酒抱歉的笑:“老爸,对不起哦,这次让你白忙一场。我和晏律分手了。”
许爸爸立刻收起失望的表情,笑道:“什么叫白忙活啊,做了好吃的咱们大家一块享用,才不是白忙活。”
温酒洗了手,也去厨房帮忙。这时,放在客厅里的包,里面响起了手机铃声。
温明月喊了一声:“温酒,电话。”
“妈,我手上沾着面呢,你帮我拿过来一下。”
温明月拿出手机走到厨房,温酒一看是很陌生的电话号码,便客气道说了一声你好。
“温酒是我。”
电话里竟然传来晏律的声音。
温酒的神情瞬间便变了。
温明月就站在温酒的身边,帮她拿着手机,立刻支起耳朵听。
“外公病了,我在医院,很抱歉今天没法去你家吃饭了,请代我跟叔叔阿姨道个歉。”晏律在电话里的声音低沉而疲倦。
温酒很爽快的答了声好,然后不等让温明月挂电话,自己直接用沾了面粉的手指挂断了电话。
温明月见状问道:“不是说分手了吗?他怎么还打了电话过来?”
温酒笑了笑:“找个借口解释一下不是更圆满吗?虽然不是恋人,但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从此绝交啊。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留些颜面更好。”
温明月点点头,也不说什么了,把电话拿出去放在客厅里。她对女儿做事从来都不多加干涉,尤其是感情的事,她也更不会指手画脚,如果温酒真的因为性格不合而和晏律分手,她就算遗憾,也不会多说一句,不过,从晏律来的这个电话来看,事情好像不是温酒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