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你不好,说什么一辈子对我好,都是骗人的。”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尉东霆看着她糊了一脸泪的脸蛋,宠溺而无奈的笑:“怎么越来越刁蛮不讲理了。”

云翡立刻凶巴巴地瞪着他:“你嫌我刁蛮,是不是想要另寻新欢。”

尉东霆忙道:“没有。我没有功夫,也没有心思。一个你,已经叫我,”他笑着叹了口气,不说了。

云翡眼睛一眨,眼泪又喷了出来:“叫你讨厌是不是?”她气得想要咬人。手臂被他压住了,两条腿便使出气力在床上乱蹬。

尉东霆只觉得身下压了一条活泼乱跳的小鱼,红眼皮,红鼻子,又刁蛮又淘气,却是说不出的可爱。

他忍不住心潮涌动,低头便吻了下去。

这个吻绵长狂烈的简直快要让云翡昏过去,他好像不仅吸去了她肺里的空气,也吸走了她心里所有的委屈和难过。一颗心,慢慢地都灌满了甜蜜。

良久,他放开她,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这下不止红眼皮红鼻子,嘴唇也红的不像样子,脸色更是红彤彤的,像是一条小红鱼。不过,她怎么样在他眼中都好看。

云翡低垂着眼帘,不好意思看他。发泄完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刚才又哭又闹,无理取闹的样子,真像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她羞愧又懊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一见到他就失了控。明明要在他面前露出最美好的一面的,结果…她撅着嘴,很丧气。

不过,尉东霆却爱极了她在他面前无理取闹蛮不讲理的样子。她终于心里有他了。失而复得的狂喜不知如何言表,反正上天将她送到眼前,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他捏了捏她水嫩嫩的脸蛋,道:“你先洗个澡。现在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云翡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受的苦,气哼哼道:“我想吃赵策的猪耳朵。”

尉东霆听了,又心疼又好笑,半真半假道:“好,等会儿我帮你割下来。”

云翡从马上跌落昏迷过去,他将她抱起来的那一刻,云翡头往后一仰,脖子上那道伤痕清晰可见。他当时心里猛然一抽,又惊又怒,又后怕,真恨不得一剑杀了赵策。

云翡道:“不要,我自己去。”

尉东霆唤了一声:“来人。”

门外进来两个丫鬟,云翡一看,是原先尉琳琅身边的宫女秋桂和晚枫,当初从晋城回京城,她方便时这两人都紧紧盯着不放,所以她心里对这两人的印象不大好,总觉得她们是监视自己的人。

尉东霆道:“将热水抬进来,夫人手腕不能见水,侍候夫人时小心些。”

“是,将军。”
两人退了出去。

云翡小声嘀咕道:“我不喜欢让她们侍候。”

尉东霆开玩笑道:“要不,我侍候你?”
云翡脸色一红,嗔道:“不要。”

尉东霆顺口道了一句:“又不是没见过。”

云翡一怔:“你,你真的看到了?”想到那一天她正在洗浴,他突然挑开红纱走进来,她一直自欺欺人地想自己躲在浴桶里顶多叫他瞧见局部而已。

尉东霆有点窘:“你难道不知道,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

小?这是什么意思,说她那里不够丰满么?她又羞又气,脸色红的简直胜过火烧云。
此刻,晚枫和秋桂抬了热水进来,两个小丫鬟捧来新衣服香巾等物,送进卧房后的净室。

云翡立刻起身,去了后面。这些日子和赵策在一起,她整日提心吊胆怕被他侵犯,那里还敢提洗澡,巴不得连脸蛋也不洗,脏兮兮地叫赵策倒尽了胃口才好。现在一脱险,素爱清洁的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巴不得立刻就洗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尉东霆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真是很想亲自效劳,不过也知道她害羞,现在必定不肯赏脸。不过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他对她素来有耐心,坚信只要是自己的终归会属于自己。

净室和卧房也只隔着一道墙,中间摆了一道四扇紫檀屏风,薄绢上金丝绣了花开富贵,国色天香的牡丹,开得妖娆妩媚。

尉东霆看着那娇艳怒放的牡丹,想起那一次挑起红纱所见到的旖旎美景,心里一阵燥热,顿时身下便有了反应。幸好屋内无人,他运气调息,将那股欲念强压了下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云翡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袭樱桃色裙衫,外面是秋香色的披帛,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腰下,墨玉般衬托得一张小脸皎洁明莹,艳光四射,叫人移不开目光。

活色生香的出浴美人比方才脑中遐想更加勾人心魄。他强压下去的那股欲念,立刻卷土重来,而且比刚才更加猛烈。

云翡没想到尉东霆一直在房中等他,一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顿时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地坐在妆台前。从镜子看去,他依旧在盯着她看,那种目光和平素都不一样,里面像是藏着一只小兽,蠢蠢欲动想要跳出来吃掉她。她心慌意乱,连镜子也不敢看了,低头任由秋桂替她绞干头发。

长到腰下的头发,像是一段流光的墨缎。尉东霆看着看着,突然起身走过来,从秋桂手中接过干巾。

秋桂立刻识相地退了出去。

尉东霆坐在她身后,亲自将她的头发包在干巾,慢慢吸附残余的水滴。

云翡腰身僵硬,心里甜蜜而紧张。屋内静谧的仿佛没有人,唯有自己的心跳,乱七八糟的没有一点规律,像是喝醉了酒。

良久,他将毛巾放到妆台上,伸手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云翡脸色羞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潜意识里却觉得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抗拒。因为是他。

他将她一把滑不留手的长发握在掌心里,脉脉看着她。欺霜赛雪的肌肤,被热水熏蒸的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他忍不住吸了一口,立刻那娇嫩的脸颊上便留了一个红印,他不敢再亲,怕人看见了多想。自己却又忍不住往那旖旎之处想去,极想在她身上印满红印。

抱着她温暖娇软的身躯,一股莫名的幽香仿佛勾起了身体里每一个压抑的渴望。他觉得心里燥热的几乎连呼吸都是烫的。

云翡坐在他腿上,羞涩的低着头,将头发从他手里抽出来,要绾个发髻。头发盘起的那一刻,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颈,他便忍不住在她后颈上轻轻咬了一口。

云翡手一软,手中头发都散了下来,悉数盖住他的肩上,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愈发浓烈,他忍不住沿着她的脖颈一路亲下去,手掌也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她的胸上。

云翡顿时觉得心口一热,下意识地就要从他腿上下来,还未等她动作,他已经将她打横一抱,走到了床边。

放下她的那一刻,满头青丝都铺在淡青色的丝绢被面上,一袭红裙轻盈飘起又落下,艳丽无比。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他狠狠亲上去,手伸进裙底,盖上了她小巧挺翘的臀部。云翡觉得脑子轰的一下,像是血液倒流。她急忙去拽他的手,可惜那只手修长有力,又很强势霸道,拽了半天,纹丝不动。还用力捏了两下,她羞得快要昏过去了。

他亲吻着她的唇,哑着声低喃:“你欠我的什么时候还?”

她头昏脑涨地问:“欠你什么?”

“洞房。”

云翡涨红着脸蛋,忙道:“不,不要,这是白天。”

他一本正经地问:“白天不可以?”

“洞房花烛夜,当然是夜晚。”她红着脸,咬着嘴唇,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黑玛瑙一样的眼珠在眼睛里转来转去,羞赧慌张的样子,可爱的想叫人一口吞下去。

“你这小狐狸,晚上又怕你跑了。”他声音低低哑哑,气息也很急,仿佛在拼命压抑着什么。云翡不敢看他,只是感到喷在自己脸上的气息,滚烫滚烫,快要将她的脸蛋都要烤熟了。

云翡羞红了脸:“我可没跑,是你自己不要。”那两晚上,明明是他的好机会,他按兵不动,可怨不得她。

尉东霆懊恼地叹气:“我后悔死了。”

云翡噗的笑出声来。想起来,自己还担心过他不能人事,看来是多心了。

“还笑!”他恶狠狠道:“今晚上要加倍偿还。”

 


54、这一章更加甜

云翡羞色如霞,眼波流转,明艳不可方物,他只觉得浑身都饥渴的厉害,亲吻抚摸,不仅无法解渴,反而身体越来越燥热,像是燃了一把火。

他的气息再次急促起来,放在后臀的手,滑到她的双腿之间。

云翡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从未经历过这样的触摸,羞赧惊慌,不知所措,下意识地便想要逃避,可是却又无力抗拒,情急之下,她谎称自己饿了,要吃饭。

这会儿吃饭真是煞风景,可又不忍心让她饿着。尉东霆伏在她身上,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忍住自己的欲念。

“好,等吃过饭我们再…”他走到门外,吩咐门外的秋桂上饭。

云翡面红耳赤地梳理头发,复杂的发式她弄不好,随意地编成一条辫子。

尉东霆走过来,看着她的长辫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哼道:“臭丫头,那个绑头发的红绒球呢?”

云翡一听他翻旧账,立刻就红了脸。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他,那个红绒球给了宋惊雨当劫走她时的信物,他看来也知道了。

看着她心虚的样子,尉东霆捏着她的脸蛋,又爱又恨:“你这小狐狸,总是千方百计的骗我。”

云翡立刻乖巧的笑:“以后不会了。”

尉东霆眉头一挑:“当真?”

“真的。”云翡一本正经地点头,目光无比的真诚,像是一潭清澈的碧水。

尉东霆笑着点点她的额头:“不过你这小狐狸,就算骗我也会被我看破,没事,就当陪着你玩好了。”

云翡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心里却有点不服气,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他识破,是因为他太了解她了么?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她忍不住低头含笑,心里的挫败感又被甜蜜的感觉替代了。

不多时,就听见秋桂道:“将军,饭菜都已备好。”将云翡从郊外带回来的时候,他就吩咐了厨房晚上要准备丰盛的晚餐给云翡补补身体,他从地上抱起她的那一刻,就觉得她轻了许多。

尉东霆牵起云翡的手,走出卧房。走了几步,他又转回去对秋桂说了几句话。云翡没听见他说什么,只见他回过头来对自己温柔一笑,阔步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出了房门,她这才有空打量着外面,青砖碧瓦的庭院,方方正正,透着一股子干净整洁的利落,典型的北方住宅风格。可是庭院里出奇的安静,除了秋桂和晚枫,不见丫鬟佣人的身影,看庭院布局,也不像是深宅大院。

云翡便忍不住问:“这是哪儿?”

“这是陆盛在城东的一处别院。”

陆家?云翡一怔,还以为自己昏迷之后被带到了尉东霆的居所,没想到是陆家的别院,她顿了顿问道:“父亲和太后皇上,现居何处?”

尉东霆领兵北上,尉卓和小皇帝太后应该都是一起的,不至于会被安排在陆盛的别院里,这也太寒酸了,至少应该是晋州州牧府。

尉东霆沉默半晌,突然道:“皇上,驾崩了。”

“什么!”云翡猛然停住了脚步,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个消息简直比听到英承罡是她兄长还要震惊。她这一路和赵策在一起,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见。

尉东霆叹了口气:“皇上身体一直不好,从洛阳来晋城的那一夜便病了,药石无效。”

云翡急问:“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到消息?”

“你我成亲的第二夜。因为京城形势紧张,怕乱中生变,便没有声张。”

竟然是他送走她的那一晚。云翡想起了陆家那烧掉的一段围墙,不知道是否和小皇帝的驾崩有关系。

尉卓去晋城,带了那么多禁军,绕着陆家,几乎五步一岗,陆家家大业大,府中虽然只有四位主人,丫鬟佣人却上百,连着尉琳琅带去的宫女太监,按道理说,失火之后,应该及时有人救火才是,但是看陆家的围墙,倒好像是火势很大,烧了很长时间才被熄灭。

她好奇地问:“陆家怎么会失火呢?”

尉东霆摸了摸她的头发,道:“皇上驾崩那夜,我和父亲都在京城。太后受了刺激,过分悲恸,失手打翻烛火,点燃了居处。火势太大,抢救不及,太后也…”

云翡再次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难道尉琳琅也死了?

听到这些,她终于明白为何尉东霆突然从洛阳撤兵北上了。小皇帝和太后都已不在,尉卓失去了手中王牌,不可能再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也绝不可能迎吴王称帝。否则,不仅会失去手中的权势,军队,还会丧命。

没有了小皇帝,他再占据洛阳名不正言不顺,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尉东霆将京城留给云定权和林青峰去争夺,率领军队抽身而退。

江东的吴王早就野心勃勃,自然不会任由大齐的国都,落入他人之手,定会举兵南下来夺洛阳,趁机称帝。洛阳成了烫手山芋,尉东霆率兵北上,保存实力,隔岸观火,的确是最为明智之举。

“父亲受此打击,重病不起。我昨日接到消息,你父亲如今已经在洛阳自立为王,国号为楚。所以,你暂且住在这儿,等父亲病情好转,我再接你回去。免得他看到你…”

尉东霆没有说下去,无奈的摸了摸她的脸蛋,虽然他爱极了云翡,但云翡却是云定权的女儿。父亲如今提起云定权,便疼骂他窃国贼。只怕见到云翡,会很不客气,他不想让云翡受委屈。

云翡早知道父亲的野心,听到父亲自立为王的消息并不惊诧。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所以才一直抗拒尉东霆的感情。 当初,尉卓和父亲还都没有撕破脸,尉卓对自己还扮演着慈父的角色,想必此刻再见到自己,必定会恨屋及乌。

她低了头,半晌突然道:“当初你父亲让我匆匆嫁给你,是为了让我爹站在朝廷这边,如今我爹自立为王,这婚事,是不是就算是作废了?”

尉东霆一听,急忙道:“怎么,你又反悔?”

云翡低声道:“你父亲他…”

尉东霆牵起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斩钉截铁道:“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只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与你已经拜过天地,等晚上圆了房,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云翡羞得满面通红,一使劲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连腰也一并抱住了。“老天都将你送回来,我再放你走,就是天字第一号傻子。”

云翡心里忍不住想笑,却故意用敬佩的目光,崇拜万方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夸赞道:“你才不是傻子,你是柳下惠。”

尉东霆咬着她的耳垂道:“今晚上我绝不做柳下惠。”

云翡疾步便走,连耳垂都红透了。

饭厅和卧房只有几十步的距离,晚枫站在饭厅门口弯腰施了一礼:“将军,夫人请用。”

尉东霆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饭桌上,精致丰盛的菜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本来方才说自己饿了只是一个借口,可是看着这么一桌佳肴,云翡忍不住食欲大开,也当真是有点饿了。

尉东霆拿起筷子,含笑看着她:“你喜欢吃什么,我来给你布菜。”

云翡嫣然一笑:“不敢劳动将军。我自己来。”

尉东霆笑吟吟望着她:“洗浴不叫为夫侍候,布菜总要赏个脸吧。”

云翡脸色一红,指了指西湖醋鱼。

尉东霆立刻给她夹了一块儿鱼肉,将鱼腹上最嫩的地方挑给她,半真半假地笑问:“夫人爱吃醋?”

云翡瞪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半真半假回答:“对啊。我最爱吃醋。”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小丫头。”他怎么舍得给她吃醋的机会。

云翡见他不吃,只捧着一杯茶喝,便问:“你怎么不吃?”

尉东霆宠溺的看着她:“我不饿,看着你吃。”

云翡眨了眨眼,毫不羞愧地问:“你是不是想说秀色可餐?”

尉东霆噗的一声,口中的茶都喷了。

“尉将军你不觉得你很有福气么,我又聪明又美貌,还…”云翡咬着筷子,托着香腮,一本正经地想词来夸自己,大言不惭的样子又可爱又娇俏。

尉东霆笑着替她接了一句:“还爱财如命。”

被揭了短的云翡立刻撅着嘴炸毛:“怎么,你有意见?”

尉东霆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没有,你在我心里,怎么样都好。”

云翡羞赧地低了头,心里如喝了蜜汁一样甜美。娇嫩白皙的脖颈,随着她低头,呈现出美好的弧度,娇羞美丽。

他忍不住心神一荡,将她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也学着她的语气道:“云**你不觉得自己很有福气么?夫君品貌出众,武功高强,还有不少的银子。”

云翡噗的一声笑出来,娇软的身子在他怀里笑得直抖。

尉东霆看着她甜美如春花的笑靥,心里道:能一辈子看着她这样笑,他真的很有福气。

云翡抬起头,脉脉含情地看着他,“尉将军真是不谦虚。不过,”

“不过怎么?”

她羞涩地把头埋在他胸前,小声哼道:“你在我心里,也是怎么样都好。”

尉东霆受宠若惊地挑起她的下颌,痴痴看着她如画容颜,心里竟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慨。

云翡轻轻从他掌心里扭开脸蛋,小声道:“我吃饱了。”

此刻,窗外的暮色仿佛从九天上垂下来的黑色帷幕,慢慢地飘落下来,笼罩着这处庭院。

尉东霆牵起她的手,走出饭厅,朝着卧房的方向走去。

云翡心跳的小鹿一般,难道吃饱了就…她磨磨蹭蹭不肯走,小声哼哼:“你带我四处走走。我吃撑了。”

尉东霆低头看着她笑,一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的样子,但却没有点破,牵着她朝着卧房相反的方向而去,云翡暗暗松了口气。

晚风沉醉,一弯新月,从云层里刚刚露头。庭院里的景物影影绰绰的都像是蒙在一层纱雾中,朦朦胧胧,秋日的夜景远不如春夜,但不知从何处里飘来一股桂花香气,幽香馥郁,让人心神清爽。

和晋城的陆家大院比起来,别院的规模小的多,后花园里立着一座假山,上面有一座小亭子,玲珑小巧,亭亭玉立在夜色中。

沿着石阶走上去,香气越来越浓郁,原来那棵桂花树就在小亭子旁边。

尉东霆牵着她走进小亭子,坐在石凳上,云翡正要坐他旁边,却被他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体贴地说:“石凳上凉,坐我腿上。”

云翡心里暖暖的,乖巧地被他抱在怀里。

晚风桂花香,她觉得十六年的生命中,仿佛今夜是最宁静最甜蜜的一晚,放下心里所有的不忿不甘,忘记彼此的身份立场,不去想未来的艰辛险阻,只想着当下,和他在一起。

心无杂念,清风明月,有他相伴。

她偎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突然间觉得身子又困又懒,从未有过的放松,仿佛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必担心,这种奇怪的安全感,是她以前从未感觉到的。

做梦一般,耳边忽然响起清幽的笛声。

她睁开眼睛,惊讶发现,尉东霆竟然在吹笛。昏昏的夜色,看不清他的眉眼,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借着夜色的掩护,她抛开羞赧矜持,痴痴地看着他,真想这一辈子都这样。

良久,一曲毕,他放下笛子。

袅袅的乐声仿佛还漂浮在身边的空气中,如梦如幻。

她轻轻问:“这是什么曲子?”

“春波绿。”

“真好听。”

“我教你。”

“现在么?”

“现在还有别的事儿。”他抱起她,走出凉亭。居高临下,这时,她看见卧房前的回廊上点起了两盏红色的灯笼。

他抱着她一路走回卧房,秋桂和晚枫在门口弯腰福了一礼,默不作声地退到了廊下。

云翡进了房间便怔住了。桌上铺着大红色的桌布,上面点着龙凤烛。床上换了一顶红色的喜账,红色的流苏垂下来,像是一帘绮梦。

时间仿佛还停留在洞房的那一晚,他原地等着她,一切都没有改变。

她羞涩紧张,眼眶却有些湿润。

尉东霆将她放进喜账中,红色流苏,在烛光里春波一样漾动。

她觉得害怕,又觉得期待,懵懵懂懂地知道要发生,却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东霆。”

相识这么久,她这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尉东霆欣喜之极,挑起她美丽的下颌,脉脉看着她笑:“再叫。”

“东霆。”她羞涩的将脸贴在他的心口。这个名字在心里曾经呼过无数次,却是第一次这样亲密的叫出来。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手指缓缓下移,沿着她的脊梁摸下去,一路到了腰窝,曼妙的曲线勾人心魄,他托起那团浑圆,往自己身上贴过来。

她慌乱不堪,不自觉的挣扎。纤细的腰肢像是被春风舞折的柳枝,他脱去她的衣衫,将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挡也扯了去。

 

 

55、爱夫君要比爱银子爱上一万倍

年轻纤细的酮\\体美丽的让人沉醉惊艳。

双腿修长,纤腰不盈一握,胸如净雪,雪端上盛开着小小的红色蓓蕾,粉粉嫩嫩的颜色,仿佛还未长熟的樱桃果,他身下一热,低头含在口中,轻轻咬了一下。

这样不着片缕的j□j在他面前,她羞赧的不敢睁开眼睛。但闭上眼睛,身体的感觉却愈发的清晰刺激。
新婚那夜他也曾这样咬过她一次,只不过那时还隔着衣衫,现在这样直接被他含在口中,被唇舌轻挑慢捻,为所欲为。陌生的刺激强烈的越发叫她无法承受。
尉东霆将看见她出浴的那一刻就想要做的事,此刻开始实施。
他的亲吻密集热烈,一开始还很温柔,很快便有点,迫不及待。沿着她的唇,脖子,胸脯一路向下。
白皙如玉的光滑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皎洁如初升的月,他心神激动,忍不住俯身在她大腿内侧亲了一口。
他看似光滑的下颌,却生着短短的胡渣,扎的她细嫩的肌肤又疼又痒,仿若一股电流划过去。她身子酥软,低声叫他的名字,“别,好痒。”
他一路往上亲吻,亲到了她的小腹上,然后舔了一下她的肚脐。
云翡身子一颤,全身都软了。她闭上眼睛,听见他的呼吸声就在自己的耳边起伏,急促的气息,熟悉中增添了某种陌生的狂野味道。
“我轻些,别怕。”他含着她的嘴唇,手托起她的身子,将自己送进去。
美好的感觉突然就被一阵刺疼给破灭了。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为什么会有铁器捅过来的感觉。
她立刻像一条案板上的小鱼,活蹦乱跳地开始挣扎,“好疼,你要干什么。”
“别动。”他吸了口气又试探着往里,为了方便用力,他腾出手来捧起她的臀。
她两只手直接就奔着那个痛楚的地方而去,一碰到坚硬如铁,莫名其妙的东西,正在往自己身体里冲击,她吓了一跳,怒道:“这是什么。”
他一头汗,进退两难中,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睁开眼朝着他那里看去,这一看越发大惊失色,使劲挣扎起来,“我不要,快放开我。”
别人洞房都有压箱底的东西,母亲也会含含糊糊交代两句,她却是被逼着匆匆成亲,那件事在脑子里只有个朦胧的影子,稀里糊涂,懵懵懂懂。
不过,她见过阿琮小时候洗澡,知道哪里长了个男女有别的东西,可是那可爱的软软的小鸟怎么可能会是这个坚硬如铁,难看之极的怪东西。
“别动,阿翡,”箭在弦上,偏偏她在他身子底下扭来扭去,这样下去他也快要疯了,他抓住她乱舞乱挠的爪子,放在头顶上,紧紧压住她,狠下心,使劲往里一冲。
云翡疼的一声惨叫,呜呜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