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衍之弓起身看着,见苏青婵红着脸有些痴迷,眼神是不反感吃它的,忍不住就捏着她的耳垂低声蛊惑,“小婵,你吃吃它,试试它的味道。”
诱惑的气息喷在头顶,耳垂被捏得又麻又痒,几乎让人瘫了半边身子。
苏青婵薄面通红,横邹衍之一眼,道:“我把它嚼吞下肚试试它的味道?”
“那可不行。”邹衍之郑重其事,认真肃穆反对,“嚼吞了,咱们以后怎么取乐。”
这么言语挑逗,棒子胀得人更痛了,邹衍之等不得慢慢嬉戏了,把苏青婵拖抱上来,湿湿热热的嘴唇印上她的唇,用舌尖撬开她紧合的牙齿,浓浓烈烈给了一个粘稠得化不开的吻。
“怎么弄更舒服告诉我。”邹衍之抵了进去,亲吻着苏青婵的脸,耐心地缓缓动着,手指挑-逗过苏青婵的ru尖,从峰顶到山脚下,指尖像舌头一样烫热,摩挲过每一寸肌肤,带着满心满肺的宠爱与怜惜,迂回执着狂热虔诚。
怎么着都很舒服,苏青婵想说,却没有说出来,心窝弥漫着感动的酸楚,身体泛着甘美的幸福激潮。
雷霆暴雨疾洗冲刷时,身体被高高抛起再沉沉落下,来来回回在极乐的峰顶翻滚。
像此时温柔地细-插慢-抽着,也让人觉得无比满足,并不会由于少了剧烈的刺-激而不了那分快活。
据宫里那些小册子上讲的,这事可以有很多招式,落点不同也能带给小婵不同的感受,邹衍之在快活的同时,也没忘看着苏青婵的反应。
热棒子深深地戳了进去,继而退出,又再次击入,周而复始,古老的动作却带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激狂。
苏青婵的身体已经完全为邹衍之打开,她渴望着,得到满足后又被送上更美的高峰,再一次到达顶峰时,苏青婵紧紧地扣住邹衍之,不肯再给他退出去,也不知为什么,眼泪在那瞬间突然遏不住,不知不觉流了满脸。
泛滥的眼泪让邹衍之有些不明所以。
“咱们现在又没有误会了,怎么还哭?”
“心里难过,想哭。”苏青婵蛮横地说,又补充了句:“我想哭。”
“好,那就哭吧。有衍之哥哥在,就算哭得发大水了,我也会抱着你游走的。”
坏死了,苏青婵破涕为笑,捶了邹衍之几下,莫名哭的更厉害了,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道:“衍之哥哥,你如果喜欢别的女人了,要和我说,我不要被蒙在鼓里。”
她母亲真可怜,吃了柳氏的醋二十一年,却没有吃对。
如果喜欢别的女人要和她说!换了邹衍之想哭了,自己表现得还不够痴情专一吗?五年啊!这五年,是男人需求最强烈的时候,他憋出了个无能的名声,小婵还不能完完全全相信他!
“小婵,衍之哥哥想哭了。”邹衍之有些伤感地道。
苏青婵把郁闷哭出来了,正觉得丢脸,闻言开心了:“哭吧衍之哥哥……”伸了手搂住邹衍之,很体贴地轻拍他背部,“衍之哥哥,哭吧……”
彻底颠倒过来了,要不哭,就是不给小婵面子吧?

62

? 这么个急色模样,真让人难以相信,他这些年守身如玉是怎么克制得住的。苏青婵低骂了一声:“色鬼。”声音嗔怒,手臂却藤蔓一般,紧紧地缠绕住邹衍之的身体,柔软的山峰也贴过去,将彼此间烧着的那团火,整弄出要烧伤人的高热。
一个碧波生春,一个强悍勇猛,于是这享受便享受得滋味儿十足。
事毕苏青婵戳着邹衍之胸膛,道:“见天儿打饥荒似的,也不害臊。”
邹衍之把她的手握住反划了回去,毫不羞愧,理直气壮道:“我憋了五年,不把那些次数补回来,总是饿着的。”
苏青婵哑了,五年,那得补回来多少次?想了想,苏青婵握住邹衍之腿缝虫儿,眯起眼道:“把它整弄废了,那时怎么好?”
“废不了,只会越战越勇。”邹衍之说着挺了挺腰,那物又微微抬头了,轻轻一蹭就贴进苏青婵那处花芯。“看看,它又想要了,这不是越战越勇吗?”
苏青婵哆嗦了一下,软在邹衍之怀里,情意绵绵斥了一句:“色胚!”
这么一句甜腻腻的骂语,叫嚷了几分嗔恼,就有几分夸奖。邹衍之心口火辣,腰身一挺让自己的棒子完全隐没进柔嫩的触感里。
“只让它呆着,我不动。”邹衍之这回说到做到。苏青婵闭上眼,尝过那滋味的嫩道给一物撑着,情-欲燎原,身体都软了,哪还记得不想要,脱口就道:“动起来……”
邹衍之摇了摇头,捏-弄苏青婵胸前两点,体贴地道:“我那个是越战越勇,你那处却怕会弄坏,饶了它罢。”
苏青婵气得脸上红的要滴出血来,不求告索取了,双腿夹紧磨蹭,密道开阖收缩。
这下换了人讨要了,邹衍之道:“小婵,你绞得它疼得想动了……”
“哦,那你退出去,使劲摇让它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作茧自缚了,邹衍之不能纠正苏青婵的曲解,骨子里坏着,真个退出去,只是退出又进入,撞击享受起美味佳肴般的花芯来。
又是半宿纵情,邹衍之起身去上早朝苏青婵都不知道,睡得正香甜时,被琉璃喊醒了。
“小姐,来客人了,太太要你去厅中见客。”
客人要见她?难道是她姑妈来了,喻紫萱死了,姚老太太定会迁怒到姚苏氏身上,苏青婵清醒过来,深深叹了口气,想不到两世里喻紫萱都是一样的命运,姚清弘的摇摆不定,所谓的两情相悦,生生要了她的命。
厅里果是来的女客,云鬓高耸轻罗软缎,不是姚苏氏,看那眉眼,苏青婵的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起来,有些怨恼地看向苏太太。
这妇人应该是叶海棠的母亲,叶海棠害得她差点与邹衍之分离,母亲为这么一个人把她喊起来,忒恼人了。
“民妇叶李氏参见靖王妃。”妇人起身行礼,果然是叶海棠的母亲。
“免。”苏青婵端着架子,漠淡地坐到椅子上。
“青婵,叶夫人此来,是为你大哥和二哥的亲事而来……”
苏太太尽量端着脸,可眼角却止不住带出得意,叶李氏此番前来,是主动向苏家提亲,她愿把女儿许嫁苏家,不拘苏家哪个儿子。
苏沐风品端貌正,虽说没与普安王相认,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婿人选,可叶李氏说的是,不拘苏家哪个儿子,随苏太太意愿,这便很可疑了。
苏青婵不说话,端起茶杯小口啜茶,停了片刻,笑道:“多谢叶夫人抬爱,青婵记得,海棠姑娘是非靖王爷不嫁的,苏家蓬门筚户,不敢高攀。”
“靖王妃……”叶李氏站了起来,淡定不再,面上掠过尴尬与惶急。
“琉璃,送客。”苏青婵不客气地赶人。
“青婵,叶夫人的女儿,听说姿容出色,当日参加选秀,同届秀女没有及得上她的,叶大人还是四品官……”叶李氏走后,苏太太有些惋惜地说道,暗暗后悔,方才该不使人唤苏青婵过来,径自把亲事定下来罢。
苏绍伦撕了普安王的许婚书,娶明月看来是无望的,定下叶海棠也不错,不然定给苏沐风,也是好的。
“四品官就很好?叶海棠心如蛇蝎,娘,你还想不想以后过安稳日子?”苏青婵发火了。
“你大哥和二哥不小了,也得定亲了,如今你是靖王妃,他们再娶平头百姓家女儿掉身架了,官宦人家的小姐,你爹不在了,他们俩又没有功名封爵……”苏太太絮絮叨叨说着,颇有要把叶李氏招回来之意。
苏青婵懒懒的不想和母亲多说,邹衍之早朝未回,苏沐风去钱庄交接事务了,苏青婵出门招了宋妈,吩咐她让宋伯去问问苏沐风情况。
叶家要把叶海棠嫁进苏家,定是有什么变故,不仅是贪图苏家有自己这个所谓的靖王妃。
这日中午邹衍之和苏沐风都没有回来,苏绍伦去普安王府向明月献殷勤了,苏青婵和苏太太吃过午膳,正等着宋伯回消息,姚家来人请她去走一趟。
苏青婵不想去,却不能不去,在姚家居住那几年,姚太太对她很好,疼亲生女儿一般疼她。
姚清弘自喻紫萱的死讯传出来后,还没吃过一口饭,这几日不能动弹,丫鬟们扶着灌人叁汤留着一条命的。
那个俊雅的贵公子只剩了一具躯体,面如死灰,双唇焦枯,眼神黯淡无光。
姚老太太姚太太在床前低泣,姚老爷在一边顿足叹气,三人一齐把求恳的满怀希望的目光投到苏青婵身上。
上辈子喻紫萱自缢,他也是这么一副恨不能相随的模样,为什么这辈子自己没有嫁给他,他却还要弄得无法挽回?
苏青婵幽然长叹。
一动不动躺着的姚清弘似乎就在等着她,眼睛闪过一抹光采,眼珠子转动,竭力侧过头要看苏青婵。
“清弘,吃点东西吧。”
“好。”低哑的几乎不能听到的声音,姚家三口如奉纶音,一直热着的稀粥眨眼间端了上来。
姚太太把碗递给苏青婵,苏青婵轻摇了摇头,她已是有夫之妇,哪能喂姚清弘吃饭。
小半碗稀粥吃下,姚清弘面色微有红润,苏青婵见他没了求死之心,遂起身告辞。
“表姐……”姚清弘伸了手欲捉苏青婵袖子,百般够不着,额头冒出成片汗水。
“青婵,你陪着说会话,劝劝清弘吧。”姚老太太抹着泪,悄悄拉儿子媳妇出去。
三人退出房门,姚老太太扶着龙头拐杖,若有所思道:“看来,清弘还是很在意他表姐的,只有青婵才能让他有要活下去的念头。”
当然在意,若是依我,早让他们成亲,也没有今日之祸。姚太太在心中不满地回答,嘴上却没说出来。
“在意不在意的,侄女儿已嫁给靖王,只能想办法让清弘转心思了。”姚老爷阴沉的脸更阴了。
“别的女人抓不住清弘的心。”姚老太太像是自言自语,姚太太吓了一跳,急叫道:“老太太,青婵已经嫁人了。”
“嫁人了又怎样?寡妇再嫁和离再嫁的,也不是没有,只要咱姚家愿意清弘愿意,又有什么不妥?“
姚老爷呆了,明白了姚老太太的心思,皱眉道:“娘,听闻靖王爷很重视侄女儿。”
“再重视,青婵如果已经与清弘有了夫妻之实,他也不可能再留下青婵了。”
“使不得,老太太,那样会毁了青婵。”姚太太吓得要下跪了。
“我们敢动他的王妃,靖王爷不会饶了姚家的。”姚老爷摇头。
“这就看你的女儿的本事了。”姚老太太提起拐杖重重跺下,瞪向姚太太:“往日你不是看着青婵千好万好吗?如今要了她做媳妇,又能救清弘一命,难道不好?”
要救儿子也不是这么救法,姚太太摇头不已,“娘,青婵嫁进王府后,媳妇看着,她安心做着靖王妃,不会再与清弘……”
其实苏青婵以前也没看出对姚清弘有私情,姚苏氏没敢说。
姚老太太没理姚苏氏,看向姚老爷,道:“姚家只此一脉,清弘要有个三长两短,姚家就绝后了,咱们也都别活了。”
“娘。”姚老爷为难,他是孝子,从没忤逆过姚老太太。
“你去弄点药回来,让青婵不愿意也坐成此事。”
要用药!姚苏氏顾不得了,转身要进房,喊苏青婵回去。
她没能走进房,啪地一声响,姚老太太举起手里的拐杖击去,姚苏氏倒到地上。
“娘,真做成此事了,靖王爷不会放过姚家的,妙瑷只怕也扛不住。”姚老爷低声道,邹衍之的冷酷铁血,他没见识过也听过的,整支广威军出去寻找苏青婵,可想而知这个王妃在他心中何等重要。
“扛不住就一起死。”姚老太太冷哼,道:“你也看到了,清弘没有一点生念,听苏青婵说得一句话,就活了过来,要想清弘不寻死,就得成全他的心愿。”
“可……可他方才肯吃粥了,也许没了求死之心了。”
“谁又能肯定?苏青婵这次走了,再请她过来就难了,她若不过来,清弘又再寻死,又将如何?”
姚老爷哑口无言,姚老太太略停了停,阴恻恻道:“若不是清弘他娘阻挠,清弘早与紫萱成亲了,紫萱何用无辜丧命?如今紫萱年轻轻去了,苏青婵却荣荣耀耀做着她的靖王妃……我……”
不甘心!姚老太太不甘心!她要折苏了青婵,为她的外孙女儿报仇。

63

“可是,娘,靖王爷雷霆一怒,整个姚家……”姚老爷有些结巴,整个家族为着这么一桩事陪葬,不值得。
“怪不得妙瑷得宠,有小皇子傍身,你还迟迟得不到升迁,蠢货。”姚老太太一拐棍戳姚老爷,“靖王爷大,还是皇上大?”
“当然是皇上。”姚老爷脱口应道,话说出来,也有几分明白了,“娘,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姚家翻身的机会到了。”姚老太太道:“紫萱临死前写的信,你是看过的,想明白了不?”
姚老爷点头,明白了。
皇帝染指嫂子不遂,恼羞成怒逼喻紫萱自绝,喻紫萱哪会想不明白,死前那封信说过了,怕皇帝逼死她后还来治姚家罪,留了这么个内-幕,让他们被逼到绝路时拿来要胁皇帝保命。
眼下皇帝不追究喻紫萱自绝的过失,姚家却可以利用皇帝与邹衍之的矛盾,让邹衍之夫妻分离,狠拍皇帝的马屁。
邹衍之不痛快,皇帝自然痛快,姚家得罪邹衍之,不止没祸,说不定还有喜。
姚老爷忙忙出去买药物,姚老太太守在院门外,不停想着办法,苏青婵出来时怎么拖延阻止她回去。
许久过去,苏青婵却一直没有出来。
“不要脸的女人,有夫之妇还勾引我孙子……”姚老太太暗骂,想起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儿,悲从中来,哭得脑子混沌。
房里面,姚清弘也哭得稀里哗啦,一面哭一面诉说:“表姐,紫萱妹妹她怎么要想不开?我以为,她进宫是很开心的……”
苏青婵想敲打姚清弘,身份不便,忍了又忍,道:“你梦到上辈子我死了,没梦到紫萱因为你娶我自绝吗?你把她逼死两回了。”
“我……我在她死后感应到了……”姚清弘哭得更伤心了,一个大男人像孩子一样哭得眼泪鼻涕一齐下。
从小一起长大的,苏青婵见姚清弘这样,也有些心酸,静坐了半晌,止不住也掉泪,道:“上辈子嫁给你,我事先并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就是一根绳子吊死,也不嫁给你。这辈子本来想着,我哪怕嫁进靖王府守活寡,也绝不拆散你和紫萱。谁知你又糊涂了,再一次害死紫萱……”
“是我害了你们俩……”姚清弘挣扎着要坐起来,挣到一半又跌了回去,“表姐,我死了,爹和娘还有奶奶姐姐,劳你照应一二……”
“说什么糊涂话?你要真死了,姑妈她们依靠谁去?”苏青婵气道。
“我要还苟活着,怎么对得起紫萱妹妹?”
苏青婵沉默了,心中也觉得,姚清弘要不死,真个对不起喻紫萱两辈子为他自绝的情份。
可是,姚老太太和姚老爷于她情面上极淡,姚太太则疼她如亲闺女,姚清弘真死了,姚太太后半生怎么办?
苏青婵有些恍惚,道:“上辈子我重生了,如果紫萱也能重生一回就好了。”
“青婵,累着你了,来,喝几口莲子汤。清弘,陪着你表姐吃点。”姚老太太带着丫鬟端着托盘进来。
苏青婵以为姚老太太变着法儿要哄姚清弘吃东西,再想不到莲子汤里面加了药物的,见那头姚清弘直呆呆躺着,没有要吃食的意思,叹了口气,也不能真个看着姚清弘饿死,端起托盘里的莲子汤,拿起汤匙搅了搅,对姚清弘道:“清弘,起来陪表姐吃。”
姚清弘一动不动,苏青婵手里的碗却抖颤起来,她的一双手像发癫病了一般,越抖越厉害,后来再没端住,那碗莲子汤落到地上。
清碎的碎瓷声响起,苏青婵一双手也不抖了。
好怪异,刚才自己那双手是无缘无由突然抽抖的,眼角看到姚老太太带着菊皱的脸上闪过不甘时,苏青婵心头一突。
甩了甩手,苏青婵掸了掸裙裾,颦眉道:“这汤太烫了,清弘,快起来吃东西,表姐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青婵,你劝劝清弘吧。”姚老太太抓住苏青婵袖子。
“等会再来,裙子都弄脏了,我先去蔷院换掉。”蔷院是苏青婵在姚家居住时的住处,里面还有不少她的衣裳,姚老太太松了手,嘱道:“快些儿回来。”
“嗯,一会就过来。”
姚府住了那么多年,各处是极熟悉的,苏青婵也不告辞了,出了门左拐右闪,也不奔正门或后角门了,正奔喻紫萱住的院落。
喻紫萱那院子园子外面就是府外,他们三人以前经常翻墙出去,偷偷到外面逛一小会再回去。
来时坐的轿子停在姚家仪门外的,苏青婵正有些发愁怎么回家,抬眼却见轿夫抬着轿子迎面走来。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在此处等着?苏青婵想问,定睛看到轿夫眼神直呆呆的,抬步僵硬,像没有意识的人偶,到唇边的问话瞬间吞了回去。
提着一颗心回到家,苏青婵脸色惨白,走过花厅径自要回房歇息,却给苏太太喊住了。
“青婵,你听说了吗?叶海棠自缢身亡了。”
“叶海棠自绝死了?刚刚死的?”苏青婵低喃,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对着空中大喊:“紫萱,你若是心有不甘,就投身到叶海棠身体里吧。”
苏太太莫名其妙地看女儿,道:“说什么疯话,什么投身的?”
没有回音,苏青婵却莫名地感到如释重负。
“娘,备上纸礼,我们一起去叶家吊唁。”
“因为咱们拒亲了,叶海棠才上吊的,这上门吊唁,人家不啐我们不打我们才怪。”苏太太任苏青婵怎么说,坐定身体就是不动。
“叶海棠怎么会因为咱家拒亲就自绝?”苏青婵奇怪不已,被拒亲名声很糟,可是叶海棠是被从靖王府送回的,先前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不应该因为苏家拒亲就寻了短见的。
“老宋家的打听了,普安王爷可真是……”苏太太不停摇头,啧啧叹气。
普安王昨晚去了叶家,把叶海棠掳到普安王府,今早方放她回家,这事,今日京城传遍了。
“他……普安王怎么敢这么胆大包天?”苏青婵惊悚不已,强抢民女都犯了律法,更不必说叶士俊怎么也是四品官。
“人家说只是请叶海棠去普安王府做客,又没囚她禁她。”苏太太拍拍椅子,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真没错,幸好早上你不同意婚事,不然,苏家就要迎一个脏女人进门了。”
“普安王也不一定就碰了叶海棠……”苏青婵话说了一半收了口,普安王色中饿鬼之名在外,要说他掳了叶海棠一夜,什么事也没发生,谁能相信?
叶海棠被靖王府遣弃在前,又被普安王这般辱了名声,哪还有什么活路?
麻烦了,她不知这事,喻紫萱如果真去投身到叶海棠身体里,跟姚清弘的亲事,怎么成得了?
苏青婵坐立不安,正想着要不要亲自去叶府探问,邹衍之回来了。
皇帝真的赐了邹衍之一座府第,也不是一座府第,只是划了一块地赐给他,邹衍之兴致勃勃打算园林楼阁都不要,就弄个小山布置成西山旧地的样子,拉了苏青婵要去看看规划一下。
苏青婵不想去,担心着喻紫萱重生的事。不是重生回本来的身体,可别给叶家当野鬼附身,还有,叶海棠名声那么糟,虽然魂灵是喻紫萱的,也不知姚家能接受吗?
邹衍之听苏青婵说完,想不通苏青婵明明不喜欢姚清弘,还操心那么多,一时怒火上来,攥起苏青婵的手就往外走,刚棱的眉眼阴沉沉的,又重拾了前先时的冷硬。
“姚家人算计你,你还担心他们做什么?”
“下午要不是紫萱阻止,我……”
“可在宫里那一次,如果不是你机警……”
如果不是苏青婵机警,已经给皇帝辱了,此时又该如何?
苏青婵无言,因脱险了,那怨那恨便掩不了小时一起长大的情谊,总还是想着,希望姚清弘和喻紫萱能有个好的结果。
“别管姚家,别管你什么表弟表妹,别管他们如何,可否?”
谁也不能替别人活着,谁也无法主宰别人的命运。
苏青婵轻轻点了点头,曾经的亲情,无论是伤害还是爱,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新府第只有一片平地,可随着邹衍之的描述,苏青婵眼前出现了完整的西山小溪河流,林木山洞,耳边听到了声声知了鸣叫。
落日西移,天空渐暗,天边红彩隐隐,青山如屏,小溪如带,野炊的轻烟烧起……
“等建完了,我想着,这府里咱们也不要人服侍,我来服侍你,咱们自由自在,想怎么乐就怎么乐……”邹衍之低笑,满满的不怀好意。
苏青婵啐了一口,斜眼看去却痴了,夕阳橙明的光晕里,邹衍之的脸部轮廓完美俊挺,一双寒潭般黝黑的眸子闪着亮晶晶的光彩,满满是爱恋和深情!
苏青婵身体一歪,软软地倒了过去,邹衍之伸臂紧紧地揽住她,畅快地大声朗笑。
“我想能点石成金,现在就变出山洞来。”邹衍之的呼吸有些紧促了,凑到苏青婵耳边粗声说话轻咬吐息。
眼前可是一片空地,想顺着他心意也难。只是,被轻轻咬啮的耳垂蜂蜇般的疼痛,喷进耳洞中的热气变成小虫儿,忽啦啦钻进脑子里,顺着血脉在体内疯狂蔓延,四肢百骸被带起忍不住的瘙痒。
想起欢-好时销.魂蚀骨的滋味,苏青婵不自禁地一只手勾上邹衍之腰身,抬腿蹭他的胯部。
“咱们骑马出城,一个时辰就到了。”
——到了那里,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邹衍之血液烧沸了,扶举了苏青婵婵上马,利落的一个翻身出城而去。
粗糙的黄土山洞壁比精心修饰过的王府还可亲,朦胧的月色没有犀角灯明亮的灯焰,清幽淡雅投射出进山洞却带出更迷人的光彩,黄土地上铺了厚树叶的床躺上去软绵绵的。苏青婵神智迷离,邹衍之的动作也乱了方寸,沉腰间硬耸与深凹无一丝阻隔的包含在一处,肌肤相触,深沉厚重的温度与情感烙印进彼此的肌肤血肉里……

——正文终章

64

喻紫萱知道,旁人看来她很幸福。虽是爹娘双忘,可外祖母与舅舅将她如珠似宝宠着,比姚妙瑷和姚清弘这两个嫡亲孙子孙女儿女还疼,吃穿用度都是姚府里最好的。
然而,她不快乐,一点也不快乐,她烦恼怎么得不到舅妈的疼爱。
七岁的时候,才学会做针线刺绣,她细细画下枝头娇艳的桃花,一针一线精心绣了一个桃花帕子,讨好地捧去送给舅妈。
“挺好看,萱姑娘手真巧,有心了。”舅妈温和地笑着,看了一眼收进怀里。
舅妈的声音很温柔,也像她渴望的一样夸她手巧,夸她有心意,可她就是莫名地觉得受到轻视,觉得舅妈就是在应付她。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喻紫萱不解。
当那一天苏青婵到姚家做客时,看到姚太太怎么对待苏青婵时,喻紫萱就想明白了。
姚太太待她,是疏离客套,跟她说的每句话都不是发自内心的。
那天,苏太太带着苏青婵过来做客,几个人围坐在暖坑上说话。丫鬟端茶盘上来,苏青婵当时坐在姚太太下首,伸了手就从托盘里端茶给姚太太,姚太太接茶时,面上没有对着她时的温和可亲的笑容,只是眉眼微微上扬,接过茶盎后还微微皱起眉,她心中一喜,觉得姚太太不喜欢苏青婵端茶献殷勤,可是姚太太下面的话将她的窃喜一棒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