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大雪,孩童们呼唤着走出家门玩雪,嘻嘻哈哈你追我赶,热闹非常。

萧汝昌看着嘻闹的孩子无限唏嘘,曾几何时,他与裘世祯也如这些孩子一样一起追打玩闹,因着妹妹的任性,两人如今却成了死敌。

萧汝昌步进裘府,被裘府下人往正厅领时,又是一番感慨,十七岁以前,他出入裘府跟自家一般,想上哪上哪,哪要什么人带?

萧汝昌穿过回廊到正厅门口时,裘世祯恰从拐角疾步转来,两人差点撞上。

猛一抬头见到裘世祯肩膀白白的一层积雪,萧汝昌脱口而出道:“这么冷的天,又下雪了,你怎么还只穿薄袍?”口中说着,抬手要帮裘世祯掸去肩膀上的积雪,那手刚碰到裘世祯的肩头,裘世祯肩膀一缩侧身避开,刚硬的眉峰蹙起,一脸不耐地看他。
萧汝昌不由愣了愣──少年时,每逢下雪天,不是他来找裘世祯出去玩耍,就是裘世祯去找他,来去的人都是不披斗篷披风的,在家的那个总会替对方拂去积雪,自己何曾被裘世祯这般厌弃过!

萧汝昌惆怅地道:“世祯,咱们两家是世交,你爹和我爹相交多年,咱俩从小一块长大,你就不能抛开成见么?”
“怎么抛开成见,你答应退亲我就抛开成见,我还不想哪天回家,便听说哪个丫鬟被剁了手,每一天都活在恐怖中。”裘世祯冷冷道。
萧汝昌艰难地吸了吸气,放软了声音道:“月媚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就一分情份也没有么?她也就任性了些,你好声哄着她,她慢慢的就会改过来的。”
裘世祯气得大吼,高声骂道:“萧汝昌,这还只是任性些……”

裘世祯嗓门很洪亮,厅里已来了不少客人,远远的齐刷刷看过来,萧汝昌怕裘世祯再骂下去就把萧月媚的恶行说了出来,急得两手打手势,口里道:“世祯,别说了。”
裘世祯呼出口粗气,倒是没有再骂下去。

两人进了大厅,萧汝昌一一跟先到的客人拱手行礼,下人上茶,萧汝昌反客为主,端了茶盎递给裘世祯。
从小一起长大,裘世祯哪有不明白萧汝昌这般作态的目的,心头一阵烦躁,接过茶盎猛一下砸到方几上。
当着众人的面,萧汝昌脸上不禁一赤,然他城府极深,那丝尴尬转瞬即逝,神态自若地开口讨要沈青珞。
“沈青珞?就是沈佑堂那个女儿,竟有你的孩子了?”裘世祯两道剑眉拧成川字,伸手一抓一捏,方几上的小茶盎被他震碎。
萧汝昌垂着头假意喝茶,心中有些不解,吴锦岚给他的信说裘世祯喜欢沈青珞,沈青珞已怀了裘世祯的孩子,可看这光景,再听裘世祯的话语,他对沈青珞却是不怎么了解的。还有,他不是应该急着阻止自己说下去么?
“来人,去把沈青珞带过来。”裘世祯大声喝道。

沈青珞迟迟不到,宾客越来越多,魏隆和应远非也到了。
听先到的客人说萧汝昌跟裘世祯讨要他府上的人,应远非暗暗摇头,虽不知沈青珞是裘世祯的心上人,然,人家今日是庆祝认义妹,开口讨人也忒扫兴了。

“汝昌,兄弟之间好说,这事等宴席过后再提。”应远非把萧汝昌拉到一边,低声劝道。

“世祯,上回是纳姨娘,这次是认义妹,你的喜事可真多。”魏隆却不像应远非,阴着脸出言相讥。

“不知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汝昌兄失常,越礼爱之……”宾客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汝昌……”应远非苦口婆心劝说着,忽听宾客中有人惊讶地啊了一声,厅里的议论声似被人一刀切下般一齐消失。应远非停了劝说,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向厅外,不由得也是微微失神。

——厅外,沈青珞踏着雪花缓步而来,
她一头乌发挽成天仙髻,斜插着玉兰花样式的碧玉簪子。身上穿上浅碧色织锦长裙,束着月白色绣淡银色华纹腰带,纤纤楚腰,不盈一握。洁白的雪花围着她盘旋,整个人飘渺朦胧,宛若月下仙子。
及至到了近处,定睛细看,她那张明净的脸白得近乎透明,晶莹剔透处恰如清晨的朝阳照射下枝头上的露珠,婉转动人处却又似嫩绿的叶子烘托着的刚绽开的洁白粉嫩的小花。

“不是绝色,却别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韵味,难怪!难怪!”有客人赞道。
不少人附和着点头,许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皆心道此女别有一番雅致清新的气韵,难怪寡淡自持的萧汝昌为她着迷了。

沈青珞低着头走进大厅,她的脸色略显苍白,萧汝昌不待她福身见礼,上前挽住她的袖子,柔声道:“青珞,有了孩子怎么不跟我说?跟我回去……”
萧汝昌的话没有说完,裘世祯已一个箭步冲上前,一个手肘撞开萧汝昌,手掌朝沈青珞脸上扇去,口里骂道:
“原来你喜欢的是萧汝昌这样的小白脸,连妾都不算,孩子就怀上了……”
萧汝昌开始一愣,及至后来见裘世祯那巴掌在沈青珞脸颊边硬生生顿住,又暗感好笑,心道裘世祯为了保沈青珞不曝露在他面前,倒真是煞费苦心。

“青珞不明白萧公子和爷说的什么,青珞自问洁身自爱,绝没有苟且之事,何来孩子?”沈青珞身体轻轻地颤抖,珠泪在脸颊上摇摇欲坠。闺阁女子在人前抛头露面,沈青珞感到很委屈,心中对萧汝昌的恨又增加了几分。
“青珞,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有了孩子了,我不会置你于不顾的。”萧汝昌的声音柔得滴得出水。
“萧公子为何要如此污蔑小女子?小女子自问与萧公子远日无仇近日无冤……“沈青珞低泣,三分含怨七分恨。
“你说萧汝昌是诬蔑你?”裘世祯大声问道。
“是,求爷给青珞作主,还青珞清白。”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人看不上汝昌兄?”有客人好奇地小声道。
“这女子温婉纯良,看来不是……”也有的客人同情起沈青珞,怀疑其中有隐情。
……

裘世祯待客人议论得差不多了,不咸不淡地扫了萧汝昌一眼,对沈青珞道:“既然你说没有这回事,下去罢。”

给这样当众没脸,萧汝昌忍不下去了,本来只是要败坏沈青珞的名声,现在却是无论如何要把人带走了。

“青珞,你不随我走,难道要让我们的孩子认别的人作爹?”萧汝昌道,声音拔高了许多。
沈青珞走到厅门口了,闻言脚步一顿,回过头凄凄道:“萧公子,你也是大家出身,为何非得无中生有迫害于我?”
“怎是无中生有,得月茶社菊花雅座,你我在那里……”萧汝昌半隐半露,客人们看向沈青珞的眼光带上了猥琐的了然,沈青珞羞愤不已,袖子里的手狠狠地掐进掌心。
“得月茶社么?”裘世祯大声道:“裘海,带我名刺,去得月茶社把掌柜请来。”
“是。”裘海领命而去,众人已忘了到裘府是来赴宴的了,静静地等着看好戏。

得月茶社掌柜来得挺快,萧汝昌微笑着道:“掌柜得还认得我与这位姑娘吗?”
“认得,萧公子是城里名人,这位姑娘容颜秀丽,老朽印象深刻,两位来过老朽茶楼两次。”
客人哦哦连声恍然大悟状。
虽是有后着,沈青珞还是恨不得一幅白绫吊死算了,暗怪裘世祯找掌柜来做什?直接找了大夫来诊脉确认自己无喜不就驳倒萧汝昌了么?
裘世祯心中自有打算,光驳倒萧汝昌,不值得沈青珞抛头露面,他要在众人面前揭开萧汝昌伪君子的真面目,沈青珞跟他讲过与萧汝昌在得月茶社的两次见面,他心中有数,如此骤然挑起,萧汝昌也来不及收买茶楼掌柜,是难得的机会。真相揭开前,事情对沈青珞越不利,揭开后,众人就越会觉得萧汝昌面目可憎。

裘世祯开口道:“哦,老人家好记性。请问,他两位进你的茶楼,每次呆多久?”
“时间很短,第一次一盎茶时间不到,第二次也就几句话的时间。”掌柜的很肯定地道,为显示自个记性好,又补充道:“两次都是在伙计送茶点进去前就离开了。”

客人中有人啊地一声,裘世祯挑眉看萧汝昌,萧汝昌俊脸通红,魏隆帮亲不帮理帮惯了,嚷道:“进了门就脱裤子办事,也是来得及的。”
众客人再也止不住偷笑起来,猥-亵的目光一齐瞟向萧汝昌七寸之地,有的心想萧汝昌多年不近女色,莫不是?

 

 

枕畔香浓


萧汝昌如芒刺在背,此时骑虎难下,只得使出杀手锏。
“青珞,你跟我这样斗气,难道忍心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有娘没爹吗?”
沈青珞气得身体微抖,勉强压下怒火,摆出楚楚可怜姿态,红着眼眶哽咽着道:“小女子清清白白,哪来孩子?萧公子一再污蔑小女子,非逼得小女子自绝明志么?”

魏隆是整个无条件支持萧汝昌相信萧汝昌的,萧汝昌未及答言,他已跳出来道:“有喜了还不承认,你这个女人忒可恶了,魏业,去,请个大夫过来。”
“衡山堂的颜大夫医术精堪,请他吧。”萧汝昌心中已暗感不妙,长了个心眼。
裘世祯赞同地点头,道:“颜大夫医术不错,锦儿就是他给诊的脉,荷韵,去请锦姨奶奶前来,顺便诊一下脉。”

荷韵到蓼风轩时,薜曼云正陪着吴锦岚说话,听得裘世祯请吴锦岚前往,笑道:“嫂嫂,我哥这是要你慢慢地学着接待客人了,嫂嫂给小妹面子,穿上我送你的那套服饰吧。”
吴锦岚被薜曼云嫂嫂来嫂嫂去叫得心花怒放,寻思出去见客,也不用装清简了,欣喜地点了点头,薜曼云与小桐麻利地替她梳妆打扮起来。

颜子恺刚在裘府大厅站定,吴锦岚由小桐挽扶着过来了。
“颜大夫,有劳你先替锦儿把脉。”裘世祯迎了过去,小心翼翼如呵护珍宝一般扶住吴锦岚,也不让吴锦岚先与客人见礼了,一副怕累着吴锦岚的模样。
颜子恺乍见吴锦岚的装扮便愣住了,吴锦岚身上那件长裙繁复富丽之极,袖口和裙裾缀带着大小相若的珍珠,蜿蜒盘旋绕成凤凰图案,外面披着的那件雪白的银狐狸皮斗篷价值千金。
衣裳已是奢华至极,饰物更是精致,脖子上带着宝石项链,手腕上翡翠手镯,莫一不是精品。头上的点翠嵌珠凤凰步摇更是罕见的精品,翠鸟羽毛拼成凤身,两面缀红珊瑚珠,黑珍珠镶嵌成凤眼,红宝石作了鸟嘴,小嘴含吊着两串玛瑙雕琢成的小坠子。
这样的步摇,即便大富之家,非正室夫人也戴不起。
颜子恺一阵心酸,同时失望异常——吴锦岚远远走来,视线定在裘世祯身上,自己如同隐形了一般进不了她的眼睛。

“颜大夫,劳你给锦儿把脉,看看我们的孩子可安好。”裘世祯大声招呼道,一脸的喜气,冷硬的脸浮起几分温柔,颜子恺神思恍惚地上前,手指搭上吴锦岚的手腕后,突地狠狠掐上。
“怎啦?大夫,我们的孩子没事吧?”裘世祯急切地问道。
“没事,安好。”颜子恺眼神飘忽,空空地看向吴锦岚。
“太好了。”裘世祯很欣喜般,小心地扶着吴锦岚出了大厅,叮嘱小桐好生挽扶着,又目送吴锦岚走远,方回身进大厅。

“颜大夫,来,给这个女人把把脉。”魏隆过来,一手抓起颜子恺手腕,一手指向沈青珞。
“颜大夫,萧公子污蔑我有喜,求颜大夫给我把脉,证我清白。”沈青珞低声道,神情悲愤不已。
颜子恺尚不知沈青珞已没了喜脉,沈青珞的喜脉怎么回事他清楚,当下看着沈青珞沾满泪痕的脸,再看看满厅的客人,想起吴锦岚奢华的妆扮,想起裘世祯对吴锦岚的温柔,想起吴锦岚的喜脉,突地就没了再帮着吴锦岚的心思。

“裘爷,在下突感不适,烦你另请大夫,告辞。”
颜子恺一阵风般飘走,裘世祯恼道:“裘海,去,请上五六个大夫过来,一人突感不适,还有其他人。”
“是,爷。”裘海跑得飞快,萧汝昌还在想都中哪个医馆有交情时,裘海已经不见了。

早上一来一往请人,午时已过,客人肚子也饿了,但都记挂着等下的好戏,也没人提开席。
魏隆在不平地扑哧喘粗气,应远非皱起眉头,看看沈青珞,嘴唇蠕动想让裘世祯开席,裘世祯却走到客人中间寒喧交谈去了。

裘海动作很利落,一气请了五个大夫,年老的年轻的都有,有的与厅中的客人还是故识,进来了先与熟人打招呼,其后五个大夫推来推去,一个胡子灰白的老大夫先上前诊脉。
“身子骨虽弱了些,亦无妨,饮食上注意调理便是,不需开方。”老大夫抚着胡子道,起身让位。
“大夫,这喜脉呢?”魏隆急问。
“没有喜脉。”老大夫不解地看他,摇头道。
“啪”一声,萧汝昌身体一歪,连人带椅子直直地摔倒地上。
“汝昌。”应远非把萧汝昌扶起来,那头魏隆不满地喊道:“你们四位都来把一下脉。”
“魏隆,不用了。”萧汝昌惨白着脸,无力地道。心中明白中了裘世祯的计了,厅里数十双眼睛在看着他,他的诚信毁于一旦,从今以后,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众人在心中都要打打折思量一番了。

“汝昌。”魏隆不甘心地看萧汝昌,裘世祯冷着脸道:“几位大夫,劳你们都把一下脉,看看有没有喜脉。”

余下的四位大夫依次上前把脉管,当然是没有喜脉,裘世祯冷笑道:“萧汝昌,需不需要再把城中的大夫全请来把脉?”
“不需。”萧汝昌搭着应远非的手臂,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今日这脸,可真是丢尽了。
萧汝昌竭力保持镇定,然而终是没了勇气面对厅中众人,朝裘世祯微一拱手,踉跄离去。

裘世祯看着萧汝昌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刚棱的一张脸漾起笑容,宴罢回了蓼风轩钻到沈青珞卧房时,脸上的那抹笑容还挂着。
沈青珞靠在床头,默默地想着心事,听见暗门的响动,抬眼看了看裘世祯,又把目光挪回,看着帐顶发呆。
“咋啦?不高兴。”裘世祯急步上前,坐到床沿,拉起沈青珞的手摩挲。
沈青珞扫了他一眼,抿紧唇不出声,只一味盯着床顶瞧。
裘世祯讪讪道:“怪我今日让你在人前抛头露面了?”
沈青珞板着脸,眼眶微微发红,低声道:“今日的客人,只怕都看轻我了,若是有人问你讨要我,你怎么办?”
“有什么好考虑的,自然是回绝,放心,我虽不能说财势通天,保护你还是足够的。”裘世祯伸展手臂,把沈青珞搂进怀里,抬手为她揉了揉眉心,“想想高兴的事,萧汝昌肯定以为是吴锦岚听了我的吩咐捉弄他的,他奈何不了我,却不会放过吴锦岚,接下来,咱们等着看好戏吧。”
沈青珞唔了一声,神情略为好转的,今日一切按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倒真是有几分侥幸。吴锦岚若是不贪慕虚荣,不穿那套奢华之极的服饰,只怕也不能乱了颜子恺的心,颜子恺把脉时便不会是只注意到是喜脉而没有留意害喜时间。
今日的棋局是裘世祯反复琢磨过的,每一步都推算过,先毁了萧汝昌的形象,接下来,就是要想法退亲了。想到萧汝昌的难堪,沈青珞心头郁气稍消。

裘世祯把沈青珞整个抱到自己大腿上,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发,宴席上喝的酒也不少,微有醉意,蹭了不一会儿,下腹间又烧起大火,招呼也不打,把沈青珞压到床上吻了上去。
虽是洗漱过了,他口中尚有酒味儿,沈青珞被酒味熏得微有些晕眩,无知无觉地伸了舌尖轻轻舔了舔,裘世祯得她主动,激动得身体发抖,舌头伸出用力地勾住再舔回来……
两人你来我往腻乎良久,裘世祯那一根东西硬繃繃地立了起来,沈青珞脸红,推了推,小声道:“你回去休息了。”
裘世祯正吻得动情得趣,如何肯离开?左臂抱紧沈青珞不给她挣扎,右手握着沈青珞白嫩的小兔子,不断揉捏,嘴巴在沈青珞的脖颈上面啃咬吮吻,弄出红红紫紫密密麻麻的痕迹。沈青珞有些忍不住,低低地哼道:“我不要,你回去。”
“好。”裘世祯答应得爽快,那手却不肯停下,顺着沈青珞的细腰往下滑,在芳草萋萋的地方抚摸了几下,轻易就找到了沈青珞最敏感的地方,时轻时重的□,按揉。
“裘世祯……”沈青珞双手无力地抓着裘世祯的肩膀,于羞耻中品尝着让人发狂的快-感,花芯在裘世祯指下痉-挛,水流源源不绝涌出,湿得不成样子。

裘世祯整个人发飘,他满足于她的满足,喜欢她的花芯紧紧绞着他的手指。
“喜欢吗?青珞。”
沈青珞羞躁不已,若说不喜欢,明明快活得要死了,要她说喜欢,却委实说不出口。
裘世祯一直强自压抑,不敢弄得太用力,沈青珞不说话,虽说手指湿透了,他还是认为没有弄得沈青珞快活到极致,不由地,手指更重的抽-插,更快的揉弄沈青珞的敏-感处。
“裘世祯……别弄了……”沈青珞被弄得酸麻得受不了了,喘着气低声求饶道。
“舒服么?”
舒服!沈青珞在心中偷偷说,虽只是一根手指,却每一下都戳得让她麻软得要死去,快-感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隙,她舒服得快要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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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青珞,你摸摸,它想要你了……”裘世祯拉起沈青珞的手,放到自己鼓鼓囊囊的裤裆上。
它哪时不想要?沈青珞心中暗骂,小手生气地紧了紧。
“啊!”裘世祯闷吼一声,松开沈青珞,气喘吁吁扒自己的衣服。他那根东西,急切地需要抚慰。

裘世祯习武之人,身材结实精悍,肌肉分明而健美,腹肌漂亮紧致,三角带毛发下面那根东西极粗长,顶端壮硕饱满。
沈青珞半眯着眼看着,只觉喉干舌燥,无形的热浪淹过整个身体,理智快要燃烧殆尽。
“青珞,把你的衣裳脱了好不好……”裘世祯趴到沈青珞身上磨蹭着,口中沙哑地低喃,可怜兮兮地哀求:“我难受的得,受不了了……给我蹭蹭……”
沈青珞身体僵硬了一下,看着他隐忍的表情,感受着他那根傲然挺立弹跳着的巨棒的热度,眼一闭,无力地点了点头。
闭眼的瞬间,她的衣裳被裘世祯急切地撕扯掉抛到地上。
“青珞……”裘世祯剧烈地喘息,低低地吼叫着,勾着沈青珞的脖子,汗湿的粗壮的身体贴着她娇小细滑柔软的身体,密密交迭,拼命磨擦。
沈青珞被他蹭得喘不过气来,浑身筛糠似抖个不停,挤在她两-腿-间的那个东西由于她的剧烈抖动,被刺激得急速胀大!
“裘世祯……”
“青珞……”
他们同时发出了难耐的哀嚎……

沈青珞这晚被裘世祯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五更天裘世祯离开时才迷迷糊糊入睡。

裘世祯本来打算要把吴锦岚送进内院的,这日却改变了主意,他计划着再狠狠地打击一下萧汝昌,最好能让他意识到裘萧两家的亲事,任他再怎么努力亦不可挽回的。

裘世祯的计划是,以宠吴锦岚为名,遣散内院的众多女人,然后再用看似为了保护吴锦岚的行为,把吴锦岚送走,送去什么地方呢,自然是不为人知的地方,才能引得萧汝昌上当。
裘世祯要遣散内院的女人,除了要设套给萧汝昌钻,也因沈青珞是内院二管事,管着那些姑娘的供应,把那些姑娘都送走了,沈青珞无事一身轻,日间去签房亦可不去也可,晚上他便能任意摸弄了,不至于怕沈青珞晚间亲热白日是里还得办差累着了。

安置吴锦岚的院落,裘世祯不打算交给下人去办理,他要摆出一副自己很上心的样子给萧汝昌看。这院子要隐蔽,还要尽快买下,尽快买了把吴锦岚送走。

裘世祯去找应远非。
裘家开钱庄,萧家办着织锦坊,魏隆家做着首饰买卖,应远非家却不是商家。应家祖上随着大熙皇帝打江山,封了长信侯爵位,子孙世袭,应远非是嫡长子,应父百年后,长信侯爵位的承袭,不出意外会是他。

虽是没有实权的侯府世子,官府还是给他面子的,裘世祯找他,就是要他陪着看了房子,帮着上衙门备案。

裘世祯经常出入应府,无需通报,他也没去拜见应远非的父亲,进了大门后一径往应远非住的宜山馆而去。

院门是虚掩着的,推了门进去,扑面而来的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萧疏而清爽的绿意,层层叠叠的绿影之中,掩映着白墙灰瓦几间房舍,极精致的一处所在。

“远非。”走进了屋里,裘世祯扫了一眼,正厅里没有人,裘世祯右转进了梨木雕花拱门,那里过去是应远非的书房。

书房北面墙上挂着一幅风雪青松图,底下靠墙摆着两把楠木交椅,同材质小几。东侧是书架,整齐地摆放书籍,整个书架摆满了,密密没有一丝缝隙。

应远非正站在靠南窗的书案前描绘着什么,扭头看到裘世祯,笑着点了点头,拿过玉狮子纸镇压住宣纸,极快地迎了过来,往北边的楠木交椅打了个手势,拉了裘世祯坐了下去。

裘世祯说了来意,应远非笑道:“这个简单,你若是要得急,我今日便陪你前往,碰得凑巧了,不定年前便可买下呢。”
年前能定下来最好,过完年他得马上离京查帐,裘世祯也不客气,站了起来道:“那走罢。”
应远非点了点头,两人并肩朝门外走去,出了院门时,应远非猛地想起来般道:“我可不敢与你相比,一身薄袍就能在外行走,你等等我,我回去换件夹袍。”
“去吧。”裘世祯停下了脚步。

应远非快步进了屋子,并没有先换夹袍,他走到书案前,将刚才正画的那幅画利落地收了起来。
裘世祯若是见了画,心中定会不悦——画上是一个迎着雪花走路的女子,那是昨天踏雪进大厅的沈青珞。眉眼一丝不差,连清冷的眸子中那丝隐慝在眉眼间的忧虑也画出来了。

“你家的别院,我记得城郊就有两座,为何还要买院子?”路上,应远非不解地问道。
“安置美人。”裘世祯毫不隐瞒:“那些别庄萧汝昌都知道,我要买一处他不知道的,这房子买下来,你也不能告诉他。”
“你和汝昌是怎么回事?魏隆觉得你负情薄幸有负萧家,你怎地不解释解释。”应远非不似魏隆一味地认为萧汝昌什么都对,他觉得,其中定有他们不知道的缘由。突变之前的萧裘两家好得跟一个家似的,也从没听裘世祯说过不娶萧月媚。

“远非,如果有一个没有双手的女子突然跑到你面前,告诉你她因为你一句夸奖之语被人砍了双手,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裘世祯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天边白晃晃的阳光,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五年过去,他一直压抑,有无数的苦闷要倾诉。
那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锦儿突然跑到他面前,扯下包裹着双腕的纱布让他看她齐腕切断的双手时,他全身的气血全部涌到胸口,聚集在心窝上,刹那间停了呼吸,然后,极度的怜催生出极度的愤,那愤怒堵得他全身的骨骼格格作响,似乎就要就此碎裂。
他怒气冲冲跑去萧家,萧汝昌按着萧月媚的手让他砍,他的怒气忽然就变成哀伤,像寒冬里肆虐的北风侵蚀了周身。他呆呆地看着萧月媚,萧月媚比他小三岁,他们的亲事,从萧月媚出生时就订了下来,他看着萧月媚从一点点大的婴儿长到会走会跑会跳,从小豆包一般的孩子长成婀娜多姿的少女。他看着她,手里的剑无论如何砍不下去,那一刻,只觉得说不出的悲愤沉痛。